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策略

第27卷 第4期 农 业 工 程 学 报 V ol.27 No.4

2011年 4月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Apr. 2011 1

·综合研究·

中国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策略

郧文聚1，宇振荣2

（1. 国土资源部土地整理中心，北京 100035； 2. 中国农业大学生态学与工程系，北京 100193）

摘 要：该文针对中国农村土地利用存在问题和农村生态景观建设需求，通过对国内外土地整治目标、技术发展趋势的研究，并结合相关调查，对中国农村土地整治中生态景观建设战略需求进行了探讨。总结了以农村综合发展为目标的土地整治目标和任务，提出了土地整治相关建设战略和技术需求。主要结论包括：土地整治应重视乡村景观特征研究，维系并提高乡村景观文化和美学价值；加强土地多功能性研究，在大尺度上重视生态网络和绿色基础设施建设，在小尺度上应提高生境质量和景观多样性，提高土地整治生产力、生态景观服务能力和碳汇能力；加强流域水文生态过程研究，开展农村面源污染控制和应对气候变化极端事件；加强土地整治工程生态景观化技术研究，完善土地整治技术规程；拓宽土地整治项目实施机制，提高土地整治的参与性。 关键词：土地整理，乡村景观，农村发展，生态系统服务 doi ：10.3969/j.issn.1002-6819.2011.04.001

中图分类号：F30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6819(2011)-04-0001-06

郧文聚，宇振荣. 中国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策略[J]. 农业工程学报，2011，27(4)：1－6.

Yun Wenjun, Yu Zhenrong. Ecological landscaping strategy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in China [J].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11, 27(4): 1－6.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0 引 言

中国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导致农村土地利用出现一系列问题，如农村居民点存有大量空心村、闲置房屋，土地利用率低等，而农村基础设施差、面源污染严重，乡村景观受损、人居环境质量差，已是不争的事实。农村土地整治已经正式写入2009年中央1号文件。国土资源部日前通过《关于推进土地整治规划工作的总体安排》，正式启动《全国土地整治规划（2011—2020年）》修编工作。面对未来全球气候变化、生态环境和粮食安全，以及城乡统筹、实现城乡一体化战略发展需求，作为农村发展的重要手段——土地整治，需要进一步强化哪些理念和工程技术措施，是新一轮土地整治规划需要思考的问题。论文综合国内外研究进展，并结合相关研究，探讨了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战略和技术需求。

1 中国农村生态景观存在问题

通过对全国255个村庄人居环境调查及典型案例研究显示，约60%村庄乡村景观风光一般或差，约80%的村庄街道和田间道路绿化不足，居民点绿色覆盖度低；沟路林渠破损严重，乡村河流生态功能严重退化，生态化驳岸缺失，林网植物群落结构和树种单一，缺乏乔灌草搭配和季相变化。

收稿日期：2010-10-08 修订日期：2011-04-15

基金项目：国土资源部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区域土地综合整治技术集成与示范》（201011016-5）

作者简介：郧文聚（－），男，湖北，博士，国土资源部土地整理中心副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土地分等定级、土地评价、土地整治。北京 国土资源部土地整理中心，100035。Email: [email protected]。

中国先后开展了新农村建设村容整治、农村土地整

治、农业基础建设、农业综合开发、退耕还林等工程，资金投入力度加大。这些政策和行动计划对中国农村发展、城乡一体化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并取得了巨大的效益。但是，在新农村建设和土地整治过程中，由于缺乏生态景观理论和技术指导，再加上管理和建设人员业务水平有限，致使新农村建设千篇一律，毫无特色。部分富裕村镇建成仿欧式别墅村，红瓦铺顶、白砖贴墙，文化、体量和色彩严重不协调；由于没有理解当地的地形、水系和生物等构成的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再加上生硬的理解、追求“田成方、路成网、渠相通、树成行”的标准化建设，通过推土机式的力量对土地进行过分的改造，轻视循环、共生，致使大量需生态化的沟渠路被过度硬化，多样化的小树林被砍掉，水塘被填埋，河流被拉直，导致孕育我们地域文化的生物、生态和生活的乡土风貌严重受损。这些问题将是农村土地整治面临的重要问题和挑战。

2 现代土地整治目标和任务

国内外关于土地整理的综合性论述较多，内容包括从过去的地块合并、基础设施建设到现代土地整治，涵盖土地可持续利用规划、农村发展、土地和自然资源管理。关于国内外土地整治目标和范围[1-6]，简要总结如下：

1）土地整治是解决乡村经济、社会和环境问题，实现城乡统筹、城乡一体化的重要手段。

2）土地整治目标不仅仅是要提高农业初级生产力，而且要推进农村综合发展和乡村复兴。

3）通过对破碎化田块整理和土地权属归并，扩大农户土地面积，增加耕地面积，提高土地生产潜力和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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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工程学报 2011年

竞争力；

4）通过自然资源保护、生态环境修复、生态网络和生态基础设施建设，保护生物多样性，提高乡村生态服务功能和景观价值，应对全球气候变化。

5）通过基础设施建设、城乡重构，发展乡村旅游、增加乡村经济多样性，扩大就业，提高乡村居民收入和生活水平。

6）在国家层面上，农村土地整治要提高农、林、牧产业竞争力和促进农村经济发展；提高并协调农业、交通、环境、休闲娱乐和文化遗产保护效益，改善农村社会和经济条件，促进经济多样化发展。

7）发展和目标不同，土地整治的内容也不同，但不管何种土地整治，以农村发展为目标的土地整治应是整合化的、多部门联动的、多学科合作的、信息化的、参与式的。

2009年中国城镇化率达46.6%，预计到2015年达到52%左右，根据高密度人口国家城镇化率达到50%后农村发展趋势和战略，未来中国农村发展应逐步提高农村发展的多功能性，包括：

1）粮食和食品生产保障仍然是农村的主要功能，大力推进食品安全生产，提高农林牧副的生产力和竞争力。

2）提高农村的生活、生态、环境和景观功能，构建城乡一体化绿色基础设施，保护生物多样性，防治农村污染、保护自然资源，维护并提高乡村生态景观服务功能，实现不同层次的土地管理。

3）大力开展城乡一体化基础设施建设，提高乡村经济的多样性，促进乡村功能的多样化，发展乡村休闲旅游经济，实现乡村复兴。

农村土地整治必须遵循自然生态规律，从不同尺度维护和修复自然生态过程和生物链，提高生态系统弹性和生态服务功能；农村作为城乡发展重要的绿色空间和生态屏障，将成为保障食物安全、保护生物多样性、发展低碳经济、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战略空间。此外，农村也是一个国家拥有和保留该民族文化及历史景观最丰富的精神场所，是人类改造自然历史的记录，失去这些地域文化景观特征对一个民族来说，将会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3 中国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对策

3.1 重视乡村景观特征研究，维系并提高乡村景观价值

土地整治要避免千篇一律，应将土地模型提升到景观模型。景观是被人所感知的区域中自然环境、土地利用、历史文化等要素所形成的特定地域风貌或特征，是人与自然活动及相互作用的结果，是体现生态、经济、文化和其他多种社会功能和价值的综合体。每个乡村都具有一定的景观特征和风貌，这种特征是由岩石、土壤、气候、水文、地形地貌、土地覆被、野生动植物及其栖息地、土地利用时空格局、房屋与住宅特征、其他人工设施和历史遗迹等叠加、相互作用而形成的自然和文化形态，如农田格局、植被、街景、道路、建筑、庭院、

栅栏等。无论这些景观特征是引人入胜，还是平淡无奇，它们都是一个地区人文和自然历史演变的记录，它们不仅仅是自然景观，同时也是富有精神感染力的人文景观，具有重要的文化和美学价值。2006年欧盟颁布《欧洲景观公约》，强调在法律上承认景观的价值，制定景观保护、管理、营造和公众参与的机制。在《欧洲景观公约》框架下，欧洲成员国先后开展了景观分类和特征评价以及监测研究。认识、维护、顺应、延续这种地域景观特征已成为土地整治和乡村复兴的重要内容[7-8]。 3.1.1 景观特征评价和分类

景观特征评价方法（landscape character assessment）是由英国苏格兰乡村发展研究所提出的[8-9]。景观特征评价方法包括景观特征分类、特征描述和提升特征的规划建议。景观特征分类是以土地分类和土地利用分类为基础，根据土地组成要素、土地利用空间形态相似相异性、以及人们对景观的感知和视觉美学进行的分类，可以是多级分类体系。根据不同尺度可分为景观特征类型和景观特征单元。景观特征分类是建立在行政单位或流域基础上的分类，而土地整治规划可能是整个行政单位的规划或是1～2个景观特征单元的规划。景观特征单元并没有大小标准，唯一的标准是视觉上要具有与其他区域不同的景观特征。景观特征分类方法有基于专家和当地人知识的定性分类方法；也有基于空间数据库、按照一定的分类标准和逻辑化体系进行的定量分类方法[10]。由于某些景观构成要素数据缺失或是某些可视美学特征难以量化，即使是定量化方法，也必须与定性方法相结合，考虑专家以及当地人对景观的直接感知和理解。景观特征评价包括景观特征描述、关键特征识别、存在问题分析。其中，景观特征描述阶段要重视对当地山水格局、文脉、地表形态、土地利用历史和文化等景观特征的描述。

3.1.2 景观特征提升规划

景观特征提升规划的基本原则有：景观特征维系和提升；自然山水格局保护和恢复；历史遗迹保护和恢复。在景观特征分类和评价的基础上，提出不同景观特征类型的景观重建、复育、强化、维护、保护等建议和措施[8,11]。主要内容包括：

1）根据不同景观类型和景观单元的特征以及土地整治的生产、经济目标要求，提出各景观单元的景观建设形象定位；

2）从宏观角度出发，提出景观规划的远景规划、轴景观规划、地标规划、景观游憩可达性规划等；

3）完成景观特征构想规划图，包括景观重建、景观恢复、景观提升、景观维护、景观敏感区和可视景点规划等；

4）景观维护措施和政策：乡村景观特征评价应提出景观维护措施和政策，作为未来制定区域土地利用和景观管理的参考。

3.2 加强土地多功能性研究，提高生态景观服务功能 土地多功能包括财富储备、生产、生物生境、气候和水

第4期 郧文聚等：中国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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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调节、物质储藏、废弃物净化和污染修复、生产和生活空间需求、文化传承、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空间连接、地域文化景观表达等功能[12-13]。土地整治在重点提高土地综合生产力的同时，应加强提高土地的生态景观服务能力，构建具有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安全和美学价值的土地利用空间格局。景观生态学提出的“斑块-廊道-基质”景观结构理论，揭示了农村景观中田埂、防护林、田块、林地等具有重要的生态学意义[13-16]。“斑块”如大小田块、水塘、小片林地等都具有重要的生态涵养功能，“廊道”是连接斑块的线性要素，具有运输、生物迁移、美学视角等功能，而“基质”是农村的优势景观类型，如农田或草地。景观格局与生态过程的关系研究是景观结构优化和设计的基础。景观格局的优化是控制生态过程良性发展的主要措施。通过构建马赛克样的、具有多孔和透水性的乡村空间基质，提高景观异质性和生态过程的连续性，为生物提供多样化的食物和生境；通过线状廊道规划设计实现景观生态网络化，提高景观连通性，减小景观破碎化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已成为空间规划和土地整治的基本原则；通过设计小片林地、树篱、缓冲带、树丛等，提高乡村景观异质性和生物多样性，控制水土流失和面源污染；通过改变空间格局（配置）、增加植物群落结构多样化，提高景观绿量和“碳汇”；通过景观格局与洪水和其他灾害等过程的研究，开展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区域景观生态格局规划设计。

土地整治应提升土地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功能。生物多样性保护最基本的景观生态安全格局包括核心区斑块、缓冲区、廊道和踏脚石。不同尺度的土地整治尽可能实现生境网络化，但在不同尺度上需要考虑的景观结构不同，分析的内容不同。在大中尺度上（省、市县），重点应建立生物生境保护区、构建生态网络和绿色基础设施网络；在中尺度上（县域、乡镇），重点是提升自然和半自然生境比例和质量、功能的连接性；在小尺度上（村级或农田），重点是提升自然和半自然生境质量、多样性及景观美学价值，强化景观空间异质性，提高生态景观服务能力、碳汇能力。

3.2.1 大尺度生态网络和绿色基础设施建设

1992年欧盟开始实施《保护欧洲的自然遗产:走向欧洲生态网络》计划，到1996年又建立了《泛欧洲生物多样性保护和景观多样性战略》，进一步明确了建立跨欧洲的生物保护的生态网络[17]。目前已完成了欧盟各国的生态网络规划和空间规划的整合。生态网络建设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已成为欧盟农村土地整治的重要任务[1,18-19]，包括修复大型自然保护区、政府购买农民耕地和牧草地用于生态廊道建设、减少生境破损化的生态桥和生态隧道建设、政府给予农民补贴、提高农地自然和半自然生境比例、建立高自然价值农田和牧草地等[20]。

生态网络规划方法有很多，但可以分为景观结构方法和目标物种方法[21]；景观结构方法是根据景观生态学和生物空间分布原理，维护高质量的多样化生境，如森林生态系统、湿地生态系统，并分析评价自然、半自然

景观类型的数量、质量以及连接状况、具有重要生态服务功能廊道（河流、防护林、道路等）的分布状况及其对人类干扰的敏感性，最后确定核心区、缓冲区、潜在廊道及踏脚石；目标物种方法是根据岛屿生物地理理论、复合种群理论、物种适宜性原理，基于物种巢域、迁徙和扩散廊道、觅食行为等，划分出潜在核心区、缓冲区、潜在廊道及踏脚石空间布局。

由城市绿地、绿色开放空间概念发展而来的“绿色基础设施”，其内涵和尺度一直在不断扩展。绿色基础设施是指将公园、绿地、湿地、文化遗产保护、生物多样性保护等核心区域以绿色廊道进行连接而形成的网络结构。整合以生物多样性保护为目标的生态网络和以游憩活动为目标的绿色开放空间规划，构建地域绿色基础设施，是当今土地整治的重要任务。

3.2.2 小尺度上提高生境质量和景观多样性

随着城市环境问题的日趋严重，农村绿色空间必将成为城镇发展的战略空间，在增加碳汇、净化空气和保护生物多样性上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中小尺度上，提高土地整治的生态景观服务功能主要内容有[1,22]：

1） 废弃土地的生态修复和绿色基础设施建设； 2）提高自然、半自然生境质量和景观连接度； 3）生态关键位置，如森林、农田和水域生态系统边缘建设；

4）重要廊道（河流、道路）周边的植被保护和缓冲带建设；

5）农业景观中非生产性（如农田边界带、农田防护林、树篱等）景观生态多样性建设。

3.3 加强流域水文生态过程研究，应对全球气候变化 3.3.1 优化土地利用格局，防治土壤侵蚀和面源污染

防治土壤侵蚀一直是土地整治的重点内容，而近年来，面源污染控制也成为土地整治和农村发展亟待解决的环境问题。土壤侵蚀、面源污染是水流驱动的生态过程，土地利用/景观空间格局对水土流动过程具有显著的影响。通过土地利用/景观格局优化控制面源污染已成为土地整理规划的重要任务。在美国和法国，针对流域水体质量控制、生物多样性保护以及生产过剩导致的耕地废弃，开展了基于景观格局与流域水土过程研究的土地整治规划设计，完成了流域生产、水质控制、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不同土地利用情景设计。系统分析模拟表明，以水质控制和生物多样性保护为目标的土地整治规划将使硝酸盐输出量减少约30%～50%[23]。

水土流失和面源污染控制的主要技术措施包括：在流域一级的大尺度上，开展土壤侵蚀和面源污染风险评价，优化土地利用格局，提高多年生植被覆盖度和景观格局镶嵌性；在小尺度上，降低河流、农田等不同类型土壤侵蚀和面源污染“源”和“汇”的水土流量和速度，建设各种类型的缓冲带，构建乔灌草相结合的植物篱和防护林，开展等高耕作、间作套种等。 3.3.2 加强防灾和避灾研究，提高应对极端天气变化能力

气候变化将会对生态系统和人类社会造成重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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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工程学报 2011年

响，特别是热量和降水分布不均导致的极端气候影响更大，如极端气温、暴雨、洪水灾害。根据景观格局与洪水灾害过程的研究，通过土地整理，优化乡村土地利用和景观格局，提高乡村生态系统弹性，已成为土地整治的重要任务[24]。

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减缓措施：

1） 提高新建筑和现存建筑的能源利用效率，规范居

住行为；

2）减少交通需求，构建具有良好公共可达性等目标的可持续交通模式；

3）优化和提高作为“碳汇”的土地利用方式，强化三维绿化模式，提高绿量；

4）鼓励可更新能源利用，开发新能源；

5）充分利用垃圾废弃物，实现循环，降低生物降解的气体释放。

应对气候变化带来影响和危害的适应措施：

1）开展战略规划和工程建设指导，预防灾害，如暴雨洪水、侵蚀、地质灾害、干旱应急水分管理；

2）提高新建筑和现存建筑对气候变化极端事件影响的弹性；

3）提高新建筑和现存建筑的可持续排水方法和水分利用效率；

4）提高洪水消纳容量，开发新的水资源和应急处理能力；

5）增加洪水管理、应急处理设施.

就土地综合整治，亟待考虑以下内容：

1）在土地整治规划和设计中，特别是村庄土地整治中要考虑灾害应急措施。

2）分析不同类型极端气候下降水径流发生和发展过程，确定洪水高、中、低风险区域，建立不同的防洪工程标准以及潜在具有调蓄洪水功能的区域；根据不同安全水平下调蓄功能的蓄水区规模和格局，合理规划土地利用类型。在低安全水平范围内，应严格禁止村镇建设，保留自然湿地面貌，满足滞水、生物栖息等生物过程的基本需要。

3）从调蓄洪涝和干旱灾害角度，构建不同类型水源保护和大型生态涵养林地斑块；尽可能恢复历史湿地，将人工河道恢复为自然河道，从而恢复其滞洪功能；采取多种雨洪利用措施，促进雨水滞纳、净化与下渗，保护地下水补给区。

4）在林地和绿色廊道建设中，要根据灾害发生过程与景观格局关系，建设隔离廊道或廊道断开。

3.4 加强生态化景观化技术研究，完善土地整治工程建设标准

无论是欧美还是亚洲的韩国、日本，绿色基调在农村土地整治过程中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尊重各种生态过程，维持自然生态过程的完整性和连续性，减少人工雕琢的痕迹，因地制宜建设生产基地和乡土景观，尽量不破坏原有的生态景观及其生态要素，这是土地整治的基本原则。近年来，各省先后开展土地整理工程标准修编，

国土资源土地整理中心与欧共体合作建立了《土地整治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示范项目[25]，生态和景观化技术研究受到高度重视[26-27]。但与国外土地整治技术相比，中国现今在相关方面还存在一定差距，特别是对生态景观技术的研究和示范应用相对滞后，需要根据城乡一体化目标要求，进一步完善土地整治标准。

农村土地整治基础设施建设遵循生态性、乡土性、美学性、人性化、精神性的原则，运用生态工程技术和乡土景观设计手法，构建健康、可持续的生态系统，提高生态服务功能和景观价值[12]。乡土景观是指当地人为了生活而采取的对自然过程和土地，以及土地上的空间及格局的适应方式，是此时此地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在大地上的投影。乡土景观设计是通过人类干涉而得到维持的“二次自然、人工的自然”，也就是培育驯化的自然，形成“人类化的自然、家畜化的自然、驯化的自然、温顺的自然、健康的自然和弹性的自然”，使人产生亲切、舒适及家的感觉[28]。根据国外的农村土地整治技术发展[28-29]，中国农村土地整治需要进一步强化的生态景观建设技术有：生物生境修复技术，生物多样性保护技术，水体（河流、沟渠）生态景观技术，道路生态景观技术，农村生态植被建设技术，自然和人文景观特征保护以及乡村景观风貌提升技术。

3.5 拓宽土地整治项目实施机制，提升土地整治的参与性 不同尺度的土地整治规划和项目实施需要不同的实施机制。乡村发展应有乡村居民以及相关利益集团的积极参与，才能较好的协调乡村发展目标。加强公众参与已成为新一轮土地整治的重要指导思想[30]。欧盟在农村发展战略规划（2007－2013）中[18]，为了进一步强化项目规划和实施的参与性，专门制定了领导计划，预算占总体投资的6%。与传统的项目立项和执行自上而下的途径不同，领导计划是当地社区的自下而上途径[31]，是一条将不同项目、思想、利益相关者和资源在地方水平整合在一起的实验性新路。以下是欧盟在土地整治和乡村发展中公众参与的途径和方法[3]，可作为各地土地整治规划和项目实施参考：

1）土地整治涉及行政管理多个部门和不同层次的行政单位，强化各部门联动的制度保障体系，建立“政府主导、国土搭台、部门联动、聚合资金、整体推进”的工作机制；

2）制定严格的参与过程、机制和标准，保证公众参与效果；

3）对于常规土地整治和管理项目，由农民自己选择和申请，并在技术人员监督下开展土地整治，而政府将直接给予农民以资金补贴；

4）在技术上，应研发可视化技术，提高土地整治规划的可视化程度，增加公众的参与性；

5）构建生态景观信息网络，激发公众对生态景观的价值认识和参与兴趣，并开展公众对生态景观特征评价和建议。

第4期 郧文聚等：中国农村土地整治生态景观建设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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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 论

论文针对中国农村土地利用存在问题，探讨了城乡统筹下农村土地整治需要进一步强化生态理念和景观建设技术。1）在农村土地整治规划设计过程中，应做好与已有土地整治规划设计规范和工程标准的衔接工作。在土地整治规划阶段应进一步强化的内容有：景观特征评价和提升、水土气过程的景观安全规划、生态网络建设和生物多样性保护规划、防灾避灾规划、乡村旅游生态景观规划；在工程设计阶段，应做好与原有沟路林渠田设计标准和规定衔接、融合，达到一体化建设目标要求；2）重视土地整治规划的层次性和尺度性，做好上下层次各类规划分析和整合，以及基于生态过程连续性的同一层次各类规划的整合；3）不同层次尺度和类型的农村土地整治规划目标和任务不同，考虑的因素也不同，并非所有土地整治规划都要开展各类生态景观规划和设计，要根据实际需求和地区发展目标，以及土地整治项目的层次性和要求来确定，增加其中几个或全部规划和设计，或是强化已有的工程建设技术措施。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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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刘勇，吴次芳，岳文泽，等. 土地整理项目区的景观格局

Ecological landscaping strategy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in China

Yun Wenju1, Yu Zhenrong2

(1. Centre of Land Consolidation, Ministry of Land and Resource, Beijing 100035, China ; 2. Department of Ecology and Engineering,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193, China )

Abstract: The ecological and landscaping strategy and technologies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in China were discussed aiming at providing solutions to the problems in China’s rural land use and meeting the demands in rural landscape enhancement. The present land use problems in the rural area of China and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land consolidation were reviewed and the strategies, approaches and technical demands related to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were proposed. The landscape character should be assessed for the conservation and enhancement of the cultural and aesthetic value of rural landscape. Study on multifunctional land use should be strengthened to enhance the ecological services and landscape values, mainly including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network and green infrastructure in large scale, the enhancement and creation of the habitat and landscape quality in small scale. The eco-hydraulogical process of watershed should be studied for the control of non-point pollutions, mitigation and adaptation of climate change. The ecological and landscape engineering need to be studied for the improvement of land consolidation guideline, as well as the updating of land consolidation stewardship for the increase of the public participation. Key words: land consolidation, rural landscape, rural development, ecological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