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上的紧急打捞

７ ２ 月 Ｂ日．松花江吉林市区段出现大量蓝色桶。摄影， 王秀琴　松花江上的紧急打捞　与其说 ，这场松 花江保卫 战是 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水质污染 ，不如说 ，是 为了安抚　 松花江流域公众对 “ 化工”的恐惧　交 ｌ 　到这 个 战场 。 　工 。７ ２ 月 ８日，他起床的时候 ，正是永 吉　“ 不让 一 只 原 料 桶 流 入 下 游 黑 龙 江 省　 县暴雨滂沱的时间。 在路上 ， 王军接到通知 ， 　 ７月 ２ ８日的一 场 暴 雨 ，将 ７０ 个　 境 内” ００多 ，成 为这 场大 规模 的松 花 江保 卫 战的　 上游水库溃坝，洪水马上就到，命令所有　化工桶冲人 了松花江。国人的神经再一次　 目标。在这场战斗中，沈阳军 区某集团军　 人员都集 中到化工厂办公楼。 　被触动。５ 年前 ，同样是在松花江 ，由于　 工 兵 团参谋 长关喜 志不 幸牺 牲 。 　吉林石化苯胺爆炸，污染带顺流而下 ，直　 并威胁到俄罗斯的水质。 　一大约早上 ８ 点半 ， 全厂 ６ 人陆续到齐。 ８ 　与其说 ，这场松花江保卫 战是为了避　 很快 ，洪水下来了，厂区和办公楼的一层　安 抚松 花江 流域 公众对 “ 化工 ” 的恐惧 。 　接造成了下游 ９０ ０ 万人的哈尔滨停水 ４ ， 免可能造成的水质污染，不如说，是为 了　 迅速被淹没。他透过窗户，看着 院子里漂　 天　 满 了化工桶，正神奇地被洪水卷向下游。 　这 一 天 的暴 雨 从 ７ ２ 月 ８日凌晨 开始 ， 　场大规模的保卫战就此打响。这是　一个特殊 的战场——这 ７０ ００多个化工桶 ， 头顶的化工厂　 　 着队往外漂 ，像是 中了邪。“ 没过几分钟， 　据观测站统计，１ 小时的降水量达到了２０ ２ ９　大约上午 ８ ，上游的永吉水 库和四　 点如果不及时拦截，将从吉林省进入黑龙江， 　王军眼睁睁地看着厂子里的化工桶排　 多毫米。 这在永吉县的气象历史上从未有过。 　甚至，进入俄罗斯境内。 　尽管专家已经很清楚地告诉公众，此　 所有的桶就都 没了踪影。 ”等他缓过神来， 间水库溃坝， 　 倾盆而下的洪水直扑永吉县城。 　 次 事件 ，对 松花 江的水 质 “ 响甚 微 ” 影 ，但　 大 水 已经直 接把 院墙 给冲 毁 了。 　 永 吉县 口前 镇 的水 文站 １ ２ 分 观　 ０时 ０是，吉林省政府依然将 １２ ． 万名官兵投入　２ 　中国新闻周刊 ｌ００ ． ８Ｉ 　 １．９ ２ ８　王 军 是新 亚 强 生 物化 工 有 限公 司 的 员　 测数据显示 ，水位达到 ９２ ．３米，流量达到　而过，永吉县城 口前镇全城被淹。 　 疯 狂的洪水吞没 了口前镇所有 店铺 的　１ 余元 ，属 于县 里着 力扶 持 的对象 。 亿 　桦甸市的水、电、通信依然 中断，灾情远　从下 午 ２点 开 始 ，永 吉 县 的洪 水 逐 渐　 比 口前镇 严 重 得 多 。 　第 ～ 层 。在 老 街 附 近 ，三层 楼 的火 车 站 被　 开始退去。直到下午 ５ 点半 ，王军终于被铲　全部淹没。几节火车货车车厢被洪水冲倒， 车 从楼上 救下 来 ，那 时 ，楼 梯上 的淤 泥 已经　 抢水是 “ 　 条件反射” 　 横在路上。洪水所过之处 ，连 电视机、电　 有一人多深 ，厂区到处都是泥水 ，存放化工　 大约 半 小 时后 ，几 千 只蓝 色 的化 工 桶　 冰箱这样的大 电器也不能幸免 ，巨浪像 条　 桶的仓库已被洪水淘空，留下一堆垃圾。 　 传送带将能够裹挟的一切推 向下游 。 　 ００个　 从 口前镇往 下游 不到 ５ 公里 ，就是永　 事长初亚军回忆 ，当时厂 区共有约 ６０ 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吉林 市松 花江段。这成　 松 花 江 呈 反 “ ” 形流 经 吉林 市 区， ｓ 　 事后 ，据新亚强生物化工有限公司董　 为吉林市民之后几天 中最大的谈资。 　吉县的经济开发区。这个成立于 １９ 年的　 化工桶 ，３０ ９３ ００个空桶 ，２０ 个装 “ 甲基 ” 吉林市与松花江的关系被形象地概括为 “ 　 ５０ 三 　 由 开发 区在 １９ ９８年被批 准为 省级 经济 开发　 的 原 料桶 和 ５０个 装 “ 甲基 ” 的成 品 桶 ， 江 而来 ，沿江 而 走 ，依 江而 展 ，为 江而 美 ” ０ 六 　 ， 　区 ，面积 大 约 为 ２ 平 方 公 里 ， 目前共 有 企　 有铁桶也有塑料桶 ，每桶大约 ｔ０ ５ ７ 公斤。 　 业 １０家 ，大 多 为 小 化 工 ，为 永 吉 县 贡 献　 ０ 了大 约 ６ ％ 的财 政收 入 。 ０ 　 在 松 花 江 的两 岸是 ２ ０ 开 发 的 景 观 带 ， ０２年 　受灾的不 仅仅是新亚强 ，吉林众鑫精　 绵 延 ５ 公 里 ， 丰满 大 桥一 直 到通 溪河 口。 ７ 从 　细 化 工 园的 企 业 库 房 同样 被 冲 毁 。两 家 化　 这里也是吉林市民最大的休闲娱乐场所 。 　　 ８只化工桶在几分钟之内就被　 １ ３ 这 个 以 工业 为主 导 的开 发 区地 处 吉 林　 工企业的 ７　眼看着化 工桶顺扛而下 ，这个城市 的　 市民炸锅 了。“ 了去了，冒着 白烟 ，漂了　 海 中国新闻周刊》 当时一看 ，都不知道是　 ，“市饮用水源江段的上游，２ ０ ０ ６年，国家环　 洪水卷入了温德河 ，然后进入松花江 。 　 保总局就 曾经指 出，此地 “ 选址不合理 ” 。 　局 在远 离 水源 的地 方 。 　 按 照工 业 布 局 的 基 本 要 求 ，工 业 一 般 应 布　 各大新闻 网站的头条 ，其关注度远远高于　”一名市民告诉　 这 一消息 在此 后几天 内，牢牢 占据着　 好 几个小时呢 ，源源不绝　对 灾情 的直 接 报道 。也 正 是 因为 这 ７０ ００多　 什么 ，但大家都知道不是好兆头，当天就　” 新亚强生物化工有 限公司就坐落在开　 只化工桶 ，永吉的灾情很快得到了充分的　 开始在超市抢购瓶装水。　 　 发区，因为这里是松花江的上游 ，有 良好的　 报道 ，各路救援大军挺进永 吉。 水源、电力 ，甚至矿产资源。在大洪水来临　 这座 中 国版 图上 唯一 与省 同名 的城　就 在 同一 场 暴 雨 中 ， １０公 里 外 的 桦　 市 ，对 化工 厂 的污 染 已经 形成 了条 件反　 ０之前，新亚强生物化工有限公司是永吉县第　 甸市遭遇 ５０年 一遇的 山洪 ，多个乡镇成　 射一 第一时间买水买食品 ，“ ０ 因为你不知　２ １ ８９ 中国新闻周刊 Ｉ ９ ０ ０ ．１ ２　道是不是会停水”； 而政府也有 了一套完备　 监测，那桶没啥事儿 ，现在环境监测组都　 政供水管网提供的生活用水全部是磨盘 山　的应急 预案 。 　去抗洪的一线了，谁还顾得上那桶啊？” 　水 ，呼兰区、松北区为地下水 ，完全不受　 吸取 ２０ 年松花江污染导致长时间停　 ０５“ 所谓的恐慌 ，严格地说是不存在的。 　据 当地 环 保局 的调 查 ，进 入松 花 江 的　 松花江水的影响 ，市民可以放心饮用。　 ”大 家 只 是 按 照 自 己 的 逻 辑 来 安 排 生 活 而　 原 辅 料 桶 内 装有 三 甲基 一 氯 硅 烷 、六 甲基　 向 （ （ 中国新闻 周刊 》强调 。 　已。 在采访中，无论是市民还是官员，均　 二硅氮烷等物质，每桶约重 １０ 　 ７ 公斤 ，密　 水的教训 ，哈尔滨市政府召开吉林 化工原　封 性较 好 ， 中三 甲基 一氯 硅 烷约 ２ ０ 桶 。 料 桶 流人 松 花 江 应对 处置 会 议 ，启 动 《 其 ５０ 　 哈　 在松花江的南岸矗立着一块巨大的 Ｅ 专 家 分 析 ，三 甲基 一 氯 硅 烷 遇水 分 解 为 盐　 尔滨市突发环境事件应急预案》 ｌ 　 ，并制定了　号牌一“ 苦干三年，再翻一番” Ｉ号牌　 酸 和 三 甲基 羟 基 硅 烷 ，六 甲基 二 硅 氮 烷遇　 《 。： １ 哈尔滨市应对吉林化工原料桶冲人松花江　水 分 解为 氨 和 六 甲基 二 硅 氧 烷 ； 甲基 羟　 事件 工作 方案 》　 三 。的对面 ，就是吉林市政府。 　立 即将此事件报告给省委、省政府，同时　 迅速启动应急预案。　 ”息 ，称 “ 吉林 市政 府 已组织 力量 在 龙潭 区 、 　事件发生后 ，“ 中共吉林市委、市政府　 基硅 烷 、六 甲基二 硅氧 烷均 属无 毒化学 品 。 　尽管吉林省称 “ 所有化工桶无一流出　而当天市民在江面上看到的 冒白气的　 吉林省 ” ，黑龙江仍然在做 “ 最坏的打算　　 。现象 ，则 是盐 酸和 氨 的正 常挥 发 ，“ 空气 中 　 哈尔滨市成立 了 “ 拦截打捞前线指挥部”　 ，两小时后 ，吉林市政府应急办发布消　 可能 会有 些气 味”　 。并 “ 以杏 山镇 临江村付 家屯防线为主线， 　晚上 ８ ，当地 官 方 网 站 称 ，此 次 事　 开辟 了七道拦截打捞 防线，组织模拟拦截　 点影 。此 经开区和舒兰市 白旗镇分五道防线，采用　 件 对松 花 江水 质 “ 响极 微 ” 时 ，吉林　 打捞实战演练 ，全力应对吉林化学原料桶　船网结合的方式进行拦截打捞，打捞出的　 市区抢购瓶装水的状况， 已经持续了大半天。 冲入松花江突发事件，拦截上游漂浮物”　 　 。 原料桶将被安置在 中油吉化公司电石厂” 。 　 整个吉林省 ，则一共布置了 ８ 道防线 ， 　 当地媒体称之为 “ 天罗地 网”　 。 在更下游 的哈尔滨，７ ２ 月 ８日晚，市　８ １日上午 １ 讨 ，黑龙江省副省长　 月 １内也 出现 了 “ 花江水 污染 ，全市将 大规模　 杜 家毫在肇源县古恰码头介绍说 ，“ 松 据各项　停水 ”的传言 。当晚 ，夜幕下 的哈尔 滨掀 起　 检测指标显示 ，有特殊物质微量检出证明， ・ 　 这天晚上 ，国家环保部副部长张立军　 了一股抢购瓶装饮用水的高潮。在哈尔滨市　 事故水 团已于 ３ １日跪 ７时进入黑龙江省境　带着工作组赶到吉林市，与地方政府部门　 香坊 区衡山路大润发超市售水区，一位超市　 内，但 Ｐ Ｈ值仍在正常范围。　 ” 讨论后，确定了 ７个监 测断面和 ２ 个监测　 工作人员吆喝着拉来满满一车的瓶装水 ，今　 “ 指标。监测数据表明，符合地表水环境质　 天一天 比往常要 多卖 十倍 的水 ” 。 　量标 准 ，Ｐ Ｈ值 正 常 。 　 针 对 水 污染 的 传 言 ，哈 尔 滨供 排 水集　松花江的阴影　７ ０ 多个桶逐渐漂向下游 。１２ ００ ． 万官　 ２　 　３时。榆树 市五 棵树 镇松 花江　 ９１ １ ３７ ３　 月 ０Ｈ下午，吉林市环保局的工作　 团不得 不做 出声 明 ： 目前 ，哈 尔滨市 道里 、 兵 早 已布 下 ８ 防线 ，严 阵以待 。 “ 　 道 　人员对 《 中国新 闻 周刊 》说 ，“ 们一 直 在　 道 外 、南 岗、香 坊 、平房 区等 主 城 区 的市　 我城市离危险有多远？ 　在一系列因化工而发的事故背后，化工区与居民区距离不足的矛盾愈加突出 　无处安放 的危险　对于南京城的此次爆炸事件，中国社　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金碚告诉《 中　国新 闻周 刊》 ，南京 就是个 重 化工 城市 。解　 放 以 前 ，化 工 就 已是 南 京 的 重 要 产 业 了 ， 　比如中石化 ，金陵石化等。 　早 在 ２ ０ ，江 苏 就 确 定 了沿 江 开　 ０ ３年文／ 刘艳萍 本刊记者 ／ 刘炎迅　蔓 延 的油污 ，成 为真 正考 验人 们的 问题 。 　 而 千 里 之 外 的 南 京 ，长 江 边 的城 市 ， 　发的战略 ，试图打造黄金江岸。时任省委　领导 为 沿 江开 发指 明了奋 斗 目标 ： 经过 ８ “ 　 设 成 中国 先进 生 产 力 发展 最 旺盛 的 地 区之　’　 ’一０年乃至 ２ 年 的努力，把沿江地区建　 ０ 逐水 而居 的浪 漫正 在 遭 遇 着现 实 的威　 因拆 迁 而引 发 的 化工 管 道 泄 漏 ，继 而 引 发　 到 ｌ　 胁。现实之境 ，寄居水边的化工企业正在　 爆炸 ，震 撼 了整个 金陵 。威胁 着人们 的生 活 。 　由丁受 水 资 源 、航 运 等 产业 布 局 因素　０　洪 水 来临 后 ，７０ ００只物 料 桶离 开 位于　 影 响 ，重化 工业 沿 江 、沿 河 或 沿 海布 置 已 　长江两岸，产业 日益密集，其中投资　　　 松花江上 游的那两家化工厂，顺流而下 ， 成为一种范例。而范例背后，隐藏着危险， 规模大、ＧＤＰ拉动效果明显的化工企业也　 　 　 　 如 同一颗 颗 定 时炸 弹 ，威 胁 着 沿 江居 民的　 眼下的案例，都在展示着这份危险，回溯　 随之 蓬勃 发展 。日常 起居 。 　历 史 ，相 似 的 悲情 曾不 断 上 演 。舆 论 的焦　但问题也 随之而来，比如镇江，它的　 化工 园区恰好位于下游城市丹阳的取水 口 　不远 的大连海滨，因输油管爆炸不断　 点 逐渐 归拢 ： 中国的化 工布 局 怎么 了？ 　３ 中国新闻周刊 Ｉ ０ ０ 　 Ｏｆ 　 １． ２ ８９码头。这是 吉林 省布置 的第五道 拦截点 ， 松 原 、双 城 等 １ 余 个 市 县之 后 ，直 逼拥 有　 年 ，排 放 石 油 类 ３ １ ／年 ，主 要 集 中在　 　 ０ ５吨 也是 ８ 道防线中最大的一个拦截点 。 　 锋舟在船前船后穿梭。人们用特制的铁圈、 　船 上或 固定在 船体上 ，然 后靠 近岸边 ，三 台　 ９ ０万 人 口的 哈 尔 滨 。苯 及 其 衍 生 物 是 生　 石化 、冶金 皮革 、电镀 等行 业 。 ０ 　 “ 松花 江休 养 生息 ” 让 ，这是 ２０ 年 国　 ０７ 由于 历 史 原 因 ，密 集 分 布在 松 花江 流 域 的　 八 艘 大 船在 江 面依 次 排 开 ，十几 艘 冲　 命 的杀 手— —致 癌 、致 畸形 、致 基 因突 变 ， 　 铁 钩 、铁 笼子 等工具 将化 工桶抓 住 ，或捞 到　 系统 。 　并会伤及人 的中枢神经、组织器官及造血　 家环保部部长周生贤提出的战略举措。但　 此后 ，哈尔滨这座城市为此停 水整整　 化工企业不断发生着或大或小的环境事故， 　 在 决策上伤透 了脑筋 。更下游的俄 罗斯也　７月 ２ ８日这一 天 ，恰 巧 吉 林 市 的部 分　 工桶 有 关 ” 。尽 管 官方 很快 辟 谣称 ，由于 洪　大 吊车 轮流作 业 ，将 原料 桶提 到岸上 ，再 送　 四 天 ， 发生 了严 重 的抢 购 事 件 。官 方 更 是　 也让 流 域 的公众 对 此 “ 有足 够 的思想 准备 ” 。 　到指定地点，等待专业的运输车将其运走 。 　２ ９日 １ 。扶余 县 乌金 屯大 桥 。 ４时 　忧 心忡忡，据 当年俄罗斯 的新闻报道 ，在　 区域停水。因此 ，有市民推测，“ 停水和化　从 沈 阳军 区 调集 的舟 桥 部 队在 此早 已　 宣 布 进 入 紧 急状 态 后 ，哈 巴罗 夫斯 克 、共　架设了一座 ３０米的浮桥。在此坐镇指挥的　 青城 、 ４ 阿穆尔斯克 ３ 个城市 的 １１ 中小学 、 水 来 势较 猛 ，导 致 市 内水 压较 低 ， 出现 部　 ５所 　吉 林省 委 常 委 、常务 副 省 长竺 延 风称 ，“ 争　 １６个幼儿园与学前班全部关闭，５６家食　 分地 区停 水 ，“ ３ ３ 马上 就 能 恢 复 ” 。但 在 这 个　 取在 吉林 省境 内能全 部将 物料桶 拦截 住 。 ” 　 位 于 松 原 市 境 内 的 哈达 山水 利 工程 堤　品加工企业也暂停营业 。 　问题 上 ，市 民 们 很 敏 感 。“０ ５ 的 时候 ， ２０ 年 　这 场 事 件 最 终 导 致 时 任 国 家 环 保 总　 政 府 也 不 敢 告 诉 我 们 ，水 源 被 污 染 了 呀 ， 　坝 则 成 为 了 ８ 防 线 中的 最 后 一 道 。松 原　 局局 长解振 华引咎辞职。此前 ，解振华 曾　 所 以只 能说 是检 修 。　 道 ” 市 位于 吉林 省 中西部 ，地 处 哈 尔滨 、长春 、 说 ， “ 花江 不 仅是 哈 尔滨 的母 亲河 ，它 的　 　 松流 ，进 入黑 龙 江辖 区 。 　“ 花江流域的化工厂太多 了” 松 ，有市　大庆三角地 带，松花江沿着松原市北境 东　 水 质 状 况更 关系 到 沿 江 、 黑 龙 江和 吉林 几　 民感 叹 ， 所 以我 们也 并 不是 真 的那 么恐慌 。 “ 　 千万百姓 的身体健康 ，保护好它是我们环　 担心 的 不是 污染 ，是 停 水 ，很不 方便 。 ” 　对 化 工 企 业 而 言 ，松 花 江 流 域 是 一　 在 ２０ 的吉 林苯 胺事 件 后 ， 国家 出　 块沃 土— — 这 里 有 着 化 工企 业 所 依 赖 的 水　 ０５年 台 了 《 花江 流 域水 污 染防 治规 划 （０６ 　 源 、 电力 、矿 产 资源 。２ ０ 松 ２０ — ０５年 ，美 国　 福　 布斯 》杂 志 为 此 还 专 门 推 荐 吉林 — — 中国　 六 价 铬 等重 金 属 和 难 降 解 有 机 污 染 物 的企 　 最 适 宜 开设 工 厂 的城 市 。 相 比 其他 缺 水 城　 业 有 １７家 ，根据 ２ ０ 年 环 境 统计 数 据 初　 市 ，吉林 市 的人 均 水 资 源 可 达 全 国平 均 水　 ５ ０５ 平 的 １８ 。 ★　 ．倍 　（ 实习生宋丹亭对本文亦有贡献 ） 　松原市调集大小船只 ２０余艘，“ ７ 要求　 保工作者的责任 。 ” 　各 县 区、 部 门不 惜一 切 代价 ， 各 不漏 一个 桶 ， 　 在 哈达 山水 利 枢纽 工程 将 之一 网打 尽 。　 ”污 染事 件 的 阴影 。 　 ２０ ０５年 １ 月 ， 吉 林 石 化 苯 胺 爆 炸 ， １ 　大规模布防的背后是 ２０ 年松花江水　 ２ ｌ）。规 划 中称 ， 花江 沿岸 排放 汞 、 、 ０５ ｏｏ） ￣ 松 镉　长 约 ８ 里 的污染带 顺着松 花江一路 向 ０公 　 步分 析，排放 汞、镉、铅、六 价铬 、砷 、 　 下 ，速 度 每 小 时 ３公 里 。在 流 经 了舒 兰 、 挥发酚 、氰化物等有毒有害物质共 ６ 　 ０吨 ／ 　附近。２０ 年 以来 ，丹 阳的 自来水 厂连续　 ０２２ 次 遭 遇 污 染 威 胁 。最 为 极 端 的一 次 ，发　 ２生在 ２０ 年的 ３ ０５ 月，整整一周，全城断水 ， 　起 因正 是 上 游化 工 厂 的污 水 团 包 围 了取 水　口。 　另 一 起 极 端 的 案 例 发生 在 化 工 重镇 江　 阴。２ ０ 年 ，这 个 化 工之 乡一 家 建 设 投 产　 ０９ 数 十 年 之 久 的化 工厂 突 然 泄 漏 ，随 风 而 至　的毒气侵袭了附近的城市，以及一座 中学 ， 　 致使众多学生受创　 化工厂另一个危害，便是对江水的污　染 ，长 江 论 坛 秘 书 长 、长 江 水 资 源 保 护 局　 前 局 长翁 立 达 曾说 ： 全 国一半 以上 的化 工　 “ 企 业 集 中在 长 江 流 域 。每 天 进 入 长 江 的 生　活和工业污水相当于一条黄河。 ” 　为 了 抵 制危 险的 化 工 厂 ，在 另 一 座 江　边城市仪征 ，曾经的环保局局长侯宜 中公　 吉 丰 区 道 等 救 群 。 影／ 欲 　 林市 满 二 乡 待 援的 众 摄 刘 晓２ １． 中国新闻周刊 Ｉ １ ００ ８９ｌ 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