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与荣誉

底线与荣誉

北大汇丰商学院王石【底线与荣誉】

2014-06-25

演讲嘉宾：王石（全球最具影响力50大商业思想家、深商会理事会主席、万科集团董事局主席）

对话嘉宾：海闻（著名经济学，原北京大学副校长，现任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创院院长）

主持嘉宾：杨思卓（中国领导力学术带头人，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领导力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王石：今天来这么多人是没有想到，当然我受邀请到这作为一个讲演者压力比较大，但我还是尝试讲下去吧。

我这个讲演稿，主要是用来互动的，原本安排的实际上是适合最多200人的会场。那现在来了这么多听众，我不知道这个还合适不合适。但我还是这样，也没法改了。我就想问一个问题，这个月8号跟二战有点关系，我们在座的谁能不能说，6月8号那一天是什么日子？诺曼底登陆，就是第一日行动。那我这个讲稿是给200人准备的，两个礼拜前我在剑桥商学院给EMBA 、MBA 学生做了一个交流，正好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起来我开电视看到这幅画面。你们看了会有什么感觉呢？当然是个老人，但是你看这个老人的照片有没有感到生命即将结束、苍老或者是晚年呢？首先印入我脑海的印象是荣誉、尊严，这是首先让我感到的。你会从老人身上获得这种感觉。

恰好我做的这个讲演主题就是荣誉和底线，我就临时加了一张，这个第一日行动，那天我开电视看到第一幅照片对我的冲击很大，我就把它引入上去了。同样我就问同学们， 6月8号是什么日子，同学们反应是一样的。

我这里就想问问同学们，我们深商会的同仁们，什么是荣誉？什么代表荣誉？哪位能够现场说一下呢？

观众：一生中感到骄傲的事。

王石：一生中感到骄傲的事就是荣誉？

观众：对。

王石：光宗耀祖，可能你被习大大接见一块合影，还有什么？你觉得你感到骄傲是什么事呢？还有人说像我这样就是有荣誉，谢谢！这位女同学。

观众：将争取国家的利益，公司的利益排在前面，越大的越排在前面，就能给他带来最高的荣誉，就是利益最大化吧。

王石：对，你认为是有民族、国家的利益在里面就是荣誉。但公司的利益最大化，那就不一定吧。

观众：还有所谓的在道德的基础上实现所谓的利益最大化。

观众：能和王总您合个影。

王石：你这是在消费我，哪是荣誉呢？最前面这个。

观众：做了正确的事情并且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和崇敬。

王石：“做了正确的事并且被所有人认同”，什么是正确，什么是不正确，这是一个相对概念，你说被所有人认同几乎是不可能的。比如说你找了

个对象，你认为正确，你的情敌一定认为你不正确。

观众：得到社会上成功人士的一种尊敬。

王石：社会上成功人士的认同、尊敬？那我举个例子，我们做商业的都应该知道胡雪岩吧，你尊敬他吗？

观众：尊敬。

王石：他可是吞金自杀了。好，我想类似还有人有不同看法。因为时间问题我们再往下看，我的感受是由他引发出来的。

我们看这位。这位是格莱斯（谐音），他是英军的一个陆军士兵，2004年在法国被俘，成了纳粹战营里的俘虏。我们看到的这位老人幸存到二战之后，一直到老年。他在照片中是从俘虏营里逃跑，又被抓回来的时候，他一共逃跑多少次呢？据统计不下200次，他跑是为了什么呢？刚才说的为了民族，为了国家，他都不是，他爱上俘虏营里的女翻译，他逃跑去和她约会去。我们看晚年还在的这位老人，我们觉得他有没有尊严呢？

观众：有。

王石：这个大家一点疑问都没有。那你说的国家、民族好像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那我们再看下一位，这位有人认识吗？哪位第一个说的赵振英，站起来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王石：有没有知道他故事的？你们不知道，刚才说为了爱情越狱200次，因为他是为爱情跑，所以不好惩罚他也不好枪毙他，所以他能够活到二战之后。那我们看看这个。

他和爱情有没有关系呢？赵振英是国民党新六军十四师40团的第一营营长，在南京的受降的现场他是警卫营营长，军衔是少校。我们深圳有一位原来是报业的人，搞传媒的，原来是我们的凤凰周刊的总编，辞职后专门搞纪录片，寻找历史。这是他寻找历史时寻找出的一个故事，叫《寻找少校》。他要寻找的是一名美军少校，没想到在寻找当中发现了一位当时国民党军队中的少校，这位少校就是赵振英。刚才说了按照现在我们的观念他是一位抗日英雄，在日本投降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是维持现场的指挥官。很快内战，他的新六军就调到东北去了，他在那认识了东北的一位大学生，为了爱情他辞职了，不爱江山爱美人，没有参加内战，辞职了。

可能你马上会说，怎么又跟爱情有关系了呢？我说的是事实，他就是辞职了，但这个故事远没有结束，他没有参加内战，也没有随国民党军队到台湾去，解放之后很快因为他是国民党的一位少校军官，他被当作反动军官判刑入了监狱。文革前被释放，之后很快文革，他又被关进监狱。当然为了不受牵连，他第一次入监狱就离婚了，一直到文革结束之后，他服刑期满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他就恢复他的家庭，因为显然那时候离婚是为了不要他的家庭受牵连。我们是怎么发现的呢？很有意思，当时是为缅甸远征军的故事，赵振英本身是属于缅甸远征军的一个部队，之后从缅甸回来的。后来发现他竟然还活着，就找到他，结果他不承认，说没这么回事，你们说的那个人不是我。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后代也不承认，只知道他们家庭出身不大光荣。他们的爷爷曾经是反革命、反动军官，长期被关押监狱。

显然到了21世纪，改革开放这么久了。工作人员就做他家属的工作，让老人不用担心，时代不同了。他才开始承认，以至于让他后代都非常惊讶，他们的祖辈是一位抗日英雄，是一位在日军受降时候维持现场的少校军官。我们在他的身上有没有看到尊严呢？显然我的落脚点不是爱情，我只是在介绍他的时候来讲他是有这一段，我们作为历史人物把他介绍出来。

再来说说胡庆余。我们知道胡庆余曾经是一个红顶商人，作为浙商，做钱庄非常非常成功，但因为做炒生丝失败，他吞金自杀了。现在如果说没有台湾作家写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应该到现在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是他有一个药店非常有名，就叫胡庆余堂药店，现在这个商号在杭州还存在。这个人长什么样不知道，但如果从他众多的形象来讲，他非常懂得经商，但是是官商勾结的，严格来讲是军商勾结，他的主要客户、主要支持者是湘军、左宗棠。但是我们今天不是谈这个，我们谈荣誉，如果从荣誉的角度把胡庆余说出来，有两点我是佩服他的：一点就是他留下的在后世上有价值的——不是他那一套官商勾结的那套方法，那是被批判的，可以作为电影文学剧本去消费是另一回事。但是作为商业的传承，他留下来的就是胡庆余堂，做慈善，做公益，赈济穷人。如果我们今天谈的是荣誉的话，这件事是和他连在一起的。

第二点，刚才我讲他是吞金自杀。很多人可能说，怎么谈到荣誉你把他的自杀也连在一起了？我们看他为什么要自杀。因为商业失败了，中国的商人在商业失败的时候是什么态度呢？基本上是跑，带上黄金、珠宝溜之大吉。我们提到日本武士道的经商，最后的谢罪是剖腹自杀。到现

在也是，公司出了丑闻什么的，最后有一个人代罪自杀了。那是我用生命对社会有一个交代，从荣誉的角度来讲，这就是生命对荣誉最高的态度，我以死来谢罪。所以胡庆余的死法我是很敬佩的。所以刚才同学说你会谈爱情，我说错了。

我们再说说我们今天谈的荣誉。我们知道，日本经商是非常著名的，在日本也有像我们中国一样，个体的商人。但是一提到传统商人好像最出名就是晋商、浙商、陕商。现在更多的是浙商：宁波人、温州人。在日本提到近江商人就像我们提到宁波商人、温州商人是一样的。日本我们刚才讲了，荣誉、名誉这些东西归到商人阶层，就是信誉。在近江商人就是很简单的叫“三好”，哪三好呢？第一，买卖双方得觉得好，你也觉得合适，我也觉得合适——你光说你合适了我不合适，这不是日本传统商人的做法——这只是两好，第三好呢？不仅我们俩好，对社会还要好，我们现在什么叫社会企业家，社会责任，在日本传统商人晋江商人当中典型的就是“三好”，甚至现在在近江专门有“三好”这样一个协会。 我们今天请的差不多有一半以上是我们深圳商业联合会的会员，我们本身也都属于中国现代的商人，我们现在在打造深商，我们深商的荣誉是什么，信誉是什么，名誉是什么，到底什么好，什么让你觉得有荣誉？日本之所以现在这么成功，作为商人他们是怎么来给自己定义信誉的。 我们再往下说，按照中国老百姓的话来讲，你说名誉也好，声誉也好，什么叫名声呢？我们看一看西方文化当中对这个是怎么看的，《圣经》上对名声、信誉上是有明确说法的，说名声是最重要的，如果名声你丢掉了，那你可能其它的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圣经》上你可以找到这样

的话。但是什么是商人的名声，《圣经》里基本上是反对的，就刚才说的信誉在《圣经》里是没有对商人的名声有概念的。但是我们换个角度来讲，西方谈论商人最多的，最有名的就是英国的一位巨作家莎士比亚，在他的戏剧里有多处对商人的名声进一步概括。就是信誉对商人重要到什么程度呢？重要到像他的生命，一旦信誉没有了，他就等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显然这是对商人的信誉非常非常正面的评价，同时也是莎士比亚借着他剧中人物的口来说话，什么叫名誉呢？什么叫信誉呢？这个信誉它有没有用呢？是有用，但是真正很多有信誉的人，你会发现他们并不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他们很容易就得到，可能是家世，可能意外发生的财，但你到失去的时候你会发现，人们并不像你有荣誉的时候那样看重你，就反而对这个名声是一种非常负面的评价。

我这里想跟同学们交换看法的是，我无意在这里给同学们讲什么叫信誉，什么叫名誉，什么叫荣誉，我想说的是这是我们现在一定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年龄，可能他们看法都不一样。但是你的信誉是什么，你的荣誉是什么，换句话来讲就是你的底线是什么，这是我想今天和同学们交流的一个话题，这是作为开场白。

开场白下面讲三个故事，一个是乞力马扎罗的雪，非洲最高峰；第二个是七宝镇稻田；第三个是康河赛艇，从三个故事来说一说我们的题目：荣誉和底线。实际上更多是谈一下我1983年到深圳之后到现在我的几个阶段的几个经历的体会，和同学们来交流一下。

我们看这是一座雪山，长年积雪。这个照片应该是50、60年前的一个

照片吧，为什么这样讲呢？2002年我去登这座雪山，从山底下的热带雨林开始往上登，到了这种高原草甸，再往上就是干旱沙漠的稀生植物，再往上寸草不生，但一直登到顶峰我也没看到雪。我就很纳闷，那张照片是造假的？和现实生活不一样的？其实很简单，这是因为现在整个的气候变化，气候变暖了，雪积不住，原来长年积雪的雪峰下雪的时候是这样，雪不下就很快化了。顶峰是一个大火山口，火山口的背阴面现在还有冰川，如果气候继续这样，据科学家的预计，冰川在三十年之内也会化光。长年积雪的雪山雪积不住了，显然这个气候变化了。

当然我去过全世界很多地方探险，登山，徒步穿越南极、北极。这张照片是快到顶峰的时候的情景，实际上面就是顶峰了，整个是光秃秃的。这个是在南极的86度，我们是徒步穿越，走1度是100公里，走8天。我们说南极很冷，但是你会发现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冷，为了证明我们把衣服脱光了，当然下半身也脱光了，但那个照片就不放给你们看了。而且我们待了20分钟。对自然越亲近，你就越感觉到气候的变化，最寒冷的地方不像你想象那么冷，很干旱的地方现在又开始下雨。比如说中国的西北部戈壁沙漠，现在那戈壁上是绿莹莹的，下雨湿度大，你会发现气候在剧烈变化。

那问题就来了，它（气候变化）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它和你的企业是什么关系呢？它和你的国家是什么关系呢？你一想，一查，就真吓一跳，发现和你的关系是蛮大的。比如说气候变暖就是碳排放形成了温室气体，再一个是原来固化碳的热带雨林都被砍伐掉了，而砍伐掉的热带雨林的木材都跑哪去了？都到中国来了。据现在了解，全球热带雨林合法——

不是所有都是非法的——合法、非法砍伐的木材70%都到了中国。到了中国的这些木材将近一半是到了建筑工地上，建筑工地的70%是住宅建筑工地，万科是中国最大的住宅开发商。你会发现，和你王石，和你的企业，和你中国的经济发展关系非常密切，就是碳足迹上你没法回避，那怎么办呢？哪个同学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办？

观众：节能建筑。

王石：还有呢？

观众：提高房价。

王石：这简直胡扯。好，我当时就到北京找到绿色和平组织在中国的首席代表，首席代表叫卢思成，是一位香港人，我找到他，我说我要见你，我是谁谁谁，他很疑惑的看着我说，你要找我干什么，你们这些企业家的躲我们唯恐躲之不及，你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我就把我的这样一个亲近大自然的，一种对自然变化的感觉和刚才那个故事，热带雨林和万科、和我个人什么关系都说给他听，他疑惑的神情才打消了。为我安排了亚马逊热带雨林之行，绿色和平组织提供了一架小飞机，非常低空，非常慢的飞。让我感受在亚马逊热带雨林被合法、非法砍伐的情况，这让我触目惊心。我们知道亚马逊热带雨林是我们地球唯一的最大的一个肺，它如果再破坏掉，那我们的地球就非常非常糟糕了。

他还安排了我们和世界自然保护基金见面，就是那个有大熊猫标志的，简称WWF ，世界自然保护基金会。他给了我两个建议，首先不要用非法砍伐的木材了，建立整个绿色木材应用追踪，就是合法的、被认可的砍伐才能用。建立一个系统，首先避免万科再使用非法砍伐的木材，这

是第一点。第二点，减少木材的使用。结果万科就走上了一条建设绿色住宅、环保住宅之路。当然这条路说来容易，其实不容易。说容易，都知道如何减少木材使用，如何搞绿色建筑，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因为现在都受过教育；说不容易，没人愿意建，除了王石。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呢？

因为第一，本身这不应该是发展商的事，这是建筑公司的事，因为他们要用他们的施工工艺，我只是告诉他我要建什么样的房子，他怎么建是他的事。只要他达到我的标准。但是我要绿色建筑，我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他不做，他觉得：第一，成本要高；第二，对工人技术要求非常高；第三，要重装设备投入。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呢？我要要求，他不给我万科做了。

第二，政府也不提倡，为什么呢？因为搞住宅产业化就要减少使用劳工，因为用设备搞这个住宅产业化的时候，要使用工艺化生产方法，减少劳动用工，中国劳动力多，中国就是要解决就业问题，你万科怎么提倡减少劳动用工呢？政府也不提倡。

第三，万科一线团队的老总也不愿意做，为什么呢？说这个消费者看不到，构不成一个卖点，消费者不会为了绿色买单。刚才一个同学说提高房价，我造价成本高了，要消费者买单。如果我告诉消费者我房价提高是因为我搞绿色增加了成本，消费者是不会买单的。消费者会说，你成本提高那是你的事。所以我们一些老总也不会做。另外一些老总说，建筑公司都不做，我们发展商怎么做呢？

但是我告诉我的团队：第一，我们要看未来，没有什么高调，没有说我

们要承担社会责任，没有。我说你们要看未来，未来我们还能不能走下去？如果我们还能走下去，可以。就这些现状来讲，我干吗要和自己过意不去呢？咱们一块这么做。但是未来绝对不允许这样做，到未来我们再改来得及吗？我们企业这么大，规模这么大，我们到明年再改的时候，叫船大不好调头，这是我说服的第一点。就是说，我们如果未来要改的话，不如现在就开始改，完全是为了自己生存。第二，正因为现在市场好，阿猫阿狗都赚钱，挖个坑都赚钱，赚钱比较容易的时候，你多投入点就多投入点，我们少赚点，这时候你增加成本是比较容易来把握的，如果到市场变化了，整个市场开始调整了，整个价格不是层层上升了，利润越来越低的时候，你那时候要高投入进行这个改造，那难了，那痛苦了。现在是我们最容易做的时候。

当然做了说服工作，万科的管理团队认可了往下推动，就开始迈上了绿色建筑之路。可以这样说吧，我们走的这条路呢，应该是蛮艰难的。因为我们是发展商，发展商任务主要是营销，主要是设计，主要是展示，主要是售后服务。至于怎么建设，到现在万科也没有建筑公司，那怎么办呢？我们必须来开始聘请工程师，搞住宅产业化。15年前万科的人员队伍的24%是销售人员，是最大的人员队伍。现在万科有6500人，其中有3000人是工程师。就因为搞住宅产业化，现在万科整个企业的人员构成性质都变了，我们更多的人员是工程师。而销售人员现在一个都没有了，把他们完全都社会化了，让中介去销售了。万科现在是一个工程师占比例最大的一个公司了。2007年，建设部公布了绿色建筑三星的标准，现在获得建设部认证的，有一半是万科建筑。换句话来讲，

在中国现在两套绿色建筑当中有一套就是万科建的，这是现在中国的现状。

那弊大不大呢？也大也不大，说它大，总有人在做。说它不大，万科（建筑）市场占有份额3%，一半（绿色建筑）市场是万科做的，那也才占了1.5%，才占这么点。即使100%都是万科的，那也才3%，也就是97%的不是绿色建筑。换句话说，万科节省木材，减少碳排放意义不是很大。真正要做大，必须要行业来做，跨行业大家都来做，整个的产业链，都来讲绿色，讲环保，才有意义。

我们再往下说阿拉善。这是企业家的一个环保组织，阿拉善是内蒙古一个三大沙漠交界的一个地方的地名，全国的一批企业家2004年组建了“阿拉善”简称CSEE ，这样一个保护沙漠上生物多样性的环保组织。这张照片背景就是固沙最好的一种植物“梭梭”，这个背景被我们叫作死亡墙。这是梭梭没有水，枯死之后被搜集起来，被做成了一面墙。这些企业家要保护沙漠的生物多样性，在这面墙前面合影照相。现在这个企业家的环保组织在我们深圳也有分会了，我们叫华南分会。（华南分会）发起了保护深圳的红树林。也就是企业家不仅仅是做企业，也开始在社会行动起来，来推动社会上的环保工作。

这个大头像叫刘晓光，是北京的一位企业家。这个人的经历很有意思，曾经为官，做到北京纪委副主任，（职位）应该是不高不低。但按照一般老百姓来讲已经是耀光荣祖了。之后又做企业，也做的不错。但是我相信再过三十年，再过一百年、二百年，绝对不会（有人）记得他当过什么北京纪委副主任，什么首创董事长，。但可能这个公益环保组织“阿

拉善”还会存在，会有人记得他是创始人。我们在北京见到他，大家一块来说笑的时候，他很自豪这一点。因为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发起企业家组织起来搞社会公益环保，他是发起人。总的来讲，就是你要做得让大家认可你，当然每个人都同意你绝对不可能，但你能在社会上容易被认可，被记得，你在社会进步上起了一个积极推动作用。我相信未来他能值得一提的只有他是阿拉善的创始人。

我也把我的照片拿出来了。怎么记得我呢？旁边的塑像是美人鱼，我们知道美人鱼是安徒生的童话故事里的大海的女儿。这是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大会，就是联合国专门有一个对应气候组织——气候署，专门讨论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企业怎么来共同面对气候变化。2009年是一次非常关键的大会，那次大会我有个头衔：我是中国企业家、中国民间企业代表团团长。事后我想，如果200年之后有人还记得我的话，可能那次大会上的这个角色是值得回味一下的。我今天不提，你们谁都不知道，是吧？你看我骑着自行车，因为我们中国企业代表团响应大会，我们要减少碳足迹，减少碳排放，所以我们约定开会期间，只要一天的行程，单次行程不超过10公里的，我们不坐车，就骑自行车。当然如果到哪个研究所去考察去，是30公里之外，再骑个自行车就没有效率。所以我们规定在那一个礼拜的会议期间，我们10公里之内的路程都骑自行车。

那次非常巧合，正好我是和中国谈判代表团住在一个宾馆里，我们的中国代表团团长就是现在发改委副主任解振华，他当时是环保总局局长，吃早餐时我们就坐在一块，他很奇怪，说你怎么来了？我说我为什么不

能来呢？他的潜台词我听出来了，就是对应气候变化，这是关系国家的事。而你一个企业来参会干吗？我就跟他讲了，我说我现在是受联合国环境署的邀请，因为一个气候署，一个环境署，这是主要的应对气候变化的两个署，是主要组织大会的，他说他们为什么邀请你？我说因为我当时是阿拉善的第二任会长，但是我不是创始人，带领中国民间企业代表团。我还讲了我的一些逻辑，从刚才讲的热带雨林的故事，谈到阿拉善。这些对他来说都挺新鲜，他说想不到中国的民间企业家还在做这些事情。至少我觉得那次对话让中央政府有关环保决策的高层官员多少了解了一下，在丹麦了解了中国的民营企业，包括深圳的企业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想，怎么做的。

当然在那个会议上，我们那个代表团就三个人，但是代表100位中国的民营企业家发出了环保的声音。在那个会议上，温家宝总理代表中国政府宣布了我们在2020年我们的碳减排的一个指标，我们根据这个指标匡算了一下，如果万科做到2015年，就是按明年我们达到的水平——因为我们这个绿色建筑标准也是不断不断提高——到2020年，就我们万科一家对中国的碳排放减排所承担的责任是千分之1.2。这个作为一家企业是很可观的数字，但是我们占的比例还是很小的。如果整个住宅行业，整个建筑行业都做绿色环保，整个行业我们的减排量就非常大了。我们整个行业可以做到的减排量所占比例是12%。所以实际上当一个量没出来之前，先往前走就显得非常非常重要了。

我们再往下：第一个不期而遇。2012年我在哈佛，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就是解主任的秘书打给我的，说今年的多哈会你去不去，2012年

的气候对应大会是在多哈。我说我在哈佛，没有安排今年去参加会议。他说你应该来，在这种国际的舞台应该听到我们中国的这种有社会责任的企业家的声音，当然我是非常高兴的。后来他说明年你要参加，因为明年是一个重要会议，明年是华商会议，我说好，那我把这时间留出来。 我们再看下面一张照片，这就是在华商会议上。我们深圳企业家能不能看出来有我们深圳市领导？里面有我们中央主管环境的官员解振华主任，有我们地方政府的主管科技环保的官员，有企业家。你会发现，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组合，也就是中国未来如何搞绿色，搞环保，就必须这样联手一块行动，中国就一定有希望，不要担心雾霾。雾霾恰好来讲就是一个标志，就是原来你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话，你现在没法闭眼，恰好这是一个转机。所以看到北京对PM2.5还遮遮掩掩的时候，我是有点忧心的。但是雾霾出来之后，即刻PM2.5在100多个城市公开公布，你会看到中国是有希望的。这是讲的企力马扎罗的雪。

第三个就是谈七宝镇稻田，就讲讲万科。2009年一次媒体搞的一个评选活动，像刚才来主持人就介绍我是什么什么所谓商业50大思想家之一，我就告诉你别信这个，那它是商业上的一个所谓的评价而已，它不是我们国际上这些有影响力，包括我们汇丰商学院在内的教授团评价出来的。也是绿色这样一个评选活动，给了这么一个标签，让我来选择之一，是企业家、登山家还是不行贿，我就选择了不行贿。当然下面现在的同学就说，你当然不用行贿了，你有一个很有强势背景的家庭，你还用行贿吗？

我们先假定你的假设是对的，如果按这个假定逻辑，我今天站的应该不是在这，我应该在秦城监狱，因为你靠你的家庭背景，你可以就是这样我拿到一块好地，我不用行贿拿一块好地，我今天能站在这吗？为什么没有绯闻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我这个背景，对不对？我想在这里，我想替干部子弟平平反，什么意思呢？无论什么社会当中都有好人，都有坏人，你以为农民都是好人吗？农民中也有罪犯，我相信各个阶层都有左、中、右，都有好、中、坏，如果你们现在认为权贵阶层都是坏的，我想中国是走不到今天的。我想要证明的是，我们不能标签式这样往前贴，这样于事无补，但是你说你走到今天有没有你的背景支持你，有没有这个背景起作用，潜移默化一定会有的。但是这不是你选择的，就是你生在什么家庭当中不是你选择的，你唯一的选择是你今后怎么去做。

我们再看看万科所走的路。举一个例子，就是1992年万科在上海做了一个项目叫七宝项目，那是画了一家飞机，因为这个项目在飞机航线上，为什么拿这块地呢？无论如何这块地是不应该拿的，是完全因为在航线上，航线上飞机轰鸣怎么做呢？但我拿不到其它的地。如果说我凭着硬的家庭背景我用拿这样的地吗？飞机轰鸣的航线下是没人要的，我只好要了，为什么？因为我能拿到这样的地，我只能拿这样的地。那这样怎么办呢？你如何做出来让消费者权衡，即使有飞机轰鸣声我都愿意买你的项目？你只有去研究市场，研究消费者心理状况，研究消费者的需求。 那我们再看看，这是1992年10月份的项目，现在到了2013年，正好20年过去了，我们再看这个项目，现在还在航线上，不但在航线上，现在飞机比过去更多。原来这是在虹桥机场，后来要建浦东，我心里是

很开心，这个飞机可要搬走了，没想到不但没搬走，又建了第二个跑道，说浦东我们太繁荣了，两个机场都不够，说这边一个老机场还要增加一条跑道，更轰鸣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这里居住了27000人，国际20多个国家的居民住在这里边，入住率是95%，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小区了。当然我们有时候调侃，为什么现在住的还是这么满呢？因为他们已经有，按照我们商学院的术语来讲，是路径依赖，他就习惯了轰鸣声了，你让他搬走，晚上静静的他就睡不着觉了。当然本质是在什么地方呢？就是为什么它还这么受欢迎？我简单说几个数大家可能就明白了。

第一个就是万科的物业管理好，什么叫物业管理好呢？不是你的房子质量没问题，不是你物业里没有投诉，而是出了问题我面对了。所以在讲演当中这么多人在坐，下面开始就有人指名道姓的说王石你不要唱高调了，你的房子我家还漏水呢，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它只是相对的事，第一你要面对，你要面对去解决。第二，你要质量逐步在提高，所以相对而言万科的物业管理好，在全国是有它的信誉性、信用在里面。第二个，你从设计上来讲它是开放的，我们知道按照小区的配套，一般设计当中政府都给你要求非常清楚的，给你各种商业的配套，但是是封闭的，这一封闭可好，这商家经营就非常困难，我专门给你小区，你小区的消费达不成我商业经营的平衡点，但你开放我又觉得不安全。所以万科一直非常清楚我是开放的，实际上开放对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提的要求是非常非常高的，你不开放还门被撬，窗户被撬，丢东西，甚至出现杀人案件，你这么大小区，住的27000人，你再完全开放，这管理难度是非

常非常难的。

但是你会发现，商家就非常高兴了，比如说我们原来的规划里边，这里餐馆原来规划就3个餐馆，现在小区的餐馆100多个，因为去消费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区的居民，小区外面的周围的人都到那去消费去了，很简单一个道理，就你整个是开放式的。我们中国是大院文化，什么都围起来，围起来它和商业上的共享空间就不一致了，就类似这样的例子，万科的想法和其它的不一样，你的落脚点一定是怎么来有利于消费者。所以即使到现在，这么多的楼盘可以选择，那里还很多，它已经形成了那个新的这样的20多个人居住区的这样一个商业中心。万科就是这样起来的，像类似这样的项目可以说我可以给你举出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都是别人不要的地万科拿到，又偏远地价还贵。当然随着开始土地招标、投标，也不用去歪门邪道也可以拿到，这样万科才慢慢进入前列。即使到今天，万科在深圳，我们深圳起家的，我们在深圳的中心没有想法，我们就是靠着这样郊区拿地，如何来面对市场这样慢慢起来的。所以在加入WTO 之后，也是咱们北大教授的周青仁（谐音）教授曾经在一次座谈会上评价，是万科已经做好加入WTO 的准备，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没有任何特权，没有专门给你一些特许，就是大家一样，市场平等的，很多人说狼来了、狼来了，就怕我们没有竞争力嘛，那像我们原来的就是对外面不开放，我们对内称王，一开放我们觉得我们竞争力不行了，周教授就说万科不用担心。

那我们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果不其然，不仅我们在大的开放之后，我们

在中国的业务没有受到影响。三年前我们投资到新加坡，投资到美国，我们发现非常愉快，因为你是按着西方那一套逻辑，它那一套叫制度化、透明化、法律化这样去投资，你会感到非常非常强。那万科整个的投资基本就是这样了，你到各地来看，我们相当一段时间我们的名声就叫郊区开发商，因为都在郊区，那显然我们现在开始进入市区了。进入市区更有意思，进入市区搞城中村改造，都是别人改不下来的硬骨头，因为真的改造的油水轮不到万科的，都是硬骨头硬啃不下去了找到万科来合作，或者人家根本就不接手万科来做，万科做了而且做的挺好。

这是去年年初在旧金山我们的一个项目，就从这个项目来讲，这个项目在什么地方呢？就在旧金山的DANTON 非常著名的地方，老邮局，我一说老邮局同学们都知道，它绝对不会在郊区去了。我看了那块地之后，我说我搞了二十多年的房地产了，还没拿到这么好的地，是在美国拿到了。这个就是七宝镇稻田，实际这个来讲就是你的底线你一定要把握住，你在这个底线下再怎么去做。那我们看到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呢？你会发现去年新的领导班子实施新政之后，很重要的一个就是反弹，万科是个房地产公司，全国最大的，在全国有60多个城市，这反弹当中万科如果底气不足，我现在还敢站在这这样来讲吗？我从来不行贿。

那我们再看看讲到最后几个，人生。第一个诺曼底海滩给你一些联想，到，我相信你们在座的很年轻，意气奋发，年轻气盛，对未来又充满了憧憬，都又是忐忑不安。但到底实际上人生苦短，很快三十年很快就过去了，你们到底你们的选择是什么？给你们看看我是怎么选择的。 这是1972年，我这时候还在当兵，这是1992年了，二十年之后了，

我也曾经年轻过。这个照片跟刚才那个是在同样一个时期的，就是脱光膀子，是在南极的，只要是有风，那是很可怕的，你看上面那个蒸气就成了冰块。这是2012年在哈佛，这是人生的这几个阶段。我的经历是32岁到深圳，最主要的来讲是开始创业，如果说为什么你开始介绍不再多介绍点到深圳之前呢？简单来说，在深圳之前个人是没有选择权的，就一切是社会的安排，让你做什么，不做什么，大学毕业也是学校分配，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工作一切都是这样。用当时的一句话来讲，就是服从组织分配，当然这个服从过程当中是很痛苦的，真正自己来迈出腿，走自己要走的道路，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是我在广州辞职到深圳创业。所以我想是和同学们介绍的更多的，是你能做主的时候你应该怎么走的我的这样一个心路历程。

我觉得人生当中很重要的一个，要过一个财富关。当然有人说做企业家就是赚钱的，更要过好财富关。这是1988年的文化改造，我在之前严格来讲，实际上做的公司是一家典型的国营公司，所谓典型它有几个特点，一个它是国家的，第二个国家没出一分钱，像类似这样的企业在深圳很普遍，并不是说打着国家的牌照做自己的事情，就是国家的，你做事也给国家做。但文化改造来讲，你说到底这个公司是国家的，但你不能说这个钱是你国家的，你国家没投一分钱，当年形成了1300万净资产怎么来分配呢？经过核算、谈判，政府下红头文件，就60%归国家了，40%就是归以我为主的几位创始人，实际上万科创始人就我一个人。换句话说，我有那40%的一个处置权，也就是红头文件的第二天我就宣布我放弃，我说我不要了。

同学们不应该鼓掌，鼓掌是你欣赏吧，欣赏什么？我是被迫放弃的，为什么被迫放弃呢？就因为我后来权衡了一下我的诉求，当然名利双收最好，又有名又有利多好，就像马云多好，又有名又有利，但是你要有名有利，你得有驾驭的能力，如果驾驭不好，你有了利又有名，可能是杀生之祸。没发现吗？你看南湾入狱的有几个都是那年排在中国首富的，我们还发现去年也有最后枪毙的，那是不是就犯了死罪了呢？争议非常大，就是你在中国这样一个不患贫患不均的这样一个文化诉求当中来讲，你突然非常有钱又很有名是非常非常危险的。我想了一下，就是你到底要名还是要利，我选择了要名，就是我更在乎那个名声，当然很不幸，我这两年的名声不大好。当时我就选择了放弃，没有像比尔·盖茨这样说成立比尔·盖茨基金做公益活动，我没那么高尚，我说我不要，但是不要怎么办呢？当时没想好，但是到现在成了万科公益基金的种子基金，这是后话了。

当时决定放弃，就是第一觉得我要出名，我不要利。但是你说在中国传统文化来讲，骨子里就认为看不起商人，有没有？有，就突然我成暴发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要了，你还觉得清高一点，本身这种清高是有问题的。从我的经历来讲，我反思这个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我是放弃了。

刚才讲你对钱看来不是特别在乎，那你在乎什么呢？我在乎我想当冒险家，我想当探险家，但是我又发现我的职业就是企业家，当然他要有冒险精神，但是我想冒险家和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不是一回事，我想象是像《鲁滨逊漂流记》、《海底两万里》这种，这样去冒险，与大自然为伍，

融身到大自然当中去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50岁的时候毅然辞去CEO 的身份，就开始作为一个企业家的身份开始登山、探险，这就和我个人的追求有关系了。那显然刚才我把这个放弃和这个追求是一致的，因为就是你喜欢什么，所以刚才为什么说不要我一说放弃了你就鼓掌，这是到了21世纪了，你应该说你怎么蠢的把它放弃那才对，就怎么处置金钱，你回避它是一种方法，那我不回避我就迎难而上，那是另外一种方法。不是说你已经很有钱了，你就不好了，两回事，但是我当时的思想是这样的。

那我追求什么呢？我追求的是这种生活，当然你说有没有英雄情结，有没有国家、民族的责任？有。你看为什么登顶珠峰，眼睛都快瞎了，也要把国旗打出来？当然是有的。那我们再看看，旁边给出一个日本人，那叫三浦雄一郎。我是52岁登上珠峰的时候，当时下来就把我定位成中国年纪最大的登顶珠峰的人。我说你给我什么称号都行，别给我这个称号，我不是怕你说我老，我是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因为什么呢？就之前人类登顶珠峰最大的年纪是61岁，我52岁算什么？几乎我比他小了9岁呢，是个日本人，但不是三浦雄一郎。我为什么把他的相弄出来呢？那年三浦雄一郎是71岁，他和我先后登上珠峰的，我52岁，他71岁，我说在中国来讲你了不起，你是年纪最大登顶珠峰的。

我的参照系是三浦雄一郎，他71岁，我52岁，我说好，你71岁登，我72岁再登一次，我超过你。当然我跟他说到72岁我再去登，所以我59岁的时候我得登，你到72岁登才不冒险嘛。原来准备60岁，59岁那一年正好是2010年上海世博会，万科有个世博馆，我们就是来宣传

环保的，所以我们这次环保是环保登山。旁边拿旗的和我一块的，也是咱们深圳企业家，叫汪健，我再来讲讲我们俩人的故事。他比我小3岁，但是他登的比我慢，所以临登顶之前他就跟我说，老王，我跟你商量个事，我说什么事，他说能不能这样，你等我登上去20分钟你再上去。我即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要破一下中国人登顶年纪最大的这个记录，因为我上去他没戏了，他比我小3岁，之前的记录是52嘛，我59岁，他比我小3岁，56岁，56岁破了下，然后我这个59岁破了他这个56岁。他的逻辑很清楚，他说你让我先登上去20分钟你再登顶。我们是企业家，我们会算帐，我就开始算，我说我先上去20分钟，他本身就比我慢60分钟，我再等个80分钟，我临登顶之际我得站在那，我不是站20分钟，他是1个小时之后他才到，我再上去，我再让他过20分钟的破记录的瘾，我再上去，我一想我这个人肯定都挂了。所以我就没说话，心里说我不答应，如果咱俩一块都到顶了，我说这个没问题，你破了我再破你，这个对我没什么损伤，你让我等80分钟，可能我就挂了。我说这个我不能答应。

到那天登顶了，我当然希望他破一次，他过一下瘾对我没什么损失，我就一直看后面，怎么都看不到他影子。我也挺累，我就坐着等他，也没看到他影子，到登顶的时候，就这一步登顶的时候，我往前一看，他站在那，他说嘿嘿，我比你早到20分钟。我就奇怪了，怎么回事呢，怎么可能，我没看到他超过我，因为那时候缺氧我也反应不过来。一直到大本营我才问他，他说嘿嘿，我比你早出发了一个半小时，他把时间给掐出来了，他比我早出发了一个半小时。你看到没有，这都是为荣誉而

战。

那我再说一下我和这个老头的故事。我准备72岁登上珠峰，那我59岁上去了，他也就上去了，他上去已经是77岁了，我心里想好吧，那我就把我的72岁增加到78岁吧。结果去年他又登上去了，80岁，而且他还准备登，我想算了，我不和他较劲了。所以有时候人呢，又要冒险精神，又要不自满，而且很多时候都是相对的概念，真的你遇到这样的人你再跟他较劲，那我得找个下台阶，我跟同学这样讲，人家说你还准备78岁去登山吗？我说不登了，我说自从我到了哈佛之后，我发现登知识的山峰比登物理的山峰还要难，我说人生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是有限的，说我要登知识的高峰我同时要登物理的山峰，我可能两个山峰都登不好，所以物理的山峰我就放弃了。实际上我发现我和那家伙较劲，我较劲不过他，我就放弃了。这个是说登山的故事。

因为登山大家都知道，因为我2004年登山那一年是闹SARS ，大家都没事都在家里待着，我们那时候登珠峰，所以由中央电视台转播，全国人民都在收看，从中南海到农村都在收看那一年我们登珠峰。那实际上我是喜欢做这种探险极限运动，我是有一些记录的，就跟你们透露一项记录。这是开滑翔机，这是在澳大利亚，我的记录不是开滑翔机，我的记录是飞滑翔伞，滑翔伞中国目前的攀高记录我是保持者，我创造的记录是2000年创造的，是过去14年还没人破，我相信再过十年一没人破，为什么？我们再看看，在我之前中国的攀高，就是飞伞望上攀，是借着热气向上，我看侧板不动，就顺气流就往上攀升，这个飞滑翔伞和飞滑翔机的道理是一样的，就进入热气流的切角形成一个上升的气流，就盘

旋往上升。

在我之前的上升最高记录是海拔4700米，我的记录是6100米。你们很多人就我怎么可能呢，你王石登山珠峰都很多人认为你是被抬上去的，你怎么现在又吹牛是攀高记录者，你小心还有方舟子呢。这个我再跟同学们讲讲，创造这个记录的攀高的起飞点是海拔1100米，河南的临县的太行山气候、山势是最好创造飞散记录的，在中国像嘉义关，像大鹏这些都是很好的中国飞伞的记录的地方。这个记录的创造者名字我不记得了，海拔是1100米，我的起飞高度是4500米，知道吧，要么就不起飞，要么你要起飞，又要破记录很简单。同学们笑了，那谁不会，要谁都会怎么没人破呢？谁都会我就敢说十年之后还没人破呢？这里是有窍门的，我们在座有没有人去过拉萨的？拉萨3700或者3600的高度，你们到拉萨头疼不疼？让你再背个20公斤的包袱让你登山登两个小时，你受的了吗？受不了，这样你是受不了的，你知道那个伞包多重吗？20公斤，就是我们知道飞伞是不登珠峰的，不登雪山的，登雪山是不飞伞的，我呢，既飞伞又登雪山。

起飞高度4500米，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往上爬呢？是从4000米开始往上爬，要升高500米，还要背20公斤的东西，飞伞到了拉萨就趴下去了，3700，就是完全之间是不搭界的，恰好我又喜欢飞伞，又喜欢登山。所以我能到那背个伞包登两个小时到那个高度再起飞，你要么不起飞，你起飞就破记录。那我再告诉同学们，那个破记录不是我想办法把它创造出来的，我是逃跑出来的，这个记录是逃跑出来的，因为我三次起飞第三次才成功，前两次都非常难起飞，第三次起飞起来之后就开始往上

攀，很得意，突然觉得不对，你根本就不用攀，那强的气流给你往上顶，因为这本身有一个飞行高度表，它给你一个跳伞式，再有它有声音给你表示，如果你速度快的话，那个声音听的很瘆人的，你之后会发现那个高度表就尖叫，秒表就往上跳。这你就知道了，那个强度就往上读，这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因为你这种迅速的失氧状态，你很快就昏迷过去，就是说你现在不是怎么往上攀高，是怎么想办法逃出那个热气流，所以根本不敢做那个攀升动作，赶快就往外飞，这是我逃出那个热气流的那个高度，那个不是你攀高，那是你逃出来的一个记录。换句话说，你真的要没攀高你可能就没命了。

当然我那次降落的时候是摔断两根肋骨。所以讲这个故事就是说再过十年也没人破，因为它完全是两个不搭界的两个喜欢的运动，而且两个都非常极限。当然了，我说到这里就是说人生的选择，你喜欢做什么事情你会发现，我真的讲的眉飞色舞的时候是在讲这些东西，那才是乐在其中，做企业家我知道你们不是为了我这个来的，是因为你企业家成功。但我做企业家那是你的职业，你一定要把它做好，你一定要热爱，你热爱来讲是你道德上要求你必须这样做，因为你是拿工资，你是拿奖金的，你要把它做好，那是你的职业，但是你的喜好是这些事情，所以你是乐在其中的。

再说一个运动，这是我最喜欢的运动——赛艇。这个是波士顿的查尔斯河，万科是2008年开始参加国际赛艇邀请赛，到东京去、香港沙田，这是再到北美去，这是我到了哈佛之后开始组织的万科的赛艇。我们万科有两个赛艇俱乐部，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杭州，当然都是万科自己的

队员，也没有什么特招的转业过来的，都是万科的本身员工参加赛艇。我们知道赛艇最高境界就是8人艇，那种境界，那种配合协调，我们到查尔斯河我们参赛的就是4人艇和8人艇，我是8人艇的队员之一。很可惜，这项运动在中国推广不起来，当然我们知道商学院有意推广，但是没有基础，但是真正现在民间在做的，就是万科在做，也是曾经最高峰的时候有6个俱乐部，现在2个俱乐部。我们知道中国虽然没有赛艇，中国的赛艇就是划龙舟，我们知道划龙舟也非常热闹，也非常喜庆。但是就我个人感受来讲，划龙舟是农业文明，是停留在农业文明，什么叫农业文明呢？就是它的操作技巧是使蛮力，是热闹，不用训练大家都可以，当然训练了你会划的更好，你不用训练都可以。

那我们再看赛艇是工业文明的运动，同样就相当于是划龙舟的样子，但是必须要专业训练，没专业训练都不行的。它完全是两种不同文明的产物，所以中国如果说赛艇运动北大和清华搞了十年竞赛之后无疾而终了，就说明中国还是没有这样一个，还是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化当中的，清华、北大都弄不下去，就知道我们是有局限性的。

那这是到了哈佛了，人生中面临很多的选择。我是到了50岁到60岁我才探险，但是到了58岁的时候，应该是57岁的时候我开始接受了香港科技大商学院的聘请，作为客座教授开始给EMBA 学生讲课。那他签了一年的合同，当然我想，我既然去了嘛，希望能备受欢迎，希望能继续讲下去，试讲了一年又签了两年，就我在香港科技大商学院给EMBA 学生讲课是一学期两次，一次两天，讲了三年。在这讲课的过程当中就觉得自己需要补充，我们所谓的叫百战归来再读书，就是你光凭经验主义，

就凭作为一个企业家，那个在案例教学上没有理论上自己再重新梳理，再重新整理，这个我觉得对自己不负责任，对学生也不负责任。所以这是我去哈佛的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来讲，就是我们现在中国搞现代化，中国企业、现代企业如何来走出国门，如何来认识西方文化，我们需要补这一课。第三，就是我们叫虚荣心也好，我们叫荣誉感也好，我觉得我没留过学，我没有像海闻教授他们是留学归来的，我没有，他们是海龟，我们是土鳖。刚才讲的那个一块登山的汪健，他是从华盛顿大学回来的。曾经开玩笑说我们俩互相比谁比谁强他就说了，他说你是企业家，我也是企业家，你登上珠峰，我也上去了，我是科学家，你是吗？这一句话就不我给噎回去了，我心想，好，行，你等着。反正就凭这个，海闻院长把我请来站在这，他现在就不敢这样说了，对不对？

实际上我想说什么呢，我们不要把人生规划的清清楚楚，说我这一生最终目标是什么，我这几年做什么，这几年做什么事，那都是扯蛋。因为你事后讲你很容易，你拔高高度来讲，我40岁到50岁做什么，都不是，因为我现在是事后来讲这个事。我为什么到哈佛去，因为它是多种原因促成这个事情，而不是说我什么都想的清清楚楚的。当然我想很多东西本来你这起点高，哈佛呢，我就告诉同学们，我在56岁、57岁我就不时放空，但人家有面子，你不可能讲的很明，包括像海闻院长放空，我觉得再到学校回回炉，再去学习学习，他们说你还用学习，你来当老师的，他们就不理解我的心情。他们都不发出邀请。当然你说我在不在乎名声，我当然在乎名声，但是这个名声，北大、清华、同济、复旦、交

大，这绝对都是够的，绝对都是在我的名声范围之内，你只要邀请我就去了。但是他又不邀请，你怎么办呢？真的是这样，不是说我认学校，那你怎么去的呢，这是一个偶然机会。

因为哈佛大学有中国基金，他们有一个暑期的留学生计划，到中国两个月就有接收单位，万科是接收单位之一，我们接过三年，当然包括还有华润、TCL ，差不多有5、6家企业，还有一些政府单位，我们是他们的实习点。之后2010年他们答谢这些接收单位，邀请我们去看看他们实习生去表演，然后之后在一块吃饭，他就这么问了我一句，说王总你有没有兴趣当访问学者去哈佛，短的3个月，长的有半年、一年，他话都没落音，我想都没想，说嗯，但这事说完就完了，餐桌上的话嘛。我就特别想这个事，有这个机会太好了，当时心情非常复杂，同时又想这是事实，同时又觉得最好他说了，他就不发邀请，但是又希望真的发邀请，就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又希望他发邀请，又希望说你别发，结果这个人就给我发了。就带有一点偶然性就去了，既然发了邀请了，我就开始编织我的游学梦。我在哈佛一年，下一步就到欧洲去，那是工业发源地，那是美国宗教的来源，大英帝国虽然衰落了，但是工业革命那是起源，了解资本主义要去英国。

去什么学校呢？正好在一次活动当中认识了政经学院下面一个学校的院长，就去政治经济学院了。那最好了，了解西方的文明，基督教再往上就是犹太教，那我西伯利亚大学不去半年呢？那东西文明的冲突，这个在西方的视角中，东西文明这个东不是我们远东，是中境东，是伊斯兰。所以如何了解世界现在的这种东西文明冲突呢，我是不是到土耳其

的伊斯坦布尔大学再待半年呢？就编织了这么一个计划就去了。但是到了这，差点就得抑郁症了，就是学习过不了关嘛，过不了关也得过，就硬过，所以我正好今天中午和一位哈佛大学亚洲中心的执行主任在一块，他来谈游学生的事来谈点经历，他来问我，说哈佛、剑桥你怎么比较？我说很难比较，因为我在哈佛非常痛苦，到了剑桥很愉快。但拿我是不是就你更适合剑桥，因为最简单的那段时间是在哈佛度过的，所以我如果跟你谈比较就很容易让你误会，就好像你更喜欢剑桥似的，但我的经历是这样子，在哈佛非常痛苦。

但这个痛苦人生来讲你会发现，这个尝试是非常非常值得的。我最最值得的体会来讲，当然很多的体会，最大的体会就是突然你觉得你的脑筋，该动脑筋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了，因为你已经很多事情健忘了，很多你已经很容易记不得的，你记性已经很不好了，你再开动脑筋你已经很难使用了，你的脑袋已经蒙蒙的，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在哈佛还没有两年半，一年过去之后，你突然就发现你的脑筋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这时候我感到非常非常愉快。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人的脑筋除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在衰退之外，很主要的一个就是你不用它，尤其像成功企业家，你不用动脑筋了，经验主义了，第二你有团队，什么事你一交代人家就去做了，你不用去动脑筋了，你不用动手了，你不用多想了。但是把你丢到哈佛去，一切都得你自己来动手，自己来想，你就会发现脑筋开动起来，就是像一个老机器多年不用，启动你知道非常危险，弄不好这个机器就哗啦哗啦破碎了，有这种可能。但是就这样咔咔咔启动起来之后，你突然就觉得，这个记忆力、反应能力，我觉得这是在哈佛对我的一个大收

获，我相信这种收获不用在哈佛，只要你把自己置身于这样一个，要让你自己动脑筋，要想问题，这样子你动脑筋这个过程当中，这我觉得可能对你们来说是未来才会明白这句话，至少现在来讲我觉得是上了45岁的人，这句话我相信对你会很管用，就是如何在终年延续。

因为现在人的寿命在延长，活到80岁、90岁不稀奇，过去叫人到七十古来稀，现在到80岁、90岁都不稀奇，问题在哪里？质量，生活质量，你到老年了你还在延续你的生命，但是你在社会已经是负担，还是你要用你的经验终年延续，什么叫终年延续呢？你对社会还可以创造财富，你对年轻一代不是负担，你把创业，他们发展的空间给他们，但是你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比如说我跟海闻校长说，我说你们再请来不要瞄准我，我说现在万科是相当相当精彩了，无论是精力、口才、表演各方面都是相当精彩的。在这里不是表演的吗？人生大舞台，不就是个表演吗？非常精彩。

什么意思呢？就是可能这个空间更多的应该给年轻人，而我们来讲，就是国际上去交往，国际上深入的交流，更多的经验和同学们，像MBA 、EMBA 班的15个人、20个人这样对谈交流，可能对我们扮演的角色会更好一点，把这种聚光灯，更多的资源给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你在什么样的年纪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是你要考虑的。当然时间关系就不展开了。

我这里想说一个题外话。就是我们现在商学院，海闻校长一介绍他的汇丰就很得意的说，我们这里很多国际学生，我们用英语教学，这里就有一个所谓的国际化、国际交流，当然语言非常非常重要，但我想在这里

说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到了剑桥三个月之后的圣诞节，圣诞节之前的学院PARTY ，大家一块聚餐，我在的学院叫彭布罗克，彭布罗次学院他们有70个FALOW 和英国所谓的FALOW 有点不大一样，它就有点像一个学院的教授团，他们对这个学院有生杀大权，聘请教授，或者是某种政策的改变和其它的学院的联合，这个教授团一人一票。其中有一个中国FALOW ，我们知道中国人在那非常成功了，本身那中国学生就很少，中国老师就更少，他被那聘请了，基本上是终身的，非常成功了，他在那里是三年FALOW ，我到那才三个月。

吃饭的时候，他那吃饭就是交流，我们中国的这位院士非常惊讶的发现，说你才来三个月怎么认识的人比我还多？他就说，我说一点都不奇怪，很简单，我说我在这吃中饭，在这吃午饭、吃晚饭，你是回家吃饭，你不和他们一块吃饭，你就缺少和他们一块交流的机会，只是跟你教会有关系的你才来，和你有关的会议你才来，其它时间你不可能交流。而我天天和他们一块吃饭，当然我是中国胃，但是二十年前我出国就开始强行规定我到哪吃当地菜，我们也看到了中国现在富裕了，交流机会多了，企业家代表团、政府代表团，或者我们旅行团就更不用说了，到哪些地方考察交流一定吃中餐的。你们仔细算一算每天吃中餐花费的时间，拐来拐去，因为现在是交通出色，拐的唐人街要拐一个多小时，我们一道一道再吃一个小时，之后再上大巴已经是两点半、三点钟了，这时候再磕瞌睡，下午就混过去了，就是你看这个效果，怎么交往？

所以作为我来讲，我刚开始吃西餐的时候也是非常难受，非常不接受的，但是把它当成一种文化去接受，到现在我认为吃西餐非常有效率，包括

和他们认识、交流，我很明显感觉到我在那里很容易进入他们的主流文化圈。当然和我现在这个地位是有关系的，但我觉得很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吃当地菜。

当然从哈佛之后就到了剑桥，但是刚才说那个计划，理所当然的三年计划很快就改变了，因为在哈佛也待了两年半，原来是一年的，待了两年半。而且因为我是补课性的，所以我到那两年半我才知道最好待四年，就是像我这种状态最好是四年，最好就是像本科生那样待四年，两年半是不够的。但因为人很贪婪，就去剑桥了，所以就转换了一个地方到了剑桥，但是到了剑桥之后就非常喜欢，为什么呢？我明白了，因为我刚去的时候人非常假，什么事都是一种防御性的，能回避的就回避，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实际一年半之后你完全不用防御性的，你已经完全可以自如的和人家来交流的时候，你已经形成了习惯的那种紧张状态，所以始终你放不开。但你从哈佛到了剑桥，因为你没有之前这样一个压力，没有之前这样一个背景，你在哈佛呆了两年半，所以一到剑桥就一下放开了。

所以叫做树挪死，人挪活，我觉得这个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你挪动一下情况完全不同，我就到了剑桥了。我们看到这就是那里的最精彩的运动，就是赛艇，这是剑桥和牛津的传统。大家看这张照片，这张照片我看了之后我都很郁闷，发现我就像个日本人。

那我刚才介绍了我是非常喜欢赛艇运动的，而且在那之前已经代表万科俱乐部参加各项赛事，而且还得到不错的成绩。那到这里来之后我也懵懵懂懂，我就跟院方一说，说能不能安排我参加一些赛艇俱乐部训练，

院长就安排了一下，因为他们有30多家赛艇俱乐部，我就懵懵懂懂的，这个名字就叫轻重量级赛艇。后来我上网一查，我说这个是哪个学院的，就是这个俱乐部是代表整个大学参赛的，就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如果要进入这个俱乐部是非常非常难的。

我这里想说什么？就是安排的第一次训练，当然第一次没让我下水，就是形体训练，训练一个半小时，训练结束之后，训练我的腿抽筋了，自行车都骑不动了，就推着回去了。但是我突然发现很奇妙的现象，我一多半吹着口哨一边拐着往合走，就是你的心情很愉快，你的身心很舒畅，我就纳闷了，我说我都瘸了拐了，自行车都不能骑了，我说我以前赛艇训练比赛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但为什么我训练这么强，我就和他们小伙子训练，我是一个老人家，一咬着牙根跟他们训练，事后才知道他们非常惊讶，因为他们没想到我挺下来了。而且不但挺下来了，我感到它的训练非常科学，因为把你全身的肌肉都拉开了，你才会有那种感觉，但如果你的肌肉抽筋了，我下面的时间没有那么动了，就让你来运动之后，让你周身各方面拉开，我才感觉到果不其然，作为这样一个赛艇的发源地，一掰多年的历史，他们对于这样的赛艇如何进行队员训练是非常非常科学的。

第二个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不经意的问他们一下，我说你们一个礼拜训练几次，那教练告诉我五次，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早上5点钟起床训练到7点半，回去才开始洗漱、早餐，风雨无阻，寒暑无阻，这是我的另外一个体会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为什么我们北大、清华的十年赛艇比赛进行不下去？因为它根本没有这样的如何把强练体魄当成人

的训练的本身的一种，学生素质本身的一种要素来进行安排，它已经传承了古、古罗马的，本身就是身体体魄的健壮和身心健康的一种逻辑关系。我们更多的还是学习学习，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才体会到剑桥的这种体育的竞争精神，是一种什么在支撑着，本身就是要磨练自己的意志。

那么我们的队员是什么呢？特招的篮球生在兼顾着划赛艇，划赛艇要比赛了，千岛湖封闭训练半年，他已经不是学生了。可是在剑桥他们真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一种对健康体魄的这样一种生存状态，这是大学育人的一种很重要的指标，就是它那种道德、操守、伦理和这样的运动赛艇的精神是非常一致的。这是我到了剑桥之后，在我一块训练的队员身上获得的感受。

我再往下说。我们往往说我们中国人和犹太人很像，为什么呢？我们都爱家庭，我们都爱教育，我们都会做生意，我这里拿出一个咱们美国百人会他们做的一个调查，就是中国人和美国人的比较。比较结果很有意思，就发现中国人爱钱超过爱家，而一向崇尚自由，崇尚创造财富，享受生活的美国人的比例来讲，是爱家超过爱钱。因为我们讲的底线和荣誉。

最后我给出一张照片，就是结合我今天的讲演，这是今年夏天我又去拜访了一下褚时健先生，他现在86岁了，他创造城园已经叫立志城，褚城立志城。他这次创业是75岁开始创业的，在我11年前第一次到阿拉山拜访他到现在第二次拜访他，因为他，我又重新修订了我的后半生的目标，我也准备到戈壁滩上去种田去。因为中国27%的土地是戈壁，

是沙漠，中国将来一定是人多地少的，始终这是很大的矛盾。那我觉得以色列非常非常难学，但是褚时健他是中国人，他是75岁开始创业，有他的榜样，我发现你人生目标可以有两种座标，你较劲要超过他这是一种，再一个你找了一个座标学习他。我发现如果在之前来讲，你会发现我一直在较劲，就是要超过别人，那有时候真的超过了我就放弃了，那这次我找的人生座标不是我要超过他，而是我要学习他，学习他如何作为一个中国的企业家，在他的事业上跌到低谷之后，他是怎么再做的，就是跌到低谷的一个反弹力，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应该怎么做。

当然我不是说我在准备着跌到低谷那一天，而是从没跌到低谷就这样做，什么意思呢？就是我现在向他学习，要比他当年要做的要容易的多，就可以更多的做一些对社会觉得有意的事情。换句话来讲，就是人生的座标是一直在不断修正的，你不要太在乎我一生到底最后要做什么，但是你一定要有个疑问放在这里，你找不到答案不要紧，但是我想跟同学们说的是，你在没明白之前，你先把你眼前的事情做好了。因为任何你将来有机会的时候，你之前的都是很好的一个积累，很好的铺垫，如果你一直认为怀才不遇，一直跳来跳去，你可能会一事无成。

这是我想今天和同学们交流的我的一些经历和感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