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艺术家的肖像]的时限研究
《青年艺术家的肖像》的时限研究
陈
莹
(湖南中医药大学大学英语教研室，湖南长沙4100107)
摘要：本文以结构主义叙事学家热拉尔
热奈特
对时限的透辟阐析为理论依据，对《青年艺术家的肖像》的叙事时限进行了深入研究。本文讨论了作品中历史时间与小说时间交融的现象。同时忽略作品中大部分倒叙．从宏观上重新建构了小说相对完整的故事时间．从而大致反映了作品的叙事节奏。根据故事时间与
叙事时间的关系。本文还从微观上分别探讨了作品中
的五种叙述速度：概述、等述、静述、扩述与省略。本文
认为乔伊斯在小说的创作过程中有意偏离叙事传统。
制造故事与叙事的非等时，让主人公的心理时钟来调度小说突兀的时空转换与叙事节奏。
关键词：青年艺术家的肖像詹姆斯乔伊斯热
拉尔
热奈特时限
在詹姆斯
乔伊斯的创作生涯中。《青年艺术家的
肖像》(以下简称《肖像》)具有继往开来的意义，它上承《都柏林人》，下启《尤利西斯》，是英国文学史上一部不可多得的实验作品。小说文本比较复杂，在写实的基础上融入了诸多现代主义叙事要素。其中。小说的时间艺术十分引人注意。作品中乔伊斯试探性地对故事时间
进行分解和重组，形成一种复杂的、更具凝聚力的叙述
结构。本文试运用法国叙事学家热拉尔
热奈特关于时
限的理论，对《肖像》的叙事时限进行深入研究。
一、时限
叙事文是双重时间序列的统一体。克里斯蒂安
麦
茨在《电影涵义论文集》中指出：“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
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
(‘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转引自热奈特，《叙事
话语》，12)针对叙事文的二元时间体系，俄国的形式主
义者用事序结构(Fable)与叙述结构(Suiet)加以区分，
德国的理论家们用故事时间(erza
Illte
Zeit)与叙事时间
(Erz苴hlzeit)的对立来表示，法国的热奈特则对二者的
关系进行了开拓性的系统研究。热奈特依照三个基本限定来研究故事时间和叙事(伪)时间的关系：(1)在故
事中事件接续的时间顺序和这些事件在叙事中排列的
伪时间顺序的关系；(2)这些事件或故事段变化不定的
时距和在叙事中叙述这些事件的伪时距(其实就是作品的长度)的关系，即速度关系；(3)故事重复能力和叙事重复能力的关系，即频率关系。在叙事文的双重时间系统中，一种时间常常被兑现成另一种时间，从而制造
了各种各样的时间畸变。(I我们可以从故事时间与叙事
时间的二元对立中发掘《肖像》在时间艺术面的实验
’
与革新。
在《叙事话语》的第二章中，热奈特强调了界定书
面文学中有关“叙事时间”的概念所遇到的困难，并认为这些困难在时限问题上显得尤为突出。为了研究叙事时限，他引入“速度”作为参照点。所谓速度是指时间尺度与空间尺度的关系(每秒多少米，每米多少秒)，叙事速度则由以秒、分、时、日、月计量的故事时距和以行、页计量的文本长度之间的关系来确定。无论在美学构思的哪一级．在或加快或减慢的变速叙事文里，故事时距和故事长度始终维持不恒定关系。因此，他认为叙事可以没有时间倒错(anachmny)，却不能没有非等时
(anisochronv)，即节奏效果。⑦
二、重构《肖像》的故事时间
为了从宏观层面研究《肖像》的叙述速度，我们必
须大体掌控小说的叙事进程。然而，《肖像》的故事时间
显示非常晦涩。叙事中充斥着大量的时间断裂与突兀
的时空变换，我们不大可能绝对精准地还原故事时间，只能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文本线索进行大致重构．以便描述小说的整体叙事节奏。
由于《肖像》缺乏明确的时间线索，我们不妨利用
小说中历史时间与故事时间交融的现象来深入探讨小说的时间体系。加布勒尔指出，《肖像》中的故事事件直接映射到历史日历上。却并非完全同步，因为乔伊斯的并不想让小说与自传完全对等。这是他主要关注的问题。(嗽而。小说编织的故事事件网络与真实事件之间
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足以成为我们重构小说故事
时间的突破口。
加布勒尔分析．乔伊斯把小说的开端时间刻意安排在帕内尔去世(1891年10月6日)之后、入葬(1891年10月11日)之前的某一天。这一天距离圣诞节七十七天，也是小说文本第一次具体明示的时间：“在图书室大厅里吃过晚饭。他就该把贴在课桌里边的数字从七十七
换成七十六了。”(4)‘啵照推算，这一天应当是1891年
10月8日．一个星期四，就在这一天斯蒂芬被韦尔斯挤入尿池中：“前天把他挤进尿池子的就是韦尔斯……做这种事情真卑鄙下作；所有学生都那么说”(8)。10月8日有着独特的象征意义。据爱尔兰历史记载，爱尔兰人民于10月7日才获悉帕内尔的死讯。因此人们普遍视10
月8日为后帕内尔时代的第一日。这一日是帕内尔的落难日。因为某些国人“翻脸出卖他，像阴沟里的耗子那样来撕扯烦扰他”(26)。这一日也是斯蒂芬的落难日，
因为他的同学兼爱尔兰同胞下作地将他挤入尿池中，曾经“有人见过大耗子往那浮垢里跳”(8)。此外，对乔伊斯而言．10月8日也具有重大意义。正是在1904年10月8日这一天，年轻的乔伊斯与妻子诺拉逃离了都柏林．开始了流亡欧洲大陆的生活。在这个意义上，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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