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全球化下的经济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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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目前已是世界上贸易最 自由的国家。 但这并不必然排斥在某个时段 、 某些行业和企业实行贸 易和产业保护 ， 对外资的垄断性跨 国并购设限。 全球化和经济民族 主义 ， 在我们这儿应该完全可以做 到并行不悖。
如何看待全球化下的 经济 民族主义
： ，由三一重工执行总裁向文波
。 邓聿文
｛ ： ”引发的三一与徐工 的收购
过４ 年一度的德 国世界杯的趋
经济民族 主义的利弊
孪生物 。随着 这个词频繁地 出现 在西力
体上 ，从美国到欧洲，从拉美到亚洲，
所谓经济 民族 主义 ，就 是政府动用 行 反 外国并购 、国有化为特征 的经济保
之 出于何 种 目的要掀起这 场 政 力量 ，对 国内企 业或产品实行保护 ，阻 义力量 正在不断凝 聚 ，似乎 成为反经 波 Ｅ 这里 祭起 了敏感 的民族 产业 碍外 国公司 并购 本国企业及进 口外 国产品 球 化的一股逆流 。它是 不分 发达还是 引了舆 论 和 网络 对 此事 的关 的一种行为 ，其指导思想是 ，经济 活动 要 中 国家 的 。 比如 在 法 国 ， “ 经济 民苗 火 向文波的 “ 把 徐工 不能被外 为而且应该 为国家建设的大 目标或 国家的 义”的另一种说法 “ 经济爱国主义” Ｅ
［ 能被 贱卖” 的呼吁看作是 整体利益服 务。所以 ，经济 民族 主义也被 成为总理德维尔潘 的 口头禅。法国和户 不 起 的经济 民族 主义的一个样 称为 “ 济爱国主义” ，它是 经济保护主 堡 已中止 了英 国米塔勒 钢铁公司收购 经
勾 徐工 的国 际私募基 金凯雷看 义的一种形式。 勺 代表 ，那么 ，三一 与徐工之
的阿塞罗钢铁企业 以及法国和西班牙
恶 Ｉ ５ 先澄清一个 误区 ，似 乎只有像 中国这 阻滞 意 大 利和 德 国公 司 的 “ 意 ”ｌ
了一个 象征意 味极 浓的 “ 事 样 的发展 中国家才会 出现保 护民族产业的 等 。而在 自由贸易的大本营美 国 ，今匀 可 看待全球化 下的经济 民族 经 济 民族 主 义 ，发达 国家 要 的是 自由贸 来 ，我们 就见到美国 国会否决 阿联 酋起 来 易 。恰恰相 反 ，经济 民族 主义是全球化的 港 口公 司控 制美国六城市港 口经营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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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参与经济一 体化 ，只能是保 护落后 经济安 全的行业和企业 完全不设防 ，一 味
不 能 由 此 走 向 另一 个 极 端 ． 以为 正 中其 下 怀 。从 目前 来 看 ，有 关 外 资 并购 ， ｕ 无 县 由 转 该 看 至 … ， ／ … … …１ 。
一
产业 和企 业 ，从
而最 终有 损 国家 的竞 争 强调按 照所谓的资本意 志行事 ，那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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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 济 民族 丰 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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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政 策 虽 然 很 多 ，但 还 未 上 升 到 法 律 的高
世 圉守 古 识 忮 砖 ＰＥ 任 卜 删 ｌ廿 从 舌 度 ，这 些政 策 对 管 理 外 资 的 一 般 性 并 购 或 土 坪 Ｌ ｔ ｒ ｒ 里 ＿ ｌ 田
困境 ：一方 面 ，如果完全不 参与全球化进 许不 成问题 ，但对涉 及国家经济安全 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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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 闭 关 自守 只 能 使 一 国丧 失 阔 市 场 题 ，就 有 必 要 用 相 应 的法 律 加 以 规 范 ，相 同
相 互 交往 的一 切 好 处 ，面 临被 淘 汰 的命 应 的程 序和机构加 以审查 。这在全世界都 运 ；另一方 面 ，如果不顾经 济发展水平过 是如 此 ，而我们在这方 面恰恰 还处于空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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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切 与 一 公平 进 则 被 地 急 地参 这 不 的 程， 有 带。
消灭 的可能。在这一意 义上 ，经济 民族主
义表达了发展中国家一种无奈和抗争的复
杂心 态 ，既介入全球化 进程 ，又试 图保持
一
外 资的负面作用
经济民族主义主要是针对一国过度开放
定的距离 ，通过某种 程度上的 阻挡 ，赢 而 来的。因此 ，这里就有 一个如何衡量和
济安 全 。 走 过近 ３ 年 历 程 。 我 们 的 确 有 必 要 从 一 个 ０
得 宝贵的经济结构调整 时间 以保护 国家经 评 价外资的作用 问题 。中国引进外资 已经 总 的来说 ，经济 民族主 义是一把双 刃 更 宏观的高度 ，来看 待外资对中国经济和 剑 ，在 国家经济增 长缓慢或处于起步 阶段 社会所起的作用。 时 ，作为一种暂 时性 的经济政策 ，它 具有 客观说，外资对实现技术转移，促进 中 保护弱势 民族企 业的功效 ，也确实有 助于 国经济增长和一体化 进程 以及建立一个 良 稳定社会 、激 发民众的爱 国情怀和增 强民 好的制度环境 ，特 别是在用开放促改革方 族 团结 。但如 果把经济爱 国主义 绝对 化 ， 造成重创。 中海 油收购优尼科 公司遭美 国政府 济 民族主 义在 目前是有必要 的。当前 ，不 面 ，功莫大焉。 目前 ，在 国内８ 多个行业 ０ 象 ，没有外资 ，我们今天的生活会是什么 但外资不是天使 ，在给 中国带来经济繁 也会 削弱本 国经济的竞争力 ，给本 国经济 中 ，对外资开放 的行业约为６ 个 。很难想 ０ 具体到 中国 ，我认 为 ，某种程度 的经 样子。 干预 以及今年美 国国务 院 以国家安 少地方 已把外资并购作为地方 引进外资的 荣的 同时
，也要 看到 ，它使得 中国的经济 ； 对联 想集 团与美 国政府 签署 的电脑 一种 重要 方式 ，很少考虑 外资并购对国家 增长和未来 发展充满了不确定性 。假 以时 同提 出的诸多 限制措施 ，更是令我 经济安全 可能带来 的负面 作用。而从实 际 深刻。 来看 ，外资 已不满足于直接 投资 ，它们希 日，中国 很可 能 出现 “ 增产 不 增 收” 、 “ 繁荣 而不富裕”的后果 。事实上 ，这样
ｆ 于经济民族主义，立场不同可能看法 望采取并购的力式直接 占领 中国的广大市 的苗头 已经显现。
一
样。 比如 ，对 那些信奉 自由贸易和 场，消灭竞争者和潜在竞 争者。并购的对
首先 ，国民总收入 并未取 得与ＧＤ Ｐ同
： 义的人来说 ，只要 见到 民族 主义 ，
象 主要是各行业 的龙头企 业。这从外资对 样的 塞发展。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资料，１９ ９￣ ，
９ 【 加以拒斥 ，认 为这 是一个不 好的东 一些战略产业 的中国企 业实行所谓 的 “ 斩 年前各年份 ，中国的国民总收入 （ ＮＩ Ｇ ）与 ｑ ，在全球化 背景下 ，过分 强调 民 首计划”就充分表 现出来了。面对外资 并 ＧＤ 数量基本持平 ，有时略大于Ｇ 确 Ｐ ＤＰ。可 的保 护 ，甚 至 以此为 借 口拒 绝 开 购这 种逼人 的架 势，如 果对那些事关 国家 从 １９ 年起￣ ２ ０ 年的ｌ 年间， Ｇ 数量 ９３ Ｕ０ ３ １ ＮＩ 年年少于ＧＤ Ｐ，而且差额有越来越大 的趋 有一部分—— 每年约 ｌ０ 亿元人民币—— Ｏ０ 流 向外国变成别国国民的财富。而１９ 年 ９３
。
中 社 导 。 ＡｏＥ Ｐｌ Ｌ明，中国国 内创 造的价值 国 会 刊■ Ｈ Ｓ势１ ｏ ｌ 。．Ｅ 罢Ａ Ｎ Ｉ， 、Ｒ 。这一差额表
■ 以 来， 恰恰是我国大 规模吸收外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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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在有限的外资面前 ，形成恶性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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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 超 出国 家 政 策 规 定 的界 限 ，更 六
程度地 损 害了 国家 利益 ：一是 税款 的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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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资一方面享受税收优惠，另一方面
还想方 设法偷逃税 。据估算 ，每年外企 税达数百亿之巨 ，以致形成外企 “ 长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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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和 “ 越亏损越投资”这种世所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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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象。其次是地 价的流失 。各地 为引资竞 相
压 低 土地 价 格 甚 至 出现 “ 零地 价 ” 、 “ 倒贴三通一 平”等 ，也带 来了国家 财源 的流失 。第三 是资源和环境 的损失 。某些
外 资 企 业 利用 中国 产 业 政 策 的 漏 洞 ， 向 我
三个基本点 ： 须控股 、对方必 须是行业 必
龙 头企 业 、未 来收 益必 须超 过 １％。跨 国公 ５ 司的战略就是 以资本运作方式 ， “ 定” 吃 中 国 各 行 业 的 龙 头企 业 ，进 而 打 造 自 己的
全球产业链和 实现对 中国市场 的垄 断。面
国转移对环境 有极大破坏性 的行业 ，大量
地 消 耗 资 源 ，严 重 地 破 坏 了 生 态 环 境 。 据
对这种形势 ，我们必须要着手建立 审核外
资并购 中国企 业的程 序和规则 ，把 个别企 业的并购案置于 行业发展的战略视 角下 考 虑 。 因此 ，依 据 国 际通 行规 则 ，制 定透 明 、稳定 的外资 并购政策 ，就成为 眼下 的 头等要务 。对此 ，有关部 门也提 出了明确
建议 。 ’
估计 ，中国每年 由于资源 消耗和环境 污染 所造成 的生产力和相 关卫生保健方面 的损
失 大 约 １０亿 美 元 ，如 果按 ２０ 年 中 国贸 易 ７０ ０４
依存度７０的比重来衡量 ，每年因外贸造成 ０ｏ ／ 的资源 和环境 代价约为 ｌ９ ＂ 美元。如果 ｌ０ Ｌ ￣ 按２ ０ 年 外企对 外贸约５ ．％的贡献率来 ０４ ４ ７ 算 ，每年外资造成 中国资源和环境 的损失 约６ ３ ８ 亿美元 ，已超过改革开放以来任何一 年的实际利用 外资额 。 不仅如此，从人力资源来说 ，外企职工
与此同时，外资在中国享受的超 国民待 遇被全面反思 ：外资企业进 口设备可减免
税 ，一年免税额达数 百亿 ；所得税 “ 二免 三减 ；地方政府大 量提 供的用地用工优 惠等 。一系列法律调 整正在进行 中：关于 内外所得税合并 的立 法今年将要审议 ，反
垄断法 的立法正在进 行中 ，关于外资并购
的工资并 没有 随社会的进步 而进 步 ，劳动
者很低的 收入 和超长的工作 时间使他们基 本失去了自身发展 的可能。我国７％的外资 ０ 属于制造 业 ，其 中又有 ７ ％是劳动力密集 ０ 型 ，也就 是说 差不多一 半的外资都是冲着 中国的廉 价劳动力来 的。 由此可见 ，外 资
对 中 国 出 口的 贡 献 是 以 工 人 低 工 资 和 健 康
的法律也被建议尽快列入立法计划 。
至于徐工是不是应该受到保护 ，当然可
以讨论 。在这一 点上 ，我认为应该 听听向
文波的意见 。向以其管理 中国工程机械业
最大 民企 的经验 ，比一般人更清楚徐工 的
价值 。所 以
，他将徐工定位于 中国战略 产 业和 中国拥有相 对 比较优势产 业的龙头企 业 ，因而不能被 外资收购 ，是有一定道理 的。据有关媒体报道 ，徐工拥有１６ 中国 ３个 工程机械产品品种中一半 以上制造能力 ， 其主导产 品市场 占有率第 一，由此来看 ， 即使徐工所处的工程 机械行业竞争激烈 ， 以徐工的地位 ，其重要性 也无人可 比。我
损害 为代价的 ，出口的越多 ，对资源和 人
力的耗损也就越多 。
另外 ，外资也 没有带来 中国企业生产 效率和竞争力的提高。在全球化背景下，
外 资企 业 的 出 Ｅ往 往 是 外 国 技 术 ，标 准 、 ｌ
品牌 、生产销售网络等与中国劳动力相结 合的 产物 ，除 了廉价劳动力和土地 外 ，体 现的都是外 国生产要素的竞争力。相反 ， 外资来到 中国，把 中国的技术和熟练劳动 力吸 引过 去，加剧 了外资企业与国有 、私 营企 业的人 才竞争 ，增加国 内企业的人才 压力 。随着更多外资研发机构在 中国的设 立并形成适合于 中国市场的知识产权与核 心技术 ，将使其相对于 中资企业具有更为 明显的竞争优 势，从而增大 国内企业走科 技创 新发展道路 的难度 。这对 中国的 自主 研 发能力是一种毁灭性冲击 。汽车行业就
是一个典型 。
们确实应该对徐工的被收购是否会构成对
国内产业的威胁进行审慎的评估 。这与徐 工是 国有特大型企业的身份 无关。何况 ， 我们既然不能容忍国有企 业一股独大 ，一
企独霸 ，又怎么能将这种垄断地位拱手相
让 外 资 ？ 何 况 这 个 外 资 只 是 一 个 私 募 基
金，既没有行业技术 ，又没有 行业经验 ， 也没有行业 网络 ，徐工被 它收购，其前景 如何 ，值得担忧。 总之 ，中国加入ＷＴ Ｏ后 ，正在享受全 球化 和 自由贸易带来的好处。因此，长期 而言 ，我们一定要坚守 自由贸易的精神 。
事 实上 ， 中 国 目前 已是 世 界上 贸 易 最 自由
最 后 ，为 了不制造潜在的竞 争者 ，长 久地获取 中国市场 的最大利润 ，外资必然
要从低端产业和市场延伸到高端产业和市 场并最终控制 中国的经济 。这不是推理 ，
而是 很多 国家已经 发生 或正在发生的事 。 目前 我们 很多行业 已经 出现 了原有 品牌丢 失、跨 国公司垄断或控制全行业 的局面 。 最近 几年 ，外资 又开始成规模地进入装备
的国家。但这 并不必然排斥在某个时段 、
某些行业和企 业实行 贸易和产业保护 ，对 外资的垄断性跨国并购设限。全球化和经 济 民族主义 ，在我们
这 儿应该完全可 以做
到并行不悖 。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