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及其应用--对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的启示

分 类 号 G41 单 位 代 码 10447

密 级 无 学 号 1220020825

专 业 硕 士 学 位 论

论文题目 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及其应用

—对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的启示

文

学 号： 1220020825

研究生姓名：朱献斌

论文分类号：G41

答辩日期： 2014年6月8日

所获学位： 教育硕士

所在学院： 聊城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专 业： 学科教学（思政）

导师姓名和所在学院：戴明玺教授，聊城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论文题名：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及其应用——对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的启示

并列题名： 无

英文题名：Theory and Its Applications Naturalistic Education

关键词（中）：自然主义教育；小学德育；实践

关键词（英）：Naturalistic Education; Primary Moral Teaching; Practice

原 创 性 声 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论文中不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聊城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声明的法律责任。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导 师 签 名： 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聊城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聊城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聊城大学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导 师 签 名： 日期

摘 要

杜威说，教育需要的是身心健康完整的儿童来到学校，并以得到更圆满发展的个

体离开学校。现状是：从传统蒙学的死记硬背，直至今天方兴未艾的强化知识、技能灌输，中国的小学教育重复了与西方中世纪直到近代小学教育的大体相同的轨迹。自然主义主张教育应遵循儿童的身心发展特点，尊重儿童的兴趣，循序渐进的施教，目的是把儿童培养成健康的人，而非小圣贤。自然主义教育家们痛切指陈教育教学的各种弊端，依托背景在我国的小学德育的历史和现实中都有突出的表现，某些方面甚或过之。本文借鉴自然主义的教育理论成果，从自然主义教学实践中寻找更具操作性的德育方法，力求从更微观的方法论上指导我国小学品生品社课（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的自然主义教育。

第一部分先系统梳理了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进程，尤其详细介绍了几位教育家在

德育内容和方法上的观点，然后以北京日日新学堂和英国夏山学校的成功办学现状，论证自然主义教育在实践层面的借鉴价值。尽管自然主义教育兴盛于十八世纪，距今两个世纪之久，但仍对当今教育世界有参考价值，值得我们去思考。第二部分则以自然主义德育教学的内容和方法为背景，分析我国小学思想品德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尤其是小学品生品社教学中存在的问题。最后，依据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并以英国夏山的实践为蓝本提出具体解决的措施，目的是运用更自然的德育教学的方法，达到儿童全面发展的结果。翻阅以往研究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论著，鲜有以实际案例和理论相结合指导德育教学的论述，笔者仅以此作为一种思路，试图在教学实践的层面上提出自己的见解，希望能够得到更多学者的指导，能对今后德育教学实践思路有所拓展。

关键词：自然主义教育；小学德育；实践

ABSTRACT

Dewey said what education needs is a child with complet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to get a more complete development of the individual to leave the school. The stuation is : From Mongolian traditional rote learning to today’s method to strengthen the knowledge , and skills, China 's primary education and Western medieval education and even the modern primary education are much the same. Naturalism advocated education should follow the child's physical and mental development, respect for children's interests and progressive teaching , which aims to develop children into a healthy person, rather than the small sages. Naturalism educators point out all the disadvantages of teaching poignantly, relying on the background of moral education in our elementary school history and reality . This paper will use the results of educational learning theory of naturalism, seeking more operational methods from naturalistic moral teaching practice , and strive to guide our primary moral education (morality and life, morality and society) in a more microscopic way.

The first part is the general idea of the naturalistic theory of education , especially in detailing several educators in the content and methods of moral teaching; then the success of Beijing Nichinichi school and educational status of Summerhill School in England will be used to demonstration the value of naturalistic education in practical level. Although naturalistic education flourished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 two centuries ago , it is still valuable in today's educational world , which is worth thinking about . In the second part, based on the contents and methods of moral teaching, problems in our primary schools will be analyzed, especially the problems in moral lesson teaching. Finally ,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f naturalism education and practice in the UK Summer Hill, the thesis aims to use more natural methods of moral teaching to achieve the results of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 The past research on naturalistic education rarely connected actual cases with the theoretical guidance of moral teaching , so the author only follow this idea , trying to put forward her own views on the level of teaching practice , hoping to get

more guidance from scholars and thus expand the future study.

Keywords: naturalistic education; primary moral teaching; practice

目 录

前 言 .................................................................... 1

第一节 研究现状及其意义 .............................................................................................. 2

第二节 研究方法 .............................................................................................................. 4

第一章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理论脉络和实践轨迹 .............................. 5

第一节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发展的理论脉络 ................................................................... 5

第二节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实践的踪迹 ........................................................................ 11

第二章 自然主义观照下的小学德育问题的分析 ............................... 14

第一节 教学目标和内容中的问题分析 ........................................................................ 14

第二节 教学方法和评价中的问题分析 ........................................................................ 16

第三章 自然主义教育对小学品生品社课的实践启迪 .......................... 18

第一节 在课堂教学中注重因材施教 ............................................................................ 18

第二节 在习惯养成中做到因势利导 ............................................................................ 19

第三节 在课外活动中强调顺性而为 ............................................................................ 21

结 语 ................................................................... 24

参考文献 ................................................................. 25

附 录 ................................................................... 25

致 谢 ................................................................... 29

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 ........................................... 30

前 言

自然主义教育是一种旨在培养儿童良好的生活、行为习惯，不以训诫为目的，而以满足儿童的好奇心理、激发其强烈的求知欲望为鹄的教育理论体系。自然主义教育的本质是本色教育，目的是把孩子当成孩子培养。

自然主义教育胎发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形成于资本主义萌芽时期。鉴于占统治地位的中世纪教育盛行死钻文字和和背诵经典的教条式教育扼杀了儿童天性，束缚了儿童强烈的好奇心，严重阻碍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卢梭继承了亚里士多德、夸美纽斯的自然教育理念，以教养爱弥儿的家庭教育的模式，详细阐述了“自然教育”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使自然主义教育作为一个理论系统得以确立。之后的裴斯泰洛齐、福禄培尔、蒙台梭利分别将儿童教育与其心理官能和年龄发展特点关联，志在培养全面发展的社会人。被誉为“德国教师的教师”的第斯多惠又在教师职业教育中发展了自然主义理论，使自然教育由家庭教养转向更规范的学校教育。严格而言，美国实用主义教育家杜威不属于自然主义教育家，但其“儿童中心论”和“教育即生长”的教学理念与自然主义教育理论颇有相通之处，可以相互说明，本文将杜威作为自然教育家的重要参照加以简要论述。

必须指出，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从其肇始之初，如河出伏流、一泻汪洋，名家辈出、各领风骚，其理论和实践对近代以至当今教育都产生了重要和深远的影响，以此观照我国的小学教育的现状，我们会发现在特定阶段，东西方的儿童教育在教育模式和方法上重复了大体相同的轨迹。笔者选取这个课题，试图把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和我国小学品生品社（即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为简洁方便，正文中简称为品生品社。）教学联系起来，并给后者提供一个更宏观的背景和更全面的借镜。鉴于自然主义教育家风格各异，思想也同中有异，时间延续长、空间跨度大，是一个呈多元景观的世界性教育思潮，本文受个人学历、研究视野和篇幅所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择取亚里士多德、夸美纽斯、卢梭、裴斯泰洛齐、第斯多惠、杜威等几位思想家的观点进行疏理、分析，指陈其得失，并联系具体个案考查其实践效果，以此为借镜，探讨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和实践对我国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上的可行方法。

第一节 研究现状及其意义

当前关于“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对我国教育教学”影响的相关资料，集中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宏观上把握自然主义教育或是某个教育家的思想对我国教育教学的影响。秦初生在2006年，发表在桂林师范学报上的《卢梭的教学思想对我国教育改革的启示》就分别从教学中心论、学生学习方式、教师教学目标和教师榜样作用四个角度分析了卢梭的自然教育观对我国新课程改革的影响。西南大学丁思洋则系统梳理了自然主义教育思想，还从理论方面具体分析了我国当代教育存在的问题，试图借鉴自然主义教育的思想来指导我国当代教育，理论参考价值特别大，但遗憾的是没有针对问题，进一步提出实践措施。相对更全面的要数扬州大学陈文英的《卢梭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及其对我国基础教育的启示》，因为她不仅颂扬了卢梭的自然教育对教育发展的巨大贡献，还尖锐的批判了其局限性。站在自然教育的理论高度上分析了我国基础教育存在的弊端，并建设性的提出了我国教育的发展方向。但是却没有将卢梭《爱弥儿》中的教育方法迁移到我国的教学课堂中，来详细指导我国的教学实践。

另一类是从微观上将某个教育家思想应用到德育学科中，由于德育课的特殊性，目前可搜索的数据库资料中，集中于卢梭和杜威的德育理念对我国德育教学的影响，其他教育家的德育思想涉及较少。

要追溯自然主义教育的根源，就得先从亚里士多德说起，胡虹霞的《亚里士多德德育思想探析》从前提、目标和方法三个维度阐述了亚里士多德的德育思想。由道德可教、道德需教的观点切入，分析了亚里士多德的不偏不倚、严守中庸的德育目标，追求“自由而高尚的情操”的价值观，提出道德实践、良好习惯、榜样典范、因材施教、效法自然、以美育德的全面的方法论，给后面研究德育方法的学者以启示。

其次，“自然适应性原则”的提出者夸美纽斯。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登出的《夸美纽斯德育思想及其对小学生道德教育的启示》写道：夸美纽斯认为要及早培养儿童刚毅的秉性和正义感，通过教育形成谨慎的判断是非的能力和节制的品德；夸美纽斯除继承发展了亚里士多德的生活道德实践和榜样示范方法外，还特别强调严格纪律对道德的约束作用。结合我国学校德育存在的问题，作者提出了五条教学的启示。

卢梭的德育思想对我国德育的启示，由于期刊论文较多，笔者仅将涉及实践方法

的部分论文进行简要分析。李西丰的《卢梭自然主义德育思想探析》竭力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论述卢梭的德育思想，在以学生本位的思想基础上，提出德育要发展个性、注重道德情感的培养，将道德行为付诸实践。胡辰的《尊重个性 遵循自然—卢梭德育思想启示谈》则着重从过程中分析卢梭的德育思想对我国德育的启示，强调学生道德情感的认同和个体能动性的发挥。运用理论联系实践的方法，力求尊重学生在行动中的差异性。杨君的《卢梭道德教育思想对学校德育的启示》也在理论上提出启人思致的建议。

实用主义教育家杜威，其教育思想对我国教育教学影响很大，杜威的德育方法对我国德育课的教学有很强的借鉴价值。韩菲的《杜威的德育方法对我国德育工作的启示》就分析了杜威思想中的平等友爱的师生关系、最终要转化为德育的行为的德育目标，学校德育教学与社会德育环境影响相结合。同样研究杜威德育思想的郗涛经典性的分析了两对影响我国德育的矛盾线索：兴趣与义务、目的与过程。他在文中讲到兴趣不等同于个人利益，义务也不等同于自我牺牲，个人只有在实践道德的过程中才能实现自我价值；目的与过程的统一即道德知识的增加、道德习惯的养成和道德判断力的成熟是为了有效的参与社会生活，道德教育的目的与过程是完全统一的。如果作者能够更具体的阐述方法论，将更具有操作性。

综上所述，现有结合“自然主义与德育”的研究多以期刊为主，内容也重理论启示轻实践方法论。受篇幅的限制，在具体措施上太宏观，只能说以理论研究为主，对于中小学教育教学中存在的问题针对性不强，应用性不高。除此之外，作为应用于教学的指导思想，没有从历史实践的层面论证这一理论的价值和操作空间。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作为一个成熟的理论体系，其中每位教育家的思想都切实影响过一个时代，对当时的教育教学产生过巨大的影响。仅从这方面来分析，现有的研究理论实践方面略显单薄。针对此现状，笔者试图从现实中寻找自然主义教育的实践原型，结合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更有说服力的说明自然主义教育的实践价值。并进一步提出符合我国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实践的可行性方法，以求今后应用到教学的工作中，切实使理论指导实践，实践检验理论。

第二节 研究方法

1.比较研究法。 在论述本选题时，梳理西方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德育理论与我国品生品社教育现状进行比较；英国夏山学校和北京日日新学堂的教育实践与我国品生品社课的教育实践进行了比较；中西方学生行为守则的比较，归纳出我国品生品社教育教学实践的措施。

2.文献研究法。通过查阅自然主义教育家的著作 ，摘抄作品中的自然主义教育观点和德育理论，梳理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背景和发展脉络。

第一章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理论脉络和实践轨迹

从古希腊到近代欧洲，自然主义教育思想自身表现为一个跨时代、跨国界、长时段的层级发展过程，形成既各具特色、又相对独立的理论体系，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对近现代西方教育产生深远的影响。

第一节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发展的理论脉络

“自然教育”作为一种教育理念，最早由法国大革命的先驱卢梭明确提出。卢梭继承了夸美纽斯的自然观点，之后历经裴斯泰洛齐、第斯多惠等教育家在欧洲国家传播发展，前后相接，新见跌出，形成多元景观。而要追溯“自然”教育的源头，则肇始于古希腊百科全书式的哲学家、教育家——亚里士多德。

一、 亚里士多德：教育要适应人的天性发展

斯巴达和雅典两个强大的奴隶制国家孕育了古希腊的教育文明，其不同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地理条件对教育实践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经济的繁荣使富有家庭不仅满足于对子女进行体育与音乐教育，还要求学习和涉猎各类知识，通过教育达成培养目标，即做“身心既善且美的人”。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前322）的灵魂论中指出：“人们从开始其生命的历程，便显现于孩提；而辩解和思想的机能则按照常例，必须等待其长成，岁月既增，然后日渐发展：这些可以见证身心发育的程序”。① 亚里士多德认为教育应遵循这样的身心发育程序，注意身体及于灵魂。简言之，由身体而情感、而精神，创生程序就是教育顺序。他由此规划出符合人身心发展规律、循序渐进的施教步骤：

第一阶段（从出生到7岁）接受家庭教养，以跑跳的体育训练为主。在此阶段他指出活动性游戏和故事的教育意义，并强调故事与童话材料要经过精选。

第二阶段（7-14岁）让儿童在初级学校主要接受体育和智育的训练，并通过音乐、图画进行美育的熏陶，来净化心灵中的“不良冲动与欲望”，按亚里士多德身心发育程序，最后及灵魂的“中庸”、“公正”、“节制”、“勇敢”的理性部分。他断言：人是否被理性引导、发挥主观能动性控制私欲，是区别人与动物的标志。由此看出他强调

动机与效果，认知与实践，主体与客体的圆融与和谐。而要儿童发展理性，使人生长为真正的人就必须接受教育，特别是道德教育。亚里士多德使用了一个意义更为宽泛的词汇－“德行”，德行不仅包含道德，也包含长处、特点、效能等意义。他强调儿童德行的教育要把功夫放在品德、习惯上面。知行统一于习惯的方法在亚里士多德教育学里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第三阶段（14-21岁），关于这一阶段的著作已残缺不全，不过根据吕克昂学园的实践可以推测出，其主要内容应是教学与科学实验。通过讲授与自由讨论相结合的方法，学习哲学、物理、修辞学、辩证法等课程。

此外，亚里士多德非常重视教育过程中 “本身的快乐”，批判“异己的快乐”，本身的快乐，也可称之为本己的快乐，它源于儿童的天性畅发；异己的快乐具有讽刺意义，是指违背儿童天性的超前教育和过度开发。亚里士多德认为能够激发学生学习兴趣，使学生乐在其中的教育才是好的教育。作为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先驱人物，亚里士多德的教育思想和主张在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史乃至整个西方教育史上具有经典意义，并持续影响了中世纪、文艺复兴，直到现代的西方教育。

二、 夸美纽斯：教育应遵循“普遍的秩序”

如果说在古希腊，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尚是孤明先发，那么，自文艺复兴始，自然教育则成为一种弥漫欧洲的教育思潮。基督教思想家奥古斯丁笃信上帝，曾一往情深

①的说：“我的童年所学到的一切有用的知识都将为你服务,” ，经院学者被讽刺为“驮

着书的驴”，儿童只是“在充塞自己的记忆，而理解力和良心却任其空虚”② 的口袋，教育俨然变成了统治者的工具。教学的内容方法严重与生活实际脱离、繁琐荒谬，禁锢了儿童的头脑和创造力的发展。新兴资产阶级借用回溯古希腊罗马文化的名义，提倡对健康的、乐观的人的崇拜，目的是培养身心全面发展的人，开启了文艺复兴的新时代。

第一个提出“自然适应性原则”的教育家夸美纽斯（1592-1670）发展了亚里士多德的自然教育理念，提出教育应顺应自然，模写自然。由于“学校变成了儿童恐怖的场所，变成了他们的才智的屠宰场”，③ ，没有一所“完善的学校”能使儿童依照他自然个性成长的教育环境，现实使他对用枯燥乏味的教材和强迫灌输的方法教育儿①

②杭州大学教育系编译：《西方古代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67页。 杭州大学教育系编译：《西方古代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353页。

童的经院主义深恶痛绝。他认为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既与自然存在相通的共性，也有自身发展的特殊规律，所有的知识都从感官知觉表象开始，终于实践活动。教育应依据自然和儿童年龄特征，有计划实施教育。具体到儿童教育上，夸美纽斯提倡直观教学的方法，即把通过感官获得的对外部世界的感觉经验作为基础，结合语言帮助儿童理解性学习；把儿童的“求知与求学的欲望激发起来”① ；采用循序渐进的教学方法。夸美纽斯同亚里士多德一样，把德育看作最接近上帝的教育，道德教育与宗教教育相分离，提出了德育的内容和一系列方法。分析他的德育内容和方法可以看出夸美纽斯注重良好人文和社会环境以及秩序对于德行教育实践的影响，并主张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的选择要考虑学生的心智特点，尊重学生个性，这样才能让儿童“顺着他的自然的倾向”② 成长，即因材施教。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夸美纽斯认为，人的发展只是自然发展的一部分，人的发展要适应自然的原则，这为后来卢梭写出《爱弥儿》，提出自然教育奠定了理论基础。

三、卢梭：自然教育，培养自然人

18世纪的法国，天主教会统治着学校，以神学为中心的教育残害学生的心智发展，引起人们的普遍憎恶，作为法国大革命思想先驱的卢梭，在批判古典主义教育的基础上明确提出自然教育的理念，标志着自然教育思想的成熟。

卢梭（1712-1778）发展了夸美纽斯的“自然适应性原则”， 他构思20年、历时3年写出《爱弥儿》这部名著，书中详细描述了对主人公“爱弥儿”的自然施教和受教的过程，为自然主义教育思想提供了一个生动的范例，这部名著的世界声誉使自然主义教育思想获得空前的影响。鉴于旧教育戕害人性，违反自然，卢梭主张教育要归于自然，顺应儿童的天性，“把儿童当作儿童看待”。成人化的期许和训练只适合成人，教育必须回归儿童本色，让儿童释放天性，成人不能也不应该越俎代庖、强人所难。那只会将儿童教育引向歧途。

卢梭通过细致的观察把儿童分为四个阶段，主张根据各个阶段的不同心理特点进行教育：第一阶段（出生到2岁）因其不会说话，体弱无能，有感觉但很弱，应以身体的养育和锻炼为主。第二阶段（2-12岁）虽语言、体能增强，并逐渐意识到自己，也开始了个人生活，智力也跟着发展起来，但是首先趋于成熟的是感官。这一时期应①

②[捷]夸美纽斯著，傅任敢译：《大教学论》，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第107页。 [捷]夸美纽斯著，傅任敢译：《大教学论》，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第153页。

注重对感官和身体训练为主的直观教育，世界对儿童来说还是个好奇和欣赏的对象，至于知识和道德的教育绝非当务之急。如果反其道而行之，那无异是在他们心灵种下一个“罪恶的根”。第三阶段（12-15岁）完成了前两个阶段的训练，这阶段主要是智育，即 “以世界为唯一的书本，以事实为唯一的教材”① 的知识学习和劳动教育。在这一阶段中教学生探究式学习，发现自我，而不是 “用权威代替了理智”② 。第四阶段（15-20岁）才进行道德教育，包括品德、信仰和性的教育。卢梭品德教育的根本任务是使善良品质、正确判断和坚强意志内化到青年的思想和行为中。他虽将道德教育安排在15岁之后，但他却不反对在成长阶段中渗透良好的品德习惯，不免自相矛盾。由此可见，卢梭原则上同意：创设良好的环境对儿童的品德习惯养成的隐性作用。这与杜威的“教育即生长”思想吻合，因为模仿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使品德得以生长。

卢梭在人性预设上持性善论，他在《爱弥儿》中就开篇说：“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 ③，他还解释我们灵魂深处生来就有评判行为的原则，即良心。良心一方面包括实践即由自爱到爱他人、爱全人类，另一方面则依据良心做出善恶的正确判断，它是动机与效果、知识与行为的统一。

如果说夸美纽斯的自然适应是教育使人服从自然；那么卢梭则认为教育应适应儿童的自然本性，即考虑儿童身心发展的阶段性。一个肯定了自然的绝对力量，一个肯定了人本主义的思想，使“自然”从环境的秩序演变成内心的规律。由此揭开了“儿童中心论”的新篇章。

四、裴斯泰洛齐：教育心理学化，培养社会人

随着18世纪法国启蒙运动的兴起和发展，瑞士也兴起了向往大自然的运动。裴斯泰洛齐（1746-1827）以独特的视角把教育引向受教育者的心灵深处，在西方教育史上第一次明确提出 “教育心理学化”的命题。即教育以儿童身心发展的规律为出发点，从教育目的、教学内容和教学原则、方法上协调一致，激发儿童的学习兴趣和学习动机，促进人的天赋才能和力量的发展。他主张培养“社会人”，训练个人的团队合作和集体观念。以此为基础，裴斯泰洛齐提出“要素教育论”，是将感官直接得来的一切杂乱无章的知识加以整理，得到简明、精确知识的方法论。

①

②[法]卢梭著，李平沤译：《爱弥儿》(上卷)，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217页。 [法]卢梭著，李平沤译：《爱弥儿》(上卷)，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223页。

③[法]卢梭著，李平沤译：《爱弥儿》(上卷)，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5页。

尽管裴斯泰洛齐赞同卢梭的“自然教育”，但他并不认为人的天性是尽善尽美的，也有自我保护、自私、损人利己的动物性；追求融洽和谐的社会性；自我完善的道德性等多面性。如果只是单纯的遵从自然不加以教育约束，会形成愚昧、怠慢、妄信的人格特点，甚至是恶毒、狡猾、残忍的思想阴暗面。因此，教育既要适合儿童天性又要符合社会性，将人提升到道德状态。让儿童从获得母爱扩展到爱母亲，爱周围的人，爱所有人类，略类似孟子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在裴斯泰洛齐看来：人“一生的生活，是否幸福、平安、清洁，则要看他的处世为人，是否道德无亏，能否作社会的表率”。①他因此非常重视道德的教育，主张对儿童进行家庭式母爱教育和劳动教育，教师以身作则，在教育实践中，要把道德知识和道德行为联系起来，把智育与德育联系起来，来发展儿童的德行。即德育的三小步：情绪感染、自我积累和内化为观念。

五、第斯多惠：遵守文化适应原则，进行发展性教学

19世纪德国，受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资产阶级民主派提出初等学校教育义务化，强制儿童入学接受教育，迫使封建政府改进初等教育质量，大力发展师范教育，创造全民教育的环境。

被德国人尊称为“德国教师之教师”的第斯多惠（1790-1866）继承卢梭、裴斯泰洛齐的发展儿童自然天性与天赋力量的教育理念，将儿童的身心发展细化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9岁以前）是感官发展阶段；第二阶段（9-14岁）是记忆发展阶段；

第三阶段（14岁以上）是理解发展阶段，使直观的表象向理性信息加工发展的过程。第斯多惠认为这三阶段中并不是某一阶段绝对只发展某种心理机能，它们没有绝对的界限，这些心理机能是相互影响和发展的。

第斯多惠依据长期教学经验，归纳出33条注重教学实践操作的规律和规则，指导和规范了教师的教学，主要有：（1）教学必须完全符合学生的发展水平，发挥学习的个体能动性；（2）提出文化适应原则即教学要适应社会文化的发展，不能逃避社会历史环境对儿童教育的影响，丰富了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内涵，考虑到了环境的影响因素；（3）发展性的教学即“予学生以教育”，重点要培养他们坚定的信念、崇高的道德情感、坚强的性格，形成独一无二的个体。（4）在教学方法的选择上要利于学生素质的发展和学科特点的变化，将教学方法分为以教师或教材为中心教条式教学方法和以学生为运动中心的启发式教学方法。第斯多惠认为，人的使命是“主动地为真、善、①张焕庭主编：《西方资产阶级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171页。

美服务”。教师的使命是“引导别人走正确的道路，激发别人对真和善的渴求，使别

①人的素质和能力得到最高的发展”。启发式教学法以学生为教学中心，教师为引路人，

引导学生去发现知识，独立地掌握知识，符合自然教育的原则。为此，教师必须保持对真理的忠诚态度和探索精神，引领学生求真求善的神圣职责。

六、杜威：教育即生长

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受经济因素的影响，在教学内容和方法上迫切需要改革。在美国社会占据主导地位的赫尔巴特教育体制追求规整、划一的教学内容、方法，教学脱离社会生活，被形式化、格式化，培养出来的学生既缺乏个性，也缺乏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教育严重滞后于日新月异的社会生活，行之既久，积弊日深，由此受到杜威为代表的实用主义教育家的挑战。

杜威尖锐指出，旧学校教育的“重心是在儿童之外，在教师，在教科书以及在其他你所高兴的任何地方，唯独不在儿童自己即时的本能活动之中”。②这种教师教材本位的教学，严重阻碍儿童发展的可能性。于是针对此教育现象提出了“儿童中心论”和“教育即生长”，总结和发展了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他主张学校的教学设置应以促进儿童生长，顺从儿童兴趣为方向和目标。杜威认为：儿童和成人的生活是同样重要的，“常态的儿童和常态的成人都在不断生长，他们之间的区别不是生长和不生长的区别，而是各有适合于不同情况的不同的生长方式”③ ，教育除了自身的健康发展之外没有其他更重要目的。

通过以上的梳理，我们发现尽管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家们的生活时代背景不同，受教育影响不同，但其面临的教育问题却有共性：漠视儿童本能需要，违背儿童心智特点。在教育儿童时，应把尊重和重视孩子人格价值放在首位，然后从教育目标、教学内容、环境和方法上顺应儿童天性，进行本色教育：将属于儿童的还给儿童，儿童教育必须克己归真，不能把成人化的东西提前塞入儿童满天星空的世界，此其一。其二，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家都充分肯定德行是人发展的最高境界，也是教育的价值追求。道德教育是人能够自我控制、判断和做出选择的伦理基础和重要保障，人要成为有德行的人，就需要接受教育，特别是德育熏陶。其三，德育要重视知识与行为统一的原则，而针对6-11岁处于小学阶段的儿童德育，应以良好的品德知识和行为习惯的养成为①

②张焕庭主编：《西方资产阶级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350页。 赵祥麟等编译：《杜威教育论著选》，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1页。

主，至于更高的道德伦理，不是评判这阶段儿童的标准。

应该看到，自然主义教育的某些观点和方法，由于缺乏教育实践基础，难免有主观臆断和矫枉过正的成分。英国就曾有人完全拷贝《爱弥儿》的教学方法来教育孩子，形同邯郸学步，结果均告失败，以致成为英国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但自然主义教育尊重儿童天性，顺应儿童心理发展，给儿童以充分自由的施教理念和因材施教、循序渐进的教学方法则具有恒久不磨的价值。

第二节 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实践的踪迹

自然主义的教学实验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我国当代的一些新兴学堂有与其声息相通的地方，西方则有许多私立学校提供了成功的范例，秉持尊重儿童天性的教育理念，并且受到越来越多的认同。因其解决了现有教育体制内无法实现和给予儿童充分尊重和最大自由的理想。

一、“自然而然”教育的日日新

我国近几年兴起了在家办学的热潮。北京回龙观就有个200多人的日日新学堂，成立于2006年，成立之初是回龙观的几个家长为了使自己的孩子不去传统幼儿园上学联合出资，在家上学。如今创办人的孩子已经读初中了，现在有幼儿园、小学、初中三个部分，有五十多名老师，更多的家长认同孩子应顺天性自然成长，不想孩子的童年教育被高考绑架，压制孩子兴趣、束缚孩子发展的理念，学堂逐渐形成了今天的规模。学堂的办学理念是：“自然而然”教育。这种办学理念，不但与自然主义教育遥遥呼应，也与古人王弼的“不禁其性、不塞其源”更唱迭和。在学堂的创建者们看来，孩子就像一粒孕有天然成长欲望和能力的种子，教育的使命就是唤醒和激活这个生命体，使他更自由、更舒畅的全面发展。

学堂七点半开始晨读和书法课，每个班不超过20人，学堂氛围是轻松、活跃、积极的。学校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方法都新颖别致，如开了七年多的文字汇解课，把集合于每个汉字的故事文化讲给孩子，让孩子对汉字有深刻的认识，当看到每个汉字时，都能有画面感，拓宽了汉字的厚度；从四岁开设武术课，帮助学生强身健体、锻炼其精气神。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艺术的课程都开的有声有色，家长和孩子共同参与，家长从中看到孩子的成长，分享孩子的快乐：如十月的钟鼓楼参观：具体的教学步骤

在学校网站上公布出来，需要家长做什么准备工作，教师在参观前后文化背景知识的铺垫，避免了参观的盲目性，使家长更认同学校的教学理念；还有更多全员参与的课外活动：向学生征集作品，布置科普长廊；高年级组织科技模型和科学小实验，举办“保卫鸡蛋”的科技实验活动。笔者认为活动最有特色的是：对家长的要求都详细的公布出来，使教育充分得到家长的支持，建立亲密的亲子关系，解放家长的传统教育观，使整个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融为一体，充满爱和赞同；学堂还外聘台湾陈鸿铭教授开设儿童故事课，很受家长和孩子的欢迎。学堂在教育孩子的同时也是教育家长，教育家长如何爱护孩子，如何引导孩子，如何做个合格的家长，显著区别于传统学校的家长会制度。

虽然说，日日新学堂的教学理念与自然主义教育有相通的地方，但在内容选择、课程设置和教学进度安排上更多的是彰显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日日新学堂给予儿童的自由还是有条件的，虽发挥了教师最大的能动性，来激发儿童的学习积极性，实质上是考验教师的知识积累和职业道德，只能说更适合中国教育改革的环境。

二、“随心所欲”的夏山教育

在英格兰东萨佛克郡里斯敦镇，有所拥有93年历史的私立学校，名叫夏山，被人称为“随心所欲”的学校，淋漓尽致的展现出自然教育的特色。夏山规模不大，现有七十几名学生，来自包括中国在内的十几个国家，儿童最小的仅有5岁，大约16岁左右毕业离开。随心所欲指夏山上课自由，只要自己喜欢，可以几年不上课；可以不参加考试，可以不做作业。

学校开有语言课（英语、西班牙语、德语、日语、法语和中文）、自然科学课（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和地理）、艺术课（音乐技术、摄影、录音师课程、绘画）、数学以及一系列的写生、乐器学习和体育运动项目的活动等；学校定期有一个“大会”：每周六晚上所有的学生和教师都要集体表决一切关于学校和生活的事情，孩子们充分享受民主权利。比如决定晚上睡觉的时间，学校的校规，以及选举戏剧小组等。每人有一票表决的权利，相对来说学生整体的权利要多于教师，夏山的校规比传统学校要多，在150条到230之间，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学生对校规有意见可在大会上提议，获得多数通过即可修改。夏山宽松民主的环境，赋予学生思考的时间和空间，赋予他们强烈的正义感、公平意识，培养了他们动手能力和自我管理能力。在16岁离开夏山的时候，学生们能够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兴趣和特长是什么，接下来是继续

求学深造，还是做出其他更适合自己的选择。夏山的求学生活让他们有了自信，也更有自知之明。他们清楚的知道我该干什么？我能干什么？由于学生来自世界各地，绝大部分是住在学校的，那么孩子是否缺失了家庭成长的快乐？是否与亲人的关系疏远了呢？事实上，夏山不像一般意义上的寄宿学校，是一个以儿童为中心的半部落半家庭的环境，孩子有更多的玩伴，成年人更像是朋友的关系，上课有时候更像是老师陪你玩，如果你想玩，能玩一整天。据夏山的管理者说，送孩子来的家长都很认同夏山的教育理念，没有人觉得这样会错过孩子童年，童年本应该是给孩子的，孩子在夏山获得了天性的释放，潜能得到最大的发展。父母也不会失去孩子，反而获得了孩子更多的信任和尊重。

给孩子减负，还给孩子快乐，家长和社会是原则上同意的，迟迟得不到实质性进展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恐惧和忧虑。担心真的给孩子自由了，谁还给他们未来。自然教育培养的人是在自由中全面发展的人，身心健康、适应社会生存的人。夏山毕业的学生自己选择是否参加大学的等级考试，进入大学学习专业知识，他们大学毕业后一样从事医生、大学教授、律师、科学家、音乐家、电脑程序员等职业，很快就能融入社会，承担起自己的角色，并不因为夏山给予的最大自由而荒废了学业。夏山的成功验证了在自然主义教育下的学生具备自我选择、自我学习和自我管理的能力，能够自由成长为全面发展的社会人。

以上我们见证了自然主义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发展，接下来结合我国小学德育的现状，讨论一下我国教育背景下的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可行性，以此推进小学德育的教学的改革。

第二章 自然主义观照下的小学德育问题的分析

在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景观下，教育要以儿童为中心，教学安排要尊重儿童兴趣，满足儿童好奇心和激发儿童内在的求知欲，活跃课堂气氛，培养儿童自主学习、习惯性思考的意识。联系目前我国小学德育课—品德与生活、品德与社会的实际情况，发现长久以来我国小学品德教育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分析。

第一节 教学目标和内容中的问题分析

目标统领全局，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选择取决于教学目标。自然主义教育的目标是培养身心健全发展的人，教学内容要符合儿童身心发展特点，儿童的兴趣和需要，超前和滞后的教学内容都不利于儿童的成长。德育在自然主义教育中始终居于最重要的地位，其教学内容没有固定教材，渗透于儿童成长的每个阶段，渗透于儿童的日常习惯中。

一、学校重智育轻德育，忽视儿童的心理健康

受传统教育文化的影响，我国小学品生品社课的教学内容是：9岁以下的学龄儿童主要是认知学校的规则，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和浓厚的学习兴趣，为高年级学习打下基础。小学品德与生活的教育也只是作为知识教育的辅助，帮助儿童迅速适应学校生活，遵守学校纪律。9-11岁这一阶段培养儿童的学习能力和学习意志，变被动学习为主动探索、求知。品德与社会的课堂则在现有经验上培养儿童的集体意识和社会意识，学会自我管理，自我约束，为了进一步维持教学的秩序。学校之外还要进行一些课外奥数、兴趣班的辅导，为小升初积蓄力量。但实际上是：儿童学习的问题意识被压抑，“他们对于学校课堂上的教材，那样惹人注目的缺乏好奇心？”① 逐渐失去对学习的兴趣，出现学习困难、厌学的心理问题，对儿童的人际交往和自尊心影响很大。

我国品生品社课对儿童知识学习起辅助作用，就是把儿童教化成适应学校生活、遵守学校纪律、服从老师命令的人。牺牲儿童游戏时间，忽视儿童心理成长特点和兴趣，一味盲目引导儿童爱学习，势必给儿童心理发展造成巨大压力。

究其直接原因，由于家长对社会竞争的恐惧，使孩子背负上家长想从头再活一次的愿望。孩子的竞争实际上是家长的竞争，是家长虚荣心的攀比，而被各种智育辅导广告蛊惑。孩子不仅有家长的压力，还是教师教育成果展示的道具，班级成绩的比较虽然不影响学生本人，但是关系到教师的教学能力考核。大量的知识补习，致使孩子没有思考的时间，也养成了没问题的教育的现状。结果家长的奔波劳碌，造成孩子的自卑、厌学和考试恐惧的不健康心理问题，背离了教育的初衷。杜威曾指出这种儿童为成年“预备说”的错误不在于对未来需要考虑太多，而是牺牲儿童的现在，忽视儿童心理发展的需要，造成儿童智育与德育的失衡。这个批评一针见血，也深中当代儿童教育的弊端。

二、品德训练模式固化，忽视儿童心理发展特点

学校主要的品德教育：《小学生行为守则》的学习和小学品生品社课的教学。 作为品德规范的《小学生行为守则》中的“尊敬„„”“遵守„„”“热爱„„”等道德词汇多偏于抽象，脱离儿童的生活实际，较难理解，所以更起不到行为示范的作用。通过对比中国与英日美法的《小学生行为守则》，不难看出各国在学校教育要求重点方面的差异：英国的学校把儿童的安全训练放在首位；日本在纪律和秩序方面做了详细的说明，而且紧急逃生也在守则中做出说明，符合日本的本国地理特征；美国的守则似乎与我们想象中的美国自由个性的教育理念有很大差别，因为守则中很具体的规定了在学校学习中要尊敬老师，保持良好的课堂纪律，按时上课按时完成作业，正确的学习态度；法国的守则把儿童的权利和义务列的很明确，还十分具体的强调了怎样对待别人；相比之下，中国的学生守则最完整：爱国守法自律、安全礼貌环境保护，简直就是圣人的标准，但是这种完美主义的守则不适合儿童年龄特点，这种假大空的守则也不利于儿童执行操作（附上各国小学生守则）。同样，我国小学品生品社教学内容也呈现这样的特点，忽略了儿童的心理发展特点和意愿，仅为智育服务。

品德的教学内容不应旨在教儿童服从权威，顺从教条，归于领导，而应联系儿童生活实际的内容，在潜移默化中使儿童知晓规则、理解和认同规则，目的是在行为中践行规则，共同维护生活的秩序。

第二节 教学方法和评价中的问题分析

在自然主义教育中，教育教学遵循的规律是儿童的天性。教学方法的选择要依据儿童身心发展特点和个性差异，教学不拘泥于教学方案，不刻板于形式，教师作为儿童学习的引导者，儿童才是学习的主体。整个教学过程围绕儿童展开，教师尽量少说教，留大量时间于儿童自己观察，自己思考，自己寻找答案。儿童的成功无固定标准，没有比儿童各种官能得到更好地利用，自己决定自己的成长更重要的目的了。

一、 课堂教学量化，缺乏灵活性和针对性

小学阶段应以直观教具和情境模拟的教学为主，适应儿童思维发展的特点。但经调查发现：空洞的知识说教和一维的图片言语描述的课堂教学仍是小学品德教育的主要方法，这种传递—接受式的教学模式虽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知识识记，但是不利于儿童良好品德意识和行为习惯的养成。

笔者认为：客观的从学校来看，诸如教学资金和设施少、班级授课制学生数量过大以及教师资源过少的原因，使教学难以得到合理的配置；从教育制度看，高考指挥棒限制了教师的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制约了品生品社课教师教学的发挥。还有教师素质参差不齐的主观原因，对教学内容的设计上，还有对课堂的掌控能力上存在缺陷：1，纪律掌控上。儿童注意力不集中，集中时间短的特点，感知觉能力发展迅速，对直观、形象的事物更有兴趣。但教学内容的固定枯燥、教学任务重、大班额教学的现状，制约教师教学能力的创新。2，态度上。现有的教师一方面把儿童当作孩子看待，不信任他们；另一方面把儿童当成人看待，给予过高的期望。不信任表现在教师没有平等的尊重他们：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教师习惯性以教师的威严强制他们记住就好；教师的教学设计忽视儿童心理发展的特点，强化练习和记忆，迫使儿童学习毫无兴趣的知识。

自然主义教育家们所倡导知行合一的德育思想，将良好的品德修养内化为自然的习惯，而不仅仅是行动的口号。品德课的教学应体现学科特色，使学生通过亲身实践和习惯养成来展示品德教育的成果，品生品社课应是培养具有良好行为习惯人的活动，而不是培养只知晓伦理道德的数据库。

二、价值评判标准单一化，小学生的理想呈现宏大社会化

“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教育观过于功利，目的性太强。学习是为了考试，兴趣班是为了考级，才艺班是为了加分，不是兴趣是竞争，这样的学习过程，不仅孩子厌烦，成人也会疲倦。学习的本质是为了掌握知识应用于实践，带来成就，带来幸福感，而现在的儿童即使奥数成绩优异，也没有成就感，因为他需要为了这个没有意义的名次，牺牲自己的爱好和乐趣。

互联网上某论坛对3到12岁的儿童做了一项关于“我的梦想”的问卷调查，显示：70%以上的孩子对未来有畅想，30%左右的孩子对梦想毫无概念。其中80%以上儿童的理想与家长的态度有关系，家长偏向于像公务员这样的稳定职业，儿童则倾向于伟大科学家或是光鲜的文体明星式工作。同样，日本一项针对小学一年级学生“你长大想从事职业”的调查显示：男孩想长大做一名体育选手，女孩想经营甜品（面包、蛋糕）店，这个结果已经连续15年稳居第一位。相比较，日本儿童的理想普通具体，中国儿童的理想宏大功利，具有很强的社会性。儿童心智未成熟，对职业的理解很模糊，也缺少对这份工作的工作内容的基本了解，但是单纯的理想却折射了两国儿童教育不同的价值观。

夏山的尼尔教授，这样分析成人的教育对儿童价值观的影响：自从有金钱意识开始，似乎所有人一生都逃不出金钱的网，它决定了我们的衣食住行，决定了我们基本的生理需要。任何父母都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不如金钱重要，但是他们却错误的表达了这种观念，前一分钟还说我的孩子是无价之宝，后一分钟却为了孩子打破心爱的花瓶而揍他。这让孩子感受到的是花瓶比我重要，父母带给了孩子对金钱的忧虑，也传授给了孩子职位尊卑的概念。被宠坏了的孩子会故意打破值钱的东西来发泄，不是他想听响声，是他在让你心疼，来表达他的愤怒。可见家庭观念对孩子价值观养成至关重要。

任何职业都能体现人生的价值，赢得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但是如果你的理想只是虚荣心的体现，被扭曲的价值观会对儿童的成长和以后人生重要选择产生严重的后果。成功有很多种定义，尊重各行各业的劳动者，尊重别人的劳动，要做到在价值的评判标准上统一却不单一。

我国儿童教育的问题有制度方面的，有环境方面，有人为方面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怨天尤人，不如践而行之。我们应借鉴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启示，走出小学德育教学的新路子。

第三章 自然主义教育对小学品生品社课的实践启迪

遵循自然主义教育理念，以夏山的教学实践为蓝本，通过研究我国学校品生品社课的具体情况，提出有效的教学实践措施，让理论具体回归到实践。

第一节 在课堂教学中注重因材施教

自然主义和夏山教学共同点是尊重儿童的兴趣，绝对不会强迫儿童学习那些枯燥却所谓重要的知识；师生关系也是平等的，教师和学生是作为个体的相互尊重的关系。但最大的特点是：这是一个健康、和谐和相对自由的学习环境。关于应用到我国品生品社教学环境中的建议：

一、 依据学生身心发展的规律，教师要循序渐进的安排教学内容，做到教学以学生为中心

学习兴趣是自然而发的，是不需要刻意引导的，学龄儿童只会被眼前的事情所吸引，他们的集体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直到成年或更晚才能出现。因此品生品社课程内容的选择要尊重学生的需要，第斯多惠认为不符合年龄发展阶段的超前教育对学生来说“他们不仅不能利用这些材料，而且它甚至还会阻碍学好必要的东西，阻碍顺利地前进，因为这些材料打消了对学习的任何爱好和兴趣，除此之外，它还加重了记忆的负担，在这里，所学的材料得不到应用就发霉和腐烂了。”① 如果学生对你讲的德育小故事感兴趣，央求你一直讲下去，那就不要刻意在引起他们兴趣的时候，再强迫他们集中注意力到课本上的教条。如果当他们在游戏的过程中领会了尊重他人、关心和信任他人的品德，并在游戏中明显表现出来，就无需强迫他们去服从教学的传统秩序。第斯多惠就劝诫教师“儿童想要自由地游戏，男孩子跑呀跳呀，这是应当这样的。教育的艺术就在利用这些良好的意向通过体操来使身体得到全面的发展”。② 教材内容的顺序只是教师上课的参照，教学只是目标达成的手段，好的教师应该以学生的反应为主线，灵活展开教学活动。

①

张焕庭主编：《西方资产阶级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360页。

二、尊重学生的个性差异，在品德的纠正中做到因材施教

受遗传因素、家庭条件和社会环境的影响，使学生在性格、智力和爱好等方面存在着差异。学校的班级授课制度不能照顾到所有学生的个性差异，以致逐渐拉开学生的距离。也使有些学生产在一些不好的习惯，如不完成作业、拖延症、爱撒谎等，并且严重影响了教师的管理工作。以往教师惯用说教、惩罚或告诉家长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遗憾的是很快就发现他们坚持不了一周，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或许呈现两种效果：内向的学生被吓住了，外向的学生更加放肆。笔者曾向许多有经验的教师寻求答案，却找不到更合适的方法。

裴斯泰洛奇在《方法》一文中说“我正在试图将人类的教学过程心理学化；试图把教学与我的心智的本性、我的周围环境以及我与别人的交往都协调起来”①，对于这类儿童，需要从他们心理症结分析，最好是用爱感化他们。在夏山有个相似的案例，解决方法可供参考。

曾有个地道的小骗子刚到夏山一周，就险些成功骗过校长尼尔先生。他模仿他叔叔和妈妈的声音给尼尔先生打电话，要求去利物浦的叔叔家住几天，在发觉上当之前，尼尔先生已经把车票钱给他了，但是尼尔先生不是立刻惩罚他，而是又给了他十先令，说是他妈妈打电话过来吩咐的，第二天这个孩子就坐车去了利物浦，留给了尼尔先生一封信，上面写着“亲爱的尼尔先生，你是个比我更伟大的演员。”以后的几个星期，他就缠着尼尔先生问为什么给他十先令，尼尔先生反问他“我给你钱的时候，你觉得怎样？”那个孩子费劲的想了下，回答他“我一生从没那么吃惊过，你是我一生中第一个庇护我的人。”有时候嘉奖比惩罚效果要好，大多数孩子很久才会意识到赞同就是爱，只不过这是个更聪明的孩子，他从尼尔先生那里感觉到了爱。只有真正走进每个儿童的心里，想办法消除他对你的抵触情绪，让他感受到你真正关心他，才能换取他对你的需要和依赖。

第二节 在习惯养成中做到因势利导

自然主义教育家普遍认为德育的最高目标是：道德知识和道德行为的统一，只有将知识内化到行为习惯中，自觉践行于日常习惯中，才能真正达到道德教育的目标。

因此，行是知的升华，行检验知。具体到我国儿童品德教育中：

一、道德知行统一，在行为中培养良好的品德

传统教育多呈现简单、粗暴的教育方法：“棍头出孝子”、“不打不骂是祸害”，这种方法迷信家庭暴力，用武力替代教育，实不可取，但完全的信任和爱也不意味着放纵，这与给予儿童和他年龄相称的责任观念并不冲突。爱弥儿打破玻璃，卢梭就让他忍受寒风的后果；儿童损坏别人的自行车，就该接受金钱赔偿的后果，接着又要为了还掉父母那里借来的钱去工作。但是，如果教师为了惩罚学生学习的错误，而不让他去参加体育课，这样的做法就是错误的，因为儿童对“因”和“果”的关系是无知的，这样会使他产生讨厌教师，讨厌学校的情绪。

笔者在小学实习期间，多次听到一年级班主任们诉苦：学生爱告状，而且屡次说教无果，既不能严厉惩罚又不得家长理解。他们对此感到烦恼和困惑。如果设身处地分析一下，则不难发现告状者的心理：我向教师告发其他孩子打架、违规，就等于向教师表明，我没有这坏习惯，我是好孩子。他希望在老师的心目中建立关于自己的良好形象，希望被关注、被赞赏，教师对于这样的行为最不应该给予赞扬，而应因势利导，加以纠正，不能让这样的习惯养成。当注意身边的细节后会发现，德育不只在品生品社课堂中，生活之中处处是德育，只要教师和家长愿意，就可以省掉说教大道理的时间，改掉儿童身上的不好的习惯和故意惹怒你的小伎俩，把儿童多余的注意力集中到学校有意义的活动中，既凝聚了班集体又开拓了视野。

二、改变 “小圣贤”式的德育培养目标，使儿童品德的养成“自然化”

中国传统的启蒙教育中，有孔融让梨的故事，妇孺皆知。日日新学堂的张冬青老师对这个故事进行了别样解读，非常给人启发：首先，成人把大梨好、小梨不好的价值判断灌输给孩子，影响了孩子判断选择的方向；其次，如果孔融从四岁就不幸掌握了成人世界的规则，明白留给自己小的不仅得到称赞，最后成人还会把大的让给我的逻辑，表演给成人看的话，使儿童“惯于用表面的动机来掩盖秘密的动机，从而在你自己的手中学会不断地捉弄你的手段。”。①儿童过早被套上了道德的枷锁，学会了怎样去应付不真实的世界。最后，孔融把大梨让给了哥哥，那岂不是置哥哥于不道德的境地？这正体现我国自先秦儒学以来两千多年德育史中，培养“君子”“兼士”“新人”到“公民”，培养理想人格的教育目标。对于孔融让梨的新解析，提醒教师在施教的

过程中，应从儿童的视角来理解儿童，把儿童当做儿童。

周作人在《关于儿童的书》说，“教育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我们期望教育者授于学生知识的根本，启发他们活动的能力„„让他们智力完足的时候自己去选择”①。指出现有品生品社课堂教育中的意识形态灌输的弊端，以学生现有的心理发展特点，还不能够领会这样的抽象知识。关于意识形态上的知识是靠熏陶、靠影响，并不一定非得局限于课堂，他可以是参观博物馆、纪念馆的活动，电影中英雄人物的榜样示范，也可以是学校外爷爷给讲的故事。

对儿童来说，好的品德是继承是影响是养成，不是一味说教和奖惩的结果。第斯多惠深信“一个真正的教育者，根据他自己和别人的宝贵经验，他知道，通过你是什么样的人要比通过你知道什么，可以获得更大的成效”②。若成人硬要给儿童灌输一些道德的观念，强迫孩子去学习许多他不愿接受的道德标准，这样的道德训练反而让他产生逆反心理，只是表面上服从于权威。“撒谎的事不是孩子的天性，而是服从的义务使他们不得不撒谎，因为服从别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③ 如果孔融让大梨给哥哥是为了换取赞赏而非心理认同那是对的话，这种被逼迫的不自私，只是儿童虚伪的谦让。但是，如果孩子没有被灌输对错的标准，成人在日常教育中给儿童树立高尚的道德典范，使他在耳濡目染之中领会、模仿好的品德，他的利他主义会自然的发展起来，成人再加以适当的表扬强化，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儿童能从他们所生活的环境中获得好的品德，父母是诚实的、正义的，公平的，那么他们也会变成那样的人。教师、父母若希望孩子保持诚实，就要尊重孩子的独立人格，允许孩子说“不”，使儿童品德的养成“自然化”。

第三节 在课外活动中强调顺性而为

自然主义教育认为德育不拘泥于课堂教学，应与课外活动相结合，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儿童在自由的状态下反而能保持最童真的品德，不会沾惹不良的习惯，教师应引导社会文化环境熏陶儿童形成良好的品德。 一、家长和教师在游戏中，恰当转移儿童的权力愿望

①

②周作人著：《知堂书话》(上)，岳麓书社1986年版，第135-136页。 张焕庭主编：《西方资产阶级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350页。

学龄期，女孩子喜欢玩“职业扮演”的游戏，扮演老师上课的场景，喜欢擦上妈妈的口红，踩着妈妈的高跟鞋表演上班的戏码；男孩子喜欢玩类似“警察小偷”的游戏，扮演英雄的角色，动不动的就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从心理学上分析，这是儿童想要长大的一种权力愿望，大人的权力使他们羡慕。为什么他们可以拥有如汽车、打字机、手机等最好的东西。因为愿望常受到阻止，于是儿童就开始幻想，无从考证这种潜伏的愿望如果得不到很好的满足，与对普通劳动者的鄙视或与长大后有暴力犯罪倾向有无直接关系。教师需要恰当的转移儿童权力的愿望，避免产生不良的心理问题。

夏山学校曾有个孩子早入学十天，由于别的孩子还没有到校，他就跟教职员天天待在一起，聊天，干些杂活，一个人住在卧室，很友好。但是当他的室友回来后，他突然变得孤僻，破坏东西，试想他忽然之间不能再做大人了，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才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道德说教和惩罚是不能平复儿童的这种权力愿望的，压抑只会让他们憎恨权威，当他们成人的之后，还是会重蹈覆辙。教师可以适当的把这种幻想转移到活动中，创作戏剧剧本，人物模仿表演，小品夸张表现等，无论是什么形式的转移，唯一的信条是：儿童的兴趣和意愿。

二、成人给儿童足够的耐心让他们成长，让儿童真正自己发现学习

只有真正认同自然主义教育的理念，才能够与学生为伴，看着学生慢慢成长。尼尔先生发现，曾有一条规定是凡年满十二周岁的学生和教职员，每周必须在校内有酬工作两小时，但是包括教职工在内，宁愿交罚款都不愿被约束在那里两小时，后来因学生提议，全体通过废止。对比之下，八岁以前的儿童永远都在运沙子、和泥巴、奔跑，注意力高度集中，不知疲倦。夏山给儿童足够的自由和时间，发现孩子玩烂泥和沙坑的阶段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长。可见为了抓住关键期开发儿童智力的超前教育是多么地不懈一击，脱离学习主体，违背儿童心理发展规律的教育是多么愚蠢和逆自然。 给孩子足够长自然生长的时间，不急于施教，“因为生长是生活的特征，所以教育就是不断生长；在它自身以外，没有别的目的”。①当他们有足够时间鉴赏和探索这个世界时，就能平衡好自由与自己的情感，合理分配学习与玩耍的时间，明白自己的需要。教育本“不能由你告诉他应当学习什么东西，要由他自己希望学什么东西和研究什么东西；而你呢，则设法使他了解那些东西，巧妙地使他产生学习的愿望，向他提供满

足他的愿望的办法。”① 想让这些种子长成他们本来的样子，就得循序渐进，因材施教，不应压制学生自由和个性的发展。

学校之外，父母和孩子一起玩游戏，在游戏中培养孩子的良好品德，尽快融入社会生活：如家庭情景剧，让孩子换位思考，以在人际交往中取得主动地位；和孩子一起玩纸牌、赛跑，在游戏中帮助孩子了解规则意识，公平的心态对待输赢。无所谓谁为谁牺牲，而是人生有这么个阶段，成人与孩子共同为伴。

结 语

庄子有个故事：海神因浑沌待之厚，欲报浑沌之德。想到人都有七窍，混沌独无，决意补此缺憾。于是每日凿一窍，经七日完工，然而七窍成却混沌死。善意的初衷获得一个意想不到的悲惨结果。庄子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人们，自然是一个圆满、自足、和谐的实体，人不应当奋起智力与勇力，强行改变自然。庄子的这个寓言故事主要着眼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不认同人对自然的过多干扰和改变。以此审视传统的中国启蒙教育则给人颇多启发，儿童尚处在自然人阶段，套用荀子的话是处在“本始材朴”时期，成人不应恨铁不成钢，急于使其“文理隆盛”。而应当像王弼所言：“不禁其性，不塞其源”，顺从他们的天性，给他们以自由。这与自然教育家的主流思想颇有相通之处，可以相互发明。尽管自然教育家们各自的哲学背景有异，在关于人性论的预设上观点不同，在儿童的年龄段划分上也不尽相同，教学方法上也有差别，但求同存异，披沙拣金，并不影响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理论和实践价值。

儿童教育是本色教育、天性教育，除了儿童自身的健康生长之外没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一个好奇对象，是一个欣赏对象，是一个释放天性的舞台。教育的模式、内容、方法必须充分考虑和照顾到儿童的天性和心智特点。不顾其身心发展规律，强行改变其自然，急于将他们铸造成器，超负荷的灌输给他们尽可能多的知识和才艺，其结果使儿童感受不到成长的快乐，却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和学业压力，由此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此种状况亟待改变，甚至刻不容缓。在这个意义上，批判的继承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的优秀成果，作为我国小学德育的借境，既有现实意义，也有针对意义。

儿童和成人的生活是同样重要的，他们不是成熟和不成熟的区别，给予不同年龄发展阶段的恰当教育，使儿童自然天性得到释放，良好的行为习惯、正确的判断和丰富的情感体验自然形成。由外在的影响变成内心的认同，化道德知识为道德行为，化被动学习为自主探索。在限定教学方向的前提下，期望教育者能怀揣一颗关爱儿童意愿的心，秉持一份尊重儿童的教育理念，丰富课堂教学过程，保护儿童好奇心，运用多种教学方法使品德教育无形渗透于儿童的各种活动中，寓教于乐。童年本该还给儿童，自然主义的教育旨在尊重儿童，促进儿童身心健康全面的成长的目标与新课改的理念和目标也是吻合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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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夏之莲等译：《裴斯泰洛齐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

[10]杭州大学教育系编译：《西方古代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11]李明德等主编：《教育名著评介》（外国卷），福建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

[12]吴式颖主编：《外国教育史教程》，人民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

[13]吴洪成著：《中国小学教育史》，山西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

[14]吕达等主编：《杜威教育文集》，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15]单中惠等主编：《西方教育名著提要》，江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16]周作人著：《知堂书话》（上），岳麓书社1986年版。

[17] 陈文英：《卢梭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及其对我国基础教育的启示》，扬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

[18] 颜娟：《基于“经验”的杜威道德教育思想研究》，苏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

[19] 丁思洋：《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对我国当代教育的启示》，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

[20] 姜海燕：《鲁迅的自然教育思想—兼与卢梭比较》，《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

[21] 张传萍：《卢梭中德育思想及启示》，《江苏教育研究》，2008年第21期。

[22] 刘向宇等：《老子德育思想与卢梭德育思想刍议》，《学周刊》，2011年第9期。

[23] 杨荣：《杜威德育思想的现代借鉴价值》，《中国成人教育》，2007年第5期。

[24] 李社教：《论捷克夸美纽斯的道德教育思想》，《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4

期。

[25] 冯晓：《裴斯泰洛齐与卢梭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之比较》，《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1年第33期。

[26] 秦初生：《卢梭的教学思想对我国教育改革的启示》，《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6年第20期。

[27] 宋维华：《浅谈小学教育中德育的主要任务和内容》，《新一代（下半月）》，2011年第1期。

[28] 熊玲玲：《裴斯泰洛齐教育思想对我国义务教育课程改革的启示》《开封教育学院学报》，，2010年第30期。

[29] 李艳等：《基于不同人性论的卢梭与裴斯泰洛齐自然主义教育思想比较》，《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8年第21期。

[30] 胡虹霞：《亚里士多德德育思想探析》，《北京印刷学院学报》，2007年第15期。

[31] 杨君：《卢梭道德教育思想对学校德育的启示》，《沧州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11年第27期。

[32] 李西丰：《卢梭自然主义德育思想探析》，《江西行政学院学报》，2011年第13期。

[33] 蒋园园：《西方自然连贯主义教育管理观的断想与反思》，《福建师范大学报》，2010第1期。

[34] 戴本博：《卢梭“自然人”和“自然教育”》，《安徽师范大学学报》，1988年第2期。

[35] 张二庆等：《西方自然主义教育思想发展评述》，《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3期。

附 录

英国小学生守则 10条：

1.平安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2.背心、裤衩覆盖的地方不许别人摸。

3.生命第一，财产第二。

4.小秘密要告诉妈妈。

5.不喝陌生人的饮料，不吃陌生人的糖果。

6.不与陌生人说话。

7.遇到危险可以打破玻璃，破坏家具。

8.遇到危险可以自己先跑。

9.不保守坏人的秘密。

10.坏人可以骗。

日本小学生守则 7条：

1.不迟到；进校后不随便外出。

2.听到集合信号时，迅速在指定场所列队；进教室开门窗要轻；在走廊和楼梯上保持安静，靠右行。

3.上课铃一响即坐好，静等老师来；听课时姿势端正，不讲闲话，勤奋学习。

4.遇迟到、早退、因故未到等情况，必须向老师申明理由，有事事先请假。

5.严格遵守规定的放学时间，延长留校时间要经老师许可。

6.上学放学时走规定的路线，靠右行，不要绕道和买零食。

7.遇地震、火灾等紧急情况时不惊慌，按老师指示迅速行动。

美国小学生守则 12条：

1.称呼老师职位或尊姓。

2.按时或稍提前到课堂。

3.提问时举手。

4.可以在你的座位上与老师讲话。

5.缺席时必须补上所缺的课业。向老师或同学请教。

6.如果因紧急事情离开学校，事先告诉你的老师并索取耽误的功课。

7.所有作业必须是你自己完成的。

8.考试不许作弊。

9.如果你听课有困难，可以约见老师寻求帮助，老师会高兴地帮你。

10.任何缺勤或迟到，需要出示家长的请假条。

11.唯一可以允许的缺勤理由是个人生病、家人亡故或宗教节日。其他原因呆在家里不上课都是违规。

12.当老师提问且没有指定某一学生回答时，知道答案的都应该举手回答。

法国小学生守则 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我不应该

－取笑他人

－伤害他人

－侮辱他人

－闲言碎语

－影响他人学习

－玩学习用具

－损害自己，他人和学校学习用品

第二部分：我应该

－上课好好学习，课后认真复习

－认真听讲

－尊重师长，团结同学

－举手发言

－倾听他人讲话，轮流发言

－端正姿态

－进教室前安静放置个人物品

－正确使用的学习用具

第三部分：我有权利

－学习

－犯错并寻求帮助

－在尊重同学言论的情况下自由表达自我

－完成学习后自己支配和管理学习用品（补充：法国小学除书包外所有学习用具均有学校配备）

－课间休息时自由放松

中国小学生守则 共10条：

1.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

2.遵守法律法规，增强法律意识。遵守校规校纪，遵守社会公德。

3.热爱科学，努力学习，勤思好问，乐于探究，积极参加社会实践和有益的活动。

4.珍爱生命，注意安全，锻炼身体，讲究卫生。

5.自尊自爱，自信自强，生活习惯文明健康。

6.积极参加劳动，勤俭朴素，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

7.孝敬父母，尊敬师长，礼貌待人。

8.热爱集体，团结同学，互相帮助，关心他人。

9.诚实守信，言行一致，知错就改，有责任心。

10.热爱大自然，爱护自然环境。

致 谢

随着毕业论文的定稿，两年的硕士研究生生活也即将成为过去。掩卷深思，两年的研究生生活丰富多彩，可圈可点，感触颇多。

本课题是在导师戴明玺教授的精心指导下完成的，从选题到论文写作的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得到了戴老师的悉心指导，戴老师在学习上给了我极大的关怀指导和帮助,他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对工作一丝不苟的精神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的这种精神促使我顺利地完成了论文。戴老师严谨求实的治学态度，丰富渊博的知识涵养是我终身的榜样和楷模。在此谨向他表示真挚的感谢！

毕业论文能够顺利完成, 我还要感谢聊城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的其他所有老师，正是你们的严谨治学，让我在短短两年的学习生活中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朱献斌

2014年3月

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

[1] 朱献斌.学龄儿童心理问题对小学德育课的启示[J]．西江月，2014，(2)：164.

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及其应用——对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的启示作者：

学位授予单位：朱献斌聊城大学

引用本文格式：朱献斌 自然主义教育的理论及其应用——对小学“品生品社”课教学的启示[学位论文]硕士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