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爱情别留下遗憾

　　一个周末，原本在家看书的雨燕，拗不过堂姐的甜言蜜语，一起去了工业城里的舞厅跳舞。来跳舞的大多是附近工厂打工的人，在摇滚乐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尽情释放着一周的劳累。从舞厅出来，雨燕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很不适应，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对身旁的兰燕说：“兰姐姐，下次可别叫我再来了！我耳朵都快听不到了。”就在这时，一个男子忽然对她俩说：“小妹你们去哪儿啊？”“回家啊！”兰燕答道，雨燕仔细一看，这个人就是刚才放歌的DJ，不过她并没有答话，而是催促兰燕快点回家。 　　时间有时好像很慢，有时又似乎很快，一晃雨燕都有小半年没和兰燕联系了，她有些奇怪兰燕姐姐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给她发一条信息，打一个电话呢？要知道，以前虽然她们没有在同一个厂，兰燕姐姐可是经常和她聊天的啊。元旦节工厂放假，正好又轮到双休，看看有三天时间，为避免母亲跟她唠叨个人问题，雨燕就趁这空档去兰姐姐家串门。来到兰姐姐的租房，三爸还在加班，三妈在家，三妈告诉她：“你姐刚出去了，等一会儿就回来！你厂子的效益怎么样啊？”“还行吧？”三妈和雨燕聊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忙了。这时幺爸的女儿春玲也来了兰燕姐姐家，一进门看到雨燕，便笑道：“雨姐姐，你今天终于舍得出来走动了，平时叫你来我们家玩总也不来，最近忙什么呢？”“哪有啊，你看我今天不是出来了吗？我还打算等一会儿和兰姐姐一起去你们家看幺爸呢，不过兰姐姐出去了。”“哦，我刚碰到她了，和她男朋友在买菜，她叫我先过来。”“啊，她谈恋爱了啊？”“是啊，你不知道吗？他们是在舞厅里认识的，那个男的叫周正国，是湖南的。”“啊，不会是那个DJ吧？”“就是，你怎么知道啊？”“上次我们去……”雨燕话还没说完，只见兰燕和周正国牵着手说笑着迈进屋，说：“哎，雨燕你来了，欢迎欢迎啊，这是我男朋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年我们就打算结婚了！”“呵呵，那恭喜恭喜啊！”雨燕边答边望向周正国，这个人皮肤有些黑，平头，五官还算端正，嘴角似笑非笑，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几分轻浮。总之就不是那种阳光型的男孩，反而十足的一副中年男子形象。 　　下午五点，三爸下班了，他邀了幺爸幺妈，还有兰燕的舅舅来家吃饭，大家挤在三平方多米的出租屋里，有的坐床上，有的坐椅子，还有的干脆站着，却也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餐团圆饭。吃过饭，春玲提议一起去市民广场玩，大家马上响应，朝着市民广场的方向走去，大家边走边聊天，雨燕和春玲妹妹牵着手，看着兰燕和周正国亲昵的样子，不禁感慨地想：日子过得可真快，同年的姐姐转眼就长大了，都要结婚了。不由得几分惆怅在心里流动，这时本来在和兰燕舅舅聊天的三爸，转过头来对雨燕道：“小雨，你交男朋友了吗？”“还没有，我觉得我还小，不想太早涉及到家庭。”“嗯，对个人问题一定要慎重，慢慢来，你比不得你的兰姐姐，我们在身边可以保护她。你爸去得早，我们做兄弟的也惦记着你的。不过你这孩子也努力，我们也看得到的，又聪明，什么事都不用大人操心。”“呵呵，我会的。”雨燕答完那句，心忽然疼起来，她抬头看看夜空，只觉得苍茫茫一片，找不到答案，鼻子酸酸的，那些平日里隐藏在心底深处不去轻易触碰的思绪，一瞬间全醒了，回忆交叠着现实，撞击着她脆弱的神经，泪在那一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她心里不停地想着呼唤着：“爸爸，你在哪儿呢？我已经不再是你记忆里的模样了，我已经长大了。可是我应该去哪儿？我是比不得燕姐姐，她有爹疼有娘爱，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却是那么孤立的，每一步都得走好，因为没有人会为我收拾残局……”一群人仍然聊着天，说笑着前行，而雨燕却在黑夜的掩盖下，咬着嘴唇暗暗哭泣伤心得不能自己，不知哭了多久，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又在心里暗自庆幸没人察觉。 　　在雨燕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廖本付，他在锋明厂做拉长，他们是在同一家工厂认识的。廖本付给她的感觉很阳光，很单纯，有时又很沉默。刚开始，两人有些工作上的接触，一来二去熟络了，聊得也就多了，渐渐的成了朋友。直到有一天早上，雨燕去车间查数，几次都没有看到他，一问别人才知道廖本付生病了，她心里萌发了一种奇怪的情绪，空荡荡的，总是想着廖本付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上班。她若有所悟，她的心在不知何时已向这个家在湖北的廖本付打开了。爱情让她忘记了他们的家乡相隔山长水远，那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既然爱了，就向他表白，确定了就义无反顾。当她鼓起勇气向廖本付表明心迹，可廖本付沉默了。于是雨燕转身就离开了锋明厂，她觉得留下只会让彼此尴尬。她带着爱情的疼痛进了另一家公司。那时候她是这样想的：希望自己能够洒脱地去面对感情，即使两个人无缘在一起，也会真心的祝福他。毕竟感觉是自己的，不可强求，而她即使不被所爱，伤心是难免的，但她并不是非君不嫁的女子，只要找到比他好的，有爱情的感觉，就会向幸福飞去，更不会在伤心之下随便找个人恋爱，宁缺勿滥。所以她看到姐姐有了归宿，不免心中感慨，这三年里虽然她早已离开了锋明厂，可是廖本付又主动跟她联系上了，他发了一条信息问候她，她欢喜得跳起来，两个人说好做兄弟。那时候他们像哥们一样，推心置腹，雨燕以为可以和他做兄弟也是一种福气。廖本付什么心事都愿意向她倾诉，以至于他和那个叫陈丽的女子谈恋爱也告诉了雨燕，雨燕这才猛然醒悟，她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大方。当他说你是兄弟我才告诉你的，虽然是微笑着祝他们幸福，可是转身痛苦就如潮水般袭来，看什么都不顺眼，觉得被幸福遗弃。以免落入了俗套，心一横和另一个叫洋洋的男孩谈了一场简短的恋爱，因为没有想清楚，结果注定是失败的。 　　秋去冬来，廖本付轻轻的一句话，重燃了雨燕冥冥中的那份期待。他们比以前更好了，虽然两个人不在同一家工厂，可是常常问候彼此，向对方报告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偶尔也在周六、周日一起去喝糖水，聊彼此的近况，对生活的感想。有时候他们牵着手，在工业路散步，看来来往往的行人，那明明就是恋人的感觉，可是廖本付始终没有对雨燕说出我爱你。 　　春节很快就到了，当雨燕去春玲家拜年，问起兰燕姐姐的近况时，春玲有些气愤地告诉她：“别提了，兰姐怀孕都八个多月了！”“好啊，快做妈妈了。”“好什么好啊？她男朋友跑了！”“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是啊，开始花言巧语的骗兰姐姐，没有工作还在兰姐姐家住。你是知道的，就他们租的那个房间三平方米不到，一个上下铺，三爸三妈睡下床，他们两个睡上床。”“有没搞错，三爸他们也不管啊？婚前同居就是不好！”“怎么管啊，年轻人的事，全靠自己自重！”这时在里屋的幺妈听到两姐妹聊天，随口插了一句，“就是啊，现在全家人都为她一个烦，把全家的脸都丢尽了，孩子又八个月了，想打掉都打不了！”春玲附和道。雨燕听了心里有几分不快，随即回道：“那时候不是你们都看好的吗？家长都同意的吗？怎么出了事都怪兰姐一个人？”这时在厨房忙碌了一阵的幺爸走了出来，在雨燕身边坐下，神情有些黯然地看着雨燕说：“人这东西说变就变，谁说得清呢？我看啊，正好给你敲响警钟，以后找男朋友不要找外省的！你兰姐那个男朋友开始说是湖南的，上次我在工业区碰到他，强行把他拽到派出所，都没审问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怀疑他连身份证都是假的。你不要像你兰姐那样头脑简单，被男孩子请去吃了几次麻辣烫就晕头了！现在可好，她爸妈怎么问她到底怎么办，她只知道哭，要不就不说话，明明还在和他联系，都知道在骗她还跟他扯不清！对了，今天你过来了，你跟她聊一下吧，看看她是怎么想的。”说完掏出手机给兰燕爸打电话：“喂三哥，今天雨燕过来了，你叫兰燕也来我们这边吃饭吧，顺便大家劝劝她，摆摆龙门阵，小兰总是窝在家里，等下窝出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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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儿你雨燕妹妹在你幺爸家，她说想你得很呢，幺爸也请你去他家吃饭，你去吧！”“我不想去！”“去嘛，我和你妈也去，一大家人团团圆，热闹热闹。”尽管兰燕十分不情愿，还是拗不过爸妈，随着他们去了。吃过饭，雨燕和挺着大肚子的兰燕在阳台上聊天，兰燕告诉雨燕，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周正国还不回到她的身边，就把孩子送人。雨燕也不知应该怎么劝姐姐，只是平添惆怅和担忧，她想到自己苦难的童年，在单亲和重组家庭里那些艰苦的岁月，更加为兰燕尚未出世的孩子怜悯与心疼。 　　四月中旬的一天，雨燕接到幺爸的电话：“小雨么，你兰姐姐生了个女儿，都快半个月了，你有空去看看她啊！”“真的啊？要得，我这个星期天去看她，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啊？”“这种情况也不会办满月酒了，你就随意吧。劝劝你兰姐姐，叫她把孩子送人吧。她现在又舍不得送人了，把你三爸三妈气得要死！” 　　周日，雨燕去商场买了些芝麻糊，补血液，麦片和水果，到了三爸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尿味，他们还是住在那间出租屋里。兰燕躺在铁板床上睡着了，屋里非常闷热，侧边还搭了一个小床。三妈接过礼品，顺手放在上床，嘴里说着客套话，掀开兰燕的床，扯了扯她：“兰儿，你雨妹妹来了。”兰儿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笑着招呼雨燕坐她床上去。雨燕坐了过去，一下子感觉尿味和奶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浓了。雨燕看了看床上并没有小孩，随即问：“兰姐，孩子呢？”“哦，在小床上，你去看看嘛，很可爱的！”雨燕侧身，拉开帘子一看，一个红通通的，周身都裹着布的，像小猫那么大的小孩子，睁着眼睛看着她。三妈这时也凑过来，对床上的那个小人儿道：“丫丫，姨姨来看你了！要不要姨姨抱抱啊？”“还是算了吧，太小了我不会抱！”雨燕说。三妈坐在床边上，逗着丫丫想让她笑，雨燕也仔细看着那个小人儿，边看边想：唉，我不会祝福你的，你是兰姐姐的债，要是不把你送给别人，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痛苦艰辛。你也不会幸福的，当年我被我妈带到继父家那日子的滋味，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苦命的孩子！这时小家伙好像有感应似的，忽然哇哇哭了起来。三妈说：“怕是饿了，兰儿给她喂奶吧。”兰燕接过孩子，放在怀里，掀开衣服就奶起孩子来，一边还轻轻的拍着小人儿，神态很满足。雨燕这时才看见，兰姐的另一边胸部湿了一大片，兰儿笑着告诉她，生了孩子就是这样的，奶水会自己流出来。这时，洗完尿布的三爸拉了一个小椅子坐在桌子旁，和雨燕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天，三妈从阳台上收了几件衣服进来叠，其中有两件内衣，她随手扔到兰儿床上，说：“把你的胸罩放好，现在不穿以后还是要穿的！”兰燕把吃饱了的孩子轻轻放在自己身边睡下，一边将内衣对折，一边说：“爸，满月了应该就可以戴胸罩了吧？”雨燕闻言错愕地望了望兰燕，又望向三爸，三爸看见雨燕的眼神，有些气愤地对兰儿说：“我怎么知道！问你妈，莫名其妙！” 　　晚上跟兰姐一家人道别后，雨燕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总是郁郁寡欢。想起廖本付现在应该在上夜班，走了一半，她决定改道，转了个弯，正好有758的车到后亭工业区，一招手就来到了廖本付上班的锋明厂。廖本付把她带进办公室，想来他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雨燕把兰姐的故事告诉了他，廖本付坐在办公桌对面，始终微笑着看雨燕，雨燕看着他说：“廖本付，生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以前兰姐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啊，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妇女？要是我，一定会把孩子送给别人的！送给人家多好啊，有爸有妈还能保全一个完整的家，她以后要是带着个孩子嫁人，那人家会对她好吗？”“傻瓜，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舍得送人啦，你不要沮丧，要相信和祝福她一定会幸福的！”廖本付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雨燕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人，似信非信地说：“真的吗？”跟廖本付聊了聊，雨燕心情好多了，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她要回家。廖本付送她出来，两个人说说笑笑走了五十米左右，雨燕对廖本付说：“你回去吧，别送了，呆会儿要是台机坏了，有人找你找不到就不好了。”“也是，那你先走吧，”“你先回去吧。”“要不我们同时转身好不好？”“那好吧！”说完两个人背道而行。大概走了十五米，雨燕转身回头望去，夜色中廖本付的身影越走越远，她忽然朝着他喊：“廖本付！”廖本付闻言也回过身来怜爱地望着雨燕，雨燕看到他停了下来，奔过去，望着廖本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笨笨我舍不得你！”他们望着彼此，忽然廖本付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那夜的星光很美。 　　兰燕刚坐完月子，家人和亲戚朋友就急着给她介绍对象，最后她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同意了一个四川男子，并确定了婚期。雨燕也接到了请柬，带着诧异，一早就去了兰燕家。兰燕脸上看不出高兴的神色，雨燕问她，带着孩子以后怎么过？她淡淡地说，凑和着过吧，家人同意就行。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一些了，眼睛很漂亮，很爱笑。雨燕抱过孩子，趁着大家没注意，悄悄对她耳语：“这次我祝福你，小宝贝，希望你在新的家里健康快乐地成长。” 　　这时，那个即将成为兰燕丈夫的人，穿着一套朱红色的粗布西装，跨了进来。雨燕抬头一看，这个人留着板寸头，国字脸，鼻子大大的，大概有二十八九的样子。一听三妈介绍完雨燕，他就笑着对雨燕说：“妹妹来了，吃糖吃糖。”他这一笑雨燕就看到了他稀稀拉拉的牙齿。婚礼的酒席订在沙井一家名为东方红的酒楼里，上午十一点左右，亲戚们和厂里一些玩得好的工友，陆陆续续来齐了，三爸就组织大家一起去酒楼。没有婚车，新娘兰燕也跟随着徒步行走，其间说笑着。同行的二哥走着走着忽然有些生气地对雨燕耳语：“人家结婚有车接送，什么礼节都少不了，你看你姐，不仅没有拍婚纱照，什么三金啊一样都没有，现在还要自己走路，真是气人！”雨燕也觉得有欠妥当，走在最后的兰燕舅舅正好听到二哥的话，也非常生气。随手就拦了两辆出租车，把一行人送到了酒楼。亲戚中的胖叔主持婚礼，行完礼后正式落座上菜。雨燕没有和兰燕同桌而是和妹妹春玲还有幺妈坐在一起，现场闹哄哄的，当主持人胖叔来敬酒时对雨燕说：“丫头，以后你结婚也要请我啊，我来给你主持。”雨燕看着一张张欢乐的脸，看到兰姐终于有了归宿，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和廖本付有个结果，不禁悲从中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金六福白酒一饮而尽，一桌人都叫好，只有幺妈劝她不要喝。胖叔走后，人们继续吃菜喝酒，其间雨燕看到兰姐舅舅起席离开，然后新郎追了出去，紧跟着主持人和幺爸都跑出去了。这时三妈过来逗雨燕：“小雨，醉了没有？来陪幺妈喝一杯。”雨燕二话不说又饮了一杯酒。这一杯酒下去，没几分钟酒的后劲就上来了，整张脸通红，眼睛似睁非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后脑袋仿佛被人往下拖，很沉。不知何时新郎回来了，他和兰燕一起向每桌人敬酒，来到雨燕这桌时，幺妈忙将雨燕的酒杯夺走给她倒了一杯椰汁，雨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没有喝，忽然一屁股跌了下去，眼泪随即哗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她脑袋里清楚，不应该哭，这是姐姐的婚礼，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幺爸赶紧从另一桌过来，得知大概是醉了，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哄她：“小雨，听话！今天是姐姐的婚礼，不要哭。”“我没有哭啊！”“好好好没哭，没哭。”“对嘛，我是高兴，太高兴了！”“那好，不要再喝酒了，你就在这趴一会，听话啊！”“嗯。”依稀中雨燕听到幺妈对幺爸说，这孩子怕是有心事…… 　　醒来后，雨燕躺在三妈的出租房里，兰燕看她醒了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幺爸把她叫到角落里狠狠的对她说：“下次，我再看到你喝酒，小心我揍你！不听话。”雨燕望着他，一瞬间心里觉得很温暖，他的语气就像是自己的父亲，让她知道还有人会关心她。晚上幺爸一家和胖叔一家搞了个聚餐，她从幺爸口中得知，兰燕的婚礼差点就泡汤了，原来兰燕舅舅气不过也喝醉了，说男方没有准备三金，不懂礼节，就中途退席，闹得新郎一家也很不愉快。还好被他们给劝住了。结婚后的兰燕会被新郎带到云南去打工，听说新郎要去那里承包工地，而孩子就暂时由三妈带着。雨燕心想为什么不把孩子给男方家里人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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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年，随着年龄的增长，雨燕妈也开始给她张罗着相亲。雨燕总是不见，偶尔见了，也没有下文。这天，雨燕妈妈做了一大桌好菜，神情欢快地告诉雨燕，今天在广州打工的弟弟和继父的儿子都要来家吃饭，雨燕摆好碗筷，妈妈又多添了一副。开饭前弟弟来了，雨燕跟他闹着，这是她惟一的亲弟弟，她很是疼爱，那是父亲惟一的儿子。哥哥也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看样子大概有二十六七岁。吃饭时，妈妈才告诉她，这是亲戚介绍给她的男朋友，名叫刘云。雨燕并没答话，自顾自地吃饭，全没有平时的礼让，到处乱夹菜。席间男人们喝酒她也要喝，拿过一瓶却又不胜酒力，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刘云大概饭量很小，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雨燕吃完一碗饭，又去锅里盛了满满一大碗，对坐在她对面的刘云说：“你不吃啦？”“是啊，我吃饱了！”“你饱了，我还没饱呢！我每餐都要吃三大碗的！今天不多了，就将就着吃两碗吧！”雨燕边说边拿过对方面前的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心想：哼！吓跑你！刘云却说：“没关系的，多吃点，身体好。”他一说完，雨燕差点没被呛倒，过了一会儿，刘云向弟弟和哥哥以及继父敬烟，雨燕说：“怎么，不给我一根啊？我也吸烟的！”“雨燕！你干什么？”“别理她，她跟你开玩笑呢！”妈妈对雨燕吼完，又对刘云道。刘云向雨燕妈妈要了雨燕的电话，晚上就发信息给她：今日见面，感觉很好，我想我喜欢上你了！雨燕看了很烦，没有理他。在那一周里，刘云总发些肉麻的信息过来。又过了一周，雨燕正在商场，又收到刘云的信息：雨燕，你是怎么看待我和你的感情的？雨燕回道：我和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不存在怎么看待，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可是刘云并没有死心，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过来。雨燕妈妈总是逼着她早点决定终身大事，并对她说：“你给我听好了，我觉得这男孩子不错，人老实，也许在你看来是差强人意的，可是人家实诚，差一点将来才会听你的话。那个廖本付虽好，可是别人不会喜欢你的，即使他同意，我也不同意，太远了，湖北的，你要是嫁给他，将来隔得那么远，他对你不好怎么办？而且还不说你们语言也不通。你最好趁早收心，不要再跟他联系，不要学你兰姐姐，在外面乱来！我不是你三妈，不会给你带小孩！” 　　雨燕生日那天，廖本付又向往年那样打电话过来，说要从东莞赶过来看她，陪她过生日。雨燕想也应该结束了，廖本付已经陪她过了四个生日，每年他们无论在哪里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一起去餐厅炒几个小菜，喝酒聊天。雨燕很享受廖本付为她盛汤，添菜，而她呢有时候也调皮，明明他嘴上没有油，她还是故意帮他擦，那种场景她觉得很温馨，但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分的行为。廖本付来了，雨燕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等待了那么久，依然没有等来天长地久，那就要个曾经拥有吧。和廖本付吃过饭，他们一起去市民广场玩，廖本付在一个卖花小女孩的要求下，买了玫瑰花送给雨燕。他们一起坐了碰碰车，玩了旋转木马，然后两人又去看了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公交车已经没有了，廖本付对依偎在他身旁的雨燕说：“我们现在去哪儿？送你回家吗？”“那你呢？”“我可能回不去了，要不我就叫个摩托车送你回去吧。”“那怎么行，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路过万丰公园，深夜里一种不知名的花儿正在绽放，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雨燕说：“这花白天一点不起眼，竟然在夜里开得这么香。”“傻瓜，有的花是在夜里开的！”“我知道，可是这花香是属于我们俩的！你要永远记住今夜的花香。”“呵呵。”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他们在旅馆开了房，冲完凉，雨燕进屋后，廖本付拿起衣服就去了冲凉房，他走后，雨燕心情非常复杂，她将落地窗拉开，一弯明月散发出淡黄色的光，温柔地倾覆着整个大地，她望着天上的星辰发呆。廖本付进来反锁了门，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在想什么呢？”她没有答话，轻轻的一回身，两个人吻了起来……忽然她想起兰姐的前车之鉴，对廖本付说：“不行！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不会有孩子的！”“万一呢？”“不会有万一的！”廖本付道。雨燕仿佛看清了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人，原来一点都不爱她，泪无声的落在了心里。她坚决地推开了他，走到门口又转回来，深深的拥抱着他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廖本付沉默了，雨燕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出了旅馆。 　　放下这段错爱的雨燕，后来嫁给了一个很爱她的四川男子。她相信只要努力一定会幸福的！多年以后，他们有了自己可爱的儿女。年轻时南辕北辙的爱情，像一面深邃的风景，那些傻傻的天真，丰富了人生的历程。她也不觉得遗憾和怜惜，因为她坚守住了那一方净土，于是才没有留下不应该的遗憾。有时勇敢的放弃才会迎来阳光流转，才会获得另一种幸福！ 　　责 编：鄢文江 　　题 图：余和操 　　评选好稿移动、联通、小灵通用户请发短信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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