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制度与大革命]和中国的改革

《旧制度与大革命》和中国的改革

摘 要 中国从1978年开始逐步实行改革开放政策，34年间取得

了巨大的成就。随着改革的逐步深入，改革攻坚面临深层次的矛盾

和问题。要不要继续坚定地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怎样进一步推进、

将以何种形式、怎样的节奏推进是一个值得认真关注和思考的话

题。通过对法国大革命前60年的法国阶级状况和中国的当前社会

构成现状进行对比，可以得出一些对我们的改革开放政策有意义的

启示。

关键词 改革开放 阶级分化 资产阶级公平正义

作者简介：张俊亮，华东政法大学2012级法律硕士专业硕士研究

生。

中国自上个世纪70年代末期开始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在起伏跌宕

中已然经历了三十多个年头，我们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也令世人赞叹

不已，全体国人也都不同程度上尝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甜头。随着

改革不可避免的行进到了深水区，各种利益集团之间的冲突开始使

得继续以我们曾经和正在创造的速度推进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明

年三月份中央政权将完成交接，实现平稳过渡.但是迎接新一届中

央领导层的不仅仅是过去几十年所创造的辉煌，更多的是未来所赋

予他们的重担。我们的改革开放政策是否继续走下去，这似乎是个

伪问题。但它将以何种形式，怎样的节奏进行却是一个值得我们认

真关注和思考的话题。

最近盛传中央高层正热衷于阅读和学习一本由法国近代的思想家

历史学家亚历克西·德·托克维尔所著的《旧制度与大革命》。假

如确实如此，该书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改革开放政策走向，这

说明现在的国家领导集体存在一种深切的对人民负责的忧患意识。

理论上说，中国现在实行的改革是一种温和的革命，但既然是革

命，就蕴含巨大风险的。特别是改革到了真正触动既得利益集团的

核心利益的时候，这种危险更是不言而喻，稍有不慎，不仅会把先

前所有发展成果一笔抹煞，可能还会危急到政权的稳固。由于篇幅

所限，从这里开始，笔者想仅从阶级分析的角度，通过对法国大革

命爆发前半个世纪的法国状况和当前的中国改革所面临的现状对

比，希望得出一些对中国的未来改革路径有意义的启发。

一、大革命前夕法国阶级状况分析

十八世纪的法国社会除最高君主外主要有4个阶层组成：贵族，

教士，有产者和农民。

（一）贵族可以分为旧式贵族和新贵族

但无论是旧贵族还是新贵族，作为一个阶层在那个时代都具有本

质上共同的特征。

1.作为贵族，其拥有一系列的特权，但他们却日渐从政治事务中

脱离出来。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当他们所享有的特权与其应当承担

的义务明显不匹配时，他们的美好时代就要终结了，当贵族不仅拥

有特权，而且拥有政权时，当他们进行统治管理时，他们的个人权

利更大，却不引人注意。在封建时代，人们看待贵族近似于我们今

天看待政府：为了取得贵族给与的保障，就得接受贵族强加的负担。

贵族享有令人痛苦的特权，拥有令人难以忍受的权利；但是贵族确

保公共秩序，主持公正，执行法律，赈济贫弱，处理公务。当贵族

不再负责这些事情，贵族特权的份量便显得沉重，甚至贵族本身的

存在也成为疑问。

2.贵族和人民（农民）群体日渐脱离，即使是居住于农村的贵族。

由于不再管理政治事务，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对农民继续保持虚伪的

客套，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蔑视和耻于和农民为伍的决心。而对于

农民来说，贵族不再为他们提供哪怕一丁点儿的帮助，也没有给予

他们丝毫的尊重，相反，这些免税者应承担的义务都通过各种直接

或间接的方式转嫁到了农民头上。

（二）对于教士阶层，由于他们巨大的历史作用，我们也不能将

其忽视

早期的教会最为一制独立的政治力量甚至壮大到了可以和王室抗

衡的地步，但在18世纪的法国，教士已经沦为国王的附庸，他们

在维护王室的统治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三）而法国大革命前夕的第三等级在组成上是比较复杂的

从起本意看，第三等级其实是囊括了除国王，贵族和教士外的所

有社会阶层，当然也包括广大的农民。我在前面的分类中将农民特

意把农民单独列出，为的是便于和中国的阶级现状做同类对比。所

以在讨论第三等级时就不再赘述农民阶级。

1.从在政治领域中发挥的作用来看，第三等级中的资产者最具有

典型代表意义。他们是18世纪崛起最为迅猛的一股政治和经济力

量。他们以一种悄无声息但又影响深远的方式占据了政治舞台。如

果说大革命的成功必须找出直接领导者的话，我想资产阶级应毫无

悬念当选。他们拥有成为反抗封建专制统治政权的领袖的一切气

质。他们掌握先进生产方式从而积累了巨额财富；他们受过良好的

高等教育，思想开化，明确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勇于并擅于接受更

加符合其阶级利益和自然法属性的政治民主观念；他们有一批占据

先进思想和理念高地的知识分子（或者作家）。

2.该阶段的农民尽管相当一部分已经真正拥有自己的土地，但这

远不能抵偿他们正在陷入的悲惨境地。那个时代的占据人口比例多

数的法国农民阶级承担了几乎全部的国家所需要的开支，这与他们

所拥有的物质财富的比例和政治权利极不相称。当他们在各种启蒙

思想的熏陶下，逐渐地意识到这种不公平并非他们理应承受的负担

的时候，国家政权的真正危险就一步步临近了。正如托克维尔所言：

这就是法国人的特性，在天性保持平静时，他们是世界上最温和、

最仁慈的民族，一旦迸发出猛烈激情，就会变成最野蛮的民族。但

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的统治者却并没有意识到。除了无止境的赋税

和徭役，其他社会阶层对他们的抛弃和蔑视更是加剧了他们对现世

的愤怒。所有这一切使得这个阶级好像一个装满炸药的木桶，一旦

遇到点点火星，就会在瞬间爆发出可怕的能摧毁一切的破坏力。

二、当代中国阶级现状比较

当笔者对当下的中国进行阶级上的分类时，发现并没有很多持不

同观点的现成的资料以供参考，几乎所有的资料都是出奇得一致，

以至于失去了其作为一种文献所固有的参考价值。笔者并不否认其

正确性。但总体来说，时代是不断进步的，而进步的时代是需要不

同的理论和思想的碰撞而产生的真理来推动的，百家争鸣是衡量一

个时代进步的标尺，也是检验民主政治发展成果的工具。出于纯理

论研究的动机，谨将我个人一些不成熟的思考奉献出来，仅做参考。

建国初期，毛泽东同志把中国的社会分为工人阶级，农民阶级，

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得到了广泛认同。60年之后，中国的

国情，民情，社情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根据主流说法，当代的中国

已经处在社会主义阶段，阶级概念已经和剥削，压迫等词汇一起被

抛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但是谁也不能否认社会阶层作为一种对社会

群体的分类还是现实存在的。现在的社会结构是遵循全国统一战线

中的提法，分为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建设者，拥护祖国统一

的爱国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加敌对势力。

笔者并不否认这种提法的科学性与合理性，但如果从不同的角度

出发，我们也可以得出不同的分类结果。本文对中国目前的阶层划

分主要是从不同人群在经济上所处的地位来划分。笔者将我国现阶

段的社会群体划分为新贵族阶层，老板阶层，工人阶层和农民阶层。

新贵族阶层就是凭借各种便利条件，攫取了大量社会资源的人群。

中国改革开放至今30余年，这些占中国人口极小比例的新权贵阶

层所拥有的社会资源（主要但并不局限于经济资源和政治资源）已

经逐渐接近其他阶层所能忍受的范围。笔者将中国5000年的历史

简短地描述为“人民大众为实现‘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理想而不懈

奋斗的抗争史”。如果整个社会没有公平正义，也没有合理理由来

解释这种不公平存在的必要性，人民一但明白真相，他们的破坏性

就会被引爆。随着民主思想逐渐的深入人心和信息技术的高速发

展，这种建立在缺乏公正基础上的社会资源分配方式必然成为公众

谴责的对象，我们今后的改革中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个问题，就

可能为以后的和谐社会的顺利构建埋下隐患。

笔者所说的老板阶层，主要是指通过自身的努力，整合所有可以

利用的资源，以各种诚实劳动、合法经营方式获得财富的社会群体。

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一旦整个社会具有公平的环境，总有一部

分更有能力和经营头脑的人会脱颖而出，通过合法合理的方式赚取

财富而不会得到其他人的嫉妒和抵制。这是值得整个社会鼓励的进

步模式，这样的群体也是最值得我们尊重的，因为他们的自身价值

的实现不仅对个人有利，更对社会有利。

相对于以往，中国的工人阶级已经发生了较大变化，在革命时期，

他们不仅充当了先锋战士的角色，更成为革命的主力军。如今，作

为宪法中明确规定的中国的领导阶级，他们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无

产阶级，而从整体上晋升为有产一族。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这都

是值得庆贺的显著进步。但与此同时，我们更希望他们能发挥出他

们的比象征意义更为巨大的实质性的社会作用。当下的中国缺少真

正意义上的中产阶级，而各个发达国家近几个世纪的实践经验表

明：一个国家的发达和社会稳固程度取决于身处其中的中产阶级的

数量和质量。橄榄型的社会结构才是目前人类所能达到的最理想的

模式。而中国的工人阶级才是最有可能从整体上进化为中国的中产

阶级的至少是一部分的阶层。如何努力提高这也应该是未来我国所

实施的改革开放措施的努力方向之一。

中国正处在转型变革时期，但农业社会的性质还没有变，我们的

农业人口保守统计还在8亿以上。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对革命的突

出贡献，农民阶级在中国历史上首次被以宪法的形式确定为国家的

主人。时下的中国农民人口占总人口的60%以上，而每年的gdp贡

献率基本维持在15%左右，2010年后更是下降到10%以下，由此可

见农民阶层在整个国家的经济地位。同时其他产业的兴起，物价的

高企，农业收入的低增速，货币的持续贬值，面对如此种种，收入

渠道单一的农民阶层与城市居民收入差距的日益拉大也就不足为

奇了。但是我们必须看到，中国农民和法国大革命前夕法国农民的

最大区别在于：中国农民是自己的主人，我们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

领导。面对与城市中其他阶层的差距，党和政府在近年来果断出台

一系列强农惠农政策，并积极引导和帮助农民拓宽收入渠道。更引

人注目的是“城镇化”这一世纪战略的提出和稳步推进。不可否认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农民自身的积极努力和政府的合理引

导，任何冒进都会带来难以想像的严重后果。但与此同时值得注意

的是，单纯的城镇化并不能解决农民的所有问题。城镇化后的一系

列配套工作才是重点。

如今民主越来越成为世界潮流，已经没有哪一个国家能逃脱这一

历史的洪流。每个人的内心都在呼唤着公平正义，无论中国的改革

会以怎样的具体路径演进，公平正义的指针不能变，全体国民过上

幸福生活的终极目标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