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意"且"诗意"地栖居
记得有位西方哲人说过:生活的最高目标是惬意(大意如此)。这其实是个很浅显的道理,但是中国的哲人就是讲不出来——后来看到过“诗意地栖居”这个说法,倒是接近了西方哲人的思想,不过“诗意地栖居”这个说法,我想大抵是哪个酸诗人说的。
然而我却喜欢上了某个酸诗人说的这句话,并且,我不但向往“诗意地栖居”,还向往“私意地栖居”——这个说法是我的原创,呵呵。
所谓“私意地栖居”,我的理解是人们不受外界侵扰、在自己的空间里“很个人”地栖居,也不必关心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而至于“诗意地栖居”,则很难用文字去形容了。
如果非要用文字去形容,那么有一首中国古诗,倒是接近了“诗意地栖居”这个意境:长卿怀茂陵,绿草垂石井;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说的是汉朝人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私奔后的生活。尽管司马相如的为人现在遭到了一些人的怀疑,不过就从这首诗描写的生活意境来看,倒是的确叫人羡慕司马相如。
而现代诗当中,也有接近“诗意地栖居”这个意境的,比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惜海子却卧轨自杀了,因而诗句再怎么触动人心、再怎么有诗意,终究离“诗意地栖居”还是有些差距。
我知道我再怎样努力地去想,也想不出“诗意地栖居”的完美版本——因为“诗意地栖居”只存在于我的想像中,太美妙了,陶渊明式的那种“世外桃园”的生活,在我看来,离“诗意地栖居”也还有一些意境上的差异。
然而人类离“诗意地栖居”不是越来越接近,而是越来越遥远了。倒是在“私意地栖居”方面,现代工业和科技却提供了更大的方便——比如说,房子的隔音技术越来越好,所以哪怕是在自己房子里做爱时大声喊叫,也不必担心门外的人听见——这也解释了在一些电影中,为什么老板敢和女下属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胆地性交。
当然了,以上并不是我所表达的“私意地栖居”的真正含义。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文字中引用过这句诗:躲进小楼成一统,哪管春夏与秋冬。我引用这句诗,是为了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人性的本质是“私”的,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关心别人的事,没有人天生就愤世嫉俗,更没有人天生就有一副忧国忧民的心肠。所以,每个人的内
心深处,都会有“躲进小楼成一统,哪管春夏与秋冬”的本质渴望。这种渴望,在我看来就是对“私意地栖居”的渴望。
无论是“诗意地栖居”还是“私意地栖居”,在我看来,和平、友善是两个基本要素。
事实上,“诗意地栖居”也罢,还是“私意地栖居”也罢,在现实生活中都不存在——我们必须应付来自现实社会的种种阴险的挑战,我们必须勤勉工作、不停地服从,我们必须在有的时候愤世嫉俗、打抱不平,我们在有的时候被迫放弃自己的尊严、做出利益上的牺牲„„
对中国的老百姓为说,“活着就是受罪”已经成了被他们默认的哲学——是啊,生活的苦难还少吗?
我现在虽然算不上苦难,但至少,“诗意地栖居”和“私意地栖居”对我来说,都是很遥远的梦想。
“私意”且“诗意地栖居”——哎,就让梦想活在心里吧。
冯一刀 写于2005.7.21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