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中的句法异化与归化

2000年9月第32卷　第5期外语教学与研究(外国语文双月刊)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bimonthly ) Sept. 2000Vol. 32No. 5

翻译中的句法异化与归化

曲阜师范大学　秦洪武

　　提要:本文认为, 翻译中合理的句法异化总是在目的语内部规律制约下进行的。汉语语序体现出来的时间顺序象似性和意合特征制约着异化的程度和范围; 句法异化和句法归化是相对的。就英汉翻译而言, 句法归化的核心是从空间结构样态向时间顺序样态转化。过度异化不利于目的语的发展, 也不利于有效传播源语文化。

关键词:翻译、句法异化、句法归化、时间顺序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429(2000) 05-0368-621被动式使用范围变宽31连词“和、或”使用的英语化41动词平行式的广泛使用51复句中分句位置的变化61句法形式严密化

01引言

目前翻译界对归化与异化的探讨主要集中

于语词和习语, 不少论者(如潘文国1997) 认为, 归化法是用译入语的相应词语来翻译诗词中的典故。笔者(1997) 甚至曾误认为, 不能在句法层次上探讨异化与归化。事实上, 异化与归化应包括句法形式。我们知道, 语法欧化(即句法异化) 在现代白话文的发展和形成过程中起了独特而重要的作用。既然句法层次上有异化, 当然也就有归化。句法归化与异化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翻译界探讨的热点, 但在当代翻译研究中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本文试探讨翻译中的句法异化在现代汉语形成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句法异化与归化之间的关系、句法归化的内在依据以及归化与异化的一般规律。11现代汉语中的句法异化

根据王力(1989:326—348) “, 五四”以后, 汉语句法受西洋语法的影响, 经历了巨大变化, 主要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

11不定冠词的使用

汉语句法上的这些变化都可在英汉翻译中

找到形式依据。比如“一个”, 作为不定冠词与抽象名词搭配使用, 源于类似“give me a sur 2prise ”的汉语译文“给我一个惊喜”。汉语的“被”字句, 原本只限于指不幸或不愉快的事情, 受西方语言的影响, 现在可以指称愉快的事情, 如将He was awarded Nobel Prize 译为“他被授予诺贝尔奖”。将“the same principle is equally applicable to companies , to societies and to a 2cademies ”译成“同一原则也同样适用于公司、社团和学术团体”, 现在读起来不觉得别扭, 而按汉语原来的句法, 应写成“同一原则也同样适用于公司和社团、学术团体”。汉语复句中原来的排列规律是从句在前, 主句在后。但在西语中, 主句和从句的排列顺序相对更灵活, 是翻译将这种灵活的顺序排列移植到汉语中, 并在文学语言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汉语句法的严密化主要体现在主谓关系较以前明显(主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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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频率更高) 、逻辑关系也更多地明示于语言表

层(如“因为”“、如果”“、假如”“、当……时”等关系词更多地以表层形式出现, 有别于传统上隐含这种关系的意合方式) 、长定语的使用、行为名词的使用(如对他的批评) 以及代词的频繁使用, 等等。汉语的这些变化深受欧洲语言尤其是英语的影响, 其直接推动者就是翻译。翻译将源语中的句法形式特征移植到目的语结构框架内, 改变了目的语的形式特征, 这就是句法异化。

语言的发展总是朝着表达明晰、形式严密、使用经济、句式灵活的方向发展, 二十世纪汉语的发展变化也是以此为方向的。从这个意义上说, 翻译尤其是异化翻译法起了推动作用。但是, 正如王力(1989:347) 所言, 几百年前西洋语言的句子结构也没有今天这样严密1。汉语语言结构的发展是汉语语言使用者逻辑思维发展的必然结果。如果没有西洋语言的影响, 今天汉语可能会产生另一些新的结构, 但句子结构也不至于不会像今天这样严密。汉语在发展过程中受到了西方语言的影响, 如同汉语受到佛经翻译的影响, 可以是一种偶然; 汉语有自己的内部规律并按照自己的规律来接受这种影响, 则是必然。二、三十年代开始的句法异化没有像人们所担心的那样, 使汉语“脱胎换骨”, 根本原因是汉语的内部规律制约了异化的程度和范围。那么, 什么是汉语的内部规律呢?

21汉语结构的内部规律———句法异化的制约

似性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2. 1感知方式的句法象似体现

汉语强调语序, 语序可类比于人们感知世界的顺序, 如:

《春秋・僖公十有六年》中有这样一句话:“僖公十有六年春壬正月戊申朔, 陨石于宋五,

是月六

退飞过宋都。”说“陨石于宋五”而不是

“五石陨于宋”, 是先诉诸听觉。先闻陨声, 视之为石, 察其数为五, 这是先诉诸听觉的认知次序。而“六　退飞过宋都”则侧重视觉。先观其数为六, 察之为　, 而后为动作“退飞”, 最后是动作结果“过宋都”, 这是先诉诸视觉的认知次序。

212行为顺承性的线性体现

在汉语中, 两个行为发生的先后关系表现为句法上述谓排列的先后顺序。如:

　(1) a. 我[关好窗子][出门]。

b. 我[出门]在[关好窗子]之后。

例1b 听起来有“异味”, 因为汉语思维不习惯将动作发生的顺序颠倒铺排。　(2) a. 张三[到图书馆][借书]。

b. 3张三[借书][到图书馆]。

2b 之所以不可接受, 是因为“到图书馆”和

“借书”是行为和目标的关系, 后者只能在前者之后才能发生, 若想将目标(借书) 提前, 须添加虚词(如:为了) 。

汉语多述谓成分线性排列体现出的时间顺序象似性直接来自我们说话的原则———说话要有条理, 要求成分的线性排列反映事理发生和发展的逻辑顺序。所以, 动作发生的先后关系可表现为线性排列的先后关系。汉语语序体现逻辑事理脉络, 通常反映出行为动作的顺序。而英语是以动词为中心, 词序受抽象句法规则支配。如:

　(3) He came by bus.

i ) 他来坐车。ii ) 他坐车来。

机制

林同济(1980) 指出, 汉语中动词使用频率远比英语为高, 其排列的基本规律是时间顺序。

这种时间顺序包括两种:1) 实际动作发生的次序;2) 逻辑推论上动作应有的因果次序。这一观点已在目前的认知语言学理论中得到进一步的阐发。根据沈家煊(1993) , 汉语在更大程度上遵循时间顺序的象似原则, 这是因为汉语缺乏形态变化而采用直接映照的方法2。比如, 我拿书去图书馆和我去图书馆拿书就是不同动作次序在句法形式上的直接投射。汉语的顺序象

英语以动词came 为中心, 根据句法规则, 介词短语置于动词之后。译文(i ) 仿照原文排列, 但与原文意思冲突。译文(ii ) 遵循词序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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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顺序一致的原则, 将原文的动词+状语结构转化为符合汉语表达规律的连动式(坐+来) ,

的语感。

214归化的依据

李济中、姚锡远(1997:21) 认为, 汉语文化句子内部的这一调整是为了适应汉语以顺序为

“侧重知觉、体验、感悟, ……。这种文化心态显特征的思维和表达习惯。

现在汉语中就是表现出以神驭形、注重意合、略213句际关系中的时间顺序

首先, 在主从关系上, 汉语中的因果、条件、于形式变化, 缺乏形态特征, 以语序和虚词为重

要语法手段, 崇尚简约的语言特征”。意合与体假设以及时间状语从句一般是从句在前, 主句

现时间顺序的语序是建立汉语内部规律的基在后, 汉语句法受时间顺序这一原则支配, 遵循

石, 也是我们在翻译时对源语进行句法归化的的是林同济指出的“逻辑推论上动作的先后顺

依据。林语堂曾说“:一语有一语之语性, 语法序”。在主从关系上表现为时间状语从句、原因

句法如何, 皆须跟从一定之习惯, 平常所谓‘通’状语从句以及假设条件状语从句一般置于句

与‘不通’即其句法是否跟从其习惯。……无论首, 而英语相对更灵活, 尽管Greenberg (1963:

何种语体于未经‘国化’以前都是不通, 不能以103) 认为“所有语言的条件性表述中, , 条件句

(1984:429) 。这里所说的其为翻译而为例外”置于结果句之前是正常顺序”。受翻译的影响,

对汉语中的这些复合结构中从句位置更为灵活。国化就是归化, 按照汉语的行文心理对语序、

衔接手段进行调整是句法归化的主要内容, 而但是, 复合结构中从句在前、主句在后仍是汉语

其根本内容就是将源语的空间结构拆分, 重组复合句的典型顺序。下面一段英译中when 从

为以时间顺序为特征的流水结构。句和if 从句的顺序与汉语原文的顺序相反, 颇能说明这一差异。

　　　(4) 色依光显其形:色浓则明, 色淡则藏; 色立

乎异, 则相得益彰; 色傍乎同, 则若存若亡。

A thing shows its shape by its color :it is cons pic 2uous w hen its color is deep ; it is invisible w hen its col 2or is light. There will be a striking contrast if the col 2ors of the things are quite different while their exis 2tence will not be felt if their colors are almost the same. (原文和译文均节选自钱歌川1972:406—407)

31异化与归化的相对性

其次, 汉语在表达对某一事件的评述时, 往

往先表事后评述, 也就是黄邦杰(1995:122) 所说的先叙后议或者先摆情况、后表态度。这种句式安排的逻辑依据依然是时间顺序。如:　　　(5) I was agreeably surprised to find that Littimer

was not there.

(Charles Dickens , David Copperf ield , )

(i ) 我惊喜交集地发现李德默并不在那里。(许) 天虹译《大卫・高柏菲尔》

(ii ) 利提摩并没在宅内, 这是我万没想到而引) 为欣慰的。(张谷若译《大卫・考坡菲》

根本违反目的语基本规律的异化只算是死

译或硬译, 可接受的句法异化必定还是在很大程度上符合目的语的内部规律, 所以, 句法异化只是相对的。

首先, 就汉语指代系统来说, 它受到了西语的影响。“五四”以后人称代词出现了“他、她、它”三分, 这提高了汉语指代关系的明晰程度。但是, 汉语的基本规律是通过省略和原词复现来实现衔接, 达到语篇连贯, 并不频繁使用照应和替代。请看下面的原文和译文:

　　　(6) Meanwhile he took the mutton off the grid 2

iron , and gravely handed it round. We all took some , but our appreciation of it was gone , and we merely made a show of eating it . (Charles Dickens , David Copperf ield , Chapter XXV III )

这时候, 他从烤架上拿开了那些羊肉, 庄重地送到我们面前来。我们各自拿了一些, 可是我们对它的胃口已经消失了, 我们不过装作在吃它罢了。(许天虹译《大卫・, 高柏菲尔》第二十八章)

译(i ) 是异化译法, 可以接受; 译(ii ) 是归化

译法, 先表事后评述, 因而比译(i ) 更符合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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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以后到白话文成熟这段时期, 直译法在处理衔接关系时大多像例(6) 这样, 将照应

关系直接移植, 这种移植不符合汉语的指代规律。原因是, 汉语的“他、她、它”同音, 自然降低了它们区分的明晰程度, 在口语中尤其如此。尽管人称代词的三分是异化的结果, 但它们的

) 在同音又继承了汉语代词形式(如“之”、“他”语音上单一的特性, 区分的明晰度低, 使用频率远远低于英语就不足为奇了。所以, 上一句子应按汉语指代规律即通过省略和原词复现进行归化, 译为“:……可是我们对羊肉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不过是装装样子吃点”。

其次, 每一种语言结构都有自身的伸缩性, 也叫结构张力。语言变化往往是在结构张力的范围内进行增删, 结构异化的成功与否取决于这种异化是否突破了结构张力所允许的范围。比如“, ……之一”这一表达法是英语的“one of. . . ”结构在汉语中的异化形式。但汉语中并

举行把整个玛格尔顿从麻痹中唤起、并且叫丁格来谷兴奋得发狂的比赛的竞技场去。(蒋天佐译《匹克威克外传》第七章)

原文中动作(proceed ) 和目标(to the spot )

相当紧凑; 而译文中动作(到) 和目标(竞技场) 被过长的定语隔开, 线性距离过长。这既不是原文的特点, 也不符合汉语的语感, 这种所谓的“骡子话”曾盛行于三十年代, 当代译文中也常常出现。修改的方法就是缩短主要成分之间的线性距离。

句法异化过度拉长了定语, 使谓语与宾语距离过长, 导致冗长、生涩, 不易于处理。不论从哪个角度看, 长定语都不是汉语发展的方向。可以说, 在长定语方面, 翻译中的句法异化走了一段弯路。

(decen 2Meschonnic 说, 译文总是先“偏离”tre ) 目的语(即让目的语靠向源语) , 直至目的

没有与英语of 形式一致的属格形式, 不过是按照汉语“之”的使用规则放在名词之后。所以, 这种异化只能算是部分异化、部分归化。

再次, 汉语异化的结果———长定语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已有心理语言学研究表明, 在理解话语时, 受试对有中心嵌入关系从句的句

子反应时间长(见彭聃龄1997:346) , 因为这种中心嵌入结构延缓了对句子主干成分(主语、谓语、宾语) 的处理。句子中主语、谓语、宾语之间的线性距离短是绝大多数语言的特点, 汉语自不例外。

但是, 受西语的影响, 汉语结构中宾语有了长定语。本来, 西方语言通常并没有在宾语之前添加长定语, 而是以关系从句的形式系于宾语之后。可以说, 英语中的宾语从句避免了中心嵌入结构, 而句法异化则将这种结构强加给了汉语。如:

　　　(7) And that the remainder of the guests , under

the guidance of Mr. Wardle , should proceed to the spot where was to be held that trial of skill , which had roused all Muggleton from its torpor , and inoculated Dingley Dell with a fever of excitement. (Charles Dickens , The Pickw ick Papers , Chatper V II )

语发展到可被界定为包括那些原本外来的成分

为止(转引自Hewson and Martin 1991:128) 。翻译就是这样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促进目的语文化发展, 使目的语文化不致与世隔绝, 失去生机。句法异化在目的语文化中经受了长时间的考验, 正应了鲁迅(1984:277) 的话“其中的一, 部分, 将从‘不顺’而成为‘顺’, 有一部分, 则因为到底‘不顺’而被淘汰, 被踢开”。译者好象可以心安理得地进行异化, 只等读者去“扬弃’便可; 而实际情况是, 读者踢开的不仅仅是那些不顺的句子, 而可能是整个译本。早在三十年代, 瞿秋白(1984:283) 就告诫译界“, 不但要采取异样的句法等等, 而且要注意到怎么样才能够‘据为己有’”。瞿秋白同时指出, 句法异化不能违背汉语的文法公律, 也就是本文所说的内部规律, 译者是本该有预测力的。只可惜, 当时人们对汉语特性和语言发展规律的认识没有今天这样充分。我们不苛求先人, 但是我们相信过度异化是可以避免的。

4. 句法归化、异化与目的语发展

三十年代的直译与意译之争主要就是句法归化与异化之争。坚持句法归化者强调西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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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余的客人们在华德尔先生的引导下到将要

法移植不符合中文读者的行文心理; 坚持句法异化者认为读者可以扬弃异样的句法。在现代白话文发展的初期, 翻译承担着挖掘和丰富汉语表达潜力、促进白话文成型的重要使命, 所以, 三十年代至解放前句法异化在理论上站住

(卞之琳等了脚“, 以死译和硬译一方面占优势”

1984:658) 。解放后, 句法异化之风渐趋式微,

征和逻辑关系的意合性是汉语的内部规律, 是进行归化、限制异化的依据。

句法异化不能无视目的语已有且表现力相当的句法形式, 否则, 会导致结构程式化, 反生单调、乏味之感。解放前的许多直译本, 见

“when ”就译为“当……的时候”; 见“if ”就译成“如果”; 见“and ”就是“和”、“与”。这些都是由

说明汉语结构能够允许的变化毕竟是有限的。译者过分强调不走样的异化造成的。王力(1985:335) 早在四十年代就已指出“, 西洋语言文化在加速度发展, 语言在变化, 语言语法和中国语法相离太远的地方, 也不是中国的表现潜力也在不断挖掘; 政治经济的发展总所能勉强迁就的。欧化到了现在的地步, 已完成了十分之九的路程; 将来即使有人要使中国语法完全欧化, 也是不可能的。”三十年代出现了过分的异化翻译, 一方面与当时人们对汉语的内部规律和结构张力的认识不足有关; 另一方面, 也与当时知识界过分“崇洋”的心态有关。文艺复兴时期, 德国宗教改革领袖马丁・路德不鄙大众语言3, 依实出华, 通过圣经翻译促成德语新文体产生; 法国安岳植根于法兰西古典语言传统, 不泥于源语形式, 通过翻译改良和丰富了法语(参见王克非1997:282—286) 。与之相比, 二、三十年代我们是通过句法异化促使汉语改变, 这可以说殊途同归。这也表明, 从语言发展的角度看, 并非只有通过句法异化才能促进目的语发展; 而从文化传播角度看, 异化翻译的传播时效性降低了, 短期内许多直译本不得不重译就是证明。其实, 实际能为目的语所用的异化“都是在汉语句法结构许可的范围内作了

(叶蜚一些调整, 不涉及结构规则本身的改变”

声、徐通锵1981:268) 。过度异化违背了汉语发展的规律, 也损害了翻译本身的文化传播价值。许多异化结构像补丁似地贴在汉语里, 使汉语褴褛不堪, 这无助于汉语正常发展, 也同样无益于翻译实现其有效传播异域文化的目的。51小结

是此消彼长, 文化间的依赖关系也不会一成不变。或是“夏变夷”, 或是“夷变夏”, 都取决于文化间相互依赖的程度, 取决于人们对自身文化的信心和态度。在翻译史上, 归化观和异化观也是此消彼长, 交替主导着翻译的走向, 具有阶段性。不论是归化还是异化, 都不可能代表翻译发展的总趋势。

注　　释

1. 英语中连词的使用变化可为例证。Leith (1983:112) 认为,

在Anglo-Saxon 语阶段, 句子连结的典型特征是意合连结

(parataxis ) , 如下面例子中的(a ) 、(b ) :

(a ) I was tired :I went to bed. (b ) I was tired and I went to bed. (c ) Because I was tired , I went to bed.

例(c ) 通过使用逻辑连接词because , 使ti redness 和goi ng to

bed 这两个在逻辑上的依赖关系更明示(explicit ) , 这是受拉

丁文法影响的结果。Leith (1983:113) 还指出, 英语口语的特点还是意合结构。主从结构是正式、说明性散文的特征; 但常可发现, 二十世纪的小说家如海明威试图开创一种避免使用形合连接的文体。Leith 总结说, 主从关系取代意合连接的倾向无论将来如何发展, 只是个文体问题, 而不是语言的进步。

2. 戴浩一认为, 汉语将句子成分的顺序与时间顺序联系起来,

这一原则被语法化了。Newmeyer (1992) 指出, 可以很容易将这一观点放进生成语法中解释, 即:汉语有一个规则, 将线性次序(linear sequence ) 解释为时间次序(temporal se 2

quence ) 。

3. Martin Luther 在An Open Letter on Translating 中有这样一

翻译中发生的句法异化, 其首要作用是补

缺, 以丰富目的语的表达潜力; 同时, 句法异化应考虑到目的语读者的语感, 尊重目的语结构的内部规律。就汉语而言, 词序的时间顺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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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话:Ratherwe must ask the mother in the home , the chil 2

dren on the street , the common person in the market about this. We must be guided by their tongue , the manner of their speech , and do our translating accordingly. Then they will un 2derstand it and recognize that we are speaking G erman to

them. (摘自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光盘版《英文世界名著) 1000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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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r college study. Their vocabulary increased markedly in the first two years , but had a descending trend in the second two years ; 2) among the middle school vocabulary , band 1-4vocabulary and band 5-6vocabulary , the students have the largest progressive scale in band 1-4vocabulary ; 3) their vocabulary is correlated with their com prehensive language abili 2ty , but the correlation is not so distinct.

An experimental study on mnemonics for diff icult w ords in an EF L situ ation , by L üWenpeng , p. 362

　　The paper reports an experimental research on mnemonics for the task of difficult words in an EFL situation. Based

on the depth and elaboration of processing theory , the author carried out an instructional ex periment among first year Eng 2lish majors in a normal universit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x perimental group significantly outperformed the two con 2trol groups (p

On syntactic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 in translation , by Qi n Hongw u , p. 368

This paper argues that syntactic foreignization in translation is felicitous only when it is within the restriction of sys 2tem-internal rules of the receptor language. The extent and dimension of foreignization are always restricted by the two features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parataxis and word order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iconicity of temporal order. Syn 2tactic foreignization and domestication are relative. As far as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 is concerned , domestication is in substance the transference from the s patial structure to temporal sequence. Over-foreignization has adverse influence on target language progress and it does not contribute to efficient cultural dissemination. Information shift in E nglish -Chinese translation , by Zhang Meif ang , p. 374

Information shift in the translation process means to convert the information about events , processes , objects , indi 2viduals , places and institutions from the source language text into the target text. As each community has different stock of mutual knowledge and each language has its own set of often-used familiar ex pressions , the translator has to use differ 2ent strategies to compensate for the different levels of informativity.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shift of information in Eng 2lish 2Chinese trans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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