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特质
河南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
论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特质
作 者 赵文慧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准考证号 [1**********]6
成 绩
工作单位 郑州师范学院
职称职务 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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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时间 2013年9月
论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特质
赵文慧
摘要:李白是继屈原之后中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把浪漫主义诗歌创作推向了新的高峰。人们称他为“诗仙”。在他的诗歌中,浪漫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表现手法达到了高度的统一。他的诗作感情强烈,表现出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震撼读者的心灵。他善用丰富的想象、奇特的幻想、大胆的夸张、生动的比喻,创造出超现实的形象; 又善于将神话传说和现实描写结合起来,创造出色彩缤纷、瑰丽奇特 的境界。他的诗歌的主要倾向和特点是浪漫主义特色。
关键词:李白;诗歌;浪漫主义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秀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读着余光中先生的《寻李白》,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以前的盛唐。李白的率真自然、李白的豪迈奔放、李白在华夏民族三千年文化史上耀眼的光芒,都在这短短几行诗中表现了出来。那么,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风格是怎样形成以及如何表现的呢?
一、李白诗歌浪漫主义特质的形成
(一)盛唐社会环境奠定了李白诗歌浪漫主义的思想基础
如果盛唐缺少了李白这位震烁古今的诗才,盛唐雄风一定会为之
逊色。同时,李白又是在盛唐这一特殊的历史文化背景中孕育出来的天才,可以说是盛唐雄风成就了李白浪漫主义诗风的形成。盛唐指唐玄宗在位的开元、天宝年间。这时国家统一,经济繁荣,不仅是唐朝的高峰,也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经过唐太宗、唐高宗、武则天、唐玄宗的励精图治,开疆拓土,唐王朝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其国势之强,曾令“四夷皆服,万国朝拜”。在经济上,人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样的社会背景,激发了整个民族的自信心,激发了李白渴望建功立业的豪情。李白的诗歌让我们感受到的是博大的胸襟,浪漫的情怀,雄浑、深远的“盛唐气象”。
唐代庶族出身的知识分子大都无视世族门阀那一套宗族礼法,思想上狂傲豁达,不拘儒学正宗,行为放浪不羁。加上李白受道家思想的影响,观念上较少受儒家传统的束缚。在这样的影响下形成了李白傲岸不屈的性格。他不屑走科举进士的道路,他任侠、漫游、求仙访道、结交豪雄、干谒王侯,想凭借自己的才华、凭借知名人士的推荐,去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李白第一次“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上安州裴长史书》),追求建功立业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荆棘丛生的险径。他在漫游的十八年中没能任侠、干谒权贵等途径实现理想,心中充满了愤慨与不平。在天宝元年时被唐玄宗证入长安,当他踌躇满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入京》)时,却落了个权贵嫉妒、“赐金放还”的下场。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失败,使李白的内心极为痛苦,“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他感到从政报国道路③②①
的艰难,“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苦苦挣扎。李白把自己美好的政治理想和对统治阶级的蔑视、愤恨等,借助诗歌的浪漫主义艺术创作表现出来。所以正是社会环境的关系,使李白诗歌的创作具有特浓的浪漫主义色彩。
(二)独特的个性造就了李白诗歌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
李白浪漫飘逸,豪情满怀的性格使他诗情喷涌、一泻千里。他轻财重义,视金钱如粪土,早年东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上安州裴长史书》)他天性率真、放荡不羁。悲伤时,他长歌当哭;喜悦时,他仰天大笑。在许多诗篇里都表现出他不受羁绊的豪放性格和强烈的主观色彩:他要进京求官,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入京》)政治失意了,大呼“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当他喷涌的诗情无法用平常的语言表达时,就用大胆的夸张,如“抽刀断水水更流”比喻“举杯消愁愁更愁”(《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用“白发三千丈”比喻“缘愁似个长”(《秋浦歌》)用“桃花潭水深千尺”来比喻“不及汪伦送我情”(《赠汪伦》)说明诗人和汪伦的情谊之深厚。 李白个性中的热情豪放。作为诗人,李白有着黄河一般奔腾的热情:“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好美酒,好功名,好任侠,好英雄,这些无不是他热情豪放性格的体现。这种热情与豪放,使李白的诗歌拥有了一种奔涌激荡的宏大气势:他写黄河是:“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他写瀑布是:“飞流直下三千尺,⑥⑤④
疑是银河落九天。”就连写抽象的愁,也是:“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十分有气势。
李白个性中的傲岸不羁。在中国古代的诗人中,李白是很有骨气的一个。尽管他热烈地向往功名,但他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必须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和尊严。这是道家追求绝对自由、蔑视世间一切的思想在李白身上的影响。他生就一副傲骨,决不在人前卑躬屈膝,而要“平交王侯”,与王公权贵平起平坐。所以在供奉翰林期间,他敢于叫高力士脱靴,让杨贵妃研磨;他甚至“自称臣是酒中仙,天子呼来不上船。”(《杜甫《饮中八仙》当他被权贵排挤时,他更是愤怒地宣称“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表现出决不屈服的铮铮铁骨。
(三)善于学习和继承我国的浪漫主义文学优良传统
李白的诗歌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取得卓越的成就,使他成为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的原因除他本身的思想性格和社会的影响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能够勤奋地学习和继承我国古代文学中的浪漫主义传统,并把它发扬光大。
屈原的浪漫主义思想对李白浪漫主义艺术风格的形成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李白对屈原不论在思想或艺术上都是非常崇拜的,他称赞屈原是:“屈平词赋悬明月”(《江上吟》)他们的诗歌中都充满着对国家安危的关注,对进步理想的坚持和追求,对权豪势要的蔑视和反抗,对黑暗现实的憎恨。屈原的词赋,在思想内容上,对腐朽的统治集团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在艺术上想象丰富,善于运用神话⑦
传说来表现其炽热的情感和对进步理想的追求。这些,李白和屈原 如出一辙。如屈原的《离骚》和李白的《梁浦吟》,李白的这首诗不论在思想上或艺术表现手法上都借鉴了屈原的《离骚》的思想和表现手法。在形式和语言方面,李白善于吸取散文的笔法,运用一些句式长短不拘,韵句散句相见的表现形式来表达他那奔腾澎湃的思想感情。
李白还善于从民歌中提取浪漫主义的丰富营养。我国的民间文学素有浪漫主义的传统,而且形式自由,不限篇幅,格律也比较宽松,易于表达丰富奔放的思想感情。李白一生不倦地向汉魏六朝以来的乐府民歌学习,并从中吸取了丰富的营养,他的许多诗歌深受民歌的影响,如《丁都护歌》、《豫章行》等描写下层老百姓的苦难,《白头吟》、《北风行》等描写妇女的痛苦。他的《长干行》、《江夏行》、《子夜吴歌》等描写女子热烈的爱情和思念丈夫的愁苦,可以明显地看出其受南朝乐府民歌的影响较多。此外,李白还善于从民歌中提炼丰富生动的语言来表达其热烈飘逸的思想感情,也是乐府民歌的浪漫主义风格的继承和发展。
对于魏晋以来的富有浪漫主义风格的诗人,如曹植、左思等,李白也非常注意吸取他们的长处,并把他们思想感情和艺术个性与自己独特的思想情感和艺术个性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独特艺术风格。李白的写景诗和五言绝句,如《望庐山瀑布》、《秋浦歌》等,明显是深受谢眺诗歌清新秀丽特色的影响。正由于李白在诗歌创作上善于向多方面学习,吸取多种营养,充分继承前代诗歌的优良传统,并进行革
新和创造, 才能使他的诗歌取得如此崇高的成就,才能把唐代诗歌推向空前的繁荣 。
二、李白诗歌浪漫主义特质的表现
李白的诗歌具有雄奇奔放、清新俊逸的风格。其诗篇,大都充满了发兴无端、变幻莫测的激情和飘逸洒脱、雄奇瑰丽的想象。
(一)独特的感情表达方式
浪漫主义在创作上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具有强烈的主观性,它要求诗作直抒胸臆,带有浓厚的主观感情色彩,这在李白的诗歌创作中表现得非常突出。在李白的诗中,他的思想感情的倾向性毫无掩饰,主观色彩十分浓厚。
1.感情的充沛万变
李白的诗篇正适应了他壮大奔放、气势磅礴的感情基调,其感情的表达方式往往是爆发式的。一旦爆发,往往一气呵成,惊涛千里;时而又奔腾跳跃,变化莫测,呈现出感情充沛、瞬息万变的特色。这种特点在他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一诗中体现得非常充分。
诗篇发端,诗人既不写楼,更不叙别,而是突发奇端,直抒郁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破空而来的发端,重叠复沓的语言,以及一气鼓荡、长达十一字的句式,都极生动形象地显示出诗人郁结之深、忧愤之广、心绪之乱,以及一触即发、发则不可抑的感情状态。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两句突作转折,在读者面前展现出一幅壮阔明朗的秋空图,也展示出诗人豪迈阔大的胸襟。⑧
从极端苦闷忽然转到爽朗壮阔的境界,仿佛变化无端不可思议。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两句分写主客双方,流露出诗人对自己才能的自信。“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两句使豪放与天真得到了和谐的统一,让我们感受到诗人对高洁理想境界的向往和追求。这两句笔墨酣畅,淋漓尽致,把面对“长风万里送秋雁”的境界所激起的昂扬情绪推向了最高潮,仿佛现实中一切黑暗污浊都已一扫而光,心头的一切烦忧都已丢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诗人的精神尽管可以在幻想中遨游驰聘,诗人的身体却始终被羁绊在污浊的现实之中,当他从幻想中回到现实里,就更强烈地感到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不可调和,更加重了内心的烦忧和苦闷,于是出现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一落千丈的大转折。诗人用奇特而又有创造性的比喻生动形象地显示出他力图摆脱精神苦闷的强烈要求,这是积极的精神追求。
但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两句又是一次转折。诗人的思想由积极转入消极,甚至包含着逃避现实的成分。
由上分析可知,《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一诗充分体现了李白的诗歌思想感情激烈喷发、瞬息万变、波澜迭起的特点。诗一开头就平地突出波澜,揭示出郁积已久的强烈精神苦闷;紧接着却完全抛开“烦忧”,放眼万里秋空,从“酣高楼”的豪兴到“揽明月”的壮举,扶摇直上九霄,然后却又迅疾从九霄跌入苦闷的深渊。直起直落,大开大合,没有任何承转过渡的痕迹。这种起落无端,断续无迹的结构,最适宜于表现诗人因理想与现实的尖锐矛盾而产生的急剧变化的
感情。
除《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之外,《行路难》(第一首)和《将进酒》也是李白表现其激烈喷发、瞬息万变的感情特点的代表诗篇。
2.抒发对生活的整体感受
出于对充沛万变的感情表达的需要,李白很少详尽地描写生活的具体情节,而是抒发对生活的整体感受。他不是把听到的、看到的生活现象作如实的记录,而是对整个生活加以咀嚼,然后倾吐出它的滋味来,是苦辣酸甜,是喜怒哀乐,表现得集中、概括而强烈。
如前面分析过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一诗,它的前两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的感情容量和与之相关的生活情节是非常丰富的:既蕴含了诗人功业不就,岁月虚度的精神苦闷,也熔铸了诗人对污浊的政治现实的感受。他的“烦忧”既不自“今日”始,也非之一端。这是他长期以来政治遭遇和感受的艺术概括。忧愤之深广、强烈,正反映出天宝以来朝政的愈趋腐败和李白个人遭遇的愈趋困窘。这么复杂的感情和经历,完全可以写出一篇长诗来进行表达,但李白没有这样写,而是用两句诗对其由生活产生的强烈感受进行了高度概括使之更集中、更强烈。这样写,正是李白诗歌感情表达方式的绝妙体现,同时也是李白诗歌浪漫主义风格特色的体现。
(二)独特的想象方式
和充沛万变的感情表达方式相适应,李白的诗作往往具有神奇瑰丽、变化多端的想象。这是李白诗歌浪漫主义风格的又一特色。
1.想象的神奇瑰丽
李白的诗篇往往发想无端,如香烟,如秋岚,如天外之飞鹏,如海上之浪翻,无拘无束,舒卷自如,才情豪迈,无迹可求。杜甫称赞他的诗“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在他那些描写名山大川的诗篇中表现得非常突出,他那种酷爱自由、追求解放的独特性格使这类诗篇具有丰富的想象力。
李白喜爱的山水往往不是宁静的丘壑、幽雅的林泉,而是奇峰绝壑的大山,天外飞来的瀑布,白波九道的江河。这些雄伟的山川,特别适合他那叛逆不羁的性格,也特别适合表现他那丰富多彩、落于天外的想象力。他的杰作《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这方面的代表。其中对梦境的描写是他丰富想象力的有力体现。
诗人一入梦乡,便立即进入一个神幻空灵的境界。“一夜飞度镜湖月。”在湖光山色的照耀下又飞到了剡溪。诗人欣赏着优美的自然环境,缅怀当年谢公攀登天姥山的勃勃身姿。“脚著谢公履,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随着梦境的开展,景物的转换,幻想色彩越来越浓,掀起全诗的第一个高潮。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瞑”生动的表达出诗人游兴之浓;而转瞬间“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仅仅四句诗,就把暴风雨到来之前惊恐而紧张的气氛渲染到了极点。
果然,暴风雨跟踪而来,惊恐的气氛更浓烈:“列缺霹雳,丘峦崩摧。”真是奇想联翩,妙笔横生;忽然,“洞天石扉,匍然中开。”⑨
一个神奇瑰丽的美妙境界—神仙居住的洞府展现在面前:“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兮列如麻。”诗人把一个神仙世界描绘得五彩缤纷,令人目不暇接。到这里,诗中神奇迷离的气氛达到最高潮,诗人的梦境也在一阵惊悸中结束了。
这首诗对梦境的描写,从静谧优美的湖月到美丽壮观的海日,从曲折迷离、千岩万转的道路到令人惊恐战栗的深林层巅,境界愈转愈奇,亦幻亦真。最后由梦境幻入仙境,完全是色彩缤纷的神话世界。淋漓挥洒,心花怒放的诗笔充分表现了李白诡秘浪漫的想象力。
李白有时用新奇的比喻、大胆的夸张和熔铸神话传说等方法来突出表现其神奇瑰丽的想象力。如《蜀道难》。诗人以神奇莫测之笔,凭空起势。从蚕丛、鱼凫说到五丁开山,全用渺茫无凭的神话传说烘托奇险的气氛,这里面不无夸张的成分。高标插天可以使“刘龙回日”,凭借神话来驰聘幻想。以下又用黄鹤、猿猴、悲鸟、子规作夸张的点缀。
《蜀道难》完全是凭传说想象落笔,李白的胸怀、性格在这里的道了更充分的表现。
2.与现实性主题的紧密结合
李白的诗篇表现出丰富的想象力,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但是,李白作为一位杰出的诗人,他绝对不是单纯地为想象而想象,不然,他的许多诗篇的艺术美就会大打折扣。其实,李白诗歌想象的丰富性里面体现了深刻的现实性主题,这在《梦游天姥吟留
别》一诗中也有充分的体现。
在诗中,诗人以很大的篇幅,描写、渲染、铺排仙幻的境界,其中的时间、地点乃至人物的行踪都是不现实的。诗人一会儿置身于深林之中,一会儿飞临层巅之上,一会儿攀登天姥山,一会儿又到了洞天福地,忽而鸡鸣欲曙,忽而天暝昏暗,一下子又出现一个青冥浩荡、日月并照的奇异境地。这些丰富的、非现实的想象情节使诗篇充满了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
但是,在这些光怪陆离的想象情节中隐含着深刻的现实性主题。为了理解这一点,我们需要结合李白本人当时的经历和当时的理想状况进行分析。
天宝元年(742),李白被召到京城长安。但唐玄宗所赏识的只是他的才华,把他看作点缀宫廷生活的御用文人,因命其供奉翰林,这使李白感到他的政治理想的破灭。同时,他那蔑视帝王权贵的傲岸作风又招致了权臣们的馋毁。终于,在天宝三载(744),他被唐玄宗“辞金放还。”翰林供奉的经历,使李白初步认识到统治集团的腐朽和现实政治的黑暗。李白离开长安后来到山东,第二年又离开山东游吴越。《梦游天姥吟留别》就写于他将要离开山东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悲愤的,但他没有丧失乐观和自信。
结合李白当时的经历和思想,我们再来读《梦游天姥吟留别》,就会看出:
诗人以很大的篇幅,通过丰富的想象描写梦瑶天姥山的神奇经历,正是为了反衬诗人现实中的诸多不快:权贵的荒淫,官场的倾轧,
政治的险恶,诗人政治上的挫折与崇高理想的矛盾,真可谓丰富异常,但诗人在否定黑暗现实的同时并没有屈服,没有丧失信心,而是发出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强烈呼声。
诗人极力铺叙对梦境和仙境的向往,就是对黑暗现实的否定。不过,他的表现多了一层曲折,是从肯定美好的、想象中的景物反衬出对黑暗、丑恶的现实的否定态度和强烈的反抗精神。
另外,李白的《蜀道难》、《古朗月行》等诗也是既具有惊人的想象力又具有强烈现实性的突出代表。
注释:
① 李白:《上安州裴长史书》,复旦大学古典文学教研组编《李白诗选》,人民文学出
版社出版,1983年1月北京第三版。第79页、第82页。
②郁贤皓:《李白大辞典》,广西教育出版社出版。第25页。
③④⑤李白:《行路难三首》,朱学勤主编《唐诗•宋词•元曲鉴赏》,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6年9月版。第110页、第126页、第137页。
⑦⑨朱学勤:《唐诗•宋词•元曲鉴赏》,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年9月版。第116页、
第130页。
⑧孟庆文:《唐诗三百首》,南海出版社公司出版,1991年3月第一版。第52页。 参考文献:
1.复旦大学古典文学教研组:《李白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1983年1月北京 第三版。
2.郁贤皓:《李白大辞典》,广西教育出版社出版》,1995年第一版。
3.杭州大学编印:《唐诗研究》,浙江省出版社出版。
4.罗宗强、陈洪:《中国古代文学史(一)》,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2000年10 月第一版。
5.孟庆文:《精华鉴赏》,南海出版公司出版,1991年3月第一版。
6.葛晓音、周先慎:《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读》,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