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个人心理学的人性研究及其启示

第22卷第4期（2006） 河西学院学报 Vol.22 No.4（2006）

超个人心理学的人性研究及其启示

陈小萍

（西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心理学系，甘肃 兰州 730000）

摘 要：从构造主义、行为主义到精神分析，主流心理学在理解人的高级心理现象时，显得贫乏和无力，面对现代人道德迷失、生命失重，主流心理学难以回答。在人本主义心理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超个人心理学，超出了人本主义以自我为中心对人性的狭隘理解，把对人性的理解带到一种宏大的范围，弥补和校正了传统心理学之不足，并整合了其有价值的东西。使得被主流心理学所抛弃的，但对个人的发展至关重要的信念和价值观，又重新受到了心理学的关注。笔者通过对主流心理学、超个人心理学研究的反思，得出如下启示：（1）心理学对人性研究和理解应遵循下列模式：最消极的一面－消极的一面－中性的一面－健康高级的一面－超个人的一面（最健康高级的一面），（2）心理学对人性的研究应融合东西方人性观。（3）超个人心理学忽视了人性中恶的一面，属于理想主义人性观。

关键词：人性；主流心理学；人本主义心理学；超个人心理学；贡献；缺陷

中图分类号：B84-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520（2006）04－0071－04FF 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是人类从古至今对自己永恒的提问。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最渴望了解的也是自己。因此许多世纪以来，人类头脑中最有智慧的一部分人便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探索自我之路，寻求对人性的最充分的了解，达到对自身真正的了解。“中国古代哲学家关于人性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善恶方面，古希腊的灵魂说却启发人们去探索生理与心理的关系，综合古今中外大部分论断，不外以下几种（1）人性本善；（2）人性本恶；（3）无所谓善恶；或者说无善又无恶，主要看后天的环境；（4）人性有善有恶或善恶混合；（5）人性可以分出不同的层次；（6）自然人性论；（7）人性即气质。”[1]“细观东西方古代哲学家的思想，每个人在谈论人性时，对人性的定义立场和视角是不同的，有的学者所谈人性是纯粹的人的自然性；有的学者所谈人性是纯粹的人的社会性；有的讲自然性又讲社会性；有的在讲人性的现实表现；有的却在讲人性的发端原因；有的在谈人的天然本能之性；有的在讲人的后天习得之性，因此争论永无休止。”[2]而随着当今世界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破坏，人类内心世界的宁静、恬淡逐渐被浮躁、不安、焦虑、空虚、仇恨所取代。恐怖主义、种族冲突充斥着世界，搅扰着世界的安宁。而面对这一切，性恶论者变得消极、悲观、被动。而性善论者，只注意到美好和理想的一面，忽———————————————收稿日期：2005-09-30

作者简介：陈小萍（1980—），女，甘肃兰州人，西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心理学专业2004级研究生，研究方向：心理学理 论。

略另一面，变成“天真汉”。本文从西方主流心理学探究人性的缺陷开始，简评超个人心理学对人性研究的贡献与不足，着重指出对人性的完整理解应该遵循下列模式：最消极的一面——消极的一面——中性的一面——健康高级的 一面——超个人的一面（最健康高级的一面），综合以上几 个层面来全面地了解人性，既从主流心理学研究中了解人，也要从各民族传统宗教和哲学中来了解人，融合东西方人性观，来全面了解人性。

一、西方主流心理学对人性探究的不足

长期以来，主流心理学追求以自然科学的模式来研究人的心理现象，在研究对象上追求可观察性，在研究方法上追求实证性，可操作性。不可否认在关于人的基本心理过程，例如：记忆、感觉、知觉、表象、遗忘等方面，主流心理学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也正因为如此，心理学的科学地位才得以巩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越来越发现，主流心理学在理解人的高级心理现象时显得那么贫乏和无力，面对现代人道德迷失、生命失重、前途渺茫，人们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危机之中，时刻感受到空虚、无聊、绝望、迷失、求死的所谓极乐享受与体验、没有责任感、道德良知和精神追求，面对此，人们不禁发问，人的本性究竟如何？怎样的自我才算是真实的自我？如何寻找迷失的自我？但对于这些主流心理学在根本上回答不了它们。

陈小萍：超个人心理学的人性研究及其启示

（一）冯特：“当代实验心理学的创始人，坚持认为实验方法可以用来研究心理的基本过程，但不能用来研究更高级的心理过程，对于后者只能采用各种形式的自然观察，对高级心理过程的本质可以从对诸如宗教、社会习俗、神话、历史、语言、道德、艺术和法律等文化产品中推论，但同时冯特认为，实验方法依然很重要，因为对更简单的意识过程的研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人明白更高级的意识过程。”[3]在对人性的研究上，冯特显然主张将主流心理学与宗教文化相结合，这与超个人心理学所主张的对人性探究的模式有着某种相似之处，只是长期以来被人所忽视。

（二）构造主义：从根本上说，构造主义是用科学方法尝试研究过去哲学所关注的问题，但它主要运用内省法来研究意识，将意识分解为基本元素，在根本上忽视了对人格、学习、心理发展和个体差异的研究，坚持寻求纯粹的知识，而不关心将心理学原理运用到解决实践问题上，由于研究方法和思想的局限，对人性的了解和探讨也只是支离破碎停留在很肤浅的层面。

（三）精神分析：弗洛伊德本身持有一种人性本恶的观念，他信奉叔本华的“人对人是狼”的人性观，将人的意识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但忽略对意识现象的研究，而以潜意识的本能取代现代人的整个心理生活，认为潜意识主要是一些本能冲动，如性、攻击、毁灭等。重视对病态人格研究而忽略对健康人格的研究，描述出一幅对人性持有一种悲叹景象的画面，看不到人性中所有的宁静、平等、自由、博爱，所以这只能说是对人性的一种片面理解。

（四）行为主义：由于强调研究对象的可观察性，方法的实证性和可操作性，行为主义只强调外显可观行为，虽然方法论行为主义者强调中介变量，但整个行为主义摒弃对意识的研究，将本来许多的心理现象拒之门外，使心理学成一门“无头脑”的心理学。把那些关在笼子里的，饥饿的发生了变异的白鼠变成了研究对象，更谈不上对人高级心理现象的研究和对人性的深刻了解，只是停留在对人基本心理过程的探讨上。

（五）认知心理学：将人脑比作计算机，也是重视对人基本认知过程的研究。而缺乏对人的高级心理现象的探讨，更谈不上对人性的深层次的理解上。到此为止，整个西方主流心理学由于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上的局限性，出现了严重的贬低人性和非人性化倾向，激起了人们的普遍不满。时代强烈地要求心理学中能有一个学派，能全面而客观地研究人性，使人们清醒地认识到人性中的缺点，但同时有能给人以希望，使个人看到人性中的真善美，但后起的人本主义心理学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六）人本主义心理学：马斯洛以“需求理论”为基石构建起来的人本主义心理学有力地抨击了传统心理学的生物还原论和机械决定论，把长期以来被学术界忽视的人的本性和价值摆到了心理学研究的首要位置，并重视对意

识经验的研究，人本主义开始注重对人性的研究，增加对人的了解，但“由于它在人性的先天与后天，自然性与社会性等关系方面的理解的偏差，把个人本位主义作为自身的精神要点和理论依据。在其引导下，个人本位主义偏于自我中心倾向，这就使自我实现的理想蒙上了一层阴影，建立在自我中心论基础上的小我观念实在太狭隘了，过于自我专注会给人带来窒息感，这决非人生的真谛，也决非终极目标，人本主义心理学只是从孤立的个人，而不是从人类发展的高度去观察和审视人的动机发展，因此它的动机金字塔顶峰只能是自我实现，这显然不足以诠释人类为真理而献身的崇高精神和行为。”[4]人本主义以西方个人主义文化特点所彰显的心理学概念，仍与以往的（心理分析，行为理论）心理学一样，未能涵盖个人灵性成长或自我超越的需求与生命经验，同时，人本主义所主张的以人为本，自我肯定与自我实现常被理解为自我的自私或自我中心。

到了晚年，马斯洛看到了人本主义在理解人性上的偏差与不足，他开始思考一种新的超越个人经验的心理学。这种超个人心理学构成了第四势力，它关注的是人性的神秘、迷醉或精神的方面。马斯洛在其著作《存在心理学探索》的序中，描述了他的第四势力心理学观点：“我认为人本主义的，第三势力的心理学是过渡性的，是一种更为高级的第四种心理学的准备阶段，后者是超个人的，超人类的，以宇宙为中心的而不是以人的需要和兴趣为中心的，超出人性，同一性，自我实现，这些新发展可能很好地为许多淡泊绝望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提供了确实有用而行之有效的手段，以满足他们受挫的理想主义。这些心理学有希望发展为生活哲学，宗教替代物，价值体验和生活计划，这些都是人们一直缺失的，没有超越，不能超越个人，我们就会变的病态，狂暴和虚无，要不然就会变得失去希望和冷漠。在某种新的，自然主义的，经验主义和非教会的意义上，我们需要某种比我们更大的东西作为我们敬畏和献身对象。”[5]

正是在这种观点的影响下，超个人心理学得以诞生。它超出了人本主义以自我为中心的对人性狭隘的理解，把人们对人性的理解带到一种宏大的范围之中，使我们以一种崭新的观点看待人性了解自己，弥补和校正了传统心理学之不足并整合了其有价值的东西，使得被主流心理学所抛弃的，但对个人的发展至关重要的信念和价值观，又重新受到了心理学的关注。

二、超个人心理学人性研究

（一）超个人心理学对人性研究的贡献

“超个人心理学家认为，只有将现代心理学和世界精神传统关于人性的理论结合起来，才能形成完整的人性模式。我们在本性上既是心理的，又是精神的，但精神处于首要地位。”[6]超个人心理学提出不仅要有心理分析还要有心理综合，不仅要有深度心理学还要有高度心理学，把意识区分为前个人、个人和超个人三种发展水平，将人视为

河西学院学报 2006年第4期

身、心、魂、灵的统一体，并提出生物—心理—社会—精神统一的整合四个局面的宽广医学模式，将意识看为连续的谱系。这是一种最具有包容性的人性模式，体现了一种整体的研究取向，拓宽了心理学对人性的理解。具体来说：“超个人”一词的含义是超越个体或精神的，即超越通常的自我界限而实现超越时空的人类意识的扩展和转换，它所关注的是那些与“终极的人类能力或潜能有关的心理学方面的内容，特别关注于成长，个人和种族的超越需要、终极价值、统一的意识、高峰体验、存在价值、神入、神秘体验、敬畏、存在、自我实现、本质、惊叹、终极意义”。[7]可以看出超个人心理学所关注的是对人的发展至关重要，但又被主流心理学所抛弃的信念和价值观，打破了小我的狭小空间，我与非我的界限，指出自我基本上属于大我的一部分，使个人能与宇宙融合获得一体意识。

“超个人心理学提倡的是一种整合的研究取向，即把东方的古老文化同西方的科学心理学相整合，把现代人对心理学的科学理解同宗教的神秘体验相整合，把个人的表面心理现象同超个人的内部心理现象整合，为全面理解人性提供了一条新的途径。”[8]应该说，这一点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作为世界文明的发源地，古老的东方文化蕴涵着丰富的人类智慧的宝库，其中所涉及到的对人性的理解更是博大精深，只是到了近代随着东方逐渐的落后，人们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西方世界，心理学更是如此，所以超个人心理学所提倡的这种研究趋向，无论对于心理学的健康发展，还是对于加强东方国家心理学的本土化研究都具有深远的意义。另外，应该客观地说现在科学所给予人类的还是有限的，人类借以认识事物的感觉器官的功能和借以利用的各种方法和手段都是非常有限的，即使认识和发现了的事物，性质的确定也未必绝对地准确，人类的认识是一步一步地深入，科学的结论都不是最后的结论，对于神秘莫测的宇宙和人类本身而言，所有有助于了解人自身的知识，所有有助于人们获得内心的安宁和幸福的知识，所有关于人类的心理现象的知识，和所谓科学以外的东西都应得到科学的研究，包括所谓的神秘现象和神秘体验，而不能以其是否符合主流心理学的规定性为取舍的标准，在这一点上超个人心理学给予我们以非常深刻的启示。

（二）超个人心理学对人性理解的不足之处

“超个人心理学对人性的消极方面关注的不够。超个人心理学关注人性中最健康最高级的层面，但对于人性的消极方面，如痛苦、焦虑、冲突、敌意、仇恨、贪婪、破坏性等，它却没有给予特别的关注，有些人甚至认为‘超个人’就是超越人性的消极方面，似乎可以忽略自我的各种消极的病理的方面。它提倡研究中最高级的，最健康的人性层面。这就容易给人这种印象，即超个人心理学不重视体察现实生活中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也不强调对人性消极方面的抗争”。罗洛﹒梅认为“人性包含善恶两个方面，且恶的方面应该受到更多的关注和警惕，人的潜能既

[9]

有建设性，也有破坏性”[10]，马斯洛等人坚信人会不断地从较底层次走向较高的层次，到了自我实现的层次，还会追求超越自我实现，因此，马斯洛晚年致力于创建以研究人的超越性或精神层面为主的心理学，即超个人心理学。罗洛·梅认为，马斯洛将人本心理学带到更高的第四心理学以宇宙为中心，而不是以人的需要和兴趣为中心，超越人性，同一性，自我实现，这就离开了马斯洛自己当初写那些著作的初衷。罗洛．梅还认为”超个人“这个词实际上意味着我们能超越人性的消极方面，他随即举出一些残忍的现象和事件，包括战争，屠杀以及反人道的科学实验，说明忽视人性的消极方面的危险性。

维尔伯认为，在对人性的问题上，可分为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现实主义者倾向于优先重视恶的问题，他们相信恶是非常现实的力量，认为人们通常低估了恶的范围和残忍程度，从而放弃了对恶的警惕，而理想主义者（超个人心理学者）倾向于低估恶的重要性，他们相信，尽管恶在人类事务中有时会起很大的作用，但它对于全部的‘善’而言是次要的，黑暗面或恶，不是实际的本体论的存在，而仅仅是由于缺乏光明，缺乏向更高层的成长。”[11]

应该注意到两者各有利弊，当现实主义者变得痛苦和厌倦时，他们就会不知不觉地陷入悲观主义，这样他们就变成了“愤世嫉俗者”，而理想主义者放松了其批判能力，就会退化为缺乏头脑，将世界看成充满温暖和光明的人，用俗话说就是“天真汉”。但一切心理现象，一切原型，甚至整个生命，都具有两极性，例如快乐与痛苦，希望与失败，即使是神也具有两极性。因此，善与恶作为两极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正如我们应该接受黑暗，我们也应该包含心理的黑暗面。因此，人性中的破坏性、敌意、仇恨、贪婪等也应该被包括在心理的整体中。

或许可以把超个人心理学对人性的理解视为一种指引，一种理想，我们不能脱离现实，忽视人性中丑恶，阴暗的一面，但同时有不能失去理想和希望，变得悲观消极，不管超个人心理学所提出的人性潜能能否实现，多大程度上能实现，它为现代人提供了一种崇尚宁静，和谐，追求超越和神圣的生活方式，以抵抗那种喧嚣的、浮躁的、物质利益至上的生存状态，因为，人们已习惯于生活在充斥着噪音的世界里，宁静反而导致恐慌，害怕独处，害怕宁静，害怕面对自己，人们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心情总是浮躁的，总是被永无止境的物质利益吸引着，直到生命力消耗殆尽。超个人心理学则提醒人们在紧张的生活之余使身心放松下来，使浮躁的心情沉静下来，回归到自然的和谐状态，回归到自我，进入到内部的精神世界，体会到回归自然的宁静。

到此，我们可以认为对人性的研究应综合东方传统宗教，哲学与西方主流心理学，在研究层面上或许可以遵循以下模式：最恶—恶—中性—善—超个人精神层面，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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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的善恶—集体行为的善恶，这样我们可以做到“一种新的人本主义，既不过分夸耀人类，用玫瑰色的眼睛看人，具备关于人的阴暗的、恶魔般，从根本上讲，还是“自然的”方面的坚实的知识，又能对人的超生物的精神价值怀有充分的尊敬，这种崭新的人本主义将是普遍的，它将具备艺术家的态度，即承认人具有自然和精神两个王国，从而认识到人类的巨大价值和美，这样关于人类的悲观和乐观主义也就互相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对人性的关爱”[12]和不断的探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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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海钟，马红霞．人性. 人格. 人生[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03，（1）．

[3]B.R.赫根汗．心理学史导论[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396~398．

[4]王文波．超个人心理学：心理学整合的新趋向[J]．晋阳学刊，2002，（6）：54~57．

[5]B.R.赫根汗．心理学史导论[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878~879．

[6]郭永玉．超个人心理学的基本理念[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9）．

[7]王文波．超个人心理学：心理学整合的新趋向[J]．晋阳学刊，2002，（6）：54~57．

[8]杨韶刚．走向整和的超个人心理学[J]．心理学探新，1999，（1）：23~24．

[9]郭本禹．当代心理学的新进展[M]．山东教育出版社，2003．162~163．

[10][11][12]郭永玉．两种人本心理学的辩论[J]．心理学探新，2003，（1）：3~8．

The Inspire of Transpersonal Psychology's Study about Humanity

CHEN Xiao-ping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70）

Abstract: From structuralism、behaviorism to psychoanalysis, main-stream psychology appears so powerless and inadequate in understanding higher psychiatry phenomena. When facing moral bankrupt and life weightlessness, main-stream psychology can't answer this question. Transpersonal psychology that based on the humanistic psychology changes the inadequate explanation about humanity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 and makes us know more about humanity in broad context. It makes up and justifies the deficiency of main-stream psychology and integrates the valuable thing of main-stream psychology, making the very important faith and value to human development that be abandoned by main-stream psychology, won recognition from psychology once more, arriving at a conclusion that the complete study about humanity should follow this pattern: the worst about humanity-worse about humanity-neutrality about humanity-better about humanity-the best about humanity(transpersonal psychology), integrating the views of humanity of east and west. Transpersonal psychology ignores the sickness of humanity, and belongs to ideal view of humanity.

Key words: humanity; main-stream psychology; humanistic psychology; transpersonal psychology; contribution; deficiency

［责任编辑 张海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