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的传说[散文欣赏]

故事不知发生在何年何月。自盘古开辟鸿蒙，天分日月，地阔山海。自此天地之间自演生出飞禽走兽，仙人两界。地升西南，江沉东北，生成一绝美之地，人称重山。

重山深处结庐而居一位仙人丁氏老翁，此翁读四书五经，习琴棋书画。观重山四季云起云收，春花开了秋叶落，夏雨风吹冬日雪，好不自在逍遥。

平日里丁翁登山探幽，与飞禽为朋，常与语之，与走兽结友，常与之伴，访奇珍异兽，灌奇花异草。

偶有一日，丁翁正探访重山一角，此角外探于重山山腰之上，山巅之下，上可以吸天之灵气，下可以接山之美景。丁翁站在此角之上，观上，只见飞瀑流云，奔马而过，云花滚动，如雪耀烈阳，直逼双目，真是奇观美景。往下看，深谷幽涧，轻雾飞扬，袅袅而起，古树顽石，盘根相接，又是别有洞天。

丁翁感叹真是人间美景。正扶须高兴之时，忽然听到脚下有声音直唤其名。丁翁低头看时，并未发现异常，正在纳闷，又听到声音：“丁翁，丁爷爷，救我！”

“丁爷爷，转身，观尔的脚下。”

丁翁顺着声音转身，看到脚下有一株异草，其状墨绿，身形瘦弱，声音纤细微弱，形如车干走向，生命体征微弱，却依旧难言其婀娜风华，明眸妖娆。

丁翁赶紧俯身问道：“是你呼唤于我？”

哪株病草点头说：“丁爷爷，正是我。为何已经不相识？”

丁翁奇怪，问道：“你我相识？”

“3000年前，我得丁爷爷于山中采药。丁爷爷无意与药锄之间，采得在下一株闲草。归家之后，因我无用，又见之精灵可爱，便把我植于舍下的花盆之中。每日得丁爷爷山中灵水灌之，听丁爷爷高读圣贤之书，受益良多。‘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斯是陋室……’”

丁翁听哪株自称闲草的植物开始高声背读自己深爱之文。丁翁轻捋白须说：“我家鲜花异草颇多，听贤下之读的美文，我也知你我实为旧友。只是不知，你何日来到此处呢？”

“唉！”哪株仙草长叹一声气说：“2000年前，我每日听丁爷爷读书抚琴好不惬意。那日，丁爷爷家忽然有一书生来访，此人塌鼻梁厚眼皮深眼窝，眉如八字哭天样，唇似重山厚无比。其貌不扬，破衣阑珊，一身臭气，自称六一书生。只观其貌我好生不喜欢。好在丁爷爷雅量，茶点相待。六一书生盘膝而坐，与丁爷爷高谈一番。不仅贱下听得如沐春风，丁爷爷也是与那人谈的眉飞色舞，深叹相见很晚，六一书生青年才学之士。以至于丁爷爷与他连谈三日而不知其食。贱下从初识他时的厌恶，到后来的欣赏，最后是越来越喜欢那个六一书生。”

丁翁记起2000年前庐下的确是有一个书生前来高谈。“六一书生与你来到此处有关？”

“唉！”哪株仙草听丁翁问话，又是一声叹息。“当日丁爷爷与书生在园中游玩赏花。六一书生见闲草在盆中生得墨绿，形状纤纤，深有爱意。默说‘相识多年，却无缘得见，你却在此处’。当时也惊得闲草一身的冷汗。因为当日见他面目之时也旧相识之意。六一书生向丁爷爷求得把足下带走。丁爷爷欣然应允。六一书生拜谒丁爷爷厚意后怀揣闲草，便再度登山观景，寻访仙贤。崇山峻岭之间，书生对闲草爱护有加，食，与之先食；渴，与之先饮；卧在同榻，雨则同衣，风则遮之，雪则怀之。闲草深感书生厚意，每日闲草虽口不能言，但心与之同。”

丁翁听仙草叙说至此处，已感到仙草对六一书生的深情蜜意。逐说：“仙草，我见你生的奇异，状如车干。干脆给你取名为轩，就叫你轩儿吧。得此名后再与我继续诉说。”

仙草惊异丁翁为自己赐名，深深一谢：“谢谢丁爷爷赐名轩儿。”

丁翁忙说：“轩儿不用谢，只是你依旧没有说到何故来到此处？那位六一书生又去向何方了呢？”

“爷爷，六一书生带着轩儿奔波于重山深涧的奇幻美景之间，轩儿收天地之灵气。托梦予六一书生，因为轩儿知道这一处地方，上可得天庭之雨露，下可收重山深涧之仙风的宝地，求六一书生带自己来此处，希望自己修得人形，能与书生相结一生。六一书生得梦之后欣喜若狂，怀揣轩儿不顾辛劳，攀山涉水，劈枯树越深涧来至此处，可是书生到得此处之时，已经是精疲力竭，满身伤痕。轩儿只在他怀中哪里知道这些。书生在最后一口气之时说‘千年之后，你修得人形，听雨轩中再见。’自此书生一去不返，轩儿却在书生身上扎根，食其肉，吸其血。每日得上天之甘露，重山之仙风。而如今千年之期已满，我虽修得半个人形，却不知听雨轩在何处？书生恩德不知何日才报，每日里思念日盛，以至于自己现在日渐虚弱，却也不能得见书生。2000年来我不敢离开此地半步，只恐书生回来见不到轩儿。而如今丁爷爷到此，故有一求，但求丁爷爷能帮轩儿拨开云雾，指点迷津。”

丁翁听得仙草徐徐道来，仙草的枝叶之上已经是泪痕满枝。丁翁知其伤心欲绝，回想那位六一书生当年狂放不羁，其貌不扬，衣衫不整之像。便问：“轩儿，变化出你修炼出的人形我看。”

仙草听得丁翁所言不知何意，但是也只得幻化出自己修得的人形。丁翁见得是一位半是女身半是仙叶枝草的人物，面如墨玉精灵透，身如杨柳婀娜姿。看后深深赞许。言道：“轩儿，虽还未能修炼成人形，但，一旦得道，文采学识、相貌身姿必强过六一书生何止百倍。故，轩儿可曾想得明白，那位六一书生其貌不扬，破家败屋之人，你也愿意再度得见与他吗？”

轩儿下身的仙叶枝草深植山土之中，动弹不得，但依旧深深万福给丁翁说：“轩儿，得丁爷爷养育、教诲之恩，六一书生深爱、捐躯之意。不敢有半点相弃。只要能得见六一书生再世之人，轩儿愿前往随之，以报深爱之情。”

丁翁点头，说：“我助你一力，但你还得再等千年，待你完成修炼之时，方能得见六一再世之人。”随即丁翁对轩儿轻摆衣袖，只见一座飞檐峭壁、廊檐走兽的小亭子出现在了仙草轩儿的头顶。随后丁翁对着亭子上的匾额挥手写上‘听雨轩’三个字。

对亭中仙草说：“你在此轩中可接天庭仙境之雨露，听重山险涧之罡风。遮烈日骄阳不至受伤，焚香拜月静心修炼，此轩厅能护佑你身躯康健，待日后你必能修炼成人形，早登仙界，转世为人。再过千年，你可在此轩中赏景，六一再度投世之人必在此轩中小睡，你可得意中之人。”

仙草轩儿千恩万谢丁翁相助之恩之后，冥冥之中又过千年，只是不知听雨轩中有谁赏景，有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