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边疆最后的猎鹰人,一起去征服天空和大地!
神秘的高山草原
烈日下的白雪皑皑
这里是猎鹰人的江湖
雄鹰,是谁让你低下骄傲的头
充作奴仆,
忠诚的守卫着这一片净土
— 猎鹰族 —
我到柯尔克孜老汉家的时候,他们的猎鹰刚刚回来。
只见那只雄鹰像只温驯的狗,扑在老人的孙女怀里。
它在为着一只捕捉回来扑棱乱飞的野鸭而向主人撒娇。
不过如此嘛,我想到。
它看起来并不可怕,完全就是猎犬长了翅膀。
老人和孙女去给鸭子拔毛了,我毫不戒备的走向猎鹰。
突然,它的眼波流转,从一只看门狗的表情变成了那个苍穹霸主。
直勾勾的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
这是一只猛禽。
我在思考着它下一步的行动,自己却吓得无法动弹。
因为它注视我的目光像极了注视晚餐。
它看了我一会,装模作样的抖了抖翅膀。
我立刻花容失色。
柯尔克孜女孩看到我的表情,大笑着走了过来,捏着猎鹰的头嘀咕了几句,
它终于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像个扇子似的懒洋洋的用翅膀兜着风飞走了。
“它去给你找兔子了,雪兔,好吃。”女孩笑着递给我一杯酥油茶。
我捧过来,心有余悸的呷了一口。
酥油的清香和滚烫的温度让我回过了神,舒缓许多。
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暖悠悠的香气从口入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妈的,以前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这么好喝。
这里是猎鹰之乡,托什干河谷,被两座大山夹在中间,蜿蜒曲折的托什干河从城边缓缓流过,在就抬头就是大山,冬日晴天的上午11点多,太阳依然在山后,感受不到阳光的照耀,安静的躺在南天山的夹缝里。
很多年过去了,城里依然没有红绿灯,因为完全不需要。
开玩笑的说在这里千万不要踩油门,油门踩给一下的话,就一不小心出城去了。
作为全疆唯一不对外开放的几个县中的一个,阿合奇也许像是朝鲜一样。
外国人不经允许是不能够擅自进入的,一路进入县界的时候就树立了巨大的标识牌,这一点显然和朝鲜一样。
还好手机是可以打的,不过出了城后全县大部分地方是没有信号的,全县的移动、联通、电信基站加起来不过二十个,甚至不如很多地方的一个乡镇多。
虽然县城里的高楼也建起来,援建的学校比山外的城市甚还要好,还可以看到有人拿着的爱疯手机,一切的一切都在和山外的世界无限接近。
越来越多的柯尔克孜年轻人在逐渐的融入到文明的社会中去,喝着国际化的红牛饮料、骑着现代的电驴绝尘而去,除了特别的脸孔和生疏的汉语,和我们基本没有太多的差别了。
但是很多的老人依然如千百年前的生活一样,驯养着猎鹰,依靠着猎鹰来捕猎。
猎物包括:野兔、狐狸之类的动物。
一只强壮的猎鹰可以轻而易举的一爪将一条大狼狗于死地。
淳朴的柯尔克孜民族依然在坚强的传承着千百年来的风俗。
如果你恰巧路过那个时空,又正好遇见了一位柯尔克孜老人。
在他手臂上兀然的耸立着一只鹰走在马路上,千万不要的惊讶。
你没有穿越时空也没有遇见幻象,而是就那么的真实的存在。
我遇见的猎鹰人并没有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也没有骑着高头大马。
只是一个人在雪后初霁的路上行走着,茫茫的风雪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只是一个人那样的走着,陪伴他的只有他手臂上站着的猎鹰,猎鹰戴着眼罩看不见前路,安静的站在老人的手臂上。
看了太多的穿越电影,我在想究竟是他穿越了还是我自己穿越了,因为猎鹰就站在他的手臂上,羽毛在山风的吹拂下瑟瑟抖动,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我想如果是我穿越了,那么是不是应该就安心的留下来。
也去学着做一个猎鹰人,做一个游牧于南天山里的柯尔克孜。
十年后再遇见我,我也是那样的手臂上站着一只鹰,一样的一个人走在这雪原上。
如果是他穿越了,那么我想他看到我们坐着的冒着黑色尾气的汽车。
走入了钢筋水泥的城市,那么他一定是无法安心留下来的,他的是属于大山的。
有着鹰一样的思想和情怀,有着鹰一样的冲破束缚和羁绊的心。
我下车,老人并不会几句汉语,我也不会柯语。
我们比划的交流着,他看见我手里的相机,知道我是想要拍张照片的。
于是他把鹰头上罩着的头罩摘掉,并举起了胳膊。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猛禽,我其实有很多的顾虑的。
虽然驯养了多年,但是野性还是存在。
如果它要固执的把我当成了一顿午餐,那么我想我也只能欣然接受。
因为对于一个翱翔于天地间的家伙来说,我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保护自己,在这旷野上也没有藏身之所,
只有几米外的汽车可以保护我,只是依照它的速度,我显然是不够时间钻到车里去的,
只是不希望被他整的太惨,虽然面容本来就比较的对不起观众,但是至少不要被它挠了在吓到观众就更不好了。
颤颤巍巍的在离猎鹰50厘米的地方合了影,便速速的离开钻到车里去。
我想快门闪动的时候我一定笑的很牵强,猎鹰那股强大的小宇宙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我能够站在那里面对柯尔克孜民族最强大的猎手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
不是我太胆小,而是猎鹰气场太强烈。
我总好奇,老鹰可以看得到什么是人看不到的,猎人会幻想与大金雕一样,快速骋驰之间,亦可掌握风的变化。
无数次,将金雕放出时,猎人会假想他们飞了起来,由叫声与风强来判断,金雕飞行的路线,甚至感受到它的翻身与俯冲的姿势变化。
训练猎鹰,总是一只只强迫其断食,拘限其行动,非要让它知道那个动作可以做或不能做,经年累月的长时间折磨,有翅膀想高飞却双脚束缚牵绑于人的手上,多数的金雕虚弱而亡,只有少数可以成为优秀的猎鹰。
有时人与老鹰无异,为了生存,总是给老天捉弄,没有谁赢了谁。
阿合奇猎鹰人是世界上最后的鹰猎人,几个世纪以来,他们训练金鹰捕猎狐狸和其他小动物。
这些鹰常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在古代,对依赖于大自然生活的草原民族来说,放鹰狩猎是重要的生存手段。
道了再见,汽车缓缓的驶离,我从倒车镜里看到老人和他的鹰,二者好像融在了一起,人就是鹰,鹰就是人,猎鹰之乡的猎鹰人,永远的猎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