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林则徐联呈爱国心
林则徐(1785-1850),字少穆,福建侯官(今闽侯县)人,清代末期著名的爱国英雄,因虎门销烟一事而名垂青史。他有较深的文学功底,也是一个对联爱好者。他有一首言志诗《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中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就是一副对仗工整的对联。这首诗写于虎门销烟之后,清政府为了讨好英国侵略者,把他问罪并充军伊犁,与家人离别的时候。诗中的这一联表明了林则徐不计较个人的安危得失,甚至不考虑个人的生死,只考虑是否有利于国家的崇高品质。
林则徐是一个彻底的禁烟派,他向道光帝上书,历陈鸦片的危害,并提出禁烟的主张。因此,道光帝派他到广州禁烟。到了广州之后,他不仅采取了严厉的禁烟措施,而且考虑到英国殖民者可能会采取报复措施,作了很多备战工作。他训练军队,还在民间招募水勇,加紧训练。当时,他专门准备了一个训练基地,名为“演武厅”,并在此书写了一副对联:
“小队出郊坰,愿七萃功成,甲洗银河可长用;
偏师成堡垒,看百蛮气慑,烟消珠海有余清。”
“七萃”指的是他的精锐部队,“偏师”指的是他招募的民间水勇,“百蛮”指侵略者,“珠海”泛指广州一带。“小队出郊坰”,语出杜甫诗:“元戎小队出郊坰。”“甲洗银河”,语出杜甫诗:“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此联对自己的军队和水勇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在抵抗外来侵略、保卫国家安全中发挥他们的重要作用。同时,也表明了他对军队的重视和信任,对鼓舞土气起了重要作用。林则徐积极备战,充满胜利的信心,与那些昏庸的官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虚心待人,一心为公,他还写了一副对联贴在自己的两广总督府衙门内的大门上: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此联可以认为是他的座右铭,是他为自己题写的用于时刻警戒自己的对联。上联用“海纳百川”的胸怀,要求自己要虚怀若谷,听取别人的意见;下联要求自己不能有私欲,一心为公,这样方能象千仞之壁一样刚强。
后来,他流放新疆,作了替罪羊。但是,他一点都不自卑,还想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再为祖国和人民作贡献。在新疆时,他写的有一副对联可以说明这个问题:
“偶然风雨惊花落;再起楼台待月明。”
此联中,他认为自己的个人不幸遭遇仅仅是“偶然风雨”,自己还可以“再起楼台”。但是,他的美好心愿很久都没有实现,直到1845年初,与他一同流放到新疆的黄冕都被免罪召回,还没有召回他的一点消息。此时,他赠了黄冕一联:
“西塞论心亲旧雨,东山转眼起停云。”
表明了自己东山再起的希望缈茫时的悲愤心情,但是,在他心目中,一直都还没有放弃东山再起的希望。他还时时都想着回到中原,再为国效力。
民间流传着有一则林则徐“改联教婿”的故事。林则徐的女婿沈葆桢,很有才气,是道光年间的进士。有一天,他写了这样一幅对联:
“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必清辉满十分。”
意思是说,一钩弯弯的残月已足以照亮大地了,又何必要像那圆圆的的满月呢?很明显,联中流露出了自满情绪。林则徐见后,便改动了一个字,对联变成了:
“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况清辉满十分。”
只改一字,意思大变:一钩弯月足以照亮大地,更何况一轮满月呢?沈葆桢见此联后,羞愧交加,从此更加勤奋学习。
“达四门四目四聪,我有嘉宾,莫负文章华国选;
书六德六行六艺,丞哉髦士,要兼孝弟力田科。”林则徐题福建福州明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