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发展部可持续性生计指导大纲

国际发展部(DFID)可持续性生计指南

第七部分 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实践方法

7.1 干旱和水资源的安全

如果应用可持续性生计视角来看待干旱和水资源安全问题，那么我们分析问题的中心就会产生根本性的变化：从资源本身转向人，转向水在人们生计战略中的作用，以及资源的状况。这种转变产生了重大的结果：使得这个减少干旱和保证水安全的项目变成了“以问题为导向”而不是“以某一学科为导向”；使得获得水资源的非物理性障碍因素变得非常重要；使得水资源的获取问题被放在人们的生计安全这样一个背景下来分析，等等。英国地理研究所自90年代中期开始，逐渐在它的项目中引进了可持续性生计的视角。他们认为在观念上的这样一种转变，对于治理干旱和水资源安全类项目的规划和执行方式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个项目最好地展示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哪些核心概念？

1994年，英国地理研究所开始了国际发展部(DFID)的一个知识和研究项目：非洲易发生干旱地区的地下水管理。启动这个项目的原因是1991－1992年的干旱影响了非洲南部的大部分地区，使许多农村社区无法方便地获得水资源。第一个项目是以资源为中心的，强调制定地下水管理政策和干预措施，使当地群众在干旱的时候可以获得水资源，并希望以此来保护农村生计。1997年开始了第二个知识和研究项目：脆弱地区地下水干旱的早期预警。项目通过与海外发展局和埃塞俄比亚伙伴的合作，制订出一个指南，用于识别地下水不能稳定供给的地区，并在这些地区找到水资源最不安全的社区。第二个项目于2000年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10月结束。虽然这两个项目都认识到一些对付干旱的政策过于强调人类的食物救济，但第二个项目在定义问题、使用的方法以及提出建议建议提出方面，更多地采用了以生计为基础的项目途径。

生计途径的演变

英国地理调查局已经开始使用一些比较全面的方法来分析干旱和水安全的

问题，而不仅仅着眼于水资源。下列因素促进了英国地理调查局采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因为这种方法的优势变得愈来愈明显：

▌增进了对干旱脆弱性的多维度的理解，尤其是那些影响人们获得食物和水的因素。这得益于跨学科的团队工作，这个团队包括从政府到民间机构的不同层次的利益主体。虽然项目的合作单位是政府的水利局，但实地工作者了解了农民对于水－生计－干旱之间的联系的看法，而不仅仅是对“干旱和水的获取”或“干旱和食物”的看法。

▌上述认识的产生是源于对过去研究“干旱、干旱的影响、气候；农业；食物”问题所采用的部门性方法的不满，以及对大多数“早期预警系统和政策反应”的狭窄视角的质疑。对于许多国家来说，对付干旱的措施几乎全部集中在对食物的获取上，而对于脆弱性的其他方面，包括水安全以及水安全与食物安全的联系，却设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反映了政府的组织和援助机构的官僚主义－着眼于分配食物救济，而不是关注穷人的生计现实。

▌项目工作小组有广泛的专业背景：水利、水的政策和经济学、机构和社会发展。这引发了对水资源稀缺特性和获取各种资本（资本五边形）的障碍因素的重新思考。并且，这使工作小组重新思考在人们的生活受到威胁之前，为保护生计需要采取哪些措施并跳出食物救济的框框；重新思考解决这些问题所需要的信息，比如减少脆弱性的问题。

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这些对于英国地理调查局的实践活动有什么意义呢？从这个项目和其他海外发展项目中可以看到一个变化，这就是多学科项目工作小组的形成：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另一个变化是建立了与外部合作机构的伙伴关系，这些机构包括：水利援助局和海外发展局。这反应了项目采用的是一种以问题为导向的而不是以专业为导向的项目方法。比如，英国水利调局能够就干旱对地下水的影响提供科学见解，而跨学科、与社区工作者的合作能够评价项目对获取地下水的影响以及对生计的影响。

虽然这种方法在英国地理调查局内受到了广泛的欢迎，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在项目（包括以部门为基础的项目）中推崇一种全面的方法，会使国外的合作伙伴感到意外，因为他们更习惯于与技术专家打交道。第二，国外的合作机构，如政府机构，是以部门的形式组成的。这就产生了以可持续性生计途径操作的项目的产出与项目执行机构的“适配性”问题。

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附加价值是什么？

应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改变了对“问题”的定义。从以“资源”为中心到以“人”为中心使得我们对跨季节、不同年份、不同农业生态地区、不同家庭的水资源不安全的含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比如，在埃塞俄比亚的阿姆哈若地区进行的一次沿着山地到洼地的剖面踏查中发现：对水资源的获取和使用受到能否获得许多家庭资本的影响：如劳力、驮水的牲畜、用于购买水的现金、保护非公共资源使用权的社会资本、小型灌溉系统、对可替代资源的知识，以及获取水资源的物理性障碍。物理性障碍与资源的特性有关，比如地下水的可靠性和质量、有没有井？，井的出水量、泉水等，还有取水地点的数量和类型，这些地点的机械可靠性以及其他因素，比如地形、离取水点的距离、以及排队的时间。那些很难获得可靠的水资源（由于物理性障碍）和其他资源的家庭，属于水资源最不安全的家庭。

第二，采用这种生计视角可以有助于我们深刻理解社区家庭的资本“管理”，使我们找到水和食物安全之间的联系。比如，了解水的使用模式，水如何与其它资本相结合而产生收入－比如：牲畜饮水，小规模灌溉。并且，还有助于我们理解水的不安全（比如干旱时期）对生产和收入以及直接消费的影响。同样，在一年中的某个时期（比如干旱时节）花大量时间找水和取水，会导致很高的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机会成本，比如由于劳动时间减少而产生的产量、收入和食物的减少，以及孩子受教育时间的减少。

最后，这种生计途径还影响了项目工作小组考虑的水资源政策和管理方案，比如早期预警和反应。从这个意义上说，工作小组把注意力放在广泛的水安全指标（着重水的存在和家庭对水的获取）如何与水资源脆弱性的调查结果（注重食物安全）相结合上，以便更加了解生计安全以及维持生计安全都需要哪些

干预措施。比如，在干旱开始的时候保护家庭的生计资本，或在灾难过后重建这些资本，关键问题可能就是对水资源的获取，这影响到有多少时间可以用于劳动生产，用于保护牲畜并提高其产量。这就需要有针对性的供水干预措施，并且与食物安全和资本重建相互协调，并精心安排各种活动之间的顺序。

生计途径的限制因素

生计途径有几个限制因素，尤其是生计方法及其产生的政策建议与执行项目的部门性机构的“适应性”问题。

这个项目得出的一个重要建议是：减少干旱需要采用一种比现有方法更广泛的途径，至少是在那些水资源全年都比较稀少的地区。这就意味着要采用更广泛的生计指标和干预措施，来预报与干旱相关的问题，并及时地做出反应解决这些问题。然而，在这个意义上，这种方法与现存的政府和援助机构之间的官僚主义是不相适应的。这种官僚主义把饥饿和其他的干旱所造成的影响区分开来，把紧急情况与更一般的发展活动区别对待。 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DFID 的技术援助项目有可能增加一些子项目来反映生计的现实情况。比如，一个以诊所为基础的健康项目也许会扩大成农村的水供应和卫生项目。然而，要想改变政府和援助机构的运作方式以及他们之间的权力关系是非常困难的。虽然，像这样的一个小型研究项目能促进抗干旱措施的设计、计划和执行方式的改变，并且保证项目的成果得到广泛宣传，但对于项目的最终成果我们必须抱一个实际的态度。干旱的早期预警和反应并不仅仅是关于收集“好的”信息和找到正确的“指标”这样一个技术性的问题。它是一个与政府和援助机构有关的一个深层次政治性问题。这个问题引发我们思考所有下列问题：项目参加者的利益和目的；对信息的所有权和控制、以及信息的客观性；控制信息使用方式和使用结果的因素。有争议的是，对干旱产生反应的时机和规模（而不是措施的合理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援助机构和政府的关系以及媒体的报道来决定的，而不是由危机的严重性或者早期预警信息的质量来决定的。

诸如这类理解复杂的生计关系，有不同层次的许多不同利益主体参与的跨学科的项目，管理起来是很困难的，成本也是很高的，尤其是当不同的学科第一次一起工作时。这其中的部分原因是由于项目参加人员的态度和看法的不同。这会引起项目参加人员不切实际的期望，在数据和衡量中不能发现一些问题，以及某个专业主导问题的识别和定义。避免这些错误需要从一开始就共同定义问题和逻辑框架，并且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使项目参加者学会一起工作。

启示

以上的经验教训对于以下项目活动具有指导意义：

▌一般性水资源项目的规划和开发，需要了解家庭的水资源经济、家庭在获取不同生计资本方面和获取水资源的物理条件方面的变化对家庭水经济的影响。

▌跨部门的农村项目的规划和开发，需要认识家庭水资源经济与生计策略之间的联系。比如，了解水的使用以及与其它资本的组合，水的可获性的变化对生产和收入的影响，这些问题对于非水资源类项目也有指导意义。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再比如，解决水的供应的措施有可能解放稀缺的劳力资源，使之投入到农业生产活动种，以及增加学生的在校比例。

▌项目/规划的平衡，把项目的视角从以资源为中心转向以人为中心，并不意味着对资源状况和趋势的了解不再重要。有一些以资源为中心的项目表现不佳，就是因为这些项目太偏向于技术途径。也有一些以人为中心的项目效果不够理想，因为这些项目对重要的资源问题只有肤浅的理解。所以需要达成一种平衡，避免一个学科或领域不合理地占主导地位，尤其是在定义问题和项目规划阶段。

以上这个干旱和水资源安全案例的出版得到了英国地理调查局的允许，NERC 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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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修路：以贫困为中心

以下的例子说明，在项目的执行过程中，如何通过灵活的管理和即时的分析来应用可持续生计途径。在这个例子中，在项目评估阶段采用可持续生计视角使得这个项目更加围绕贫困这个中心，并且更可持续。

这个项目最好地展示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哪些核心概念？

1995年在莫桑比克的一个遭受长期战乱折磨的地区开始了一个全新的项目：修复养家者道路项目。这个项目的一个重要目标是增进当地公共部门、私人部门以及民间组织的兴趣，持续地改进莫桑比克农业地区人民的道路状况。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采用的方法包括在修路时选择使用劳动力而不是常规的机械方法，培训和雇佣由省的承包商和具有乡土知识的人组成的劳动力队伍。

项目在1998年的时候，有一点变得非常明显：项目的可持续性不只是受物理设施因素的影响。还有许多因素影响人们使用和维护道路的能力，这也会影响项目的可持续性，比如以下因素：

▌道路两边的社区受到伐木公司和其它公司掠夺他们土地的威胁。 ▌由于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面临着土地使用权不稳定的威胁。

▌虽然这个项目旨在促进平等受益，但修路大军中的女性很少。

▌是修一条通汽车的公路还是修一条全年可以通自行车和步行的路？ ▌修路大军和露营提供者受HIV 感染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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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8年的“产出-目标”项目评估以后，项目充分应用了以过程为导向的方法。这种方法仔细地考虑了以上因素并批准了一些相互补充的项目活动。这些新的项目活动包括：

▌1998：增加了一个子项目来解决道路两边社区的土地不安全问题。

▌1999：采用了一些方法来解决修路队伍中的性别不平衡问题。修改的做法是只有在招募的妇女人数达到一个目标值以后才招募男工。

▌1999：尝试着成立一个全部由妇女组成的道路维护队伍，并资助了一个对妇女参加修路工作的障碍因素的研究。

▌1999：引起人们对于艾滋病问题的关注并开始有关措施，比如发放避孕套，以及向露营地派出示范小组和卫生工作者。

▌1999：加强了项目的社会经济影响分析，对修复的道路有所选择。 ▌1999：支持了一个项目的环境影响研究。

▌1999：对于新的项目承包商提供了商业开发方面的支持。

▌1999：在Zambezia 地区资助了一项题为“进入的障碍”的研究，并主持了一次利益相关者研讨会，讨论研究结果。

▌2000：重新修改了项目的逻辑框架，增加了一些子项目，修改了客观可衡量的项目指标，尤其是增加了定性指标；

▌2000：回顾了以上活动的效果，确定了今后通过改进交通来加强生计活动所需要的支持的范围。

以上项目的中心从“修路”转变成“路和修路如何影响当地人的生活，以及谁会把道路作为他们生计策略的一部分。”以上项目展示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要点，展示了这种方法是“以人为中心的。”

以贫困为中心

根据项目原来的设想，项目是想为养家者开通一条道路。但是项目不能肯定当地人是否会从中受益。对新修道路附近土地使用的申请在迅速增加，尤其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是一些公司的申请，这些公司在这些地区原来的和未来的利益得不到保障，并且他们的利益还由于路边人口对土地的非正式使用而受到威胁。所以项目请当地的一个非政府组织，ORAM 与这些群众或公司一起工作，使公众关注与土地使用权相关的问题，并帮助他们申请土地的使用权。

在项目中增加社会经济方面的内容是应用生计视角后的又一个正面结果。开始时，这项内容只是用来监测项目对修路群众的生计的影响。而现在项目对这项社会经济研究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每当研究结果发现了与人们的生计和生计策略关系密切的问题，项目就会制定一些相应的行动。比如，对项目的社会经济研究发现了修路大军的健康问题，于是，项目采取了大量的行动来加强人们对健康问题的敏感性。这种

动态的反应就是可持续性途径的特性，即：了解变化，从变化中学习，以及减少变化的负面影响。

这些发展途径的演变并没有改变项目的总的产出，但却极大地改变了项目的方法以及项目隐含的假设。现在项目要回答的中心问题是：哪些利益主体受道路的影响最大，道路如何影响他们的生计？这样，项目原来预期的“结果”——通过修路使交通畅通，就变成了一种“手段”，通过这种手段来建立穷人的生计资本（物理资本和金融资本），并减少修路对于贫困人口的负面影响（艾滋病的传播、环境恶化、收回土地使用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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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伙伴关系

这个项目在机构联系方面采取了与项目活动类似的做法。从与非政府组织ORAM 建立联系开始，项目建立起了跨部门、跨机构、多层次的联系，通过这种联系，ORAM 和环境保护部可以建立一种合作关系。这种联系与其他部门的联系是类似的。比如，由于DFID 可持续农村生计实地工作主任的努力，项目建立了与自然资源部门的联系。这位主任现在正在加强当地两个DFID 项目之间的联系。这样，在Zambezia 农业发展项目活跃的地方，养家者道路项目已经修建了3座桥梁。最近Zambezia 农业发展项目还在通过数据和分析来支持一些交通障碍的研究。

项目执行者所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对于一个以部门为基础的项目来说，在哪个界线上应该由于部门职权的限制而停止介入？养家者道路项目决定来解决土地使用权的问题，因为忽略这个问题会大大减少道路带给周围社区生计的

价值，而这正是项目希望达到的目标。在决定项目是否介入或不介入某个问题的时候，有一个重要的标准，这个标准就是所讨论的这个项目活动与原先的“进入点”的接近程度。

养家者道路和Zambezia 农业发展这两个项目虽然由同一个援助机构，在同一个地理区域，合作的部门也相同，但要把这两个项目合并起来却不一定能带来项目的成功，因为其中一个项目将会变得没法管理，而且会失去对项目的一种“拥有感”。所以，重要的是：通过在项目中期评估阶段运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和选派相同的评估专家来识别项目的限制因素和确定切实可行的行动，在这两个项目之间建立一个相互支持和创新的张力。

与为项目提供服务的非政府组织相比，与政府机构和私营组织一起工作的方式被看作是能力建设的一项内容。能力建设分两个层次：一是通过开发合适的技能和树立良好的态度，来建设一支可持续性的、高质量的企业家队伍和支持人员队伍；二是建立一个良好的政策环境（平等就业，控制质量），以有利于企业家的顺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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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附加值

在原有优势的基础上，项目人员开始思考项目活动怎样才能进一步和更均衡地开发不同利益主体的人力资本（健康，商业能力）和社会资本（地位）。而且，项目人员还开始解决影响项目对目标社区生计发挥正面作用的限制因素，比如：妨碍使用新修道路的限制因素和土地使用权的不确定性。这些因素不利于农业企业的规模化和改善当地的市场和市场活动，从而使得对交通的需求减少。支持道路两边社区的资本建设，开始采取行动，解决土地使用权的不稳定问题，这些努力减少了这些社区的脆弱性。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强调可持续性。虽然这个项目不是以可持续性生计的方式设计的，但仍然强调了可持续性。鼓励承包商的商业开发，雇佣当地的卫生工作者和社会学家，促进草根组织与非政府组织的联系，这些都有助于建立当地人的技能和信心，从而促进项目的可持续性。

在这个项目中应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不足之处

▌与跨部门和机构之间的联系发展得比较缓慢，只是在最后的两年才有很大的进步。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与以前的修路项目相比，早期养家者道路项目已经体现了大量的机构学习过程，包括省级和国家级的机构。这是因为项目强调非常规的以劳动力为基础的修路技术、发展当地的修路承包商、注意性别问题、注重修路的监督，以及考虑如何找到节省成本的方法。所以，建立机构间联系的这种平缓的步调是与项目开始时机构的能力相适应的。不同机构每一次可以容纳的变化程度是不一样的。养家者道路项目开始时，优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在所有新的工作领域建立所需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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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例子还说明掌握这样一个项目的节奏是很困难的。比如，项目是否正在以最合适的速度成长。事实上，看上去养家者道路项目考虑了国家和当地的优先发展领域。在项目与不同部门刚开始合作时就加快速度，会存在忽略当地的能力和倾向的问题。地区管理部门直到现在才开始纳入新的规划和分权活动。养家者道路项目尝试着在这样的变化中协调前进。这一点非常好，但是它对跨部门合作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是否应该补充说明很少有项目能够从一开始就按可持续性生计途径设计？

▌项目的冲突围绕着一个中心：谁从项目中受益最多？受益最多的并不一定就是离道路很远的贫困社区，“使用道路的障碍”研究发现了这一需要解决的问题。那么，这里还存在一个问题：如果在更早的时候进行这类研究，是否会节省更多的成本？这项研究会就如何选择具体的道路和相关的活动提供一些方向性的建议。

经验

▌可以对项目进行改进，使之超出一个部门的范围，但仍然以部门为基础。

▌在当地政府和当地其它机构的层次上，能在多大程度上建立和鼓励机构之间的联系以及最终建立了多少联系，取决于项目开始时当地的能力。

▌在项目逻辑框架中制度正确的长远目标、具体目标和客观可衡量的指标以及允许一些可调整的灵活性是很重要的。随着对当前状况进行更广泛的、跨部门的分析，可以增加和修订一些干预的措施，即：灵活地运用逻辑框架。

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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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把建议和意见传给：[email protected]

DFID 2001年10月

7.3 KIPEPEO 项目

在项目的监测和评估方面，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可以有许多贡献，即使这些项目不是按可持续性生计的概念来设计的。下面的例子应用了可持续性生计的概念来评价西非一个野生动物企业项目对生计的影响。

这个项目最好地展示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哪些核心概念？

为了评价野生动物企业作为动物保护和发展途径的有效性，非洲野生动物基金会资助了一项研究：评价项目经济和生计影响的一般性方法。这种方法不仅用于西非的六个项目，而且还有助于展示生计影响分析的重要性和艰巨性。这个案例中的材料来自KIPEPEO 项目，选自海外发展局的Caroline Ashley 和Karin Hussein 关于生计影响评价方法论文件中描述的两个企业中的一个。KIPEPEO 是Kenyan 海滨附近Arabuko Sokoke林业保护区项目中的一个蝴蝶饲养企业。

对影响评价采用新的方法是因为现有方法存在三个缺点：

▌在保护和发展项目中，当评价当地的发展时常常使用狭窄的指标，如：增加的现金、增加的生产或工作，却忽略了更广泛的社会问题和生计问题。

▌在评估项目时，经常衡量项目的产出，而没有揭示项目对人们的生计所产生的预期的或意外的影响。而且影响评价不应该只考虑项目对受益群体的影响，而应考虑对所有的利益主体的影响。

▌在评价一个企业的时候，不仅要考虑这个企业在商业上的可运行性，还应考虑这个企业对当地收入的贡献。后者需要用对生计的影响来进行评价，而前者虽然很必要，但却是一个不同的评价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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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上述问题，非洲野生动物基金会的评估方法紧紧围绕着“生计影响”这个中心，并把它与主体分析、财务分析和商业分析结合起来。

方法论

生计影响分析被看成是评价企业对资源保护和当地发展所做出的贡献的关

键方法。这种方法讨论了三个问题：

▌人们的生计策略和生计优先领域。 ▌项目对生计的影响

▌对不同利益主体的不同影响

在这个项目的开始和结束时使用了可持续性生计框架，但是在实地研究中没有使用。这个框架有助于识别以下重要问题：

▌哪些是人们的生计优先领域？项目是否涉及了这些领域？如果是，项目对人们的生计影响有哪些影响？

▌政策、机构和过程对项目活动产生了哪些影响？或在哪些方面受到了项目活动的影响？

▌人们的生计策略如何影响他们对项目活动的参与？

这个框架还有利于对大量的实地数据进行分析和结构化：比如，分析项目对资本的影响和对其它活动的影响。

除了查阅现有的资料，进行个人访谈、家庭调查，查阅财务记录，以及观察人们的每日活动，项目评估小组还组织了一系列研讨会，称作“参与式生计问题和生计影响评价（PLAI ）”。PALI 使用了许多PRA 工具，在小组工作时用来探讨生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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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财务影响到生计影响，从总和到细节

1997年对

KIPEPEO 项目进行的早期评估依靠的是从家庭调查中收集到的数据。那次评估的中心是饲养蝴蝶的收入，得出的结论是：参加项目的农户从饲养蝴蝶中获得的收入相当于他们农业收入的87％。这是项目产生的一个非常积极的影响，这个结论广受欢迎。然而，1998－1999年在对项目进行可持续生计影响评价时，却对项目影响描绘了一幅更详细的画面，并且得出了以下两个截然不同的结论：

▌这次评价分析了每个人的收入，发现十几个大型生产者的收入与占大多数的中小型生产者的收入存在很大的差别；

▌这次评价没有局限于分析蝴蝶收入的相对重要性，还了解了饲养蝴蝶所带来的好处和不利的方面，以及蝴蝶饲养与人们生计的“适合性”。

对生计的“适合性”和影响

这次评估评价了蝴蝶收入对于家庭安全的重要性。对于十几个养蝶大户来说，饲养蝴蝶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收入来源，他们会为此减少一部分其它的工作。而对于大多数普通养蝶户来说，饲养蝴蝶虽然有用，但只是一个很小的应付困境的策略。对他们来说，从养蝶中获得的额外收入可以使妇女或贫困家庭中的其他成员比以往有很多的钱购买食物、付学费和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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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只有微薄收入的家庭来说，饲养蝴蝶既有有利的也有不利的方面。

养蝶可以在家里进行，生产周期短，只需要很少的投入，这些特点符合这些家庭的生计策略。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正面影响：贫困家庭通过借入小组基金而有更多的机会获得贷款，人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外部机构和获取资金。在外人的眼中，他们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

可持续生计影响评价也识别出养蝶所带来的一些不利因素。以前的研究也许已经发现了这些不利因素，但对这些因素进行了掩盖或没有指出来。比如：病虫害和卖不出去的蛹增加了养蝶企业的风险；销售和取得收入之间的间隔过长；蛹必须在两天之内销售出去，而农民依赖于小组代表供应幼虫和销售蛹，这使得权力集中在个别人手里。评估者认为诸如这样的因素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些农民参加了项目而一些农民没有参加。这种评估方法使评估者在建议一些措施使项目对更多的人产生正面影响的时候更有信心。

更大的目标

在生计分析中应用全面的视角，使我们对影响人们生计选择的因素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和洞悉。这使得评估者就项目能否实现资源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成功结合得出更复杂和更切合实际的结论。他们的结论是：项目对发展的影响较小，但项目对入不敷出的贫困家庭有很大的影响。项目在发展方面的有限的影响反过来也限制了对资源保护所产生的影响：对大多数森林使用者来说，项目对生计的贡献十分微小，以至于不能够直接影响森林保护的投入和产出。项目不能提供足够的资金方面的激励来阻止对森林的破坏。但是项目对森林保护有间接的重要影响：通过在林业公报上的热烈讨论影响了人们的态度。项目区以外的人认为有一些村庄从林业公报中受益，这种认识改变了他们对当地林业公报的想法和态度。评估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项目为实现它的发展和保护目标而在财务上出现了赤字，但可以向援助机构解释：项目会达到赢亏平衡点。

当然，如果评估者使用其他的方法对项目进行分析，也会认识到农民们不是一个同质的集合体，并发现项目的一系列优点和不足。然而，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向我们提供了研究复杂的生计策略问题所使用的方法论和结构。

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不足

从KIPEPEO 项目的评估结论中可以看出：取得、分析、量化和比较可持续生计分析的数据是多么困难。评估者认为，可持续性生计分析会产生大量的不确定性的正面和负面结论（灰色地带），而不是明确的结论。由于生计分析需要使用参与式方法，所以不太容易对其结果进行比较和把结果应用于别的项目。

可持续性生计框架本身也是不完整的。比如赋权的问题，虽然可以放在社会资本或人力资本以及它们对结构和过程的影响能力中去考虑，但在进行生计分析时，赋权问题有被忽略的危险。

描述可持续性生计方法论的手册非常繁冗和复杂，不太容易被非洲野生动物基金的员工和他们的合作伙伴所采用。它的方法论在促进保护和发展项目应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时非常有用，并且还提供了一系列工具，然而，在指导具体的工作步骤上，效果并不明显。

对实践的启示

生计分析需要运用许多分析工具和方法，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且需要分析者小组具有很丰富的经验来调整这些工具和方法以适应当时的需要。总的说来，与传统的影响评估相比，生计影响评价需要更高的成本。

分析一系列的生计组成和活动会产生大量的数据，所以分析结果可能会过于复杂而不被政策制订者采用。所以，需要高超的数据综合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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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附加值

研究者发现，在影响评估中应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可以：

▌提供一幅更实际的、全面的、和以人为中心的画面，描述项目对参加者生计所产生的正面的和负面的影响；

▌更深入地了解为什么一些人参加项目，而另外一些人没有参加项目。 ▌就如何对项目进行调整，使项目更加成功和减少负面影响提供建议。

上述案例的作者认为：这种方法强调了在发展和保护项目中以“人们的生计优先领域”为中心的重要性。具体地说，作者强调这种方法有助于帮助评估专家从狭窄的项目评估标准中走出来，并有助于评估专家确定项目措施是否真正适合人们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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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在流域管理中的应用 Andhra Pradesh地区农村生计项目的设计

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核心在于：把发展工作从以资源和产品为中心转变成以人和人们的生计成果为中心。这种以人为中心的理念，反映了世界的发展实践者在过去20年中的反思。在DFID 资助的印度流域项目中，这种理念上的转变，改变了印度至少两个州对流域发展的看法和对项目的执行。本文简略地描述了Andhra Pradesh农村生计项目（APRLP ）如何依据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和印度政府的流域规划指南，使流域的开发更加“以人为中心”。

这个项目最好地展示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哪些核心概念？

APRLP 项目的不同之处在于：

▌没有把项目局限于以土地为基础的发展项目。通过应用可持续性生计视角，这个项目灵活地鼓励当地人确定优先发展措施，包括一些非农业方面的措施。

▌为了制订新的、不以土地为基础的生计措施，项目加强了当地人的自助意识和行动，比如全州妇女的自助运动。

▌强调对首要利益主体和次要利益主体进行能力建设的重要性，包括在DFID 没有资助的流域，使这些利益主体对发展过程有更多的控制，并投入资金。

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这个项目通过倡导穷人优先的方法和改变政策，涉及了宏观的限制因素，比如以土地为发展中心以及相应的不合适的项目预算。在项目的审批阶段就已经认识到：要使农村发展项目更有效，就应该加强Andhra Pradesh地区部门的政策环境。

▌项目具有灵活性，能够实现Andhra Pradesh政府和DFID 穷人优先的宗旨，这增加了项目的可持续性。

APRLP 项目目前的运作模式来源于两种平行的发展思想：流域开发和可持续性生计途径。

印度流域开发的起源

在20世纪70年代，印度把流域开发问题看成是解决自然资源退化、增加土地生产率的手段。20年后，一个显然的事实是技术和工程手段本身并不能够达到预定的目标。流域开发必须考虑农村发展的社会，金融和机构方面的问题。印度政府承认当地的技术水平和机构能力都与当地的情况不相适应。这个原因以及在流域开发中采用的相互矛盾的方法使得流域开发工作不能取得应有的效益。

1994年，印度政府的农村发展部制订了一系列执行流域开发项目的指南，旨在解决这些问题。这个改进后的政策是以人为中心的。这些指南包括了一些非政府组织的实践经验和政府政策，比如：提高敏感度，从下至上的规划，与非政府组织的伙伴关系，以及社区参与。

90年代见证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发展，这种方法的发展是由于认识到：单纯以农业生产为基础的农村发展方法不能充分满足穷人的生计需要。农业用地和牧畜仅仅是农村生计的一个组成部分，农村生计并不总是以农作物和土地为基础的。比如来自打工、买卖或手工艺品生产的收入，有可能占了个人或家庭生计很大的一个比例。所以，如果我们应用生计途径，“人”就会代替“资源”而成为发展活动的中心。这样我们就会思考“人”的目标，范畴以及他们的优先发展领域。对于以土地为基础的发展项目（如流域开发项目）来说，这是一个挑战。这样，我们就不是在考虑土地或水以及它们的发展潜力。而是要考虑“人”和他们的权利以及他们对构成生计的不同资源（是或不是以土地为基础的资源）所承担的义务。

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流域附加”概念的产生

1997年，一个事件促进了这两种发展思想（流域开发和可持续性生计途径） 的结合：印度农村发展部（当时称作农村地区和就业部）的部长希望DFID 支持对印度政府流域指南的影响进行评估。在比较了Andhra Pradesh，Orissa 和 Madhya Pradesh 三个流域在指南颁布之前和之后的状况后，于1998年召开了一个全国性的研讨会，讨论比较的结果以及对指南进一步修改的意见。随后不久，Andhra Pradesh 政府就提出与DFID 合作，在Andhra Pradesh 实施一个有创造性的流域项目。

1998年产生了一个新名词“流域附加”，用来形容一种全新的流域项目理念。这种理念就是设法满足边缘群体的需求，像没有土地的群体，妇女和社区中最穷的人。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实施一些与一般的流域开发项目关系不密切的活动，比如改善水的管理，小型灌溉工程，提供饮用水和卫生条件，造林，并采取措施来满足最穷的人的具体需要：比如提供贷款，收集和加工非用材林的产品，水产养殖，以及手工业。

Andhra Pradesh政府为本地区的农村生计项目撰写了概念书，随后举行了由许多利益主体参加的研讨会。最后的项目设计包括四个相互联系的子项目：

▌流域和流域附加农村可持续性生计的启动。这个子项目是资助土壤和水保工程，这些工程在500个流域的社区发展规划中，被当作优先问题。

▌对主要和次要利益主体的能力建设。Andhra Pradesh 政府目前面临着机构内外的能力限制，以致不能迅速地展开省级流域项目。这个子项目在5个项目地区的2500个流域中建立社区、政府和非政府组织的能力。

▌加强流域项目影响的创新方法。农村发展部和政府非常欢迎有关修改流域指南的建议。这个子项目将会尝试一些新的方法，加强项目的整体影响，保证平等受益，并促进项目在50个流域的可持续性。

▌经验和教训以及对政策的影响。APRLP 项目的批准阶段强调首要任务是加强Andhra Pradesh地区的政策环境，以便加强农村发展项目的有效性。这个子项目是为了在农村发展部建立一个思想库，研究对项目所支持的社区中最穷的人产生影响的关键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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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APRLP 称作生计项目是否准确？

对这个问题的简单回答是：“可能不是”。然而，我们可以认为APRLP 项目看上去与一般的参与式流域管理项目很不一样。APRLP 项目由解决公平问题的子项目组成，资助非土地基础的项目活动，消除当地人认为妨碍他们实现自己的生计目标的政策限制。这种通过能力建设和支持团体的成立和发展来体现“建立人力资本社会资本”这个中心的做法，使这个项目与以前的流域开发项目区别开来。

然而，这种方法也有一些严重的问题。例如，过去项目实践的一些重心也许会破坏“以人为中心”这个有价值的目标。Turton 曾经问过：“流域增加项目是不是只是迎合穷人需求的一种方便的方法，而不是一种把穷人置于发展过程的核心的有效方法？” 实际上，像咨询专家在Orissa 地区的一个类似的流域附加项目中所看到的，如果我们的意思是要优先考虑穷人和他们的生计，那麽我们是否应该把项目称做“流域附加”项目？

第二个问题是项目的范围。一个真正的生计项目是不是应该勇敢地解决它想要解决的问题？项目设计工作组总是倾向于向穷人建议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比如：水和卫生项目、识字班和计数班、幼儿园和商业开发活动。

有两件事使得APRLP 项目没有把它的网撒得太大。一个是合作部门的要求。Andhra Pradesh地区的农村发展部像它的在其它省的姐妹部门一样，有一个广泛的但却是限定的界限。比如，它不负责维护卫生项目。

第二，项目的规划者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在综合农村发展项目中与垂直管理结构之间的协调和合作的难度。

所以，解决穷人生计需求的“附加”部分的具体活动内应该在参与式村级规划完成以后制订。也许当地需要扫盲课程，如果真是如此，那麽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与当地有关的政府部门或非政府组织的项目联络，促使他们提供这样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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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挑战

对APRLP 项目来说，最艰巨的挑战也许是在给定的预算规模以及现有的“转移中心”的能力下，如何使项目紧紧围绕穷人和他们的生计这个中心。土地开发项目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大量的钱花在基础设施上（如堤岸、水窖，灌溉等）。对于那些想要向支持者显示他们的功绩的政治家来说，这一点很有吸引力，因为这些设施会显示钱都花到哪里去了。相反，参与式发展项目需要较长的时间启动，钱也花得比较慢，其影响也很难看得见。所以，以土地开发为中心而牺牲参与式的压力是很大的。在项目中已经可以感受到花钱的压力，感受到Andhra Pradesh地区政府和DFID 达到花钱目标的压力。这就使得项目会偏离细致的、以人为中心的项目规划方向。

运气的作用

在回顾APRLP 项目时，我们可以看出APRLP 项目的设计取决于一些前提条件:

▌流域开发的关键人物已经意识到现有的项目方法不能对社区最边缘的人口产生影响。Andhra Pradesh 地区的政府官员已经在积极寻找可能的合作伙伴，应用一种不同于集权方式的创新的项目方法。APRLP 项目设计的一个重要因素是：Andhra Pradesh 地区的政府和非政府组织中的思想家的参与。这些思想家寻求使项目接近穷人的方法，寻求通过借助外部资源和能力建设为项目引进一种更“专业的方法”。

▌流域指南正在被修改。对于那些正在尝试新的方法接近穷人并用尝试结果修改指南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对一系列“流域附加”活动、不以土地为基础的项目活动、培训和能力建设的资助都引起了人们的兴趣。

▌以DFID 的视角来看，APRLP 项目为与Andhra Pradesh政府建立一种新型的合作关系，采用对穷人有利的方法，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这些都是DFID 在它的1998-1999国家战略文件中所强调的内容。DFID 于1997-1998年在可持续生计途径方面的发展，为不同领域的专家提供了一个更全面地思考农村发展问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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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活性，对于项目合作伙伴和项目的资助者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虽然APRLP 项目也许不能像项目资助者所希望的那样与可持续生计原理十分吻合，但是重要是认识到一个“教科书模式的生计项目”是不存在的。试图建立这样的一个标准模式将会违背可持续性生计的精神，可持续性生计注重项目方式的灵活性。在APRLP 项目中，有必要让Andhra Pradesh政府中的合作伙伴称这是一个“生计”项目。这是为了强调生计项目与一般项目的不同，以及向别人介绍这个项目时的需要，在项目进入到执行阶段时仍然如此。可持续生计这个名称，更重要的是这个方法，对于Andhra Pradesh政府来说是重要的工具，他们可以用这个工具来游说其他的双边和多边援助机构，使这些机构采用不同的项目方法，鼓励创新。

引进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启示

过去的经验已经证明，追求一个受援助者驱动的“发展计划”是徒劳的。援助者需要更多地倾听合作伙伴的声音，探索与发展目标一致的合作空间，这可能就是可持续生计最实际的方面。如果没有对于发展背景的共同理解，如果政府合作伙伴和援助机构没有尝试一种新的途径的意愿，那么工作中所有的新的努力都将是徒劳的并且注定要失败。如果大家都能够理解项目的目标，以及为什么项目被称作“生计项目”，才有可能实现项目途径的可持续性。这需要时间，但是如果没有共同的理解，那么项目途径就会被认为是援助机构的计划，当援助机构撤离时，这种项目途径就会停止使用。APRLP 项目则是一个例外：当地合作伙伴的意图恰巧与DFID 的当前方向吻合，因而获得了DFID 的支持。虽然项目仍然受Andhra Pradesh政府机构变化和非政府组织人员变动的影响，但是目前进行的一些启动工作极有可能在DFID 离去后继续下去。由于项目的可持续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合作伙伴是否满意，取决于那些掌握重权的人是否认为他们的权力得到了加强，所以项目面临的挑战是如何真正对贫困人口的生活产生积极的影响，这需要在不同利益之间进行平衡。援助机构在这个时候所能提供的是一个安全网，政府和非政府组织中那些有创新精神的人在推进变革的时候可以依赖这张网。比如，这张网提供创新、提供监测和评估方面的支持以保证事物的正常运转。在APRLP 项目的案例中，这就是所寻求的“专业途径”。伙伴关系就是当别人需要你的时候你能提供帮助，而援助机构并不总是知道谁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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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DELIVERI项目

印度尼西亚东部地区的畜牧业服务分权化项目（被称作DELIVERI ），通过改革印尼政府的畜牧业服务总指挥部（DGLS ）和它在省、地区的分支机构，为四个试点区的贫因农民提供更好的畜牧服务。

这个项目最好地展示了可持续性生计途径的哪些核心概念？

虽然项目的设计在DFID 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出现之间就已完成，但它仍然涉及了可持续生计的两个重要方面：以人而不是以资源为中心，以及保证政策的制订是基于对基层情况的正确理解。

背景

DELIVERI 是一个机构改革项目，旨在通过试验新的服务方法和应用试验结果对政策和规章进行修改，提供以顾客为中心的服务。项目的宗旨是改革政府的畜牧部门，使他们把穷人看成他们的顾客，把自己的角色定位于私营机构的合作伙伴，共同满足顾客需求。

DFID 与DGLS 的早期合作已经认识到，畜牧业开发的最大限制因素不再是技术问题而是机构的弱点，包括：

▌政府畜牧官员与农民缺少沟通；

▌对畜牧服务的过于集中的控制以及决策者得不到可靠的信息。

▌印尼的政府推广机构在过去的20年中一直在支持绿色革命，而绿色革命只适合于富裕的农民，因此政府的服务机构逐渐产生了对资源贫乏的农民的“盲视”。

这个项目试验了一些新的方法来解决这些限制因素。这个项目的成功经验将得到详细的记录，这些试点工作将作为“活的样板”，这些信息将用来督促政府的畜牧服务部门以及与畜牧相关的机构更好地对新确定的优先顾客（比如贫穷的这些指南是为了启发大家的思考和学习。

农民）的需求做出反应。

保证政策和制度建立在正确的基础上

资源贫乏的农民与政府畜牧服务部门之间缺少沟通，这导致了有关的政策不能解决人们面临的问题。如果DELIVERI 被设计成可持续性生计项目，生计分析就会发现这个问题。政策、提供畜牧服务的机构与人们所面临的限制因素之间的脱节，涉及到了可持续性生计的一个核心概念：填补宏观政策和机构与社区和个人的生计选择之间的鸿沟。项目所发现的这个问题还可以细化成以下问题：

▌政策的制订是基于关于农民的过时的信息，比如农民的“定义”，他们在畜牧业管理方面面临的问题等。

▌由于政府的推广机构并没有建立起与穷人的良好关系，所以他们不能够对错误的信息加以纠正。即使这些机构与穷人的关系很好，他们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也只是发布行政命令而不是对农民的需求做出反应。

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个重要的方法，这就是建立一些试点来试验一些解决方案，并根据试验结果提出政策修改议案，试点方法有：

▌社区领导的参与式规划。对政府部门的实地工作者进行了参与式方法的培训，使他们深入理解了“生计”这个新概念。实地工作者逐渐认识到他们“新”发现的需求与政府部门提供的服务之间的差距，这反过来使他们思考他们以前对于农民不喜欢政府提供的服务的解释。第二，在深入认识到政府所提供的服务与农民的生计选择的差距后，这些实地工作者开始重新设计一系列服务，有针对性地改进农民的生计选择。

迄今为止，项目使国家级政府部门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畜牧业服务总指挥部的领导做了规划和预算，让非项目省份应用成功的试点方法。在使用了参与式规划方法后，实地工作者与农民关系的得到了改进。关系改进后的一个直接结果是，实地工作者能够给农民提供更多的信息和服务，如：兽医、人工授精。

在基于对农民生计的更深入理解的基础上，政策制定者改变了“游戏规则”，使机构对农民的需求更具有“反应性”。这些变化虽然只是非正式的，但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把决策权下放到畜牧业服务指挥部的省级和地区级分支机构，这些机构正在对兽医进行培训，之后会产生更正式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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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信息管理系统。在所有项目的逻辑框架中都存在信息的发布机制，即

使这种机制只是作为评价项目产出的手段。但是这种机制并没有纳入项目的日常管理。而DELIVERI 是一个例外，因为它在项目设计时就认识到了信息的关键作用。

从某种角度来说，整个项目可以被看成是一个信息与沟通的实践。如果不能总结和应用试点工作的经验，那么试点工作就将变得毫无意义。而且，任何一个组织要想对它的顾客需求做出反应，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建立一个信息通路，使得对于顾客很重要的那些问题和那些与顾客经常接触的工作人员的意见可以到达机构的高层领导那里。在这个例子中，高层领导是指印尼政府。

在项目周期的大部分时间里，一般由一个全职的沟通和媒体专家负责项目的信息工作。但是大部分信息是由执行项目的人提供的，比如说农民和实地工作者。他们的信息很重要，这不仅是因为他们要经常面对一些重要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从他们那里可以了解政府的服务对象——贫困农民的看法。

这个项目有一个特权，就是能够跃过组织而把信息直接汇报给高层领导。虽然这样做有时很有用，但是却永远不可能建立一个必要的信息渠道。为了建立这个信息渠道，需要克服一些传统观念，因而采用了两种方法：一是通过有趣味的、参与式的培训，给所有级别的工作人员提供一个非正式的和有趣的论坛。第二是从其他项目中获得反馈来展示双程沟通的好处。

从改进信息流动和使信息更有针对性的经验中得知：如果人们相信有人接收他们提供的信息并对这些信息做出反应的话，那么人们将会收集高质量的、清楚的信息。如果人们感觉没有人倾听他们的声音，或他们觉得不敢讲话，他们就不会太在意所收集的信息以便减少对某些人的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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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IVERI 项目中的什麽地方体现了“可持续性生计”？

强调现代化的投入和技术知识的“绿色革命”思维，对政府的畜牧服务机构有着广泛的影响。DELIVERI 项目所采取的新方法，意识到政府的畜牧服务需要更深刻地认识到目前谁是他们的服务对象以及哪些因素会影响农民管理他们的牲畜。在项目中应用了以人为中心的方法后发现，资源贫乏的农民由于不能获得可靠的信息而不能完全依靠自己来管理畜牧生产。即使是农民能够获得信息，但这些提供信息的机构习惯于为畜牧大户服务，而不是把小农户作为重点服务对象。

推广机构与他们的服务对象之间的鸿沟是很多项目共同存在的问题。然而很少有项目能像DELIVERI 那样认识到：这个问题有可能会成就或毁坏一个项目，也很少有项目去发现新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可持续性发展生计途径的三个重要内容：以人为中心，全面性和强调宏观——微观的联系。

这些试点项目显示了对推广机构进行参与式方法培训的意义。这种新的工作方式以人的生计而不是以他们的资源（在这个案例中指牲畜）为中心，很快产生了效果。由于更深入地理解了资源贫乏农户所面临的限制因素，实地工作者为农民提供了更多的信息和服务。虽然官方政策尚未改变，但是实践上已经有许多变化。比如，畜牧服务指挥部在省和地区的领导对当地的预算和服务管理有了很多的决策权。这样，对微观问题的更客观的认识导致了宏观层次工作实践的改变。在官方政策上也有可能产生改变，使畜牧服务更加分权化。

最后，项目强调使所有相关人员获得高质量的信息，以加强项目利益主体之间的联系，并使这种联系贯穿整个项目周期。建立或恢复从基层到中央的沟通渠道，保持政策制定者和实地工作者、实地工作者和服务对象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还有助于加强有关人员对整个项目过程的“拥有感”，这个过程始于由实地工作者参与执行的参与式发展规划。增进不同的利益主体之间的沟通，有助于使项目更团结，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全面考虑影响农民的许多因素，以及项目的利益主体之间的相互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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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何在实践中应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DELIVERI 项目给了我们什么经验和教训？

虽然在可持续性发展生计的工具和原理出现之前DELIVERI 项目已经开始，但就可持续性发展生计的方法和执行问题，它仍然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经验。

选择一个合适的进入点

不像我们现在设计的项目，DELIVERI 项目不能依赖可持续性发展生计所推崇的对贫困问题进行全面分析的方法。而之所以选择畜牧业作为一个进入点是因为一些印尼的高级官员和DFID 官员的努力。这些官员曾在早期的一个牲畜健康项目中合作过。由于他们以前提供的畜牧服务没有针对农民生计的限制因素，因此，他们提出建立一个项目来改变政府机构对小农户的服务方式。当时，应用正规的、全面的生计分析方法也许会提出其它的项目措施或其它领域的项目，但在当时不能肯定印尼政府是否会同意这样做。

从参与式规划过程中得到的生计方案，对于应用可持续性生计途径具有重要的意义。鉴于DELIVERI 项目是畜牧服务指挥部管理的项目，这些政府的实地工作者在与农民讨论农民的限制因素时，他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具有“全面性” 呢？比如，在上述案例的一个进行了参与式规划的村庄中，有一个村的农民指出了以下问题：

• 缺少灌溉，影响了旱季的生产率

• 野猪对作物的威胁

• 由于草地被改造成了农田，使得反刍动物的营养不良

• 由于没有公路，使村庄交通不畅

上述问题已经超出了政府畜牧部门的服务范围，这个项目是不是应该解决这些问题呢？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项目是否偏离了推崇全面分析和灵活规划的思想？项目最后决定还是围绕畜牧这个中心，通过项目活动来支持农民小组的发展，使农民最终自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因此，参与式规划的培训和练习变成了促进社会组织形成和催化变革的一种途径，有事实证明这个趋势已经形成。在项目完成阶段，跨部门的地区计划委员会在德国技术合作部的资助下，继续在自己的组织内部建立了一个像DELIVERI 那样的先锋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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