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议近代中国民族意识的四次觉醒

历史与评论

略议近代中国民族意识的四次觉醒

史革新

摘要：在近代百余年间。中华民族经历了四次民族意识觉醒的历程，即鸦片战争后国人

近代民族意识开始萌发、中日甲午战争后民族意识初步觉醒、五四运动期间民族觉醒意识升华和抗日战争期间民族意识全面高涨。这种意识是近代中国民族解放运动的精神动力。

关键词：民族意识；救亡图存；民族精神中图分类号：Ｋ２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４４０９（２００９）０３－００５０—０６

“天朝上国”的观念．对世界大势缺乏了解．甚至弄不清以往的“蛮夷之邦”与欧美资本主义国家的区别．鸦片战争一方面把中国推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深渊．另一方面也打开了中国的闭关大门。战败的惨痛教训深深地刺激了中国人．迫使他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中国与世界的关系问题。

首先．他们开始破除“夷夏之辩”的传统观念。认识到西方国家拥有比中围更为先进的“长技”．是威胁中国安全的劲敌。林则徐奉旨禁烟初至广州．即物色人员采访“夷情”。编辑叙述世界大势的著作《四洲志》，迈出了近代国人“开眼看世界”的第一步。魏源在《海国图志叙》中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著名论断．认为西方国家具有先进于中国的“长技”，值得中国学习；中国只有把这些长技学到手．才能有效抵制西方国家的侵略．维护国家独立。他明确指出：“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

一般说来．一个民族的觉醒首先表现为民族意识的觉醒。何谓民族意识？有学者解释说：“民族意识．乃人民能巍然雄立于宇宙之要素，亦日民族自觉。简言之，即民族自知其为民族之谓。”［－】（刚∞’民族意识是维系民族生存、发展最基本的思想观念。可以这样说，所有与民族有关的观念形态，诸如民族精神、民族道德、民族文化等，都建立在相应的民族意识的基础之上。正如周恩来所说：“一般的人开始最容易有一个民族观念、民族立场。因为中国是一个百年来受帝国主义侵略的半殖民地国家．所以容易使我们产生爱国的民族观念。……这是一个

好的起点。”衄㈣可见，考察民族觉醒的一个重要

指标就是看民族意识的觉醒程度。

在近代中国的百余年间．中华民族经历了四次民族意识觉醒的历程．即鸦片战争后先进中国人开始“开眼看世界”：中日甲午战争后民族意识的初步觉醒；五四运动期间民族觉醒意识的升华；抗日战争期间民族意识的全面高涨。

养兵练兵之法。”［３］㈣比林、魏稍后一些的冯桂芬

提出中国“四不如夷”的观点：“人无弃材不如夷。地无遗利不如夷．君民不隔不如夷．名实必符不如

一、“开眼看世界’一鸦片战争后国人近代

民族意识的萌发

鸦片战争以前．由于清朝闭关政策的影响及历史条件的限制．中国人固守传统“夷夏之辩”和

夷”［４】㈣．进一步看到西方国家在人才使用、发展经

济、社会制度等方面的长处，发展了魏源等人的“师夷制夷”思想。同治年间，大学士倭仁以“夷夏之辩”说发难于主办洋务的恭亲王奕诉．试图阻挠刚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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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师夷长技”的举措．遭到奕诉的据理批驳。奕诉肯定“洋人制胜之道．专以轮船、火器为先”，讥讽倭仁“仅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等词。未可折冲樽俎，足以制敌之命，臣等实未敢信”［５］㈣一。至此，束缚中国人千百年之久的“夷夏之辩”观念．在国人思想上开始动摇．一种新的民族观念正处于酝酿之中。

其次。民族危机意识、雪耻自强意识的形成。列强发动两次鸦片战争。割占领土．勒索赔款，攫取利益，给中国带来空前的奇耻大辱．也深深地震撼了国人的心灵．刺激了民族危机意识的萌发。林则徐不仅忧虑对于英国侵略的防范．而且看到沙俄威胁中国的严重性。他在晚年曾警告国人说：“终为中国患者，其俄罗斯乎！吾老矣．君

等当见之。”［６】㈣姚莹对鸦片战争的失败痛心疾

首，称：“失人心，伤国体，竟至不可收拾。是不能无恨耳。”［刀删他悉心研究国外情况。写成《康蝤纪行》，对中国边疆及英、俄等国的情况作了探讨。冯桂芬对列强侵略中国深恶痛绝．称：“有天地开辟以来未有之奇愤．凡有心知血气．莫不冲冠上指者，则今日之以广运万里地球中第一大国．而受制

于小夷也。”团㈣他敢于面对现实，承认中国落后

于他人的严酷事实．但他又理智地认为．落后于人有“天赋人以不如”和“人自不如”之别．如果属于前者则无话可说，如果属于后者．才是真正的可耻。他没有因落后而望洋兴叹、无所作为．而是以落后为耻，树立起雪耻自强的信心。冯桂芬的“雪耻自强”思想集中反映了鸦片战争后国人“开眼看世界”、图强御侮的强烈要求，已经包含了近代民族意识的一些因素。

二、甲午战争后的民族危机刺激了民族意识的初步觉醒

１８９４年爆发的中日甲午战争．标志着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达到了一个新阶段。《马关条约》签订后，英、俄、德、法、美、日等列强争先恐后地掠夺在华权利。强租土地．划分“势力范围”，使中华民族陷入空前严重的危机之中。经历过那场惨痛的革命老人吴玉章回忆说：

“我还记得甲午战败的消息传到我家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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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历史与评论

时候．我和我的二哥曾经痛哭不止。……这真是空前未有的亡国条约！它使全中国都为之震动。从前我国还只是被西方大国打败过．现在竞被东方小国打败了，而且失败得那样惨．条约又订得那样苛。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８］（Ｐ３２）人们可以从吴玉章的这段话中深切感受到中日甲午战败对于国民心理造成的巨大震动。梁启超则把这一震动视为中国人民族意识普遍觉醒的开端。他说：“吾国四千余年大梦之唤醒．实自甲午战败割台湾。偿二百兆以后始也。”［９］㈣这种民族意识的普遍觉醒表现在民族危机意识的强化、新的民族观念的形成等方面。

１８９４年ｉ１月．孙中山在檀香山成立了兴中口号．这可以视为孙中山民族主义思想形成之发次年初，中日《马关条约》的签定引发了维新戊戌维新运动失败后．中国人民开展的救亡２０世纪初，国人头脑中的近代民族观念、民２ＤＤ９．３助ｉ．理・捌饯５１

会，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的端。孙中山起草的《香港兴中会章程》指出：“方今强邻环列。虎视鹰膦．久垂涎我中华五金之富、物产之繁。蚕食鲸吞。已效尤于踵接：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Ｃ１０］（Ｐ２１’孙中山等革命者的思想已经大体具备了近代民族观念应有的基本要素。

运动的兴起。救亡图存、挽救民族危机始终是这场运动的主旋律。严复在《马关条约》签订未久即撰《救亡决论》一文（《马关条约》签订于１８９５年４月１７日，严复《救亡决论》发表于１８９５年５月１日至８日的天津《直报》），呼出救亡的时代强音。康有为、粱启超等维新派发动“公车上书”．痛陈中国所面临的民族危机之严重性．以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对国人进行了爱国救亡的思想启蒙。

图存斗争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以更大的规模和气势磅礴发展．再一次走向新的高潮。标志性的事件是义和团运动和革命派发动的广州起义。前者打出“扶清灭洋”的旗帜．试图以“笼统排外”方式抵制列强侵略，挽救民族危机；后者则要用民主革命的手段推翻清朝统治．把中国引上革命建国的道路，重建民族国家。二者思路截然不同，但是他们的目的都是谋求民族的解放与独立。

族意识无论在实践上，还是在理性认识上．都有了

所史－５评论

新的进展。就思潮和理念而言，随着“民族”、“民族主义”等新词汇的出现，近代民族思想在国人中传播日广．逐步渗入人心。

以现有材料看．梁启超是近代国人中最早使用“民族”一词的学者。他在１８９９年写的《东籍月旦》使用了“东方民族”、“拉丁民族”、“民族竞争变迁”等词汇。１９０１年，梁启超在《国家思想变迁异同论》一文中用了“民族主义”、“民族帝国主义”等概念，称：

“今日之欧美．则民族主义－９民族帝国主义相嬗之时代也。……十八、十九两世纪之交．民族主义飞跃之时代也。”…］

“民族”一词开始在２０世纪初风靡于中国社会。

１９０２年，民族意识鲜明的章太炎撰《中夏亡国二百四十二年纪念会书》一文，提出“中华种族”的概念．云：“惟奋起逐北，摧其巢穴。以为中华种族请命。”［１２】妒１９３’在此基础上，他进而提出“中华民族”的概念。他在《中华民国解》一文中说：“故欲知中华民族为何等民族．则于其民族命名之顷而已含定义于其中。”１１２］０＇２５３）

孙中山在兴中会成立后讲民族问题时一度使

用过“种族’’［１０】㈣７）、“汉种’’［１０］护㈣、“满族’’［１０］㈣、

“清虏”［１０］０＇４７）、“黄种”［１０）舻１７４）等词汇。他最早使用“民族”一词是在１９０２年与刘成禺的一次谈话．内有“为吾国民族大革命之辉煌史”［１０】眈－７）一语提及。写于１９０３年９月的《支那保全分割合论》一文有“支那民族有统一之形”的表述。同年１２月在檀香山的一次演说中。他连续使用了“民族主义精神”、“中华民族”等词汇：

“我们一定要在非满族的中国人中间发扬民族主义精神。这是我毕生的职责。这种精神一经唤起．中华民族必将使其四亿人民的力量奋起．并永远推翻满清王朝。”［１０］０＇２２７）此后．民族、民族主义等词汇频繁出现在他的文章、讲演中。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孙中山民族主义思想的发展轨迹。

１９００年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后。民族危机进一步加深。国人的民族意识更为鲜明。无论是改良派，还是革命派，都以倡导民族主义为职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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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了大量论述关于“民族主义”的文章。大致在２０世纪初．先进中国人初步摆脱了传统民族观念的狭隘性．吸收了西方近代民族理论、民族思想观点。形成了近代民族观念和民族主义思想。在关于民族主义的阐述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孙中山提出的民族主义，这是他三民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派把民族主义作为进行反清斗争的一个重要纲领。由高旭等革命党人在１９０３年创办的《觉民》发表文章声称：“盖今日救国存种之策，舍民族主义竞无从下手．惟此乃有一线之生机耳。”［１３］他们盛赞近代志士．“以民族主义为全国倡，日中国者。中国民族之中国”：“民族精神。自由主义是也。”［１３］然而．革命派和改良派对民族主义的理解有所不同．这就是在谈到中国国内的民族问题时，改良派主张“满汉平权”、“满汉不分”，而革命派则强调“驱除鞑虏”、“反满排满”。旗帜鲜明地反对清朝的民族压迫．以解决中国国内长期存在的民族问题。

三、五四运动时期民族觉醒意识的升华

辛亥革命后．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侵略有增无已。１９１５年，日本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沙俄策动蒙古王公制造分裂活动；英国在西藏煽动“独立”。谋取更大的侵华利益：１９１８年巴黎和会再次暴露了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本质和军阀政府的卖国嘴脸。中国外交在巴黎和会的失败．成为五四运动爆发的导火索。为了抗议帝国主义列强利用巴黎和会对中国权益的侵害和北洋政府的卖国行径，爱国学生、民众高呼“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口号，勇敢地走上街头游行示威．表达了中国人民坚决反帝爱国的正义之声。国人的民族意识由此得到了历史性的升华。正如一位外国人所说．五四运动“早已表现出了中国真正的、积极的民族特性”：从巴黎和会决议的祸害中，“产生了一种令人鼓舞的中国人民的民族觉醒，使他们为了共同的思想和共同的行动而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全国各阶层的人都受到了影响。”［１４］０，２ｓ４、２ａｓ）

五四运动在提升中国人民民族意识方面的作用．集中地体现在国人对于帝国主义列强本质的认识有了新的升华。正如毛泽东在《实践论》中所

说：

“中国人民对于帝国主义的认识也是这样。第一阶段是表面的感性的认识阶段。表现在太平天国运动和义和团运动等笼统的排外主义的斗争上。第二阶段才进到理性的认识阶段．看出了帝国主义内部和外部的各种矛盾．并看出了帝国主义联合中国买办阶级和封建阶级以压榨中国人民大众的实质．这种认识是从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前后才开始

的。’’［１５】嘲）

五四以前．部分国人对于帝国主义列强的认识比较模糊．甚至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公理”与“强权”之争。由于各国列强在“一战”及巴黎和会中的丑恶表现。先进的中国人认清了它们的霸道嘴脸与蛮横行径，主张坚决反对帝国主义侵略、争取民族独立、维护祖国尊严。陈独秀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回欧洲和会，只讲强权不讲公理，英、法、意、Ｅｌ各国硬用强权拥护他们的伦敦密约．硬把中国的青岛送给日本交换他们的利益．另外还有种种不讲公理的举动．不但我们心中不平．就是威尔逊总统也未免有些纳闷。”【ｌ目李大钊对巴黎和会的揭露更是痛快淋漓，他说：“这回欧战完了．我们可曾作梦，说什么人道、平和得了胜利，以后的世界或者不是强盗世界了，或者有点人的世界的彩色了。谁知道这些名辞，都只是强盗政府的假招牌。我们且看巴黎会议所决议的事．那一件有一丝一毫人道、正义、平和、光明的影子！那一件不是拿着弱小民族的自由、权利，作极大强盗国家的牺牲。”［１７ｍ）他认识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帝国主义战争性质．尖锐指出：。一九一四年那样惨酷的大战，只是英、德帝国主义间利润之争的结果。”他还对未来战争作了预见．指出日本帝国主义发动战争的危险性。称：

“这未来的新帝国主义战争．要以中国及太平洋为战场。日本帝国主义的干涉中国．即是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中国的民众应该联合全世界无产阶级民众．起来反对这残忍的战争。’’［１７】嗍１，８４２）

他的上述预见为后来历史的发展所证实。李大钊还初步用马克思主义学说阐述了帝国主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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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特点，说：“帝国主义是什么？就是资本主义发展之结果。因为它要向海外找殖民地作它自己的贸易场和原料地，因为又要保护，便要武装起来。所以武装之资本主义就是帝国主义。”尤其强调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危险性．呼吁国人开展反帝斗争：“现日本已成帝国主义来侵略中国了。中国翻身将更难．所以我们非全民觉醒不可。吾人之运动口号为尊重民权．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三

条。’’［１７】㈣、８０３）

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关于反对帝国主义、争取民族独立的思想在进步青年中得到广泛响应。瞿秋白在《饿乡纪程》中谈到五四运动对国民民族意识提升的重大意义，指出：

“中国民族几十年受剥削．到今日才感受殖民地化的况味。帝国主义压迫的切骨的痛苦．触醒了空泛的民主主义的噩梦。学生运动的引子．山东问题，本来就包括在这里。工业先进国的现代问题就是资本主义．在殖民地上就是帝国主义．所以学生运动倏然一变而

倾向于社会主义．就是这个原因。”［１８】㈣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孙中山在五四运动前后的民族主义思想发生了重要变化。辛亥革命后．孙中山一度认为民族主义、民权主义的目标已经达到．可以不讲。剩下的任务惟有发展民生主义而已。在１９１２年３月修改后的《中国同盟会总章》规定“以巩固中华民国、实行民生主义为宗旨”［ｔｇ］（Ｐｉ６０）．取消了民族主义和民权主义。然而．民国初年，严酷的现实迫使孙中山进行反思．俄国十月革命及五四爱国运动的影响，提高了他对民族问题的认识．开始重提民族主义。恢复三民主义的本来精神。他在１９１９年所写的《三民主义》一文中说，中国的民族主义有“消极目的”和“积极目的”．推翻清朝只是达到了“消极目的”．而“积极目的”则是使整个中华民族“驾美迭欧而为世界之冠”［嘲（Ｐｉ鼯），国人还要继续为之奋斗。这年１０月，孙中山宣布改组中华革命党为中国国民党．规定“以巩同共和、实行三民主义为宗旨”［．２０］（Ｐ１２７）。１９２０年１１月，他在一次演说中批评了“清室推翻以后，民族主义可以不要”的论调．强调清朝虽然被推翻，但是各国列强还在压迫中国．“我们还要积极的抵制，……所以我们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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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评论

还是ｉ民主义缺一不可。”伽㈣他把抵制和反对

帝国主义侵略作为民族主义的任务提了出来，反映了他在民族主义问题上的新变化。这种变化为后来新三民主义中的民族主义的提出奠定了思想基础。在国民党“一大”《宣言》中，孙中山重新解释民族主义．把反帝国主义列入其中．这与中国共产党在民主革命时期的最低纲领基本一致．成为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的政治基础．也是第一次大革命时期中国出现反帝爱国斗争浪潮和争取民族独立运动高潮的重要政治条件。

四、抗日战争期间民族意识的全面高涨

１９３１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九．－－Ａ”事变，吞并了东北三省，并把侵略矛头指向全中国。１９３７年７月７日。日军制造卢沟桥事变．发动了旨在灭亡中国的全面的侵华战争．中华民族“处在

生死存亡的关头”叫㈣。为了抗击日寇入侵。挽救

空前严重的民族危亡．中国共产党出于民族大义。旗帜鲜明地提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促成了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奠定了基础。正如毛泽东所说：

“将阶级利益服从于民族利益．国内任何政党－９个人。都应明此大义。共产党人绝不将自己观点束缚于一阶级与一时的利益上面．而是十分热忱地关心全国全民族的利益．并

且关心其永久的厉害。”唿】㈣

周恩来指出．为了实现全民抗战．必须实行“民族至上”原则，国内各阶级、各民族、各党派团体“要彼此互让，彼此坦白，才能‘同舟共济’，为民族的利益而团结在一起，谋整个民族的解放”∞】舻１３，１０。中国共产党作出了以民族利益为至上的表率。卢沟桥事变的第二天，中共中央在《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中呼吁：“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号召“全中国同胞、政府与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同的长城，抵抗日寇的侵掠！”嘲经过多次谈判。国共两党的合作终于在卢沟桥事变后正式形成。

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感召下，全体国民的民族意识空前高涨．所有爱国的人们都把拯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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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族、保卫祖国和反抗日寇侵略．作为自己的首要任务，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伟大的抗日战争之中。正是源于强烈的民族意识而爆发出的爱国激情．成为支持中国持久抗战的巨大精神源泉。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发挥到最佳状态。中国人的民族意识从未有如此强烈。正如晏阳初所说：

“几千年来．中国人所怀抱的观念是‘天下’．是‘家族’．近代西方的民族意识和国家观念，始终没有打入我们老百姓的骨髓里。直到现在．敌顽攻进柬的巨炮和重弹．轰醒了我们的民族意识。南北数千里燃烧的战线。才激动了我们的全面抗御、同仇敌忾的精神。我们从亡国灭种的危机中．开始觉悟了中国民族的整个性和不可分性。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存则同存．亡则同亡。这是民族自觉史的开端．是真正的新中国国家的序幕。”嘲

抗战时期民族意识的高涨还体现在民族复兴意识的觉醒上。中华民族复兴的思想最初是孙中山在清末成立兴中会时提出来的．表述为“振兴中华”。民国后．随着国内民族运动的迅猛开展。国人民族复兴的意识日益明显．到抗战时期达到一个新的高潮。仁人志士“大声疾呼。日‘复兴’！‘复兴’！绞脑沥血，各本其所学。发抒复兴国族之伟论”。嘲一时间，“民族复兴”成为中国各抗战党派团体、各界人士的共同心声和讨论的热点。仅学术界、文化界人士就发表了难以计数的讨论文章．其数量之多。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所未逮。其中．中国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的文章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些文章讨论了有关民族复兴的一系列重要问题．诸如民族复兴的紧迫性与重要性、民族复兴的先决条件与精神基础、民族复兴的途径和前景等为当时国民所密切关注的问题，在鼓舞民心、推动全民抗战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当时的论者认为．日寇侵华固然给中国带来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但也迫使国人猛醒．奋起拯救国家．图谋民族复兴。有人回顾中华民族几千年衰而复盛的历史，阐明了民族复兴的必然性和光明前途．指出：“几千年来的中华民族曾遭遇多少次的压迫，翻过来曾演出多少次的复兴，以这样悠

久健全的民族精神．说是今后没有复兴性，这是万无此理”：“我们要自觉自信，中华民族的复兴，是必然的可能。”∞］郭沫若认为“复兴民族”就是复兴中华民族精神。为此。他作了具体阐释：

“复兴民族是要复兴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是什么？一．富于创造力；二，富于同化力；三，富于反侵略性。……现在是我们民族复兴的时候．我们的民族精神渐渐地苏活转来了。我们应该尽量地发挥我们的创造力、同化力和反侵略性。”【嚣ｍ１、１２）

还有论者提出了民族复兴的艰巨性问题：“民族复兴在今日的中国．已成为上下一致努力的运动。……民族复兴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决不是单靠传单、标语、口号等宣传所能济事的。”嘲在谈到民族复兴的具体途径时．诸多论者或者强调振奋民族精神．或者主张发展民族文化教育。或者建议弘扬民族历史传统、表彰民族英雄、激励民族气节．字里行间洋溢着充沛的爱国主义激情．

综上所述．鸦片战争以后．西方列强以武力打开了中国的大门．对中华民族发动了野蛮的侵略．给中华各族人民带来巨大的历史灾难。深重的民族危机深刻地教育了中国人民．促使他们反思祖国和民族的前途与命运．促进了中华民族的觉醒。民族意识的日益强烈、民族自觉的不断升华．成为中华民族觉醒的重要标志。这种意识最终成为催生、助长近代中国民族解放运动的精神动力。正是凭借这种“热烈的民族意识。高扬的政治水准”嘲卿７）．中华各族人民与各种外敌展开殊死斗争．粉碎了侵略者无数次灭亡中国的美梦，捍卫了祖国的独立和民族的尊严．书写了可歌可泣的历史篇章。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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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历史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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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１００８７５责任编辑：王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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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议近代中国民族意识的四次觉醒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被引用次数：

史革新， Shi Ge-xin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100875

高校理论战线

THEORETICAL FRONT IN HIGHER EDUCATION2009(3)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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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少玉.LI Shao-yu 新时期中学历史教学中民族意识的培养[期刊论文]-教育与教学研究2010,24(4)

2. 郝保权.秦燕.Hao Baoquan.Qin Yan 略论近代中国民族意识的觉醒与嬗变[期刊论文]-广西民族研究2008(4)3. 孙朝阳.SUN Zhao-yang 金球化与中国青少年民族意识的弱化[期刊论文]-西北人口2009,30(1)4. 苏昊 民族意识及对社会稳定的影响研究简述[期刊论文]-中国科技博览2010(22)5. 杜玲 辛亥革命与中华民族意识的觉醒[期刊论文]-哈尔滨学院学报2002,23(7)6. 马戎 论民族意识的产生[期刊论文]-云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2)7. 沈年耀 论近代中华民族觉醒的历程[期刊论文]-襄樊学院学报2002,23(6)

8. 马俊林 中国近代民族意识的觉醒和现代化[期刊论文]-昆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4,26(1)

9. 严昌洪 世纪的觉醒——上世纪之交中国人对20世纪的认知[期刊论文]-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1,40(5)

10. 蒋国宏 近代中国知识分子俭奢观探微[期刊论文]-社会科学2001(12)

引证文献(2条)

1.关心 从萌发到形成:抗战音乐在国民意识演进中作用分析[期刊论文]-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6)

2.施云 近代反侵略战争中的民族意识觉醒与中华民族团结[期刊论文]-辽宁科技大学学报 2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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