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粮食可以增产缓解世界粮食危机吗?
饥饿的根源不是食物缺乏,而是缺少获得食物的途径。穷人没有钱购买食物,并且逐渐丧失种植食物的土地。饥饿根本上是社会、政治和经济的问题,这不是转基因技术能解决的。
由世界银行和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最近的报告认为,生物燃料热潮是当前粮食危机的主要原因。[46 47 ]但转基因作物生产商和经销商继续推动生物燃料的扩张。这表明,他们首要考虑的是赚钱,而不是养活世界。
转基因公司专注于生产经济作物用作动物饲料,以及在富裕国家制造生物燃料,而不是为人们生产粮食。
转基因作物在全世界促进工业化农业的扩张并削弱了小农经济。这是一个严重的情况,因为有大量证据表明,小农场(自然的)比大农场(转基因农场)更有效率,每公顷土地能生产更多的作物。[48 49 50 51 52]
“气候灾害被用来推动生物机动车能源,但却造就了粮食灾难,现在粮食灾难被用来启动转基因工业的财运”。丹尼?侯顿,英国独立日报非洲记者,2008年。[53]
转基因作物是否有增产潜力?
充其量,转基因作物的表现并不比其天然的同类作物好,近十年来转基因大豆的产量一直在下降。[54]受控制的转基因/非转基因大豆实地比较试验表明,50%的产量下降是由转基因改造工程对基因的破坏性影响造成的。同样,实地测试Bt杀虫剂生产杂交玉米表明,它们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成熟,相比其同类非转基因作物产量下降则达到了12%。[56]
一份美国农业部报告证实了转基因作物产量的表现不佳,报告称,“用于商业用途的转基因作物没有提高其品种的产量潜力。事实上,产量甚至可能下降……或许,这些结果所提出的最大问题是:在农业金融上呈现褒贬不一的甚至负面影响时,如何解释转基因作物(的商业化)被迅速审批”。[57]
联合国农业知识、科学和技术促进发展国际评估(IAASTD)报告[58]在2008年强调,基因改造不增加产量的潜力。这份关于未来农业的报告,由400名科学家撰写,并得到58个政府的支持,该报告指出,转基因农作物的产量“充满变数”,并在某些情况下“产量下降”。报告同时指出,“该技术的评估滞后于其发展,信息不确定且混乱,以及可能带来的利益和损害的不确定性是不可避免的。”
增产的失败
最终的研究确定,转基因作物及其产量是“失败的收益率:转基因作物性能评估”。研究结果在2009年发表,作者是前美国环保署和食品安全中心的科学家——道格里安·谢尔曼医生。研究是根据公开信息,由学术科学家进行同行评审,并采用充分的实验控制进行的。
在这项研究中,格里安·谢尔曼医生区分了固有收益率(也称潜在收益率)与运作收益率,固有收益率定义为理想条件下可达到的最高产量,运作收益率是农民基于虫害、干旱或其它环境压力的影响而减少种植,在正常农田条件下实现的收益率。
这项研究还区分了传统培育方法和转基因特性所造成的产量影响。常见的现象是,生物科技公司使用常规培育和分子标记辅助育种,生产更高产的作物,最后通过基因工程将作物改造成耐除草剂的或抗虫的。此时,不是由基因工程而是由传统培育方法才获得的更高的产量。“失败的收益率”研究梳理出这些区别并分析了基因工程和常规育种对增产作出的不同贡献。
根据对玉米和大豆这两个美国种植最普遍的转基因作物的研究得出结论,基因工程抗除草剂大豆和抗除草剂玉米并没有增加产量。同时,抗虫玉米产量的提高很小。报告认为,对过去13年两种作物产量的增加,主要得益于传统培育和农业措施的改善取得的。
作者得出结论:“在提高作物的内在或潜在的收益率方面,商业转基因作物至今没有任何进展。相比之下,传统的育种在这方面十分成功;它可以完全归功于在美国和世界其它地区的固有增产,这赋予20世纪农业的特点。”[59]
这项研究的批评人士提出反对意见,认为它不使用发展中国家的数据。忧思科学家联盟回应说,评估发展中国家转基因作物对产量影响的同行评审论文很少——这不足以得出明确和可靠的结论。然而,发展中国家最广泛种植的食品/饲料作物——耐除草剂大豆——提供了一些线索。来自阿根廷——转基因大豆种植量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数据表明,转基因品种的产量并不高于非转基因的传统大豆。[60]
“如果我们要战胜由于人口过剩和气候变化导致的饥饿,我们将必需增加作物产量,”古里安·谢尔曼博士说,“传统培育优于基因工程。” [61]
如果转基因工程在有着高投入、足够灌溉、高补贴的农业传统的富裕的美国尚且无法提高固有(潜在)产量,那么,认为它能够为急需增加粮食生产的发展中国家提高粮食产量将是不可靠的。促进发展中国家的转基因作物计划仍处于试验阶段,而且似乎与西方期望获得的数据不一致。
在西方,粮食歉收往往由政府包销,以通过补助帮助农民解困。这种扶持体系在发展中国家是罕见的。在那些地区,农民可能确实在农田上下注,他们的全部生计依赖于农作物,歉收(而没有政府补助)会导致剧烈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