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泸沽湖

　　沽湖是我多年来心底的一份情，在我的心目中，它是个神秘的地方。多姿的高原风光，多彩的民族风情，最让人难以琢磨的是充满神奇色彩的“走婚”风俗。在这里，老祖母是权威，没有父亲，只有舅舅，如今的泸沽湖还是这样吗?

　　

　　迷人宁静的泸沽湖

　　

　　从昆明西行，由于交通不太方便，我们坐了差不多一整天的长途车先到了丽江，再经过一整天的行程，来到了一片浩瀚的波光闪耀的苍山青野之间，这就是迷人的泸沽湖。

　　泸沽湖位于云南省宁蒗县和四川省盐源县交界处，湖水面积是7万多亩，水面海拔2688米，水深45米，晟深的地方有93米。湖水之清，能见度达12米。泸沽湖湖面很大，尽管海拔很高，却从不结冰，终年绿汪汪的。

　　这里被称为“最后的母系社会”、“神秘的女儿国”，在市场经济的今天，他们是怎样生活的呢?

　　随便走进了一家，老阿妈坐在堂屋的灶火前，这是全家吃饭、商量事情、会客的重要地方。年纪大一些的阿妈手里一般还拿着一个转经筒。堂屋里惹眼的是猪膘肉，自古到今，摩梭人都非常喜欢制作、加工、储藏猪膘肉。猪膘肉多少，象征着一个家庭财产的多少和富裕程度。制作猪膘的方法是把整个猪除头骨以外的骨骼全部剔除，内腌各种调料，然后缝成琵琶状，冬季腌制，制成后可放好多年不腐，时间长了还可药用。除了猪膘肉以外，有些家庭堂屋的房梁上还挂着一串串的腊肉。现在来泸洁湖的游客越来越多了，不少家庭办起家庭旅馆。外面来的人很难适应像摩梭人那样生吃猪膘肉，而腊肉却是一般人都能接受的。

　　我住在村长家。他们家有60多张床位，在村里属于中等水平，家里的老阿妈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　个儿子住到女方家去了。摩梭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家里没有儿子，就要招个上门的阿祝。老阿妈另外四个孩子都住在家里，村长也是晚上才到他的阿夏家去住，第二天　早就回到老阿妈这来。村长的孩子住在自己的妈妈家，时不时也到父亲这边走走。村长的两个妹妹为住在家里的游人做饭，他们的阿祝要到晚上才来。我问她们，你们自己带孩子?其中一位顺嘴就说了一句“不用他管。”

　　

　　旅游业搞得红红火火

　　

　　除了自家办旅馆以外，村里还有三种有收入的旅游活动骑马、划船和晚上的唱歌跳舞。前几年刚开始旅游时，划船、骑马大家都在争游客，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吵闹。后来村里开了会，把全村72户人家分成两个组，每家每天出一个人。一组牵马，一组划船和晚上跳舞，一个星期轮换一次。就是说，这个星期这组人划船了，下个星期划船的这伙人就去牵马。牵马要拉着游人围湖转。游人骑在马上，有胆小的，有想过瘾的，为了安全他们得牵着马紧跟着，这一圈出去就是四个多小时。最后还要在山坡上摔跤，男的和女游客摔，女的和男游客摔。因为划船相对比较轻松，所以晚上还要再去参加带有商业性质的篝火晚会。篝火晚会，其实就是摩梭小伙子和姑娘们表演“风土人情”，唱情歌、跳舞，舞步有72种变化，大家围种方式好，她想了想说，“没有竞争。”

　　当然还要一代一代传下去。“走婚怎么好?”我又问她。“能和妈妈在一起。”这次她回答得很麻利。“不和阿祝在一起过日子是不是不方便?”“他晚上来，白天在他妈妈家。孩子跟着我，但孩子穿的都是他买的。”我接着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保密吗?”“不保密，是对歌对上的。”

　　都说摩梭人很开放，他们不忌讳向外人公开自己的爱情生活和初婚夜的喜悦。但我知道，要想真正走入他们的感情世界，不是像我这样简单的采访能做到的。

　　为我牵马的摩梭姑娘还没走婚，她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她说他们当年响应了政府的号召。“文化大革命”时，摩梭人曾被要求履行结婚手续，实现一夫一妻制，村里现在还有这样一些家庭。这位姑娘的哥哥、姐姐如今都又“走婚”了。我问她觉得“走婚”好，还是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好?她说“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好。”我问：“那你以后要结婚吗7”她笑着回答了我，“那不一定。”

　　我早就听说，摩梭人的成丁礼很隆重。骑在马上漫步于美丽的泸沽湖时，这位摩梭姑娘给我讲开了：“13岁，对摩梭人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年龄。每年春节初一一大早，有13岁孩子的人家都要为这个孩子举行成丁礼。主持仪式的人可以是家人、亲戚或好友。严格的规矩是，根据十二属相分为四组：牛、蛇、鸡为一组；虎、马、狗为一组；猴、龙、鼠为一组：猪、羊、兔为一组。同一属相组且性别相同的人才能执行这一仪式。这天早晨，曙光初露，男女少年分别踩在正房内的猪膘和粮食口袋上，由主持人脱去少年身上的长衫，改装易服。男孩子穿裤子，女孩子穿裙子，正式穿上摩梭人的服装，还要为男孩子带上刀。我的裙子是我姐姐给我穿的，这意味着承认我长大成人了。”

　　“承认长大成人了，是不是就可以走婚了?”我问道：旁边也在牵马的一位摩梭男人插话了：“说摩梭人13岁就可以走婚了，那是吹牛。走婚至少要在18岁～20岁，而且找自己的阿夏，还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不都是一见钟情。风俗上，一般男的主动。我和我的阿夏在一起一年之后，对她的性格比较满意，才成了固定的阿夏。走婚有了小孩，就要举行一个仪式。我牵了一头羊，带上一些好菜，到她们家，也请来全村的老人、亲戚、朋友、小伙伴在她们家吃了一顿，这等于公开宣布我们已是固定的关系。”

　　在世界众多民族中，摩梭人至今还保留着“走婚”的风俗，有人说，这是一个世界级的未解之谜，为此国内外学者做过大量调查研究，并动用各种人类学理论进行分析。阿祝、阿夏关系的形式，是具有性爱关系的男女双方不娶不嫁，不组织婚姻家庭，比较少承担夫妻的义务和责任，不共同生活，也没有经济上的关系，仅仅保持建立在情爱上的“走婚”关系。走婚后的男女双方虽然建立了性爱关系，但都不是对方家庭成员。双方互不约束，也不太注重财富、地位和门第，惟以双方情感来取舍。

　　离开泸沽湖时，满天朝霞，太阳慢慢探出头来，爬上天空。湖里的水鸟成群、成片地在嬉戏、飞翔。湖边偶尔有一两个男士在独自走着。他们是刚从阿夏家出来的吗?今天，他们是去牵马，还是划船?不管干什么，我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自得其乐、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