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柳水月:古代送别诗四大意象

一

苎。 ． 　 时之 景 以寄怀 ，寓相 勉 之词 以寄 意 。”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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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一

说 法 为 众 多 诗 作 证 实 。岑 参 《 杨 子 》　 送 ：

“ 别添壶酒 ， 惜 临歧 赠 马 鞭 。 ” 白《 郡 东　 李 鲁 石 门 送 杜 二 甫 》 “ 蓬 各 自远 ，且 尽 手 中　 ：飞 杯 。 ” 庭 筠 《 人 南 游 》 “ 以一 杯 酒 。 温 送 ：唯 相　 思 高 楚 天 。” 人 酒 杯 中装 载 的是 浓浓 的 情　 诗

谊。 　

酒 意 象 大量 出 现于 送别 诗 ， 主要 是 因 为　 酒 本 身具 有 沟通 情 感 的作 用 ， 人们 把 酒作　 诗

为 表情 达 意 的上 佳 载 体 。临 别之 时 ， 宴饯　 设 行 ，殷 勤 劝 饮 ，酒 可 以默 默 传 递 朋 友 的 情　

谊 ，暗 暗消 释离 别 的痛 苦 。“ 君更 尽 一杯　 劝

酒 ， 出 阳关 无 故 人 。 ” 王 维 《 元 二 使 安　 西 （ 送 西》 “ 樽岁 酒 且 留欢 ， ）一 三峡 黔 江去 路难 。” 　 （ 德 舆 《 岁 送 李 十 兄 赴 黔 中酒 后 绝 句 》　 权 献 ）

一

杯 浊 酒 之 中 ，寄 寓着 送者 的殷殷 深 情 ， 而　

远行 者 饮下 所 劝 之酒 ． 即是 领 受 了送行 者 一　 片心 意 。刘 禹锡送 别 贬谪 边 州 的 张贾 。 以 便 　

樽酒致意 ： 　

谪 在 三 湘 最远 州 ， 鸿 不到 水 南流 。 边 　 如 今 暂 寄樽 前 笑 ， 日辞 君 步 步愁 。 明 　 （ 禹锡 《 酒 相送 张 员外 贾》　 刘 置 ） “ 不独 别 君须 强 饮 ， 愁 自要 醉 如 泥 。” 穷 　 （ 白居 易 《 楼 送 客 归 上 都 》 “ 上 只 有 情　 北 ）世 难说 ， 今夜 应 无 不 醉 人 。 ” 顾 况 《 李侍 御　 （ 送 名 句 的魅 力 之 一在 意 象 的 丰赡 。 “ 今宵　 酒 醒 何处 ？杨柳 岸 、 风残 月 。 ” 永《 霖　 晓 柳 雨 铃》 中状 写 离 别 之 情 的这 一 “ 古 俊 句 ” 涉　 千 ， 及 酒 、 、 、 四种 意象 。 这 四种 意 象 ， 柳 水 月 也　 正 是 古代 送 别 诗 的 四大 典 型意 象 。 　

一

往 吴兴 》 ）酒 又 具 有使 人情 绪 亢 奋或 使 人 沉　 醉 不 醒 的神 奇 力 量 ，饮 酒 特 别 是 超 量 饮酒　

后 ， 易 产 生 心 理 幻 觉 ， 化 以 致 忘 却 了远　 容 淡

行 的忧 愁 悲伤 。赵 嘏洞 庭 送 客 ， 希 望 行 者　 便

饮酒 以忘 忧 ： 　

、

“ 日送 君 须 尽醉 ” 今 ：古 代 送 别 诗 中　

处 处 云随 晚 望 开 ， 洞庭 秋入 管弦 来 。 　 谢公 待 醉 消 离恨 ， 莫惜 临 川 酒一 杯 。 　 （ 同州 南 亭陪 刘侍 郎送 刘先 辈》　 《 ）

常常 飘逸 着 浓 浓酒 香 。 　

雪晴 云散 北 风 寒 ， 水 吴 山道路 难 。 楚 　

今 日送君 须尽 醉 。 明朝 相 忆路 漫漫 。 　

酒 乃 诗之 媒 。 行 的水 酒 激发 诗 人

的创　 送 作 激 情 和灵 感 ， 而诗 歌更 令 送 行之 酒 脱俗 而　 雅 化 。诗 人 们 在 酒 后 沉 醉 中 体 验 人 间 的离　 愁 ， 是 ， 酒 语 诗 情 替 别 愁 ” 元 稹 《 西 别　 于 “ （ 沣 乐 天 》 ， 成 为送 别 诗 的一 大 特 色 。 ）就 　

（ 贾至《 李侍 郎赴 常 州》　 送 ） “ 日送 君 须 尽 醉 ” 贾 至 诗 作 中飘 逸 着　 今 ， 浓 浓 的酒 香 。酒是 送 别诗 中 的常见 意 象 。杨　

载 《 法 家 数 》 “ 送 人 多 托 酒 以将 意 ， 诗 ：凡 写　

中学语 文 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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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唯有 垂 杨管 别离 ” “ ：古代 送 别诗 中 　 常常映 照着 青青 柳 色 。 　 城 外春风 吹 酒旗 ， 行人 挥袂 日西 时。 　

叶似 愁 眉 ， 有 愁 肠 似 柳 丝 。 ” 白居 易 《 更 （ 杨　 柳枝 词 》 ）诗 人极 尽 想象 之 能事 ，以柳丝 代　

愁 思 ， 软 条 拟 柔 情 ， 细 叶 状 愁 眉 ， 飞　 以 以 以 絮零 落状 人生 飘零 ，标 新 立异 。描 写 细致 ， 　 令人 目不 暇接 。郑谷 之诗 状写 杨花 ， 令离情　 别恨 转化 成 可视 可触 的 “ 杨花 ” 象 ： 物 　 扬 子 江头杨 柳春 ， 花愁 杀 渡 江人 。 杨 　

长安 陌上 无 穷树 。 唯有 垂 杨 管别 离 。 　

（ 白居 易《 柳枝 词》　 杨 ）

白居 易诗 说 明 了杨 柳 与 离 别 的 密 切 联　 系 。“ 唯有 垂杨 管别 离 ” 古 代送 别诗 中常常　 ，

映照 着青 青 柳 色 。《 经 ・ 雅 ・ 诗 小 采薇 》 “ ： 昔　

我 往 矣 。 柳依 依 。今 我来 思 ， 杨 雨雪 霏 霏 。” 。 　 　 汉 代 以降 ，杨柳 便 成 为 送 别 诗 中 的 突 出意　

数 声风 笛 离 亭晚 ， 向 潇湘我 向秦 。 君 　

（ 淮上 与友人 别》　 《 ）

友 人 乘 舟 而 行 ， 人依 依 不 舍 ， 念 之　 诗 思

情 犹 如眼 前 春 色 的无 边无 际 。“ 柳 渡 头 ” 杨 　

象 ． “ 柳 ” 惜 别 之情 ， 靡 有 唐 一 代 ， 以 折 表 风 　

流风 波及 两宋 。 　

之 杨 柳 ， 染 环 境 ， 托 气 氛 ， 漫 天 飞 舞　 点 烘 那 的零 落 杨 花 ， 撩 乱 舞 晴 空 ，发 人 无 限 思 ” “ 　 （ 禹锡 《 花 词 》 ， 正 是 人 生 飘 零 的 一　 刘 柳 ）也 种象 征 。 　

三 、 人 自伤 心水 自流 ” “ ：古代 送 别诗 中 　 常常荡 漾着 寂 寂水 波。 　

杜牧 《 别 》 “ 送 ： 溪边 杨柳 色参 差 ， 折年　 攀

年赠别 离 。” 施肩 吾 《 折柳 枝 》 “ ：伤见 路 旁杨　

柳 春 ， 重折 尽一 重新 。” 柳 ， 一 杨 哀婉 凄 切 的　 别离 意象 。离 别之 时 ，所 以要折 柳 相赠 ， 一　

是“ ”留” 柳 “ 谐音 ， 柳寓 挽 留之 意 。二 是 随　 赠

风摇 摆 之 柳 条 与行 行 复

止 的 离 人在 形 象 上　 有某些 相 似之 处 。三 是柳 生命 力强 ， 柳 意　 赠

猿 啼客散 暮 江 头 ， 自伤 心 水 自流 。 人 　

同作 逐 臣君 更远 ， 山 万里一孤 舟 。 青 　

（ 刘长 卿《 重送 裴 郎 中贬 吉 州》　 ）

流水无情 只管载着 离人不 停流去 。日暮　

味着 祝愿 离人 能很 快适 应新 的环境 。 四是柳　

随处 皆有 ， 垂 于地 ， 柳 也便 于 折取 。“ 行 之　 送 人， 岂无 他 枝 可 折 ， 必 折 柳 者 ， 谓 津 亭　 而 非

客散 ， 送行 者依然伫立 江头 ， 诗 以无情 的水　 刘 流反衬难堪 的孤独 ， 写无可 奈何伤心 之情 。 极 　 “ 自伤 心水 自流 ” 人 ，古代 送别诗 中常常　

荡漾 着寂寂水 波 。舟船是古人 的主要交 通工　

所便 ， 以人 之 去 乡正 如 木 之离 土 ， 其 随　 亦 望

处 皆安 。 一如柳 之 随地 可 活 ， 为之祝 愿 耳 。” 　

（ 褚人 获 《 坚瓠 集 》　 ）

含 烟 惹 雾每 依依 ， 万绪 千条拂 落晖 。 　 为报行 人休 尽 折 ． 留相送 半迎 归。 半 　

具 ， 口渡头 ， 津 常常成 为友人 劳劳相望各 依依　

的场所 。江淹《 别赋》 “ ：春草碧 色 ， 春水 渌波 。 　 送 君南浦 ， 如之何 ？” 伤 古人 出行 ， 常走 水路 ， 　 水 埠津渡 ，成为送别 诗 的创作 环境 ；寂 寂流　 水， 成为送 别诗 的创作 媒介 。水的悠悠 流淌 ， 　 象征离情 的缠绵不绝 ； 流水一 去不返 ， 象征行　

（ 商 隐《 李 离亭赋 得折 杨 柳》　 ） 李 商 隐之作 将 “ ” “ ” 系起 来 。 送 与 归 联 诗　 人祈望 ． 柳不 必折尽 ， 折 留下 一． ， 还 时　 半 归

回看 送行 时 留下 的半 截柳 枝 ，则更 有 意 味 。 　

诗作 写 出“ 柳 ” 意 。 折 新 　

柳 意 象 在 诗 人 笔 下 有 着 创 造性 的 运 用　 和发 挥 ， 意蕴 丰富 充 盈 。诗 人 笔 下 ， 其 由杨　 柳派生的柳丝 、 叶 、 絮等 ， 柳 柳 皆与 别 情 产　 生 了联 系 。 江柳 断 肠色 ， 丝垂 未 齐 。” 戎　 “ 黄 （ 昱 《 得 江 上 柳 送 人 》 “ 静 杨 柳 垂 ， 花　 赋 ）风 看

人的渐行 渐远 ； 的清寒 冰冷 ， 水 象征离 别 的凄　

凉悲苦 。 因为水 有多种 象征意义 ， 正 诗人才将　 送 别之情投 射于水 意象之 中。 　 “ 君试 问东 流 水 。别 意 与 之 谁 短 长 ” 请 　

（ 白《 陵酒 肆 留 别 》 江 水 、 水 、 水 、 李 金 ） 湖 河 　 溪水 是送 别诗 状写 离情 的常见 意象 ． 之 轻　 水 柔 、 渺 、 寂 和 离情 之 缠 绵 、 长 、 切 异　 深 清 悠 凄

又别 离 。” 李 白《 友 生 游 峡 中》 “ 言 柳　 （ 送 ）人 ￡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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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 同构 ，有 着 天 然

联 系 。诗 人 钱 起 即 坦 陈　

“ 水 东 流是 寸 心 ”　 汉 ：

斗 酒 忘言 良夜 深 ， 萱露 滴鹊 惊 林 。 红 　

欲 知 别后 思今 夕 ． 水 东流是 寸心 。 汉 　

信使 。 　

“ 处遥 望君＿ 何 ， 江边 明月楼 。 （ 昌龄《 ”王 送　 胡 大》 “ 因明月见 ， ）只 千里 两相 思 。 （ ” 杜牧 《 偶　 题 》 月亮 ， ） 寄托着离 人 的悠 悠别 情 。 皎洁无 私　 的月亮照 我亦 照人 ， 书断绝声 讯不 通 ， 月 音 借 　

问候 就成 为诗 人怀 人 的一 种独 特方式 ： 　 杨 花 落尽 子 规 啼 。 闻道 龙 标过 五 溪 。 　

（ 秋 夜 送 赵 冽 归襄 阳》　 《 ） “ 淡 长江 水 ，悠 悠 远 客情 。” 韦 承 庆　 淡 （

《 行 别 弟 》 “ 君 如 陇 水 ， 闻呜 咽 声 。 ” 南 ）思 长 　 （ 裕 之 《自君 之 出 矣 》 自然 界 中 ， 是 与　 雍 ） 水

人 关 系 最 密切 的 物质 之 一 ， 牵 离恨 ， 载　 水 波 愁 绪 ， 世 人 心 目中 ， 水 与人 世 间 的恩 恩　 在 流 怨 怨 纠缠 在 一起 。 人 又常 将 清寂 之 水 转化　 诗 为一 种 人生 体 验 ： 　

我 寄愁 心 与 明 月 ， 随君 直 到夜 郎西 。 　 （ 白《 李 闻王 昌龄 左迁龙 标遥有 此寄 》　 ）

人 隔两 地 ， 以相 见 ， 难 月照 中天 ， 里 可　 千

共 ， 白将 自己的思 怀 之情 寄 与 明 月 。诗作　 李

借 月抒 怀 ， 内蕴 丰赡 。一 说心 中愁 思诉 之 明　

绿 暗 红稀 出凤城 ， 云楼 阁古今 情 。 暮 　 行 人 莫 听宫 前 水 ， 流尽 年 光 是 此 声 。 　 （ 琮 《 春 泸 水送 别 》　 韩 暮 ） 友 人 辞 别 风 城 ， 人 依 依 作 别 ， 情 颇　 诗 心

不 宁静 。这 宫前 之 水 ， 仅 流尽 了有 为 之士　 不

月， 一说 明 月无 私 友 我 同 照 ， 说 借 月 捎 愁　 一 托 附离 情 。本 来 无 知 的 明月 ， 竟成 了诗 人 的　

知 心朋 友 ， 白将 对 迁 谪朋 友 的思 念 托 一轮　 李 皓 月带 到遥 远 的夜 郎之 西 。 　 月亮 高 悬 苍 穹 。分 离 之 人 尽 管 山川 阻　

的 大好 年 光 ， 且 流尽 了 日薄 西 山的唐 王 朝　 而 的 国运 。诗人 以流 水 寄怀 。 写 了对个 人 际　 抒

隔 ， 能 见 到 同一 个 月 亮 ， 就 拉 近 了双 方　 仍 这 的心 理距 离 ， 减轻 了因 分离 造 成 的痛 苦 。 　

遇 和 国 家 运 命 的 感 伤 。漫 漫 人 生 。碌 碌 仕　

途 ， 休 止 的别 离 和 无 穷 尽 的 哀 怨 ， 在 这　 无 尽 寂寂 流 水声 中 。 　 四 、 明月 有 光人 有情 ” “ ：古代 送 别 诗 中　 常 常笼 罩 着凄 凄 月 光 。 　

流 水通 波接 武 冈 ， 君 不 觉有 离伤 。 送 　

青 山一 道 同云 雨 。 月何 曾是 两 乡。 明 　 （ 昌龄 《 柴侍 御 》　 王 送 ） 明月

目睹着 离人 的痛 苦 ， 证 着人 世 间　 见 的悲 欢离 合 。在古 人 送 别诗 中 ， 明月 常用 来　 烘 托 和强 化 离 别怅 惘 之情 ， 时月 亮 便蒙 上　 这 了寒 冷孤 寂 的 色彩 。 月寒 楼 映衬 着 离人 的　 江

离人 无语 月 无声 。 月有 光人 有 情 。 明 　

别后 相 思人 似 月 。 间水上 到 层城 。 云 　

（ 冶《 月夜 留别》　 李 明 ）

“ 明月 隐 高树 ，长 河 没 晓天 。 ” 陈 子 昂　 （ 《 夜 别 友 人 》 “ 后 唯 所 思 ， 天 涯 共 明　 春 ）别 月 。” 孟郊 《 怨别 》 “ 去 与师 谁共 到 ， （ 古 ）此 一　

别 绪 ， 亮 意象 凝 聚着 诗 人 的 审美 体验 。 月 　 酒、 、 、 柳 水 月这 四种 借 以表 现别 离主 题　 的意 象 ， 送 别 诗 中起 了渲 染 环 境 、 达 心　 在 传

声 、 大 意 境 、 化 主 题 的 重 要 作 用 。它 构　 扩 深

船 明月 一 帆 风 。 ” 韦 庄 《 日本 国僧 敬 龙　 （ 送 归》 高悬 天际之月 ， 越 时空 ， 通古今 ， ） 跨 沟 　 阅 尽 沧桑 ， 证 兴 衰 。 明月 与别 离 的 联 系极　 见 为 紧密 。“ 明月 有光 人 有 情 ” 古 代 送 别 诗 中　 ， 常 常笼 罩 着凄 凄 月 光 。一 方 面 。 亮 的 阴 晴　 月

圆 缺 与 人 间 的 悲 欢 离 合 极 其 相 似 ：另 一 方　 面 ，月 光普 照 大 地 ，天涯 海 角无 处 不 在 ， 是　

成 了形 象 之 美 ，增 强 了送 别 诗 的艺 术魅 力 。 　

除此之外 ， 、 、 、 、 、 、 、 草 雁 雨 舟 风 云 烟 山等 意　

象 。 频频 出现 在送 别 诗 中。这 些 意象 的 和　 也 谐组合 ， 构成 优 美 的 意 境 ， 成 令 人难 忘 的　 形

艺术 境 界 。 　 （ 者 单位 ： 苏 省 南通 市 第 三 中学 ） 作 江 　

离人 们异 地 同心 的见 证 。 是人 们 遥 寄情 怀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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