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哲学的发展线索
古希腊哲学的发展线索
导言:希腊的哲学家们在千年前开始了他们的思考,他们因为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未知而开始了最早的对这个世界的解释之旅,他们纯粹的思辨精神始终发射着耀眼的光芒,几千年来使人类在理性之光的晦暗与明朗中穿行,不管是黑暗笼罩大地还是大地金光灿烂,人始终向往着发现、探索新鲜的事物,总保持着原始而素朴的惊异态度,他们不会仅仅因为世俗化的大潮而被绝对的同一化,正相反,他们在自己的出身、背景、教育和阶层的基础之上从不同的视角提出了完满的体系,新的概念和范式,每个人都在不断地前进着,而这种前进也是人类的社会放射出生机和活力,使人不会因为来自物质和精神的种种困难而屈服,人类始终在与矛盾与困窘斗争,虽然有时似乎人在某种程度上再也承受不了来自外部和内心的打击,但是人还是通过自己的对生活的思考和反思,对人生意义的探索中不断地增加自己的觉悟。著名哲学家冯友兰先生提出了觉解这个概念,大概就是要告诉世人生活就是一种永无停息的追求着,在快乐中不满足,在探索中不迷信,在德性的培养中不因为利益和欲望而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但毕竟生活是本难念的经,生活的困窘在存在主义者萨特那里就是一种生活困境,人究竟是总在带着面具(persona)演绎着不同的角色还是那个剥离了种种角色后的真正的自我,而且那个所谓真正的自我真的存在吗,生命在意义探索崩溃之后所不能承受之轻究竟应该怎样应对?我的价值观还是我的存在中的纯粹的实在吗,她是不是别人价值观的异化和对我的渗透,不断地挟持着我的主体性的存在,我是不是一个另一个别人的镜像的疑问,我是不是一个历史的重演与一个悲剧性的存在都是人恐慌而没了一个不动心的寄托之地,究竟哲学是要走向何方,不能要叔本华的绝对的悲观,不能要尼采的疯人般的癫狂,我究竟应该怎样认识这个世界,这还是得从前年前的古希腊哲学开始说起。
线索一:本体论的线索
伊奥尼亚的早期自然哲学家们开始究竟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隐藏在事物的背后,成为事物存在和发展赖以依托的实体性的存在,公认的西方第一位哲学家泰利斯、泰利斯的学生阿那克西曼德,及阿那克西曼德的学生阿那克西美尼分别提出水、无定、气是事物的本原,他们是最早开始理解这个世界,由于当时的生产水平和物质条件的低下,他们也只能通过自己对于世界的感性的把握去总结一些纷繁复杂事物的共同之处,这种概括虽然远远不全面,但是在那个遥远的时代,他们的突破也是极其巨大的,所以我们在看这些原始的本体论探索过程的时候不是去苛求古人,而是要学习古人思维的过程和他们所遵循的思路,这是最古老的贤哲们的抽象思维。赫拉克利特就在这方面进了一大步,他虽然也是以具体的火作为事物的本原,但是这位辩证法的鼻祖的哲学家却有了更多变化的思想在里面了,他不愿意满足于一种静止的不变的本质的定义,而更愿意在这个过程中把握变化的规律性,他同时提出了内在的本质“逻各斯”的概念,千年以后的黑格尔也是从赫拉克利特这里继续前行发现了概念的辩证法使辩证法有了新的内容和活力,足可见到赫拉克利特的生成辩证法的方法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还是有很大的合理性和适应性的。
毕达哥拉斯,小时候认为的一位著名的古代的数学家,原来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其实在古希腊的时候数学就是哲学的一个内容,而毕达哥拉斯就是从数字的角度试图来解释世界的本来面目,他们看见了事物的数的属性,拓展了人类认识自然的角度和方式,肯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生产的发展,当然对数的研究本身
也是因为社会发展的必然需要,由于这种社会需求产生了对数的崇拜的欣赏,但是后来的将每一个可感事物都与数牵强的沾上关系就在本质上制约了这个学派的发展,他们的思维变成了一种规定性和对应性的僵死过程,这就使思考的成分减少了,所以他们最终在规定的矛盾中失去了继续发展壮大的可能而走向了瓦解。 爱丽亚派认为本原是是者,是者是不变的一,是者的概念的开始也就标志着西方哲学史上的一场本体论的大战的开始,也终于使巴门尼德的形上观点和赫拉克利特的辩证观点开始了第一次的对峙,甚至在几千年后卡尔马克思仍然是在讲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对立问题,当然那里的形而上学和古希腊的形上追求不是一个意味,希腊的形上追求是一种更广义的概念,而马克思那的形而上学更是一个贬义词。对于是者的探讨是一种对自身存在的追问,是一种我为什么以这样一种方式存在,而这个存在本身又究竟是什么的讨论,这是深刻思考后的困厄,人感到存在的苍白就在于他是其所是但它存在的本质是无定形模糊的东西,是不完满不充分的解释,好像人每天的生活,应对生活的压力和紧迫后剩下的那些独自仰望蓝天的时候,人不能理解这繁忙的生活中的少许的悠闲中究竟隐藏这什么。是者的追问更是意义的追问,人所坚持的真理是绝对的是还是总是在变化的不是,人如果否认真理的是又怎能把握那不是的处于永恒流变中的真理,绝对与相对的对立由此开始困扰人心,从不同角度看世界世界总是不同的样子,每个人的眼中又有一个为己的存在和为他的存在不断地交织上升着,人的本体论讨论似乎是一个悖论,当认定他为不变的统一时,他消弭在了不确定的涌现中,而当我们不断地在变化中看世界时又因为失去了固定的坐标系而根本得不到确定性的解释,人处在了一种是其所是,又亦此亦彼的困境之中。
元素派表面上好像又退回到原始的具体事物本原的伊奥尼亚派,但是他们提出的“同类相知”和“异类相知”的原则却是一大进步,问题的角度改变了,开始关注于怎样能够知道这个世界的方法论问题了,本体是探索的对象性的存在,但是没有明确的方法去把握就像是盲人摸象每个人也只是说了真理的一部分,站在更高的总括的层面上就是错误的和偏颇的,最起码是不够全面的,只涉及一部分人或个体的存在而不是普遍性的问题,人们发现首先要知道用什么方法认识世界才能够更好的运用武器去理解和解释。同类相知基本上是一种对应的原则,就是感觉对应的是可感的世界,理智对应的是可知的世界,可感的世界与可知的的世界的联系是心灵的作用,这是一个纯粹的精神的纯粹的概念,阿那克萨戈拉所说的一种内部的能动作用,他的异类相知学说是一种从缺乏和痛苦中反映的学说,因为人的缺乏事物的某属性,于是就会去关注这原来不知的事物,也就从而发现了事物的更多方面。这在现代社会也有其具体的例证,比如科学技术的问题,近代的科学发展是一种先有科学,再有了从中产生的技术,最后是进行具体应用然后大量的市场化,然而现代的情况刚好相反,是因为人们在生活中有什么样的需求,迫切需要市场的供给的时候就会推动技术的发展,进而推动科学的进步,这也就是从缺乏的不知道的地方出发反而对事物有了突破性的认识,正因为人们有了某些特定的需要,所以才有了科学上更深刻的认识和发现。
线索二:原子论线索
德谟克利特所说的原子不是现代物理学的基本粒子,而是一种看待事物本体的基本单元,是组成世界的基础,他认为世界就是由原子和虚无填满,在没有缝隙可以留给其他的东西,充实的东西之间就是虚空的间隔,没有超越这二者的存在,这两个本原又让人想起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的作品《存在与虚无》,现代人的焦虑似乎与古代人又莫名的相似性,好像他们都感到了一个不圆满的世界,充满着
混乱的世界,只不过德谟克利特的充实与虚空是这个世界的状况,而萨特更多的关注的是人的心理状态,人的存在的状态与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律又有了一些相契合的一致性,这种思维方式只是一种巧合还是具有逻辑的或先在的规定性和先验范式好像还是一个谜,从原子的模型这产生了必然性和规定性的说法,这也就更印证了在变化的多的过程中总是有不变的东西作为根本的存在依托,人看见了变化,但人希望知道不变,知道总扩性概念性的存在,这也许是人的形上性的本质,也是人本质的一部分。
晚期的希腊哲学原子论的探讨又热络起来,伊壁鸠鲁就是德谟克利特的忠实继承者,他坚决维护原子与虚空的本原地位,他又提出了重量的性质作为补充,这样就在必然性的同时加入了偶然性的成分,必然和偶然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后世的哲学家又提出了偶然就是另一种必然的论点,他们是从历史的宏观过程和因果律的介入中发现所有不能解释的我们所说的偶然性的存在其实是有其发生的合理性的,都是有原因的,也许这原因不是明显的,而是深埋在土里需要挖掘的树根,但是我们不能说长出苹果是绝对的偶然,那也许就是因为没有看见树根的缘故。还有人提出必然的也是合理的,能够产生的存在必然是发展留变经过长期过程的积累造成的结果都是可解释的,能理解的,而不是一种神秘晦涩的宿命论。
斯多亚派也认为世界的万事万物都是由元素构成的,但他们更进一步的地方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分,人的主动性的精神存在被他们意识到,而事物的客观性的存在也就是质料的自在则是一种被动,他们更重视理性的渗透作用,就是说宇宙这个整体的存在与安排是有其本身的合理性的,事物的组织展开,发展的过程是规律的理性引导,是内部的运行所必然的神圣的秩序,所以发现规律并运用这些自然界本身的规律就显得更为重要,也从此看出人们开始解释世界时,充满的是一种认识世界的迫切需求,是一种前进的激情,但是没有更深入的关注周围发生的一切,当人类还远远没有了解世界的规律时,哲学的解释似乎无法用科学的和实践的理论去验证,他更像是一批哲人的对话和纯粹的思考,但是渐渐地人们认识到事物的规律性不能仅仅依靠我们提出的契合表面的理论和模型,而更应该与自然共命运同呼吸,向自然这个人类生存的家园本身寻找答案,而不是一种脱离自然的空话连篇,虽然他们还不知道科学精神的含义,那是前年以后才有的新思想,但是这种唯物主义倾向的理性观还是迈出了一大步。
新柏拉图主义者提出了太一、理智、灵魂是三个首要本体,他们开始从自然和人两方面开始理解世界,开始区分人的世界与自然界,但是也包含着自然界与人的世界的关系,这些本原之间的关系是统一性的存在。
线索三:苏格拉底人应当做什么,认识活动的结果
苏格拉底在哲学史上更多的是他的正直的精神,他对于真理与德性的追求,这样博学的大儒称自己是无知的,他明知的无知着,他的无知是他不断去知的动力,他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种心灵的内在原则,那是支持个体精神性存在的寄托,人做事需要有原则也许是现代版的解读,人生在世可以说有很多选择的自由,有人说社会的制约使我们丢失了很多的自由,我们渴望的很多事情都必须抑制,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人又拥有很多自由,如面对同样一个悲剧的结局,人总是有选择悲观还是乐观面对的自由。苏格拉底也许是说人要珍惜已经拥有的自由,用好这些自由,但是人还是两面性的统一,天使与魔鬼的人总是在争斗,所以要有所顾忌,有所担待,这样才能够有真正的丰富多彩的人生,倘使人无所顾忌,做事随心所欲,从不为任何事情有所顾忌,那人就会胡作非为,更多的时候却意识
不到自己的骄傲自大,自己的胆大妄为已经使自己失去了自由,成为了一个没有德行没有信仰没有正义之心与真理之爱的孤立的存在,而孤立又是比失败还不如的生存状态,这样的人生是没有收获的,也最终真能归结为可悲的无知导致了可悲的结局。苏格拉底告诉人们哲学不是冷酷无情的漠不关心的学科,她是为人的学科,是走向人的不断发展,走向真善美的最高准则的学科,无情的争斗和因为仇恨而学习哲学的态度都是非哲学甚至反哲学根本目的的,哲学是思辨的过程,但这过程却渗透着人的参与后产生的人的因素,不考虑人的因素而盲目的探索只能走向极端个人主义的境地。
线索四: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
苏格拉底提出了心灵的固定性的原则但是却没有言明这原则是什么,柏拉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提出了理念型相得基本观点,他区分了知识、意见与无知的状态,知识是是者本身,意见就是可感事物,而无知是非是者,所以他所提出的理念最终的指向是善本身,这是统摄一切的原则。他说外部可感世界的最伟大的是太阳,可知世界的最伟大是善,善是知识和真理的源泉,哲学家因为追求最高的目标善而因该成为王者,这样哲学家才能真正为公众谋福利,谋幸福。目的论的转型是发生在整个古希腊哲学的全过程的一种趋势,纯粹的思辨过程渐渐被伦理学所取代,人们在这个时期更加关心的是生存问题,因此哲学家的思想领域也随之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但这种转变并不意味着本体论的彻底完结或停止,相反本体论渐渐地转向了人类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中的本原,而非仅仅是自然的本原,这样本体论的内容反而更加宽广。
亚里士多德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他几乎是当时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的本原学说强调三个方面,形式缺乏和质料是运动的三本原。质料是属性与存在的载体,存在质料才能存在实体性的存在,形式是事物的外部和内部的状态,缺乏则是一种发展的方向性,事物始终处在变化发展的过程中,因为事物不能满足于现实性的存在,而要有一种超越性理想性的存在,这就是将缺乏变为形式,但当这种转化完成的时候又有了新的缺乏,这时候又出现了不断发展的继续,由潜在到现实是人与事物存在的基本方式。但人为什么有这样的存在方式,是因为四个原因,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从目的论中得出自然是出于目的而运行的,自然的立法使人因为服从自然法而得以生存和发展。同时在灵魂学说中强调了最高级的是理性的功能,在实践学说中又提出了意志的重要作用。从所有这些方面看自然与人的因素的调和与矛盾统一始终贯穿其中,这就归结为后来马克思提出的问题之一,是应该按规律办事还是按人的目的性办事。
总结:古希腊的哲学对后来的欧洲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现在的西方人与东方人的区别中就可见一斑,从个人的思辨活动到实践的公众思辨再到公众实践是一条贯穿始终的线索,这些古人们用他们的对生活的热爱与对真理的无限追求造出了一个美丽而多样的世界,这个简单而复杂的世界在他们的解释中虽然仍然令人费解,但是关键问题却从执拗的要得出一个答案走到了一种心灵的宁静态度,一种投身于生活实践中去的动力,但是这种实践的过程中又充满了哲学的反思作为我们的指路明灯,不至于偏离大路太远,最终当我们有了一种审美的哲学态度时,我们也可以在古希腊哲学家深邃的遐想中感受哲学本身的魅力,他不要求明确的答案,关键的是我们去惊异,去趋向真理,走向善和太阳般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