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山海经]的生命意识
论《山海经》的生命意识
摘 要:《山海经》犹如一个博大的生命世界,充满了先民浓厚的生命意识。《山海经》的生命意识包括以下几个部分:对生命起源的探索和理解;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认识与肯定;对死的畏惧、对生的渴求;生命忧患意识和生命关怀。
关键词:《山海经》;先民;生命体验;生命意识
被鲁迅先生称为“古之巫书”的《山海经》是我国古代典籍中一部独具风格的奇书。近20年来,有关《山海经》的研究之作可谓汗牛充栋,内容涉及其版本、校注、篇目、作者、成书年代、性质、图文关系、价值及其地理范围等各个方面。本文主要从生命体验的角度探讨《山海经》的生命意识。《山海经》对山川方物、殊方异域、人神鬼怪的文字记载,展现了远古先民的思想、情感、意识,体现出一种久远的对生命的体验,这种对生命的体验包含了个体或群体在认识领域和存在状态上的一种自觉意识,即生命意识。《山海经》的生命意识主要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对生命起源的探索和理解;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认识与肯定;对死的畏惧、对生的渴求;生命忧患意识和生命关怀。
一、对生命起源的探索和理解
生命起源问题一直是困扰着人类的一个首要问题。“上古人类对生命力即生命的诞生有一种神秘的想象和敬畏心理,这使得他们对于一切的起源都产生了强
[1]16烈的探测欲望”,《山海经》其创世神话部分正体现了先民试图破解生命之谜,
追寻人类起源的强烈欲望。由于科学因素的制约,人们的认识水平低下,先民对生命起源的探测便寄托于神秘事物和神秘力量,表现在《山海经》中即是其神话。关于世界之初的模样,先秦各古籍记载不一,但袁珂先生认为“我们要找开天辟地的人物,最后还是不能不想到较早的古籍《山海经》里所记述的那个钟山的烛龙之神”[2]19。《山海经》对烛龙的记载如下: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山海经·海外北经》)[3]230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山
海经·大荒北经》)[3]438
郭璞注《山海经》烛龙即为烛阴。从以上两处记载中可以看出:烛龙之神的生理行为直接引发了昼夜、四季等自然现象的变化。此外《山海经》中还有关于混沌的记载。“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山海经·西山经》)[3]55。“浑敦无面目”,从帝江的角度看,世界即是一片黑暗。如果帝江的形象是先民关于世界之初的想象的话,那么烛龙神的形象则传达了先民对开天辟地的构想。此外,先民对生命起源的理解往往又和民族起源结合在一起,试图以民族起源来解释生命的起源。《山海经》的《海经》部分对民族起源有很多记载,其中记载较详的是炎帝与黄帝这两条线索。如文中所记:
“黄帝生禺(豸虎),禺(豸虎)生禺京。禺京处北海,禺(豸虎)处东海,是为海神。”(《山海经·大荒东经》)[3]350
“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山海经·大荒北经》)[3]434
“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訞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术器,„„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岁十有二。”(《山海经·海内经》)[3]471
由以上记载可见炎帝、黄帝的子孙后代都非常多,而且体系庞杂,这个庞杂的子孙系统中有神也有平民,他们各自又构成了各个少数民族的起源系统。此外《山海经》还记载了黄帝与蚩尤的战争:“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天下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山海经·大荒北经》)[3]430。《路史·蚩尤传》说:“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因此黄帝战胜蚩尤后,便确立了他作为中华民族始祖的形象。
从开天辟地到部落战争,《山海经》完成了对生命起源的探讨和人类社会进化过程的理解。
二、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认识与肯定
关于生命,现代人常常思考生命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人类的发展贯穿着人类对生命本质的不断认识和追寻”[4]。《山海经》也贯穿了远古人民对生命的不断认识与追寻,它记录了先民对生命起源的遐想,同时也蕴涵着先民对生命的
意义和价值的思考。对生命的意义与价值的认识和肯定是《山海经》生命意识的又一方面,这可以从其英雄神话中探出,如夸父逐日、精卫填海、鲧禹治水、形天与帝争神等。
“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山海经·大荒北经》)[3]427,“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山海经·海外北经》)[3]238。夸父逐日寄寓了先民欲求征服自然、战胜自然的雄心壮志。“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山海经·北山经》)[3]92。精卫填海则体现了生命的不屈意志。精卫痛恨无情的大海夺去自己年轻的生命,誓死填平大海,其不屈意志正是先民誓与自然抗争到底的精神寄托。“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山海经·海内经》)
[3]472;“大荒之中„„有云雨之山„„禹攻云雨”(《山海经·大荒南经》)[3]376;“禹堙洪水„„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堙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山海经·大荒北经》)[3]428。以上三则关于鲧禹治水的神话,描述了当时洪水泛滥的恶劣自然环境。鲧治水失败后复生禹,禹承父业继续完成鲧未完成的事业。鲧禹治水体现了先民在与自然的抗争中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认识,从侧面肯定了为人类的事业而奋斗这一崇高的行为。另外还有刑天舞干戚,誓死斗争到底的神话。“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于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山海经·海外西经》)[3]214。
《山海经》中类似的英雄神话还有很多,它们以神的形象和意志展现着先民对生命的体认。夸父逐日、精卫填海、鲧禹治水、形天与帝争神等英雄神话不只是先民欲求征服自然、防御祸患的想象,更是先民自强不息精神的形象表达。这些英雄神话都包含了一种共同的品质,即坚持不懈的顽强意志和生生不息的奋斗精神。先民把对生命的认识寄寓在神话之中并以此作为鼓励,在与自然、社会的抗争中实现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到此,《山海经》的生命意识已表现为对坚持不懈的顽强意志和生生不息的奋斗精神的认识与肯定。
三、对死的畏惧、对生的渴求
任何高层次的思想与觉悟最终都得回归到当下的现实生活中,生死意识是先
民探索生命、认识生命之后对生活本身的切实回归。关于生命问题,常常最直接地让人想到生与死,“一切生物都本能地‘恋’生‘畏’死”[5],生的艰辛与死的切肤之痛对远古人民而言无疑是对生命最直接、最深刻的体验。
(一)对死亡的畏惧
在自然主宰着生杀大权的时期,生存条件和生存技能都处于低下水平的先民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强大的自然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恐惧,这在《山海经》中多有记载,一个典型的例子便是“女丑之尸”。“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海外西经》)[3]218。在历代诸人的校注中,“女丑”与“女丑之尸”互解。“十日”和“炙杀”二词让我们想象到了自然环境的恶劣。虽然我们无法切实地了解或感受远古时期的自然环境,但是相比于各方面都有飞跃发展的现代社会而言,现今尚且年年有无数人死于自然灾害,对于远古时代的先民来说,他们更无力应对自然的威胁,“女丑之尸”或许正是远古先民悲惨遭遇的侧面反映。此外,《山海经》还从另一个方面表达了先民遭遇的来自自然的威胁。《山海经》中记录了很多怪兽,如狍鸮:“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山海经·北山经》)[3]82,夫诸:“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山海经·中山经》)[3]124。《山海经》中,像狍鸮这种给人们带来祸患的怪兽数不胜数,或食人,或见则其邑大水或大旱,它们给人们的生存或生命造成了直接的威胁。在远古时期,“由于科学因素的制约,人们对自然、社会以及本身的认识还不可能彻底,对与自然、社会和人类本身有密切关系的吉凶祸福的产生、变化也就不可能不带有一种神秘感”[6]2,因此,像狍鸮这样的食人怪兽不妨看作是人们遭遇食肉动物攻击后产生的夸大想象,其夸大部分正显示了人们的恐惧。对自然的畏惧,也正是对死亡的畏惧。
除了天灾致死外,同样让先民难以幸免于死亡的还有人祸。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是形式不同罢了。无论是氏族部落战争还是私斗,先民最直接最深刻的感受无疑是死亡带来的凄惨与恐怖,“王子夜之尸”证实了这种情况。“王子夜之尸,两手、两股、胸、首、齿,皆断异处”(《山海经·海内北经》)
[3]319,袁珂引日本小川琢治《穆天子传地名考》疑“王子夜”即为王亥。《山海经》对王亥的记载比较详细:“有困民国,勾姓而食。有人曰王亥,两手操鸟,方食其头。王亥托于有易、河伯仆牛。有易杀王亥,取仆牛”(《山海经·大荒东
经》)[3]351。关于王亥此名,古书中争议很大,《卜辞》和《古本竹书纪年》都作王亥讲,因而《山海经·海内北经》记载的王子夜之尸或即为王亥惨遭有易杀戮后的景象。由此可见“王子夜之尸”“皆断异处”的惨象,实为人祸的惨烈。
(二)对生的渴求
生的艰辛与死的惨烈驱使人们在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这两条道路中寻求生命的永恒和超脱。在现实世界,为求生,人们开始走遍山川,访遍大海,考察各种植物、动物、矿物,找寻治病之药物,祈求长生之良方。但是死往往比生来得更快更直接,当现实不能满足人们对生命的祈求时,人们便把愿望寄托于幻想,在精神世界中寻求生命的永恒。《山海经》对生的渴求表现在两方面,一是死而复生,一是祭祀祈祷。《山海经》中关于死而复生的形象非常多,如:女娃与精卫。“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山海经·北山经》)[3]92。女娃溺死之后复生为鸟,生命和意志得以延续。此外复生为鸟的还有鼓、钦丕等。除复生为鸟的形象外,还有复生为植物的形象。“夸父与日逐走,„„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山海经·海外北经》)[3]238,“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山海经·大荒南经》)[3]373。杖与桎梏分别是夸父和蚩尤的随身之物,它们各自代表了夸父、蚩尤的生命和灵魂,因此杖与桎梏的复生也代表着夸父、蚩尤的复生。此外刑天则变化了形貌而复生,演绎着生命的顽固。“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山海经·海外西经》)[3]214。夏耕之尸和鯥鱼更是以原来的身体死而复生:“有人无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故成汤伐夏桀与章山,克之,斩耕厥前。耕既立,无首,走厥咎,乃降于巫山”(《山海经·大荒西经》)[3]411,“又东三百里柢山„„有鱼焉„„其名曰鯥,冬死而夏生”(《山海经·南山经》)[3]4。以上种种复生形象,不只是各种物自身强烈生命意志的体现,更承载了先民对生的强烈渴求,体现了主观心灵对肉体生命的精神期盼。
最能在精神领域体现先民对生的渴求的则是祭祀。祭祀一方面是祈求消除死亡和驱逐邪恶,另一方面则寄托了先民更多的关于生的欲望。《山海经·山经》的每部分都涉及到祭祀,具体如下:
《山海经·南山经》:“凡鹊山之首,自招摇之山,„„其祠之礼:毛用
一璋玉瘗,糈用稌米,一璧,稻米、白莹为席。”[3]8
《山海经·西山经》:“凡西经之首,自钱来之山至于騩山,„„其祠之礼:太牢。羭山神也,祠之用烛,斋百日以百牲,牷用百瑜,汤其酒百樽,婴以百珪百璧。”[3]32
《山海经·北山经》:“凡北山经之首,自单狐之山至于隄山,„„其祠之,毛用一雄鸡彘瘗,吉玉用一珪,瘗而不糈。”[3]79
《山海经·东山经》:“凡东次三经之首,自尸胡之山至于无皋之山,„„其祠:用一牡羊,米用黎。”[3]113
《山海经·中山经》:“中次六经缟羝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其祠之:用一雄鸡,禳而勿杀。”[3]136
祭祀是一种宗教活动,《山海经》中的祭祀也不例外地具有宗教的性质。恩格斯指出:“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在历史的初期,首先是自然力量获得了这样的反映,而在进一步的发展中,在不同的民族那里又经历了极为不同和复杂的人格化。”[7]354《山海经·山经》对祭祀的记载普遍涉及祭祀用的物品,而对于祭祀的目的,我们只有依靠前人的注解和研究去大胆猜测,“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商王帝辛在牧野一战之前肯定举行过祭祀,乞求各种神灵的保佑,然终归灭亡”[8]。无论其目的是祭祀鬼神,还是祈祷平安,或者纯粹是一种礼仪,《山海经》涉及到的祭祀行为都显示了一种朴素的宗教信仰。这种宗教信仰一方面是对生的更多祈求,如对生存之外的权利和地位的期盼,另一方面则是把生的理想寄托于另一个殊方绝域的理想世界,从而使得《山海经》的凡山便祭具有了更多的精神内涵。
四、生命忧患意识和生命关怀
《山海经》的生命意识还体现为对生命的忧患和关怀。在探索生命起源的过程中隐含着对未知世界、未知力量的茫然无措,这是存在状态上的忧患;自强不息的生命自觉背后散发着对现实无能的悲壮感,这是精神与现实碰撞后的忧患;在对生的渴求中透露出的对死的畏惧,这是最纯粹的生死忧患。氏族部落战争虽然推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但也是一部充满悲壮色彩的血泪史。精卫填海的持之以恒、鲧禹治水的生生不息虽然彰显了一种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却也无不透露
出先民与自然抗争的悲壮感。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山海经》又在很大程度上记录了一个与现实世界千差万别的奇异世界。在这个可称作殊方绝域的奇异世界中,生命不仅可以得到永恒而且异常强大。且看:“流沙之东,黑水之间,有山名不死之山”(《山海经·海内经》)[3]444;“有不死之国,阿性,甘木是食”(《山海经·大荒南经》)[3]370;有“不死民在其东,其为人黑色,寿,不死”(《山海经·海外南经》)[3]196;“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山海经·海内西经》)[3]301。殊方绝域的“不死之山”、“不死之国”、“不死之药”,在现实世界中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现实人间,人不仅无法逃避死亡,而且还可能常常因为氏族部落战争而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而殊方绝域中的人民不仅可以永生,还具有强大的力量,如:“长臂国在其东,捕鱼水中,两手各操一鱼。一曰在焦侥东,捕鱼海中”(《山海经·海外南经》)[3]202;“三首国在其东,其为人一身三首”(《山海经·海外南经》)[3]199;“三身国在夏后启北,一首而三身”(《山海经·海外西经》)[3]211。如此长臂、三首、三身的夸张想象又不妨看作是远古人民于忧患之中对生命的渴望与寄托。
《山海经》将人们在现实世界中不能满足的生之欲望寄托于对另一个奇异世界的理想构筑。殊方绝域承载了人们关于生的理想,而现实世界却散发出莫大的苍凉。殊方绝域的神奇与强大更彰显出现实世界中人类的渺小、生命的短暂和无常。因此,无论是对现实人生的努力,还是对理想世界的追寻,《山海经》都体现出一种存在状态上的忧患感。但在忧患之外,我们又可以看到《山海经》生命意识的一个亮点,那就是对生命的关怀。《山海经》的生命关怀意识是其生命意识从精神期盼回归到现实后对人类自身作出的切实关注,其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对医药的广泛记载。据统计《山海经》记载的药物多达160多种,包括植物、动物、矿物等。这些药物不仅可以治疗多种病痛,其中有60多种还可用于防蛊、防疫、增强体质和美容等,部分药物还记载了用药方法。如文中所记:“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獋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御百毒”(《山海经·北山经》)[3]71;“其草有萆荔,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亦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山海经·西山经》)[3]23。《山海经》中,关于药物的例子举不胜举。远古时期,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寻找各种治病消灾的药物无疑是对生命最大的关怀,毕竟生命只有存在才具有其他可能。现实与殊方绝域两相对比
的差异使《山海经》所体现的生命意识隐藏着一种深深的忧患感,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两相对比的巨大差异,以及从生命关怀的角度对各种治病消灾的药物的记载,《山海经》在整体的角度上才显得更为宏大和深远。
五、结语
本文以人类认识的自觉性为出发点,从生命的起源、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生死意识,生命忧患和生命关怀这五个角度论述了《山海经》的生命意识。《山海经》以其零散的片段记录了远古先民对生命的体验,其于博大和雄伟的时空整合之中所蕴含的远古人民的生命意识值得世人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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