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要义与培养训练

第9 卷第2期2009年6月

Journal of Wenzhou Vocational ＆ Technical College

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Vol.9 No.2Jun.2009

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要义与培养训练

徐家林

(淮安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摘 要] 重视职业道德教育，是黄炎培职业教育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对职业道德教育要旨、实施途径与方法进行了长期探索，并继承、吸取我国传统德育方法的长处和西方现代德育思想的精华，把职业道德教育的基本要求提炼为“敬业乐群”，强调离开职业道德的培养，职业教育就会失去方向。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在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今天，仍然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关键词] 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培养训练

[中图分类号] D648.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4326(2009)02-0033-04

Essence of HUANG Yanpei's Education Thought in

Professional Moral and Its Training

XU Jialin

(Huai'an Colleg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Huai'an, 223003, China)

thought. He made long-term exploration on its essence and practicing method, inherited the strength of our traditional moral education and accepted the essence of modern western moral education. He pointed out that the essence of professional ethic education was

Key words: HUANG Yanpei; Professional ethic; Educational thought; Training

黄炎培十分注重培养职业道德，把职业道德教育视为职业教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他大体从以下三个方面探索如何加强职业道德教育：一是职业观教育，如“劳工神圣”、“双手万能”、“职业平等”、“互助包容”等。二是以“敬业乐群”为核心细化职业道德规范。把“敬业乐群”具体化，主要内容包括认识职业之真义在服务社会、养成责任心、养成勤劳习惯、养成互助合作精神、养成理性的服从美德、养成对从事职业之乐趣、养成经济观念、养成科学态度等。三是注重实践。让学生自己动手做自己的事，加强自我服务、自我管理，实行“学生自治”等。

黄炎培把职业道德教育的基本要求概括为“敬业乐群”。所谓“敬业”是指“对所习之职业具嗜好心，所任之事业具责任心”[1]254。它强调培养学生的职业感情、职业兴趣，同时也培养学生的事业心、责任心，使学生热爱自己的事业，忠于职守，胜任本职工作。所谓“乐群”，是指“具优美和乐之情操及共同协作精神”[1]254。它强调培养学生服务社会、合作互助的精神，养成他们“利居众后，责在人先”的高尚情操。

Abstract: Stressing professional ethic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HUANGYanpei's professional education

1.职业教育的“第一要义”

针对当时人们对职业教育的片面认识和错误理解，黄炎培认为，职业教育包含谋生和做人两个方面。他把职业教育的要义，从谋生推广到做人，强调职业道德在职业教育中的重要地位。他特别强调指出：“职业教育

一、离开职业道德的培养，职业教育就会失去方向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2009-03-05

徐家林（1949—），男，江苏淮安人，淮安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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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

训练第一要义即为群服务，一个人不能太重视自己之利益而牺牲大众，职业并不是只为自己谋生，同时对于为群服务的‘群’字，应特别注重。”[2]把重视职业道德视为职业教育的应有之义，这是黄炎培对职业教育本质属性的重要阐释，具有深远的意义。

“世界文明是人类手和脑两部分联合产生出来的”,因而要把“读书和做工两下并起家来”。中华职业学校以“双手万能”图案做校徽,新生入学填写入学誓约书的第一条,即是“尊重劳动”,“学校师生一律短装操作,以免除一切文人旧习,校舍不够,学校扩充建筑校舍,教师和学生合力自砌壁,自铺瓦;运动场不够,扩建、收买场地,教师和学生自平治,全校不用一校役”[1]195。值得注意的是，黄炎培提倡的不是盲目的绝对服从，不是2.培养合格人才，促进全面发展

职业教育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才，除了训练生产效能外，对于公民的训练、品格的陶冶、体格的锻炼和道德行为习惯的培养，均应同等重视。在黄炎培看来，职业教育从内涵上看自应包括职业知识的学习、技能的训练与职业道德的培养两方面，缺一不可，离开职业道德的培养，职业教育也就会失去方向。他反复强调指出：“有人认为职业教育就似乎为个己谋生活，这种误会不可不注意，职业教育……不仅是为个人谋生的，并且是为社会服务的。”[3]

3.破“职业教育之礁”

传统的社会舆论和教育观以“读书做官”为荣，以“读书谋事”为耻，许多青年尽管为了饭碗进了职业学校，但他们并“非真对职业抱有最高之信仰而来”。由于受这种心理支配，各处职业学校大多数学生则皆志在升学，并无毕业后入社会服务的意思。面对如此险峻的现实，黄炎培深刻地意识到科举流毒带来的旧思想、旧观念是阻碍职业教育发展的“无形之礁”，只有加强职业道德教育，培养学生尊重劳动、热爱劳动的观念，并树立劳动光荣的新观念，才能使方兴未艾的职业教育事业得到长足发展。

二、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要义

黄炎培及同仁为中华职业学校等职教机构制订了《职业训育标准》，把职业道德教育具体化为11条共同修养和农工商、家事等各科特殊的修养标准。黄炎培并未对以上各条标准逐条阐释，但从他宏富的教育论著中可以发现，他的职业道德教育的基本要义包含以下几个方面：

1.“劳工神圣，双手万能”

“劳工神圣”这一口号是蔡元培1918年11月16日在北京天安门外举行的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时提出来的。这一口号的流行有深刻的历史背景。蔡元培是站在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立场来认识劳工神圣的，是平民教育、工读教育理论与实践的重要基础。黄炎培把这一口号引入职业教育，从改变学生的观念着手,力倡职业平等,强调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他认为,劳工无论是劳心还是劳力都是神圣的，告诫青年“职业平等,无高下,无贵贱。苟有益于人群,皆是上上品”,主张“作工自养,是人们最高尚、最光明的生活”[1]115,其目的主要是培养学生尊重劳动和劳动人民的观念,树立正确的劳动观。黄炎培批评中国传统教育是教人读书,不教人动手。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陈腐说教，也不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劝诱。正因为如此，他才“被当时的‘正统’教育家目为‘饭桶’教育家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教育既不言志，也不载道。”[4]这些诋毁恰好说明黄炎培提倡的职业道德教育与所谓“正统”的教育家们的主张大相径庭。

2.“服务社会，造福人群”

黄炎培强调“人生必须服务，求学非以自娱，无论受教育至若何高度，总其所能应用社会、造福人群为贵。”他主张“商业的宗旨不单是为己谋生，同时为群服务。”并认为，如果商业学校的学生“忘掉了为群服务的宗旨，只为个人谋生利益，只知道挣钱，毕业后就会贩鸦片、外国货，干缺德的买卖，为富不仁，不择手段”[5]327。黄炎培注意引导学生树立为人民服务的职业思想，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十分难能可贵，充分显示了崇高的精神境界和社会责任感。

3.“金的人格，铁的纪律”

人格训练是职业道德训练的基础，实施职业道德教育应两者同时并举相辅相成。做人应有哪些人格修养？1931年12月23日，中华职业教育社创刊《救国通讯》（1934年1月改名《国讯》），刊头揭示了“干救国工作须有四种根本上之修养”：“高尚纯洁的人格；博爱互助的精神；侠义勇敢的气概；刻苦耐劳的习惯。”[5]349这就是所谓“金的人格”。而“铁的纪律”就是要严格遵守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黄炎培用“金”的品位和光泽比喻职业人员的人格精神，以“铁”的坚韧比喻纪律的划一性、严肃性，这些比喻准确生动，是一种高标准的道德行为规范。

4.“爱国勿忘服务，服务勿忘爱国”

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和爱国主义感情。他十分欣赏“爱国不废求学，求学不忘爱国”这句话，认为这“真是至理名言，宜切记、宜实行”。由此他要求职业学校学生“爱国勿忘服务，服务勿忘爱国”。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变动，不断被赋与新的内容。1933年，在中华职业学校成立15周年纪念会上，他号召学生们：“人人须勉为一个复兴国家的新公民、人格好、体格好、人人有一种专长，为社会国家效用。”[1]163所谓“人格好”，他解释说：“须有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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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之人格，须有博爱互助之精神，须有侠义勇敢之气概，须有刻苦耐劳之习惯，而更须有坚强贞固的节操战胜千难百险的环境。……将吾整个生命，完全献给我国家民族生存工作上。”[6]1935年3月，在黄炎培的倡议下，中华职业教育社邀请专家拟定了《复兴民族的行为标准》，并作为对职业学校学生进行道德教育的新要求

[7]

。说明他所倡导的职业道德教育，不仅具有反封建的

积极意义，更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

三、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的培养训练

黄炎培21岁以府考第一名取秀才，三年后中举人，有深厚的儒学修养。1901年考入上海南洋公学特班，从蔡元培受业。南洋公学学潮后，返故里创办川沙县第一所新式学堂——川沙小学堂，因鼓吹反清，被捕入狱，保释后，流亡日本。1905年秋，加入同盟会，继蔡元培后任同盟会上海负责人。同年，江苏学务总会成立，被推任该会常务调查干事。辛亥革命前，曾亲手创办并主持上海县广明小学、师范讲习所、浦东中学等新式教育机构；同时在爱国学社、城东女学、丽泽书院等教育团体、学校中授课，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在职业道德教育实施途径和方法上进行了长期探索，继承和发展了我国传统的德育方法，又吸收西方现代德育思想中尊重学生、重视发挥学生的主体意识和主体活动在德育过程中的作用等思想精华，把职业道德规范转化为学生内在的品德，形成良好的道德行为习惯。

1.“训”与“练”相结合

所谓“训”，即是教育者把某事项某行为的正面反面理由或处理方法，反复讲解、开导，使学生明了。所谓“练”，即是督促、诱导受教育者去实行，反复练习，逐步形成习惯定型。“训”属于“行”的方面，“练”属于职业道德教育过程中“知”的方面。黄炎培认为，首先应重视课堂教学。把课堂教学作为职业道德教育的一个重要渠道，而且除训育课之外，其他各科教学都要担负起训练的责任。其次应重视演讲。演讲是提高学生理论修养，形成职业道德观念的另一重要途径，尤其是名人演讲，“其效力比学校教师的训话来得大，同样一句话，教师说觉得老生常谈，名人讲了便成金科玉律。”[8]

2.在各种活动中进行职业道德训练

职业学校的学生应到实际的职业环境中去实施职业训练，某种职业学校不能离某种职业区域过远，否则会影响学生实习和训育。学生只有置身职业环境才不致于“理想日高，事实日远”。且只有置身实际环境，学生才能养成合于此项职业生活的行为习惯和道德品质，因为许多重要的品格，如坚韧、耐劳、服从、守约、自动力、责任心，以及为人处世之道，非借助实际的职业环境不能养成。黄炎培特别重视学生的实习、锻炼，想

方设法让学生到商店、银行、合作社、工场、农场、家事室等实际职业环境中去实习，要求各科学生严格按照《实习规则》训练职业行为，养成该种职业特有的行为习惯及道德修养。

3.教师带头践行，以身作则

事欲先做，由我做起，事欲莫为，由我戒起，抱此精神向前进，则任何事均可迎刃而解。黄炎培强调职业教育训练的“第一要义即为群服务，第二要义即以身作则”[9]，并在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率先垂范。他不求名利，不求官位，几辞教育总长之职，自愿委身下层，一心扑在职业教育事业上，矢志不渝，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他高尚的德操、正直的人格、无私的奉献，为中华职业学校的全体师生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

4.学生自治，自觉履行职业道德规范

过分严格的管束，往往养成畏缩、胆怯、虚伪的双重人格，使学生走向消极的反面。黄炎培主张积极的、自然的、顺乎学生天性的训育，提倡学生自动自治。他说：“各级各类学校，都应实行学生自治，养成学生自律、自动、合作互相的优良习惯”[10]。这是进行职业道德教育的有效方法，自动自治的习惯养成后，人人可以发挥思想，这在职业教育上确有很大的价值。概言之，即是自治、自立、立人。

5.用自省的方法来提高学生的道德境界

黄炎培提出“学商青年自省七条”：“(1)你能了解‘商’的真义在服务社会而尽力去做否?（2)你能认定‘诚’字做一切道德的根本而尽力去做否?(3)你办事‘勤’么？(4)你能随时随地发挥‘合作’的精神么？（5)你能练成敏捷而善决断么?(6)你能使自己的习惯适合于你所想进的商业社会，然后用稳健方法改进他们么？（7)你能把应用的知识和技能修习得十分纯熟么？”[11]他希望学商的青年每天把这七条向自己拷问一遍，使自己进德修业，日有所长。提倡用自省的方法来提高学生个体的道德境界，这是黄炎培对我国古代教育家注重自我修养的德育传统的继承和发展。

四、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的启示

在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今天,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在当代仍然给予我们诸多启示：

1.强化职业道德教育是职业教育的应有之义

由于大部分职业院校办学时间短，加之在职业技术教育领域存在着功利主义的价值取向，一些职业院校单纯注重学生操作技能的训练，仅仅满足于让学生获得从事某个职业所需的实际知识和技能，而对于培养学生独立人格、健全心理，以及较强的创新精神和社会适应能力的人文教育则重视不够，对学生的人文知识教育、人文精神培养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人文教育处于边缘状态。对职业院校学生的培养，不能只将他们培养成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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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技能的人才作为唯一目的，而应用长远的眼光去看待问题，要在他们掌握技能的同时拥有更佳的职业道德素养，因为职业道德规定具体的社会责任，指导人们在具体的职业岗位上确立自己的生活目标、生活态度、生活道路，有助于从业者形成高尚的职业理想和情操，养成符合时代要求的道德品质。这样才能使学生走向工作岗位时做到爱岗敬业、诚实守信、办事公道、服务群众、奉献社会。

生具有良好职业道德的过程。在具体职业环境的实践过程中,学生必然会遇到职业生活中的许多问题,如专业思想、劳动态度、安全生产、群众关系等,在具体、生动的实际环境中,学生通过耳濡目染,教师再有意识地把在岗的先进模范人物介绍给他们,使他们在与其共同劳动及生产中,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教育,心灵得到净化,激发学生热爱自己的职业,为自己从事的职业感到自豪,并为之献身。

2.尊重劳动是职业道德教育的信条

职业教育往往受到人们的鄙薄和歧视，在人们观念中，似乎只有那些考不上高中、考不取好的大学，没有出息的人才上职业院校。所以，在职业教育中应加强职业观念教育，在学生头脑中形成“敬业乐群”观念，才能达到职业教育的目的，使职业教育沿着健康轨道发展。职业教育就是要培养将来从事实业的人才,如果不树立正确的劳动观念,没有良好的劳动态度,不注重培养动手能力,是不可能成为合格的就职人员的。而现在部分职业院校的学生,劳动观念不强,毕业后到社会上无所事事。因此,要提高职业教育质量,达到职业教育目的,就必须培养学生的劳动观念及动手能力,使他们真正学有所长、学有所用。

4.不断探索新途径是职业道德教育的有效之举

黄炎培职业教育思想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与时俱进。从黄炎培的实践来看，职业道德教育的方法也应该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动而不断探索出新途径，多渠道、多方法有机结合，才能行之有效，空洞抽象的理论说教是行不通的。就当前职业教育而言，一是要加强现有课程的整合，并从职业价值观、职业道德、职业核心能力、职业指导等方面加强人文课程建设；二是要在专业课教学中渗透人文精神；三是要用人文关怀启迪学生心灵；四是要以各种活动为载体，在活动中“训”与“练”相结合；五是要让校园处处洋溢人文气息，使学生得到环境的熏陶。

3.社会实践是职业道德教育的原则

有些职业院校不注重在具体的职业环境中实施职业道德教育,只是一味地向学生灌输职业道德理论,结果效果甚微。所以，必须强调职业道德教育的实践性,因为实践的过程,正是对学生进行热爱专业教育和培养学

[1] 黄炎培.黄炎培教育文选[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85.

[2] 中华职业教育社.黄炎培教育文集:第1卷[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杜，1994:314-319.[3] 黄炎培.新大陆之教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32.

[4] 毛礼锐，沈灌群.中国教育通史:第5卷[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8:537-538.[5] 中华职业教育社.黄炎培教育文集:第3卷[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杜，1994.[6] 黄炎培.黄炎培教育论著选[M].上海: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315.

[7] 戴建安.黄炎培职业道德教育思想探析[J].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1):35-37.

[8] 何亮.论黄炎培的职业道德教育思想及其现实启示[J].广东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1):25-32.[9] 黄炎培.东南洋之新教育[M].上海:商务印书馆，1918:78.[10] [11]

吴玉琦.中国职业教育史[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1:105.黄炎培.黄炎培教育文集:第2卷[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4:378.

[参 考 文 献]

[责任编辑：彭干梓]

新闻出版专业技术人员拟在今年9月底完成职业资格登记注册

根据新闻出版总署《关于做好2009年出版专业技术人员职业资格登记注册工作的通知》（新出人事[2009]455号，对有关事项作了明确规定。新闻出版专业技术人员拟在今年9月底完成职业资格登记注册工作，并在网上实施登记和注册。

（摘自《浙江省新闻出版局文件》（浙新出发[2009]5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