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呼唤

绿色的呼唤

——中国生态散文浅谈 江西省九江市共青城市共青城中学 闵永波

摘要：面对生态危机和人类的生存危机，许多作家发出自己的声音，从而有了生态文学。生态散文是其中的一种表现题材。国内，主要有作家苇岸、张炜、徐刚、李存葆、周晓枫等创作的生态散文。研究和挖掘作品内涵是生态文学研究工作的主要任务。 关键词：绿色的呼唤；生态散文；内涵

当代主流生态思潮滥觞于20世纪60年代的生态革命。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一日千里，人类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便利生活，但科技与文明发展的结果并非全然正面，环境的破坏让有志之士忧心忡忡，意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当时许多学者与思想家纷纷对环境保护提出改革的看法，这些意见带来了政治与社会的变革和新价值观的建立。

生态文学是现代生态学的一个派系，是现代生态学的思想和文学形象的艺术形式的有机结合。生态文学及其研究的繁荣，是人类减轻和防止生太灾难的迫切需要在文学领域里的必然表现，也是作家和学者对地球以及所有地球生命的深深忧虑在创作和研究领域里的必然反映。大陆学者王诺就曾为“生态文学”下了这样的定义：

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参考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

因此，生态散文从内容到形式都有一些可以标定其概念的特点。它主要指用非小说的散文体来描述人类与自然界之间的伦理关系的文学作品，在本质上是反人类中心主义的。

20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我国和其他国家一样，走上经济建设的道路，面临着生态环境的恶化问题，比如水资源紧张、大气污染、气候变暖、水土流失、再有酸雨、“非典”、禽流感......人类正遭遇着严峻的生态危机和生存危机。生态危机时代催生出生态文学，一批生态散文也脱颖而出，并引评论界的

关注。

我国较早自觉进行生态散文创作的作家有徐刚，继而有苇岸、李存葆、张炜、周晓枫等。被誉为“以笔为旗为地球母亲呐喊”的作家徐刚无疑是最有影响的一位。1987年，他写作《伐木者，醒来》，并于1988年发表。该文对破坏森林生态者发出的棒喝之声，很快引起了轰动。在数年间，他又连续写出《江河并非万古流》，《沉论的国土》、《中国，另一种危机》、《倾听土地》、《守望家园》等生态散文和生态报告文学，深入浅出地向世人展现出中国面临着生态危机的严酷事实。他的作品内容丰富、饱蘸历史的忧思，激荡着文学的诗意，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以小说著称的李存葆创作了一篇篇优秀的生态散文，有20世纪末写的《鲸》、《大河遗梦》、《祖槐》以及近几年写的《绿色天书》、《最后的野象谷》、《霍山探泉》等。他的作品一般篇幅较长，大视野，大境界，可谓是黄钟大吕之作。他记录大自然的奇美壮观，表现自然遭受的创伤，极具思想和艺术的震撼力。徐治平的笔下，有相当一部分生态散文体现他的生态责任，寄托生态理想，并发出生态预警。张炜的《融入野地》，渴望有自然中寻觅生命的原生质，“融”字极恰当地体现了他看待世界和返回自然的方式。新生代女作家周晓枫的生态散文从出手不凡的《它们》到《鸟群》、《斑纹》、《翅膀》等，篇篇见功力，既有自然的独特理解，又有上佳的艺术表现，受到读者的好评。

还有深受美国作家梭罗影响的苇岸创作的作品虽然不多，但他的《大地上的事情》称得上是美文佳作。作家以其灵性的笔墨，关注善良而微小的事物，把自己的生命贴近自然，感悟人与自然的微妙关系，被称为“自然之子”。

这些看似互不相干，仿佛从生活的长卷上随意下的片段，其实完全统摄于整体情境和隐藏在文字后面的主题思想——都是他对发生在大地上的事情的了悟。

在苇岸眼里，大地上的事情以自然为主，人类并不居于主流，重要的是蜜蜂、麻雀、鹞子、蚂蚁、麦田、榆荚、雨点、积雪、日出日落、男孩女孩……他在观察自然时，真诚地欣赏，而非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当他看到，在现代农业扫荡了往昔物种丰富的田野后，近几年又有喜鹊的巢星星点点地出现在树上，这使他感到欣喜。喜鹊以往一直选择高大的乔木筑巢，而今巢的高度已降低了。这不起眼的变化为他所捕捉时，就使他亮出了锐利的批评锋芒：“鹊巢

高度的降低，表明了喜鹊为了它们的生存而显现的勇气；同时，也意味着被电视等现代文明物品俘获的乡下孩子，对田野的疏离。”

他笔下的麻雀“体态肥硕，羽毛蓬松，头缩进厚厚的脖颈里，就像冬天穿着羊皮袄的马车夫。”极富人情味的书写拉近了人与雀的距离，而后者“在树上就和孩子们在地上一样，它们的蹦跳就是孩子们的奔跑。而树木伸展的愿望，是给鸟儿送来一个个广场。”这种诗性的描写，是和那种人类中心主义的借物喻人的散文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对科学的真实的变形是为了突出艺术的真实。苇岸能充分感受动物们的生活体验，从而能够将其看成是平等的生活主体。平等是爱的前提，当人走下神坛平视世界时，才能去爱世界并获得世界的爱。先进的生态观必然是民主的，统治的逻辑在此也遭到逼视。所以苇岸在一个被毁的蜂巢前质问道：“那个一把火烧掉蜂巢的人，你为什么要捣毁一个无辜的家呢？显然你只是想借此显示些什么，因为你是男人。”

他看清了世纪末一些本质的弊病，曾痛心疾首地写道：“这是一个被剥夺了精神的年代，一个不需要品德、良心和理想的时代，一个人变得更聪明而不是美好的时代。仿佛一夜之间，天下只剩下了金钱。对积累财富落伍的恐惧，对物质享受不尽的倾心，使生命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功能，一切追求都仅止于肉体。”在这里，你可以指责苇岸片面、偏狭，但你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响箭正射中了靶心，使得我们大家都惊觫震颤。这也许就是苇岸的价值所在。

总之，在物欲横流的世俗潮水冲刷下，生态恶化与人的生存条件的恶化结伴而行。在当代文学的创作中，生态散文的表现形态各异，或是用诗性的笔墨深刻揭露现实，或是感悟人与自然的精神契合，但都秉持着宽广博爱的胸襟，背负着理性的反思和自我矫正的决绝，深情地祈诉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呼唤绿色。

参考文献：

[1]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2]苇岸.蔚蓝色天空的黄金（散文卷）[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