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诗作中的忧乐之辩

杜甫诗作 中的忧 乐之辩　张 多姣　 摘 要 ：杜甫历来 因其 积极入世 、心忧天下的儒家用 世思想而被称为 “ 诗圣” ，其诗因为真实而深刻地记录、反映历 史 　和现实以及对广 阔而具体 的生活画面 的描绘 而被称为 “ 诗史”。杜诗主调是沉郁顿挫和 悲慨忧愤 ，然也有萧散 自然、乐在　其 中 的一 面 。 　关键 词 ：杜 甫；诗作 ；忧 ；乐 ；忧乐之 辩 　一 　杜 甫 是 一 位 伟 大 的诗 人 ，其 诗 作 更 是 有 着 非 凡 的 价 值　 和 影 响 ， “ 圣 ” “ 史 ”之 誉 早 已是 历 史 的 公 论 。 儒 家　 诗 诗 忧 国忧 民 的精 神 特 质 在 他 身 上 表 现 尤 为 明 显 ， 《 唐 诗 》 　 全 　蹊 。人行 见 空巷 ， 日瘦 气惨 凄 。但对 狐 与狸 ，竖毛 怒我　啼 … …　绝代 有佳 人 ，幽居 在 空谷 。 自云 良家子 ，零 落依 草　 木 。关 中昔丧败 ，兄弟遭杀戮 。 　 羁 离暂愉 悦 ，赢老反 惆 怅 。 中原 来解 兵 ，吾得终 疏　放。 。 　 　收录杜甫诗ｌ卷 （ １— ３ ），约１５ 题 ，加之 同题下的　 ９ ￣２ ６ ２４ １０ 多首作 品，则 为数 更多。然而他的早期作 品多亡 佚，安史　 之乱后所作是现存诗作 的主体部分。 　 杜诗 中体现 的忧 患精神随处可见 ，从 内容上 看主要有　 以下 几个 方 面 。 　 其一是 自身的穷愁潦倒 ，年老体衰 。诗 人 自身形象最　 常用 的字 眼 是 老 、病 、衰 等 ，如 ： 　垂老 恶 闻战鼓 悲 ，急觞 为缓 忧心捣 。 少年努 力纵谈　宗庙 尚 为灰 ，君 臣俱 下泪 。“ 　万 国 尚 防 寇 ， 故 园今 若 何 。 昔 归相 识 少 ， 早 已战 场　多。 　… …胡虏何 曾盛 ，干戈不肯休。 　笑 ，看 我 形 容 已枯 槁 。 　 嗟 余 竞 撼 轲 ，将 老 逢 艰 危 。 　 兄 弟分 离苦 ，形容 老 病 催 。 　庞 朴 先 生 认 为 ：儒 家 将 忧 分 为两 类 ： 为 外 感 的 ，因 困　 一难 挫折而遭致的忧， 即物欲或难满足之忧；一为内发的， 亦 　 欲实现理想而生 起的忧 ，亦 即善性力 图扩 充之忧。“ 杜甫　 　客观上的年老 多病 ，尤 其对 后辈所作的诗如 《 武生　 宗 日》 《 熟食 日示 宗文 、宗 武 》 ， 《 日示宗 武 》中更有　 元 “ 汝啼吾手 战，吾笑汝身 长 ” 之句 ，其 自称 老者是一种　 　 必 然 ； 此 外 ，诗 人 主 观 的偏 向 也 很 明 显 。年 少 时 ，杜 甫便 　 已表 现 出某种 不符年龄 的老成 ， 《 　 壮游 》 中 自谓 “ 　 脱略　 小 时 辈 ， 结 交 皆老 苍 ” ，对 于 尚 处 青 年 的 杜 甫 ， “ 是一　 　 他 个 贵族 ，不但 在族望上 ，便 论德 行和智慧 ，他知道 ，也应　 该高人一等。所 以他 的朋友 ，除了书本里的古人 ，就是几　 个有 文名的老前辈 。要他 同一般 行辈相等的庸夫俗子混在　一是一位典型 的儒家 士人，其 “ 外感 ”的和 “ 内发”的忧都　 时有感触 ，而后 者更 为彻底 。看杜诗 ，时 时悲痛 ，处处心　伤 。其 欢 乐 与 喜 悦则 见之 甚 少 。 而 在 这 难 得 的欢 乐 中 ， 又　 有很大一部分是与心系天 下的 “ 内发”之忧联系的 。 　 大体看来 ，能体现 诗人之乐的，有园居生活 、与人 交　往 ，某些利于 民生 的 自然 现象和战事捷报等 。相对 而言， 　 前者是作者 的、内在 的，一般 的人都能够体味 到；后者 则　 是国民的、天下的，能敏感于斯者，杜甫尤为典型 。 　 诗人有过一段难得 的稍为清静 自然的 田园生活 ，这 期　 间创作 了不少清新 明快 、萧散 自然的诗作 。诗 中描述 的生　 活 比较 快 乐 、 安 定 ，如 ： 　锦 里 烟 尘 外 ， 江 村 八 九 家 。 圆 荷 浮 小 叶 ， 细 麦 落 轻　 花 。 卜宅 从 兹 老 ， 为 农 去 国赊 。 远 惭 句 漏 令 ， 不得 问 丹　砂。 。 　 　起 ，是 办 不 到 的 ” 。可 以说 ， 心 态 老 成 让 他 的 诗 作 更　 　多沉郁 ，对于时事也 比同时期 的诗人有着更多的敏感与忧　 郁 ， 这 一 点 很 明显 地 区别 于 盛 唐 诗 人 轻 松 浪 漫 的 笔 调 和 慷　 慨豪放的风格 意趣 。 　 民不聊生和战乱频仍 、国家沦 陷是杜甫诗 中表现得更　 为彻底和 充分 的 内容 ，也在其 中倾注 了诗人心系百姓与 国　 家 的焦 虑 、 忧 愁 ，实 际 上 这 些 是 紧密 联 系 着 的 。在 中 国古　 代封建社会 的大背景中 ，虽然百姓 总是处于一种兴也苦亡　 也苦 的被 动状 态，但 国家 的治 、乱对 人民生活还是有截然　 不同的影 响，所谓 “ 宁做太平犬 ，不为乱世人 ”是也 。战　 前 的 民 生 凋 敝 就 已经 有 所 显 露 ； 战 争 爆 发 之 后 ，各 方 面 的　 矛 盾都 集 中体现 ：将 士伤亡 、百姓被 随 意杀戮 、家 园被　毁 、 帝 王 仓 皇 逃 难 等 等 不 一 而 足 。 杜 诗 深 刻 地 反 映 这 一 动　 荡 的社会 现实 ，也是诗人忧 患意 识最集中最持久 的体现 。 　如： 　患气 经时 久 ，临江 卜宅新 。喧 卑方避 俗 ，疏 快颇 宜　 人 。有客过 茅 宇 ，呼儿正 葛 巾。 自锄稀 菜 甲 ，小摘 为情　亲。 　清江 一 曲抱 村 流 ，长夏江 村事 事 幽。 自去 自来 堂上　燕 ，相 亲相 近 水 中鸥。 老妻 画纸 为棋局 。稚 子敲针 作钓　钩 。 多病 所 须唯 药物 ，微 躯 此 外 更何 求 。 　在 这种 田园生活 中，虽然 也有茅宇、老妻 、多病等贫病疾　 苦 的字样，但整体看来 ，诗人 自得于其中 ，为一种 幽静 、 　 平 和的生活而感到更无别 求。此外，在宴游 、与人 交往 的　 诗 作中，虽然也时常会悲 叹人 生、感慨世事 ，然而总 的来　 说 ，亲朋、诗友往来总是 一件 让人开心的事情 ，这类诗作　 中所体现的交游 之乐也是 比较单纯的。 　寂 寞天 宝后 ， 园庐但 蒿藜。我 里百馀 家 ，世乱 各 东　 西。存 者无 消息 ，死 者为 尘泥 。贱子 因阵败 ，归 来寻 旧 　潺拾　姚 公 美 政 谁 与 俦 ，不 减 昔 时 陈 太 丘 。 邑 中上 客 有 柱　杜 诗 中 “乐 ”与 “ ”是 有所 侧重 的，但 是其 笑 、 忧 　 喜、欢 、乐总与悲 、愁 、哀 、伤等相伴 出现 ，而且最终 的　 落脚基本上在 于后者 。这使得诗 中之乐略带 有所谓 “ 道　 得 之乐 ，也 正就是那念 念不忘 的修 德之忧 ” 的意味 。诗人　 　自谓 “ 乐本 相 缠 ” 似 乎很 好 地 概 括 了这 一特 点 。 哀 　 　… …史． 多暇 日陪骢 马游……人 生欢会 岂有极 ，无使 霜过 沾人　衣 。ｍ　秋 宿 霜 溪 素 月高 ，喜得 与 予 长夜 语 。 　 精 理 通 谈 笑 ，忘 形 向 友 朋 。 　 这 些 ， 都 是 诗 人 日常 生 活 中 所 接 触 到 的 人 和 事 ， 或 是　 令 人 心 旷 神 怡 的 景 象 。 然 而 在 杜 甫 诗 歌 中 喜 于 自然 之 景 还　 有 一个 更重 要 的原 因在 于 其对 民生 尤 其是 农事 的 作用 。 　 《 雨 》 《 晴 》 《 夜 喜 雨 》 等 篇 什 无 不 洋 溢 着 作 者 因　 喜 喜 春 为 逢 上 及 时 雨 或 晴 日的 喜 悦 ，喜 其 能 使 作 物 丰 收 ，百 姓 受　益。 　醉从 赵女舞 ，歌 鼓秦人 盆。子壮顾我 伤 ，我欢 兼　与 子 姻 娅 间 ， 既 亲 亦有 故 。 万 里 长 江 边 ，邂 逅 一　泪痕 。馀 生如 过 鸟 ，故 里 今 空村 。 　… …相遇 。长卿 消渴再 ，公 干沉绵屡 。清谈 慰老 夫，开卷得佳　 句。 时见 文章 士 ，欣 然 澹情 素 。伏枕 闻别 离 ，畴 能 忍漂　寓。 良会苦短促 ，溪行 水奔注。 ……为我 问故人 ，劳心练　征 戍 。ｍ 　皇 天久 不 雨 ，既 雨 晴 亦佳 。 出郭眺 西 郊 ，肃 肃春增　华 。 青 荧陵陂 麦 ，窈窕桃 李花 。春 夏各 有 实 ，我饥 岂无　涯 。 ㈣　前者看 到眼前 的歌 舞胜景 ， “ 　 我欢兼泪痕 ”的杜甫并　不 是 喜 极 而 泣 ，人 生 苦 短 加 上 因 战 乱 而 导 致 的 家 园被 毁 、 　 “ 里 空 村 ” 才 是 诗 人 真 正 泪 水 纵 横 的 原 因 ； 后 者 对 友　 故 人 ，虽 然 有 清 谈 带 来 的 慰 藉 ，有 得 到 佳 句 的 欣 喜 ， 却挡 不　 住 “良会 苦 短 促 ” ， “ 枕 闻 别 离 ”所 带 来 的 悲 伤 ， 最 后　 伏 “ 我 问 故 人 ，劳 心 练 征 戍 ” 所 隐 含 的深 层 意 蕴 更 是 耐 人　 为 寻味。 　 《 林 》 一 首 ， 开 始 时 描 述 的 是 一 派 闲 适 的 田 园风 　 甘 　天水 秋 云薄 ，从 西 万里 风 。今朝 好 晴景 ，久 雨不妨　农。 　好 雨 知 时 节 ， 当春 乃 发 生 。 随 风 潜 入 夜 ，润 物 细 无　声。野 径 云俱 黑 ，江船 火独 明。 晓看 红 湿处 ，花 重锦 官　城。 　大 自然 的阴晴雨雪是最 普遍 的 ，然而也是最容 易 引发　 诗人思 绪的 。对于 一般的人来 说，触发 的多是 自己的情绪　 情感 ，而杜甫想 到的是对农事有 无妨碍 与润物 的多少，足　 见 其 忧 也 天 下 ， 乐 也 天 下 的胸 怀 。 　 战 事 的捷 报 从 我 们 熟 知 的 《 官 军 收 河 南 河 北 》 到　 闻《 闻 官 军 已临 贼 境 二 十 韵 》 《 闻 河 北 诸 道 节 度 入 朝 欢　 喜 承 喜 口号 绝 句 十 二 首 》 等 ， 从 诗 题 中 就 能 够 明 显 地 感 受 到　 　 作 者 的欣 喜 。 还 有 如 《 狩 行 》 者 ，并 不 是 真 的 听 到 了　 冬 　 战胜的消息 ，然 而见识 到狩猎者雄姿 ，感叹于 “ 时代宗幸　 陕 ， 诏 征 天 下 兵 ， 无 一 人 应 召 者 ” ， 为 什 么 不 去 收 复 失　 地 ， 驱 逐 异 族 ， 而 在 游 玩 狩 猎 ？取 得 反 抗 侵 略 战 争 胜 利 的　 愿 望 ，是 诗 人 时 刻 关 注 战 事 而 产 生 的 ： 　 春 菟冬 狩 侯 得 同 ，使 君 五 马 一 马 骢 。 况今 摄 行 大　… …光 ，是 比较 轻松明快 的， “ 舍舟越 西 冈，入林 解我衣 。青　 刍 适 马 性 ， 好 鸟 知 人 归 。 ”接 下 来 讲 到 自 己 历 尽 世 俗 ， 己　 然 老 态 。然 虽 年 老 ， 却 “ 所 违 ”于 这 种 田野 生 活 ， “ 　 无 迟暮 少 寝 食 ，清 旷 喜 荆 扉 。 ”接 下 来 ， 由与 邻 里 长 老 “ 携　 相 行 豆 田 ，秋 花 霭 菲 菲 ” ， 其 “ 实 不 得 吃 ， 货 市 送 王 畿 。 子 　 尽 添 军 旅 用 ， 迫 此 公 家 威 ” 这 一 事 情 引 发 了 “ 马 何 时　 戎 稀 ” 的 叩 问 ，这 不 仅 仅 是 “ 人 常跪 问 ” ，更 是 诗 人 日思　 主 夜 想而不得结 果的事情 。此时再 出现 年老体衰 之叹时格调　 就 完 全 变 了 ： “ 衰 易 悲 伤 ， 屈 指 数 贼 围 。 ”最 后 诗 人 落　 我笔 于带 血 的劝 勉 ， “ 劝其 死 王命 ，慎 莫远 奋 飞 。 ”应 该　 说 ，这 一感情 由乐转忧是为 了天 下苍生 ，为百姓 能有个 安　 静 平 和 的 生 活 产 生 的 ， 所 以 杜 诗 绝 然 不 同 于 白居 易 晚 期 的　 闲 适 诗 ， 杜 甫 也 不 同 于 史 上 别 的 诗 人 而 独 自沉 郁 ， 承 担 着　史书一般的沉重。 　 此 外杜 诗 中昔 时 之 乐 与 今 日之 忧 的对 比也 很 明 显 。 如　 “ 局他 年 无 限 笑 ， 白杨 今 日几 人 悲 ” ０ “ 蒙 赴 旧 隐 ， 玉 　 东 　 尚 忆 同志 乐 。休 事 董 先 生 ，于 今 独 萧 索 。 ” 。 年 与 今 日 　　 他 　 的对 比 中 ， 又 淡 淡 地 略 过 了 当年 的 欢 乐 ，重 点 放 在 了今 日 　 萧 索 的 景 象 与 抒 情 主 人 公 由此 而 产 生 的悲 戚 。 《 适 吴 楚　 　 将 留 别 章 使 君 留 后 兼 幕 府 诸 公 得 柳 字 》 中 ， “ 如 纵 壑　 　 昔 鱼 ，今 如 丧 家 狗 ”描 述 诗 人 差 不 多 处 于 一 种 寄 人 篱 下 为 他　将权 ，号令颇有 前贤风 。飘 然时危一 老翁 ，十年厌 见旌旗　红 。喜 君 士卒 甚整 肃 ，为 我 回辔 擒 西戎 。草 中狐 兔尽 何　 益 ，天 子 不在 成 阳宫 。朝廷 虽无 幽王 祸 ，得 不哀 痛 尘再　蒙 。呜 呼 ，得 不 哀 痛 尘 再 蒙 。 　 最 后 重 复 的 “ 不 哀 痛 尘 再 蒙 ”实 际 上 是 诗 人 的 泣 血 之　 得 叹 。时 刻 关 注 时 事 使 作 者 的心 绪跟 随 战 事 战 情 而 动 ， 甚 至　 敏 感 于 不甚 确 定 的传 闻 如 “ 闻 胡 骑 走 ， 失 喜 问京 华 。 ” 似 　又如在 《 喜闻盗贼蕃寇 总退 口号五 首》中： 　 萧 关陇 水入 官 军 ，青 海黄 河卷 塞 云。 北极 转 愁龙 虎　气 ，西戎 休 纵 犬 羊群 。 　人作 陪的境地 ，身心 的压 抑在 比喻中显露 出来 。尤其是处　 于 即将 赴 “ 荆蛮 ”之地 的前夕 ，联想 到社会动荡 ，战事未　 平， “ 所忧盗贼 多，重见 衣冠走 。中原消息断 ，黄 屋今安　 否 ” 的 忧 虑 又 超 越 了 自 己 的 身 世 之 感 ， 上 升 到 国家 的 兴 亡　 之叹 ，更增一层 悲凉 。所 以这里昔 日的 自在 自乐完全 作为　 今 日之 忧 的 反 衬 。 　《 昔 》 更 是典型，虽然诗人并没有描述和渲染 自 忆 　 　 己昔 日之 乐 ，但 是 “ 昔 开 元 全 盛 日 ，小 邑犹 藏 万 家 室 。 忆 　 稻米流脂 粟米 白，公私仓廪俱 丰实 ”的话 语还是让我们 联　今 春 喜 气满乾 坤 ，南北 东西拱 至尊 。 大历 二年 调 玉　烛 ， 玄元 皇 帝 圣 云孙 。 　 应 该 说 ，杜 甫 “ 君 尧 舜 上 ， 再 使 风 俗 淳 ” 的 人 生　 致 　 理 想 贯 穿 其 人 生 的 始 终 ， 而 实 现 他 人 生 理 想 、 使 社 会 太 平　 安 乐 的 关 键 在 于 君 主 。所 以 ， “ 帝 ” 是 他 密 切 关 注 的 ， 皇 　 京华则因为是皇 帝、朝廷之所 在而变得 更加特别 ，具有 了　 种理 想 、象 征 的意义 。所 以战 争 中 “ 子 ” “ 廷 ” 天 朝 　一“ 皇帝 ”等 就 和天 下苍 生 一体 ，成 为 诗人 心 中永 远 的情　 结。 　想到开元盛 世国泰 民安的景象 ，杜甫早年是经 历过开天 治　 世 的，然 “ 忆昔 ”只是 引入 ，诗之 主题 在 于忆 昔视 今 ， 　 “岂闻 一 绢 直 万 钱 ，有 田 种 谷 今 流 血 。洛 阳 宫殿 烧 焚 尽 ， 　黼 豳鳃　毒 　参 辜 　宗庙新 除狐 兔穴。伤心不忍 问耆 旧，复恐初从乱离说 。” 　 对 于 今 日之 衰 乱 ， 诗 人 是 深 有 感 触 的 ， 虽 然 因 时 代 的 局 限　 他仍 只是寄意 “ 宣中兴望我皇 ”，毕竟 诗人 提出热切的　 周 期待 ，这也是其 心忧天下，渴望建功立业情 结贯穿始终的　 表现。 　正 如 杜 诗 全貌 一 样 ， “ ”是 其 主 体 ， “ ” 偶 有 之　 忧 乐 而 且 多 与 “ ”相 伴 随 。 由 此 其 忧 乐 之 辩 的另 一个 特 点 在　 忧 于 乐 的 瞬 时 性 和 忧 的 永 恒 性 。 “ 壮 迹 颇 疏 ， 欢 乐 曾 倏　 少 忽 。 杖 藜 风 尘 际 ，老 丑 难 翦 拂 。 ” 。 里 也 是 今 昔 对 比 ， 　　 这 　 然 更 突 出 了昔 时 欢 乐 的倏 忽 短 暂 与 今 日老 丑 风 尘 ， 　 拂之不去的状态。 　 ” 　 所 谓 “ ” ， 展 现 为 如 临 如 履 、奋 发 图 强 、 致 君 尧 舜 、 取　 忧 义 成 仁 等 等 之 类 的 积 极 用 世 态 度 ； 而所 谓 “ ”， 则 包 含　 乐有啜菽饮水 、 白首松云、虚与委蛇 、遂 性率真等等之类的　逍 遥 自得情 怀 。 　 但 是 对 于杜 甫 而 言 ， “ ”与 “ ” 虽 然 也 是 如 影 随　 忧 乐 形 ，或 相 形 或 对 比 出 现 ， 然 而 似 乎 不 是 处于 这 种 “ 融 ” 圆 　的状态，因为对于有着 “ 奉儒守官，未坠素业” 家世传统　 ， 　 早 期 接 受 儒 家 教 育和 熏 陶 ，又 从 盛 唐 到 中唐 历 尽 战 争 和 社　会 动 荡 的杜 甫 ，其 人 格 精 神 中 ，对 建 功 立 业 的 向往 、对 国　 家灾难和人 民困苦 的忧忠大大地超越 了对 自身快 乐逍遥 与　喜 弟 文章进 ，添 余别 兴 牵。数 杯巫峡 酒 ，百 丈 内江　船 。 未 息 豺 狼 斗 ， 空 催 犬 马 年 。 归朝 多便 道 ，搏 击 望 秋 　天 。㈤　安 宁享 受 的 关 注 ， 其 忧 乐 之 辩 实 际 上 明 显 地 侧 重 在　 “ ” 。此 外 ，诗 人 贯 穿 一 生 的 坚 强 与 乐 观 精 神 ，让 其 诗 　 忧 其 人 都 展 现 着 耀 眼 的光 辉 ！所 谓 “ 行 健 ，君 子 以 自强不　 天息 ； 地 势 坤 ，君 子 以厚 德 载物 ”， 可 以作 为 诗 圣 杜 甫 为 人　 处事 与 诗 歌 创 作 的 最好 诠 释 ！ 　 在 一 方面 个 人 欲 望 膨 胀 、 心怀 天 下 的大 爱 精 神 受 到挑　 战，另一方面物质极大丰 富却人心浮躁 、缺乏定处而精神　 匮 乏 的 今 天 ，杜 甫 用 生 命 来 实 践 的 人 生 信 念 和 精 神 ，其 在　 今 日之 影响 ，当不应仅局 限于 国学的传承和发扬 ，更 多的　 现 实 意 义 值 得 进 一 步发 掘 和 珍 视 。 　注释 ： 　［］《 １ 全唐诗 》卷２ ７ １《苏端 薛复筵简薛华醉歌 》。 １— 　“ 章 进 ”是 可 喜 之 事 ， 然 而 随 之 牵 出 “ 兴 ” ，若　 文 别 是 太 平 时 节 ， 在 仕 途 之 喜 为 人 生 一 大 理 想 的 中 国古 代 ，这　 种 离别 自也 不会 如此 沉重 ，颈联 转入 时事 ， “ 息豺狼　 未斗 ，空催 犬马年 ”，在这种氛 围中便 能明显觉察到诗人 乐　 中之 忧 。 　总 体 上 说 ， 杜 甫 不 是 悲 观 之 人 ， 冯 至 《 甫 传 》 谓　 杜 “ 论 在 什 么 艰 苦 的 情 况 下 他 都 不 曾被 社 会 上 的 恶 势 力 和　 无 自 己 的贫 病 所 压 倒 ， 他 也 不 曾采 取 任 何 一 个 方 式 逃 避 现　 实 ，这 是 由于 他 具 有 深 刻 的乐 观 精 神 ” 。 。但 是 之 所 以诗　 。 　 中 出现 如 此 多 持久 而 不 可 断 绝 的忧 伤 ， 实 是 日常 生 活 的 无　 所 遁 逃 。然 而 我 们 要 明 确 的 一 点 是 ，此 忧 伤 并 非 悲 伤 与 绝　 望 以及 由此而产生 的颓 废 。如果说杜诗 中随处可见衰颓 ， 　『 《 ２ 全唐诗 》卷２ ３ １ 咏怀二首》其一 。 １ ２— ６《 　 【 全唐诗 》卷２ ８５ 送舍弟频赴 齐州三首 》其二 。 ３ ］《 ２— ７《 　 ［１ １ ３１ ｔ 《 唐诗 》卷２ ２ ２ 《全 唐诗 》卷２ ２ １ 、 ４１ １ １ ４ ５２ ３ 全 ３＿、 ２— ９　 《 全唐诗 》卷２ ０ ３ 、 《 ２ ＿６ 全唐诗 》卷２０ ２ 。 ２— ２ 　［］闻一 多： 《 ６ 唐诗 杂论 ・杜甫 》，中华 书局 ２０ 年版 ，第　 ０９１２ 。 ３页 　则这是社会 的、国家的、 民众 的，也可 能是诗人生活 中遭　 遇 的 悲惨 ，却 不 是 诗 人精 神 上 的颓 废 。 　 与此 相 对 应 的 是 诗 中 “ ” 的理 想性 与 “ ”的 现 实　 乐 忧 性 。 由于 诗 人 常 年 沉 浸 在 这 种 战 乱 中 ，并 且 终 于 被 抛 到 社　会 的 最 底 层 ，深 切 地 体 会 下 层 民众 的悲 惨 生 活 ， 便 比一 般　 的 贵 族 或 处 于 社 会 上层 的 诗 人 更 实 质 地 感 受 战 乱 之 苦 、 人　 民之 悲 ，也 更 真 切 地 希 望 这 种 苦 难 的结 束 ，所 以当 下 生 活　［】《全唐诗 》卷２７ ３ 无家别 》。 ７ １— ６《 　『 《 ８ 全唐诗 》卷２ ８５《 １ １＿ 佳人 》。 　 ［ 全唐诗 》卷２３ ２ 次晚洲》。 ９ 】《 ２ — ７《 　 【 １《 １ ０ 全唐诗 》卷２ ７ ９《 １— 送从弟亚赴安 西判官 》。 　 【 】《 １ １ 全唐诗 》卷２ ０ １ 复愁十二首 》其三、其 六。 ３ — ０《 　 ［ １ ２ 参见庞朴 《 １ １】 ２４ 忧乐圆融—— 中国的人 文精神 》， 《 二十　一的悲苦与对和平安 定强烈的 向往形成 了巨大落 差。理想越　 美 好 ，越 显 露 现 实 的残 酷 ； 反 之 亦 然 ，现 实越 是 悲 凉 ， 越　 显 理想 的遥 远 和 虚 无 ，更 添 一 层 悲 痛 与沉 重 。 　《 屋 为 秋风 所破 歌 》 中 ： “ 得 广 厦 千 万 间 ， 大 庇　 茅 安 天 下 寒 士 俱 欢 颜 ，风 雨 不 动 安 如 山 ！” 因为 是情 到 深 处　 　 的 自然 流 露 ，杜 诗 中这 种 息 兵 安 民的 渴 望 比 比 皆 是 。 “ 锋　 镝 供 锄 犁 ，征 戍 听 所 从 。 冗 官 各 复 业 ，土 著 还 力农 … … 京　 都 不 再 火 ，泾 渭 开 愁 容 ” 　 “ 士 安 边 策 ，元 戎 决 胜威 。 辩 　世纪 》１９ 年第６ 。 ９１ 期 　【 】《 １ ３ 全唐诗 》卷２ ６ ５《 ２ ＿ 为农》。 　【４ 全唐诗 》卷２ ６ ８《 １］《 ２ ＿ 宾至 （ 一作 （ 有客 ） ）》。 　 『５ 全唐诗 》卷２ ６ １ 江村 》。 １１《 ２ ＿ ５《 　 【６ 《 １］ 全唐诗 》卷２ （ １ ２＿ ７《陪王侍御 同登 东山最 高顶 宴姚 通　 ） 泉 ，晚携酒泛江》。 　 【７ 《 １］ 全唐诗 》卷２０ ３ 严 氏溪放歌行 （ ２ ＿ １《 溪在 阆州东百馀　 里 ）》。 　今朝乌鹊喜 ，欲报 凯歌 归 ” 等 。叹杜甫 的纯真 与赤诚 ， 　“ 　即 使 是 一 千 多 年 后 的今 天 ， 生 产 力 极 大 发 展 ， 亦 不 见 有 这　 种 “ 天下寒士俱欢颜 ”的生活，何况 当时 ？虽然和 平与发　 展 早 己成 为 世 界 主 题 ，但 “ 剑 为 犁 ” 的梦 想 在 今 日看 来　 铸 依然有着很长 的路要走 ，即在今 日杜甫 的精神 亦有 其现实　 意 义 在 。 由此 观 之 ，作 为 诗 圣 的 杜 甫 ，不 仅 因其 创 作 手 法　 的 娴 熟 、 风 格 的沉 郁 顿 挫 、 作 品 艺 术 水 平 之 高 而 具 有深 远　 影响，更因其感怀世态 的积 极入 世之心 、关注 国计 民生的　 仁 德 之 念 而 具 有 永 恒 的 生 命 力 ， 能 与 时 俱 进 ， 历 久 而 弥　 新。 　 庞朴总结 圆融 的忧 与乐时，对这两种精神作 了概括 ： 　【 ］《 １ ８ 全唐诗 》卷２ ４ ８《 ２ ＿ 赠特进 汝阳王二十韵 》。 　 【 ］《 １ ９ 全唐诗 》卷２ ７ ４《 １＿ 喜晴 （ 一作喜雨 ）》。 　 【 ］《 ２ ｏ 全唐诗 》卷２ ５ ５ 《 ２ ＿ ２ 雨睛 （ 一作秋霁 ）》。 　 【 】《 ２ １ 全唐诗 》卷２ ６ ４ 《 ２ ＿ １ 春夜喜雨 》。 　 ［２ 分见 《 ２】 全唐诗》卷２ ７４ 、２ ５ １ 、２ｏ １ 。 ２＿ ２ ２— ２ ３＿ １　【 】《 ２ ４ 全唐诗 》卷２７１ 《 游》。 ２—５ 远 　 ［ ］《 ２ ５ 全唐诗 》卷２ ０ １ 喜 闻盗贼蕃寇总退 口 ３ ＿２《 号五首 》。 　［ ］《 ２ ６ 全唐诗 》卷２ ６ １《 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 》。 １— 奉 　［ ］ 朴 ： 《 乐圆融—— 中国的人文精神 》， 《 十一世　 ２ 庞 ７ 忧 二纪 》１９ 年第６ 。 ９１ 期 　 【８ 全唐诗 》卷２ ３ ２ ２］《 ２— ９《湘江宴饯裴二端公赴道 州》。 　 （ 转５ 页 ） 下 ９ 　坛聚焦　的 觉 醒 一 一 元 杂 剧 奴 婢 和 妓 女 形 象 之 特 点 》通 过 对 作 品 中　 这些 “ 卑贱 者 ”形象 性格 的分析来表 现她们 身上所蕴涵 的　 人 格 意 识 的 觉 醒 ，从 而 更 好 地 理 解 元 杂 剧 的 思 想 内涵 及 其　历 史 价 值 ； 张 红 霞 的 《 许 那 等 闲人 取 次 展 一 一 元 杂 剧 作　 不 家 笔 下 的 妓 女形 象 及 其 人 文 品 格 》认 为 ， 元 杂 剧 作 家 笔 下　 影 响 ， 具 有 很 强 的 叙 事 性 。 但 他 们 忽 略 了对 元 杂剧 的 具 体　叙事艺术特征进行深入探究 。 　 关 汉 卿 杂 剧 的叙 事 艺 术 尤 为 受 到 学 者 们 的重 视 。 韩 丽　霞 的 《 论 关 汉 卿 杂 剧 叙 事 的 时 空 控 制 机 制 》 和 周 秋 良的　 试 《 汉 卿 杂 剧 的叙 事 品 格 》 ， 两 者 皆从 叙 事 时 空 入 手 ， 对　 关 关 汉 卿 的叙 事 手 法 做 了 一 个 总 结 ，但 没 能将 关 汉 卿 杂 剧 叙　 事 艺 术 的其 他 特 点如 “ 人 主 唱 ”与 叙 事 视 角 的 问题 、叙　 一 事 话 语 和 叙 事 结 构 等 方 面 的 特 点 归 纳 总 结 。这 方 面 的研 究　 以 高 原 的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 汉 卿 杂 剧 时 空 研 究 》 为 代 表　 关 作 。该文主要着 眼于关汉 卿杂剧 的时空处理方 式和方法 ， 　 并 对 关 剧 的写 意 性 进 行 了深 入 探 讨 。 　 虽运 用 了叙 事 学 相 关 的 理 论 对 元 杂 剧 进 行 研 究 ，取 得　 了较 为 可 观 的成 绩 ， 但 大 部 分 研 究 成 果 停 滞 于 表 面 上 ， 有　 些 研 究 者 甚 至 生 搬 硬 套 叙 事 学 理 论 ，并 没 有 层 层 推 进 ， 也　 没 有 对 叙 事 艺 术 的 意 义 进 行 具 有 价 值 性 的 探 讨 ，使 研 究 的　 成果不彻底。 　 总 体 而 言 ， 迄 今 为 止 ， 虽 已有 学 者 在 元 代 青 楼 剧 的研　 究 方 面 做 了 一 些 开 创 性 工 作 ，但 并 未 能 形 成 系 统 性 、整 体　 性 的研 究 ，且 存 在 着 以 下三 个 明 显 的 问题 ： 　 １ ．研 究 文 章 比较 零 散 ， 为 数 不 多 且 与 其 他 类 型 的 研　 究夹 杂 在 一 起 ， 没 有 一 部 论 述 青 楼 剧 的 专 著 ，其 余 的 相 关　 研 究 文 字 散 见 于 各 种 著 作 和 论 文 之 中 ， 这 充 分 表 明 元 代 青　 楼 剧 的研 究 并 未 引 起 足 够 的 重 视 。 　 ２ 研 究 对 象 略 显 单 薄 ，覆 盖 面 也 并 不 广 。 目前 已 有　 ． 的研 究成 果主要集 中于关汉卿 的青楼剧 以及 李行道 的 《 灰　 阑 记 》 ， 其 余 的 剧 本 鲜 有 研 究 ， 甚 至 未 曾涉 及 ，显 示 出 元　 代青楼剧 的研 究仍有颇 大的拓展 空间。 　 ３ ．对 叙 事 模 式 的 关 注 接 近 于 空 白 ，除 了 王 建 科 的 专　 著 《 明家 庭 家 族 叙 事 文 学 研 究 》 和 张 宪 光 的硕 士 学 位 论　 元 文 《 杂 剧 叙 事 模 式 研 究 》 之 外 ， 尚 未 见 到 。事 实 上 ， 以　 元 上 研 究 者 涉 及 对 元 代 青 楼 剧 的 叙 事 模 式 研 究 也 仅 是 单 一 的　 叙事 结构 研究 ，未 形成完整 的理论体 系。笔者认 为，青楼　的妓 女 形 象 冲 击 了 传 统 文 学 中 的 女 性 形 象 模 式 ，表 现 出前　 所 未 有 的 艺 术 魅 力 。 这 些 形 象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反 映 了 元 代 妓　 女 的现 实 处 境 和 心理 欲 求 ，但 也 被 试 图在 她 们 身 上 寻 回 失　 落 自尊 的作 者 蒙 上 了 一 层 理 想 化 的 光 晕 。 以 此 为 基 点 ， 进　 步从 女性 主义 的角度 对元杂剧妓 女形象 的文化 内涵 予 以 　一深 入 发 掘 。 除 此 之 外 ， 一 些 论 文 还 论 及 关 汉 卿 笔 下 的妓 女　 形 象 。 以上 论 文 ，对 元 代 杂 剧 中 的 妓 女 形 象 分 析 ， 重 在 对 　 妓 女 性 格 等 的研 究 ，注 重 分 析 她 们 对 封 建 礼 教 的 反 叛 ，但　 缺 乏 系统 性 的分 析 论 述 。 　 ３ ．叙 事 艺 术 。 陕 西 师 范 大 学 王 建 科 的 专 著 《 明 家　 元 庭 家 族 叙 事 文 学 研 究 》 为 这 方 面 的 代 表 ， 此 书 涉 及 元 代 青　 楼剧 的叙事模式 ，但 将它纳入 家庭家族剧 的范 围内进 行研　 究 。作 者 把 元 代 家 庭 家 族 剧 的叙 事 线 索 分 为 以下 几 种 ： 单　 线 家 庭 叙 事 线 索 、旦 末 家 庭 双 线 叙 事 线 索 、 以 结 构 核 为 中　 心 的 叙 事 线 索 和 抒 情 为 主 情 节 淡 化 的 情 感 结 构 线 索 。 郭 英　 德 的 专 著 《 清 传 奇 戏 曲 文 体 研 究 》 则 认 为 ， 元 杂 剧 分 为　 明 旦 本 或 末 本 两 种 。 旦 本 中 ， 末 角 形 同 虚 设 ；末 本 中 ，旦 角　 也 形 同虚 设 。 因 而 旦 末 各 有 偏 重 ，呈 现 单 线 直 进 的 叙 事 模 　 式 。 此 外 ，值 得 注 意 的是 张 宪 光 的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 杂 剧　 元 叙 事 模 式 研 究 》和 谭 臻 的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 杂 剧 叙 事 结 构　 元研 究》，前者从元 杂剧叙事 时空、叙事视 角进行 了比较全　 面 的剖 析 ， 并 以才 子 佳 人 、士 子 与 妓 女 、 负 心 故 事 三 类 婚　恋 杂 剧 为 样 本 对 杂 剧 故 事 结 构 的共 性 加 以 归 纳 分 析 ， 提 出　 了圆 型 等 三 条 结 构 原 则 ， 甚 至 把 杂 剧 置 于 虚 构 性 叙 事 文 学　 发 展 的长 河 中 ，对 它 与 小 说 、 诸 宫 调 等 文 体 之 间 的关 系加　 以讨 论 。这 种 对 元 杂 剧 叙 事 艺 术 的宏 观 和 微 观 的 概 括 具 有　 非 常 重 要 的价 值 ； 后 者 先从 剧 作 者 的全 知 视 角 出 发 ，探 讨　 代 言 形 式 之 下 人 物 视 角 的超 越 ，次 而 从 剧 本 题 材 出 发 ，探　剧有其独特的叙事模式，这方面可做的工作仍有很多。 　注释 ： 　［】陶慕 宁： 《青楼 文学与 中国文化 》 ，东方 出版 社ｌ９ 年　 １ ９３版 ， 第５ 。 页　讨剧 作者对情节结 构模式 的营造 ，最后 着眼于元杂 剧 “ 四　 折 一 楔 子 ”的 独 特 体 制 ，揭 示 音 乐 体 制 对 剧 本 叙 事 情 节 结　构的影响 。 　 其 余 的研 究 成 果 ，如 李 日星 的 《 杂 剧 代 言 体 叙 事 结　 元构 的 形 成 》 、 赵 建 坤 的 《 子 何 以 唱 主 角 一 一 推 论 元 杂剧 　 探 形 态 和 讲 唱文 学 的 关 系 》 和 徐 大 军 的 《 杂 剧 演 述 体 制 中　 元（ 者 单 位 ：福 建 师 范 大学 文 学 院 ） 作 　的说书人叙述 质素》等 ，皆认为元 杂剧受到 了叙 事文 学的　（ 上接１ 页 ） ２ 　 【９ 全唐诗 》卷２ １２ ２】《 ２— ０《贻华 阳柳 少府 》。 　 ｆ ］《 ３ ０ 全唐诗 》卷２ ２４ 送 高司直寻封 阆州》。 ２＿ ４《 　 人 民的疾苦和 个人 的 悲剧 里锻炼 出来的 ，痛苦越 深 ，爱国爱民的　 感情也就更为深切 ，写诗也更为努力。 　【１ 全唐诗 》卷２ １４ 甘林 》。 ３ 】《 ２ — ７《 　 ［２ 全唐诗》卷２ １６ 存殁 Ｉ号二首 》。 ３ 】《 ３ ＿ ４《 ３ ＇ 　 ［ ］《 ３ ３ 全唐诗》卷２ ８ ３《 １＿ 昔游 》。 　 【 】《 ３ ５ 全唐诗 》卷２ ｏ ３ 忆昔二首 》。 ２ ＿ ５《 　 【 ］《 ３ ６ 全唐 诗 》卷 ２ １２ 七 月三 日亭午 已后较 热退晚加 小　 ２ ＿ ３《 凉稳睡有诗因论 壮年乐事戏呈元 二十一曹长》。 　 ［ 】《 ３ ７ 全唐诗 》卷２ １ ５ 送十五弟侍御使 蜀 》。 ３— ２《 　［８ ３］冯至 ： 《杜 甫传 》 ，百花 文 艺 出版 社２ ０ 年版 ，第２３ ０７ １　 页。作者进一 步 阐述 ：这种 乐观精 神是从他 经历的 国家的 灾难 、 　【 ］《 ３ ９ 全唐诗 》卷２ ９ ２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 １＿ ２《 　 ［ 】《 ４ ０ 全唐诗 》卷２ ２ １ 往在 》。 ２ — ７《 　 ［】《 ４ １ 全唐 诗 》卷２ ７ ８ 西 山三 首 （ ２ — ２《 即岷 山 ，捍 阻羌 夷， 　全 蜀 巨障 ）》 。 　［ 】 见 陈贻炊 《 甫评 传 》 （ ４ 参 ３ 杜 上卷 ）第一章 “ 未坠素业 ” 　的 家世 ，上 海 古籍 出版 社 １ ８ 年 版 。 ９２ 　（ 者 单 位 ：湖 南 大 学 中 国语 言文 学 学 院 ）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