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肩膀母亲的手
父亲的肩膀母亲的手
彭龙治
滔滔酉水河由西向东,沿岸波涛声响,唱着绿色的歌谣,载着醉人的花香。
我唱着童年的船歌,记忆中父亲载着桐油下洞庭,湖水浩瀚,回归时,逆水行舟,装着换回的物品,撑篙抵住河底,父亲的肩上系着母亲搓的纤绳,黝黑的身躯倒影在激流中,反衬着汗流的躯体,一步一个脚印的艰难前行。这时,船只,山峦、滩涂、攀崖的猿猴构成一幅独特的暑夏风光图,仿佛母亲的身影也映在水中,帮着父亲越纤,合着船工号的节拍,号子声悠扬婉转,回荡酉水,响彻沿岸,越过激流险滩,啊!头,父亲的肩膀托着希望,母亲的双手指望明天。
在路旁,在山野,父亲肩挑大粪劳作,肩上搭着母亲缝织的垫肩布,有阵阵泥土的芳香。夜深了,劳作了一天的父亲还在彼岸就在前
加工耕田犁地的犁弯子和枷档,母亲在编织绳索,把绳索系在犁弯子和枷档上,犁铧春绿,送走夏风,收获秋日,未有不闲的冬日,时有瑞雪,漫天飞舞,覆盖了原野村庄。
节俭后,父亲扛来柱头,搬来了檩子、船角,背来了青瓦,母亲从溪边的山沟中砍来了竹条,到荒野割来了茅草,盖建了居家木楼,日后,在楼里母亲常把我抱在怀中,借着月色,听母亲讲述那遥远的故事……
至今楼里还存放着父亲用椿树专为我打造曾甜蜜熟睡过的摇篮,多次尿床,仍有椿香。摇篮里还存放着母亲为我缝织的衣裤、鞋袜和单棉帽,伴我进入童年梦乡。
时有父亲肩背着背篓,母亲把我装进背篓里,我在背篓里晃来晃去,无数次爬出背篓,光着脚丫,我在父亲的肩膀上日日成长,在母亲的扶手中渐渐长大。
我发现……
常年,父亲的肩膀皮脱了一层又一层,屡见皮肉中有渗出的
血液,仍坚持劳作,换来了绿野,成就了收获,我流着涟涟的泪水,透过脸颊,浸润了羽翅未丰的心灵,何时振翅,同时慈父的训话,至今记忆犹新。
成年,母亲打柴、割草、编织……粗糙带茧的双手,而且有多处陈旧的划伤,小指也残缺了一节,操持家务,养育儿女,理料生活,随着岁月,皱纹日深,有慈母耳畔的常言,如春雨滋润。
我骑在父亲的肩膀上,背着母亲为我缝织的新书包,迎着春日的绿柳红花走进校园。
也无数次在梦中,我爬在父亲的肩上看东方日出,观酉水河上竞赛的龙舟,清晰的看见母亲拉着我的手走在一条洒满阳光的大道上。
阳光下……
他日,父亲肩背着我理想的行囊,迎着朝阳,送我远行,母亲舞动着期望的双手,阳光路上,望日归途。
而今,我长大了,也知道了为什么,也成就了我无尽的挥之不去的思念,我向往生活……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昔日光阴怎能与今相比。
远望家乡绿树成荫的山岗中长眠卧睡的父母,我多么希望父母能够站立起来,获得新生,在今天的和谐社会里,社会关注民生,民生正大踏步的向小康迈进,这时我拍着父亲严实的肩膀,拉着母亲温暖的双手,和我们一起共享丰富多彩有的人间生活,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