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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我所受的庭训》,回忆父亲对他的教导(整理过):首先养成公德心,不可侵犯人家的自由。还要发挥同情心,尽力去帮助别人。再就是待人要诚心,别人如何对待自己,不去管他,只要尽到自己的诚心。但万万不可有依赖心,尤其不能有托庇他人以贪图富贵的心理,这种势利心理就是贬低人格,自我鄙污。
Love makes man grow up or sink down。爱情,要么让人成熟,要么让人堕落。———《恋夏500天》
True Nobility
by Ernest Hemingway
In a calm sea every man is a pilot. But all sunshine without shade, all pleasure without pain, is not life at all. Take the lot of the happiest—it is a tangled yarn. Bereavements and blessings, one following another, make us sad and blessed by turns. Even death itself makes life more loving. Men come
closest to their true selves in the sober moments of life, under the shadows of sorrow and loss.
In the affairs of life or of business, it is not intellect that tells so much as character, not brains so much as heart, not genius so much as self-control, patience, and discipline, regulated by judgment.
I have always believed that the man who has begun to live more seriously within begins to live more simply without. In an age of extravagance and waste, I wish I could show to the world how few the real wants of humanity are.
To regret one’s errors to the point of not repeating them is true repentance. There is nothing noble in being superior to some other man. The true nobility is in being superior to your previous self.
真正的高贵
--海明威
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领航员。但是,加入只有阳光而没有阴影,只有欢乐而没有痛苦,那就全然不是人生。就拿最幸福的人来说吧—他们的命运是一团纠缠的纱线。丧亲之痛和神恩赐福此起彼伏,让我们悲欢交替。甚至连思维本身都是让人生更为可爱。人们在生命的庄严时刻,在哀伤和丧亲的阴影之下,最接近真实
的自我。
在生活或事业的各种事务之中,才智的效用远不如性格,头脑的效用远不如心性,天资远不如由判断力所约束的自制、耐心与教养。 我一向认为,内心开始生活得更为严谨的人,他外在的生活会开始变得更为简朴。在一个奢侈浪费的时代,但愿我能够向世人表明:人类真正的需求是多么的稀少。
反思自己的过错,以至于不重蹈覆辙才是真正的悔悟。比他人优越并无任何高贵之处。真正的高贵在于超越过去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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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d sometimes things happen to you that may seem horrible, painful, and unfair at first, but in reflection you find that without overcoming those obstacles you would have never realized your potential, strength, willpower or heart.
Everything happens for a reason. Nothing happens by chance or by means of good luck. Illness, injury, love, brilliant achievements, and sheer stupidity all occur to test the limits of your soul. Without these small tests, whatever they may be, life would be like a smoothly paved, straight, flat road to nowhere. It would be safe and comfortable, but dull and utterly pointless.
„
--The story of life
Translation
并且有时候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乍看起来可怕、痛苦,或者不公平,但是细想一下你便会发现如果不是克服这些障碍,你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潜能、力量、毅力或者内心。凡事皆事出有因。无事是处于偶然或侥幸。疾病、伤害、爱情、辉煌的成就和十足的蠢行都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来检验你灵魂的深度。没有这些点点滴滴的考验,不管它是什么,生活将会像一条平坦笔直的道路,一味伸展,而没有目的地。虽然说安全舒适,但是却单调乏味,毫无意义。
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来源: 赵洪武的日志
整整40年前,即1969年10月7日,79岁的中国国学大师、“教授的教授”陈寅恪先生,在“文化大革命”的凄风苦雨中,于广州中山大学含恨离开人世。临终前,他的眼角不断流泪,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一代宗师陈寅恪的学人生涯极富传奇色彩。
他出身于清末官宦世家,传统学养深厚。1902年,年仅12岁的陈寅恪东渡日本,开始了长达20余年的国外游学。他曾在数所欧美名校拜师求学,不但掌握了英、法、德、日等欧亚大语种,而且具备了阅读蒙、藏、满、梵和巴利、波斯、突厥、西夏、拉丁、希腊等多种古今语文的能力,尤精于梵文和巴利文。这为他后来的教书治史奠定了无与伦比的基础。
坚持中华文化本体论
身无一张洋文凭的陈寅恪,1925年回国后的次年,就与梁启超、王国维一同应聘为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的导师,并称“清华三巨头”。
在那个西风东渐的时代大潮里,陈寅恪却坚持中华文化本体论,“国可以灭,史不可断”,从西方带回了研究东方学的现代科学方法。史界论者公认,他继承了清代乾嘉学者治史中重证据、重事实的科学精神,又吸取西方的“历史演进法”(即从事物的演化和联系考察历史,探究史料),运用这种中西结合的考证比较方法,从史实中求史识,“见真实而供鉴诫”,成就超越了乾嘉学者,开历史考据学一代新风。
陈寅恪先生的研究成果,影响早已远及世界。西方权威的《剑桥
中国史》就引用了他的隋唐制度和政治史观点。苏联领袖斯大林50年代初曾对来访的毛泽东特别提及,读过陈寅恪的史学著作。
1948年底,陈寅恪离开北京,与大学者胡适同机抵达南京。但陈寅恪没有去台湾,而是选择留在广州中山大学任教。从此终其一生,他既不跨海入台,亦不过岭南一步。
“党家专政二十年,大厦一旦梁栋摧,乱源早多主因一,民怨所致非兵灾”,陈寅恪对蒋家王朝已经完全看透,完全失望。然而在红色政权的五十年代、六十年代 ,他亦感觉到政治空气的压抑与不自由。他在诗中曾流露出彼时真实心情:“留命任教加白眼”;“剩有文章供笑骂”;“闭户高眠辞贺客,任他嗤笑任他嗔”。
心系文化中国存亡绝续
早前,北京当局1953年曾聘请陈寅恪为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长,他却提出就任所长的两个条件。一: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二:请毛公(毛泽东)或刘公(刘少奇)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其意是,毛公是政治上的最高当局,刘公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也应和我有同样看法,应从我之说。否则,就谈不到学术研究。”
“不识抬举”的陈寅恪终于不得不放弃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讲台,并在“大革文化命”的岁月里戴上“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被迫不停地写检查。但是,他始终坚守着学者的风骨和气节,一以贯之,直至生命的终点。
晚年,早已双目失明后又膑足的陈寅恪坚苦卓绝,锲而不舍,穷十年之功,完成《论再生缘》《柳如是别传》巨著。助手黄萱曾感慨:“寅师坚毅之精神,真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气概”。
不唯上,不崇洋,不媚俗,只唯实。秉持这种特立独行的品格和独立自由的追求,心系文化中国存亡绝续,陈寅恪便注定在这社会大动荡、价值大颠覆的岁月,在寂寞的精神世界里和艰难的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诚如其诗所云:“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中国再无此等大师
近十数年来,中国大地掀起了一股陈寅恪热,各种传记、文集、研究文章如汗牛充栋,年轻学子纷纷以不知陈寅恪为耻,一时“陈寅恪现象”蔚为大观。
其实,真能读通陈寅恪学术专著乃至诗词者,包括笔者,恐怕百无一二。那么,陈寅恪的魅力究竟何在?这可从先生的传奇经历、学
术精神、人格力量,以及对民族文化命运的终极关怀等方面寻找答案。对中华文化重新光耀天下的期许,对“大师之后无大师”的感叹和焦虑,对陈寅恪式的文化巨匠、思想巨匠重现神州的憧憬,大约都是这一文化盛景的注脚。尤其是先生那旷世罕有其俦的博大精神世界,更令无数后来人动容、景仰和崇敬。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陈寅恪固不可复生,然而他留下的学术著作、治学思想和精神追求却可传之久远;陈寅恪的身心痛史更足令后人时时警悚深思。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年间,不但赢得了民族独立,捍卫了国家主权,而且初步实现了经济繁荣和国家富强。展望百年社会转型的未来,我们期待着,陈寅恪的后来人,人人能够永远避免陈寅恪式的悲剧重演,学术独立、思想自由不再被视为“大逆不道”或“异端邪说”;我们期待着,陈寅恪的后来人,人人能够真正享受制度保障下的各项公民权利和人格尊严,“独立自由”地探索真理并受到全社会的尊重,而不再遇到莫须有的阻碍或禁区;我们期待着,陈寅恪的后来人,更多的学者能够像陈寅恪那样淡泊名利,胸怀“为往圣继绝学,为来世开太平”的使命感,坚守中华文化的本原,使之发扬光大,实现中华民族精神文明的复兴。
整整80年前的1929年,陈寅恪为国学大师王国维撰写了被他自己视为毕生所持座右铭的墓志铭。在先生四十周年忌日之际,让我们再一
次重温并牢记这字字千钧、掷地有声的黄钟大吕之言——
“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陈寅恪先生精神不死!
作者是本报高级执行级新闻编辑
展望百年社会转型的未来,我们期待着,陈寅恪的后来人,人人能够永远避免陈寅恪式的悲剧重演,学术独立、思想自由不再被视为“大逆不道”或“异端邪说”。
(2009-10-07) 仓立德 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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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来自: 水(一切皆不可解。)2010-11-18 10:54:45
按语:高扬“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并在中国思想史上最黑暗的年代能坚持这一原则,乃是大师留给我们最可宝贵的精神遗产。有人找出种种理由说,陈先生有条件坚持这一原则,从而为几乎所有知识分子未坚守这一立场而辩解。当然,我们知道,过去几十年的思想专制比任何历史时期都更严峻和残酷,如贡斯当所说,你甚至连保持沉默的权利都丧失了,它“强迫人们说话,它监视人们思想中最隐密的部分,它强迫人们违背自己的良知而说谎,它剥夺了人们拥有一个最后的避难所的权利”。但是,我们也看到,有许多知识分子,而且是相当有声望,起码与陈先生一样有声望,如果不说话,政权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人,却自觉自愿地、争先恐后地说话,所说的话之肉麻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佞臣所能想象的。这是为什么?因此,后来在层出不穷的政治运动中,当他们陆续也被打翻在地,人们只会油然而生“活该”的联想。当然,我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好象太过苛刻,但是中国的许多知识分子太缺乏对历史的洞察力,缺乏对现实的判断能力,太喜欢权力、太希望借着权力干一番惊世伟业,因此,他们没有任何原则,即使偶尔有点原则,也可以非常轻易地放弃。我们也许可以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大概从来就很少有人存过“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一
原则,翻遍中国学人的皇皇巨著,又几人争过自由,求过独立?这才是他们最大的悲哀。他们愿意卷入权力圈,那么,被权力碾得粉碎也就是该得的报应。大师又提出,“故无自由之思想,则无优美之文学”,此乃是万世不易之真理,下一篇奥威尔的文章也支持这一观点。
海宁王静安先生自沉后二年,清华研究院同仁咸怀思不能已。其弟子手先生之陶冶煦育者有年,尤思有以永其念。佥曰,宜铭之贞珉,以昭示于无竟。因以刻石之词命寅恪,数辞不获已,谨举先生之志事,以普告天下后世。其词曰: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节自《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
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国维纪念碑中。王国维死后,学生刘节等请我撰文纪念。当时正值国民党统一时,立碑时间有案可查。在当时,清华校长是罗家伦,是二陈(CC)派去的,众所周知。我当时是清华研究院导师,认为王国维是近世学术界最主要
的人物,故撰文来昭示天下后世研究学问的人,特别是研究史学的人。我认为研究学术,最主要的是要具有自由的意志和独立的精神,所以我说“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一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俗谛”在当时即指三民主义而言。必须脱掉“俗谛之桎梏”,真理才能发挥,受“俗谛之桎梏”,没有自由思想,没有独立精神,即不能发扬真理,即不能研究学术。学说有无错误,这是可以商量的,我对于王国维即是如此。王国维的学说中,也有错的,如关于蒙古史上的一些问题,我认为就可以商量。我的学说也有错误,也可以商量,个人之间的争吵,不必芥蒂。我、你都应该如此。我写王国维诗,中间骂了梁任公,给梁任公看,梁任公只笑了笑,不以为芥蒂。我对胡适也骂过。但对于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我认为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说“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我认为王国维之死,不关与罗振玉之恩怨,不关满清之灭亡,其一死乃以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是必须争的,且须以生死力争。正如词文所示,“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一切都是小事,惟此是大事。碑文中所持之宗旨,至今并未改易。
我决不反对现政权,在宣统三年时就在瑞士读过资本论原文。但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我要请的人,要带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独立精神。不是这样,即不是我的学生。你以前的看法是否和我相同我不知道,但现在不同了,你已不是我的学生
了,所以周一良也好,王永兴也好,从我之说即是我的学生,否则即不是。将来我要带土地也是如此。
因此,我提出第一条:“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其意就在不要有桎梏,不要先有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也不要学政治。不止我一人要如此,我要全部的人都如此。我从来不谈政治,与政治决无连涉,和任何党派没有关系。怎样调查也只是这样。
因此我又提出第二条:“请毛公或刘公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其意是毛公是政治上的最高当局,刘少奇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也应有和我同样的看法,应从我说。否则,就谈不到学术研究。
至如实际情形,则一动不如一静,我提出的条件,科学院接受也不好,不接受也不好。两难。我在广州很安静,做我的研究工作,无此两难。去北京则有此两难。动也有困难。我自己身体不好,患高血压,太太又病,心脏扩大,昨天还吐血。
你要把我的意见不多也不少地带到科学院。碑文你带去给郭沫若看。郭沫若在日本曾看到我的王国维诗。碑是否还在,我不知道。如果做得不好,可以打掉,请郭沫若做,也许更好。郭沫若是甲骨文专
家,是“四堂”之一,也许更懂得王国维的学说。那么我就做韩愈,郭沫若就做段文昌,如果有人再做诗,他就做李商隐也很好。我的碑文已流传出去,不会湮没。
(节自《对科学院的答复》)
端生心中于吾国当日奉为金科玉律之君父夫三纲,皆欲借此等描写以摧破之。端生此等自由及自尊即独立之思想,在当日及其后百余年间,俱足惊世骇俗,自为一般人所非议。……噫,中国当日知识界之女性,大别之,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为专议中馈酒食之管家婆。第二类为忙于往来酬酢之交际花。至于第三类,则为端生心中之孟丽君,即其本身之写照,亦即杜少陵所谓“世人皆欲杀”者。前此二类滔滔皆是,而第三类恐止端生一人或极少数人而已。抱如是之理想,生若彼之时代,其遭逢困厄,声名湮没,又何足异哉,又何足异哉!
故此等之文,必思想自由灵活之人始得为之。非通常工于骈四俪六,而思想不离于方罫之间者,便能操笔成篇也。今观陈端生《再生缘》地一七卷中自序之文与《再生缘》续者梁楚生第二十卷中自述之文,两者之高下优劣立见。其所以至此者,鄙意以为楚生之记诵广博,岁或胜于端生,而端生之思想自由,则远过于楚生。撰述长篇之排律骈体,内容繁复,如弹词之体者,苟无灵活自由之思想,以运用贯通于其间,则千言万语,尽成堆砌之死句,即有真实情感,亦堕世俗之
见矣。不独梁氏如是,其他如邱心如辈,亦莫不如是。《再生缘》一书在弹词体中,所以独胜者,实由于端生之自由活泼思想,能运用其对偶韵律之词语,有以致之也。故无自由之思想,则无优美之文学,举此一例,可概其余。此易见之真理,世人竟不知之,可谓愚不可及也。
(节自《论再生缘》)
成名要乘晚
(2013-01-24 20:09:32)转载▼
《少年派》在大中华地区大收旺场,牛人李安回台湾谢票,之前来宣传时还有点战战兢兢,在一次三人讲座中,他的老友陈文茜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我觉得张爱玲的话要改写了,成名一定要乘晚„„”这当然是从李安的经历得出的结论,李安先生38岁才得到第一次拍片的机会,42岁才在柏林得到他第一个金熊奖,38岁以前他一
直默默无闻地在纽约寻找他的电影梦,“除了端盘子,他干了所有纽约末成名的艺术家干过的事”,在家带孩子、做饭、写剧本、去片场扛大包„„一个38岁还一事无成打散工的男人,难怪他岳老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给钱也不是不给钱也不是只能摇头叹息,后悔死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百无一用的死“文青”。
成名太晚真不划算,这一点祖师奶奶爱玲看得最明白“快乐也不那么痛快„„”,特别在当下“每个人都能当上15分钟的名人”,张奶奶那句最凌厉的注脚常常被少年人引用“出名要乘早呀!” 是啊,姜子牙七十岁才当上国师,美食也咬不动了,美女也泡不成了,享受起生活来也没那么带劲了,所以,乘早成名乘早享受,但可惜人生常常又不够短,有时还很长,太早登顶的人,常常不得善终,收悄最好的是邓波儿,三四岁名满天下,最后夫贤子孝过上了幸福师奶的生活。
成名太早,风光路走得太好,最大的坏处是很难静得下心来,今天这里莺莺,明天那里燕燕,各种诱惑好耍的事一并袭来,心浮气燥,久而久之,慢慢就会变成了一颗名利场上的棋子,各种顾忌,各种计较,最后混成一个名利场的老油子,这仍然不算最差,暴得大名者最常见的结局是,先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奇遇,然后终于确信是自己太牛逼,飘飘然不可一世,数十年一事无成,最
后变成一个性格怪异看各种人都不顺眼的LOSER,若是你现在见八十年代那些当时得令的名人个个都是现代畸人样版,当下就会悚然心惊,这些性格古怪的老头老太太会是当年那名满天下的安琪儿么?
在名利场的世界里看久了,你会深深感叹名气是这个世间最危险的一样东西,它是一袭金丝斗蓬,金光灿烂之下拖着巨大的黑影,越是抖出泼天的金光,越是掀起满目阴沟里的风浪,太过年轻的人成名就像太过年轻的树被放进风里,骨致轻疏,根基末定,不被金光所惑,也难免被风浪所伤,死无葬身之地者是大有人在,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盛名之累。
成名当然很HIGH,但成名之后却是一条更险的路,你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人生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真是为数极少,那确实是天才,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普通人,我的想法是最好不要成名,如果真的要成名,成名晚比成名早要好,你看周华健28岁才唱红,任贤齐31岁才为人所知,都是圈中有名的人精,稳打稳扎直到如今,领略过名利场的跟红顶白,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行起事来就妥贴许多,就算跌下来,也摔得没那么疼,。
有时候想想,李安也幸亏40岁之后才出大名,如果命运让1985年这个拿着斗篷当飞毯的男人一出手即名满天下,估计现在应该也一早在泡女明星吸毒的路上狂奔了,谁不想过点快活日子,《喜宴》《推手》哪有时间写,《理智与感情》哪有力气推敲,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四年磨一剑,有时候,经历决定着人的心态,没被生活吓破过胆也许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慢慢做细活,因为知道名气靠不住,说到底还是得靠个人的这一双手。
珍珠白要沁点烟雨,孔雀蓝要映点月光,好的瓷,也许真要烧得透才算真正好,李安如今的那份谦逊,那真是火气全无的静实,有些话,别人说就是狂得要死,但在他口里说出来,你又觉得再老实不过,他人生的前四十年实在是“蹲得很低”,就因为那么些年“蹲得很低”,所以现在他才”看得那么透“,小树苗那么些年的扎根在土里,风里雨里努力求生,二三十年功夫也总能长成了一棵质地细密的大
树,从此风也吹不倒他,雨也吹不倒他,名利也再侵蚀不了他,终成一代大师。
少年成名的陈文茜感叹年少成名之悲“你以为掌握了世界,谁知世界掌握了你的灵魂”,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悲喜莫辩,也许是吧,灵魂要不被这个世界拿走,确实要老成一点才抗得住,一早出道就金光万里不是不好,只是好事来得太早,有时事主难免心庠难耐,天性轻飘者难免会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就算天性老成,也架不住有人天天在你耳朵边上说你是最捧的„„是的,不能怪你,谁叫我们人类,大多数都禁不起诱惑,花在技头春意闹的时候,你叫我怎么懂得陌上花开可以缓缓归矣的道理。
成名也好,成事也罢,早一点自然有早一点的得意,但晚一点也末必全然不好。
听时而动,因缘而起,早早晚晚其实不打紧,最重要的是:真的不需那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