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西欧建筑中怪兽饰的起源和类别

2012-07-29 21:42:04

西欧建筑中的怪兽饰——西方龙

摘 要：中世纪西欧建筑上大量出现怪兽饰，其实它在古埃及和古希腊、古罗马就已出现，同时也有学者认为怪兽饰也许是罗曼艺术的遗存，最常见的观点认为这些怪兽是用来保护建筑及其拥有者，避免邪恶事物的入侵。根据怪兽饰的形状，可以分为几种类型：动物怪兽，人形怪物，混合杂交怪物。各类怪物的象征寓意是复杂的，而且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变化。

关键词：怪兽饰；中世纪；起源；建筑；类别

绪论

今天的许多欧洲国家，尤其是西欧国家都保留着大量的中世纪建筑，这些富有时代特色的建筑对研究中世纪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提供了珍贵的依据。这些建筑上大量地使用了怪兽装饰，其实这些装饰在古埃及和古希腊、古罗马就已出现，还有学者认为它也许就是罗曼艺术的遗存。那么这些形形色色的怪兽饰由何而来，又如何将他们分门别类呢？就让我们从它的名称开始抽丝拨茧、逐步展开吧。

怪兽饰——“Gargoyle”，这个词来源于15世纪的法语词“Gargouille”，意思是“饰有动物像的檐槽喷口”，动物像往往张开巨大的嘴，满足檐口滴水的功能。根据美国大百科全书的解释，怪兽状滴水嘴是“一种排水槽，从屋顶水槽伸出来，或者在建筑的上部，以免雨水流到墙壁上或屋基上。”所以怪兽状滴水嘴能够保护建筑的灰泥和石头免遭侵蚀，能够将水流的潜在危险减小，所以大量怪兽饰滴水嘴出现在飞扶壁、翅托、墙壁上部、屋顶、拐角等，使建筑的外轮廓形成如画的质感，因而怪兽饰在中世纪建筑中广为流传。

怪诞图案（Grotesques）,此词来源于法语词“Grotte”（洞室），指的是罗马拱顶地下洞室，在这些拱顶地下室里发现了很多古代壁饰残疾，许多装饰图案非常怪诞。虽然怪诞图案和怪兽饰滴水嘴在外观上大体相似，执行的却是不同的实用和装饰功能，怪诞图案主要出现在枕梁或柱头等部位。“怪诞图案”这一术语，适用于任何想象的人物和动物形式，特别是讽刺、荒谬的情境。这种怪物雕刻最常出现在宗教建筑结构中，当然也有大学建筑、市政厅，甚至民用住宅也有。与怪兽饰滴水嘴不同的是，怪诞图案没有建筑的实用功能，纯粹用来装饰，其含义大多与怪兽饰相似。怪诞图案的刻画，很明显是世俗的，甚至有时是色情的，在宗教背景中，是中世纪后期的一种混合风格。公元1350年之后，怪诞图案开始减少，但15世纪它仍然出现在木刻和其它雕塑艺术中，一直延续到今天。由于几个世纪以来建筑的变更、改造、修复，加之气候的影响、环境的污染等，已经很难确定哪一个特定怪兽饰滴水嘴还保存着中世纪以来的排水功能，所以两者的区别日益减少。

由于怪兽饰滴水嘴和怪诞图案的大体相似性，所以下面内容主要以“怪兽饰”这个简单称呼来阐述。

一、起源

怪兽饰起源于将人类或动物的头部加以荒诞地表现，有时候有身体，有时没有。开始一般都有实用功能，作为宗教建筑的排水口，将雨水排出去以免损伤墙壁。这些奇异的、幻想的、稀奇古怪的形象在雕塑历史上频频出现，它们从雕刻者的想象中被创造出来，进而激发观众的想象，人们努力尝试去理解并解释它们。最常见的观点认为这些怪兽是用来保护建筑及其拥有者，避免邪恶事物的侵入。但这是不是就是它们存在的原因呢？我们并不肯定。由于原始的传说大部分已经失传或者有太多改变，所以并不能告诉我们任何有关最初创作动机的线索，我们只能从雕刻本身去寻找，只有现存的雕刻是唯一的资料。近年来，有些人编造了一些新的故事并声称它们是最原始的传说，但是我们发现700年来的可信文本中并没有相关记录。最早有记载的一个怪兽饰是古希腊雅典卫城上的狮子面具，时间大约是公元前4世纪。之后，怪兽饰变得越来越富有装饰性，而且有各种各样的形式，非常具有创造力而且幽默诙谐，它们大多都雕刻于10至15世纪的西欧。

虽然怪兽饰在晚期罗曼艺术和哥特艺术时期是普遍的艺术形式，但实际上，怪兽饰在古希腊和古埃及就已出现，贯穿了整个西方的建筑史，直到今天。埃及的宗教里有许多混合的神，所以最先在建筑和壁画上刻画怪兽，如人头狮身的“斯芬克斯”；亚述城门口和宫门口，五条腿的牛卫士也普遍存在。

希腊人将他们信仰中各种神和关于神的理念糅合在一起。希腊神话里，智慧女神雅典娜杀了美杜莎的姐妹戈尔苟（Gorgo），这个蛇发女怪面目丑陋，呲牙咧嘴，只要见过她的头的人会立刻变成石头，雅典娜把她的头砍下来放在自己的盾牌上作为护符，所以希腊的各种器物上经常可以看到戈尔苟的头或者她的头的局部。在这里护符（主要功能是驱邪）与装饰功能结合起来了。在希腊神话中还有哈耳皮（Harpies，身是女人,而翅膀、尾巴及爪似鸟的怪物）、桑托（Centaurs,人首马身的半人半马怪物）、格里芬（Griffins,狮身鹫首的怪兽）、凯米勒（Chimeras，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后来，格里芬的雕像被放置在神庙和国库屋顶的每一个角落，因为传说格里芬在锡西厄(Scythia，古希腊北部的一个城镇)保卫着大量黄金，而独眼巨人经常试图去窃取这批黄金。希腊建筑上各个侧面都有排水槽，屋顶末梢的排水槽往往用陶瓷瓦片做成，瓦片边沿往往翻转。同时，张着大嘴的大理石雕狮子头，罗列在排水槽上。雨水顺着排水槽流过，从狮嘴里流出来。之所以用狮子，是因为狮子在希腊象征着力量，它们能够保护建筑和居住者，抵御敌人，防止邪恶灵魂的侵袭。

怪兽饰也可以追溯到罗马雕刻艺术，很多主题来自人类与动物的战斗场景，后来罗曼艺术时期的雕刻和装饰艺术里也经常出现。13世纪晚期到14世纪，我们看到怪兽饰的幻想主题被史无前例地苦心经营，出现在手稿的边缘、装饰性雕塑、木刻（特别是一些短剑、凳子下方的横木处、长凳终端处等）、唱诗班席位雕花椅背凸板（以便在长时间站立时提供支撑），等等。当然，怪兽饰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屋顶上方，用石头和木头雕刻，或者出现在拱顶肋条的交叉点上。在13世纪坎特博雷大教堂建立起来后，成为一种普遍的建筑构件。

关于怪兽状滴水嘴的使用，有一种解释虽然不太可信但非常有趣。传说有一条龙叫做拉·嘎古伊耶（la Gargouille），住在法国塞纳河附近的山洞里。它吞没船只，它灼热的呼吸引发飓风波浪，给人们带来灾难，它吐出的水如此之多形成洪水。鲁昂地区的居民试图安抚嘎古伊耶，一年一度用活人祭祀，虽然这条龙更喜欢处女，但人们往往用罪犯冒充，迷惑龙。大约在公元600年左右，牧师罗曼鲁（Romanus）抵达鲁昂，并许诺如果镇上的人答应受洗并建造一座教堂，他就能帮他们处理这只龙。带着趋魔所需要的一切，罗曼鲁划着十字使龙屈服。嘎古伊耶的身体在树枝上被焚烧，但它的头和颈，由于习惯了自己灼热的呼吸，没有被烧坏。所以这部分被放在镇子的城墙上，变成后来几个世纪怪兽饰的摹本。

也许怪兽饰是罗曼艺术的遗存，因为在早期哥特艺术里，罗曼风格从未完全被抛弃；另有一些学者认为怪兽饰是异教主题的延续，在本地恶魔和护卫神灵之后，所流行开来的艺术创造；也有人认为这是人类潜意识恐惧的表达，把这诸多理论结合起来也许更有利于解释怪兽饰的含义。怪兽饰和怪诞图案刻画的形象是多样的，起源也很复杂。有些来自圣经主题，有些来自异教主题，有些来自古希腊、埃及和东方神话。教堂经常出现的异教主题是“绿人”（the Green Man）。绿人头上树叶盘绕，有时嘴里、鼻子、眼睛、耳朵里长出枝叶来，有时整个脸部都由树叶构成。这种主题最开始在11世纪出现于礼拜堂和大教堂，当然如果往前寻找，可以追溯到罗马时代。绿人，又叫做绿色杰克或者叶子人，主要代表树精灵——古老森林的橡树精，所以绿人往往以橡树叶子来表现。在基督教风行前的时代，它也是丰产神和复活神，代表强悍的生命力，象征人类与自然结合的力量。中世纪它开始寓意欲望和其它七种致命的罪恶，但它同时也有保护功能。

这种主题和克尔特人宗教信仰中对人头的崇拜也许有某种关联，在战争结束后，战败者的头被砍断并挂在聚居区周围的柱子上，以抵御恶魔，有时这些头上也缠绕树叶以表示对本地神和树精的崇拜。古代英国民间故事中有他们自己的绿人，传说他死而复活，在树枝中长出他的头。在关于亚瑟王的传奇中，骑士伽威恩也是一个绿人，人们叫他“绿骑士”。他的头、脸、盔甲是绿色的，甚至连他的马都是绿的。当他被斩首时，他仍然活着，植物再生力量在这里象征性地人格化了。绿人也是五月游行中的一部分，为了庆祝春天，绿人作为舞蹈者，全身覆盖着叶子，戴着面具，在五月皇后前面跳舞。有时，胜利者也用这一形象作为街头装饰。曾有段时间，绿人随着老信仰一起消失了，但是后来在17、18世纪又重新出现，而含义却发生了一点变化。

另一些异教形象也出现在教堂，后来也出现在天主教的故事中。前基督时期有个林地角神，叫做瑟努诺（Cernunnos）。他是所有动物的统治者，后来教堂采用他作为恶魔的视觉形象。他也许来自古希腊角神或者撒提尔神（the Greek satyr，半人半兽的森林之神,好色之徒）。荷鲁斯神（Horus），光之神，其头部经常被刻画成猎鹰，骑着马去摧毁鳄龙。这一骑马者的形象来自北欧、罗马和波斯神话和古埃及艺术,时间大约在公元600年左右。这个故事的更简洁版本，出现在天主教故事里，圣乔治和圣米歇尔屠杀龙，象征善与恶的冲突与搏斗。还有行骗者的形象，有时戴着动物面具，有时装扮成人的形象迷惑人，人们认为这种放肆的丑陋的形体只配得上诅咒。中世纪教堂之所以大量采用异教形象和象征物，是由于其有助于让异教徒转变宗教信仰，同时有助于在异教寺庙和异教圣地上建造基督教信仰的教堂。如果这些形象是教堂所反对的，它们早就会被剔除了。

Gargoyle Notre Dame

二、类别

一旦观察了各种怪兽，我们将发现一些重复出现的形象。根据其形状，可以分为几种类型：动物怪兽，人形怪物，混合杂交怪物。大多数的怪兽都是怪诞图案，所以如果要把怪兽分为怪诞图案和非怪诞图案是无益的。

动物怪兽:

动物怪兽的刻画，其区别在于在多大程度上忠实于自然或偏离自然。几乎所有动物的姿势都倾向于用爪子抓住建筑，它们极力伸展，似乎要把雨水尽可能远地抛离建筑。“雕刻工匠们并不仅仅刻画他们所看到过的动物，也表现异国的动物，如狮子、猴子，还有其它想象的动物如龙，还有欧洲异教信仰的一些符号和象征物。他们关于动物的知识来自巡回动物展览和所谓的动物寓言集”①。动物寓言集介绍动物的知识，附有插图，描述动物的习性，不论是真实的还是幻想的动物，并通过基督教徒的生活方式衡量它们的外貌和行为习性，赋予它们道德的寓意和象征。在2到3世纪，动物寓言集已经奠定了一定的基础，而到了12到13世纪，这些书籍非常普及，达到了顶峰。最流行的动物寓言集在时代和地理排列上与怪兽饰的时代、地理发展情况相吻合。在这些动物寓言集里也相应地给予怪兽各种象征寓意，所以某些动物比其它动物更频繁地出现，因为包含特定的积极或消极意义，其中狗和狮子使用得最多。

众所周知，狗对它们的主人非常忠诚，而且它们擅长看家。在动物寓言集里它聪明，有较高的才智和能力。所以它象征着牧师，关心信众，且赶走恶魔。但它们也有消极的寓意，它们也像狼一样常让人们害怕。狮子或者狮子般的野兽——百兽之王，在古代闪族人、亚述人和波斯人那里象征国王，之后，继承这一传统，它象征救世主基督、犹太部落的国王。书中说狮子能用尾巴清除自己的足迹，象征基督耶稣扫除恶魔的能力，也象征救世主耶稣的形象在尘世中不着痕迹地存在。另外，雌狮能让死去的幼兽复活，象征天父耶稣在被迫害之后三天复活。当狮子病了时，唯一的治疗办法是杀死并吃掉一只猴子，猴子是邪恶力量的象征。这一举动也象征“善”战胜并超越了“恶”。寓言集中也谈到狮子即使在睡觉时也从不闭眼，说明它警惕性非常高，所以狮子也就经常被雕刻于坟墓和教堂入口通道的边沿，另外，狮头还用在门环上。但是，如果狮子在门柱下面作支撑，这时狮子往往是邪恶有害的，就像抓着羊羔的狮子、异教的双身狮子，或者来源于前基督教时代的狮子形象。无论如何，狮子主要还是与警醒、勇敢、帝王、强有力的行为紧密联系在一起。“狮子的形象是传统的卫士形象，它守护着活人和死人的住地和财产。强令这一最凶猛的野兽担任最卑贱的奴才职守，这使人类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外，还有一种嬉戏的成分也被用进了狮子图案。喜欢玩耍的人把狮子驯成了表演用的动物。人既怕它，同时又为能征服它而显出得意洋洋的样子。” ②中世纪晚期情况有所改变了，这时“七宗罪与七种动物联系起来，狮子变成傲慢的象征”③。

其它动物，如公羊的象征意义等于领导群羊的牧师，而狐狸是欺骗、谎言、诡诈、狡猾的代表，有时也象征死亡。山羊被认为无所不知，但是雄山羊也被认为代表习惯性的贪欲好色。猴子往往是邪恶的，或者象征人类的堕落。鸟类，由于空中飞行的习性，往往很自然地被选为怪兽饰，其寓意如果有的话也不太明确。从这些例子来看，动物和它们的象征寓意是复杂的，而且，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变化。不过，对其寓意的解释有利于确定怪兽饰的年代，虽然仍比较困难。

人形怪物：

人物怪兽饰往往奇怪而有趣。他们不完美的身体特征很可能与中世纪信仰有关，教义认为身体的丑陋和疾病是由于恶魔和罪恶所导致的。许多人形怪物是公众情感的表达，所以往往具有相似的内涵。怪物的表情也许并不是故意要吓唬人，但实际上人们总是对他们所观察到的感到害怕。张大嘴巴的怪物代表贪食——七宗罪之一。它们也许是英国传统的体现：拉长脸的竞赛直到最近在北英格兰仍然非常普遍。突出舌头的怪物代表撒旦，他经常被描绘成伸长他的舌头，但是它也同时代表叛逆者、异教徒和亵渎者，同时它也有拒绝的含义，所以它也很可能象征赶走邪恶。如果一个人物形象手握一个物体（不管是一个东西还是一个动物），水集中从这一物体流出来，它让人联想到基督徒的形象，例如从鲸腹中出来的约拿，或者有神奇力量的参孙。最最经常被刻画的人形怪物还是绿人。克尔特人经常在描绘人头时，在人头上盘绕植物枝叶。有时，植物分枝从嘴巴里长出来，有时植物被做成冠冕戴在头上象征神性。绿人经常使用橡树的枝叶，因为对于德鲁伊德人（the Druids，高卢人的一支）来说，橡树是神圣的。

混合杂交怪物：

不同种类和性别的生物往往组合在一起形成性别种属模糊的怪兽。古代的人们将雄性/雌性或者人类/动物的形象组合装配、构成恐怖形象时，与今天的人们并无不同。在异教徒信仰中，怪兽的存在是为了对抗和超越世界的混沌、嘈杂、危险，因为混沌的生物形式，不适宜进入种类界定分明的生命世界中，这也许出于以毒制毒、以恶抗恶、以杂交对混沌、以混合对抗模糊的理念。“沃尔特·希尔德布尔证明，在许多民族的信念中，魔鬼别的什么也不怕，就怕被搞糊涂。因此，绳结、迷宫、纠缠在一起的东西和其他形式的‘不确定性’被认为对那些无处不在的邪气具有很好的抵御作用。”④可见混合杂交怪物作为不确定的东西能把魔鬼搞糊涂，从而起到抵御作用。

中世纪，人们普遍接受那些看起来可能存在的动物，所以大量幻想中的怪物在修道院和教堂出现就不足为奇了。大多数的此类怪兽都是几种已知生物的混合，其象征意义也相应组合起来，所以许多合成怪兽不知道隶属于哪一种类。在保护建筑和居住者时，为了灵验，把各种生物最有威力的特征都结合在一起，有利于加强效果。这也许是当时人们创造杂交怪物的原因之一。他们或者将动物与动物组合，或者将人与动物组合。将几种动物组合起来的怪兽人们又总称为凯米勒（Chimeras）。凯米勒是希腊神话中的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在中世纪时，这个词用来泛指一切混合怪兽，并且往往看作是对“性”的警告，同时也警示人们不要低估“伪装面貌的恶魔”。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古代的罪犯，他们因为屈服于邪恶势力导致犯罪，必须吃神奇的植物，这些植物将把他们变成混合杂交的怪物。这也许就是中世纪凯米勒含义的基础。另一种关于人形混合怪物的解释（多毛或其它极端特征）可能与中世纪相信野人（居住在森林里的野人）存在的观念有关。它们被认为是人类的退化，让人类潜在的兽性显现，或者变成不信神的罪人。因为在西方观念里，动物是比较低级的生命形式，而那些野人与动物近似，刻画它们可能是对潜在罪人的警告。凯米勒也可能是肉体或精神紊乱失常的象征，因为违反了自然规律，因而上帝混淆了它们。有时，有时人们也刻画已知的混合怪物，例如古代神话中的怪物，但是不能肯定中世纪雕刻工匠们也知道这些神话故事，他们雕刻的怪物与古代神话的描述相似，可能纯粹是巧合。

在西欧，龙是幻想性生物中经常被刻画的。它们往往象征罪恶和魔鬼。希腊罗马时代它们已经意味着险恶和毁灭。龙在圣经中也被描述为罪恶的象征。龙经常和恶魔并列起来，是因为人们认为两者的力量都来自尾巴。龙的形象极为丰富多样，但它们经常有一对膜状翅膀、一些腿、长长的像爬虫一样的尾巴、长长的猪嘴和獠牙，还有凶猛的表情。之所以邪恶生物有各种形态，是因为人们认为邪恶比美丽善良有更多变化，邪恶的力量能使自己不断变形。

参考文献：

[1]Vaux, J. H. The Canterbury Monsters[M]. Gillingham: Meresborough.1989.9.

[2]（英）E·H·贡布里希.秩序感——装饰艺术的心理学研究[M].范景中,杨思梁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0.299.

[3]Janetta Benton. Holy Terrors: Gargoyles on Medieval Buildings[M].New York: Abbeville Press, April 1997.86.

[4]同[2].290.

On the Origin and Kinds of Gargoyles on the Medieval Architectures

WANG Mei-yan，LAI Shou-liang

（College of Packing Design & Art, 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uzhou，Hunan 412008, China）

Abstract: There were many gargoyles on medieval western architectures, what came from Egypt, Greece and Rome. Some scholars thought gargoyles were the relique of Romanesque art. These gargoyles could protect architecture and residentiary from evil’s inbreak by ordinary viewpoint. 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gargoyles: animal gargoyles, human shaped gargoyles, and hybrid gargoyles. Gargoyle’s significance is complicated and changed with time.

Key words: Gargoyles; Medieval Time; Origin; Architecture; Kinds

作者简介：

王美艳（1974-），女，湖南株洲人，湖南工业大学包装设计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清华大学艺术学出站博士后，主要从事中外艺术与设计史论研究。

赖守亮（1976-），男，湖北广水人，湖南工业大学包装设计艺术学院动画系讲师，设计艺术学硕士，主要从事数字艺术的创作与理论研究。

原文发表于《中世纪西欧建筑中怪兽饰的起源和类别》，《株洲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6年第 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