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谨慎,平易近人
■齐鲁人物
谦虚谨慎,平易近人
——苗得雨先生为人为文二三事
2012年12月27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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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在和他不断的接触交往中,感到他虽然身居要职,声名显赫,却谦虚谨慎,平易近人,始终以普通一员的身份出现。
□ 邓撰相
看到苗得雨先生又有新作《沂蒙山,家乡的歌》问世,高兴之余,又想起与他交往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对他更加敬重与佩服。
一
1964年秋天,山东省作协组织王希坚、邱勋、曲延坤、莫西芬等作家与当时的临沂地区的几位业余作者到临沂写报告文学,反映当时蜚声内外的临沂稻改事迹。当时,我也忝列其中。
一天,我与《山东文学》的诗歌编辑莫西芬谈起我的一首小叙事诗被退回时,莫西芬看了退稿信,说:“这是老苗写的。”然后看了看诗,说:“这诗不错嘛,怎么退稿?我给老苗再退回去。”说着给苗得雨写了封信,让我寄给他。当时我虽然对莫西芬很感激,但想到苗得雨当时是山东省作协副主席、《山东文学》主编,不一定能听一个普通编辑的意见,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作者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收回自己的决定。然而,想不到的是,不久,这首诗终于配上曲子在《山东文学》问世。(他还请当时的山东音协主席张凤良配了曲。)
这就是说,在这事上,他非但没考虑有失自己的身份,反而礼贤下士,虚心采纳了下属的意见,还为这篇拙作锦上添花。由此可见,他处处想到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而是作者,是意见正确与否,是对别人的尊重,即使这意见来自自己的下属。后来,与莫西芬说起这事,莫西芬说:“老苗就是这么个人,从不摆架子。我们在他面前毫无顾忌。”
二
这事是上世纪80年代初,我听临沂的张恩娜说的。当时我们与她一起聚餐。她说这事时,十分激动,我们听了也感动不已。
张恩娜是临沂一位小有名气的女作家,曾担任临沂艺术馆馆长。文革后,艺术馆办了个文艺刊物《沂蒙文艺》,她当主编。创刊不久,她突发奇想,让苗得雨为刊物写篇稿子,以壮声威。可又想到他是位当红的著名诗人,又身兼数职,心又怯怯的,觉得成功的把握不大。唯一可以寄予希望的是他是沂蒙山区的人。于是,便斗胆将信寄了出去。
想不到的是,过了不久,苗得雨不仅为她寄来了稿子,还附了封热情洋溢的信。信中除对家乡办的这份刊物表示热烈祝贺外,还对办好刊物提了些希望与建议,并表示,自己会尽力支持这份刊物,有什么事需他办的尽管说。最后说到自己这篇稿子是奉命之作,不知符合不符合要求,不好的地方,请尽管修改。
张恩娜说:“当我看完这信之后,真是又高兴又激动,想不到,这么一位大诗人,又身居高位,能看得起我们山旮旯里办的这么个小刊物!”
更让张恩娜想不到的是,稿子寄来不久,苗得雨又来电话,说稿子中有个地方说得不够充分,还应再做些补充,他随后会将修改稿寄来。张恩娜看了看他写来的稿子已经很不错了,不知要补充什么,修改哪里。
没过几天,接到了苗得雨寄来的修改稿。稿子又以他那充满方格的大字抄得工工整整。那时没电脑,没复印机,改一次稿子就要重抄一遍。稿子虽不长,三千多字,可对编务与行政业务缠身的他来说,是多大的负担啊!
几天后,苗得雨又来电话问张恩娜稿子收到没,有什么意见,然后又告诉她,有一个地方,“的”字要改为“地”字。
他真可谓认真到家了!这除了说明他严谨的文风外,再一次说明了他的为人。
三
1976年春天,我应邀去济南参加《山东文学》举办的文学创作学习班。学习班在济南南郊解放军后勤部招待所。学习班主要是为即将复刊的《山东文学》准备稿子。苗得雨与编辑们除了作报告之外,就是辅导作者的创作。
吃饭在机关食堂。每次吃完之后,大家都将碗筷放到旁边的一个大铝盆里,然后,由服务员洗刷。这天,我吃饭较晚,等我拿着碗筷想放到盆里时,突然发现苗得雨正蹲在旁边,挽着袖子刷碗。一下一下刷得那么仔细,那么认真。我又惊异又感动——他怎么,怎么在这里刷起碗来了?这时,其他作者也来了,一起夺他手中的碗,劝他快别刷了,让我们来刷。可他不听,和我们一起刷了起来,直到刷完。从这之后,大家吃完饭再不向大盆里一撂走之,而是自觉地把碗洗刷干净。
之后,我又听人谈论苗主编早晨在厕所刷坐便器的事。这事给我和全体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俗话说“见微而知著”,从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上,不足以看出一个人品德的高尚和修养吗?
以后在和他不断的接触交往中,感到他虽然身居要职,声名显赫,却谦虚谨慎,平易近人,始终以普通一员的身份出现。啊,这对于发一首小诗、出一篇小说就沾沾自喜的人来说,是多好的一面镜子啊!苗得雨同志在这里,以言传身教,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