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简单生活观的当代意义_王诺

第22卷第3期2009年7月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Yantai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Vol.22　No.3

Jul.,2009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梭罗简单生活观的当代意义

王　诺,陈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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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厦门大学中文系,福建厦门361005;2.俄勒冈大学环境研究中心,美国俄勒冈州尤金市97403)

　　[摘　要]简单生活观是美国著名生态作家梭罗的核心思想之一。梭罗借鉴了中国先秦儒家有关俭朴生活的生态智慧,提出了这一影响深远的生态思想。在生态危机愈演愈烈的当代,简单生活观日益显现出越来越重要的当代价值。简单生活并不是要求所有当代人都像梭罗一样隐居在自然山水中,并不是倡导当代人都返回原始生活;而是呼吁人们在现有的文明社会里尽可能地简化自己的物质生活,把人的物质需求和消费需要限制在生态系统所能承载的范围之内,并腾出时间尽可能多地与自然交流和保护自然,尽可能高地提升自己的精神追求和美学品位。这才是简单生活观的当代意义所在。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关键词]简单生活;生态思想;生态危机

[中图分类号]B834;I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194(2009)03-0044-04

　　“从前在美国,有一个学者,他进行了一次一个人的革命,取得了胜利。75年前他去世了,在这75年内我们都没能赶上他。他就是使麻萨诸塞州的康科德像大伦敦一般著名的亨利·大卫·梭罗。”①这是刘易斯早在1937年的一段评论。他把梭罗的一生解读为一次革命,为了人类的自然意识之觉醒而进行的一个人的革命。然而,梭罗倡导的这场革命至今尚未成功,需要更多的文学家和批评家继承他的事业。20世纪末,哈佛大学的劳伦斯·布伊尔教授在对梭罗进行了深入全面的研究后发出这样的感叹:“在人类如何不当的占有环境方面,我们比梭罗知道的多得多,但我们为改变这种状况所做的却很少。如果每个人都像他那样生活,达到他那种程度的环境敏感性,环境问题将不复存在。”②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梭罗的生态思想具有极大超前性,在生态危机

日益严峻的时代,他的生态思想日益显现出越来越重要的当代价值。当代的生态文学和生态批评在超越梭罗之前,首先要做到的是回归梭罗,理解和发扬其思想的当代意义。

梭罗的生态思想受到儒家道家生态智慧的影响。梭罗在《日晷》(TheDial)上摘选、并在他的作品里引用了儒家箴言,其中包括:“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论语·述而》)“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雍也》)在生态危机的时代,这种中西思想的交流意义重大。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梭罗的简单生活观就是需要生态批评家特别关注的思想。布伊尔把梭罗一生的创作和生活概括成五个方面,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且与其他方面密切联系的方面,就是“追求简朴”,不仅是生活上、经济上

　　[收稿日期]2009-04-17

[作者简介]王诺(1958-),男,吉林长春人,厦门大学生态文学研究团队教授、博士。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①SinclairLewis,“OneManRevolution”,LaurieLanzenHarris(ed.),Nineteenth-CenturyLiteratureCriticism,Vol.7,Detroit:GaleResearchCo.,1984,p.379.

②LawrenceBuell,TheEnvironmentalImagination:Thoreau,NatureWriting,andtheFormationofAmericanCulture,Cambridge,Massachusetts:Hr,,

的,而且是整个物质生活和物质生产的“自我控制”①。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为了阐述简单生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梭罗对奢侈的、外向的生活方式进行了严厉批判。梭罗批评道,许多人为了过上越来越奢侈的生活,推动着所有的重负前行。“我曾遇见过多少个可怜的、始终不变的灵魂啊,他们几乎被重负压垮,喘息着爬行在生活的道路上”,“大多数人……被人为的生活忧虑和不必要的艰苦劳作所控制,而不能采摘生活中的美果。……一天又一天,没有一点闲暇来使得自己真正地完善;……他没有时间使自己变得不只是一架机器。”“他们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获得一种生活并保持那种生活之上”,而那种生活并非必需的而是日趋奢侈的。“看哪,人已经变成他们的工具的工具了。”梭罗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单调而绝望的生

②活”。

他们也不见得更加幸福了,因为房屋占有了他。房子不只关住了我们的身体,也关住了我们的心灵,人类祖先与天地万物沟通的能力早已在我们萎缩的身躯上消失。文明人也许想通过扩大房子获得某种心理慰藉,想通过精致的装修获得某种悦目感;然而,和广阔的天地相比,这四面墙加盖屋顶的空间始终只是一口“小井”,和丰富的大自然相比,一切装修始终只是矫揉造作的人工美。事实上,越是豪华的房子越磨损我们的五官,越成为我们甩不掉的负累。让每个人都拥有豪华的房屋,似乎是这个文明社会的“伟大理想”之一,但若以梭罗的思维分析,即使真的实现了,也不过是让每个人都扛一个精美但却沉重无比的负荷。“在梭罗看来,占有财富不仅不是一种权利,反而是一种累赘。居住不等于占有。栖居不等于拥有;你也许合法地拥有一幢房子,但那里却不一定就是家;你也许能发现一个栖居之地,但却不一定要在法律上拥有那里。”⑤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梭罗认识到,人们之所以对这种压得人一生都喘不过气来的重负心甘情愿地承受,是和社会衡量人生的标准、社会推崇的生活范式密切相关的。文明社会的生活被太多成规所禁锢,被太多虚幻的光环所遮蔽,人们找不到根基、没有方向。我们从小到大,接受各种观念的灌输与影响,遵守人人奉行的生活准则,每个人的生命似乎从一开始就被套入一个范式。社会的“范式”无孔不入,不仅替我们描画我们的人生目标,建构我们的价值体系,而且规定衣食住行的程序。比如一所不遭闲言碎语的房子要包括“宽敞的套房,干净的油漆和墙纸、拉姆福德镇的壁炉、抹灰泥的墙面、软百叶窗、铜泵、弹簧锁、宽敞的当代人对住房的要求比地窖以及其他很多东西”⑥(

这要高出一百倍)。人们按照范式的要求取得所谓的成功便沾沾自喜,反之则懊恼不已;企图超越范式的人,几乎都要遭到社会的反感和唾弃。正如康科德镇的居民无论如何都无法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整天晃荡在池塘边、田野上和森林中,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一朵花、一棵树或一只癞蛤蟆的身上;梭罗因此得到了“懒散”、“无所事事”的骂名。

财富、地位是这个社会衡量人生价值的标准,是“成功”的两大指标。然而,它们绝对不是成功的全部。“为人们所赞扬并视为成功的生活,只不过是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梭罗批评人们把奢侈品当成生活必需品,人们购买衣服不再出于真实需要而是被新奇所诱惑,衣物的破旧似乎比品德的欠缺更可耻。“我们一件又一件地穿上衣服,好像……要依靠着外加的东西来生长似的。”衣服不仅遮掩我们的身体,也渐渐掩盖住我们的内心,人消失在了衣服背后。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只存于衣服的差别。人们穿衣服是为了被观看,而不是为了自身,所以他们首要考虑的不是是否适合自己,而是是否适合某个场合。在这样的社会里,人与人并不相知,而是一些衣服与一些裤子相识,连嗅觉敏锐的狗都只认得衣服不认得人。动物换毛或者蜕皮总是选在隐蔽的地点完成,只有人类才大张旗鼓地炫耀包在体外的这层皮;动物的换皮是因为“内在的运作和膨胀”,而人类热衷于包裹自己的同时体内越来越失去生命力,内心生活日渐荒废。梭罗还痛斥时髦,认为是“骄奢淫逸的人设立了时髦风尚,而成群的人勤勉追随”③,他甚至用猴子学样的比喻讽刺服装时尚的追随者。

与衣服相比,房屋是更加外在的“皮”。梭罗批评人们不是住房子,而是被房子所累,成为房屋的奴隶。拥有房子的人“很可能不是变得富裕了,而是更贫穷了,并且正是这房子抓住了他”。“我们的房屋是十分不实用的财产,我们不是住进去而是被关在里面”④。即使每个人或每个家庭都得到了房屋,

①②③④⑤LawrenceBuell,TheEnvironmentalImagination:Thoreau,NatureWriting,andtheFormationofAmericanCulture,Cambridge,Massachu-HenryDavidThoreau,Walden,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71,pp.5,6,153,37,8.Ibid.,pp.24,36.Ibid.,pp.33—34.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JonathanBate,TheSongoftheEarth,CambridgeMA:HarvardUniversityPress,2000,pp.279—280.or,,,31setts:TheBelknapPressofHarvardUniversityPress,1996,p.129.

⑤致的网中”。

生活中的一种。为什么我们要夸大一种生活而贬低其他所有生活呢?”社会“从我们的利益这个角度为我们做了设计,把文明人的生活变成了一套社会制度,而为了保存、完善民族的生活,在很大的程度上将个体生活纳入其中。但我希望指出,目前保留这个利益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我还想提出,我们原本很可能保护所有的益处,而无需遭受任何不利条件。”①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在批判奢侈、外向的生活方式的同时,梭罗提出了他的简单生活观。在《瓦尔登湖》里他反复地呼吁:“简单,简单,简单吧!……简单些吧,再简单些吧!”“根据信仰和经验我确信,如果我们愿意生活得简单而明智,那么,生存在这个地球上就非但不是苦事而且还是一种乐事。”如果我们能够使生活简单化,那么,“宇宙的规律将显得不那么复杂,寂寞将不再是寂寞,贫困将不再是贫困,薄弱将不再是薄弱”。“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得这样匆忙,这样浪费生命呢?”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我们的生活变得“与大自然同样简单呢”?②

“这个国家及其所有所谓的内部的改进,……全是物质性和表面上的改进,全是不实用和过度发展的建构,到处乱糟糟地堆满各种设备,被自己设置的种种障碍绊倒,毁于奢侈华贵和愚蠢的挥霍,毁于缺乏长远打算和有价值的目标,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数百万家庭,情况也和他们的国家一样。对于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来说,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厉行节约,厉行比斯巴达人更为简朴的生活方式并同时提升生活目标。”③

内向性———转向思想、转向内心生活,是简单生活观的重要特征。在梭罗看来,所谓有价值和高尚的生活目标,除了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之外,就是精神生活的丰富。他指出,“世间万物并没有变;是我们在变。卖掉你的衣服(指奢华而不必要服饰———引者注),保留你的思想。……即便是像蜘蛛那样整天待在阁楼的角落里,只要我还能思想,世界对于我还是同样辽阔。”④贝特对此有一段解读。他说:梭罗的“审慎地生活”“就是说要生活得有思想、有观察,将思想的语言和外部的世界协调起来,要承认尽管我们借助于语言认识事物,我们也不能与世界脱离而生活。因为文化和环境结合在一张复杂而精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在梭罗看来,人的发展绝不是物质财富越来越多的占有,而是精神生活的充实和丰富,是人格的提升,是在与自然越来越和谐的同时人与人之间也越来越和谐。这种发展观影响了一些有远见的思想家和政治家。马丁·路德·金在接受1964年诺贝尔和平奖的演讲里说:“我们今天所面临的问题是我们让自己的心灵迷失在外部的物质世界。我们让生活的工具远远大于我们生活的目的。纷繁的现代生活之命运用诗人梭罗的一句箴言即可概括,那就是:这样的`发展意味着奔向无法发展的结局'。”⑥

梭罗不仅提倡简单生活观,还亲身实践了这一观念。从1845年7月4日开始,梭罗在康科德郊外瓦尔登湖畔的一座小木屋里隐居了26个月,每年为最基本的物质需要而劳动的时间,加在一起,总共才六个星期,其余时间全部用于阅读思考和与大自然沟通。他把自己的这种实践称为一次实验,实验的目的是要证明:人完全可以活得更简单、更质朴;人如果在物质生活方面只求满足最基本的需要,他可以活得幸福快乐,活得更从容、更轻松、更充实、更本真;人完全不必、也完全可以做到不在物质的罗网里苦苦挣扎,异化成工具或工具的工具。简单生活本身并不是目的,目的是以物质生活的尽量简单换来精神生活的最大丰富。反之,即使人占有了全世界,但却输掉了自己的灵魂,又有何益?

简单生活并不是要求所有当代人都像梭罗一样隐居在自然山水中,并不是倡导当代人都返回原始生活;而是呼吁人们在现有的文明社会里尽可能地简化自己的物质生活,把人的物质需求和消费需要限制在生态系统能够承载的范围之内,并腾出时间尽可能多地与自然交流和保护自然,尽可能高地提升自己的精神追求和美学品位。这才是简单生活观的当代意义所在。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梭罗的简单生活观很早就引起了评论家和思想家的重视。早在19世纪末,评论家就指出,梭罗是美国利欲熏心的物质主义的第一个著名的反抗者。他的简单生活,目的就是在更高的意义上认识和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包括自然的美和精神的美,这与盛行的以物质为终极目标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洛厄尔评论道:梭罗的“整个一生就是对无用且无目标

①②③④⑤HenryDavidThoreau,Walden,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71,pp.19,31—32.Ibid.,pp.91,70,324,93,88.Ibid.,pp.91—92.Ibid.,p.328.

JonathanBate,TheSongoftheEarth,CambridgeMA:HarvardUniversityPress,2000,p.23.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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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艾略特指出:的美国式奢侈的谴责”。“在《瓦尔登

劫难,但没有哪一次有如此之危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将会毁掉民族生存的基本条件!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中国的生态危机与全人类的生态危机一样,其最根本的原因是思想文化上出了问题。生态思想家唐纳德·沃斯特明确指出:“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起因不在生态系统自身,而在于我们的文化系统。要渡过这一危机,必须尽可能清楚地理解我们的文化对自然的影响。”④要从根本上缓解生态危机,必须挖掘并揭示生态危机的思想文化根源,揭示人类的思想、文化、科技、生产和生活方式、社会发展模式如何影响、甚至决定了人类对自然的恶劣态度和竭泽而渔式的行为,如何导致了生态的危机,进而促进人类的思想文化变革。只有改变人类根深蒂固的非生态和反生态的思想文化,批判人类中心主义、唯发展主义、征服自然观、欲望满足动力观、科技至上观等导致生态危机的意识形态,倡导生态整体主义、生态发展观、简单生活观、绿色科技观,进而推动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科学研究和发展模式的变革,从思想文化的深层次解决问题,才可能从根本上消除生态危机。正是从这个层面说,梭罗的简单生活观具有重要的当代意义。

湖;或林中生活》中,我们经历了一点纯净的美国生活,不是`前进'的那种,而是相反的一极。”②哲学家芒福德在1926年指出:“梭罗也许是唯一的停下来并写出他的丰富体验的人。在人们四处奔波的时代,他保持着平静;在人们拼命挣钱的时代,他坚守着简朴。”“简单化没有使梭罗走向头脑简单的狂热,却使他走向了更高的文明。”“梭罗或许将成为一个预言般的人物,新时代也许将给他的思想和人性崇高的评价。”③50年后,芒福德的预言成为现实。人们赞叹梭罗独具慧眼,更崇敬梭罗的简单生活观及其实践。

在经济高速发展、人们越来越热衷于奢侈、繁复的现代生活的中国,无限膨胀的物质需求和消费主义的盛行,不仅造成很多人整日疲于奔命,造成人们内心空虚和健康问题;而且给自然环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我们的环境容量已经达到支撑经济发展的极限,已不可挽回地突破了国土正常承载力。我们所面临的环境危机已不是未来的危机,而是现实的危机;环境问题已不再是造福子孙后代的问题,而是我们这代人能否安然度过的问题。我们正在向生命支持系统的总崩溃步步逼近!中华民族曾历经诸多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ThePresentAgeSignificanceofThoreau'sViewonSimpleLife

WANGNuo,CHENChu

(TeamofEcoliteranystudiesofXiamenUniversity,Xiamen361005;CenterofEnvironmentalStudies,UniversityofOregon,Eugene97403,USA)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Abstract:TheviewonsimplelifeisoneofThoreau'scoreconcepts.ThoreauabsorbedsomeecologicalwisdomfromConfucianideaofsimplelife,andthenputforwardtheecologicalthoughtthathasfar-reachinginfluence.Astheecocrisisworsenstoday,thepresentagevalueofThoreau'sviewonsimplelifeisbecomingmoreandmoreim-portant.Asimplelifedoesnotmeanrequiringallthepresent-daypeopletoliveasecludedlife,besidelakesandponds,oramongthemountains.Itjustsuggeststhatpeoplesimplifytheirmateriallifeasmuchaspossible,keeptheirmaterialwantsandconsumerdemandswithintheecologicalbearingcapacity,sothattheycanhavemuchmoretimetocommunicatewithnatureandprotectnature;sothattheycanelevatetheirspiritualmentalityandcultivateatasteforecologicalaesthetics.ThisisthepresentagesignificanceofThoreau'sviewonsimplelife.Keywords:simplelife;ecologicalthought;ecocrisis

[责任编辑:刘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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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RussellLowell,“HenryThoreau,thePoet-Naturalist”,LaurieLanzenHarris(ed.),Nineteenth-CenturyLiteratureCriticism,Vol.7,GeorgeEliot,“Reviewof`Walden'',WendellGlick(ed.),TheRecognitionofHenryDavidThoreau:SelectedCriticismSince1848,AnnAr-DavidMazel(ed.),ACenturyofEarlyEcocriticism,Athens:TheUniversityofGeorgiaPress,2001,pp.250—253.

DonaldWorster,TheWealthofNature:EnvironmentalHistoryandtheEcologicalImagination,NewYork:OxfordUniversityPress,1993,p.

Detroit:GaleResearchCo.,1984,p.358.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bor:TheUniversityofMichiganPress,1969,pp.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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