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中国抗战的外国人:"西班牙医生"救死扶伤

“在那场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自由与奴役的殊死战斗中，中国等50多个国家的人民联合在一起，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人民联合在一起，结成广泛的国际反法西斯和反军国主义统一战线，浴血奋战，并肩战斗，终于打败了野蛮侵略者，赢得了世界和平。”得道多助，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得到主持正义的各国人民、国际友人的倾力支持，他们从四面八方来到中国，投身到由鲜血和生命铸就的抗日洪流中，为中国抗战胜利做出了宝贵的贡献。今天，我们采访发掘当年这些群体的故事，有助于更真切地再现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宏伟图景。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积极支持，其中就有一支来自波兰、捷克、德国、奥地利、罗马尼亚、匈牙利、保加利亚和苏联等国白衣战士组成的国际援华医疗队。他们在中国度过了2000多个日日夜夜，与中国人民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一直坚持到抗战胜利，有的还献出宝贵的生命。

来到中国的“西班牙医生”

1939年9月，“保卫中国同盟”主席宋庆龄在香港接待了远渡重洋来华支援中国抗战的国际援华医疗队队员。虽然医疗队队员之中没有一个西班牙人，但当时报道此事的香港报纸却把他们称为“西班牙医生”。

之所以有此称呼，要从这批医生的来历说起。1936年，西班牙爆发内战。当时的共产国际组织了一支“国际纵队”前往西班牙参战。失败后，很多“国际纵队”成员被囚禁在法国地中海岸边的古尔斯集中营。中国抗日战争爆发以后，世界反法西斯人士在英国伦敦成立了“国际医药援华会”。1939年，国际医药援华会在法国政府同意的情况下，派人到古尔斯集中营招募自愿来中国服务的医务人员，组成国际援华医疗队。

1939年10月至1940年初，在宋庆龄的安排下，国际援华医疗队分批来到中国以后，从重庆出发乘汽车翻山越岭、渡乌江，最后到达了中国红十字会救护总队的驻地——贵阳图云关。报到后，国际援华医疗队组织随即自动解散，与中国医务人员混编，根据他们的专长和技术水平分配到各大队、中队及区队工作。

乐观面对困难

在图云关，援华医疗队克服了生活习惯和语言等方面的困难。虽然救护总队有一些人懂英语，但为了在中国长期工作下去，他们努力学习汉语，渐渐地他们能够和病人交谈。

援华医疗队成员和中国医生一样，每人一套粗布的蓝色红十字会制服，冬天加一件棉大衣。他们吃的是糙米饭、白水煮青菜。国际医疗队的负责人之一、保加利亚医生扬托·卡内蒂，中文名字叫甘扬道，当时住在简陋的仓库里，半夜经常在梦中惊醒，老鼠在他身上蠕动、啃咬，但他仍充满乐观。当救护队长来安慰他时，他笑着说：“我们来中国不是来享受的，是来参加抗战的，如果害怕这点困难，吃不了苦，那来干什么？”很快他不仅学会了用筷子，还爱上了中国美味——臭豆腐。

图云关医疗条件极其简陋，谈不上有什么医疗设施，援华医疗队的医生们就自己动手，他们用竹子搭工作台、编担架，以竹碗代替一些手术器械，用木板和竹板制作医用夹板。他们还发明了“太阳能淋浴槽”，很受大家欢迎。医生们经常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累了就用冷水浇头。他们还训练医务人员开展保健卫生工作，如饮水消毒、消灭跳蚤等。

在国际援华医疗队中有一批共产党员，他们本想去抗日根据地。到重庆后，曾与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有过联系，有一次，甘扬道还曾同周恩来同志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们绕过大半个地球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就是为了到前线参加反法西斯的战斗，为什么要到后方呢？”但周恩来同志考虑到国共合作的大局，劝他们到红十字救护总队工作。甘扬道作为共产党员与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一直保持联系，他是这批“西班牙医生”的共产党员小组长，多次前往重庆八路军办事处汇报工作，赠送捐款。

在战火中献出生命

随着抗日战局变化和工作需要，外籍医生纷纷要求上前线，救护总队任命奥地利医生严斐德为十一医疗中队队长，德国医生白乐夫为十一医疗中队第一区队队长、罗马尼亚医生柯让道为031医务队队长……甘扬道被任命为第三医疗中队队长，他们开始率领医护人员转战湖南、广西、云南、贵州等地，开始了长达6年的战地救护工作。

当时环境恶劣，缺医少药，部队救护工作十分困难。在这样的条件下，国际医疗队的队员们，不顾个人安危，克服一切困难，从生死线上抢救了许多伤兵和百姓，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贡献，有的甚至献出宝贵生命。

奥地利医生王道在湖北郧阳后方医院工作时，因工作劳累、生活条件差，肺结核病复发，大量吐血，1945年在重庆病逝。

罗马尼亚医生柯让道的妻子柯芝兰在云南参加防疫工作感染回归热，不幸在昆明以身殉职。

1942年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周恩来、王炳南接见了甘扬道和来自波兰的傅拉都医生，周恩来说：“‘西班牙医生’援助中国抗战，我们感谢你们，历史不会忘记你们。”甘扬道说：“在中国我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上了人生一课，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希望能像他们在西班牙的战友——加拿大医生白求恩那样，和中国军民一起与日本侵略者作斗争。

此外，当时来中国的还有印度医师团。1937年起，印度国大党领袖尼赫鲁两次倡导“中国日”，支持中国抗战。1938年，在尼赫鲁号召向中国抗战提供医疗支持的背景下，柯棣华等5名援华医生来到中国。不幸的是，在中国工作了4年的柯棣华于1942年12月因病去世。来自群组: 米尔空军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