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dus的诗
Tidus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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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
(FX是Blog照片里的Boy,四岁的时候认识我)
A.回不去了
下雨了
雨水打在门口菜地的叶子上
汇合流进水沟
簌簌地响
“下雨了!”胤像猴子一样大叫
他赤脚踩着床边的椅子跳到窗前的桌上
推开绿色的木头窗框,探出头去
棋盘的波珠滚到席子上,红绿蓝嗒嗒落地
“操你妈,输了故意把棋弄乱”
他不管我,长满阴毛的头探出窗外淋雨
“下雨了!下雨了!”
“别乱叫,不然剪掉你舌头”
我蹭下床,躬身,爬进床底,找散落的波珠
一个东西踩在我屁股上
“你妈,我数到三”
“哈哈哈...”他笑得像是刚被巫婆第一百遍强奸
“一”
“一”贱鹦鹉
“二”
“二”
“三”
“三”
“你...”
用力一踹,屁股一伸,双手一扑,狗吃屎
“...死定了”三个字没出世,我扑在床底的蜘蛛网里
“哈哈哈...”他跟巫婆的第一百零一次做爱
雨声
床板跳舞声
喘息声
被子捂头闷热的叫喊声
拴门声
笑声
假装惨叫声
胤妈妈敲门声
绳子掠过抽屉木框摩擦声
协奏一曲
青绿色铝线绑住手
白色绳子捆住脚
反身压在被子下
我骑在被子上
“晓得错没”
“滚”他瞪着我,挤出笑
“嘴硬?”裤子脱了
挣扎
“哈哈,你硬的”
拨一下
弹簧一样
挣扎,叫骂
跳到窗台,抽出一根红梅,打火机咔嚓
烟雾穿过雨帘飘
“你就这样吧,认错我就放过你”
他不作声,垂死鲤鱼翻身,咬铝线
烟灰簌簌
“你妈,勒红了”
烟圈
“雨太大,我今晚回不去了”我望着窗外迷蒙的世界
“滚,我不跟你睡。”他穿裤子
“行,你睡地上”
“你睡我姐房间”
“她今晚不回来吗?”
“应该不回”
“好”
B.摸摸而已
雨停了
夜开始
奇怪的香味像是掉到满是灰尘的地上的蛋糕
为什么喜欢把房间弄得像寺庙
床上欠揍的大型小白兔玩偶
桌上玻璃板压着的蓝黑墨水抄写的操蛋歌词
百叶窗旁贴着的傻笑明星照片
止不住的好奇心
不能乱翻别人的东西
操,管他
锁上门
第一个抽屉
明信片铅笔盒花花绿绿的小星星
第二个抽屉
用了一半的卫生巾和没用过的卫生巾
第三个抽屉
乳罩内裤和奇怪的乳罩
有动静?
竖起耳朵
飞快关上抽屉,打开门,跳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过身
门被打开
是胤姐姐
你妈,不是说不回来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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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奈的故事(The story of RiNai)
我出生在一片荷叶上
我不是哪吒,我是被丢弃的
原始部落一个50岁的大老鼠把我捡回村子
这里的公老鼠全部没有生育能力
他们争夺我,要把我占有
成为他们的孩子
老鼠们因此互相残杀,不得已只能把我集体供养
我被当成宝贝宠着
好吃的猎物我全部占有
50多对母鼠乳房的奶水供我挑选
母鼠们为给我哺乳打大出手
我10岁的时候村落遭遇一场灾难
巨鼠们因为鼠疫无一例外地死去
我回到人类世界
我把拿任何东西当成理所当然
我因此被关进监狱
10年后我被放出来
我开始找我的妈妈
我去医院查自己的DNA
在DNA库里找到了妈妈的名字,她叫MATATY
她是个妓女
为了怀念并且感受妈妈曾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我成了一个妓男
我操女人也被老男人操
我还写东西,偷东西
我活得像我的养父母一样
我叫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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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20
玉米地与挂历
16岁的我踩着席梦思从衣柜上拿下挂历
不是印着裸体妖精和天使的用来幻想的那副
是印满这个星球最美的12个地方的风景的那副
带9岁的你去到屋子后菜园那片玉米地
把地球上最美的风景铺在潮湿的黄土上
扛着尿桶的白发沿着小路走
玉米叶的茂密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我轻轻退下你的裤子
从身后抱住你
你觉得有趣像是儿时的游戏
我觉得温暖因为触到你的身体
泥土的气味和玉米叶的清香变成记忆
未成熟的玉米未生长的毛发像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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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伦的弟弟跟妹妹
有一个小孩喜欢到处疯跑,
他惹毛了黄狗跟灰兔,
他弄死了知了跟蟋蟀,
甚至他把蚂蚁放进女孩的身体。
他很犟,
你拍他头他会昂起头,
你再拍他头他会再昂起头,
你再再拍他头他会再再昂起头。
他会到处乱窜,
从天井到厨房,
从烟囱到壁橱,
从神经病爷爷的家到深夜不停咳嗽的老妇人家。
有一天他还跟我讲,
他跟她妹妹在床底下做了一些下流的事情,
他把树叶放进他妹妹的身体里,
过了3个小时再拿出来。
他5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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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蟒蛇信子的潘[电影《潘》片断]
From A Dream of Tidus
07.03.08
A.强奸
“妈”
“小旋,明天我要去缅甸,你去不去?”
“我去干嘛”
“你哥在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
“他强奸了一个尼姑,被人发现,要逼他剪掉头发做和尚”
“不会吧”
“我明天的飞机”
“你一个人去?”
“你爸要照顾你外婆,她中风又发作,走都走不了”
“那我去吧”
“到仰光给我电话,挂了阿”
“嗯”
挂了电话,查了缅甸的路线
钱不够,买不起飞机票
坐轮船去算了
7月份,北京热得发慌,那边正是雨季
收拾雨伞的时候,潘看到了
“哥,你去哪”
“挡太阳”
“别骗人,你从来不用雨伞”
“去缅甸”
“去干嘛”
“看跳舞”
“我也去”
“去你的
逼,没钱给你买票”
“我自己买”
“你哪有钱”
“你管我”
“别带你的宠物,烦那东西”
“好”
潘的阿美吐着信子
病怏怏抬不起头
B.鄙视
绿色的烂巴士嘟嘟嘟在黄土上颠
潘拿的东西不算多,黄色的布袋还有一个纸箱,箱盖两个眼
“操你妈,让你不带出来”
“它生病了”
“怎么喜欢玩这么恶心的东西”
“热的时候把它围在脖子上,特别凉”
“你不会用它手淫吧”
“去你的”潘低头拿出阿美
潘抬起头望着我:“告诉你,阿美只吃活的东西,老鼠,兔子,松鼠之类的”
“连你都要靠我养”
“我们家没有老鼠,就是因为阿美,比养猫好多了”
我看到阿美吃那些动物凶残的样子,那些小动物在阿美肚子里挣扎
“潘”
“嗯?”
“我去缅甸不是去看跳舞,是去帮我哥”
“我知道”
“你有搭船的钱吗,我没钱给你那只蠢货买票”
“到时候就有了”潘抚摸着阿美“你哥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知道你不是去看跳舞”
“他强奸了尼姑,别人要他做和尚”
“强奸尼姑干嘛要做和尚”
“鬼知道,好像缅甸人都信佛”
“尼姑他妈不做爱怎么生出尼姑来”潘抚摸的阿美吐着信子,病怏怏抬不起头
一千年前,缅甸人就开始把佛经刻在贝多罗树的叶子上
缅甸的每一个男人在一定时候要削发为僧
不然就要被鄙视
在鄙视面前,人们宁愿做和尚
C.粉红
黄昏,船坞
“今天晚上没有了?明天最早什么时候”
“凌晨4点”
“两张”
树冠,木屋
来得太晚,旅馆房间都住满,只好跟潘挤在这个树冠的小屋上
潘太累,睡着了
拿起《佛塔之国》,随手翻翻,胡思乱想
“曼德勒之路,那里有阳光,棕榈和叮叮作响的风铃”
和尚着赭红架裟,女尼则着粉红袈裟
粉红是处女阴唇的颜色
难怪哥哥动了邪念
“阿美..阿美..”潘喃念着醒来
翻身找盒子,没找着,再找,没找着,胡翻,没找着
“我的阿美呢”
“我的阿美呢?”
“不知道”
潘没穿衣服,冲出木屋,赤脚顺着树藤踩上屋顶
瓦片呲啦呲啦“阿美——”,潘大喊
“你别疯了,现在是半夜12点”
潘不听,踩着松动的瓦片往上奔
“你回来,阿美被我卖了”
呲啦呲啦潘就回来了
气势汹汹地打开门
“卖给谁了”
“一个印度的”
“他在哪”
“别找了,我用卖的钱给你买了船票”
“他在哪——”潘撕破声音喊
“107”
潘像树蛙一样跳走了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D.安全
她带着阿美回来了
“你哪有钱给他”
“你管我”
“你是不是卖给他了”
“对”
“你这样让我怎么喜欢你”
“你早就不喜欢我了”
“我
会更不喜欢你”
“无所谓”
“阿美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跟它在一起,我觉得安全,它很冷,只要两三天不摸它,它就会忘记我,我对它来讲很重要,它对我来讲也很重要”
“我不能给你安全感吗?”
潘没有回答我,他让衰弱的阿美绕在自己手上,
阿美吐出鲜红的信子,
潘变得很开心,扯着阿美的信子跟它玩
阿美好像被扯得很难受,潘开心极了
E.吻
第二天早晨,阿美死了
在树下用泥土埋它的时候
潘哭得像是第一次跟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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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个小狐狸
A. 遇见一个小狐狸
有一天小王子在城市的心脏流浪
在一间有着桔色的桌子桔色的椅子桔色的墙的桔色屋子里
等待着逃跑的大耳狗同伴
看着卓别林在另一个世界无所顾忌地跳舞
其他的一切有什么好说的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小王子遇见一个小狐狸
“Hi,你叫什么名字”
“Hi,我叫小狐狸”
“你好,小狐狸”
“你好”
“你好”
“再见”
“你好”
“再见”
离开的时候要说再见
人们不顾虚伪地重复真实
有的再见再没见到
有的再见再次遇见
B. 请你驯服我吧
“你好”小狐狸说
“你好”小王子很有礼貌地回答
“我在这里,在苹果树下”那声音说
“你是谁”小王子说,“你很漂亮”
“我是一只狐狸”小狐狸说
“来跟我一起玩吧”小王子建议道,“我很苦恼”
“我不能跟你一起玩”小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啊!真对不起”小王子说,“什么叫驯服呀”
小狐狸说。“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我有点明白了。”小王子说
狐狸沉默不语,久久地看着小王子
“请你驯服我吧!”他说
“我是很愿意的。”小王子回答道
“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要去寻找朋友,还有许多事物要了解。”
“只有被驯服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小狐狸说,“人不会再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的。他们总是到商人那里去购买现成的东西。因为世界上还没有购买朋友的商店,所以人也就没有朋友。如果你想要一个朋友,那就驯服我吧!”
“那么应当做些什么呢?”小王子说。
“应当非常耐心。”小狐狸回答道
“开始你就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微远些。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但是,每天,你坐得靠我更近些…”
第二天,
小王子又来了。
“最好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时间来。”小狐狸说道,“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准备好我的心情…应当有一定的仪式。”
“仪式是什么?”小王子问道。
“这也是一种早已被人忘却了的事。”小狐狸说,“它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我懂了。”小王子说。
C. 跟着音乐跳舞
小王子开始跟小狐狸一起玩
他们一起到游乐场玩
“我好像见过你”小狐狸说
“我好像也见过你”小王子说
小狐狸开始跟着音乐跳舞,他跳得很好看,小王子就在旁边看
小狐狸跳得很认真,小王子也看得很认真
“你跳舞的样子真好看”小王子说
“你想学吗?”小狐狸说“我教你”
“我不会”小王子说
“没有人一开始就会,如果你学会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跳。那样我们就有了自己的语言,驯服是需要默契的,默契不是双眼对视,而是一起看着一个相同的方向。”小狐狸说
于是小王子跟着小狐狸一起跳舞
小王子总是跳得不好,却开心的要命
他们跳得那么投入,忘记了时间和宇宙的存在。
D. 野猪赛跑
游乐场里有很多好玩的游戏
有装扮成妖怪的人进行决斗,看谁能打败谁
有用大爪子抓起笼子里的小动物,看谁抓到的小动物漂亮
还有宇宙飞船在太空跟敌人的宇宙飞船战斗
小王子跟小狐狸玩一个野猪赛跑的游戏
他们装扮成野猪,在跑道上赛跑,河马裁判哨子声响的时候,他们就拼了命地往前跑
“哇————呀————”“咦————啊————”
他们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小狐狸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害怕自己会输掉
生活也是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奔跑,害怕会输掉
小王子玩累了,就看着小狐狸玩
他忽然觉得身体里有一种奇特的变化,血液在身体里四处逃窜
他想抱住小狐狸,想跟小狐狸脸贴着脸,手缠着手
他想亲小狐狸一下
小王子抓住小狐狸的手,小狐狸没有避开
他从身后抱住小狐狸,小狐狸仍旧投入地玩游戏
他把脸放在小狐狸耳旁,身体跟小狐狸贴得更紧
小狐狸突然避开,转过头,盯着小王子,好像在讲:不可以这样
因为你是小王子,而我是小狐狸
E. 喜欢一天就是一天
夜晚,小王子跟小狐狸一起到湖边玩
湖里面是小鱼和小虾,他们每天不分昼夜地瞪着眼,觉得这个世界怎样也看不够
湖旁有一条石板小道,小道旁是长满小草小树的小坡
小王子
和小狐狸就躺在草坡上看湖中的月亮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小狐狸说
“这重要吗”小王子说
“我害怕只是你的一段插曲”小狐狸低下黯淡的眼神
“我们都会死去,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一段插曲,不一样就是长一点或者短一点;比如当我们躺在草坡上,隔在我们中间的小树杈和石子,他们对我们来讲也是一段插曲,甚至是一段有点讨人厌的插曲,但是我们不会难过,不会觉得丧气”小王子说,“我们会因为他们的存在感激他们,即使他们磨破了我们的手,即使他们分隔开我们。”
“我有点懂了。”小狐狸说“可是,当你要出发的时候,很难再看见你,我一定会哭的”
“这是你的过错,”小王子说,“我本来并不想给你任何痛苦,可你却要我驯服你…”
“是这样的”小狐狸说
“你可就要哭了!”小王子说
“当然咯。”小狐狸说
“那你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至少我还记得你”小狐狸说“至少我还记得我们遇见的那间桔色的小屋,还有你看我跳舞的认真的样子,还有野猪赛跑的游戏,还有你的味道,你的身体,你抱住我的感觉。”
“如果我们分开了,让我们一起哭得像暴风雨就要来临。”小王子说
“嗯,哭得像暴风雨就要来临。”小狐狸说
“如果我们在一起,那喜欢一天就是一天。”小王子说
“嗯,喜欢一天就是一天。”小狐狸说
F. 笼子里的孔雀
湖上有个小岛,岛里有个笼子,笼子里关着一群孔雀
小王子跟小狐狸走过笼子的时候,里面的孔雀开始咕咕乱叫
小狐狸问小王子:“他们为什么会叫呢,他们是世界上最爱美的动物呀”
“因为他们羡慕我们,他们哪里都去不了”小王子说
“可是他们有翅膀的啊”
“他们的翅膀不能用来飞翔,只能用来炫耀”小王子说
“自由比华丽的翅膀更重要”小狐狸自言自语
G.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我
池塘里不贪吃的大鱼小鱼都睡着了,夜渐渐变深,露水抱在一起,有风吹过。
“有一点儿冷。”小狐狸说。
小王子捋开沾满露水的草,让小狐狸坐在上面。绿色下的一粒草籽调皮地跳出来,混合着湿泥土的呼吸,散发出轻轻的香味。
“真好闻。”小狐狸说,边把鼻子探到离地面很近的地方。“怎么样才能永远留住你呢?”小狐狸低声地,像是在跟香草籽说话。
“永远有多远?池塘的永远是一百年,树的永远是十年,夜晚的永远只有十二小时。”小王子抬起头,看着在树叶的缝隙里偷看的月亮:“月亮的永远是一千万年。”
小狐狸接着说:“我想把它保存在记忆里面。就好像你喜欢喝绿茶,每次靠近你,就能闻到绿茶的味道,那是
一种甜甜的,涩涩的味道。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就找一杯绿茶,闻他淡淡的香味,就好像看见了你;只要喝一小口,我就记起了你全部的故事。这种味道会藏在我的灵魂里面,直到离开这个星球,我的身体轻了21克,绿茶的味道还藏在这21克里,跟着对你的记忆,去到另一个星球。”
小狐狸俯下身去,脸贴着青草,捡起香草籽,放进嘴里,闭上眼,像是享受着香草籽味道。
“可以跟你分享吗?”小王子问,他甚至感到有些难为情,脸变得很烫。
小狐狸点点头。
小王子轻轻贴近小狐狸的嘴唇,那是香草籽的味道,暖暖的,湿湿的,淡淡的清香。小王子感到自己闻到了宇宙中最美的香味,他忍不住跟小狐狸靠得更近,脸贴着脸,嘴唇贴着嘴唇。小狐狸的嘴唇,像海洋一样柔软。
小王子忽然尝到咸咸的味道,是小狐狸的眼泪。
“你怎么了?”
“我很害怕…”小狐狸哭着说。
“我们在一起算什么…”他哭得很伤心,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你会离开我吗…”小狐狸睁开全是泪水的眼睛望着小王子,小王子没有说话,紧紧地抓住小狐狸的手。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我…”小狐狸越来越难过,眼泪一滴滴落在泥土上。
“要是你不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小王子什么也没有说,他紧紧地抱住小狐狸,亲吻小狐狸的眼睛,全是咸咸的味道,小王子也难过起来。
H. 不要管捉鱼的人
当小王子吻小狐狸的时候,石板路上偶尔会走过捉鱼的人
I. 你是不是有很多小狐狸
J. 你的地盘听你的
K. 偷偷摸一下
L. 鳗鱼的祭日
M. 你是不是只想跟我做
N. 狠狠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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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直升飞机
A.猫头鹰被喊声吓跑
我喜欢的一个人叫X
那时我还是小孩子
小到刚刚认识读钟表上的数字
刚刚知道那些数字代表的意义
X跟我一般大
他比我蠢
他需要我教他读钟表上的数字
好知道不要错过下午茶的时间
我也乐于教他
人们总是乐于教喜欢的人做任何事
X是个孤独的孩子
他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他说这是件痛苦的事情
他常常一个人在家
爸爸给他准备了一箱泡面
妈妈给他准备了一箱牛奶
夜太深的时候
他会在院子前巨大的梧桐树下等待
等待妈妈的小车回来,绿色条纹的小车
他一直等到睡在水泥地上
有时候的夜他会到隔壁W婆婆家里
W婆婆的孩子飞走了,她和老头子在一起
比孤独更可怕的是喧闹
家里面的房间常常传来哭喊
X睡不着,他比争吵的爸爸妈妈更痛苦
痛苦到受不了,他就大喊
“不要吵啦”
房顶的瓦片沙沙颤抖
树上的猫头鹰被吓跑
B.直
升飞机高兴得在天上打滚
有一天天很蓝
X跟爸爸妈妈乘坐直升飞机上天玩
楼房变成饼干
梯田变成树叶
河流变成绿色的蚯蚓
地上所有的动物都变成蚂蚁
X高兴得大叫
爸爸认为现在是1万英尺高度飞行
妈妈认为现在是1万2千英尺高度飞行
他们开始争吵
他们甚至忘了高度表读数MSL8000feet
他们翻出了陈年旧账
你的内裤是我洗的
你买的化妆品是我香烟价钱的30倍
你从来记不得我的生日
他们甚至动起手来,X被夹在中间
X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脸皱成一团
“啊——”
X发疯了一样,推打父亲
舱门没关牢
爸爸掉了下去
妈妈被空气吸出门外
X系着安全带
“请注意,请注意,MSL5000feet”
“请注意,请注意,MSL3000feet”
“请注意,请注意,MSL1000feet”
直升飞机高兴地在天上打滚
C.请使用我调制的洗发水
有一棵巨大的桉树穿过我家天井
我正在厨房里用桉树叶玩游戏
把他们碾碎跟水混合在一起
变成粘稠的液体
“咣”的巨响
直升飞机经过巨大桉树的缓冲
掉落在天井里
是什么庞然大物?
吓了一跳,小心地看里面
是X
面无表情
他还活着,只是受了小伤
真是幸运的孩子
“你杀了你爸爸妈妈?”
“你真的杀了你爸爸妈妈?”
我不相信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是个胆小鬼
别怕X
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谁抓住你
让我们来销毁这个庞然大物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存在过
不过在这之前,
你要使用我调制的,用桉树叶制成的,粘稠的洗发水
D.黑匣子的黑烟
好不容易才在机尾处找到黑匣子
黑匣子居然不是黑色而是橘黄色
用锤子和铁钉才把他打开
把磁带放进录音机
那些声响是X仅剩的回忆
听到了吗?X
要哭就哭个够吧
这个胆小鬼就连哭都不敢放出声来
回忆也是可以销毁的
只要倒上时间的酸液
X坐在火堆旁,
黑匣子的黑烟屡屡上升
E.铁皮怎么办
我知道家门口往前经过一条马路,
经过一棵榕树,一片草地
再经过一条长长的灌木丛小道,
在一间肮脏的厕所后面,有一个池塘
我可以把这个大家伙扔到池塘里
但不能在白天干这事,
夜里也许可以
但它实在太大了
就算是X帮助我也挪动不了
而且,我担心在地上会留下拖动的痕迹
就这么闲耗了几天
我决定跟X一起把他拆成碎片
这真是一个大工程
我们用好几个夜晚把大铁皮搬到池塘边,扑通一声
可还有好些小零件舍不得扔
可以把他们卖掉
我们把一些好看零件的刷上漂亮的油漆,
在上面画上好看的画
再把那些铜线铁丝分成几类,
拿到收废品的爷爷家里
好看的零件在傍晚拿到小礼品集市
这是一桩
不错的买卖
F.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太阳很烈
我跟X快乐地把那些涂上图画的零件整齐地摆在塑料纸上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男人走过来,他好奇的拿起其中一个部件
推进旋转叶
他自言自语:这个型号好像是失踪的那辆直升飞机
他问:你们去哪里弄到这些东西?
我跟X对望了一眼,空气凝固两秒
什么都不要了,我们撒腿就逃
回到家,气喘吁吁地关上门
我对X说: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我要跟你去到外婆家
外婆家离家里有好几十公里
我用3个夜晚把直升飞机剩下的零件改装成一辆电动自行车
我跟X坐上去,他抱住我
再见了,我的家
电动自行车老是出毛病,我们停停走走
饿了就买一碗1块钱的白粥,小菜免费随便吃
G.森林
跟X终于来到外婆家,
她住在一个树林里
我们跟大树和小鸟住在一起
还有石头下的螃蟹
小溪里的跳跳鱼
泥洞里的黄鳝
田里的青蛙
我们经常在一块大石头的阴影下睡午觉
饿了就摘大草莓和野躉
或者冬蔫,石楠和烧烤野兔
像所有恶俗的童话一样
我们幸福地生活下去
像两个野人一样
[From A Dream of Tid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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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
当又看到一个天使
便想拿起笔涂写他
天使是不用长相去区分的
他有一千个假想的敌人
他蹲下又站起
突然发出尖叫
装成要发冲击波的样子打他妈妈
撒娇
在走廊里狂跑
傻笑
抱住别人晃动脑袋蹭自己的脸
用力地打他爸爸发出啪啪响声
翻白眼
没骨头地倒下
因为某些诸如水瓶子倒地之类的小事大哭大叫
说悄悄话
用手摸医院的墙和地再摸自己的嘴唇
不停地亲妈妈
每发现这么一个天使
无论他脸上是挂着鼻涕或者没有
都会让我更加地爱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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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豹子(From A Dream of Tidus)
A.迷藏
“一,二,三,四,五,六,七”
“藏好没有?”
“我开始找咯。”
怯懦的树皮纷纷掉落
胆小的叶子悄悄哆嗦
毛毛虫在缝隙里偷窥
“嘿嘿”
“嘻嘻”
“可藏好了”
他躲在草丛里露出屁股
他躲在湖水里伸出管子
她藏在矮树上垂下辫子
她藏在土坡后探出脖子
他被蜈蚣爬上肚子忍不住大笑
他打个喷嚏把在水里睡觉的青蛙吵醒
毛毛虫落在她鼻子上哭了起来
她踩到黄牛的大便尖叫
这群笨蛋都被发现
这群笨蛋把自己藏起来
捉迷藏为什么要藏起来
只要努力地奔跑,就永远不被发现
耳旁是呼呼的风声
脚下是娑娑的叶子惨叫声
头上是嗡嗡的鸟声
我只是不要命地奔跑
B.树洞
我累了
鞋子上结了层厚厚的泥巴
坐下找根树枝把他们都挖下来
这脆弱的树枝啪地折断
看到一根完美
的树枝不远处
像是生来就为等我的鞋子结起泥巴
恶狗一般扑过去
却被缠绕的树根绊倒
扶着大树爬起来
摸摸被狗尾草叶子咬破的耳朵
好疼啊
这他妈的烂草
吃了你
我想把你们塞进嘴巴
再消化成粪便
拿起的却是酸咪咪的叶子
酸得舌头跑出嘴巴
眼皮亲昵在一起
鼻子缩成一团
转头睁开眼
你猜我看到什么?
猜一千次你也猜不到
两只豹子在树洞里瞪着我
身上的斑点像一千只眼睛
C.大迷藏
我愣了两秒
空气里泥土的气味被野兽的呼吸代替
森林的阳光骤然消失
撒腿就跑
再也不玩什么捉迷藏
宁愿被关在厕所一整夜
宁愿在家里听老巫婆啰嗦
宁愿被弟弟打一拳再亲一下
宁愿你们没有追上来
我像干柴一样瘦
你们不如去吃小也那只肥猪
我想爬到树上
我想钻到土里
我想变成鸵鸟
哪怕鸵鸟是世界上最丑的鸟
你们为什么也会爬树?
我为什么不是土拨鼠?
我为什么不是孙悟空?
哪怕孙悟空是一只猴子
用得着那么卖命地追我吗?
我又不是羚羊
你们也不是狮子
上辈子我们说不定还是表亲
风在哭
叶子在哭
森林在哭
我没哭
跟他们玩一个小迷藏
跟你们玩一个大迷藏
反正都是迷藏
反正都是奔跑
而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D.大树洞
绿色的门
亲切的门
脖子上的钥匙
吱呀一声
关起门背靠着瘫下
浑身汗水浸湿了衣裳
闭上眼深呼吸
脱下甩到一旁灶台上
你们的眼睛贴着窗户
露出贪婪
看见我的锁骨了吗?
喜欢吗?
把脸贴在窗户上
眼睛对着眼睛
来吃我呀?
“嘣!嘣!嘣!”
吓得退到墙角
手指在墙上抓出粉末
撞窗也没用
玻璃碎了还有铁栏杆
懒得理你们
两个蠢货
走上楼梯躺在床上
我累了,家是我的大树洞
E.拯救
“咚咚”
敲门声惊醒
走到窗前看
是你?
你浑身是血
上身挂着碎布
眼里全是恐惧
而这时我却想吻你的嘴
你怎么了?
他们呢?
她们呢?
它们呢?
你没有说话,
你浑身发抖,
它们把他们吃了吗?
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渴”
“什么?”
“我渴,想喝水”
飞进房间
端着牛奶回来
永远让你喝牛奶,如同永远不让它们吃我
如同永远看着你
如同永远……
永远……
永远……
“啪”,牛奶撒了一地
门开着,你跟豹子们在一起
我看着你的眼
你的眼藏着可怜楚楚
你的眉宇渗出黑暗的光芒
你的嘴角挂着笑
我转身就跑
一层一层楼梯
一滴一滴眼泪
关起门,我的房间,退无可退
跑到阳台上往下看
跳?
下面一群豹
哭得很伤心,不是因为害怕
我的啜泣声
门外咚咚声
你的叫喊声
这声音熟悉又
陌生
F.大水管
我不再哭,
哭有什么用
这是我的大树洞
我知道怎样离开
我爬上阳台
抱着一堵墙
踩到另一个阳台
又抱着一堵墙
又踩到一个阳台
又踩到一个生命
又踩到一滴痕迹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总算来到最远的一个阳台,
阳台上架着一根大大的水管
水管离地面一百只豹子那么高
我要走了
水管跨过一片大大的菜园
跨过一条河水
以前常常在上面
和风一起玩耍
你们就在下面看着吧
这是我的表演时光
你也在下面看着吧
像看着马戏团的小丑
大水管向前延伸着
像是通向世界的尽头
我要活着
这世界一个迷藏接着一个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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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小孩的日本日记
我都忘了春祭的日子,
小学的朋友都像毛毛狗一样离我很远。
水鞋不会再到烂泥和水潭里游玩,他们永远躺在柜台上。
街对面咿咿呀呀的琴声再也听不到,一起死去的还有拿着铃铛到处走的老爷爷。
樱花成了标本,
小板凳在海边等着咸杂的海风吹来你的皮包。
会不会像仙女一样从海面上漂来,那样会不会太可怕和太像喜剧。
就算那样我也会用全是沙子的手把它翻遍,找到夹着葡萄干的面包和豆沙亥子饼。
晴雨偶总是撒谎,
淅淅沥沥的时候我像一只鼻涕虫一样爬在窗前,望着窗外。
窗外的世界永远离我很遥远,像澳大利亚那么遥远。
住在隔壁的男孩已经被他邪恶的婆婆带回家跟袋鼠结婚,他骗我说他会带他的女儿一起回来。
我从抽屉里翻出皱褶的鲤鱼旗,
他们仍像商店门口挂的那样鲜艳。
红色的,绿色的和蓝色的,瞎眼睛的,发霉气味的和没尾巴的。
一起飞出窗外,没有随着风四处飞扬,而是随着雨和空气啪啪坠落。
烟花大会有没有开始?
你会带回来什么颜色的伞?
菖蒲花还放在门前的窗台上吗?
你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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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蜜蜂
那天的黄昏窗外没有灯
马路上的怪兽和两旁的高个子瞪大了眼
我躺在窗前朝下望
看到你飞进茶色的玻璃窗
停在米黄的幕帘上
视线跟着你转身望着你
你停在那里不动
你是在想事情,听音乐还是猜测
我闭上眼太累了想睡了
醒来睁开眼已经看不见你
你在哪里
被子里,杯子里还是抽屉里
厕所里,浴缸里还是马桶里
碗里,碟里还是锅里
在哪里?
后来的一天台风带来一场雨
凉快的天气我又坐在窗前
想着另一个小镇的另一个你
我低下头看马路上的怪兽们
还看到你的尸体,你躺在窗前永远地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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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的猫
那天夜里风被云藏起来
你跟表哥穿过路灯
窜上老樟树像只跳蚤
跃上围墙四下张望
你跟你表哥是
一对强盗
从我的花园盗走时光
匆匆逃走忘记道别
丢下我的目光向着天空
另一个午后风把云揉碎在天上
你独自在草地上流浪
还跟我遥遥对望
我瞪圆了眼吓唬你
学老鼠吱吱叫引诱你
却被大花蚊子趁虚而入
你的同谋吸走我的血
你竟不再理我
把头埋到草里只露出尾巴
愤怒极了我把蚊子拍成肉饼
飞过栅栏向你奔去
你从容地等我靠近
又从容地窜进竹林
我只好慢慢捡起散落的拖鞋
看着你悠悠离去的背影
这次你不只带走时光
还偷去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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