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文化--一笔珍贵的历史遗产

湖北社会科学２００８年第７期

◆入文视野历史・文化

宋玉文化笔珍贵的历史遗产

程本兴

（宜城市一中，湖北宜城４４１４００）

摘要：宋玉文化。是宋玉及其作品和两千多年来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所形成的物质的、特别是精神的财富。宋玉文化所具有的品位高洁、思想和谐的特质，以及宋玉开创了赋体文学、奠定了感伤文学、成就了艳情文

学、首启了梦幻文学、独树了女性文学、新制了山水文学、研发了游戏文学所展现的自主创新、影响古今的特

质。成了荆楚文化的一件重要的稀世瑰宝，是中华民族的一笔珍贵的历史遗产。

关键词：宋玉文化；特质；遗产保护中图分类号：Ｇ１２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８４７７（２００８）０７－０１０１—０４

宋玉文化。是宋玉及其作品和两千多年来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所形成的物质的、特别是精神的财富。宋玉文化具有品位高洁、思想和谐，自主创新、影响古今的特质，是荆楚文化的一件重要的稀世瑰宝，绚丽璀璨；是中华民族的一笔珍贵的历史遗产。当前，在继承、保护宋玉文化遗产方面还存在着对其忽视、轻视、甚至诋毁等严重问题，影响了对民族优秀文化的继承和发展。

文化的品位，往往与其文化人的品格密切相关。宋玉作为楚顷襄王和考烈王的文学侍从，继承了其先师屈原的遗志。始终坚持忠君义民、以文报国，既敢于进谏、又善于讽谏；他决不是那种谄媚取容、苟且偷安的倡优或弄臣，而是具有独立人格和睿智策略的孤高不屈之士。在专制时代，为官“谏”而不“谄”，为文“讽”而不“媚”，正是品位高沽的重要条件和表现，也是千古留芳的魅力所在。宋玉事楚王，之所以能

化、民俗化、感染力和亲和力。

以上两点，在拙文《宋玉立身本高洁——对郭沫若先生＜关于宋玉＞的初步质疑》（《湖北社会科学）２００４年第２期）和《宋玉及其作品的和谐思想》（《湖北社会科学）２００７

年第ｌｌ期）上已有论及，在此不再赘述。

据《宋诗话辑佚・陈辅之诗话》记述，欧阳修在谈及屈原与其弟子宋玉的作品时曾说：“宋玉比屈原，时有出蓝之色。”田而现代著名的楚辞学家姜亮夫在《：宋玉简述》中则进一步写道：“宋玉所撰各文．影响于后世者极大而且多。比屈原影响

于‘文学’方面还大得多。”睢—嗍观中国文学史，比照屈、宋

的作品，我们发现，事实的确如此；诚如罗漫［４１、金荣权嘲、吴广

平嗣、刘刚嘴教授所论——宋玉师承屈原，继承了屈原的遗

志，并结合自己所处的实际，勇于继往开来、发扬光大、不拘一格、推陈出新，完成了由楚辞到楚赋的转变。有效地拓展了文学的主题和表现形式，在赋体文学、感伤文学、艳情文学、梦幻文学、女性文学、山水文学和游戏文学等方面，作出了开山和奠基性的不朽贡献并极大地影响了后世，展现了宋玉文化自主创新、影响古今的光辉特质，显示了这笔历史遗产的丰厚价值。

被李白在《：感遇四首）之四中赞誉为“立身本高洁”。ｆＪ哄重要

原因还在于宋玉在处理君臣上下关系时能采用孔子推崇的迂回委婉、柔中有刚、巧妙讽谏的方式，在处理同僚左右关系时能采用儒家的恕道、中庸、和而不同、温良恭俭让的方式，在平衡自我心态心理时能沿用先贤克己复礼、修身养性、顺其自然的方式。从而在一定时空和一定程度上化解或缓解矛盾、解决或趋于解决问题、营造出和谐有序的局面。而宋玉的作品，更是蕴含着德治、民本，护才、任贤，重教、化民，恢复法度，人与自然相协调以及怀农、重农等和谐理念，从而构成了宋玉和谐思想的独特体系，使宋玉文化具备了极强的人性

——宋玉开创了赋体文学

赋体文学，是在屈原之后，起于宋玉生活的战国晚期而盛于西东两汉的一种文学体裁。它与包括楚辞在内的先秦诗歌不同的基本特征是，咏物、铺陈、不歌而诵；其结构特点是，首尾为散体，中间多为韵文。这样，在表现形式上就比诗歌更

作者简介：程本兴（１９４２．）．男，宜城市一中湖北省特级教师、全国优秀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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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由，在表达内容上也比诗歌更为具体。而这种表现和表达，正是宋玉开了先河，并为汉赋奠定了基础。

有人说，赋体文学之祖是苟子而不是宋玉。其实不然。首先，从赋作数量上看，据《汉书・艺文志・诗赋略＞云：“宋玉．（有）赋十六篇。”ｙｑ尽管现在我们所能见到的宋玉的作品只十四、五篇，其中除了王逸《楚辞章句＞收的＜九辩：｝、《招魂》是属于楚辞而不是赋体之外，但其余的都是赋体文学作品：即萧统《文选＞中的＜风赋：｝、《高唐赋＞、＜神女赋＞、《登徒子好色赋》和《对楚王问：｝，吣古文苑》中的《笛赋》、｛：大言赋》、《：小言赋＞、＜讽赋＞、ｌ：钓赋＞和《舞赋》『ｌ珥以及《文选补遗》中的《微咏赋》，ｆＩｌ呸有新发现的《御赋》。ｌ珥而苟子传世的赋作只有三、四篇；苟子实际上是以时论、散文著称的思想家而不是辞赋家。再就质量而言，苟子的赋作往往质朴乏文，不大铺张扬厉且文辞较隐晦，远不如宋玉那绚丽风云的文采。特别是，苟子作

赋的时间比宋玉晚２０多年。所以，司马迁在位记・屈原贾生

列传：｝中说：“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ｌ喈巴宋玉列在赋家第一位，却没有提及苟子。而南朝梁代的大学问家任晡，在其＜文章缘起＞中更是明确地说道：“赋，楚大夫宋玉作ｏＹ’｜６＂１明清时的鸿儒程廷柞在《骚赋论・上＞中也断然写道：“骚作于屈原矣，赋何始乎？日：宋玉。”昀

还有人说，司马相如的赋作比宋玉强。其实也不然。尽管司马相如和杨雄、班固、张衡并称为“汉赋四大名家”并首屈一指，但司马相如的赋作流传下来的只有６篇，仅相当于宋玉的一半。并且，诚如鲁迅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所言，司马相如“创作迟缓”。ｐ４ｒｊｆｌＥ．文句有些呆板，行文不大自然。应该说，司马相如的作赋，是以宋玉的赋作为样板的；比如司马相如的名作＜美人赋》就明显地模仿了宋玉的《讽赋》。特别是从对后世的影响而言，由司马相如的赋作形成的典故只有“长门怨”和“子虚乌有”等二、三个；而由宋玉赋作所流传下来的诸如雄风、高唐、东墙、神女、登徒子、东家之子、巫山云雨、空穴来风、曲高和寡等等都已成为中国文学的经典意象。所以，程廷祚在《骚赋论＞中总结前人赋作时还明确地指出：“宋玉之赋，奋其雄夸，抗衡雅颂，穷造化之精神，尽万类之变态……实为赋家之圣”。嗡极大地影响了后世文人！

——宋玉奠定了感伤文学

中国感伤文学的永恒主题“伤春”和“悲秋”，均出自宋玉。汉代郑玄《毛诗笺》日：“春，女感阳气而思男；秋，士感阴气而思女。是其物化，所以悲也。”哪三这种人类常有的“天人感应”、“物化伤悲”被第一次写进文学作品的，却是宋玉。比如，宋玉在＜招魂》的“乱辞”中就开创了“伤春”的主题：“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而宋玉在其代表作《九辩》中，更是全方位地描写了秋色、秋景、秋气、秋风、秋声、秋云、秋雨、秋虫及其引起作者的秋思、秋绪、秋愁、秋悲和秋感。触景生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并且由自然之秋象征楚国国运日衰、气数将尽，更增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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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作者忧国忧民的悲哀！这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次提出“悲秋”主题并深入细致、具体生动地进行描写，从而正式确立而影

响后世的文学作品。——尽管在此之前。屈原在＜九歌・湘夫

人＞中也写过“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的诗句，可惜的是仅仅提到了“愁”、“秋”，并未能展开述写，构成不了悲秋主题，也就不能算作感伤文学作品。

况且，宋玉《九辩》开篇的第一句——“悲哉秋之为气

也Ｉ’＇就立即能够扣人心弦，把人引入感伤无限的回肠荡气之中。所以，王夫之在＜楚辞通释・＜九辩＞题解＞中连声感叹地盛赞《九辩》的“悲秋”，是“千秋绝唱”！罔自宋玉以后，在历代文人墨客的诗文中，“悲秋”遂成了挥之不去的永恒的情结。

至于在世界文学史上，宋玉也堪为感伤文学之祖。因为，直到１７６８年，感伤主义文学才在当时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萌芽。

——宋玉成就了艳情文学

艳情文学的突出特点是，描写男女相恋和性爱以表达一定的主题。本来，《诗经》中有过诸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蹲诗句，

但所表达的只是男女爱恋、交换信物的信息，过于简略，还算不上一种文学样式。至于屈原，更是不愿在作品中涉及这类事情的。而男女性爱，在先秦时代，不仅文学作品，就连一般言谈，也是讳忌莫深的。虽然《孟子・告子上》早就有“食、色，欲也”旧的教导，但实际上在文学作品中描写“性爱”依然是个禁区。然而，宋玉为了讽谏君王、理服同僚，还是“第一个吃了螃蟹”，在作品中真实自然地表现了“性爱”这种人类共同的生理欲望。例如，在《讽赋＞中对房东之女见了美男子时的性饥饿、性挑逗的具体描写；在《：招魂》中对“－＇Ａ侍宿，射递代些”的性冲动、性发泄的述写等等，就开创了中国艳情文学的先河。

自宋玉以后。在作品中直接表现男女相恋和性爱的，代有人出。至王实甫的《西厢记＞、孔尚任的《桃花扇＞以及现代的言情小说、当代的电视剧等等，“艳情”这种人类共有的生理欲望几乎成了“中药里的甘草”。而发端者，盖为楚之宋玉；他使文化的“禁区”变成了“热地”！

——宋玉还首启了梦幻文学

梦幻文学的主要含义是，在作品里表现梦中幻觉所出现的性爱以表达一定的主题。本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是人类共同的心理生理状态；“做梦接媳妇”更是常有的事。但要在作品中把它表现出来，还是宋玉第一个拿起了笔。在《高唐赋》中，宋玉就向楚襄王描述了怀王在高唐梦遇巫山神女、上床云雨作爱的事；在《神女赋》中，宋玉还描述了襄王在迷蒙之中与含情脉脉的神女相遇欲合的事——勇敢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给了后世中、外文化以不可磨灭的巨大影响。

荷兰的汉学家高罗佩在其《＜高唐赋＞解》中指出：“‘云雨’直到今天仍然是‘性交’的标准文言表达。这一观念的本

身，可以上溯到中国远古……它出现在大诗人宋玉的《高唐赋》的序言中。”ｆ１６１

是的，宋玉确定的“云雨”一词，早已成了文化上的经典意象和语汇象征。文化界所谓的云雨一番、翻云覆雨、雨过云散、巫山云雨、高唐之梦等４０多种“性交”的变体表达方式，皆源于宋玉之首创！

而曹雪芹《红楼梦：》第六回的题目中，就有“宝玉初试云雨情”一句，其中就描写了宝玉在梦幻中的初次性体验。

这里，应当特别说明的是，宋玉描写男女性爱和性梦，决非对性动作的自然主义记述，也非纵欲主义“性解放”的宣扬，更不是诲盗诲淫的所谓“床头文学”。宋玉的艳情、梦幻文学作品。都是为了讽谏淫逸无度的楚襄王、规劝他要“思万方，忧国害；开圣贤，辅不逮”（《高唐赋》）的。关于这一点，历代公正求实的鸿儒巨学皆有公论。比如唐朝文论家李善在《：文选注＞中就明确地说过：宋玉之《高唐赋》、＜神女赋》，“皆假设其事，讽谏淫惑也！”ｆ６唪实上，“打铁先要自身硬”，宋玉本身的品格也是非常端正高洁的；即使面临着年轻貌美的房东之女的性挑逗、性骚扰。他也能恪守礼义、不乱方寸（见《讽赋》）！所以，一生严谨的伟大现实主义“诗圣”杜甫，在《咏怀古迹五首＞之二中才由衷地写道：“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ｆｎ］

——宋玉独树了女性文学

其一，是描写并塑造了美女。中国最早写到美女的是《诗经・卫风・硕人＞。其第二章对卫庄公的夫人庄姜作了生动的描写，可惜只有２８个字ｉｉ５１。屈原也常用“美人”一词，具体到＜九歌・湘夫人》中要描写那位美貌的仙女时，可惜只用了“目眇眇兮”四个字。至于中国古代最著名的美女西施、毛嫱，也未见具体描写其美的文字，她们只不过是空洞的美丽符号而已。到了宋玉，才第一次全方位、多层次、真切而具体地描绘并塑造了众多的、身份不同的、各种各样的美女，从而开创了中国女性文学的先河。

在宋玉的作品中，有民间的个体美女。如《登徒子好色赋》中的那位不著脂粉、容颜诱人、身段匀称、肌肤温润、倾国倾城、魅力销魂的“东家之子”，在中国文学艺术史和中国人体审美史上产生了划时代的影响。还有宫廷的群体美女。如ｌ：招魂》中仪态俊俏、苗条细腰、长袖裙飘的女子歌舞队中的二八美女。更有从天而降的神界仙女。如《神女赋》中的茂矣美矣、神形兼备、光彩熠熠的天帝季女。这些美女的音容姿貌，嫣然一笑，服饰质料，心态情调，全都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给人以美的感受，发人以深深的思考！

宋玉开了头，解放了后世文人的思想，司马相如的《美人赋》、曹植的《洛神赋》等等接踵而出；白居易《长恨歌》中的那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形象，亦祖于宋玉东家之子的眼神。

其二，是描写并塑造了丑女。中国最早的丑女，据《史记＞，是黄帝之妻嫫母。但如何丑，只有“貌恶德充”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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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庄子》中写了一个丑女“东施”，也只有捂着胸ＩＺｌ、皱着眉头走路的大体姿态。而宋玉在塑造美女的同时，第—个在作品中多侧面地生动形象地描绘了现实生活中的丑女，大大地丰富了女性文学的内涵。如《登徒子好色赋》中对登徒子之妻的活灵活现的刻画。

自宋玉以后，西汉刘向对丑女钟离春的描绘，东汉班固对丑女孟光的塑造，都登上了女性文学的殿堂。至于《西游记》、《聊斋志异》中出现的妖魔化的女性形象，亦盖源于宋玉之研发。

——宋玉新制了山水文学

山水文学是以大自然的山水作为审美对象和描写题材以表达一定主题的文学。本来，《诗经》中有写山水的诗句，但那只是为了起兴；屈原也写到了山水，却也只是为了抒情，并不是把山水作为独立的审美和描写的对象。庄子爱水，也写过水；其目的也只是为了表达热爱之情或暗示一种哲理，缺乏的是丰满的具体描写。而宋玉，则是第一位把自然山水作为审美对象和描写题材并融入自己作品之中的先行者。比如，他在《高唐赋》中对长江巫山一带的天、地、山、水、鱼、虫、鸟、兽、草、木、花、石等等，所作的多层次、多角度、多侧面、全方位、立体化的绘声绘形绘色绘味的描写记述，有动有静、斑驳陆离、引人人胜，使人目不暇接。从而获得极大的美感享受和启迪回味，第一次展示了山水文学的巨大魅力！

宋玉之后，司马相如的（上林赋＞、吴均的《与朱元思书＞，相继问世，山水文学遂成了中国文学的一大亮点。

而西方的山水文学，是１８世纪末、１９世纪初才由欧洲的浪漫主义诗人开始的；比宋玉晚了两千多年。

——宋玉还研发了游戏文学

游戏文学又称为“娱乐文学”，其目的在于逗乐、消遣、休闲；其最佳境界是“寓教于乐”。本来，在我国战国初期就有说大话、讲小语的智力比赛活动，但作为一种文学样式，第一次还只是出现在宋玉的《大言赋》和《，Ｊ、言赋》中。宋玉在＜大言赋》中第一次全面地塑造了高大无比的壮士形象，表现了包举字内之心、并吞八荒之意的宏伟气魄；宋玉在《小言赋》中第一次形象地刻画了“视之则眇眇，望之则冥冥”的极小个体，让人在仰望苍穹时能屏气凝神、产生无限的遐想！此二赋，在中国游戏文学史上成了第一支标杆，一直影响着后世。汉武帝经常叫人给他讲“大言”、“小言”以作乐；昭明太子还专门组织文人比赛大、小言以相娱。代代文人相聚，联句咏诗时也常有以大、小言为题的智力竞赛。溯其源，无不与宋玉有关。其实，宋玉也是一位有血有肉、多才多艺、活跃倜傥、贴近生活的“玩家”，而不是那种一天到晚都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刻板人物。大量事实表明，宋玉更贴近于世俗和庶民，宋玉

文化闪烁着许多平易近人、令人娱乐的民俗化、大众化的亮

点。

另外，在中国舞蹈史中，第一篇具体描绘郑女舞蹈全过程而娱人耳目的，是宋玉的《舞赋》。在中国音乐史上，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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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述古代竹管乐器制作和演奏全过程而乐人视听的，是“识音而善文”（郦道元《水经注》）的宋玉所作的《笛赋＞。至于宋玉在《招魂》中对当时“六博之戏”的精彩绝妙的记述和对当时美食佳肴的津津有味的真切描绘。以及对当时“三陪小姐”的言行举止的栩栩如生的记录等等，时至今日，仍能在各地民俗生活中。在各种大众媒体中，在许多文化活动中，发现其娱乐的本原形态！

由此观之，宋玉自主创新的赋体、感伤、艳情、梦幻、女性、山水、游戏等诸多文学，大都体现了人性、反映了民俗，具有雅俗共赏之巧、朝野同欲之妙，能产生强烈的情感冲击力和人际亲和力，故影响深远、千古不衰。

所以，刘勰在＜文心雕龙》这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文学评论巨著中称道：“屈平联藻于日月，宋玉交彩于风云……屈宋逸步，莫之能追！”旧自此，宋玉在中国文学史上达到了与屈原并称齐名的地位，并已成为历史的定论。以至前人所编印的＜辞海＞、＜辞源》中亦有“屈宋”的条目。所以，现代著名的文学史专家陆侃如在《屈原与宋玉＞中指出：“谁是中国文学之祖？我毫不迟疑地说，屈原与宋玉。他们不但给楚民族文学以永久的生命，并且奠定了中国文学稳定的基础。”【嘲

——是的，宋玉以其人格和作品的高洁品位、和谐思想，自主创新、影响古今的特质，与其先师屈原一起，成了中国文学的开山鼻祖和奠基人。宋玉文化，成了中华民族的一笔珍贵的历史遗产。在当今突出自主创新、促进社会和谐、全面建设小康的征程中。我们确实应当好好继承、备加维护这笔历史遗产，使其更加增值、光辉灿烂！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特别是上个世纪２０年代，以当时著名学者刘大白为代表的“疑古”思潮的影响，把原本是宋玉的作品说成了是别人的创作，在学界引起了极大的思想混乱，损害了宋玉的“文品”［１９１；后来，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至六七十年代，在宋玉一事上，位高权重的郭沫若又把宋玉歪曲成了“卖师求荣”、“没有骨气”、“作风轻薄”的“无耻文人”，在学界造成了严重的政治压力，否定了宋玉的“人品”，并运用许多方式在社会上广造舆论，在一两代、甚至三四代人中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以致今日，尽管早在１９７２年山东临沂银雀山一号汉墓出土了宋玉散体赋佚篇《御赋》，从而使那些认为宋玉散体赋为伪作的观点不攻自破，为正确评价宋玉的文品奠立了基础；尽管海内外若干研究宋玉的学者艰难地取得了一些成果．在对宋玉人品的评价上趋于客观；但是，从总体上看，在宋玉文化的教研和宣传领域里，在宋玉历史遗产的继承和保护上。仍然存在着许多问题，宋玉在历史上的应有地位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恢复。比如，在现今的大学中国文学史的教材中，对宋玉这位与屈原并称的我国古代文学的开山鼻祖和奠基人的评介往往轻描淡写、很不客观；在高中、初中、小学的语文和历史、常识教材中，宋玉的姓名竟只字未提！以至于宋玉鲜为人知或“名声不好”。而在宋玉故里宜城，清代嘉庆年间重修的宋玉墓、宅和园林，在新中国成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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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没来得及修复，后来经上个世纪“大跃进”的土地平整、“文化大革命”的破除“四旧”之后，遂变成了一片菜地；而今尚存的只有清朝淮东陈廷桂为宋玉墓前立的一块石碑还满身灰尘地、无可奈何地斜依在一处堆放文物的旧仓库的角落里。——宋玉这位国家级的古代顶尖的文化创新祖师，宋玉文化这笔丰厚无比、令人自豪的历史文化遗产，竟然落到了如此让人扼腕的境地！

面对着这些情况，我们不得不重温现代著名学者林庚在＜屈原与宋玉》中告诫世人的那段名言：“屈原的伟大，永远令人景仰；而宋玉，却总是那么平易近人。我们当然最需要屈原，却也因此不能忘了宋玉！”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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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邓年

宋玉文化——一笔珍贵的历史遗产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程本兴

宜城市一中,湖北,宜城,441400湖北社会科学

HUBEI SOCIAL SCIENCES20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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