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莫言:狂放而不张扬,含蓄而不低沉(图文)
要对一位素未谋面的人进行评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家获得者莫言先生。好在，接触先生的作品已有10多年了，前前后后还写了不少的读书笔记，加上这几天，又看了一些见过他的网友写的文章，所以，作为一名读者，我直观感觉，莫言先生应该是这样一个人：狂放而不张扬，含蓄而不低沉。
说莫言先生狂放，主要是指他作品。想想《红高粱家族》改编的电影《红高粱》，一大群裸露上身的汉子敞开喉咙叫喊着《妹妹您你大胆地往前走》，喇叭声中，“爷爷”在高粱地里的疯狂，还有那带着调侃味道的摇轿子歌谣，甚至是抱着酒坛子去炸日本鬼子的坦克，等等，我被高粱地上那些无所顾忌、胆大妄为、天马行空、敢作敢为的男人们震撼了！
那个时候，准确地说，我还不知道莫言，只知道姜文、巩俐和张艺谋。印象中，第一次接触莫言先生的作品应该是《丰乳肥臀》，而且还是1997年此书获了大奖后。10万元文学大奖，不是一个小数字，当时确实很刺激我这个文学青年。于是，从省图书馆借来《丰乳肥臀》，用两个月时间，前前后后看了数篇，还写了一些笔记。
在这部连书名似乎都带有“颜色”的作品中，我再一次为莫言先生狂放不羁的创造力所震撼！作家倾情把母亲描绘成一位承载苦难的民间女神，或者干脆就是西方圣母玛利亚的化身，从抗日战争一直写到改革开放之后，描绘了一部波澜壮阔的历史：混血、兵匪、战乱、流离颠簸、亲人死亡、丰乳、肥臀、野合、传宗接代......
莫言的作品是狂放的，这几天，我在研读获奖作品《蛙》中，也同样有这种感觉。不过，深圳作家协会副主席丁力先生说，现实生活中，莫言先生很随和，不张扬，“憨厚，没有官腔，不像‘主席’，甚至不像作家，完全像个普通人，比如中学教师，甚至下岗职工。”丁力先生曾与莫言先生有过几次接触，他说，莫先生是一个谦虚的人，完全没有“大作家”的架子。
丁力先生说了个小故事，让我们对莫言先生的为人多了一份了解。“席间，有一个年轻的作家冒昧地向莫言索要墨笔，我赶紧制止，莫言却说：‘今天不方便，你把地址给我，回去有空写了寄给你。’我们都以为是委婉地拒绝，可是，两个月后，该年轻作家果真收到莫言寄来的墨宝。 ”
文学即人学。看来莫言先生成功绝非偶然。不过，就作品的表达方式来说，我感觉莫言先生极为含蓄，或者说有些离奇。还是拿那部饱受争议的《丰乳肥臀》来说，因为战争、饥饿和内乱，母亲也好，姐妹们也好，对单传主人公传宗接代的担忧，为他的成长甚至可以牺牲一切，仔细一想，作者又在含蓄的想表达什么呢？文化？民族？还是人生之不易？......
再以获奖作品《蛙》为例，直言，我一口气看完后，第一感觉，作品好是好，但在构思上，为何要以一个外国人日本人写信为主线？要含蓄的隐喻什么？在描写那场影响深远的计划生育运动，他为何要以《蛙》为题，而且还用“蝌蚪”自述呢？面对残酷的现实时，他含蓄的采用魔幻手法表达，值得玩味。
当然，含蓄并不代表低沉。莫言在另一部长篇小说《天堂蒜薹之歌》自序中写到，“小说家总是想远离政治，小说却自己逼近了政治。”他坦言，近年来，不少年轻作家，大都不屑于近距离地反映现实生活，而是把笔触伸向遥远的过去，尽量地淡化作品的时代背景。而他自己，却往往身不由己。
“在艺术的道路上，我甘愿受各种诱惑，到许多暗藏杀机的斜路上探险。”莫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