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上的房门
11-06
半夜的时候,老婆醒来,觉得床前有人在晃动,顿时毛骨悚然,不由叫了起来。我赶紧亮了灯,发现母亲穿着单薄的睡衣,颤颤巍巍地站在床前。 中国论文网 http://www.xzbu.com/6/view-37740.htm 我问母亲:“您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母亲一脸的内疚,焦急地向我们解释:“怕小孙子着凉,过来看看风扇有没有关。” 其实,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每当刮风下雨,母亲总会摸黑过来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偶尔小孙子半夜咳几声,母亲也会忍不住摸过来瞅瞅。这一次吓着老婆后,每个晚上老婆死活都要锁上房门睡觉。我表示反对,理由是空气不流通。但老婆却生气地对我说:“连睡觉都感到不安全,这种日子叫我怎样过?”到最后,我总是无言以对。 一天,半夜醒来时,屋里黑乎乎的,我拉了灯,发现母亲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孤独地坐着。昏黄的灯光下,母亲的满头白发和满脸皱纹突然让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劝她回去睡,她喃喃地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死去的父亲孤孤单单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我含着泪,连哄带骗地安抚母亲睡下。 是难眠的长夜增添了母亲无限的孤寂。曾经,透过微弱的月色,母亲还能悄悄地看上小孙子一眼。在风风雨雨的长夜里,母亲还能为我们操劳一回。如今,那锁上的房门,挡住了母亲的目光,也回绝了母亲的牵挂。而为家人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一旦失去了那一份牵挂,竟然苍老得如此之快。 明天我要跟老婆好好谈谈,无论如何都要把那锁上的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