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对我们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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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对我们　

京 剧 的　心意　 ． 　

几点， 不知道符合 不符合　

曲学 会副会长龚 和德谈 了　

中 国 艺 术 研究 员 、 中 国 戏　

我 们会有些什 么期 待呢　

充满期待　

文／ 龚和德　

幼　 作 用 。 那 么 ， 剧 对　 的 京

围 内， 可以起到 一 就 扶老携　

解 决 好 了 ， 在 民 族 戏 曲 范　

把京 剧的生存 、发展问 题　

先 要抓住的　 龙头剧种　

精神　 这 一 略目标所首　 战

弘扬 民族艺术， 振奋 民族　 表 ，也是我 们国家 想实 现　

然 是 中 国 戏 曲 的 首 席 代　

论在 国内 还是 国外 ，它 仍　

京 剧并未 一 老朽』 无　 ＾ 在京剧最为兴盛的一百 多年 中，它既是民族艺术　 问责机制 ，能够对 重点剧院 团及其 文化主管部 门的工　 又是流行 艺术 。到了最近 ３ 年 ， Ｏ 由于 中国的开放 ， 民族　 作得失进行考察、 评价和监督。 　 艺术与流行艺术深刻分裂 ，京剧 已经 不属于流行艺术　 了， 市场萎缩 ， 风光不再。传统 的好戏大 多丢失 了， 留下　 耍 有 充 裕 、 定 的智 力投 入　 稳

来能演得到位 的极少 ：新 的好戏 又难 以创造 出来——　

京剧作 为一种戏剧样式 ，并没有像有些人说 的那　

不是一点没有 ，而是太少。好戏 是演员与观众的连接　 样 已经耗尽 了生命 ， 只能等待 “ 完美地死去 ” 。然其生命　

点。好戏太少 ， 连接点单薄 ， 既不利于培养演员、 锻炼 出　 状态充满 变数 ， 究竟 如何 ， 取决 于京剧工作者 的数 量与　 新的名角来 ， 不利于培养 观众、 也 扩大观众 面。而在好　 质量 。简单地说 ， 决定于它的智力投入状 况。艺术形式　 戏的打造上 ， 障碍甚 多。迄今还没有一种机制 ， 能有 力 　 之 间的竞争 ， 到底是智 力竞争。人才是根本 。扶持工　 说

地推动传 统剧 目的挖掘 、 整理 、 ｎＦ， 之高水 平地保　 作从 治标 向治 本深化 ， ９－ 使 第一 要义 ， 是看人 才培养 、 就 人　

存在 中青年演员身上。市场危机 隐藏 着一 些深层次 问　 才成长 的条件是否真正得到 了改善。这不光指学校 ， 也　

题， 可谓冰 冻三尺 非一 日之寒 ， 因而它的缓 解有一个艰　 包括剧院 团。现在学校生源很有问题 ， 国家应有特殊政　 难的过程。 　 耍 有 持 久 、 入 的政 策 扶 持　 深

策 加以确保 ， 要像 培养 、 奖励 体育 人才那样 来培养 、 奖　 励京剧人 才。有的剧院团青年人才 不少 ， 大都耗着 ， 但 　

很少 安排他们 学 习、 出 ， 靠他们 自己来 想办 法 ， 演 要 这　

新时期以来 ， 党和 国家对 于京剧的关注和扶持 ， 可　 怎 么行 呢？过 去一

个演员只要 唱好 了 ， 可以养活全家 ； 　 以说是空前的。１ ９ ９ ０年有“ 纪念徽班进京二百周年 ， 振　 现 在全 家挣 的钱 来供 养 一个 演员 还难 以满 足他 要 学　

兴京剧 观摩研 讨大会 ” １ ９ 有 “ ；９ ４年 纪念梅 兰芳 、 周信　 习、 出的各种花费。一 到参 赛评奖 ， 演 花费更 多。这 种　

芳诞辰一百 周年 ” １ ９ 年 以来 ， ；９５ 又有 中国京剧 艺术节　 “ 赔本 买卖” 如何持久？ 以人才流失相当严重。 所 爱惜青　

一

直在连续举办。每年在怀仁堂举行 的 “ 新年京剧晚　 年人才 ， 就是爱惜京剧 的未来。京剧如果在人才上达不　

会 ” 党和 国家领 导人 出席观 赏 ， ， 笔者把 这些看 作是领　 到充裕 、 稳定 ， 京剧是没有希望 的。京剧人才 除了演员　 导人重视民族 艺术 的一种 “ 国策行为” 。现在全 国有 ８ 　 外 ， Ｏ 编剧 、 导演、 乐、 音 美术 、 管理也需要 一条龙的配套。 　

多个京剧院团 ， 经评估 ，０ ６ ２月文化部正式公布 了　 新中国成 立时 ， ２０ 年 把京剧人 才的教育定位在 中专水平 ， 而　 ｌ １个国家重点京剧院团 ，另又推荐 了 １ 个省级重点　 且只培养演员 、 　 ７ 乐队、 箱倌 ， 高等教育只属于话剧。这个　 京剧院 团。这次活动 ， 可以说是用评估促进建设 ， 解决　 决策 的失误 ， 延误 了几代京剧人 的前进步伐。现在靠高　

了不少 问题 ，如南京 的紫金 大戏 院又还给 了江苏省京　 稿 酬买剧本 、 高劳务 费请导 演 ， 靠 积极性 是提高 了 ， 创　

剧院。评估之后还有后续行动 ， 要与财政 部协商制订专　 作 队伍未见 明显扩大。只有真正把创作队伍建设起来 ， 　 项资金 的实施方案 ，使对 重点院团的保护和扶持落到　 京剧 的发展才有后劲。 　 实处。 国家对京剧 的政策扶持 ， 力度在加强 ， 投入在加　 大。但笔者还有新的期待 ： 一是希望把对民族 艺术 的扶　 要 有 宽 松 、 全 的 文 化 心 态　 健

持写进 国家法律 中， 这样才能真正持久 ； 二是希望把扶　

没有一种戏剧艺术 ， 像京剧那样有这么 多争论。争　

持工作深入化 ， 治标向治本深化 ； 从 三是希望建立一种　 论 的基本 问题 ， 是京剧 的文化定位。文化定位 中既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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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 问题 ， 有新旧问题 ， 还 即古典与现代 问题 。 　

还不到位的原因之外 ， 与它们不能再在心 灵上打　

现在媒体 宣传京剧是高 雅艺术 。这是 由两　 动观众有关。所以 ， 对京剧既要保存 ， 还要创造。 　 种原 因造 成的 ：一是 开放的 中国不 断会 有

新 的　 保存要争 取高水平 ， 通过加 工使之经典化 ； 创造　 时尚的通俗 艺术出来 ， 把京剧 “ ” 挤 到一边 了 ； 二　 要寻找观 众的普遍 旨趣 ，并研究 京剧 的艺术特　 是京 剧的欣赏乃是 有准 备的欣赏 ，必须 看若干　 性 ， 尽量减少 失误 ， 使之存活。笔者认 为， 京剧应　 次， 才有感觉 ， 才有兴味 ， 偶然 看一次 ， 京剧的程　 该古典加现代 ， 用两个翅膀 飞向未来。 　

式语 汇会 使新观众产 生形式疏离感 ，于是觉得　

京剧 的现代化是争论 的焦点 。王元化先 生　

看不懂 ， 觉得它高 雅。 这是错觉。 事实上 ， 京剧仍　 说 ：所谓现代 化是指节奏快 ， “ 唱腔新 ， 伴奏 加进　 然是 精致化 的通俗艺术 。它的雅俗共赏 ， 主要在　 西洋 乐器 ， 动作表演进行 了一些革新 ， 台装 置　 舞 于“ 有意味 ” 的形式 技巧是 很精致 的 ； 量传统　 以及 灯光 照 明等移植 了某 些话 剧的成 分等 等 ” 大 　

剧 目的语言形 式以及所传递 的文化 内涵 ，是很　 （清 园论学集》 ４ １页 ） 《 第 ７ 。这个界定 ， 既把现代　

通俗 、 很平 民化的。在京 剧史上 ， 曾经想把京剧　 化理 解为一种外表 的东西 ， 又把这个外表说得太　

现代化是现代文化精　 往高雅里推动 的 ， 主要是梅 兰芳。他在齐 如山、 固定 了。按照笔者 的理解 ， 　 李释戡等人参 与下 ， 有部分 古装新戏文 词典雅 ， 神和现代叙述 方式的综合追 求。现代文 化精神　 　

步 昆曲之后尘 ， 受到鲁迅 的批评。从文化 上看 ， 的灵魂 ， 　 是帮助人脱离不 成熟状态 ， 促进人 的全　 这些戏虽然雅致 了 ， 可是 并无 多少新意 ； 新意 只　 面发 展 ； 现代叙述 方式则要 因戏 制宜 ， 拘一格 ， 不 　 在载 歌载舞 的表 演与新式 古装 的人物 扮相 上 ， 多种 多样 ， 　 百花齐放。其综合境 界是 内容与形式　

营造 了崭新 的审美 形态 ， 观众所 欢迎 ， 《 　 的和谐 、 为 如 天 统一。包括京剧在内的中国古老戏 曲究　 女散花》 《 、廉锦枫》 等。今天 京剧 的新创作 ， 可以　 竟能 不能现代化？请大 家看三 出戏就足够了 ， 一　 趋雅也可 以近俗 ， 能做 到雅俗共 赏最难 ， 也最 有　 出京剧《 膏药章 》一 出川剧《 ， 变脸》 一 出梨园戏　 ， 《 董生与李 氏》 剧种特 色和 戏的艺术风格各不相　 。 利于争取观众。 　 过 去京剧被 “ 新文化 人”称 了几十 年 “ 　 同 ， 旧 但都富于现代文化精神。它们都是国家舞 台　 　 剧 ” 现在 已很少 有人这样 称 呼它 了 ， 是合 理　 艺术精品。 ， 这 明明京剧 有现代化成功 的作 品， 仍然难 以说　 的

。文化有 民族性和时代性 ， 但很难 用新 旧来划　

分， 更不宜 用新 旧来作价值取舍。比较妥 当的说　 服反对论者。反对又有两种 ： 一种认为京剧不配　 现代化 ， 因为其 艺术 形态是　 自然 ” “ 反 、 非人 化” 　 法是 ， 京剧 的传统剧 目属 于传统文化范畴。传统　

文化 中有过 时的、 至腐朽 的成分 ， 有优 秀的　 的 ， 甚 也 只有把 它改造成 “ 文化、 散 生活化、 写实化 ” ， 　 甚至可 以融入现代文化 的成分 ，这要做 具体分　 才能 同当代观众进行 “ 精神对话 ”所以 ， ， 中国戏　

析。传统京剧基本上是一种伦理型文化 ， 观众从　 剧 由古典 形态 向现代形 态的转型就是话 剧取代　

是 五 文化批判中形式 主义　 中接 受 了民族意 识 、 道德观 念 、 史知识 、 历 生活　 戏 曲。这种意见 ， “ 四” 智慧 ， 因为 它是一种艺术 ， 又 还接 受了它的审美　 观点 的老调重弹。在 当时这种片面性是 一种可　 爱 的幼稚 ， 到了今天 ， 不那么可爱 了。另一种　 就 趣味 、 学精神 。 美 　 这种接 受 ， 别在思想道德 层面 ， 特 即使优秀　 认 为京 剧不必现代化 ， 现代化 就是 时 尚化 ， 乃是　 百年 噩梦” 。为什 么这个 “ 噩梦 ” 有百年　 成分 ， 也会 有时代局限性 。以前戏 曲改革 中“ 　 京剧 的“ 左” 的倾 向的表现之一就是 夸大其局 限性 ，出现许　 之久呢？那是把 ２ ０世纪之初以来的所 有探 索与　

多粗暴作风 。 王元化先生《 关于京剧 与传统文化　 答问》 一文 中的“ 京剧 与传 统伦理 ” 一节指 出 ， 对　 于传统伦 理道德 ，必须 注意将其思 想的根本精　 “ 神或理念 ，与其 由政 治经济及社会 制度所形成　

变革 ， 统统 归入 “ 噩梦” 。这里 自然包括对海派 京　

剧 的全盘 否定 。京剧进入 上海是 １ ６ ８ ７年（ 同治　

六年 ） 。上海是京剧 在南方 的重要 基地 ， 京剧 的　 京派 、 南派 、 派都在 这块 平台 上展示 着 、 争　 海 竞

的派 生条件严格地 区别开来。 ”正是这种可分　 着。 海派 京剧是在 上海这个商业大都市中产 生的　 性， 才有利 于吸收传统文化 的优秀成分 ， 融入 到　 近代 市民戏剧。京剧 的近代化不是从 北京开始　 现代道德建设和现代 文化建设 中去。想想新 中　 而是从上海开始的。所谓近代化 ， 就是早期现代　

国成 立初期 ， 《 连 锁麟 囊》 都不 让演（ 不是法令禁　 止， 而是舆论 禁止 ）给 它扣了两顶帽子 ： ， 一宣扬　 阶级调和 ， 二宣扬因果报应。程砚秋 先生直到去　 世前 夕 ， 还不知道此剧之命运 。前不 久中国戏 曲　 学院组织演 出了《

三本铁 公鸡》 。这 出戏把太平　

天国叛将 当英雄来描 写 ， 是可 以 “ 上纲上线 ” ， 的　 新， 不在平它的思想倾 向。我相信 ， 时代越进步 ， 　

化 ， 幼稚 的、 是 不成 熟的现代化 。海 派京剧 的毛　

病是惟新是骛 ， 薄 ， 浅 有浓厚 的商业气息 ， 但它也　 是有 艺术追求和文化追求的 ， 也有 自己的艺术大　

师， 如周信芳。海 派京剧追 求现代化的 出色代表　 就是《 曹操与杨修 》　 。

进入新 时期 ， 不但 上海 ， 北京、 天津 、 武汉 、 南　

而观众只看几组 演员在 “ 马”技 术上花样 翻　 京等地 的京剧都有现代化之追求 ， 以京海对峙　 趟 所 已经转化 为古典与现代的并存、 媲美 。保存古典　

观众 头脑 的“ 消毒” 功能越强 。 宽松开 明些 ， 　 美 ， 有利 创造现 代美 ， 是全 国京剧界 的双重任务 。 因 　 于传 统艺术的继承 。当然 ， 戏剧艺术的本 质是 不　 而 ， 我们的欣 赏趣 味要拓 宽， 文化心态要平和 、 健　 会停留在只看技 术上的 ， 心灵感应 、 精神交流 总　 全 ， 支持 京剧 内部艺术 追求的 “ 而不 同” 要　 要 和 ， 是最重要的 。许 多传统剧 目不 能在剧场 中召 回　 创造 一种氛 围 ： 消解对峙 ， 强化 融通 ， 各美其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