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诫之一.二
十诫之一、二
文/墨林文学社 张志高
十诫·一
n 除了我,不可有别的神
n ——《圣经·出埃及记》
家乡那条路终究还是修成了,如久在闺中待嫁的姑娘觅得个好婆家般欣喜,于是关于这条小路的一段“韵事”都来了,在我记忆里赶集,许久,方才理清了一点头绪……
邻村有个小集市,卖的大多是鱼肉菜之类的日用品,这样的家乡人就不至于劳师动众地去小镇买根葱。于是家乡人握住这几根葱的利益,说是我村喂肥了临村,这便成为我村外交胜利的第一块筹码。
家乡与邻村隔着一条小溪,理所当然会建一座桥。桥是两村的交通要道,最重要的是桥似乎只对临村人有用处,于家乡人而言最多只是块鸡肋,这才保证了家乡外交的全面胜利。
几年前,不知哪号台风刮来,雨下得还算挺凶,桥终究是经不住闹腾,多年的老骨头一下子散了,于是乎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娘家在那头,我在这头。这样,临村人开始急了,家乡人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自诩占领了要塞之地,仿佛扼住了苏伊士运河一般。自己完全可以劳师动众地去小镇买根葱,而邻村人可不想实事求是地绕过好望角,于是解放思想之事大可以阔绰地丢给临村人。
几天后,临村人临时搭了个小木桥,家乡人说临村人终究要臣服于我村,就像胡夷要向中原称臣一样,却不晓得史上还有辽宋夏金元之事。不久又一场雨来,解放思想终归要落实到实事求是上,小木桥随大雨漂去了,比邻成了那遥远的地方。之后又修过多次,终究是不堪一击,尽管看上去有点固若金汤。
而后,邻村人造访过家乡几次,欲共同集资建桥,家乡人兴许在近代满清失败的外交中汲取教训,紧握住苏伊士运河的要塞,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呈堂与对方。邻村人也罗列了诸多利益,家乡人富贵不能淫,都不去想什么经济关系,重要的是家乡多年的外交胜利是必须保持的。无奈的本待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最终邻村只能悻悻地绕过好望角,解放思想依旧是只打不开的潘多拉魔盒。
这样地这事沉寂了大半个年头,邻村在几个侨乡的资助下建桥。
凡大兴土木,劳力壮丁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家乡人在这方面有着超人的自信,因为家乡老一辈就这样的“比你们有钱多了”。于是在其厚脸皮的掩护下,讨得了做短工的机会,这时经济关系才与自己有了一层生拉硬扯的关系。临村人心中自然不畅,从内到外多番示意,无奈家乡人深得李宗吾先生著作之要理,横眉冷对千夫指之态任尔东西南北风,于是家乡人在心理方面反客为主。
桥终于还是建成了,紧握在家乡人手中的苏伊士运河松开了,然而这并不要紧,家乡人找到了新的精神支点,象阿基米德一样——这个支点可以支起整个地球。我们今后再也不必劳师动众地去小镇买根葱了,又可以在外交中展现我泱泱大村的村力,即便有人诡辩,也可以退一步的说是两村领导亲切会谈,取得一致意见,共同合作发展。
家乡有一条通往临村的小路,据说是家乡当年富有的时候修建的,如今这条路已经年久失修,早把老祖宗的脸面丢得精光,家乡人只能这样地说:“我祖先可比你有钱多了。”每当雨来,谷歌地图上便会多出一小方湖泊——没有名字,亦不叫未名湖。家乡人经常心血来潮地在这里梳洗——肉体或灵魂,且全程一条龙免费服务,家乡人乐此不疲、乐不思蜀,都忘却了修路的小事。
然而蜜吃多了也会腻烦,那些VIP们心中自然不大舒坦,而其他人大可以不腰疼的站着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中而成,今中国未闻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至汝等始。于是家乡人认为修路之事还是可以大方地赏给临村人。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劳师动众地去小镇买根葱,而邻村人并不乐衷与梳洗,更不长于此道。
这样又过大半个年头,今年春节回家,惊讶地看到了家乡的路已经修好了,如看到久在闺中待嫁的丑老处女嫁得个青年才俊般惊诧。于是,关于这条小路的一段“韵事”都来了,在我记忆里赶集,许久,方才理清了一点头绪……
十诫·二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以跪拜那些像,侍奉他们。
——《圣经·出埃及记》
“呵!又一动作片上映了。”
“那剧情?”
“喏!你看!”老唐塞过那张折成六十四开的报纸,指着那些划着波浪线的句子,说“张某等人与校外人员将李某和王某乱刀砍死。还有,校企合作,强强联手——啊!这几句是我的读报笔记,还请笑纳。”老唐笑了笑,随意的耸了个肩。
于是老唐开始了连篇累牍的调侃,他将许多翻新过的二手故事搬上了讲坛,最后他以我小镇一枭雄的故事谢幕。
关于这个枭雄许多家喻户晓的故事,给予我们课余闲暇日子里许多的话题,可以说是我们正餐时的佐料或是饭后的甜点。这样得,坊间的传闻渐多,于是各家之辞难以统一,水鸽便成了云里雾里的人物。如此看来我就有必要完成一个笔者所必须履行的义务,有时难免也云里雾里。
他的碑官野史众多,能算得上正史的,大致上只有他的名字——水鸽,最后连名字也成了一段野史。据说水鸽原不叫水鸽,只因为当年陈小春成为山鸡,因袭其遗风,便自嗌为水鸽。至于其真实性,恐怕还要水鸽本人钦点,方可揭晓。
水鸽的家底还算殷实,床底还有点积蓄。父辈之前世代耕田,父亲读过几年书,正巧赶上农民工进城热潮,因其会讲几句普通话、写几个字,在省外做得象模象样。几年后回家,就盖起了一栋小洋楼,在当时也算是堪称一绝。
父母长期在外料理生意,儿子便只能托付与父母。孩子年纪大了,爷爷的花胡须便再也拴不住这小毛驴,大致只能将就地施行绥靖政策了。就这样,水鸽一天一天地成长。
六年级时,水鸽的领袖之气已经毕露无疑,俨然成为一个头目人物,一伙童子军在其麾下所向披靡。当然他们也不会忘记娱乐,偶尔找几个压寨夫人,达到了劳逸结合的目的。
初中以后,新的门派兴起,然而水鸽还是水鸽,依然坐拥头把交椅。他们的最大兴趣是上县城,因为据说那里有许多志同道合之人,专业的说法叫做“道上的朋友”,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地与这些朋友“道上的朋友”,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地与这些朋友“道上的朋友”。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地与这些道上的朋友交流武艺,然后一笑泯恩仇或是不共戴天。当然最后都依仗着水鸽非凡的领袖风度和超强的社交能力而胜出。
水鸽成为了镇里的大忙人,凡涉及到拳脚之事,都能与他扯上关系。水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他续承了前辈的衣钵,开始了本村的中兴大业,志在夺回前辈遗失的尊严。因为十几年前的整个镇子了,我村就是一切行动的纲领,经历几次事变后,老骨干下野了,村里的壮丁被贬谪到了历史的暗角。
几日前,水鸽帐下的人员与临村发生口角,因多年恩怨的基础,于是一场战乱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据坊间传闻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村里后生的生存命脉,他们可不愿丢这样的老脸。于是抛头颅洒热血的任务交到了这一代人的手中。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水鸽的精锐部队终于能够一展身手,在水鸽全民运动理念的指引下,痛击敌军,威震海内,臣服者不计其数。
为了庆祝凯旋归来,水鸽带了一个排的兄弟及其所谓的马子包下了镇里的一家饭店,举行了非官方式具有浓重主观色彩的庆功宴。在一大打的烟雾中不时地传来欢笑声,有波浪形也有流线形,有抛物线也有射线等等,,真是莺歌燕舞,一派太平之象。当然其中必定不会少去水鸽的故事会,各位开国元勋畅叙幽情,忆往昔峥嵘岁月,说到动情之处,都情不自禁又不约而同地请出了爹妈,甚至波及至十族之外。
水鸽终于完成前辈们的中心大业,各路诸侯无不顶礼膜拜,一时无人能出其右,用简单的一句话就是顺者昌逆者亡。
水鸽在巩固疆土之时,不忘开辟江山,大有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之势,还只识弯弓射大雕,而后就如毛主席说的那样——俱往矣。一次水鸽在回家路上,因独自一人而被人捅上好几刀,打瘸了脚,差点去见了道上的朋友希特勒。
水鸽窝了一个多月的床,终于伤愈复出,然而尔曹声与名俱灭,虽然江河不废万古流,这时水鸽已经失势,疾步地走出了人名的饭桌。
后来他退学了,带着满腹的窝囊气和钟汉离式的右腿离开了多年的老巢。后来再次听闻他的消息大致上也不记得怎么时候,只听说他现在还活着,就像当初离开时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