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研究的人要保持开放
研究生毕业后，周圣中获得了去英国帝国理工大学化学系继续深造的机会，原本毕业后有机会留校，但他希望研究成果可以快速商业化，因此在读书期间，他就开始在各大公司实习，而在拜尔和汉高实习的经历让他觉得德企严谨认真的企业文化更适合自己。于是毕业后，他选择了巴斯夫―一家德国大型的化工企业。 刚进公司3个月，他就被派往德国巴伐利亚Trostberg，这是一个距离慕尼黑三四个小时车程的小镇，也是巴斯夫建筑材料研发中心的所在地。一直以来，周圣中的研究领域都是高分子，偏有机化学，但建筑材料更多是对无机化学的研究，这种转变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不过，让不同学术背景的研究人员在一起工作，有时反而能激发出一些新鲜的东西。“如果让一个长期做无机实验的人来做建筑材料研究，也许很多思维和研究方式都会有点僵固，没法创新。”于是在那段外派的时间里，周圣中一边涉足新领域的研究，一边适应德国人的工作方式，语言的交流是个障碍，但他和其他研究员之间常常靠着公式就解决了问题。 回到上海后，周圣中在公司内部组建了自己的实验室，继续研究建筑材料。在巴斯夫，研究、开发及技术服务的界限很明晰，后两者在中国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但在研究领域才刚刚起步，虽然和中国高校有合作，不过公司内部在这方面的进展几乎是空白的，周圣中相当于从零起步。 当时他的团队有两位实验室人员，主要配合他做实验。“我60%的时间用来做研究，剩下40%的时间花在寻找新项目、看文献和与之相关的内部沟通上。”尽管主攻实验研究，但德国的工作经历让周圣中明白，在一家产品线丰富的公司里，研究不是光自己埋头做实验这么简单，交叉研究往往会有不一样的视角。“除了自己研究领域的内容，我还会在公司看很多不同的东西，了解其他部门的人在研究什么。”比如了解到超吸水树脂（尿不湿的主要材料）的研究后，他认为其中有些性能正好可以应用到建筑工程中。“虽然我是研究建筑材料的，但我也经常跑去和研究化妆品的技术人员聊。这些东西可以相互穿插。” 除了和研究部门的人交流，周圣中也常跑到高校去和老师沟通，了解他们的研究方向。业务部门的人也是他的聊天对象，这群人常常出没于各种行业论坛及发布会，周圣中总能从他们那里了解到各个方向的最新资讯，而这些讯息都会给他带来新的灵感。“聊多了你就知道哪些人是某个方面的行家，以后遇到问题就可以直接找他们。”周圣中认为做研究要保持这样的开放性，周围的建议往往能促成新的进展，而不久之后他的研究产品就将陆续上市。 今年1月，周圣中被提升为亚太区技术侦察和开放研究中心经理，负责挖掘新的技术趋势，并且和高校合作，引入资源为公司做技术拓展。这对于一直从事实验研究的他来说又是一个新挑战，不过他认为无论职位有何转变，技术仍然是他的优势和兴趣所在，如果能因此看到更多行业领先的研究成果，对于个人成长来说是件好事。 C=CBNweekly Z=Zhou Shengzhong C： 你在英国读博的生活是怎样的？ Z： 在英国读博和在国内有点不太一样，导师不强求学生一定要发文章，只要工作通过导师的衡量标准，就可以毕业，所以不会被发文章所限制，也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好玩的事情。很多在英国读博的学生会尝试很多奇怪的想法，这跟国内是不一样的。 C： 你的工作是研发，那你对创新怎么理解呢？ Z： 有两种，一种是你把A领域的技术创新应用到B领域中，这是一种短平快的方式，还有一种是你从最基本的研究开始，用2到3年的时间形成一个新的东西。前者的难度不是特别高，而后者要投入的时间以及成本都比较多，是比较独立的创新，更难被超越。 C： 你有什么样的工作习惯？ Z： 每天晚上9点到10点半收发邮件，如果不做这步，第二天早上打开邮箱实在是处理不过来。其他空余时间就留给我女儿了，要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