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给男友的一封信
蛇
——给男友的一封信
几个哥哥带着我上了山,听说山上有蛇。
我们在一个不知用什么架起来的屋子里,四周应该是木头钉成了田字格的“墙壁”,有绿色的藤曼缠绕而上,在格子中间交叉纠缠,使阳光可以从缝隙之间透漏出来。屋子里放着简单的大木桌,四周是条凳。我们就在凳子上坐下,他们在玩手机,而我,只是坐着,打量着他们。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要做什么?他们为什么不与我交谈?还是,在等什么?
“别动!”我正对面的哥哥淡淡的说,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有坐在我右侧的哥哥和我小心了起来,接着,我看见了一条细长的棕色的蛇从他的身后爬过来,爬上了他的腿,爬向我,爬过我的腿,爬上“墙”,就要离去。
好可怕的东西,诡异的冰凉的柔软的有毒的蛇。我全身颤栗,即害怕又仇恨。终于,就在蛇要离开的时候,我一把揪住了它,它灵活的身体立即缠上我的手臂,我以无比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它——两手握住,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扭了好几圈,直到它变成了完全的两截,死了。
我害怕它在次回来,索性结束它的生命,代价是我被咬了。
我开始处于另一种惊恐,我会不会死去?这是沉默的哥哥牵着我下山,要去找医生。这时遇见了一位老先生,看了我的手,说是已经开始发紫,中毒了。他拿出药箱,取了血清给我涂在伤口。我就持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赶往山下,路途中,我遇见了各种各样的蛇,活着的,死去的。活着的神出鬼没,一瞬即逝,死去的身首异处,惊悚惨烈。有一个小孩,捧着一盆水,水中是一片橘红色的树叶。我好奇的盯了很久,突然,这片叶子在一瞬间伸展膨胀,变成了一条橘红色的蛇!一跃而起,投入水中,在水面上急速行驶,弯曲逶迤。它在追我?我不断地跑,我继续看见无数的活着的死去的蛇,如此之多的蛇。
我没有死掉,血清发挥作用了。只是,我的哥哥们没有追来,我也再没有回到那座蛇山。
你在想,我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说,还有,它是否真实。
其实,这是我的一个梦。
女人梦见蛇,是性的暗示。弗洛伊德说的。
圣经故事里,亚当夏娃就是受了蛇的诱惑才背离上帝,偷吃智慧果,而现实中,蛇又的确与男性生理有某种相似。
毫无疑问的,我是畏惧蛇的,因为它丑陋的外表阴险的性格,所以在它来临时,我一动不敢动,希望可以平安度过,可是,我究竟要活在恐惧蛇的再次来临到什么时候?我不能忍受一再被恐吓,我决定痛下杀手,哪怕以非常残忍的手段,哪怕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啊,与现实中的我居然如此的契合。
我畏惧性,出于女生的天生的畏惧——性丑陋而又罪恶,而且往往伴随着伤害与不堪后果,但愿我这一生都可以毫无污秽,不被伤害。但是,我怎么可能不对它渴望呢?我从未尝过它的味道,它是痛苦的欢愉的还是平淡无奇?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很多人热衷于性事,不遗余力地,全身心的投入与另一具身体的纠缠,热烈而又快乐,每一寸肌肤都会渗透出汗液,即使精疲力竭,但是将得到莫大的快感,是一种不曾亲身体会否则将永远不可能明白的快乐。我渴望着并幻想着性,所以会梦见蛇,但同时我又心生畏惧,因此面对它的来临我手足无措。可是,某一瞬间我想,我可不可以试试?我实在是想从此彻底摆脱它的神秘诱惑,不计后果——它的毁灭抑或是我的毁灭。所以我捉住了它并做了了断。
奥天,我竟然如此的冲动,甚至到了不惜玉石俱焚的地步,我要彻底了断,目的只有一个——让我尝尝它的味道!没有人能够忍受被一种捉摸不定的欲望吊在半空,我在克制与放纵之间纠缠权衡,摇摆不定。我的梦显示,我会冲动,这是一个警告:现实中的我必须理智。
性之于我,就像我家门前的那口池塘。池里的水有多深没有人知道,但是看起来混沌不清,一旦掉下去便很可能丧生。从小到大,村里所有的小孩都被告诫不许靠近池塘,更不可以下水去玩。站在岸上的我就非常好奇,而且这种尝试的心情与日俱增,大人愈是阻挠,恐惧愈是深切,尝试的欲望就愈是浓烈。到底,我会因为那关键性的第一次下水而得到什么结局呢?第一,我发现水虽然深但是却很好玩,于是我迷上了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终于被一根暗处的水草缠住了脚,淹死了。第二,水很深很危险,而且毫无乐趣可言,在一次尝试之后无比失望而从此对它断了念头。那一种,会是我的结局?
我的确属于快刀斩乱麻的性格,不管后果会不会脱离我的掌控,走一步是一步,眼下的我必须要解决的事往往不会以事后后果作为准绳,做?不做?着眼在当下。
梦中的我,的确杀掉了蛇,却只剩下更多的恐惧与逃避,是不是暗示,我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遭遇糟糕的性,并因此陷入更大的畏惧之中?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渴望?
做这个梦就是在第一次被你触碰胸部之后。我非常明白你爱我,非常爱我,我十分坚定的相信你绝对不是出于亵玩而只是因为爱而萌生的欲望,我并没有丝毫责怪你,我只是对没有拒绝你的自己感到无力,感到恐慌。我不怕你乱来,只怕你乱来的时候我也乱来。你会因为爱我而尊重我的心情,我会不会因为欲望而亵渎了你的爱,而轻易的尝试性事?我一点儿都不敢保证。
我只所以坦白这些,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利用这个而达到某些目的。你爱我,所以请你帮我,发乎情止乎礼,不要让我轻易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你是我的翅膀,你可以帮我把持方向,对吧?答应我,发乎情,止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