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中秋小计
进入中秋的季节,晚霞洒在家乡辽阔的田野上,清凉的晨风徐徐吹来,青里透黄的稻穗仿佛在舞动金波,一浪一浪,美丽极了。
我慢步在弯弯的小河边,溪水清澈见底,小鱼小虾欢快地游着,一对小鸟在柳枝上唱着情歌,述说他们甜蜜的生活。远处苍松翠绿,形成一道蜿蜒起伏的屏障,把整个田坝包围着;统一颜色,统一式样的白墙青瓦的新农村建房,几乎取替了原来的土墙茅草房,十几公里的乡村公里,连成了一条比县城还要长得多的大街;扑鼻而来的不再是省城那种车的尾气味、弥漫的烟囱味,而是清新爽朗的纯天然空气,直入心扉后,感觉还有一股回甜的稻谷香味。走着,走着,嘴里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谁不说俺家乡好”。
踏着久违了的田间小路,来到了当年的农业学大寨先进点--马鞍山。当年生产队的集体房子还在,现已改为村民的住房。看着这些心里还留存印象的老式房子,当年回乡与知青姊妹们一起战斗的情景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批林批孔”的高峰时期,我们七八个下(回)乡知青一起自编自演文艺节目,大家一起做饭吃,米是生产队的,菜是生产队的,油盐是老乡们送的。回想到油炒青辣椒,再把西红柿,豇豆,茄子放进去加汤煮,只放了点盐巴,香极了!吃起来狼吞虎咽,一想起就馋液欲滴。
有一次,下雨了回不了家,我们十几个人挤在一起,通宵达旦地写剧本,背台词,困了就漫无边际地聊天,直至迎来第二天的朝阳。
一天,我们正在树林边走着,突然发现一棵蛇爬上了树,一位胆大的成都女知青居然爬上树去,用棍子把蛇打掉下来。是一棵一米五左右的菜花蛇,我们把它与买来的一只鸡炖了个“龙凤欢”,十来个人,连汤都喝干净。迄今为止,再也没有喝到那么鲜的汤。前年,一位已失去联系的老知青,看到报上的一则《清算公告》,上面有我的姓名和电话,他试着联系上了我,交谈中,还在喋喋不休地留念那顿美餐。
有一年,我们几个年轻人一起进了村办小学教书,给村里要了两块田来让师生勤工俭学,秋收时,收获了几百斤稻谷。我们老师把它背去打成米,举办了一次至今仍(在当地)史无前例的200多学生聚餐,学生自带碗筷,菜是我们老师向生产队、向家长“化缘”来的,待学生们吃完后,两个大甑子已空见甑底,没有老师和村领导的份了。因为当时的吃粮还是有些紧张,有几个学生吃胀了走不动路,倒在树脚下就睡着了,后来是老师把他送回家的。
知青下乡、回乡,说起来是件国家的荒唐事,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却成全了不少青年人的缘分,有的成了家;有的成为了好朋友;有的时过境迁后就各奔东西,不得已失去了联系。
那个年头的人确实要纯善得多,那种情谊是纯真的,美好的,冰晶玉洁的。有的即使若干年没见面,一旦重逢,又是相见如初。别的事情也许都忘记了,但那段美好的记忆一直保存在脑海中。
当年熟悉的人虽然在本地的不多了,现在看到的都是些生面孔,但那片土地还是熟悉的,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还是那样亲切;在那片亲切的土地上,回想起亲切的人们,久久忆欲未尽、、、、、、
(中秋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