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要学会超然旷达,无往而不乐
人生要超然旷达,无往而不乐
人的一生,做事是一方面,做人是一个方面,不善做人,就无从论及做事,做人又须从身心兼治开始。
人间万事超然旷达、随遇而安,是因为人毕竟太渺小,生命毕竟太短促。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扑,鸿飞哪 复计东西?
人生短暂,萍踪无定,人生的历程如雪泥鸿爪,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开不败的花朵,也没有看不完的好景,“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分明?”梨花怒放,柳絮飞舞,草色青青,满城春色,人们在尽兴地赏花游春,可是“人生看得几分明”?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尽兴赏花的机会呢?有限的人生给人们带多少惆怅和迷惘啊!既然人生胜景难逢,聚少散多,别时容易见时难,那么,何必过分计较个人的名利地位、升沉荣辱呢?
超然旷达,随遇而安,在这方面,苏轼可以说做得超神入化。
苏轼以清醒的理性精神对待人生,认为人们应该“循物之理”,按照客观事理和人的生命规律生活,随遇而安,“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只有遵循客观事理和人的生命规律,才能尽人事,终天年,做到死而无憾。
怎样才能尽人事,终天年,死而无憾呢?苏轼认为关键在于淡化功名利禄、物质欲望,进退出处、显达富贵、福祸穷通一任于天。“人之所欲无穷,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美恶之辨战乎中,而去取之择交乎前,则可乐者常少,而可悲者常多”。
正是由于苏轼超然旷达,无往而不乐,所以,他能在各种各样的人生情境下,始终保持心理上的平衡和安宁。在顺境,即使在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兼侍读的春风得意之时。也没有得意忘形、飘飘然不知所往;在逆境,即使是身陷囹圄或贬居流放,也没有丧失生活的信心和勇气。他总是在平凡甚至是困苦的生活中去体味生活的乐趣、生命的欢欣。“乌台诗案”后,苏轼被贬居黄州,他不仅政治上失去自由,行动上受到限制,而且饱尝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我谪黄冈四五年,孤舟出没风波里。故人不复通问讯,疾病饥寒宜死矣”。与此同时,经济上十分窘迫,为了维持生活,苏轼不得不垦荒东坡,躬耕陇亩,“与渔樵杂处”。面对这样孤苦寂寞的环境,苏轼仍坦然自若,从困苦的境地中摆脱出来,寻找和发现生活的美;
长江善廓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江上西山半陷堤,此邦台馆一时西。
南堂独自西南向,卧看千帆落浅溪。
在岭南和海南,他的处境更加艰难。在岭南,由于无法适应当地的瘴雾毒气,致使“旬日之间,丧两女使”,连他最宠幸的爱妾朝云也病逝了。在海南,他更是过着“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的生活。海南当时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流放海南者很少得以生还,苏轼也断绝了生还北归的愿望。即便在如此困厄的境况下,苏轼也没有心灰意冷,仍然保持乐观旷达的情怀。“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一个人精神生活的充实,可以弥补物质生活的贫乏。战胜外在险恶环境的艰苦,所以,尽管生活窘迫,苏轼仍“胸中亦超然自得,不改其度”。正是这种超俗旷达、怡然自得的乐观情怀,让那些至今依然脍炙人口的千古丽词,洋洋大观地流泻于笔端,他战胜了人生道路上的重重险阻,终于成就自己辉煌壮丽的诗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