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疆场弯弓月是生死较量流血的战争容不得一丝虚光

　　一 　　新世纪以来，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大潮更加猛烈地冲击军事领域，风云骤变的如雷潮声此起彼伏，战争的硝烟星星点点在燃烧着，让各国军队不得不思考战争、模拟战争，军事演习成了另一种战争模式。 　　2009年，对中国军队而言，意义非凡。 　　这一年，单是被媒体公开报道的大型军事演习，全军达18次之多。也正因此，2009年的中国，被国内外媒体一致称为名副其实的“军演之年”。 　　美国詹姆斯顿基金会《中国简报》刊文指出：从中国演习频率及范围来看，解放军的本质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美国战略新闻网2009年最后一天撰文说，中国典型的“红蓝对抗”军事演习，足以媲美美军和其他军事强国的演习。 　　置身于实战化训练的变革浪潮中，“叶挺独立团”不等不靠，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将一板板斧子砍向以往不同程度存在的“练为看、练为考、练为演”等不实训风。 　　这是笔者在“叶挺独立团”采访时无意间看到的士兵日记，日记的主人公是装步九连中士王志东。原文摘录如下： 　　4月14日，星期天。 　　今天，我在全团官兵面前出“洋相”了！ 　　上午团里组织防护课目考核，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全团最快戴防毒面具速度至今由我保持，6年未被打破，每次考核，我都是赛场上的“主角”，总能赢得新战士的“膜拜”。 　　9点20分，我最后一个到达考核现场，就在我检查装具准备上场时，现场组织的作训股王股长突然下达指令：考核地点，500米外的帐篷，奔袭前进！ 　　“葫芦里卖的是啥药？”面对王股长的反常之举，我来不及脱掉迷彩钢盔，夹着防毒面具就往前冲，气喘吁吁赶到帐篷时，双脚还没有迈进去，就听到“考场在里面，快进去”的催促声。 　　钻到帐篷里，才发现里面弥漫着一股黄烟，异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灌，呛得两眼流泪，咳嗽不止。“真有毒气！”反应过来后，我竟然忘记了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忘记了正在进行考核，狼狈不堪地从帐篷里窜了出来，呆在里面的时间不到20秒。 　　想不到竟然“栽”在自己的王牌课目上！考核结束后，看着那份刺眼的零分成绩单，我低下了高傲的头：没做好的原因，不是不会，而是根本没想到，这次考核真会有毒气！ 　　原来，这是团里新建的“毒气方舱”，里面充进毒气，帆布密封，鼓风机吹风，进去呆上几分钟，谁是英雄谁是怂，一眼便能瞅出来。看来，考场上，毒气真的来了，“狼”真的就在身边，无处不在。 　　这篇士兵日记记录的事情虽小，却足以反映出“叶挺独立团”迈出的坚实一步：向“和平积习”开刀，向训练场上的不实之风说“不”！ 　　我们先把目光投向80多年前。 　　1925年，独立团成立之初，为了建设一支最可靠、最具有坚强战斗力的革命军队，叶挺团长经常说：“为什么要练兵？就是要把部队培养成顽强勇敢，不怕一切艰难险阻，能征善战的革命队伍！” 　　在叶挺的眼里，两军相争的战场上，能否征服敌对势力和各种艰难险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平时训练中能否使部队磨练出钢铁般的意志、良好的体魄和高超的技能。他时常告诫手下官兵：“练兵场就是战场，上了练兵场，就是上了战场，丝毫马虎不得。” 　　独立团练兵多在南校场（即现在的西江体育场）。野外训练多在七星岩、北岭山、鼎湖山等险要地带。聚星桥，是进入七星岩的唯一通道；含珠径，是通过玉屏岩顶的咽喉，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独立团官兵经常分成两队，结合实战，在这些地带进行攻防对抗演习，反复演练，摸索出很多有效的攻防战术，为后来北伐战争中攻取素称天险的汀泗桥、贺胜桥打下坚实基础。 　　历史一页页地翻过。辉煌厚重的铁血征程告诉“叶挺独立团”官兵，只有时刻保持高度的战备状态，时刻想着打仗的事、务好打仗的活，做好各种战斗准备，才能把战争的猛兽挡在门外，把战争的威胁降到最低。 　　“长期不打仗，官兵容易滋生战备意识淡薄、训练脱离实战等‘和平积习’，腐蚀部队的战斗力。”对此，“叶挺独立团”政治处主任戎猛深有体会，这位来自古都开封的硕士研究生干部，自幼受到古都文化熏陶，曾先后到解放军外国语学院、陆军指挥学院和国防大学等军队高等院校培训学习。他随口列出几个典型事例：参加实兵对抗演习，演习动员时，当听到“写遗书”后，官兵哄堂大笑；演习机动中，为了便于观察，很多官兵打开战车顶盖，站起来指挥行动，成为战时“活靶子”；一些干部长期习惯使用对讲机，让保密性更强、战时联络更通畅的车载电台形同虚设…… 　　“和平积习是最危险的隐患。部队一旦形成了和平积习，就丢掉了打胜仗的前提。破除和平积习任重道远！” 　　“危不施训，险不练兵，夜不出行，能练好兵？训练当儿戏，演习如演戏，红胜蓝败天经地义，假打摆练搞形式，这些‘和平积习’藏在部队的各个角落，假在平时，伤在战时，真打起仗来要吃大亏！” 　　时刻盯着战场的团党委“一班人”，眼睛里永远都是打仗，他们狠下心来“自我开刀”，要求训练作风一切向实战看齐：把作战对手想得更强大，战场环境模拟得更逼真，训练条件设置得更艰险。 　　一次，“叶挺独立团”组织隐显目标射击考核，固定升起的目标靶，加之长期的熟悉训练，很多官兵对什么时间打、朝什么方向打了然于胸。 　　考核当天，考核组突然加大难度，随机设置隐显目标与间隙闪现，一时间，众多神枪手乱了阵脚。结果，官兵合格率从之前的85%降到40%。 　　“战场上，敌人会永远在我们的最前方吗？”现在，不论“敌人”出现在哪个方位、什么时候出现，官兵们都能做到“指哪打哪”。 　　平时不严格要求，战时自然不会有敌情观念。如今，“叶挺独立团”训练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已蔚然成风，一声令下，再也没人问“为啥”―― 　　训练标准永远高于大纲，让那些在及格线徘徊的官兵时刻保持危机感。5公里训练从来不分年龄段；手榴弹投掷，大纲要求30米，他们提高到35米；400米障碍，合格标准比大纲规定的2分30秒又压缩了20秒。 　　战术训练，所有口令均从“齐步走”改成“跟我来”，单兵综合演练，26项综合作战技能一项不漏训。 　　实弹射击，从不考虑地域和天气，射击前还要跑个5公里、跃过8个障碍。 　　转变训练作风，向不实训风“开刀”，制定出台“条条框框”固然重要，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班长的嘴，战士的腿。”曾经，每逢演习演练，作为处在阵地最前线的战士，不少人心里却揣着本“糊涂账”，到哪去、任务是啥、战斗岗位在哪里，这些最基本的战时数据都不清楚，只知道“班长说啥就干啥，让去哪就到哪”。 　　“单兵作战意识强不强，是战时的关键一环，事关战争的胜败。”为此，“叶挺独立团”制作下发了《单兵作战行动卡》，内容涵盖个人基本情况、携带武器、战斗着装、携运行物资、乘坐车辆、作战任务和战斗岗位等14类作战信息，由个人保管，让官兵时时树立起战争意识。 　　夜间实弹射击，一度是少数官兵易“做手脚”的考核项目，作弊的手段主要有3种：“吃救济”，求助神枪手帮忙打自己的靶子；新靶纸预留弹着点；报靶员虚报瞒报成绩。 　　尽管三令五申，弄虚作假的单位要全团通报并作检讨，也采取了“对抗性考核”“营连交叉互考”等考核措施，但效果并不明显，一些连队为了面上的成绩依然“铤而走险”。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时任团长刘豫一狠心，带头组织相关人员进行攻关研究，创新出多功能自动报靶系统。该系统随机设定显靶、隐靶时间，让人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无线传输系统可实时同步上传成绩，一轮打下来，谁优秀，谁不合格，现场一目了然。 　　训练场是军人主阵地，训练场上多一人，战斗力便增一分。在长达一个多月的实地采访中，笔者发现，“叶挺独立团”的参训率逐年提高，训练场上年年多出百余兵，仔细一询问，原来，他们有窍门： 　　――炊事班“瘦身”。2012年，“叶挺独立团”引进“蔬菜大棚智能化管理系统”，实现自动卷膜、自动灌溉和棚内湿温度自动控制，全团菜地只需3人打理，昔日各连“围绕菜地转”的种植员纷纷“下岗”，从炊事班转到战斗班排。紧接着，燃气灶、自动蒸馒头机、自动烘焙机相继落户炊事班，以往握刀端盆、炖蒸烧煮等五六人的工作量如今4人就能完成。保障处处长唐志跃介绍说，仅炊事班“瘦身”一项，训练场就多出近40人。 　　――电子哨兵上岗。“站哨值勤出公差”，一度是影响官兵参训率的主要原因。某重要点位是双人双哨，平均每名战士每天就要站1小时以上的哨。“叶挺独立团”党委讨论认为，站岗值勤是军人职责，但作战部队与以站岗值勤为主要任务的部队有明显区别，应当尽量减少站岗值勤所占兵员。为此，他们建起“枪支弹药监控系统”替代部分执勤哨兵，这套系统兼有监控、报警、网络语音视频传输等多种功能，又有20多名执勤哨兵走上训练场。 　　――物业现身军营。“叶挺独立团”生活区的卫生清理、住房维修，常年由一个班专门负责维护。今年初，团队参照地方小区物业化服务运作模式，成立物业管理中心，请地方公司负责生活区卫生清理、住房维修、公共设施维护。自此，1个班的战士重返训练场。为此，团队每年要支付8万元的物业费，有人觉得不划算，团领导却不这样认为：“8万换来1个班，这笔账划算！” 　　二 　　“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冷风吹，天苍苍，哪惧雪霜扑面，射雕风霜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在这首当年红遍全国、久唱不衰的《铁血丹心》苍凉雄浑的旋律中，刘豫和他的士兵在训练场上席地而坐，聊起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华山论剑”。 　　在“金庸大侠”那部《射雕英雄传》中，华山二次论剑，欧阳锋大战洪七公、黄药师、郭靖3人，奇招巧法，斗智炫巧，打得是难解难分。外人看来，时隔25年，欧阳锋武功显得更加深不可测，武功高得有些离谱。其实不然，欧阳锋之所以大发神威，不是他的武功比洪、黄、郭3人高出多少，而是他逆运真气从未所见，洪、黄、郭三大绝世高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闲暇之余，时任团长刘豫爱跟战士们侃侃这些故事，故事虽是虚构，但听起来过瘾。渐渐地，讲的次数多了，战士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想在‘武林’立足，要有出其不意的创新招数才行哩。” 　　前年深秋，一场代号为“斩首行动”的实兵对抗演练在伏牛山区悄然展开。 　　山岳丛林，红蓝对阵，剑拔弩张。辽阔夜幕下，“蓝军”一支精锐小分队急速穿梭，“红军”指挥所就在前方200米处，“端掉指挥所，活捉刘豫。”一道道密令传达给“蓝军”队员。 　　夜幕下的山谷一片寂静，稀稀拉拉的鸟虫鸣叫，伴着山风吹打树叶传来的呼呼作响声，给一触即发的战斗平添了几分紧张。“蓝军”队员屏住呼吸，轻步慢移，悄悄摸到指挥所的鼻子底下。 　　“行动！”指挥员一声令下，“蓝军”队员猛虎扑食，踹开帐篷门蜂拥而至。进门后，大家傻了眼：除了一部闪着微光的电脑，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到手的‘猎物’飞了！”“蓝军”队员恨得直咬牙。 　　“好个刘豫！”战报传来，“蓝军”指挥员一拳擂在桌子上：“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无人侦察机、搜索雷达、侦察分队……一张更大的搜索网撒向伏牛山，天色泛白，“蓝军”依然一无所获。 　　此刻，刘豫在哪里？ 　　密林深处的一处低洼地，装在车轮子上的野战指挥所里，刘豫正在淡定自如地进行“遥控”指挥。野战指挥车的创新始于去年年初。在红外线侦察仪、卫星侦察等高科技侦察器材广泛应用的背景下，刘豫深知，伪装再好的固定指挥所，终究逃不过一双双高科技的“火眼金睛”，要想平安坐镇中军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必须让指挥所动起来。 　　想法千千万，不干全“零蛋”。刘豫带着机关人员全力打造野战机动指挥作战系统，将电脑标图系统、计算机辅助决策系统、远程视频传输系统、野战指挥信息作战系统等高技术设备全部“挪”到一辆方舱车内，建成野战指挥控制平台，实现作战行动中的“动中通、静中看、全程控”。 　　“我方位置被锁定，立即转移！”接到信息情报后，刘豫通过远程视频传输系统，当即命令启动电磁干扰，实施快速机动转移，只见指挥车紧急开启电磁干扰器，着上伪装层，瞬间消失于山谷之中。不到5分钟，“蓝军”炮弹便将指挥车刚刚停留之处炸得“面目全非”。 　　沟壑纵横，蜿蜒曲折。一路鏖战，惊险的场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灵活机动的野战指挥所不停转移，打一仗换一个地方，让“蓝军”伤透了脑筋。“谁捉到刘豫，我回去给他请功！”无数次的扑空，让“蓝军”指挥员彻底恼火了。 　　就在此时，刘豫通过野战指挥信息作战系统，已悄悄将“蓝军”各级指挥所、油库等重要目标的精确坐标收入囊中。 　　反击展开，毫无悬念，“蓝军”瞬间全线溃败。 　　三 　　战斗力生成，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训练水平提高，如接力赛跑，环环相扣。“叶挺独立团”官兵的血液里，永远活跃着“创新”的因子。 　　1997年，新型步战车开进营区，掀开了“叶挺独立团”由传统步兵向机械化、信息化转型的大幕。16年来，“叶挺独立团”围绕该型步战车创新出“远程打击”“单装突击”等战法训法百余项，很多依然作为常用战法沿用至今。 　　4年前的那场阵痛，犹如一记重锤，彻底惊醒睡梦中的“铁军”官兵。 　　那年深秋，上级组织的一场信息化条件下对抗演练在齐鲁大地展开。装甲、坦克、侦察防空等10多个兵种合成作战，仿佛长出三头六臂，大显神威的“变形金刚”。然而，“叶挺独立团”官兵没想到，第一次指挥“合成战斗群”亮相演兵场，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败仗。 　　战斗刚刚打响，步兵分队就遭遇重击，攻击路线被“敌”火力封锁。担任前沿指挥的一名连长立刻派出3人爆破组，迂回向“敌”碉堡逼近，结果在跃进途中遇“敌”火力压制，爆破人员当场“阵亡”。 　　再次派出6人爆破组，分别从两个侧翼同时出击，仍是伤亡惨重……而此时，在“敌”阵地前沿，配属步兵分队攻击的车载火炮、单兵火箭等10多种火力反倒成了摆设，配属分队无动于衷，成了看客…… 　　“信息化大潮汹涌澎湃，赶不上第一个潮头，甚至会错过一个时代，今天不主动转型，明天就会被无情淘汰！”切肤之痛，让“叶挺独立团”官兵至今还刻骨铭心：未来战场上，单枪匹马的短兵相接越来越少，在体系与体系的对抗作战模式下，各自为战，难成胜局。 　　痛定思痛，忧患催征。“叶挺独立团”官兵马不停蹄地朝“联合训练”这块“硬骨头”进军了！ 　　副团长宋中明担任攻关小组组长，区分兵种、官兵成分、专业3个层次，按照联合作战特点规律，有计划地练指挥、练协同、练保障。在现有装备基础上，对“打击集群”体系实行信息化改造，建成融诸兵种作战平台、信息攻防于一体的合成战斗群训练体系。 　　理论成果只有通过实战检验，才是战法训法定型的唯一标准。两年后，在上级牵头组织下，各军兵种部队、各专业部队的指挥员被师长王华飞请进陆上中军帐，一场合成战斗群对抗演练一触即发。 　　这一仗打得官兵直呼过瘾――辽阔的战场上，在联合指挥所的科学精确指挥下，诸兵种分队协同作战，不分你我。工化协同破障势如破竹，轻重火器携手编织火网，多种通信手段一体保障，预警雷达快速传递数据……多种兵力火力联合出击，处处占得先机。 　　与此同时，“叶挺独立团”当年训练统计表上的数据也能说明一切：扣掉装备升级优势，横向量化同型武器火力打击效果，单位时间内单个火力毁伤率就提高了13%。 　　四 　　“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这是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文教工作者会议上关于《文化工作中的统一战线》讲演中的一句经典名言。 　　“叶挺独立团”政委梁中辉时常用这句话告诫党委“一班人”：官兵的文化素质，对团队能否打胜仗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初识梁中辉是在一次训练中政治工作研讨交流会上。这个高高黑黑的基层政治干部，对人诚恳，语言朴实，视角独特，不乏真知灼见，有时给人感觉倒像是个平凡的教书先生。 　　再见梁中辉是在庇山的野外驻训地。一身虎劲的他刚进行完“常委第一班”的训练，满身尘土，黝黑的皮肤上挂着闪光的汗水。 　　“梁政委，悠着点！您都‘奔四’的人了！” 　　“我上军校时，教员给我讲过一句话至今都记着：军人开的是杀人的铺子，做的是杀人的买卖，练的是杀人的本事。本事练不精，上了战场只能被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呵呵，真是“话糙理不糙”。 　　在“叶挺独立团”的营区一角，有一片林园，远处望去，像一簇巨大的绿色屏风，一棵树一簇绿浪，层层叠叠卷上去，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走进去，一株株香樟树，披着一身柔和的绿色，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串串圆溜溜、红彤彤的野酸枣，仿佛挂满枝头的小灯笼；四季长青的松树，枝繁叶茂，宛若一座座油绿挺拔的宝塔；亭亭的翠竹，劲健挺拔，整整齐齐，恰似正在进行队列训练的士兵；桂花树满身翠绿，闪烁着油亮的光泽，散发着馥郁的馨香。抬头仰望，那雄壮威武的国槐昂首不语，一个劲儿地向广阔的苍穹伸展着苍劲枝桠。 　　这个园林名叫“才雅林”，里面种植了香樟、枣树、榛子树、红枫、翠竹等十几种植物，梁中辉喜欢园林里的每一种植物，每天都会到这里转上几个来回，看看长势，修修枝叶。“才雅林”的名字也是梁中辉用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诗意的背后有寓意，他说希望团里的官兵能像园中的树木一样，早日成材。 　　笔者问梁中辉喜欢哪种树，梁中辉的回答出乎意料。他说没有什么偏爱，是树就喜欢。出身农村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种树，一如当年在地里侍弄庄稼。 　　笔者恍然大悟。梁中辉就是一名辛勤的园丁啊。他把甘露轻轻洒向自己的官兵，孜孜不倦地施肥、锄草和剪枝，倾尽所有为他们创造良好的成才环境，哺育他们茁壮成长，早日成为决胜沙场的精兵锐旅。 　　笔者跟官兵们聊起对梁中辉的“第一印象”，大伙乐了：“别看政委不爱讲话，可想法多着哩。” 　　就拿“三个半小时”来说，作为我军在思想政治工作中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它对于提高官兵文化素养、知识视野具有很强的引导作用。然而，4年前“叶挺独立团”实现网络进班入排后，实行多年的“三个半小时”制度，突然遭遇信息网络带来的挑战：网上冲浪成为官兵的主打娱乐项目，重要信息在网上第一时间获知，视频新闻在网上下载观看，一时间，“通过‘三个半小时’向官兵传递信息已经落伍”的声音甚嚣尘上。 　　“传统不可丢，新机遇也要把握。”在梁中辉的眼中，面对新挑战，等靠没有出路，唯有迎接挑战，才能迎来发展的难得机遇！ 　　梁中辉带领机关人员专门制订《关于落实“三个半小时”的意见》，提出了“人人能熟记内容、战士能发表感言、干部能点评引导”的考评标准，同时，搭起“小擂台”，开办“小讲堂”，组织“时事辩论会”，不断引导官兵把看新闻、读新闻、听新闻的过程内化为自己的思考。 　　更令人耳目一新的是，针对团队执行多样化军事任务越来越频繁的实际，“叶挺独立团”党委创造性提出“官兵媒介素养”的概念，通过理论学习、讨论辨析、情景教学等方式，不断提高官兵认知媒体、应对媒体的能力。 　　了解英雄、敬仰英雄，才能争当英雄。梁中辉带领“一班人”注重盘活“红色资源”，向传统要战斗力，用军史中的“火种”，引燃官兵的家国情怀、使命责任。“叶挺独立团”长年持续开展“战功・战将・战例・战斗英雄”学习教育活动，把团队历史上的战功、战将、战例和战斗英雄作为战斗精神教育的生动教材，激励引导官兵铭记辉煌战功，增强荣誉意识；缅怀功勋战将，永葆革命本色；解析经典战例，坚定打赢信心；学习战斗英雄，争当精武标兵。让忠诚、使命、报国等字眼有了温度和色彩，激励全团官兵“时刻想打仗，一切为打赢，当兵就当英雄兵”，“敢于打硬仗，保证打胜仗”的铿锵战歌，响彻“铁军”每一座军营，每一处训练场。 　　在战争年代政治工作屡建奇功，来到了信息化战场，政治工作究竟该干什么，该怎么干？ 　　梁中辉心里很清楚：军队就是为打胜仗而存在的，政治工作是为军事训练这一中心服务的，必须把提高战斗力作为政治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抓教育必须突出强化打仗思想，搞建设必须优先考虑战备训练功能，用干部必须首先考核打赢素质，评先进必须衡量战斗力成效。政治工作作用发挥怎么样，效果好不好，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能不能助力未来战场，打赢未来战争。 　　未来信息化战场，要求要素集成、功能耦合、网聚释能，政治工作作为一项重要模块，必须进入其中，在作战单元中占据一席之地。为此，在团政治处主任戎猛的带领下，政治处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要素编组：按照作战功能对各部门进行合并重组，构造组织干部组、宣传动员组、群众联络组等5个作战要素。 　　创新总有阻力伴随。政治干部迈入信息化战场，首先要提高信息化素养能力。信息系统作战基础理论看不懂；面对一体化指挥平台手足无措；演习演练，只会开几次会，发几份文件……徘徊在信息化门口的政治干部，让团党委担心和不安。 　　为让政治干部尽快拿到信息化战场的“入场券”，他们对机关所有政治干部进行“大补课”：系统学习理论知识，熟练运用一体化指挥平台。 　　光进门，还不够。体系作战强调的是融合，只有将军事、政治和后装保障三股力量拧在一起，才能赢得战场胜利。鉴于此，政治处又开出了一剂“药方”：基于一体化指挥信息系统，政治工作同步分享情报信息，进而判定政治工作形势、作战企图，使政治工作实现与战场态势、作战行动的同频共振，达成与军事指挥、后装保障的无缝对接。 　　只有把政治工作拿到实战条件下去展开，才能知道政治工作的威力有多大。去年初夏，鲁中山区某演练阵地上，一场合成营山地进攻战斗一触即发。 　　战场态势、政治工作情况分析……一组组数据传回战时政治工作组，根据情报信息，戎猛很快制定出“前沿舆论攻击”“后方鼓动动员”等5套应对性战术，官兵们斗志昂扬，势如破竹，直扑“敌”核心阵地。 　　战时政治工作扬威信息化演兵场成了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