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垄断法实施中的专家参与问题
论反垄断法实施中的专家参与问题
董新凯 ， 尊科 郁
摘
要 ： 垄断法的一些特 点决定 了专 家参与其 实施 的重要 性。专 家参 与既可 以发 生在 司法程序 反
中， 可以发生在行政程序 中， 也 还可以发 生在 民间程序 中。专家参与 的身份 可能是 案件 审理人 员， 也可 能是证人 ， 还可能是咨询人 员。在专 家参与时， 对专 家的独 立性、 家的选择和 专家意见 的冲突等难题 专 应 当有 良好 的法律对策。我 国的《 反垄断法》 对专家参 与 问题没能很好地 解决 ， 尚需通过 其他 法律 机制
解决 ， 但解决 问题的最好 办法是 完善我 国的《 反垄断法》 。 关键词 ： 反垄断法； 家参与； 专 法律 对策
中 图分 类 号 ：９ ２ ２４ Ｄ ２ ．９ 文献 标 识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０ １ ５ １ （００ ０ — １ ８ ０ １０ — ０ ９ ２ １ ） １ ０ ２ — ８
作者简介 ： 董新 凯， 江苏洪泽人 ， 法学博士 ， 南京理工 大学知识产权 学院教 授 ； 郁尊科 ， 浙江 宁波人 ， 南京理 工大学知识产权学院硕 士研 究生（ 江苏 南京 ２０ ９ ） １０４ 。
我 国的《 反垄断法》 ２０ 从 ０８年 ８ １日开 月 始正 式 实施 ， 该法 实施 工 作 的有 效推 进 需要 多 方 面 的 努 力 ， 家 参 与 则 是 其 中 的 一 个 重 专
要 因素 。
一
判 断经 营 者 的行 为对竞 争 的 影响 程度 时 ， 往往 需要 考察行 为所 涉及 的商品 的性 质 、 售方式 、 销 消费 习惯 、 消费者所 受 的影响 、 易 当事 人 的情 交 况 、 为持续 时 间 、 行 竞争 对 手 的状 况 、 在行 业 所 的特 点等 因素 。垄 断行 为的复杂性 使得 这类行
、
反 垄 断法 的有 效 实 施 需 要专 家 参 与
为 的认 定一般 需要 多方 面的专业 知识和专 项技 能 ， 个 垄 断案 件 的正确 处 理需 要 借助 多种 专 一
业 人员 的努力 。
从很 多 国家 或地 区的反垄 断法规定 的情况
来 看 ， 与 反垄 断 法实 施 的专 家 主要 指在 一般 参 情况 下担任 垄断案 件审理 工作 的司法人 员和行
政执 法 人员 之外 的 、 来解 决 垄 断案 件涉 及 的 用
２ 反 垄断执 法资 源的 匮乏 。垄 断行为判 断 ．
的复杂性 要求 反垄断 机构最好 是整合 多领域 专 业 人士 的专 门性 机 构 。但是 ， 垄 断执 法 资 源 反
的匮乏却 使这种 要求很 难得 到满足 。相对 于潜
技术 问题 或 其他 专 业性 较 强 的 问题 的人员 ， 如 科技 专家 、 营销专家 、 财务 专家等 。反垄 断法 的 有效 实 施 离 不 开 这 些 专 家 的 参 与 ， 要 原 主
因在 于 ：
在 的违 法 行为 人来 说 ， 执法 机 关 自身 的现 实 从
情况 看 ， 力 、 力 的匮乏是各 国反垄 断执法机 人 物 构 面临 的共 同 问题 。 既然 反 垄断 机 构 由于 资 ① 源 的缺 乏不 能 长期 配 置多 方 面 的专业 人 员 ， 就
１垄 断行 为本身 的复杂性 。虽然 各 国反 垄 ．
断法 规制 的垄 断 行 为主要 是 限 制竞 争协 议 、 滥 用 市 场支 配地 位 的行 为 和经 营者 集 中 三种 ， 但
只能 在具体 的垄 断案件发 生时 吸收相关 领域 的 专家 临时参 与案件 的审理 过程 。 ３社 会公 众对专 家 的信 赖 。反垄 断法的使 ．
命 在 于 维护 社会 公 共利 益 ， 其完 成这 一使 命 而
每一 种行 为都相 当复杂 。以滥 用市场 支配地 位
行 为为例 ， 行 为的构成 涉及 相关市场 的认定 、 该
行 为方 式 的识 别 、 限制 竞 争程 度 的衡 量 等多个 方 面 ， 中的每个方 面又 都 比较 复杂 。 比如 ， 其 在
①
１８ ２
的状 况 往往 可 以从 社 会 公 众 的 反 应 中得 到 体
焦海涛 ：论现代反垄断法的程序依赖性》 《 《 ， 现代法学） ０ ８年 第 １期 ， ５ ６ ） ０ ２ 第 １— ３页。
董新凯 ， 尊科 ： 郁 论反垄断法实施 中的专 家参与 问题
现 。高质量 的反垄 断执法 活动应 当产 生 比较好 的社 会效 果 ， 具有 较好 的社会 效 果 的执 法 活 而 动应 当得 到社会 公众 的广泛 认 同。专家 的参 与 则 可 以提 高社 会 公众 的认 同度 ， 因为在 解 决专
性和 技术性 使得反 垄断 法 的实 施很难 与相关 的
专家 相分离 。
６ 执法者 的保守 性 。法 律 家具有保 守主 义 ．
倾向 ， 他们使用着古老而独特的语言 ， 格外尊重
先 例 ， 尽 可 能 回避 改 革 。 从 各 国反 垄 断法 并 ④ 的实践 情 况看 ， 这种 特性 在 反垄 断 法 的执 法者
业问题时 ， 对于专家的信赖是一种较为普遍 的 社会 心理 。 比如 ， 确 定 独 家经 销 是 否构 成 垄 在
断 行为 时 ， 往要 判 断这 种交 易 方式 是 不是 保 往 证 生产 商 的 品牌声 誉 、 证经 销 商广 告 投入 的 保 回收 、 证经 销商专 心于售 后服 务 、 证交易 当 保 保 事人 成本 的降低所 必需 的 ， 而对 于这类 判断 ， 人
身上也有体现。执法者的保守性很容易使执法
活 动背 离 经济 发 展 的要 求 ， 阻碍 经 营者 在交 易 方式 和管理 模式 方面 的创新 。经济专 家 和其 他 相关 领 域 的专 家对 反垄 断法 实施 过 程 的参 与 ， 可 以利 用其 在 各 自专业 的权威 地 位 影 响 ， 服 说
们更愿意相信贸易专家 的看法
， 而不是相信精
通 法律适 用 的法 官 。
４ 反 垄断法 实施 的效率 取 向。效率是 市 场 ． 经 济体 制 下 的重要 政 策 目标 ， 同样 也是 反垄 断 法 的实 施所 应 追求 的 目标 ， 即反 垄 断法 的实 施
反垄断执法者尊重经济生活的发展变化 ， 在对 垄 断行 为进行 分析判 断时对 经 营者 的创新 需要
与 反垄 断法 的价值 目标 行 很好 的平衡 。
应当用尽量少的时间与金钱消耗获得最佳的法 律效果 。 对 于在反 垄 断法 实施 过 程 中所 涉 及 ①
的法 律 以外 的专业 问题 ， 如果 由法 官 或行 政 执 法人员 自己去学 习或查询 、 分析 和判 断 ， 无论 是 从时 间投 入方 面 ， 是从费 用支 出方 面看 ， 还 都要 比直 接 请 相 关 领 域 的 专 家 来 提 供 意见 更 为 浪
费 。而且 ， 法官 或 行政 执 法 人 员 自己的勉 强判
二、 专家参与反垄断法实施的主要做 法
专家 如何 参 与 到 反 垄 断 法 的 实施 过 程 中 呢 ？从 各 国或地 区反垄 断法 的规定 和反垄 断法
的实践 情况看 ， 主要 涉及 如下几 个问题 ： （ ） 家参 与所适 用的程序 一 专
反垄 断法 的实 施 主 要有 两 个 途 径 ： 是 司 一 法 机关 针 对 垄断 案件 所 进行 的审判 活 动 ， 这是 诉 讼程 序 ； 是 反垄 断 行政 执法 机 关直 接 依反 二
断发生错误 的可能性较大， 这种判断错误所付
出的代价就 更大 了 。
５ 反垄 断法 的经济分 析方法 。任何 有 目的 ． 的人 的行为都 可 以用 经 济学 的方法 分 析 。 法 ② 律对 市场行 为的规 制也可 以建立 在经 济分 析的 基础上 。但在 事 实 上 ， 真正 较 早 广泛 而 深 入 地
垄断法的规定处理垄断案件 ， 这是行政 程序。
此外 ， 时通过一 些 民间组织 的活 动 ， 有 也可 能促
成反 垄断 法规范 的落实 ， 这可 谓 民间程序 。 专家参 与反 垄断 的行 政程 序得 到 了较 多的 认 同。正如有 些 学 者所 说 ， 垄 断 主管 机 构 有 反
采用经济分析方法的要算是反垄断法了。在美
国、 欧盟 、 澳大 利 亚 和新 西 兰 ， 经济 分 析 在 垄 断 案 件 的审 理过 程 中都 受 到重 视 ， 出地 表 现在 突 三个 方 面 ： 一是 用 经济 学 理论 解 释法 律 法规 和
时需要依赖像产业机构经济学家这样的主体去
对 一些 难题进 行认 定 。 不 少 国家 的反 垄 断法 ⑤ 也 体现 了这 种需 要 。在 美 国 ， 联邦 贸 易 委员 会
在 反 垄 断 执 法 过 程 中 可 以 根 据 需 要 雇 用 专
判例规则 ； 二是采用经济学家的分析作为证据 或参 考 ； 三是 聘请 经
济学 家作 为助手 或顾 问 ， 或
在反 垄 断执 行机 构 或 法 院 中补充 经 济学 家 ， 甚 至设立 专业法 庭 。 经 济分 析 方法 的高度 专 业 ③
① ②
家 ； 匈 牙 利 ， 反 垄 断 法 规 定 了类 似 的程 ⑥在 其
序， 即在合理的情况下 ， 竞争监督机构要听取有 关当事人所属行业 的利益代表机构 的意见 ； ⑦
刘宁元 ：论反 垄断法 实施体 制的政策 目标和运作原 则》， 华东政 法学院学报 》ｏ ５年 第 ５期 ， ４ ４ 《 《 ２ｏ 第 ０～ ６页。 Ｋ ｔ Ａ Ｗ， ｈ ｏｎ ａｉｎ ｅＥ ｏ ｏ ｃＡｐｏ ｃ ａ Ｎ ｗ Ｙ ｒ：ｏｎ ａｉ ｒｓ， ９ ８，． ． ａ Ｔ ｅＦ ｕ ｄ ｔ ｓｏ ｔ ｃｎｍｉ ｐ ｒａｈｔ Ｌ ｗ， ｅ ｏｋ Ｆ ｕｄｔ ｎＰｅｓ １９ Ｐ ２ ｚ ｏ ｆｈ ｏ ｏ
③ 王传辉 ：反 垄断的经济学分析》 北京： 《 ， 中国人 民大学 出版社 ， ０ ２ ４年 ， ６ ０ 第 ｏ页。 ④ ［ 大木雅夫 ： 比较法》 范愉译 ， 日］ 《 ， 北京 ： 法律 出 版社 ， ９ １ ９年， ９ 第４页。
⑤ Ｌ Ｖ Ａ Ｅ ＪＭ，Ｔ ｅｌｗ ａ ｄ ｅ ｏ ｏ ｅ ｆ ｅｆｃ ｘｌｓ ｅｄ ａｉｇ Ｔ ｅＡ ｔ ｒ ｓ Ｂ ｌ ｔ ， ｏ．５ ，Ｎ ． ，０ ５ Ｐ １ ３—１ ０ ｈ ｎ ｃ ｎ ｍｉ ｏ ｔ ｅ ｃｕｉ ｅｌ ， ｎｉ ｕ ｔ ｕｌ ｉ ｖ１ ０ ｏ １ ２ ０ ，Ｐ ． ４ ａ ｓ ｄ ａｏ ｖ ｎ ｈ ｔ ｅｎ ８
⑥ ⑦
参见美国《 联邦贸易委 员会 法》 ２ 第 条之规定。 参见匈牙利《 禁止不正当竞争法》 ３ 条 第二款之规 定。 第 ５
１９ ２
安徽 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 学版 ）
２ １ 第 １期 ００年
在德 国 ， 《 其 反限制竞 争 法 》 对案 件 的审 理程 序 进行 了规定 ， 主要涉及 当事 人陈述 、 经济界代 表 陈述 、 口头辩论 等程序 ， 中的经济 界代表 的陈 其 述实 际上就是 一种专家 参与方 式 ； 罗斯 ， 在俄 反 垄 断法 专 门规定 其反垄 断 当局 的职能 之一便是 创 建一 个 学术 研 究机 构 和专 家委 员会 ， 为联邦
反 垄断 当局的执 法活动 提供学 术支持 和其他服 务； ④在波 兰 ， 反垄 断法 规定 反垄 断 局 的工 作人
反垄 断法 明确规定 反垄 断行政执 法机关 有征求
专家 意 见 的权力 ， 实 际上 是 为专 家设 定 了提 这 供意 见 的义 务 ， 时 的专 家 实 际上也 是 反垄 断 此 行政执 法过程 中的证 人 。专 家 以证 人的身份 参 与反垄 断法 实 施 的做 法 有 一 定 的好 处 ： １ 证 （）
人 作 证一 般具 有 强制 性 ， 于反 垄断 行政 执法 便 机关 或法 院 获
得必 要 的专 业 支 持 ； ２ 将 专家 （） 的意见 作 为证 言 看待 ， 以提 高法 官 或行 政执 可 法人 员对 于专家 意见 的重视程 度 。
员 在 检 查 工 作 的 时 候 享 有 征 求 专 家 意 见 的权 力 。 ② 专家参 与反垄 断 的 诉讼 程 序 ， 是一 种 比 也 较常 见 的做 法 。在美 国的 司法 实践 中 ， 常 需 经 要专 家 出庭 就有 关 专业 性 问题 提供 证 言 ， 别 特 是对 以诸多经 济学理论 的运用 为基础 的事实认 证 问题 提供帮 助 ， 即在 处理技 术性 问题 时 ， 让技 术 专家提 出证据 供法 官和陪审 团考虑 采纳 。在 这 种 情况 下 ， 专家 对诉 讼 程序 的参 与 一般 是 阶 段性 的。在加拿 大 和瑞 典 等 国 ， 垄 断 法直 接 反 要 求 垄 断 案 件 的 审判 组 织 中应 当 有 相关 的专 家， 新西 兰 的反 垄 断法 也 有 类 似 的规 定 。 在 ③ 这种 情 况下 ， 家对 诉讼 程 序 的参 与程 度 比较 专
深， 过程也 比较长 。
其二 ， 案件 审理 者 。这 主要 是 指 由相关 专
家作 为 法庭 的组成 人 员参 与垄 断 案件 的 审理 。 在有 些 国家 ， 律 明确要 求 法 院 的审判 组织 中 法 应 当有一定 的专家 ： 在瑞典 ， 其反垄 断法要求 法
庭 由 ４名 成 员组 成 ， 中两 名应 当 是依 法具 有 其 资格 的法官 ， 另两名应 当是经 济学专 家 ， 有一 定 的任期 ， 经 济 学 专 家 应 当 是 成 年 的 瑞 典 公 且 民 ； 在加拿 大 ， ④ 除联 邦 法 院初 审 法 官外 ， 争 竞 法 庭还应包 括经 济 、 工业 、 商业 或公共 事务界 的
知 名人士 ； 在 新 西兰 ， 等法 院审 理垄 断 案 件 ⑨ 高
时， 法庭 中至少有一 名非 专业法 官 ， 这些 非专业 法 官 的任期 为 ５年 ， 被指 定 的依 据是 他们 在 其
工商业 、 济 、 律 和 财会 方 面 的知 识 和经 验 。 经 法
推动反垄 断法 实 施 的 民间程 序 ， 主要 指 的
是 以行 业协会 为代表 的一些 社会化组 织通过 自 律规 范和相应 的组织 机制促进 反垄断 法规范 的
专家 以案 件 审 理 者 的 身 份 参 与 的 好 处 在 于 ：
（ ） 断行为 的积极 作 用和 消极 影 响一 般是 并 １垄
存 的， 而且两 者 都是 多 方 面 的。如 何在 技 术 经
济 复杂 多变 的环 境 中厘 清两 方面 的影响并进 行
实施活 动 。没 有 国家 权力 的支撑 ， 这些 社 会 化 组 织 能够 对反 垄 断法 的 实施有 所 贡献 ， 主要靠 的是专家参 与 和专业权威 。 （ ） 家参 与所使 用的 身份 二 专 就专家参与反垄断法实施 的身份 问题 ， 国 各
实践 中 的 做 法 或
反 垄 断 法 规 定 的 情 况 主 要
有三种 ：
恰 当的比较评判 ， 是一个 十分艰 巨的任务 ， 需 它 要 专人长 期潜心研 究 和持续 观察 。由专家在 一 定 期 限 内稳 定 地 担任 审判 人 员 ， 基本 上可 以满 足 这种需要 。（ ） ２ 专家 直 接作 为 案件 的审 理人
员 ， 以使 专家 的意见受 到更 大的尊重 ， 于专 可 便
家 的合 理意 见 被采 纳 ， 家参 与 的主 动性 会 明 专 显提 高 。
其三， 咨询人 员 。专 家在 反垄 断 法 实施 过 程 中为 反垄 断执 法 者提 供 咨询 ， 是一 种较 为 这
其一 ， 人身 份 。在很 多 国家 的反 垄 断 法 证
司法 实践 中 ， 在处理 一些专业 性 问题 时 ， 常需 通
要 专 家 出庭 提供 帮 助 ， 家在 法 庭上 的发 言 一 专 般 被看成 一 个方 面 的证 据 。另 外 ， 不少 国家 的
普遍 的做 法 。具体 的情 况有 两 种 ： 是专 家 作 一
① ②
③
参见俄 罗斯《 关于竞争和在商品市场 中限制垄断活动的法律》 １ 条之规定。 第 １ 参见波兰《 反垄断法》 ２ 第 Ｏ条之规定。
Ｂｕ ｔ ｌｎ Ｇ，Ｎ ｇ Ｔａ ｓ ａｍａ ｒｄ ｒｃｃｓ ｒｂｅ ： ｏ ｉ ｒ ｏｆｓ ｎ Ｃ ｍ ｅｉｏ Ｃ ｎｕ ｒ ａ ｏ ｒａ ， ｏ．２ ｙｈＮ， ｒｎ ｓ ｎＴａｅＰａｔｅ ｏｌ Ｔ ｉ Ｐ ｍｓ Ｃ ｍ ｔｏ ｎｕｉ ， ｏ ｐ ｔｉ ｙ Ｃ ｏ ｔ ｎ＆ ｏｓｍｅ ｗＪｕｎ ｌＶ １ Ｌ
１ ９ Ｐ ． ６ —４ ． ９ ４． Ｐ １ ２
④ ⑤
１０ ３
参见《 瑞典竞争 法》 ６ 第 ４条 ａ和第 ６ ４条 ｄ之规定。 参见《 拿大竞争法庭令》 ３条之规定。 加 第
董新 凯 ， 郁尊科 ： 论反垄断法实施 中的专家参与 问题
为专职 的咨询人 员 。俄 罗斯 是采取 这种做 法 的
促 进竞争 和 限制竞争 两方 面的作用 。经 济学上 的这种 事 实认 定 通 常会 非 常复 杂 ， 涉及 复 杂 的 技 术 的运用 。 也 正 是 由于 复 杂 技 术 的 运 用 ， ① 使 得 由此 而形成 的证 据材料 往往难 以理解 和评 估， 需要 借 助 具有 相应 技 能 和知识 的人 才能 进 行正 确 的评 估和处 理 。 其三 ， 与 过 程 不 限 于 具 体 案 件 的 审 理 。 参 如果 专家 以咨询人 员 的身份参 与反垄 断法 的实 施， 其参 与并 不 以具体 的 垄断 案 件 的发生 为 前 提 。即使没 有具 体 的 垄断 案 件需 要 处 理 ， 院 法
或反垄 断行 政执法 机关也 可能 就一些 专业 问题
典 型 ， 国在 反垄 断行 政 执法 机关 中设 置专 门 该 的专家 委员 会 ， 反垄 断 行政 执 法机 关 的领 导 在 下 工作 ， 职 责
不 是参 与 具体 的垄 断案 件 的审 其 理， 而是就 改善市 场运 营的措施 、 促进 竞争 和克 服 垄断 化趋 势 、 品市 场 的结 构 和条 件 等 问题 商 提供研 究与 咨询 服务 。二 是专 家作为 临时 的咨 询人 员 。这 是大多 数 国家 或地 区的做 法 。法 院
或者 反垄断 行政执 法机关 可 以根据案 件处理 的
需要决定是否聘请相关专家提供意见 ， 在什么 样 的案 件 中聘 请专 家 、 聘请 哪些 专家 ， 些都 是 这
不确定 的 。专 家 作 为专 职 的 咨询 人 员 ， 以 长 可
期 稳 定地 研 究反 垄 断法 实施 的需要 ， 针 对性 有
寻求专家的支持。俄罗斯等国在反垄断行政执
法 机 关 中所 配备 的专职 的咨询 人 员 ， 主要 的 其 职责 就是 对 相关 反垄 断 政 策 的制 定 、 关 市场 相
的情 况提 供 研究 和 咨询 服 务 ， 而不 是协 助 反 垄
地 提供 专家意 见 ； 家作为 临时 的咨询人 员 ， 专 具 有 较 大 的灵 活性 ， 可 以降 低专 家 意见 的运用 也
成本。 （ 专 家参与 的时机 三）
断 机构处 理具 体 的垄 断案件 。
专家 参与反 垄 断法 实 施 的 身份 不 同 ， 介 其 入 的过程 和时机往 往会有 差异 。总体 上可 以分
成 三种情 况 ：
三、 专家参与涉及 的难题及其法律对 策
专家 参与反 垄 断 法 的实施 是必 要 的 ， 在 但 专 家参 与 的过 程 中也 会有 很 多难 题 ， 如果 不 能
其一 ， 与案 件 审 理 的全 过 程 。如 果 专 家 参 以法 庭组 成 人 员 的身 份参 与反 垄 断 法 的实施 ， 只有 当具 体 的垄 断 案 件发 生后 ， 们 才 能参 与 他 其 中。作 为法 庭 组成 人 员 ， 们 不是 在 案 件 审 他
理 的某一 环 节 才参 与进 去 ， 而是 要 在案 件 审 理 的全过程 中发挥 作用 。
很好地处理这些难题 ， 专家的作用就不能得到
有效 的发挥 。举 其 要 者 ， 这些 难 题 主要 有 以下
几个 方面 ：
（ ） 家的独立性 问题 一 专
无论 专 家 以什 么 身 份 参 与 反 垄 断 法 的 实 施， 都需 要专 家 有 较 强 的独立 性 和公 正性 。但 在事 实上 ， 家 的独 立 性 与公 正性 并不 令 人 乐 专
其二 ， 参与 案 件 的事 实 认 定 环 节 。如果 专 家 以证 人 的 身份 参 与反 垄 断法 的 实施 ， 们也 他 只有 在具 体 的垄 断案 件 发 生后 才会 参 与其 中 ， 但 是他 们并 不 参与 案 件 审理 的 全过 程 ， 只是 而 在 事实认定 的环 节才能 发挥作 用 。如果专 家 以 咨询 人 员 的身 份参 与 反垄 断法 的实施 ， 们 往 他 往也是 在事 实认定 阶段才 参 与到垄
断案件 的审
观。特别是在专家以证人的身份或以咨询人员 的身份参与反垄断法 的实施时 ， 其独立性与公
正 性严 重 欠 缺 ， 所 能发 挥 的作 用 也 因此 受到 其 了很 大 的限制 。 比如 ， 国的司法 实践证 明 ， 美 专 家作 为证 人 的做 法并 没有取 得太好 的效果 。其 重要 原 因在 于很难 找 到 真正 中立 、 水平 的专 有 家来 就 新 经济 行业 中的技 术 问题 提 供咨 询 ； 有
理过程 中。总体而言， 无论专家 以何种身份参
与反 垄 断法 的实 施 ， 在垄 断 案件 的事实 认 定 其 环节参 与 的程度是 最高 的 。原 因正如 有些学 者 所说 的那 样 ， 限制 竞 争行 为 的经 济 学分 析 最 对 终 实 质上 归 结为 对 事实 的认 定 ， 是通 过 这种 正
水平 的专家并不多， 而且他们几乎全部被本行
业部 门 中涉 及反 托拉斯诉 讼或受 诉讼 影响 的公 司雇 佣 ， 者他 们 与这 些公 司有经 济 利益 的关 或 联 。波 斯纳 对此 曾尖锐 地 指 出 ， 讼 涉 及 的领 诉
事实分析才能使人们清楚地认识到一个行为在
①
Ｆｏｉ ，Ｗａ ｅ ｌ ａ Ｐ ｒｎ ｌ ｒＭ，Ｔ ｅ ｃｒ ｃ ａ ｐｏ ｃ ｅ ｒｅ ｏ ｍｐｒ ａ ａ ａ ｓ ｎ ｃ ｍｐ ｔｉｎ ｐ ｌ ｙ ｕｏ ｅ ｎ Ｃ ｍ ｅｉ ｏ ａ ｋ ｈ ｏｒ ｔ ｐ ｒａ ｈ ｔ ｔ ｉ ｆ ｅ ｏｈ ｓ ｅ ｉｃ ｌ ｎ ｌ ｉ ｉ ｏ ｅ ｔ ｏ ｃ ，Ｅ ｒ ａ ｏ ｐ ｔ ｉｎＬ ｗ ｉ ｙｓ ｉｏ ｉ ｐ ｔ
Ｒｅ ｉｗ，ｎ ． ２ ０ Ｐ ３ ０—３ ７． ｖｅ ｏ ６， ０ ５， Ｐ． ２ ２
１ ３１
安徽 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１ ０ ０年第 １ 期
域技术 性越强 ， 越难 找 到相 当公 正 的专 家 。 就 ①
重要 问题 在 反 垄 断 法 里 找不 到答 案 。笔 者 以
再加 上其 他 一些 原 因 ， 庭也 往 往会 以专家 不 法 适格、 证 言不可靠为 由排斥专家 的意见。 其 ② 在 Ｃｒｌ ．Ｋ ｃｅｔ Ｍ． ． 案 中 ， 然法 院 ａ ｙ Ｇ ｏｈｒ， Ｄ 一 ｏｎ 虽 的判决 将 专 家证 言作 为重 要 依据 ， 法 院并未 但 在判 决 中表 明专 家 的意 见 是 否 具 有 普 遍适 用 性 ， 未 表 明专家 的 意见是 否 足 以认定 案 件 的 也 真 相 。 相对 而言 ， 专 家 以法 官 的身 份 参 与 ⑧ 当
反 垄 断法 的实 施 时 ， 独立 性 与公 正性 会 比较 其 强 。 因为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专 家 的 参 与 不 是 暂 时 的、 一次性 的 ， 是 在较 长 时 间 内稳定 不 变 的 ， 而
为， 要使 专家参 与机制 高效运转 ， 反垄 断法应 当 对此进 行 合理 的设计 ， 中主
要 应 当解决 三个 其
问题 ：
其一 ， 专家 选择 的条 件 。基 于专 家 参 与 的
目的 和现 实 中存 在 的问题 这 两个 方 面 的考 虑 ， 反垄 断机 构所选 择的专 家应 当具备两个 重要条
件 ：１ 专业 知识 和技 能 。一般 而 言 ， 选专 家 （） 所
应 当是 经济 管 理方 面 的专 才 ， 是 由反垄 断法 这
规制 经济生 活 的 使命 所决 定 的。当 然 ， 在反 垄 断 法 实 施 过程 中也 会 涉 及 其 他一 些 专 业 知 识
（ 如公共 管 理 知 识 、 学 技 术 知识 等 ） 运用 ， 科 的 为此 而引入 的专家应 当具有 这些特 定的专业 知
专家 在 已经 获得较好 待遇 和相应 的任职保 障的 前 提下 会 比较珍 视 自己 的身份 ， 而会 努力 抵 从 制来 自于垄 断势力 的诱 惑 和干扰 。 从 美 国等 国 的实 践情 况 看 ， 家独 立 性 与 专
公正 性 的缺 乏 主要 源 自垄 断势 力 的利 益诱 惑 。
识 。（ ） ２ 较强 的独立性 。 为 了使 专 家 能够 公 正
地 提供 意见 ， 必须 确保 专 家 的独 立 性 。具体 就 来 说 ， 垄断 案 件 的处理 过 程 中所 引人 的专 家 在 应 当独立 于被 控 实施 垄 断行 为 的经 营者 ； 于 基 政 策制定 等 目的而引入 的专家 应 当独 立于具有
因此 ， 提高专 家 的独 立性 与公正性 ， 要 一是要 在
财力许 可 的范 围 内给参 与反垄 断法实施 的专家 以必 要 的物 质利 益 待遇 ， 而在 一定 程度 上抵 从
较 强市场 地位 的经 营者 。 在 考察 专 家 的独立 ④ 性 时 ， 当分 析其 所处 的社会 关 系及 其 以前为 应 经 营者提供 专业 服务 的情 况 。 其二 ， 家选 择 的 程 序 。专 家 参 与 反垄 断 专
法 实施 的身份 不 同 ， 选 择 的程序 也 应有 所差 其
消垄 断 势力 的利 益刺 激对 专 家所 产生 的影 响 ； 二 是 要 通 过 法 律 责任 的追 究 加 强 对 专 家 的约 束， 通过设计 合 理的法律 责任 ， 专家 因承担法 使 律责任所 付 出的代价大 于其从垄 断势力 那里所
获得的回报， 从而促使其努力保持独立与公正 ； 三是 当某一 方 面有 影响 的专家 已经深受垄 断势
力 的影 响 时 ， 院 或反 垄 断行 政执 法机 关要 努 法 力 培育 自己 的专家 队伍 ， 要采 取措 施 从一 开 并
始就 切断这些 专家 与垄断势 力 的联 系 。
（ ） 家的 选用 问题 二 专
异 。 以法官 身份 参 与垄 断 案件 审 理 的专 家 ， 其 选择 程 序应 当适 用 法官 的 选任 程序 ， 因为这 种 程 序 通 常 是 为保 证 法 官 的公 正 性 而 专 门设 计 的 。以证人 身份 参 与垄 断 案
件 审 理 的专 家 ， 其 选 择 程序 应 当适 用 诉 讼 法 或行 政程 序 法 的规 定 。以咨询 人员 的身 份参 与反垄 断法实施 的专 家， 其选 择程 序没有 现成 的规范可作 依据 ， 由 宜 反垄 断法 直接 作 出规 定 ， 典等 国的反 垄断 法 瑞 实际 上就 有类 似 的 规定 。 笔 者 以为 ， 了尽 ⑤ 为 量 减 少专 家选 任 过程 中的舞 弊 现象 ， 垄断 法 反 应 当对各 种专 家的选择 程序 规定一个 统一 的要
专家 的选 择与使 用既关 系到参 与的专 家是 否具 有 必要 的专 业水 平 ， 也关 系 到专 家 能否具 有较 强 的独 立性 ， 关 系到 专家 的作 用 能否 得 还
到有效 的发 挥 。然而 ， 少 有 国家 的反 垄 断 法 很
就专 家 的选用 作 出专 门的规 定 ， 方 面 的很 多 这
①
②
［ 理查德 ・ ・波斯纳： 新经济中的反托拉 斯》， 美］ Ａ 《 王传辉译， 参见漆 多俊主编《经济法论丛（ ６卷 ） ， 第 》 北京 ： 中国方正
Ｌ ｐ ｔａＪＥ， ａ ｅＷ Ｅ ｏ ｏ ｉ Ａ ｔｏｉ ｎ ｅＬ ｍ ｔ ｏ Ｅ ｐ ｒ ｓ ｉ ｎｉ ｕｔ ａｅ ， ｏｎ ｌ Ｌ ｗ Ｒ ｖｅ Ｖ １９ ２ ０ ， ｏ ａ Ｐ ｇ Ｈ， ｃ ｎ ｍ ｃ ｕｈ ｒ ｙａ ｄｔ ｉ ｉ ｆ ｘ ｅｔｅ ｎ Ａ ｔｒ ｓ Ｃ ｓｓ Ｃ ｒ ｅ ａ ｅ ｉ ｋ ｔ ｈ ｓ ｉ ｔ ｌ ｗ， ｏ．０，０ ５
出版社 ，０ ２年 ， ｌ ４页。 ２０ 第 ３～１
Ｐ ． ７ —７ ． Ｐ ６１ ０３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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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⑤
】２ ３
这 些经营者很容 易涉嫌垄断， 如果参与政策制 定的专 家不能独立 于这些经济势力， 就很 有可能使反 垄断机构为配合反 垄 参见《 瑞典 竞争法》 ４ ４ 第 ５～ ６条之规定。
断 法 的 实施 而靠 定 的 配套 政 策 受 垄 断势 力的 左 右 ， 而影 响 反 垄 断 法 的 实施 。 一 ｌ 从
董新 凯， 郁尊科 ： 论反垄断法 实施 中的专家参与 问题
求 ， 就
是公 示与 异议程 序 ， 那 以此保证 被选 任 的 专 家 在 专业 水平 和独 立 性 方 面 得 到 公 众 的认
同， 并接 受公众 的监督 。
发争 议 。以美 国为 例 ， 佛学 派和 芝 加哥 学 派 哈
一
直 以来就围绕着反垄断法涉及的很多专业性
问题 进 行着 激 烈 的争 论 ， 也正 是 这些 争论 促 进
了反 垄 断 机 构 对 问 题 的 认 识 更 加 全 面 而 合
其 三 ， 家 的使 用机 制 。公 正 的高 水 平 专 专 家被选 任 后 ， 只有 合 理 的专 家使 用 机制 才 能保
证 其 作 用 在 反 垄 断 法 实 施 过 程 中得 到充 分 发
理 。 这种 争论 也经 常 发生 在 反垄 断机 构 所聘 ①
请 的专家之间 ， 如何在不同的专家意见之 间进
行 取舍 自然也 成 了反垄断 机构所 面临 的难题 。 笔者 以为 ， 如果 专 家 的 意见 只有 正 反 两种
时 ， 以 比照法 庭 的裁 判规 则 ， 纳人数居 多 的 可 采
一
挥 。在构建合理 的专家使用机制时， 有几个 问 题应当解决 ： １ 保证专 家有一个较好 的工作 （） 条件 。 由于专家 的工作 一 般 比较忙 ， 垄 断 机 反
构在 要 求专 家提 供 意见 时 ， 当从 方便 专家 的 应
角度确 定恰 当的 时间 、 点和形 式 ， 提供交 通 地 并
方专 家 的意 见 ， 为这 种裁 判 规则 是 经 实践 因
证 明行之 有 效 的 ， 被 各 国法 庭 所 广 泛 运 用 。 且 当专 家 的意见多 种多样 ， 没有 形成 主导意 见时 ， 可 以采 取适 当的方 式 将专 家 的意 见公 之 于 众 ，
等方 面 的必 要条 件 ； 垄 断机 构应 当为专 家 提 反 供 有 足够 吸 引力 的 薪金 或报 酬 ， 对离 任 后 的 并
专家提供必要 的经济补助，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
提 高专 家 的积 极 性 ， 另一 方 面也 可 以 防止 专家 受外 界 的诱 惑而 削弱 其公 正性 。（ ） 证专 家 ２保
意见 得到 足够 的 重视 。在 有 些 国家 ， 反垄 断 法 要求 审理垄 断案件 的法庭 组成 人员 中专 家 的人
听取民意 ， 采纳受公众欢迎的专家观点。这么
做 的理 由在 于 ， 反垄 断 法在 本 质上 是 为 了维护 社 会公 共 利 益 ， 垄 断法 的实施 应 当努 力 适应 反
社 会公 众 的需 求 ， 社会 公 众 对专 家 意见 所持 而 的态 度往 往体现 了这种 需求 。
数 与普 通法 官 的人 数应 当相 等 ， 实 际 上就 是 这 保证 专家 意 见受 到 重视 的 重要 措施 ， 但这 样 的
四、 国专家参与反垄断法实施的问题 我
（ ） 国反 垄断 法有 关专 家参 与的规 定 一 我
规定实在太少见 了。笔者以为， 了体现对专 为
家意 见 的重视
， 反垄 断法 应 当就 专 家 意见 的效 力及 其采 纳问题 作 出明确 的规定 。（ ） ３ 保证 专
家稳 定地发 挥作 用 。对 于 以案 件审理 人员 或专
我 国的《 垄 断法 》 有 就 专 家 参 与 反 垄 反 没 断法 实施 的问题 作 出直 接 的规 定 ， 其 中有些 但 条 款 有一 定 的关 联 性 ， 在必 要 时可 以作 为专 家
职 咨询 人员 的身 份参 与反 垄 断法 实 施 的专 家 ， 较长 的任期 有 助 于其更 好 地 发挥 作 用 ， 主要 这
是 因为 垄断 行 为一 般 比较 复 杂 ， 要 较 长时 间 需
参与的依据。《 反垄断法》 ３ 条规定： 反垄 第 ９ “ 断执 法 机 构调 查 涉嫌 垄 断行 为 ， 以采 取 下列 可
措施 … …（ ） 问被 调 查 的经 营者 、 二 询 利害关 系 人或 者 其他 有 关单 位 或者 个 人 ， 要求 其 说 明有
关 情 况 。 根 据这一 条 款 的规 定 ， 垄 断 执法 机 ” 反
的潜心研 究才 能对其 作 出合 理 的分析 ； 而且 ， 较 长时 间的任期 也可 以使专 家更容 易抵制 来源 于 垄 断势力 的 诱惑 和 干 扰 。为 了实 现 这 一 目标 ， 反 垄断法有 必要 对此类 专家 明确规 定一个 较长 的任期 ， 规 定他 们在 任 职期 间非 因重 大过 错 且
不得 被解职 。
构可 以将专家 看成是 “ 他有 关个 人 ” 就 与垄 其 ， 断行 为 相关 的 一些 专业 问题 向他 们 提 出询 问 。 第 ４ 规 定 ： 被 调 查 的经 营 者 、 害 关 系 人 ２条 “ 利 或 者其他 有关 单位或 者个人 应 当配合 反垄断执 法 机构依 法履 行职责 ， 不得 拒绝 、 阻碍 反垄断执
法 机构 的调查 。 这 一条 款 表 明 ， ” 如果 反 垄 断执
（ ） 家意 见的 冲 突问题 三 专
无 论是 在制定 反 垄 断 法实 施 的政 策 时 ， 还
是在 处理 具 体 的垄 断案 件 时 ， 反垄 断 机构 往 往 不 是 只征 求 某一 个 专家 的意见 ， 是会 同时 征 而 求 多个专 家 的意 见 。但 是 ， 由于垄 断 问 题是 非 常 复杂 的经济现 象 ， 及面 广 ， 涉 而且 所产 生 的多 方 面 的影 响 混合 交织 在 一起 ， 因此 也最 容 易 引
①
法机 构 向专 家提 出询 问 ， 专家 有义务 给予 解答 ， 这种 强制性 的要 求有 助于反 垄断执 法机构 获得 所 需 的专家 支持 。第 ５ ２条 规定 ： 对 反垄 断 执 “ 法机 构 依法 实 施 的审 查 和调 查 ， 拒绝 提 供有 关
材料 、 信息 ， 或者提供虚假材 料、 信息 ， 或者隐
王传辉 ： 反垄断的经济学分析》， 《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０ ４年 ， １９～１０页。 ２０ 第 ０ ２ ｌ３ ３
安徽 大学
学报（ 学社会科 学版 ） 哲
２１ ００年第 １ 期
匿、 销毁 、 移证据 ， 转 或者 有其他 拒绝 、 阻碍调查 行为 的 ， 由反 垄断 执法机构 责令 改正 ， 个人可 对
以处 二万元 以下 的罚 款 ……情 节 严 重 的 ， 个 对 人处 二万元 以上十万 元 以下 的罚款 … …构 成犯
的身份参 与 反垄 断 法 的 实施 。笔 者 以为 ， 于 基
垄 断 现 象 的复 杂 性 和 专 家本 身 的复 杂 性 的 考 虑 ， 了在 处 理相 关 反垄 断事 务 时 能够灵 活 把 为
握 ， 相关 解 释 中宜允 许 反垄 断机 构 对专 家 的 在 身份 进行选 择 ， 专家或 者 以证 人 的身份参与 ， 使 或 者 以咨询 人员 的身 份参 与 。 （ ） 效利 用 人 ２有
民 陪审员制 度 。在 法 院 审理垄 断 案 件 时 ， 如果 需 要 专家 长 期稳 定 地参 与 其 中 ， 以将 相关 领 可 域 的专 家吸 收为人 民陪审 员 。人 民陪 审员制度 是 一 种较 好 的选 择 ， 由人 民陪审 员 与普通 法 在 官组 成 的法 庭 中 ， 由专 家担 任 的人 民陪审员 可 以发挥 其在事 实认 定和专业 性 问题 的分析 方面 的优势 ， 通 法官 则 可 以发挥 其 在法 律适 用 方 普
罪的， 依法追 究刑事 责 任 。 这 一条 款 强 化 了专 ” 家参 与的要求 ， 即通 过法律 责任 的设 计 ， 求专 要
家根 据 反 垄 断 执 法 机 构 的 要 求 如 实 提 供 相 关 信息 。
笔者 觉得 ， 国《 我 反垄 断法 》 这个 方面 的 在 规 定存在 着不少 问题 ： 一 ， 有就专 家参与 垄 其 没
断案件 的司法 审判和反垄 断政 策 的制 定作 出任
何 规定 。在 司法 机关 审理垄 断案件时 是否应 当 吸 收相关 的专家参 与其 中？在反 垄断行 政执法
机关 制定反 垄断法 实施方 面 的政 策时是 否需要
面 的优 势 ， 种优 势 的 圆满结 合 可 以使 垄断 案 两 件 得到恰 当 的处 理 。（ ） ３ 合理 利 用现 有 的诉 讼
证 据制度 。如果 法 院在 审理 垄断案 件时需要 将 专 家 意见作 为证据 使 用 的 ， 以有两 种 处理 方 可 法 ： 是将 专家 作 为证 人 看 待 。证人 证 言 只包 一 括证 人 就案 件 事实 所作 的陈述 ， 包 括其 向法 不 庭说 明他 对 案 件 事 实 的评 论 和 推 测 。 因此 ， ①
听取 相关专 家 的意见 ？这 些 问题 在 我 国 的《 反 垄 断法》 找 不 到 任 何答 案 。其 二 ， 有 就 专 中 没 家参 与的很 多具体 问题作 出规定 。这些具 体 问 题 主要包 括专 家参 与的身份 、 专家 的选择 、 家 专 的待遇 、 专家参 与 的环 节 、 家意见 的甄别 和采 专 信 等 。其三 ， 述
规定 能 否适 用 于 专家 还 存 在 前
疑 问 。尽 管这些 条款从 字面 上看似 乎可 以适 用
如果专 家单 纯就垄 断案件 所涉及 的一些 事实 本 身作 出陈述 ， 以作 为 证 人证 言 看 待 ， 可 比如 ， 专 家就 某一 行业 商 品 的特 点所 作 的 陈述 ， 某一 就 市场上 经 营 者 的竞 争 状 况 所 作 的 陈 述 等 。相
反 ， 果专 家 所提 供 的 意见 是对 某 种商 品 或某 如
一
于专家 ， 究 其实 质 ， 无 疑义 。从 深 处 看 ， 但 不 这 些 条款好像 是针对 与案件 有关联 的单位 或个人 的 ， 专家 在 一般 情况 下 与具 体 的垄 断案 件不 而 会 有什 么关 联 ； 些条 款 主要 是要 求 被调 查者 这
提 供案 件 的事 实真 相 ， 而专 家 在很 多 时候 提供 的是 其主 观性 的见 解 。
市 场情 况 的主 观性 的说 明 ， 不 能视 作证 人 则
证 言 。二 是将专 家作 为鉴定 人看待 。鉴定 结论 是 鉴定 人 运用 专业 知 识 、 门技 术对 案件 中的 专
（ ） 现有 法律 制度 中专 家参与 的方式 二 在 在我 国现有 的法律制 度 中如何 解决专 家参
与 的问题 ？笔者 以为 可 行 的路 径 有 三 个 ： １ （）
专 门性 问题 进 行 分 析 、 别 、 断 后 作 出 的 结 鉴 判 论， 在垄 断案件 的处理过 程 中 ， 法院希 望专 家提
供 的帮助一 般就 是运用 其专业 知识 和技能对 垄 断 案件 所 涉及 的专 门性 问题 进行 分 析 和判 断 ，
对《 垄断法 》的相 关 规 定 作 相 应 的解 释 。为 反 了避免 人们对 于前述 我 国《 反垄 断 法》 ３ 第 ９条
的规 定产 生 疑义 ， 好 由立法 机 关或 反垄 断行 最
其所 提供 的意 见与 鉴 定结 论 的特 征 比较 吻合 ， 因此 ， 通 常情 况下 将 专家 作 为鉴 定 人使 用更 在 符合现 有制 度 的要 求 。
（ ） 国反 垄断 法相 关规 定的 完善 三 我
政执 法机 关 对这 一条 款 作 出解 释 ， 明确规 定 其 中 的“ 他 相关 个 人 ” 其 包括 就垄 断案 件 中 的专
业 性 问题 提供 帮助或 就反垄 断法实施 的一些 政
策 问题给 予论 证 的专 家 ， 以便 在 反垄 断行 政 执
法 机关处 理垄断 案件或制 定反垄 断法 实施 方 面
虽 然我 国现有 的一些 法律制 度可 以用来解 决 专 家参 与 反垄 断 法实 施 涉及 的一 些 问题 ， 但
由于这 些 制 度一 般具 有 普适 性 ， 必能 很好 地 未
的政策时 直接 引 入专 家 。在 进行 解 释 时 ， 还有 必要 明确专 家是 以证人 的身份还 是 以咨询人 员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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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合反垄断的特殊需要 ， 因此 ， 我国最好能够通
江伟 ： 民
事诉讼法》 北京： 《 ， 高等教育 出版社 、 北京大学出版社 ，０ ０年 ， １０页。 ２０ 第 ４
董新凯 ， 郁尊科 ： 论反 垄断法 实施 中的专 家参与问题
过 反垄 断 法 自身 的完 善 来适 应 这种 特 殊需 要 。
制定都包 括在 专家 参 与 的范 围 内。 （ ） ３ 明确 在 专家参 与 的过程 中涉及 的很 多具 体 问题 。为 了 使 专 家参 与 机制 具 有较 强 的 可操 作性 ， 国的 我 反垄断 法应 当就专 家参 与的身份 、 家的选 择 、 专 专 家 的待 遇 、 家意 见 的甄 别 和采 信 等 问题 作 专
借 鉴 国外 的做 法 ， 国反 垄 断法 自身完 善 的途 我
径主要有两种 ： 一是修订《 反垄 断法》 二是 由 ； 反 垄断法 行政执 法机关 或 司法机关 颁布一 些指
导性 文件 。无论 通 过 哪种 途 径 ， 国反垄 断法 我 自身 的完善 都 应 解 决 好 以下 几 个 问 题 ： ｉ 明 （） 确规定 前文提 及 的 《 垄 断 法 》 ３ 反 第 ９条 、 ４ 第 ２
出尽量明确具体的规定。反垄断法应当允许行 政执 法机关 或 司法机关 根据 需要让 专家 以不 同
的方式 参 与反 垄 断法 的实施 ； 当给予 参 与 的 应 专 家较 好 的待 遇 和必 要 的保 障 ； 专家 选 择 问 在 题上坚 持行 政执 法机关 和 司法 机关 的主导 性与 公众 监督 的结 合 ； 处理 专家 意 见 的 冲突 问题 在
时 ， 当 将 小 范 围 的 民 主 和 公 众 的 意 见 结 应 合起 来 。
条和第 ５ 条是适用 于专家的。我们可 以通过 ２
使用像 美 国反垄 断法 所 使 用 的 “ 佣 的律 师 、 雇 专 家 ”瑞 典 反 垄 断 法所 使 用 的 “ 济 学 专 家 ” 、 经 等用语 的方式 来 实 现 这 一 目的 。 （ ） 确 专 ① ２明 家 参与反 垄断法 实施 的范 围 。为 了充分 发挥专 家 的作 用 ， 国反 垄 断法 应 当将 反 垄 断法 的行 我 政执 法 、 断案 件 的 司法 审判 和 反垄 断 政策 的 垄
Ｅｘ ｅ ｔ’Ｐ ｒｉｉ ａ ｉ ｎ ｉ ｈ ｍｐ ｅ ｎ ａ ｉｎ ｏ ｔ ｐ ｒ ｓ ａ ｔ ｐ ｔ ｎ ｔ ｅ Ｉ ｌｍｅ ｔ ｔ ｆＡｎ ｉ ｎ ｐ ｌ ｗ ｃ ｏ ｏ ｍｏ ｏ ｏｙ Ｌ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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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 ｃｎ ｌ ｙ Ｎ ｎｉｇ Ｊ ｎｓ ，１０ ４ ． ｅｈ ｏｏ ， ａｊ ， ｉ ｇｕ ２ ０ ９ ） ｇ ｎ ａ 责任编校 ： 徐玲 英
① 参
见 美国《 联邦 贸易 员会法》 ２奈之规定 、 瑞典竞争法》 ６ 委 第 《 第 ４条 ａｃ 、 之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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