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禁书题解(灯月缘)清.?李烟水散人戏述(清代白话章回小说)

《灯月缘》

《灯月缘》，清代白话章回小说，十二回。题“李烟水散人戏述”，“东海幻庵居士批评”。现存啸花轩本，藏上海图书馆。

烟水散人，一般认为是浙江秀水人徐震，明末清初人。幻庵居士为烟水散人好友。

作品描绘明崇祯年间，湖广黄州秀才真楚玉一生的艳遇。

明代崇祯年间，湖广黄州府靳水县有秀才真金，生有一子，名为楚玉，字连城。自幼聪慧异常，颇为真金所喜爱。有一位相士极力称赞真楚玉的秀美，但却预言他一辈子都不会发达，而一生的艳遇，全都发生在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夜。真楚玉十五岁时，他的父亲患病亡故。此后，整日闭户读书苌俪雒牛挥胪傲柩派⒋拮臃喙印?BR>楚玉自恃才貌双全，发誓要娶一个绝色妻子，所以到十七岁还没有婚配。这年元宵节楚玉和好友凌雅生、崔子服相约一起出门看灯，偶然在巷栅口遇到一个妇人，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美艳绝伦。楚玉不由得心旌摇荡，神魂颠倒，独自一人尾随其后，将两位好友忘在脑后。那女子见楚玉貌美，颇为倾慕，等楚玉跟随到门口时，就派丫环灵芸招呼他进门，成就好事。

那女子名崔惠娘，是监生姚子昂的妾。姚子昂因为正房非常妒悍，故多在惠娘处居住，此时赴武昌访友还没有回来。几天以后，姚子昂将要归来，惠娘与楚玉二人商议半日，想出一条妙计。姚子昂回归前夜，楚玉回家，谎称城外姚子昂邀请他到彼处读书，相约明早过去。母亲点头答应。第二年，楚玉以探讨学问为名，去拜谒姚子昂。天色渐暮，两人谈兴不减，楚玉乘机请求留宿，姚子昂也暗暗倾慕于楚玉的美色，遂将他留下，并邀惠娘过来，三人同床淫乐。

惠娘的父亲崔启云被奸人诬告暗通流寇，捉拿入狱，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发配武昌。姚子昂随之前往，伴其左右，侍侯饮食。楚生与惠娘终日纵情取乐，并与丫环灵芸通奸。不久，惠娘的姐姐兰娘因为父亲入狱的事，来观音庵内烧香，顺便看望妹妹惠娘，楚玉扮作女人与之相见，二人同宿。由于按台清廉正直，崔启云的冤案得以澄清，崔与子昂归家，兰娘与楚玉山盟海誓后，恋恋不舍地离去。姚子昂有好友高梧，垂涎于楚玉的美色，想染指，被子昂逐出。高梧与兄高梓与李自成部将王恩用交好，因此请求王恩用派人抢去楚玉，同至李自成军中，后来惠娘与灵芸也被掳。

在李自成宅府，楚玉得知惠娘被掳去，神情黯然，潸然泪下。李自成有个女儿名叫翠微，年方十七，挑选美男子做幕宾，听说楚玉的美名，向高梧索要，高梧不放，并将楚玉藏匿起来。翠微听从婢女张梅的计策，在正月十五元宵之夜于万花楼下设宴，看灯时，将楚玉抢入室内，并把高梓、高梧兄弟杀死。翠微得与楚玉同床共枕。翠微禀告李自成说高梧领兵到处劫掠，无恶不作，李以为高梧有谋反的嫌疑，想细细查证。高氏兄弟的部将高杰在恐惧中，把王恩用全家老小数十口杀死以示自己与谋反之事全无干系。

第二天，李自成率军攻克湖广，楚玉领一千人马前往靳水县寻母，母亲已背井离乡，流落他地，故楚玉不得与之会面，只得独自回武昌，生怕翠微追赶，专拣小路走，过处皆是穷乡僻野、满目萧索。走得人困马乏之时，被林桂、陈大二恶少抓住。不得己，楚玉只好拿钱换命。一男一女背着包裹行色匆匆，二少年于是丢下他，追赶那二人去了。楚生感慨：真是天不亡我，居然绝处逢生。大喜过望，加快脚步赶路。天色渐晚，僻野荒郊，如何寻个地方歇脚？楚玉正犯愁时，忽然发现一所宅院在远处矗立，内心窃喜。他哪里知道那正是林桂的家呢！慌忙中楚玉逃入林家，说明自己的来意和路上的遭遇，林妻将他藏入卧房后面。林桂又劫得那一男一女，那女子却是高梧之女云丽。林桂将男子杀死，将云丽挟持至家中，供其淫乐。

一天，林桂出外办事，楚玉、云丽灌醉林妻，结伴逃往南京。一路上风餐路宿，好不辛苦！路上遇见好友崔子服，子服奉兵部尚书丰儒秀之命寻访福王，楚玉遂与之同路而行，找到福王后，一起去南京。在南京，楚玉购买了一所大宅院，收下两个婢女服侍高云丽，又遇到久不相见的老友凌雅生。崔子服与凌雅生都供职于内阁，因此楚玉得以布衣出入相府，丰儒秀很赏识楚玉之才貌，常常在一起吟酒作诗，谈天说地。楚玉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心情非常愉悦，有时想起那个相士的预言，将它说与好友听，好友们也只笑一笑。所有人都视之为荒诞不经，绝没有实现可能。

转眼又是一个元宵佳节，楚玉邀请崔子服、凌雅生出外观灯，行至丰府，被一个小厮引入。原来兵部尚书丰儒秀的侍妾娇凤夙闻楚玉美貌，想与他交往，现在趁丈夫入朝赴宴之机，引入私通，两人交欢一番。楚玉又与娇凤婢女红缨及另一侍妾萍香勾搭成奸，轮流取乐。

一月后，楚玉携娇凤、云丽、红缨出逃，在东昌府族兄真子才家隐匿。在子才家，子才妻元氏及婢女透莲也成为楚玉掌中的玩物。楚玉一日夜出，路遇一绝色女子，名唤姜怜云。两人同欢。由于楚玉纵欲过度，渐渐饮食不进，面黄肌瘦，元氏认为必是妖狐作祟。等到姜怜云再至，楚玉以酒将她灌醉，立时现出原形，果然是一只狐狸！

真子才从临清携表兄沙仲木归家。沙仲木偶然在东湖驿中抄录崔氏所题绝句四首，以示楚玉。楚玉发现诗乃为被掳北行的惠娘所写，决心不惜千金将她赎回。途中巧遇兰娘，用五百赤金赎回同住。

又是元宵，楚玉出外观灯，又巧遇惠娘。原来惠娘被王恩用掳去赏赐手下头目萧元瑞，时萧远遁他乡，惠娘流落街头。楚玉将她收留。不久，天下太平，楚玉回乡，路遇灵芸，已嫁熊信甫为妻。再说李自成起义失败后，翠微逃出，巧遇楚玉生身之母邬氏，悲喜交集。楚玉归家，重整旗鼓，重振家业，与众女同居。姚子昂已经家破人亡，只有孤儿寡母，靠乞讨度日，楚玉以重金周济其家。曾经抢劫过楚玉的林桂做了黄州（楚玉的故乡）参将，楚玉又与林桂妻相见。至此，楚玉共有妻妾五人。因为酒色过度纵欲不止，楚玉病入膏肓，千金散尽，只得将宅院转卖。妻妾见楚玉贫病交加，玉貌憔悴，兼之房事寂寥，便皆倚门卖笑，勾引良家子弟，楚玉气死。有一杭州客，见兰娘等娇媚欲滴，美似天仙，设计将其骗卖入丽春院为娼。

全书所写楚玉与几个女子的艳遇，均发生在上元放灯之夜，所以书名《春灯闹》、又名《灯月缘》。

历代禁毁淫词小说，如汪棣香《劝毁淫书征信录》、余治《得一录》所载及同治丁日昌查禁淫词小说书目中，均列《灯月缘》，说明其为害之大、流传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