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感悟
电视剧《平凡的世界》 2月份开始热播, 3月12日在西安,我与该剧编剧葛水平不期而重遇,话题很快转移到热播和改编。
葛水平说:“我也是从贫穷的农村走出来的,知识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很荣幸,参与了《平凡的世界》的改编,两年多的历练,两年多的奋斗啊! ”
她强调说:“人要有尊严地活着,就像孙少平那样。世界上没有翻不过的山。 ” 我说:“1982年,路遥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和贾平凹的《满月儿》获奖,两个人进京领奖。乡党见面,分外热情。他俩一身打扮土得掉渣儿,有的作家不服气。路遥鄙视他们,暗中同他们较上劲儿。果不其然,一转眼,路遥、平凹两个‘土包子’把中国文坛撼动了。 ” 几千年来,种粮食的吃不上粮食,这不公平!新中国成立后,土地收归国有一平二调,很长一个时期种粮食的仍然吃不上粮食,特别是老区,这很不公平!
路遥坐不住了,面对大量复杂多重的交错关系,他苦闷三年,苦不堪言,灰心和失望贯穿始终。《人生》发表了,《人生》为农村青年以至于当代青年寻觅“人生”的道路。 《人生》刚一发表, 1982年8月,我和路遥书信往来,信都写得很长。
我说:“人生道路崎岖难行,故事情节大起大落,高加林不断地翻跟斗——由挤掉到荣任,又由荣任到被挤掉,人情世故全有了。高加林在事业上的三部曲,酿成他同巧珍爱情关系上的三部曲,再变为同亚萍关系上的三部曲,引出同父老村民们关系的三部曲,从而在复杂多变的生活难题面前,呈现出生动而深刻的现实关系。敏感!真切!深刻! ”
路遥回信说:“我意识到,为了使当代社会发展中某些重要的动向在作品里得到充分的艺术表述,应该竭力从整体的各个方面去掌握生活,通过塑造人物(典型)把我们时代最重要的社会的、道德的和心理的矛盾交织成一个艺术的统一体,把具体性和规律性、持久的人性和特定的历史条件、个性和普遍的社会性都结合起来——也就是说,应该向深度和广度
追求。否则,也只能是像马克思在责备拉萨尔的悲剧时所说的‘席勒式地把个人变成时代精神的单纯的传声筒’ 。 ”
最后路遥说:“在国内有两位前辈作家在创作和创造生活上对我产生过极其重大的影响,一位是已故的柳青同志,一位是健在的秦兆阳同志。《人生》的写作,一方面是在‘夹缝’中锻炼走自己道路的能力和耐力;另一方面,也是我向这两位尊敬的前辈作家交出的一份不成熟的作业。 ”
四年之后,《平凡的世界》陆续出版。尽管,路遥把《创业史》读了七遍,感谢柳青对他的创作产生过极其重要的影响;尽管,柳青和路遥都在替农民说话,但各有自己不同的动机和视角。柳青的《创业史》实际上在宣称: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平凡的世界》像是大声疾呼:严重的问题是接受农民的教育!
《平凡的世界》的深意,在于表达一种强烈的欲望,就是走出黄土地、融入自我实现的现代社会!为了耿耿于怀的欲望得以实现,野心勃勃的路遥耐住孤独、穷困和病痛,坚忍不拔、个人奋斗,夜以继日地透支生命,写作的过程无异于老马负轭般的自残。百多万字的巨著出世了,精神上自我完善,他胜利了。
《平凡的世界》描摹农民生活的状况,备述农民存在的价值,他要赶在“知天命”的40岁以前,好好替农民说说话,能说这不是天意?
《平凡的世界》全票获“茅奖”后,我路过西安看他,他塞到我书包里的是三盒云烟“红山茶” ,自己一根接一根抽的却是劣质烟草;对大局保持高度的清醒,但气色不好,言辞恳切然底气不足。他爱哭,时而落下几滴泪水,我忍住内心的悲痛。不幸, 1992年逝世,只活了42岁,路遥是累死的!
文学是路遥的生命, 《平凡的世界》是路遥的精血。天降大任于斯人焉,路遥不负天命。大风从坡上刮过,平凡的世界不平凡。
葛水平有水平,让我们再见路遥,接受路遥的再教育。 中国农民的精神雕像
《 农民日报 》( 2015年03月25日 03 版)
董文龙
目前,电视剧《平凡的世界》正在荧屏热播,这部电视剧改编自陕西已故作家路遥的同名小说。这部电视剧的时代背景是上个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即“文革”末期到改革开放之后,陕西省农村社会发生的巨大变化。全剧以孙玉厚的家庭为核心,通过孙少安、孙少平的人生故事,展现了在社会时代的变革中,陕北农民的勤劳本分、敢想敢为、追求理想的可贵精神。 《平凡的世界》全书百万余字,内容涉及广泛:农村与城市、生活与爱情、现实与理想、个人与社会。但整部书却有一个一以贯之的精神内核——我国农民身上特有的宝贵精神,这主要体现在三位主人公身上,即孙家三父子:孙玉厚、孙少安和孙少平。
孙玉厚生在旧社会,没有文化,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养活着自己的老母,拉扯大了四个孩子,在孙玉厚老汉身上,有着中国农民特有的忠厚老实、踏实本分、任劳任怨,同时还带有那么一股坚强不屈的倔劲儿。孙少安是孙玉厚的大儿子,18岁时凭着“精明强悍和吃苦精神”被选为生产队长,他能力强、思路活,带头在生产队实行“生产责任制”,还办起了砖窑,成了那个时代第一批“乡镇企业家”,孙少安身上体现出的正是我国农民身上具有的注重实际、敢想敢干、有闯劲、有干劲的创造精神。孙少平是孙玉厚的二儿子,他读到了高中毕业,爱好读世界名著,对知识、文化、理想、对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有着强烈的追求愿望,在沉重的生活负担面前,他却从未放弃过抓紧任何时间、任何机会去获得知识、了解世界、追求理想,这也正是我国农民身上具有的独特品质。
《平凡的世界》所描写的时代距我们已经过去有三四十年了,但反观我们当下的农民,却也同样面临着这样一个处在剧烈变革的时代:大量农民纷纷进城务工,去寻找新的生活;农村在土地流转、适度规模经营中产生了一大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新型城镇化建设步伐加快、程度加深,加快了农村的消逝,使农民转变成了市民。在这样一个剧烈变革的时代中,农民自然会不断面临文化差异的冲击、面对各种新的问题、新的挑战,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农民身上特有的优秀品质,显得尤为宝贵。这些优秀的精神品质应该被完整的继承下来并不断地加以发扬光大,农民身上具有的勤劳踏实、忠厚仁义是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应学习的优良品质;农民身上的务实、思路活、敢闯敢干,这种首创精神,正是我们深化农村改革所需要的那股锐气;而我国农民身上所具有的对知识、文化、外面世界的向往,也正是现在我国农民走向城市、追求新的幸福生活的向往精神。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平凡的世界》为我们刻画的正是我国农民精神的座座雕像,它虽然描写的是那个时代的人物,但折射出来的却是农耕文明下,我国农民身上所特有的宝贵精神气质,在当今这个时代下,这样一笔精神财富不仅仅需要农民继承和发扬,也需要我们整个社会共同继承和发扬,将其刻画为我们的民族精神雕像。
有一种不必读叫《平凡的世界》
(2015-03-06 09:5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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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 有一种不必读叫《平凡的世界》
云也退
我泡中文论坛时发过一个帖,谈了谈对《平凡的世界》的看法,主标就四个字:“道德图腾”。若不是写了这个帖,我今天对这部小说的印象怕是要淡薄到撩不起来,连写这么一篇文都做不到了。
赵本山最失败的春晚小品《红高粱模特队》,里面有句点睛的台词:“我觉得劳动者是最美的!”这是路遥的心声,他真诚地这么认为,其败也在此。我那时写道,我就是看不上路遥在书里写了太多的俊美青年,几乎每个做过点事的正面人物,相貌都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女性。倘若我重读《平》,读到孙少平发现最穷的郝红梅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这个情节,我肯定把书丢到一边:这啥呀,太假了!但是,想当年第一遍读的时候,我倒是真真为少平感到庆幸的,好像觉得一个女人的美姿颜,是心善男人应得的酬答。 也许,这个“第一遍”就是《平凡的世界》的意义所在:我在适合的时间读到了适合的书,我的一段心智发展到底是被它画上的句点。我现在更愿意将读它视为一次变相的“成年礼”:它满足了我的一些精神期待,但是满足得过度了,让我在读完之后猛然醒悟道,这些期待其实很幼稚。 在从毛时代往邓时代过渡的这段时期,出现了不少文学思潮,而路遥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农民情结拴住了他的问题意识,他不像很多同行那样,写小说问前十几年的罪,他关心的是另一个主题:城乡二元体系里农民的日子。路遥曾说,他要写下自己心智的“血泪史”,不想取悦大众,可是,动机未必能得出相称的结果:《平凡的世界》没有取悦读者,却“激励”了他们。从九十年代到新世纪初,仍有大批读者,不管是出于什么机缘接触到的此书,表示受到了小说的鼓舞。
孙氏兄弟的奋斗的确有激励作用,但这种励志的代价,是在现实刻画方面有所趋避,套上一些固定的、老套的人物关系设定。农村绝不美好,何况是黄河流域的陕北,自建国伊始就形成了鲜明的城乡分立格局,到了《平》所描写的时期,两者的差距越拉越大。路遥对此似乎有种敏感;他的确热爱自己的农村,从《人生》到《平凡的世界》,他还一直在设法让城里女性爱上农村的农民,不管是黄亚萍与高加林,还是田晓霞与孙少安,莫不如此。
他这样做,可有搞“城乡一家亲”的初衷?没有。在《人生》里,路遥已明白地显露了自己的偏好:农村出身的好青年高加林,融不进城里的生活,而他移情别恋的那个黄亚萍,怎么都无法让人产生好感,好像是她把高加林带进了(所谓“小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歧途。结果,高回到农村,重新亲吻土地,非得有这么个结局,路遥才觉得这部小说立住了脚:这趟写作,才是对得起他自己的所爱所念的。 高加林的故事,带给人的困惑大于释然;而孙少平呢,则是释然大于困惑——他跟田晓霞的关系,符合了咱们传统的期待,像什么董永配七仙女,勤劳憨厚的男性喜获仙子的爱,多么欢喜。孙家兄弟,一个物质致富(精神上当然也不差),一个精神致富,虽然晓霞为救人而丧生洪水(这段情节在书中特别有名,很多人都能背出路遥的原句),按现在人冷血的说法,构成了全书的最大一个“泪点”,但少平头上的光环,却是被点得更亮了的:烈士都完美,他可是烈士所爱的男人。 这些内容,我第一遍也是沉了浸了,想看第二遍,便怎也翻不开。晓霞是城里人,一个共产党干部的女儿,而少平是农民子弟。揆诸这个国家的一般经验,尤其鉴于邓时代开始后的国情,普通城里人对乡下人的印象,多少本“田野浪漫主义”小说都美化不了。然而,《平凡的世界》以男女之爱轻松地跨越了这道藩篱,将它淡化,所以,怎么看它都回避了致命的矛盾,只为满足读者(更是作者本人)的一个很初级的期待:看一场超越出身的美丽爱情;有情人必成眷属,不是肉体的,也是灵魂的。 路遥将土地性别化。孙氏兄弟和高加林一样,都是他心目中男英雄的代表,不论结局如何,他们都相貌堂堂,正直而不乏野性魅力,吸引着城里女子的爱慕,也证明了“劳动者最美”。但这个劳动者只能是男的,黄土高原的属性只能是阳刚;所以爱上劳动者,等于爱上了这片土地,方才能得到作家的钟情,相反,对劳动缺少感情的城里人,则威胁着乡村的宁静和清
洁,像书中的懒汉王满银,就是被不三不四的城里女人给腐蚀了的,而日后得到挽救,还得靠农村。 女性也可以是劳动者,例如孙家的小妹孙兰香。然而,路遥是把她男性化的,他对兰香的肯定,是对其身上的粗朴的男性气息的褒美。与城里女人污染农村男人(有《人生》里的黄亚萍为证)相反,农家女子接受教育、进入城市,却是给城市带去农村男性的某些良好特质。孙兰香品学兼优,读中学时就干体力活挣钱,凭着精神力量熬过生活里的各种艰辛,这种农村女性,在路遥眼里,可比杜丽丽之类做着诗人梦的城市小女孩要实在、可亲多了。
为了巩固这一性别模式,路遥还安排了一个城里人吴仲平,作为孙兰香的反面。吴不是坏人,但家境较好,自幼不知农村的艰苦,于是在路遥的笔下,他是一个彬彬有礼,心善,却又拘谨害羞,在与兰香的关系中缩手缩脚的人物。路遥给出的信息狠清楚:远离稼穑,男人也要丧失阳刚,而俯身土地,胼手胝足地讨生活,就是女人也能出落得豪迈而美好。
《平凡的世界》的主力阅读人群,恐怕都还在渴爱的年龄,好人之间的爱是多么符合他们的期待,当初的我也是其中一员。都是踌躇满志,即将踏上奋斗之路的人,认同孙氏兄妹没什么难度,要是读过路遥的创作手记《早晨从中午开始》,则更容易接受小说里设计的那一套理想化的城乡人际关系,及灌输的那些生活信念。我们向这部小说以及路遥本人求取的东西很少:一点前进的动力,一点乐观。在这个意义上,你完全可以把1986年获茅盾文学奖的《平凡的世界》同那年开播的央视版《西游记》相提并论——它们基本处于同一个励志档次上。 它们也都已进入到“情结”的范畴里,情结无法化解,无法根除,只能时时抚摸,思量,缅怀。对作家的种种先行观念,一些僵硬的人物设定,我们宁可不去推究它们的来历和是非,而选择保全第一次阅读时的体验,因此阅读和重读,其实已不再具有完全的意义。另一方面,
路遥“苦行者”的个人形象亦影响着我们对他的作品的评价,就好比听柴静讲话,我们往往提前作好了被感动的准备,而不能单纯地审辨她所说的内容。 路遥虽然歌颂劳动者,可他本人,不用说劳动了,连生活自理都很困难。他有过两次婚姻,配偶都是知青,根据其传记作者的描述,他的性格极不宜家,由于闷头写作,他对家庭采取一种粗暴的、类似家长制式的管理,竟至于在临终前夕签署了离婚协议。作家在现实中的乏味无趣,也许,事实上禁锢了他的构思,他在构思男女之情时缺少想象力,把城与乡分装进两个箱子封个严实——这是题外话。 再来一个题外话。热爱《平凡的世界》的人,恐怕多半也了解过路遥的生平——他的写作状态何其“主流”,很长一段时间都作为事迹来传颂。自然,今天的人已经对煽情的东西有了免疫力,但更关键的是,我们必须了解心理学上的一个术语:“劳力辨证误区”,它说的是人们往往会误认为,对一件事投入很大,就一定是值得珍惜的。花费五年十年二十年,点灯熬油、形如自杀一般完成的作品,作者自己和别人都不忍心质疑和推翻。“劳力辨证误区”则提醒我们,即使你在一件事上辛劳了很久,最后也要保持一定距离去看待其结果:它,仅仅是一个结果。
《平凡的世界》:平凡表象下的英雄主义情怀 (2015-03-14 12: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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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个1990年代,如果哪部作品能用近似于写实地方式刻画出那个时代拐点中艰苦的人生抉择,那么只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在当代各种先锋流派的映衬之下,《平凡的世界》的读者下沉到民间、原野,在相当程度上被批评界和城市中人忽视,但是始终有着数以亿计的受众。而路遥的英年早逝又给每一位读者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当初郁达夫曾经说过,作为作家最好的结局有两种:“一种是象高尔基一样,活到了六七十岁,而能写许多有声有色的回忆文的老寿星,其他的一种是如叶赛宁一样的光芒还没有吐尽的天才夭折者。前者可以写许多文学史上所不载的文坛起伏的经历,他个人就是一部纵的文学史。后者则可以要求每个同时代的文人都写一篇吊他哀他或评他骂他的文字,而成一部横的放大的文苑传。”很不幸,
路遥属于后者,当然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幸运,路遥成功地避开了更加喧嚣与直白的90后世界。
《平凡的世界》之王雷:演绎黄土地上最后的守望者 (2015-03-21 13: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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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人来说,土地是一份特殊的财富,在农业文明占据了漫长历史时期的社会里,早已经对土地形成了独特复杂的感情,
人与土地被紧紧地束缚在一起,这样的生活方式成为中国人的常态生存。尽管中国的现代化历程早就随着国门被打开而艰难前行,然而不得不说直到上世纪80年代之前在广大农村地区还是传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伴随这种生活方式的还有几千年来形成了的宗族意识、伦理意识、乡土意识,思想上的封闭与经济上的小农生产牢牢地农民钉在了土地上。
始自1979年和改革开放是决定这两个世纪以来决定中国人命运的大事件,这种决定性甚至比赢得一两次重大战争胜利更为关键,因为它标志着国人开始告别两千年的传统,迅速向工业化生活转变。如果说战争只能解除个体的直接奴役状态,那么这种生产方式的变革则改变了个体的生存空间。《平凡的世界》以一种近乎白描地方式记录了那个独特的历史转折期,它以粗砺的笔触与饱满的热情记录了一代人与命运的抗争过程,他们的悲欢离合与爱恨情仇凝固成我们这个民族最近一次的伟大转变。
在《平凡的世界》中,很多观众的目光集中在孙少平(袁弘)身上,毕竟在他身上体现了更多当代人的元素,他不甘于命运的安排,努力摆脱黄土地束缚的思想更符合当下人们的生活理念。然而,如果从人物情感的深度来看,孙少安(王雷)才是那个巨大时代转折中更让人感慨的对象,在他身上凝聚了传统道德理念与现代生活方式,个体自由追求与家族责任义务的多重冲突。
英雄并不是自己试图成为英雄的,孙少安也没有一开始就想成为这黄土地的身影来负担起弟妹的生活。在道德与道义的光荣背后是生命中的一道道伤痕,有些痛苦却只能无声地滴落在脚下的黄土中,连带着成为来年的一片绿叶。与田润叶(佟丽娅)的爱情是他生命中最大的一次妥协,既是对传统道德规范的让步,也是对自身命运的无奈。男人要考虑的不仅是爱情,还有肩上的责任与胸中的道义。或许对于当下年轻的观众来说,这种选择显得不可思议,然而在当时却是最平常不过,生于那个年代的父辈们,经历过这种命运波折的人并不在少数。在小农生活中并没有爱情的位置,有的只是种地、生息、繁衍后代。
然而,孙少安毕竟不是完全传统的农民,他与孙少平一样受到现代教育的熏陶,只是作为长子身上更多了一份责任。其实摆脱土地的束缚做一个现代人是当时所有农民年轻人的梦想,这一梦想即使到现在仍然延续,只是不再需要当时那样高昂的成本。孙少安没能完成摆脱土地的梦想,当然这一梦想在弟弟妹妹身上实现了,在全国千千万万的进城青年身上实现了,而他自身却永远地将身影留在了黄土地上。
出我意料的是,曾经的偶像型艺人王雷会出演--并成功出演孙少安,而且,通观全剧,王雷表演的孙少安已经成为该剧表演体系的核心之一,他几乎完全黄土地化的外表、神情和语言,与之前王雷曾经饰演过的那些角色截然不同;与孙少平更注重表达复杂的内心拷问不同,孙少安一方面敢想敢做,另一方面又拘于传统,这两者的矛盾很好地在他的表演中统一在一起,最具表演难度的是少安与润叶之间的儿女情长与江湖相望,那种表演的分寸感的拿捏,一定也掬走了无数观众真诚的眼泪。
因此,王雷表演的孙少安的命运中,家庭与个人、事业与爱情的不能两全,以及过于沉重的生活负担,这些最终都幻变为这个人物最具魅力之处。
或许对于当下在城里安顿下来的年轻人来说,远在农村的父母已经无法真正适应城里的生活,哪怕你经济条件足够宽裕可以把他们接进城里。当你被他们从土地上托起送进现代都市后,回过头来想拉他们一把时,却发现他们的身子早已经与脚下的泥土融为一体。对于孙少安来说,当弟弟妹妹一个个远走之后,当年轻时的爱情化为一场回忆之后,他也成为了这黄
土地上最后的守望者,独自承担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当光明升起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融入黑暗。从某种意义上看,我们欠孙少安一个敬礼,欠这一代人一个敬礼,正是有了他们充满痛苦的挣扎,我们才能从容走进都市时代。
《平凡的世界》为什么弃少平用少安做主角
(2015-03-13 23:37:28) 转载
▼ 标签: 杂谈
由温豪杰任总编剧,毛卫宁导演的《平凡的世界》播了将近一半。有些东西自信已看准,写出来与诸君共赏。
(1)改编:少安补钙,少平藏锋
路遥有火一样的热情,现实中是勇猛精进的写作,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小说中是浓烈的自尊和自卑,以及总是被现实击溃的爱情。电视剧继承了他的灼热情怀,但也进行了不小的改编。
开篇的“中学开饭”被公认为深得原著精髓。一是小说中对风雪和环境的描写直接变成了旁白,二是简陋的饭食和少平坚毅的面容,瞬间让人觉得这事可信。因为旁白密集,这部剧还被认为过于尊重原著,过于循规蹈矩了。
应该说,这部剧的主创人员对小说和作者有一种虔敬之心,无论是情节的取舍,还是方言的学舌,乃至服化道方面的精细努力,都意在留存原著的味道。但其中也有叙事策略,在顺利地给予书迷们“忠实原著”的安全感之后,电视剧移形换影、唱筹量沙地做了很多重构。 对原著最大的改编莫过于倒换了孙氏兄弟的主从地位。原著中孙少平是男一号,叙事中心,孙少安是大配角,辅线人物。从目前播出的24集来看,孙少安是无可置疑的男主角,孙少平的戏份约为孙少安的1/3。叙事重心始终在孙少安身上,而且整个人物的调性也不同于小说了。
小说中的少安虽然是乡村能人,但农民的蒙昧和软弱都有,凡人的属性更多,电视剧中的少安更接近于英雄,不管是智慧还是胸怀乃至武力,都是超越常人的。只有一件事他显得有些“怂”,就是放弃了润叶的爱情,可是婚姻是众多社会关系的叠加,他也是几经挣扎之后才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的确不是一往无前的情圣,但也不能像李向前一样简单指责他:你为什么不娶她,你也是个汉? 为什么舍少平而取少安来担纲?我分析,是因为少安能更好地折射一个时代的艰难和奋进。他一直扎根农村,从1975年到1988年,中国最为天翻地覆和波澜壮阔的区域就是农村。某种程度上,孙少平和《老农民》里的牛大胆是一样的,他们的核心价值观就是:“老百姓要过好光景”,并且为此不屈不挠地付出努力。
为了让社员多一口吃的,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私分了猪饲料地。为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他再次冒天下之大不韪实行包产到户。争水源,他力服两村。开先河,他炸山打坝。原著里散落
的“英雄事迹”被梳理运用起来,编剧温豪杰更赋予它《水浒传》般的英雄气概,比如说在罐子村扳倒一头牛,显示了罗士信般的膂力,比如说在石圪节舍命豪饮,显示了武二郎一般的酒量。后头应该还有兴办砖窑,先富起来再带领乡亲共同致富。小说里的孙少安更立体、丰满,但作为戏剧人物不可爱。电视剧里的孙少安传奇性更强,正是强情节电视剧中所不能缺少的天神般人物。当然,《平凡的世界》跟当下的多数剧比算不得强情节,但跟小说比可不就是“强情节”么?
由这样一个农民带头人来串联全篇,就是输出正能量,就是名著的当代性复活。而孙少平不具备驱动这种主题的可能性。他在小说里就有些“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的行动中不乏自强和昂扬,但缺乏上升的曲线。人物的心理能量巨大,让小说变得丰富、厚重、深刻,但在情节转化上的作用为零。他毕业之后回乡务农,终究心有不甘,进城打工又受尽白眼。他在感情上也是饱受挫折:爱上郝红梅,人家移情别恋。不爱侯玉英,人家倒以身相许。和田晓霞的爱情失而复得,可是人没了。孙少平身上洋溢着绝不屈从命运的硬气,绝不低头世俗的高贵,可这是一个看结果的年代,在不进行大规模的情节重构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成为时代先锋,也就只有让出男一号的宝座。
这是电视剧这门大众艺术形式决定的,也是新时代的“文以载道”规矩决定的。电视剧没有背叛小说的框架和人物走向,但通过素材的取舍,已经完成了对原著的刷新。孙少安进行了精神补钙,孙少平更多被放进了暗场,配方变化后,这已经是一部全新的作品了。
(2)基层政治:血腥味和人情味
路遥是个热衷于政治的人。他做过革委会头头,也尝过冷板凳的滋味。他一生饱受经济上的困顿,但从来没有磨灭对政治的热情。这在他的小说中也有充分体现。
前20集,电视剧中有两个权力角逐场。一个是双水村的支书位置的争夺,一个是原西县革委会内部的争斗。
城里人惯于藐视乡下人的智商,认为泥腿子玩不出什么花样。这是一种绝对的偏见,乡村政治家们的政治智慧和斗争韬略一点都不差,也许没有太多理论指导,但他们对弈的棋局同样精彩纷呈。
双水村的斗争有两条线:一是在任的田福堂和觊觎支书宝座的属下们的较量。田福堂老于世故,建设无计,保官有招。他会调动一切手段来打击“政敌”,不惜牺牲人格,也不惜牺牲村民利益。他会在棘手问题当前时突然“头疼”,避免因决策失误而承担责任。凭着主动发难和避祸这两招,他成了支书位置上的不倒翁。
二是支书接班人之间的明争暗斗。金家人多势众,老一代有金俊山,少壮派有金俊武,他们都在村里任职,都不愿意看着能力出众的孙少安上位。孙少安是心无旁骛的建设者,他的核心诉求有二:照顾家庭,惠及乡民,他一心一意只想把事情做好,从来没想博取个人的好处。这种理想主义人格来自小说,再加上编导的英雄主义叙事,这几乎就是个完人了。谁能跟完人争呢?所以“福堂叔”“俊山叔”机关算尽,也挡不住少安牌巨轮的乘风破浪。
县里头的斗争更复杂。革委会主任冯世宽是极左路线的贯彻者,革委会副主任田福军是群众利益的代言人,中间还站着几个圆融和圆滑的人。对于这一层的政治形态,一看路遥就有生活,写得跌宕起伏,活跃灵动。斗争的手段么,中国几千年官场文化的科研成果,随便用上几招就有得瞧的。反正政治就是顾左右言他,把真实目的隐藏在闲棋里,兵不血刃是最高境界,田福军利用高老来访摆脱困境,是一次精妙的政治运作。任冯世宽千算万算,一着不慎输了全盘。
有意思的是,乡村政治斗法,甚至县级政治攻伐,都有这样的特点:一边发大招猛踹对方,一边设身处地为对方支招。比如说,田福堂让孙玉亭去公社告发孙少安“走资本主义道路”,孙先是跑来报信,然后磨着洋工去公社,田福堂则使劲劝少安出门避祸,比他爹都怕他被抓走。一方面要保证政治正确,另一方面要顾及乡党之情和亲戚之谊,这就造成了乡村政治家的“两面派”嘴脸。县城里的正福革委会主任也是这样,既是死敌,又经常交换心事。 可以说,乡村政争就是既有血腥味,又有人情味。好有意思。
(3)情感:受难耶稣和孤独守望者
作家是奇怪的动物,普遍做不到知行合一。越是才华横溢,往往越是怪癖傍身。越是笔下炽热,往往越是性格冷酷。 路遥有两个父亲:亲生父亲和养父(其实是他伯父)。有过两段婚姻,都以失败告终。路遥不是一个家庭型的男人,他并不像小说中的少安和少平那样勇于为父母妻子奉献,而是不太顾及家庭成员,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写作上。
孙玉厚老汉能力有限,孙家的光景烂包。孙少安13岁就辍学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供弟弟少平和妹妹兰香上学。孙少平在中学里吃最差的饭菜,打零工帮补家用。孙兰香从口粮里一分一分省,攒下一块钱,也是为了帮补家用。每次遇到重大经济考验的时候,孙家便洋溢着一种互相牺牲的光辉,令人动容。虽然现实坚硬,但经过彼此的情感温暖,至少在精神上,困难和问题不那么不可战胜了。这就是人类的强大之处,也是灵性所在,是文艺作品拿来就好使的素材宝库。
当然,剧中更为感人的是爱情书写,尤其是孙少安、田润叶的无望爱情。8到12集,电视剧集中表现了这段爱情从抗争到破灭的过程。这是一段放大的爱情,添了波折,增了细节,孙少安和田润叶的形象都得到了美化。
剧中的少安,农民和市民的身份落差挡不住他,田福堂的软硬兼施同样挡不住他,但是他不能坐视心目中的好领导田福军失势,进而导致“全县人民”遭罪。所以他屈服了,因为放弃润叶就能成就一桩政治婚姻,挽救田福军于水火。
这是把个人感情放在了与人民利益争短长的火上烤了,孙少安为“大爱”牺牲了小爱,看似有了站得住脚的理由。这当然是可疑的,甚至是幼稚的,但少安从来就是一个以牺牲自己换取别人幸福为责任的人,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奇怪。
后果是严重的。孙少安在对着县城方向高唱了别离爱人的信天游后,就去山西娶亲了。田润叶被逼成了“烈女”。她也是在“大爱”的驱使下违心地答应了亲事,可是她的精神洁癖决定了她无法胜任新的角色。她修炼成了守贞的少妇,也把李向前推向了可悲的境地。就这样,以个人幸福为牺牲,孙少安成了受难的耶稣,而田润叶成了孤独的守望者。
贺秀莲是一根筋,一根筋总是出彩儿。敢爱敢恨,瞅准男人就再也不撒手。被骂被捶也要为男人好,死也不改其志。因为异于常人,尤其是异于今人,所以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未必是好印象。估计《平凡的世界》中所有女性角色,都入不了女权主义者的法眼。田润叶守节,田晓霞暗恋,贺秀莲缺失自我,贺凤英没有女人味儿,王彩娥没心没肺……什么型儿都有,就是没有自尊、自爱、自我中心的女人。
男作家写字,最容易写成男人英俊潇洒多金,女人投怀送抱、红袖添香,发展到极致就是杰克苏。女作家写字,最容易写成女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全世界男人围着她转,发展到极致就是玛丽苏。不管有意无意,多少会有这种痕迹。这是男女两性的心理结构决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以前男作家掌握的话语权大,杰克苏成了显学。现在女权主义和男色消费勃兴,玛丽苏和批评杰克苏的声音当道。
孙少安和孙少平是50后,在两会上谈到这部剧的习大大也是50后。在中国的广袤国土上,50后仍然充当着社会的中坚力量。《平凡的世界》纪录和折射了他们青年时代的艰难与奋进,感染和激励了接踵而来的60后,70后…历史拔步向前,孙氏兄弟的困境已不复存在,但历史也是循环演进,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困境。真情永不过时,奋斗总有价值,这是今天重看《平凡的世界》的理由,也是新旧两代人精神连通的沟渠。
《平凡的世界》你看到了情怀,我看到了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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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80后追剧代表发言
冉冉(白领):本来就喜欢这部小说,剧拍得很清新,剧情不狗血,有改动但是较为忠实原著,值得点赞。
魏春亮(自媒体人):在当下电视剧的生态中,用心把一部感动千万青年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态度又比较诚恳,非常值得给点个赞。但太多的旁白就是在鄙视观众的智商。
Ivy(大学老师):演员表演踏实、诚恳,不靠夸张的造型和狗血的剧情吸引眼球,象征着电视剧生产者的一种回归。这种回归我看来是非常可喜的,也是我国电视剧生产者一种良心发现的表现。
黄小圈(设计师):佟丽娅的陕北话真不标准,不过挺难得,我自己就是陕西人 ,这部剧的陕味特别足,馍馍和冰峰汽水什么的很有亲切感。
90后追剧代表发言
兔子(学生):就算是作为袁弘的粉丝我也有点看不下去,故事情节太慢了。
王令(网站运营):相较之下,这个剧比其他一些脑残剧好太多。年代感和几个演员演得还不错,至少不是念台词都不行的那种偶像派。
Ting(记者):看了两集看不下去啊,这种励志、歌颂性质的东西过时了,拍摄手法感觉也很老套。其实不反感这种类型,但还是希望能看出新意来。
Merry(学生):题材对我们来说太陌生了,而且有些土气,不会强烈追剧了,有时间会在电视上和爸妈跟着看看。
80情怀
有情怀的小清新作品
《平凡的世界》是众多80后成长的符号,在采访中不少80后都对记者表示,路遥的原著小说曾影响了自己整个青春期,“上大学后看的第一本中国现当代小说就是《平凡的世界》。”近80%的受访者都表示自《平凡》开拍起,自己便一直有关注该剧动态,但仅有30%的人表示自己“正在追剧”,问及原因,80后媒体人小狼的看法十分有概括性,“80后处于职场拼搏期,看电视时间有限,国产剧因其总体质量的低劣,本身就不是我们的追剧类型,而且就算追剧,我们也会优先选择手机客户端或者视频网站。”
但在真正收看了《平凡》一剧的80后中间,点赞率达到83.3%这一惊人数字,不少80后自媒体人为它写下长篇影评,关注流行影视文化的专家学者也对这部题材厚重、有年代感的
乡土新作推崇有加,80后大学教师Ivy就十分赞同原北大中文系主任温儒敏对此剧的看法:“它唤起对那个年代的特殊回忆,现在的时尚观众未必懂,看这作品需要历史理解力。” 大多数受访者表示《平凡》的质感高于自己对国产电视剧的期待和要求,演员表演踏实、诚恳,时尚元素与佟丽娅、袁弘等偶像演员为此剧注入活力,但对此剧的最大关注点依旧集中在“情怀”二字。66.6%的80后追剧者承认自己是“原著党”,《平凡的世界》一书或多或少影响过自己的少年时代。“剧情忠实还原小说,代入感很强,很容易让自己把剧中人物的心态和命运与自己当下的困境对应起来。”媒体人小狼告诉记者,在80后这个尚未老去而又不再年轻的年龄段,这个由庙堂大剧、抗日神剧、以人性阴暗面为噱头的宫斗剧和低龄反智的偶像剧充斥的电视荧屏令人作呕,而《平凡》带着自己少年时代的记忆温度,没有满地狗血的剧情,演员的走心式表演亦让自己感觉熨帖——“一部有情怀的小清新作品”是大多数80后点赞党为该剧贴上的标签。
反对意见当然也存在,80后媒体人小刀表示《平凡》犯了与《新红楼》一样的错误,“加旁白,感觉电视剧完全是小说的有声副本,故事性冲淡,节奏太散。”
两大因素打造80后的“情怀”
原著加持
没读过路遥的人生不完整
《平凡的世界》是20年以来发行量最大的当代小说之一。虽然以学院派追求各种现代主义技法的眼光看来,此笔法老套、情节平淡的小说甚至不值得在一本权威的当代文学史中留名,但小说真实、走心的情节引起几代青年人的共鸣,主人公孙少安、少平兄弟俩的奋斗故事是无数80后读者少年时代的励志经典,兄弟俩超越平凡的勇气和最终落入平凡的现实亦影响了无数80后的人生观。原著小说的读者群和光环加持为电视剧提供了极高的期待值,和《四
大名著》翻拍一样,此剧自开拍起便引人瞩目,播出效果亦可见全体主创对原著的敬畏之心。其实,将一本如此有读者基础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是否能如实还原小说内容和氛围,做到“如实”二字,即跨进了“情怀”的门槛。
总编剧温豪杰:旁白帮助了叙事 视听艺术的要求下,导演渴望出来旁白帮助叙事和抒情的效果,导演对原著那些感触性的、描述性的语言很在乎,充分表达出他的敬意。我个人认为,导演让旁白帮助了叙事,也让戏有了自己的特点。如果没有这些虚构和重新结构和修改,效果就是很简单的两个字:没戏。很多业内人士都在暗地观摩此剧,好的口碑已经开始形成。之所以有逐渐攀升,就是因为剧情渐入佳境,有了戏剧应有的戏。
改编给力
不洒狗血也不煮鸡汤
其实最令80后情怀党们担心的一点,就是该剧主创会媚俗于当下国产剧的潮流,用浮夸造型和演技,洒狗血的剧情或“鸡汤”台词将路遥这部写实主义小说改编成面目全非的“来自星星的矿工”或“窑洞宫心计”。所以,如何把原著的平实风格改编成富有情节性但又不浮夸的电视剧成为最大难题。而《平凡》的编剧及选角均给力,情节的连缀显得流畅、合理,演员的表演深得原著大段内心描述的精髓,剧集呈现出沉厚、真实、安静的文学性同时,也满足戏剧的情节要求。在80后眼中,奋斗与失落同在,世界的本相就是平凡,所以《平凡》真实而平淡的剧情反而显得走心,在当下重颜值轻剧情、重口味轻情怀的国产剧群体中,《平凡》算得上一枚“安静的美男子”。
90魔性
颜值最高版《乡村爱情》
自26日开播以来,电视剧的平均收视率始终维持在0.5左右,远远低于同时段还在播出的《活色生香》。而在微博上,该剧的同名话题的阅读量已经达到1.7亿,评论量达到了7.7万。目前为止,在各家视频网站上的点击量总和仅有8千万,远远比不上首播没多久单日点击量就过亿的《何以笙箫默》。
那些为《古剑奇谭》《武媚娘传奇》贡献出了巨大收视率和网络讨论热度的年轻观众,在面对根据名著改编的《平凡的世界》,似乎保持着集体的失语。在一些80后原著党对电视剧充满情怀和见解的时候,我们的90后观众对于这部根据知名作家路遥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似乎了解得并不多。在对90后观众的抽样采访中,只有25%的90后观众表示看了这部剧,而他们选择观剧的原因除了被小说吸引之外,还包括因为偶像(袁弘、佟丽娅)参演,有的表示是跟着父母一起看。而在没有看剧的观众中,她们没看的理由似乎更简单粗暴。“不怎么打开电视机看电视了。在网上看也不会看这种剧。”“不怎么看国产剧。”“听说过这个小说很有名,但读不下去,电视自然也没啥吸引力。”“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个电视剧。”……而在那寥寥的四分之一看剧人中,点赞和吐槽的皆有,点赞的认为“毕竟是根据知名小说改编的,比现在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好多了。”“这就是一农村偶像剧嘛。”“旁白太多,跟纪录片似的,可我们又不是在看《舌尖上的中国》啊。”“看了两集,追不下去,还是韩剧好看。”而在这些看剧的观众中,只有百分之20%的观众表示会继续看电视剧,其他的80%表示可能不会再追下去或者已经选择了弃剧。
《平凡》为何不受90后宠爱
题材
无法引起共鸣
对在互联网时代度过青春期的观众来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的确很有名,曾经拿过茅盾文学奖的光环仍然熠熠生辉。但它更像是摆在橱窗里炫耀逼格的存在,他们真正爱看的仍然是那些霸道总裁和小白兔的故事、不打不相识相爱相杀虐恋故事。而《平凡的世界》几乎和这些因素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平凡的世界》的故事发生的年代,离90后很遥远,都是他们父母那辈的往事。尽管这本书是公认的经典,但显然90后无法在这里找到共鸣。 导演毛卫宁: 相信会影响每一代年轻人
故事的年代性和观赏性历来就不是一个矛盾体,拍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拍。只要我们的创作者有良好的审美观和现代的创作手法就会拍出让现代观众喜欢的任何年代背景的作品。所以,我在拍摄时并没有特意增加所谓的时尚元素,但今天拍摄手段的日新月异和年轻演员的加入势必和过去不一样,相信这部作品的思想性会影响每一代年轻人。
演员阵容
偶像们的农村戏
当然,有部分粉丝仍然会为了袁弘和佟丽娅买单,作为一部号称颜值最高的农村戏,找到这两位演惯偶像剧的演员来饰演,确实很多让这部背靠黄土的电视剧增添了不少的可看性。但是作为一部群像戏。除了这两位演员外,其他的演员对90后来说稍显陌生。在颜值当道的现在,可能会有更多的年轻的观众因为偶像的脸去看一部雷剧,反而不会选择一部没什么明星阵容的电视剧。
拍摄质量
文艺片的节奏
显然,在看过电视剧的质量之后。我们不能怪90后。多年来浸淫在一些国内外好剧佳片中,对电视剧的眼光自然挑剔。而《平凡的世界》因为是从小说改编,为了遵从小说的精髓。在
改编的过程中,尝试了很多电视剧以往并不常用的方式。剧中穿插着大量的旁白朗诵,时不时出现来解释人物和念一段对白。现在的观众似乎无法适应这样文艺的节奏,纷纷吐槽旁白有点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