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现象的语用特征

2006年第10期　

总第211期外语与外语教学

Foreign Languages and Their Teaching 2006, №10

　

Serial №211

礼貌现象的语用特征3

何玲梅1　夏决芬2　曹耀萍3

(1,2. 长沙大学外语系, 湖南长沙　410003;3. 长沙理工大学外语学院, 湖南长沙　410076)

　　摘　要:布朗和列文森第一次从人类学和哲学的角度提出礼貌和面子问题, 然而礼貌的语用研究探讨的不是说话人是否真正对他人友善, 而是话语对听话人产生的影响。语用学中的礼貌是说话人为了实现某一交际目的, 结合一定的语境条件, 通过对不同的语言形式加以选择以改变交际情景或社交关系, 、互补性、灵活性、认知性以及社会层次关系等。

关键词:礼貌概念; 面子; 语体; 主体性; 互补性; ; Abstract :Brown and Levinson took the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anthropology and philoso 2phy ; however ,the the speaker is a kind and good person to other people. It is the effects of the utterance upon the listener in pragmatics is a system of strategies that the speaker apply to a certain communicative purpose in a certain social context so as to change the social hierarchy or to swerve from the reality of communication through the alternation of varied linguistic forms. The politeness here has exhibited such pragmatic features as subjectiveness ,complementariness ,flexibility ,cognitiveness social hierarchy and so on and so forth.

K ey Words :politeness ; face ; register ; subjectiveness ; complementariness ; social hierarchy ; flexibility ; cognitiveness

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6) 10-0046-04

　　0. 引言

语言交际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但其基本的环节是表达和理解, 表达是从意思到话语, 从思考到陈述, 说话人通过话语把自己的某种意图传递给对方。理解是表达的逆过程, 是从话语到意思, 听话人根据说话人的话语来领会或把握说话人话语的意思。理解实际上是一种语用的推理, 同时也是表达的语效。语言交际能否获得成功, 取决于诸多因素。其中礼貌在成功的语言交际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那么语用学中的礼貌现象到底有着哪些特征, 它与敬重、语体和话语表层现象的礼貌又有和区别?

1. 礼貌概念的提出

英国学者布朗和列文森(Brown &Levinson ) 在1978发表了一篇题目为《语言应用的普遍现象:礼貌现象》“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 2age :PolitenessPhenomena ”的文章, 第一次对礼貌、面子这一问题进行了系统的探讨。他们认为在许多语言社团中, 当某人向别人提一个很小的请求时, 他常会使用一些强调自己和请求对方处同一位置的语言或使用一些与其相同的社会特性的语言; 当提一个比较大的请求时, 他就会使用一些相对正式的语言(如间接言语行为, 为自己的打扰道歉, 等等) ; 当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提出某一请求时, 他就会使用更加间接的表达方式, 以会话含义的形式表示自己的请求。在这些情景中, 说话者这样做, 都是为了给自己和对方“留面子”。要留面子, 就要使用礼貌语言。留面子的目的, 就是保持交际双方的良好社会关系, 使交际在和平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顺利地实现交际目的。

这篇文章引起了语言学界的极大关注, 其理论被称作“礼貌原则”, 被视为语用学的一个重要内容。1987年他们修订了此理论并又出版

(Politeness :Some Universals of L an 2了《礼貌:语言应用的普遍性》

guage Usage ) 。布朗和列文森更系统地阐述了他们的礼貌理论。新理论实际上包括3个基本概念:面子(face ) 、威胁面子行为(face threatening acts , 简称FTA ) 以及礼貌策略。礼貌普遍性实际上是指面子可分为正面面子和负面面子的这一普遍性以及具有面子需求、采用理性行为的交际双方之间需要一定的相互知识的普遍性和为了满足对方的面子需求而采取理性行为的潜在普遍性。其礼貌策略包括:直接策略, 即说话人不采用补救措施、赤裸裸地公开威胁对方面子的行为。说话人与听话人之间有很多共同之处, 所以威胁他人面子的行为不会威胁他们的面子; 正面礼貌策略, 会使听话人产生好的感觉或使对方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观得到了对方的认同等; 负面礼貌策略, 比如说话含糊其辞、道歉、给听话人留有选择余地或明确表示不希望影响对方行动的自由等; 间接性, 在严重威胁对方面子的情况下, 说话人会采取隐含的手段, 给对方留有余地, 使其从中意识到说话人威胁面子的行为不是故意的; 放弃实施威胁面子的策略, 如果FTA 足以威胁对方的面子, 说话人可能会放弃执行此行为。

布朗和列文森都是人类学家, 他们提出的礼貌和面子问题, 是从人类学和哲学角度出发的。然而, 其理论一问世, 就引起了语言学界的关注。语言学家利奇(G. N. Leech ) 成果最为显著。在效仿格赖斯合作原则的基础上, 利奇对礼貌原则进行了重新归纳和分类, 将其分为以下几个准则:①机智准则:尽量减少对别人的损失, 尽量增加对

3本文系湖南省高等学校2004-2007年科学研究项目(湘财教指[2004]50号) :自然语言逻辑模式研究。

作者简介:何玲梅(1963-) , 教授, 研究方向:理论语言学和语用学

; 夏决芬(1966-) , 副教授, 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 曹耀萍(1984-) , 硕士生,

研究方向:英语教育和应用语言学

收稿日期:2005-11-20;2006-08-20(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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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利益; ②慷慨准则:尽量减少对自己的利益, 尽量增加对自己的损失; ③赞誉准则:尽量减少对别人的贬低, 尽量增加对别人的赞誉; ④谦虚准则:尽量减少对自己的赞誉, 尽量增加对自己的贬低; ⑤同意准则:尽量减少和别人之间的分歧, 尽量增大和别人之间的共同点; ⑥同情准则:尽量减少对别人的反感, 尽量增大对别人的同情。

托马斯(Thomas ) 在1995年对众多有关礼貌文献做了一定的总结并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人们对礼貌进行的研究主要有3个方面:其一, 礼貌是人们在交际中的一种现实目的(politeness as a real-world goal ) 。礼貌被视为一种取悦他人的真实目的, 或是人们言语行为的一种内在的动因。他认为这不是语用学要探讨的范围, 因为人们根本无法知道说话人说话时的真实动机; 另外, 一些人是否比而言, 反应的。其二, (, , 但人们往往将它们与语用学中的礼貌搅在一起。礼貌与敬重之间的差异其实可以很充分地说明语用学与社会语言学之间的不同。毫无疑问, 敬重与礼貌有一定的关系, 但它是一种不同的现象。敬重与随意(familiarity ) 对立, 表示人们对社会地位比自己高、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的一种尊敬。礼貌的表现方式则很多, 从广义的角度来看, 它是对他人所表示的一种关照或体贴。在语言使用中说话人选择什么样的形式去称呼对方是一个语用问题。敬重在有的语言中是通过语法形式表现出来的, 如日语在句末加敬体助动词, 法语存在第二人称代词的选择, 英语也有Doctor ,Professor 等称呼以及敬语, 如Sir ,Madam 等, 它们的使用都可以表示交际双方的相对关系。例如, 军营中有纪律明确规定士兵见到自己的长官要使用Sir 或Madam , 这就是一个社会语言学问题, 而不是语用问题, 因为说话人别无选择, 他不能通过语言的使用去改变交际双方的社交关系。同敬重一样, 语体与礼貌也不存在什么联系。语体是指“与社交语境有关的系统变体”。在一定的条件下, 由于交际中双方的社会地位、权势关系等因素, 要求使用正式的语言, 如正式会议。礼貌和正式语言并不总是一致的。正式语言并不等于礼貌语言, 正式的语言未必礼貌, 不正式的语言未必就是不礼貌。使用什么样的语体不涉及语言使用的策略问题, 但如果说话人故意选择不应该使用的形式, 以改变交际情景或社交关系, 或背离现状, 那就成了语用问题。其三, 礼貌是一种话语表层现象(politeness as an utterance level phenomenon ) 。沃尔特斯(Walters , 1979a ,1979b ) 曾在实验中引导受试者尽可能不考虑语境因素, 而使用规范的词汇语境去判断话语的礼貌程度, 以建立“礼貌的等级模式”。弗雷泽(Fraser ,1978) 也采用同样的实验方法, 在不提供任何语境条件的情况下让受试者凭直觉对某些话语进行抽象的礼貌等级排序。这样人们就自然得出如下结论:礼貌与语境无关, 是话语本身具有的特征, 也就是说, 类似的话语或言语行为在任何条件下的礼貌程度是相同的。托马斯(1995) 认为这些应该属于社会语言学的研究问题, 而语用研究最主要的就是结合语境。在一定的语境条件中, 为了实现某一交际目的而使用某一特殊形式, 这属于语用问题。

2. 礼貌的语用特征

语用学是研究语言的运用, 它是对语言的动态描写与解释。从交际论的角度看, 语用学研究两种意义, 即说话人/作者所传递的意

义以及听话人所理解的意义, 也就是话语的生成和理解; 从话语理解的角度来说, 语用学可以概括为是利用语境去推导意义的学问。语用学中的礼貌关心的不是说话人是否真正对他人友善, 而是他说了些什么以及他的话语对听话人产生了什么影响。人们不能脱离语境去谈礼貌, 语言形式也不能孤立地决定言语行为是否礼貌, 它是语言形式、话语语境和说话人与听话人之间的关系这3者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语用学中的礼貌其实就是说话人为了实现某一交际目的, 结合一定的语境条件, 通过对不同的语言形式加以选择以改变交际情景或社交关系, 或背离现状而采取的策略。

2. 1, 是说话人为, 里, 是不会有那种游离人外的情形的, 人们不但不追求纯粹的礼貌语言要素, 反而特别酷爱那些适时、适地、切己又切人的礼貌语言。礼貌策略从制定到贯彻执行, 都要受到语用目的的调控。语用目的是主体意识的产物。言语行为的主体性决定了礼貌策略的制定要受到语用者主体意识的影响。某一语用行为采用什么样的策略去执行, 与语用主体的立场、观点、情感和知识等一系列因素有关。其次, 礼貌策略是说话主体使言语行为的有效实施。格赖斯(Herbert Paul Grice ) 效仿德国哲学家康德(Immanuel Kant ) 在《纯粹理论性批判》中对判断的数量、质量、关系和模态的分类, 把会话合作原则分成4个范畴:数量、质量、关系和方式, 并提出了违反准则的情况。其中一例是他用来说明对量准则的违反所产生的会话含义:A的学生X 申请一项哲学性的工作,A 为其写推荐信“, X 先生的英语水平优秀, 参加听课正常”。这个例子当然也可以说明A 是使言语行为得到有效执行的主体, 因为如果A 不愿意合作, 他可以不写此信。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写如此简单的推荐信是他为了使他的言语行为得到有效执行, 一方面, 他没有威胁学生的面子, 使交际得以顺利进行, 另一方面A 也许是在暗示收信人, 他不想说假话, 这学生确实表现平平, 写信如此简单是由于他想让对方知道他的用意, 不希望损害收信人的利益, 等等。

2. 2互补性是礼貌的另一语用特征

会话含义学说的完善得益于礼貌原则, 因为礼貌原则解释了合作原则无法解释的问题, 因而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互补。在言语交际中人们在遵守合作原则的同时为什么又常常故意违反原则, 谈话为什么经常是拐弯抹角而不是直言不讳? 问题的答案之一就是礼貌的需要。语言交际过程实际上是一种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对说话者来说, 要考虑的是用恰当的方式让听话者的大脑增加某一信息, 对听话者来说, 要解决的问题是尽量解码说话者话语的真正含义。在言语交际中, 说话者有时会违反合作原则中的质准则, 使用反语, 让听话者推导出他的语用含义。A 为其学生X 写推荐信, 按照格氏的合作原则,A 违反了量准则, 因为他没有提供一个推荐信所需要的足够信息, 但收信人却能根据A 在努力合作的假定及他违反了量准则的事实, 得出X

根本不适合这一工作的真正含义。但是,A 为什么不直抒其意, 却如此拐弯抹角呢? 对此问题, 格氏的合作原则显然无能为力, 但礼貌原则却能给予完满的回答, 即A 不想伤X 的面子, 做出对他不礼貌的行为, 故此他才以会话含义形式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对方。正是通过遵守礼貌原则而不惜违反合作原则中的质准则,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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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起到了对合作原则的补充作用, 好让阅读者推导出话语的真正含义, 顺利完成言语交际目的。但也有可能阅读者知道A 是一个老顽固, 是一个有名的不能理解聪明和有自主精神的人, 阅读者如果了解到A 希望通过这封信使X 得不到这份工作, 这时他就会觉得A 的评价不可信, 推荐信实际上意味着X 可能有智慧和自主精神。这样一来,X 的候选人资格反而得到加强。这种言效协作行为其实也是通过礼貌的言表行为的辅助作用而得以实施(何玲梅,2004) 。利奇(1983) 指出, 反语的使用也是出自于遵守礼貌原则并认为“, 如果你必须触犯别人, 起码要做到避免同礼貌原则相悖, 而应让听话人通过对含义的推导, 间接地领会你话语中的触犯点”。反语的根本性质是它采取了一种过分礼貌的形式, 也就是说, 说话者不得不违反合作原则, 通过与礼貌原则的互补, 使话语产生讽刺效果。例如has just borrowed your car. B :Ilike 对Geoffrey 有礼貌, , (不说假话) , 因此, 他的真正含义肯定是和他的话语恰恰相反, 即“I

(Leech ,1983) hate that. ”

2. 3礼貌的第三个语用特征表现为其以说话人为中心的社会层次关系

礼貌策略的运用, 首先同交际对象有关, 如交际对象的关系疏密、地位的高低、辈份尊卑、年龄长幼等因素。一般说来, 交际双方关系密切, 地位、年龄辈分相当, 所需要的礼貌程度就越低; 双方关系越疏远, 越陌生, 对方地位越高、辈分越尊、年龄越长, 越要客气。“礼貌

(Mey ,1993) 。的其中一个功能便是创造交际双方之间的社会距离”

在汉文化中, 夫妻之间、兄弟好友之间, 说话随便一些也不会显得不礼貌。句句话语都咬文嚼字, 开口是“谢谢”, 闭口“对不起”, 反而显

(Yule ,1996) , 得见外失礼。这是因为“言语交际必然是社会交际”

(Gruandy ,1995) 。下例就“礼貌策略暗示了交际双方的关系之本质”

是由于失礼而导致的交际失败, 就是发话者忽视交际对象这一因素的缘故。Student :Tell me what is meant by “the Libido for the Ugly ? ”Professor :The answer lies in the dark. 学生对教授“发号施令”, 违反了礼貌原则, 因此发话者不能实现其交际目的。如果此例中的发话者调换一下角色, 或发话者和受话者是好同学, 也就无失礼之处了。其次, 礼貌策略与交际场合有关。礼貌言语是否合适要根据语境的要求, 确定礼貌的差别, 即根据言语交际中谈话的不同内容、不同对象和不同场合, 考虑谈话双方的受益和受损程度, 确定相应的表达礼貌的语言手段。社会语言学致力于探讨社会契约、文化等对语言的影响, 如在一定的条件下, 由于交际中双方的社会地位、权势关系等因素, 要求使用正式的语言但不涉及语言使用的策略问题。而语用学的礼貌原则是说话者故意选择不应该使用的形式, 以改变交际情景或社交关系, 或背离现状使交际得以有效顺利进行。人们为什么要在某种特定语言环境中使用特定的语言形式呢? 乔姆斯基学派注重语言的形式、结构, 忽视语言使用的社会环境, 因此对这一问题无能为力。语用原则贯穿言语交际的全过程, 不同于语法规则。语法规则是构成规则, 包括词法和句法规则两大部分, 是交际双方必须遵守的规约性规则, 只准其一, 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性的出现, 不符合语法规则的句子往往是错误的; 而语用原则是制约规则, 伴随交际目的与动机, 交际双方可根据需要灵活掌握, 仅有程度之分, 不符合语用原则的话语要么违背社交准则, 要么给语用推理或理解造成一定困难。语用原则可以提供理解会话含义、获取言外之意的理论依据, 也可以利用它们去分析根据语法规则难以解释的某些现象。礼貌原则涉及到交际者之间的关系、交际环境及话语等因素。这些都直接影响语言的使用, 从而让人们在不同的环境采用不同的礼貌策略。言语交际是交际双方的信息互动, 在交流中交际双方不同的社会关系必然会对语言交流的有效性产生影响。(何自然冉永平, 2002)

2. 4灵活性是礼貌策略的第四个语用特征

语言交际是多变的, 在时间上, 在个体的意识中, 在社会文化历史的沿革中流动变幻。且不说原始人与现代人的语言运用, 在表达, , 他, , 礼貌是一种谋略, 但不礼貌有时也是一种谋略, 有时也能促使语用目的的实现。因此, 不能死守谋略而当灵活运用(康家珑,2000) 。礼貌语用策略不仅包括用词用句得体、特定场合选用不同的交际用语、还包括语用学理论背景下的幽默、委婉、暗示等语言交流的常用技巧的恰当运用, 以达到更好的语旨目的, 取得更好的语用效果。何兆熊举例说, 我们请一个同班同学把门关上, 一般来说“Please close the door ! ”或“Will you close the door ? ”是足够礼貌的说法; 如果说“Would it be possible for you to close the door ”这种过分礼貌的话, 或者说“How many times do I have to tell you to close the door ? ”这种不够礼貌的话, 则或是因为发话人的交际能力较差, 不善于选择适宜的话语, 或是发话人想通过违反礼貌准则而表现出“疏远”、“不耐烦”的意义。又如, 儿子在家对母亲可以说:“妈妈, 这个问题我还不懂, 再解释一下给我听听, 行吗? ”但如果儿子在课堂上说同样的话, 就显得不得体, 是失礼的言语行为。在汉语中人们习惯于使用“否认”的方式或“自贬”的方式。在汉语的语用原则中, 这是人们恪守礼貌原则的表现, 认为这是一种谦虚的美德。如,A :你这件毛衣真漂亮! B :漂亮什么! 穿了好几年了。近年来由于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 特别是英语的影响, 面对赞誉, 在青年人中直接使用“谢谢! ”“真的吗? ”

、等非常普遍。在英语中, 面对各种恭维或赞扬, 听话人的反应方式往往是迎合, 即表示感谢, 或流露出高兴的情绪, 或将恭维或赞扬传达给对方或第三者。如,A :Y ou did a good job last night. B :DidI ? Thanks to John ,he helped me a lot. 可以想象, 操英语的人往往会把汉语中“否认”看作是谈话对象的无礼, 或者把表示谦虚的“自贬”看作是自卑或言不由衷的虚伪。

2. 5认知性是礼貌语用特征不可或缺的成分认知亦称“认识”, 是在意识水平上对思想和表象的加工。其基本含义是通过“认”的过程达到“知”的目的, 因而不同于只涉及记忆过程的再认。传统上指知觉、想象、推理和判断等心理过程。其本质特征是具有抽象性, 包含符号化、领悟、复杂规则的运用, 有意识、信念、解决问题等心理因素。人脑通过感觉、知觉、记忆、想象和思维等形式反映外界事物的属性与联系的心理过程称为认知过程, 其结果是个体获得知识, 发展认知能力(曹志希,2005) 。斯伯伯和威尔逊(Sperber &Wilson ,1986) 认为交际本身是一个认知过程, 双方之所以能够配合默契, 明白对方话语的隐含内容, 主要因为存在一个最佳的认知模式。语用学通常被看成是语境学, 研究语言的显性内容(语义) 和隐性内容(含义) 是如何通过语境发生关系的。由于人的知识结构是对外部世界结构化(即概括或抽象化) 的结果, 因此具体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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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个别经常用到或出现的语言使用特征, 也可以在大脑中结构化。这样一来, 原来的具体语境因素, 结构化后就变成了认知结构单位和关系。此后一提到有关具体场合, 便会自然想到该场合可能使用的语言表达; 一提到某种语言表达, 便会自然想到与这种表达有关的具体场合。语用因素的结构化产生认知语境, 认知语境是人对语言使用的有关知识, 是与语言使用有关的、已经概念化或图式化了的知识结构状态。语言使用时, 交际者根据交际场合的需要, 可以自觉或不自觉地激活有关的认知语境内容, 使之投入使用。人在接受外界信号时, 总是具有一定的选择性, 一个人常常是让自己接触与自己原有态度相吻合的刺激, 而避免那些与自己不合的刺激。语言中的礼貌策略可以营造认知语境, 让人从感觉中获得直接情感体验, 再通过对刺激的选择使其在生理上感到某种愉悦, 来营造认知语境, is a much over-simplified example emphasize the point that common criteria of adaptation often contradict each other. 其中礼貌策略是通过使例子和归纳之间的关系变得不直接, 并削弱例子的作用和归纳的力量, 如“may serve to emphasize ”以及运用一些较为夸张的话, 如“very much , over-simplified ”来营造一定的认知语境从而让作者为避免读者可能的批评和挑战先降低自己, 即贬低他的例子的价值。认知语境的营造还可以用来维护作者消极的面子, 作者对所说的内容不负全责, 就可避免读者潜在的批评; 另一方面可用来挽救读者消极的面子, 即所谓消极的礼貌。成功的交际过程其实就是说话人不断根据话语所取得的语境效果去改变、调整以及选择认知语境的过程。人类交际的目的就是要改变对方的认知, 在存在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 听话者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逻辑知识、百科知识以及语言知识进行推导, 而这种系统化的知识性推导主要依靠的是认知语境。

3. 结语

序。作为语用现象的礼貌在其交际过程中的语用特征表现为:主体性, 即礼貌语言的运用是人的活动, 是人本质力量的体现, 是说话人为了有效地执行言语行为, 去接近或实现语用目的而采取的计谋和策略。互补性, 即会话含义学说的完善得益于礼貌原则, 因为礼貌原则解释了合作原则无法解释的问题, 因而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互补。以说话人为中心的社会层次关系, 即礼貌策略的运用同交际对象的关系疏密、地位的高低、辈分尊卑、年龄长幼等因素有关。认知性, 即礼貌的认知是在意识水平上对思想和表象的加工。认知语境的营造不仅可以用来维护说话者的面子, 而且还可用来挽救听话者消极的面子, ], &Stephen Levinson.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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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和列文森提出的礼貌和面子理论一问世, 就引起了许多语言学家的兴趣和研究。利奇通过效仿格赖斯的合作原则对礼貌原则进行了重新归纳和分类, 并将其分为6个准则。托马斯对礼貌进行的研究主要包括3个方面, 即礼貌是人们在交际中的一种现实目的; 礼貌是敬重和语体以及礼貌是一种话语表层现象。沃尔特斯建立了“礼貌的等级模式”。弗雷泽则对某些话语进行抽象的礼貌等级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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