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心理健康之研究现状及问题.kdh

综

述

２００８年第１５卷第８期

）Ｍｅｄｉｃ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ｃａｒｅＡｐｐａｒａｔｕｓ２００８，１５（８

农民工心理健康之研究现状及问题

陈鹏

（广东北达经贸专修学院，广东广州，５１００７０）

【摘要】农民工是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目前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正为更多的研究者所关注。多数研究表明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不佳，显著低于全国正常人平均水平，研究也对影响农民工心理健康的相关因素做了分析。但是，目前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的调查趋于症状化，多数采用ＳＣＬ－９０测量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农民工心理现状的成因缺乏对心理因素的探讨和分析。因此，应该积极地关注农民工心理健康的主观幸福感等其他指标，研究与农民工心理健康有关稳定的心理因素。

【关键词】农民工；心理健康；ＳＣＬ－９０中图分类号：Ｒ３９５．６，Ｂ８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２６５３（２００８）０８－００６０－０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ｏｎｔｈｅ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ｏｆ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ｓ

ＣＨＥＮＰｅｎｇ

（ＧｕａｎｇｄｏｎｇＢｅｉｄａＥｃｏｎｏｍｙ＆ＣｏｍｍｅｒｃｅＣｏｌｌｅｇｅ，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５１００７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ｓａｒｅａｐａｒｔｉｃｕｌａｒｏｃｃｕｐａｔｉｏｎａｌｇｒｏｕｐｗｈｏｓｅ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ｇａｉｎｓｉｎｃｒｅａｓｉｎｇ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ｎｏｗ．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ｈａｖｅｄｅｍｏｎｓｔｒａｔｅｄｔｈａｔｔｈｅ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ｌｅｖｅｌｏｆ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ｉｓ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ｌｏｗｅｒｔｈａｎｔｈａｔ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ｎｏｒｍ，ａｎｄｈａｖｅｐｕｔｆｏｒｗａｒｄｔｈｅｆａｃｔｏｒｓｒｅｌｅｖａｎｔｔｏ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ｏｆ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ｓ．Ｈｏｗｅｖｅｒ，ｍｏｓ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ｍｅａｓｕｒｅｔｈｅｌｅｖｅｌｏｆ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ｏｆ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ｓｕｓｉｎｇＳＣＬ－９０ｉｎｔｈｅｓｙｍｐｔｏｍａｔｉｃｖｉｅｗ，ａｎｄｎｅｇｌｅｃｔｔｈｅｉｎｔｒｉｎｓｉｃｆａｃｔｏｒｓｔｏｈａｖｅａｎｉｍｐａｃｔｏｎｔｈｅ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ｏｆ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ｓ．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ｒｓｓｈｏｕｌｄｐａｙｍｏｒｅ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ｔｏｔｈｅｏｔｈｅｒｉｎｄｉｃａｔｉｏｎｓｏｆ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ｓｕｃｈａｓ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ｗｅｌｌ－ｂｅｉｎｇ，ａｎｄｓｔｕｄｙｔｈｅｉｎｔｒｉｎｓｉｃｆａｃｔｏｒｓｏｆ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ｍｉｇｒａｎｔｗｏｒｋｅｒｓ，ｍｅｎｔａｌｈｅａｌｔｈ，ＳＣＬ－９０

１前言

“农民工”、“民工”或者“外来工”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一个新的职业群体，对我国尤其工作地区的经济发展起着很大作用。

民工数量巨大，以青壮年男性为主。根据国家统计局

较低，主要分布在８００元～１５００元之间。

总的来说，农民工的数量极大，生活质量较低，以年轻人居多，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而这一群体往往成为城市中的弱势群体。如何保护和促进农民工的心理健康以发挥他们在经济建设中的作用，已成为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农民工的生存状况和心理健康成为很多研究者关注的问题。

２００２年统计显示，我国流动人口已经超过１．２亿，其中从城

镇流出的人口有３２４０万人，占总流动人口的２７％，从乡村流出的人口８７６０万人，占总流动人口的７３％

［１］

。上海市

２农民工心理健康的研究现状

心理健康是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判断心理健康的标准有三项：心理与环境的同一性，心理与行为的同一性，人格的稳定性

［２］

２００５年１％人口抽样调查表明，外来常住人口达到４３９万，

其中绝大多数是农民工。

地域分布较为集中，主要分布在经济较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例如，根据广东省劳动与社会保障厅的统计，２００７年全省外来务工人员达２６２０万人，约占全国农民工数量的１／５。

文化素质和技术水平普遍较低，以初中文化为主。因此，其职业分布较为集中，主要从事建筑业、制造业、纺织业、运输业及公共服务业五大行业，并且普遍缺乏职业防护措施，安全教育培训不到位，缺乏劳动保护及健康意识。收入水平

。农民工进入城市后，面对的主要是城市的陌生

环境，他们熟悉的农村的行为规范、文化观念和社会关系与城市生活存在严重的非统一性。而且，农民工的生活条件艰苦，劳动强度很大，同时农民工中年轻人的比例很大，其人格发展并不稳定，面临着很多实际的生活问题，例如职业发展，恋爱和婚姻。因此，农民工特别是青年农民工存在着社会心理上的结构性的紧张和危机，心理健康状况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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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的关于农民工的研究证实了对其心理健康状况的担忧。蒋善等（２００７）

对重庆市农民工的心理健康状况调查显

示，重庆农民工心理健康水平非常显著低于全国正常人平均水平，重庆农民工的心理健康状况值得关注，心理问题检出组的抑郁症状平均得分显示，心理问题检出组抑郁症状已经相当严重；重庆市农民工心理问题检出率为２１．８７％（ＳＣＬ－

９０七项因子中只要有一个因子的得分大于或等于３分者，则

被认为被试者可能有中度以上的心理问题），但还在正常人的检出范围之内（３．７９％～２９．１％），其中抑郁症状的检出率最高为１１．６６％；其次是强迫、人际敏感维度分别为１０．７９％、

１０．５０％，躯体化维度最低为４．０８％

［３］

。孙崇勇（２００７）通

过随机整群抽取长春、沈阳、哈尔滨及吉林四平等地民工的调查研究认为，东北地区民工心理健康水平低于全国正常人的平均水平，女性民工心理健康水平低于男性民工［４］

。曾宇

明（２００６）对东莞市外来工的研究中，通过症状自评量表ＳＣＬ－９０）

调查显示，外来工恐怖因子和敌对因子得分女性

明显高于男性，具有显著性差异，工龄＜５年的外来工心理健康状况差于工龄≥５年的，且总均分、强迫、人际关系、抑郁、敌对和恐怖等因子分差异有显著性，随着职业紧张强度的增加，外来工的心理健康状况逐渐降低；用生活质量评定量表（ＳＦ－３６）的评定显示外来工的生活质量明显低于对照

组

［５］

。刘祥铨等（２００４）

的福州市苯作业女工的心理健康测

评结果表明，苯作业女工心理健康状况不佳，存在着多种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其中躯体化、强迫、抑郁、焦虑、精神病性表现很突出

［６］

。孙建中，李毕曼等（１９９９）对安徽农民

工心理卫生调查显示，安徽农民工心理健康水平非常显著低于全国正常人平均水平

［７］

。刘达伟，钟朝晖等（１９９９）对重

庆市某纺织厂织布车间女工的调查显示，心理健康水平总体上明显低于国内常模女性组

［８］

。还有许多论文从社会学和人

口学的角度对农民工的生存状态和心理状况进行了调查和分析

［９－１４］

，农民工心理健康正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总体说来，

目前对农民工心理健康水平的研究主要从心理症状方面进行考查，多数采用精神症状自评量表（ＳＣＬ－９０）

对农民工的

心理健康水平进行评定，其结论是一致的，都认为从心理症状方面看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水平显著低于全国正常人平均水平，其心理健康需要更多的关注。

对于农民工心理健康的研究从各个方面分析了民工心理健康状况较低的原因。蒋善等（２００７

）指出，已婚农民工心

理健康状况非常显著好于未婚者，也显著好于离异者；并且已婚农民工在各症状上的平均值都处于最低水平，因此婚姻对于重庆市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来说可能是一个保护因素；收入水平因素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的简单效应并不明显。单独的经济收入水平因素上心理健康状况没有显著性差异，但多个因素交互作用则会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产生显著性作

综

述

用，可以说仅仅经济收入水平并不能决定重庆市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但多因素共同作用时，经济收入可能是一个重要

的影响因素。孙崇勇（２００７）

认为造成民工心理健康状况较

低的主要原因包括：民工一般从事体力劳动，经济收入低下，而且会遇到拖欠工资的情况；民工长期在外打工，不管是未婚的还是已婚的，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性压抑；业余生活单调乏味，他们正常的情绪、情感很少有正当的渠道宣泄；民工的文化素质普遍偏低；受到城市市民的冷眼和歧视，很难融入到城市社会的主流文化。白云（２００７

）主要从社会环境

方面分析了影响农民工心理健康的因素，认为户籍制度及其衍生制度在造成农民工不良心理的过程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城乡二元制度使得农村居民即使进入了城市也无法享受城里人在制度保护下的福利、就业、教育等一系列优厚的条件，城市居民的社会排斥加重农民工的失落自卑感，使农民工在城市中处于边缘状态，使其长期处于社会心理上的结构性紧张和危机状态之中，从而严重地影响了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曾宇明（２００６）

讨论了职业紧张、工作年限与心理健康

的关系。陈朋月等（２００１

）除了指出不能融入城市文化、性

压抑和业余生活单调等原因外，还分析了工作环境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的影响

［１５］

。这些研究从个体因素和社会因素、心理

因素和环境因素等方面分析了农民工心理健康现状的原因，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的现状作了多方面的剖析。

３农民工心理健康研究的问题

尽管农民工心理健康问题日益引起研究的关注，但是这一领域的研究还存在多种问题。首先，目前的绝大多数研究往往只关注心理健康的症状指标，而忽略主观幸福感、自我效能感、自尊等其他指标。主观幸福感（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ｗｅｌｌ－ｂｅ－ｉｎｇ，ＳＷＢ

）系指个体根据自己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的整体评价，具有主观性、稳定性和整体性的特点，是个体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志之一；自我效能是指个体对自己在特定情境中能否完成某个行为的预期；自尊是个体关于自我价值和自我接纳的整体感受。自我效能和自尊可能是影响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中介因素

［１６］

。根据心理健康的定义，心理健康是为一种

内外协调的良好状态，而不仅仅是没有心理障碍，更强调个体内部的协调与外部的适应。因此，仅仅从症状测量出发难以对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水平做出全面的评价。

其次，研究形式与方法比较刻板单一，大多采用问卷测评的方法，没有把访谈、系统观察和个案研究等融入其中，未能深入了解农民工的内心世界，影响了研究的实际指导价值。而且，目前的研究中多数使用ＳＣＬ－９０来评测心理健康，而实际上心理健康量表多种多样，这些量表既包括对心理病理症状的检测量表，也包括其他指标的量表，例如，测量总体主观幸福感的ＷＨＯ幸福量表（ＷＢＳ）

和幸福问卷（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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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

述

ＢＱ

），测量自我效能感和自我效能信念的自我判断调查表（ＳＥＩ），测量个体自尊水平的自尊量表（ＳＥＳ）、测量个体正性和负性情感的正负情感调查表（ＰＮＡＳ）。

再次，目前的研究往往把农民工的测量分数直接与全国常模进行比较，但是目前的研究多是对某一地区的农民工进行的，而且农民工是一个来自于农村，教育水平较低，以从事体力劳动为主的特殊职业群体，因此这种的比较实际意义有待商榷。

再次，目前的研究对青年农民工的关注程度不够。与年长的农民相比，青年农民工作为涉世不深、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存在着与社会适应、人际关系调节等有关的问题，也存在着与恋爱、婚姻和性有关的问题，还存在着个人发展和文化认同感的问题，因此青年农民工比年长的对生活有更多的要求，更渴望融入到城市文化之中，由此又会产生更大的压力，使本来就脆弱的心理平衡更加容易破裂而导致心理健康的问题。

最后，目前对形成农民工心理健康现状的原因研究不足。有些研究只是通过调查得出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不佳的结论，并未对形成这一结果的原因进行透彻的分析；也有些研究对原因进行了分析，但是仅仅或者简单归结为收入水平、业余生活单调、婚姻状况等因素，或者从社会学的角度归结为城乡二元性、社会排斥等原因。多数研究对影响农民工心理健康的社会、性别、年龄、收入和婚姻等相关因素关注较多，对形成这一现状的心理因素探讨较少，而由个体经验和环境共同形成的某些内在的、稳定的心理品质可能正是影响农民工心理健康的关键因素。

４结论

农民工是以青壮年为主体，主要从事体力劳动的特殊群体。这一群体的心理健康状况不佳，用ＳＣＬ－９０测量农民工心理健康水平，其分项和总体分数均显著高于全国常模。在这一点上，目前的研究结论是一致的。对于形成农民工心理健康现状的原因，多数研究认为与农民工的教育水平低、工作环境差、业余生活单调以及城乡二元性有关，但是在研究中往往未对这些相关因素做深刻的、科学的分析。

鉴于目前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症状化的情况，在以后的研究中，更应该加强对于心理健康的主观幸福感、自我效能感、自尊等指标的测量，以达到对农民工心理健康状况的更加全面的了解。

青年农民工是农民工群体中可能面临更多的心理问题，应注意对其心理健康状况的分析和研究。在研究中，除了采用与全国常模比较外，还应该更多地采用对比研究。例如，可以把外来的青年农民工和本地的青年工人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比较，也可以把青年农民工与他们年龄相近的学生，比如职业高中的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比较和分析，还应该研究性别差异对青年农民工的心理健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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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目前的研究忽略农民工心理健康现状的成因的内在因素，所以在以后研究中应该积极地关注这方面的内容。因为农民工已经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必然有这一群体的人格特点，所以分析农民工的人格特点与心理健康的关系十分必要。此外，还可以研究农民工心理控制源的特点与心理健康的关系，社会支持与心理健康的关系、应对风格与心理健康的关系等问题。

总之，应该积极关注农民工心理健康的各个方面，探索影响农民工心理健康的各方面原因，寻找解决农民工心理健康问题的有效的方法和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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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鲍昭责任编辑：常海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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