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国启蒙思想家的宗教批判

论法国启蒙思想家的宗教批判

刘小英

Ｒ６ｓｍ砸：ＡｐａｒｔｉｒｄｅＶｏｌｔａｉｒｅ，ｌｅｓｐｅｎｓｅｕｒｓｆｒａｎｑａｉｓｄｅｓＬｕｍｉ色ｒｅｓａｔ—ｔａｑｕａｉｅｎｔｌａ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ｐａｒｕｎｅｃｒｉｔｉｑｕｅｑｕｉｅｎａ６ｂｒａｎｌ６ｌａｂａｓｅｉｄ６０ｌｏｇｉｑｕｅｅｔｌｅ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Ｐｏｕｒｔａｎｔ，ｅｌｌｅｎ＇ａｐａｓｄ６ｒａｃｉｎ６ｌａｃｒｏｙａｎｃｅｒｅｌｉｇｉｅｕｓｅ，ｑｕｉ，ｇｒａｃｅａＲｏｕｓｓｅａｕ，ｄｅｖｉｅｎｄｒａｌａｔｈ６０ｌｏｇｉｅｍｏｒａｌｅｅｔｂｉｅｎｖｅｉｌｌａｎｔｅｄｅＫａｎｔ．

关键词：启蒙思想家宗教批判自然神论无神论

一、伏尔泰等老～辈启蒙思想家的自然神论思想

１８世纪风靡欧洲的启蒙运动最初肇始于法国，而伏尔泰无疑堪称法国启蒙运动的主将和精神领袖。这位享誉欧洲的启蒙思想领袖对法国的天主教会和封建制度进行了猛烈的批判，他一方面认为任何宗教都是愚昧、欺骗、狂热和偏执的结果，另一方面又强调为了全人类的利益，必须假定一个上帝的存在（他的一句名言是：“即使没有上帝，也必须捏造一个！”）。伏尔泰在骨子里或许根本就不相信上帝，但是这位机智的思想家却没有像年轻一辈的法国百科全书派那样公开地打出无神论大旗，而是以一个自然神论者的姿态来进行他的宗教批判活动。伏尔泰早年曾到伦敦避祸，深受洛克和牛顿的自然神论思想的影响。但是，与传统的理性神学家以及英国自然神论者不同，伏尔泰对于从理论上来证明上帝存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本人也看出了关于上帝存在的各种・１９５・

证明在逻辑上的困难之处，他明确地表示：“在‘上帝存在’这种观点中，存在着难题，但在相反的观点中，则存在着荒谬。”①在后来发表的《哲学辞典》中（１７６４年），伏尔泰从道德的角度来说明了上帝存在的必要性。他写道：“我觉得最大的意图，最大的兴致并非是在形而上学上找论据，而是衡量一下为了我们这些悲惨而又能思维的动物的共同利益，是否必须承认有一位赏罚严明的上帝，他可以同时作为我们的约束者和安慰者呢，还是扬弃这一观念，一任我们陷于绝望的灾难中、沉溺于不知悔过的罪行中呢。”②在伏尔泰眼里，上帝就是一位既善良又有力的最高存在物，他创造了一切存在物并维系着它们的繁衍，并且公正地进行扬善惩恶的活动。因此，宗教的要义并不在于那些玄奥晦涩的形而上学理论，而在于对德行和正义的崇拜。伏尔泰强调，基督教信仰的核心就是行善，而服从上帝则构成了基督教徒应该奉行的唯一教义。从道德论的角度而不是从思辨哲学或形而上学的角度来说明上帝存在的必要性，是１８世纪西欧几乎所有较温和的启蒙思想家们对待基督教信仰的共同态度，它在某种意义上呼唤着康德道德神学的产生。

在理性主义思潮的影响下，伏尔泰对一千多年来一直被基督教会奉为神圣的《圣经》进行了无情的批判，他以一种嬉笑怒骂的调侃笔调，揭露了《圣经》记载中的许多不合情理之事。例如，在《创世记》中先说上帝创造了天地万物以及男人和女人，后来上帝却忘记了女人已经被创造，又从亚当身上抽了一根肋骨变成夏娃。福音书关于耶稣身世的记载也是充满了矛盾，一会儿说耶稣是亚伯拉罕的第４２代孙，一会儿又说耶稣是一位童贞女所生的孩子。总之，《圣经》中充满了混乱不堪的语言和逻辑，然而，千百年来人们却一直都在对如此荒唐的经典顶礼膜拜、深信不疑。伏尔泰把

①参见詹姆斯・ｃ．利文斯顿：《现代基督教思想》上卷，四川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版，第５１页。

②伏尔泰：《哲学辞典》，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１年版，第４４９－４５０页。・１９６・

这种可悲的现象归咎于国王、教皇、主教等统治者的有意欺骗与人民大众的蒙昧无知，他认为，当第一个傻子遭上第一个骗子时，宗教迷信也就应运而生了。

伏尔泰一生中都对耶稣・基督充满了仇恨，坚持将其称作“坏蛋”。他援引索西奴斯主义的观点认为①，耶稣并非神，而只是一位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逐渐被神化的人：“起初，照他们说来，人们只是把耶稣视如由神启示的人，随后又把他当做一个比其他的人更为完善的人。又过了若干时代，正如圣保罗所说的，人们又把他列为天使以上的神。他的重要性与Ｆｔ俱增。最后他又成了上帝在时间中的显示。这还不够，人们又把他说成是先于时间本身而生的。最后，人们就把他当做与上帝同体的上帝了。”②然而，尽管他尖锐地揭露了耶稣神化的骗局，他却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是信仰上帝的，这种执着的自然神论信仰使他在晚年时与百科全书派的无神论者（霍尔巴赫等人）发生了分歧。事实上，上帝在伏尔泰那里只是一个抽象的符号，一个可以随时用来支持他对基督教的一切教义和教仪甚至基督本人进行攻击的护身符，这个上帝就其实质而言无非就是理性本身。作为法国启蒙运动的精神领袖，伏尔泰以理性的名义宣布了迷信时代的结束，他对那些借用宗教之名来填满自己贪壑的修道院长们怒斥道：

你们曾经利用过无知、迷信、疯狂的时代，来剥夺我们的地产，把我们践踏在你们的脚下，用苦命人的脂膏把自己养得肥头胖耳。现在你们发抖吧，理性的日子来到了！④

①索西奴斯主义（Ｓｏｅｉｎｉａｎｉｓｍ，又译为索齐尼主义）是１６世纪产生于意大利的一个新教派别，它站在理性主义的基础上来否定三位一体教义，认为耶稣不过是一个凡人而非神。索西奴斯主义者在当时欧洲的许多国家里都遭到了宗教和世俗当局的迫害。

②伏尔泰：《哲学辞典》，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１年版，第４６０－４６１页。③《十八世纪法国哲学》，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３年版，第８８页。・１９７・

理性的呐喊从伏尔泰这里发出，很快就成为响彻全欧洲的时代号角。与伏尔泰一样，另一些法国老一辈启蒙思想家如培尔、孟德斯鸠等人也通过对教会、教义的怀疑和批判而动摇了基督教信仰的根基，为百科全书派的激进的无神论奠定了思想基础。

培尔以倡导宽容而著称，在１７世纪后期和１８世纪初期的法国，这种宽容精神对于突破强大的天主教思想专制无疑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培尔认为，基督教的本质精神是宽容的，然而长期以来基督教世界中却一直盛行着种种宗教迫害。他指出：“基督徒除了布道和训导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使命；尽管如此，他们自古以来一刻不停地用剑与火剿灭那些不信奉他们宗教的人……我们也许可以确信：假如当初是西方基督教徒而不是撒拉逊人或土耳其人赢得对亚洲的统治，那么如今就连任何希腊教堂的遗迹都不会留下。他们是从来不会像异教徒宽容当地的基督徒一样，宽容伊斯兰教徒的。”①在培尔看来，繁琐的教义之争是导致宗教迫害的重要原因。培尔用怀疑主义来否定唯理论者对于上帝存在和灵魂不朽的各种理性证明，在他看来，宗教真理属于理性所无法证实的信仰范围，因此神学家们援引理性证据来论证宗教教义的一切争论都是毫无意义的。在信仰问题上，宽容精神应该取代无聊的教义之争和宗教迫害。培尔不仅在信仰与理性之间划出了一条明确的界线，而且也把宗教与道德区分开来。

与培尔、伏尔泰等人一样，孟德斯鸠也对传统的基督教信仰进行了批判，他的功劳主要在于割断了宗教信仰与法律政治之间的必然联系。孟德斯鸠虽然也是一个自然神论者，但是他却对纯粹的神学问题不感兴趣，他用“法”来取代上帝在世界中的权威地位，认为法“是由事物的性质产生出来的必然关系”，法的基础是一种“根本理性”，“法就是这个根本理性和各种存在物之间的关

①培尔：《辞典》，转引自汤因比：《一个历史学家的宗教观》，四川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０年版，第２３１页。・１９８・

系，同时也是存在物彼此之间的关系”①。万物的秩序和关系都由法来制约，上帝则被打入了冷宫，被驱逐到现实的政治生活之外。这种将宗教信仰与法律政治区分开来的理论观点，对于动摇天主教会与君主专制之间的牢固同盟，促进法国政教分离的政治局面，是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的。

培尔、伏尔泰等老一辈启蒙思想家并非无神论者，而是自然神论者。他们批判了基督教会的精神专制和蒙昧主义，抨击了神职人员的腐败堕落，但是对于基督教所信奉的上帝，他们仍然不愿或不敢触动。他们的目的是使基督教更加合乎理性精神，更加具有人性原则，而不是从根本上消除基督教。尽管如此，他们对基督教教会、教义以及神职人员腐败行为的猛烈批判仍然为百科全书派的“战斗的无神论”奠定了思想基础。启蒙运动的特点就是弘扬理性，它的口号就是“把一切拉到理性的法庭面前接受审判”。如果说在伏尔泰等老一辈启蒙思想家那里，理性还只是借助于上帝的名义来发号施令，那么在新兴的百科全书派那里，理性就已经被公然地提高到唯一的和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甚至连上帝这面冠冕堂皇的旗帜也被踩在了理性的脚下。于是我们就看到了法国启蒙运动的最高产物一一公开的、战斗的无神论。

二、百科全书派的“战斗的无神论＂

由伏尔泰等老一辈启蒙思想家所开启的宗教批判活动，在年轻一代的“百科全书派”那里达到了最激进的顶峰，从而产生出马克思主义之前的最具有发聋振聩意义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思想。“百科全书”全称为“百科全书——工艺技术大辞典”（Ｅｎｃｙｌｏｐｄｄｉｅ，ＯＵＤｉｃｔｉｏｎｎａｉｒｅｒａｉｓｏｎｎ６ｄｅｓａｒｔｓｅｔｄｅｓｍｄｔｉｅｒｓ），是由狄德罗和达朗贝等人负责编辑的一套表现启蒙观念和理想的思想宝库。百科全书的第一册于１７５１年出版，以后陆续出版，到１７８０年共出版了’３５

①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上册，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１年版，第１页。・１９９・

册，并被翻译为多种文字。百科全书所涉及的内容非常广泛，从科学技术到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无所不包。启蒙运动的主要思想家如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霍尔巴赫、爱尔维修等人均为百科全书的重要撰稿人。在１８世纪中、下叶的法国，百科全书成为具有理性精神和批判意识的思想家们发表新观点的一个重要阵地，新一代的启蒙思想家们在编辑百科全书的过程中结成了一个思想上的统一战线，把矛头指向了虚伪的天主教会和腐败的社会现实，“百科全书派”因此而得名。由于百科全书派几乎汇集了法国当时所有最优秀的思想家，因此它不可能在哲学和神学方面形成完全一致的思想。事实上，在百科全书派内部存在着较大的思想分歧，一些人是自然神论者，另一些人是无神论者，还有一些人是传统宗教的信仰者。在出版物方面，也存在着参差不齐、良莠混杂的情况，缺乏现代百科全书的系统性和严谨性。但是这些缺憾之处并不能抹煞百科全书派在启蒙运动中的重要意义，它在当时成为法国天主教会和封建制度最为仇恨和恐惧的敌人。

百科全书派的主力阵容是狄德罗、霍尔巴赫和爱尔维修，他们是法国启蒙运动中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思想的杰出代表。他们共同的哲学基础是洛克认识论中的经验论和笛卡尔物理学中的机械唯物主义，他们认为，一切思想都来自感觉，而感觉不过是身体的机能，从而将精神活动归结为生理构造。在狄德罗看来，自然是一个自己发生、自己生长的独立体系，并不需要上帝来充当初始原因。霍尔巴赫认为：“宇宙，这个一切存在物的总汇，到处提供给我们的只是物质和运动……这些物质的不同特性、不同组合、这样变化多端的活动方式（这些方式是活动的必然结果），给我们构成了事物的本质；由这样多样化的本质产生出这些事物所处的不同秩序、等级或体系，它们的总和就形成我们所称的自然。”①

霍尔巴赫在《自然的体系》中所表现的这种唯物主义虽然显①霍尔巴赫：《自然的体系》，商务印书馆１９７７年版，第９．１０页。・２００・

得机械而单调，但是它却一劳永逸地结束了上帝对自然界的影响，导致了公开的和战斗的无神论的结论。从此以后，人们再也不用在自然界中去寻找上帝的身影了，自然界拒绝奇迹和神灵。这样的自然界也许显得非常平淡无味，缺乏浪漫的想象力和神秘的意蕴，但是它却是一个独立的、自因的、实实在在的物质世界。

百科全书派不仅要在自然界中彻底消灭上帝，而且也要在道德生活中结束耶稣基督的楷模意义和基督教的唯灵主义理想。与耶稣所代表的舍身殉道的价值取向相反，爱尔维修认为自爱和利己是人类一切行为的普遍基础，而行为的基本动机就是追求快乐或幸福。“肉体的感觉能力因此是人的唯一原动力”，追求感官快乐和现世幸福是人生的正当权利，人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天国理想而放弃此生的物质享乐。利己主义是人类行为的出发点，而个人利益与公众利益的最大限度的符合就是道德。在爱尔维修看来，一个良好的社会应该通过教育来提高人们的道德水平，一方面鼓励人们理直气壮地追求和满足自己的功利要求，另一方面尽量使个人利益与全体利益达到和谐一致。现世的幸福和普遍的公正就是一种真正宗教的全部内容：“一位正直善良的神所要求的，乃是土地的子孙幸福，乃是他们享受一切与公益相容的幸福。这就是真正的宗教，哲学应当向各个国家启示的宗教。”①

与老一辈启蒙思想家相比，百科全书派对基督教的批判显得更加猛烈无情，尤其是被其同伴们戏称为“上帝的私敌”的霍尔巴赫，更是把进一步对教会实践的抨击发展为对基督教思想根源的批判，把对基督的讽刺发展为对上帝本身的挖苦，从而公开地打出了无神论的大旗。他把一切宗教都看作是迷信的结果，而迷信的根源则在于对自然力量的无知和恐惧。在充满了机智的嘲讽的《袖珍神学》中，霍尔巴赫对基督教的一些基本教义和重要信条进行了批判性的重新阐释，极尽嬉笑怒骂之能事。他把上帝解释为

①《十八世纪法国哲学》，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３年版，第４９０页。・２０１・

“僧侣的同义语，或者是神学事务的经理，僧侣的老管家，供应圣军的全权代办”，把上帝的王国说成“僧侣的停尸室”，认为一旦用“教士”一词来代替“上帝”，神学就变成一门最简单的科学了①。在《揭穿了的基督教》一书中，霍尔巴赫淋漓尽致地发泄了他对上帝的仇恨和对基督教的厌恶：

基督教向我们描绘的那个从犹太人那里继承来的神的面貌就是这样。这个神是一个独夫，一个民贼，一个什么都能干得出的暴君；然，而Ａ．４ｔ７却以这个神为完善的典范；人们在他的名义之下犯下各种大逆不道的罪行……它借口给人们带来和平，其实只是给他们带来狂暴、仇恨、不和与战争。②

狄德罗、霍尔巴赫等人以唯物主义作为理论基础，用唯一的大自然来取代上帝，用物理学来代替神学，用理性来取缔信仰，把老一辈启蒙思想家的自然神论推向了无神论的极端。他们对基督教的内容和形式进行了全面的批判，要求把上帝、教会以及基督教的一切教义和教规都拉到理性的法庭面前来接受审判，从而在法国知识界中掀起了一股无神论的时代浪潮。正是由于这些启蒙思想家们首先在思想领域中把天上的国王（上帝）送上了断头台，１８世纪末叶的法国人民才能够理直气壮地在实践领域中把人间的国王（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在这种意义上来说，百科全书派的理论批判构成了法国大革命的实践变革的一个必要的思想前提。

然而，从理论的深度来看，法国启蒙思想家们对基督教的批判仍然停留在一种感性的水平上，他们并没有真正接触到基督教产生的社会根源。启蒙思想家们看到了基督教产生的思想认识原因，却没有看到基督教产生的社会历史原因。正因为如此，他们往往把宗教说成是一种欺骗的结果，认为只要提高了人们的认识能力和理性水平，一切宗教现象就会彻底消亡。与同时代的德国启

①霍尔巴赫：《袖珍神学》，商务印书馆１９７２年版，第７６页。

②《十八世纪法国哲学》，商务印书馆１９６３年版，第５５６—５５７页。・２０２・

蒙思想家如莱辛、康德等人相比，百科全书派在对待基督教的态度上更加偏激，走向了公开的无神论，但是其理论深度却远远不如后者。在百科全书派的阵营中，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卢梭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位出身于平民阶层的启蒙思想家坚决反对狄德罗、霍尔巴赫等人的肤浅的无神论，提倡一种建立在人性和良心基础之上的自然宗教，认为一位公正而仁慈的上帝的存在对于受苦受难的人民大众是一个奠大的心理慰藉，对于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们则是一个有力的儆戒。卢梭主张建立一种道德宗教，认为“一颗正直的心就是上帝的真正殿堂”。卢梭的宗教思想深深地影响了１８世纪末叶法国大革命中的平民领袖们，罗伯斯庇尔就公开宣称，无神论是贵族们的精神奢侈品，而广大的平民百姓需要一位能够抚慰他们的现实苦难的上帝。正因为如此，罗伯斯庇尔才建立了一种崇拜“太上主宰”的新宗教（虽然这种新宗教很快就像罗伯斯庇尔建立的恐怖的平民专制一样瓦解了）。另一方面，卢梭的宗教思想对于稍晚的康德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使得后者终于在启蒙思想家的宗教批判的基础之上，重新建构起一种符合西方现代社会要求的道德宗教。因此，从思想发展史的角度来看，１８世纪法国启蒙运动并没有导致基督教的最终消亡，而是通过卢梭的中介而转化为康德的道德宗教，使基督教信仰在经历了一次痛苦的磨难之后，衍生出一种适合西方现代精神生活的新形式。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吴泓缈）・２０３・

论法国启蒙思想家的宗教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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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次数：刘小英， Liu Xiaoying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法国研究STUDIES FRANCAISESZFRE2005，""(1)0次

参考文献(10条)

1.詹姆斯·C 利文斯顿 现代基督教思想 1992

2.伏尔泰 哲学辞典 1991

3.伏尔泰 哲学辞典 1991

4.十八世纪法国哲学 1963

5.培尔 辞典 1990

6.孟德斯鸠 论法的精神 1961

7.霍尔巴赫 自然的体系 1977

8.十八世纪法国哲学 1963

9.霍尔巴赫 袖珍神学 1972

10.十八世纪法国哲学 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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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运动使得沉睡于中世纪宗教神学的理性得以觉醒。如果说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只是使理性觉醒的话，那么真正树立理性权威的是17世纪的科学革命和哲学革命。科学革命为反对宗教和教会提供了科学武器，哲学革命为反对封建专制和贵族特权提供了思想基础。所有这些都为启蒙运动的发生铺平了前进的大道。在18世纪的法国，面对封建专制和宗教独裁，法国的启蒙思想家们正是利用自然科学武装起来的理性武器，驰骋于开阔的自然疆域，猛烈地摧毁着宗教神学，进行着一场科学和宗教的大决战。

18世纪是理性主义思潮盛行的时代，人的理性是判断一切事物存在的合理性的唯一标准，关于任何事物的知识都必须接受理性法庭的审判。法国的启蒙思想家们在理性法庭上，对包括教会、圣经和一切以宗教狂热和迷信为特征的天启宗教无一例外地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同时在宗教批判中逐渐形成了法国式的自然神论。但是，由于自然神论自身存在着缺陷，法国启蒙思想家们不得不寻找支援力量，或与基督教妥协调和,或执着追求科学理性,或转向求助于道德情感, 在此后理性和他的助手们结伴而行，在法国创造出一个多元宗教信仰形式的局面。

启蒙时期法国宗教思想的形成与18世纪自然概念有着紧密的关系。启蒙思想家们对自然与上帝的不同理解最终导致了不同宗教思想的形成。启蒙时期法国的宗教思想并非一种完全新的信仰代替完全旧的信仰，与其说启蒙时期法国的宗教思想是一种轮廓鲜明的、已完成了的固定形式，倒不如说是一个朝各个方向发生影响的力量。正确理解理性与信仰、世俗与神圣的关系，我们才能正确理解启蒙时期法国乃至整个启蒙时代的宗教思想。

2.期刊论文 管小其.GUAN Xiao-qi 启蒙定界:康德启蒙观的革命性意义 -求是学刊2009,36(1)

康德的一直被奉为启蒙思想家对启蒙的经典定义.因此,后现代主义对启蒙的批判往往把矛头指向康德的这篇文章.事实上,康德的启蒙观必须在启蒙运动的问题情境中,并结合他的其他著述才能获得完整的理解.康德将启蒙置于人自身的理性自决的前提之下,强调理性实践运用的自由原则,从而使其启蒙定界获得了革命性的内涵,显示了植根现实的强烈的政治批判和宗教批判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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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有五章组成。第一章阐述了普列汉诺夫宗教研究的背景。普列汉诺夫的宗教研究正处在世纪之交与时代转变的时期。此时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已经走向垄断的帝国主义，时代主题由和平转变为战争与革命。反映在宗教问题上，在西欧，由于基督教会逐渐完成了资本主义化，宗教和资产阶级开始互相勾结、互相利用，共同破坏社会主义运动。而普列汉诺夫的祖国——俄国，仍然是一个政教合一、全民信教、宗教势力根深蒂固的国家。其国教——东正教会作为国家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自觉地充当着沙皇统治的工具。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宗教观为无产阶级锻造了认识宗教的思想武器。但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宗教思想是研究宗教问题的指导性原则，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当时代急剧变革，社会主义革命提到历史日程时，就要求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来完善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的宗教思想。

第二章简要介绍了普列汉诺夫宗教研究的基本情况。普列汉诺夫的宗教思想经历了从有神论到启蒙无神论、再到科学无神论的发展过程。普列汉诺夫对宗教问题的研究是在其科学无神论时期开始的，可以分为初步论述、集中研究和余论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1905-1911)在形式上贯穿了他政治上的马克思主义时期(1883-1903)、孟什维主义时期(1903-1914)和社会沙文主义时期(1914-1918)，并主要集中于其孟什维主义时期。但是其著作的性质仍然是马克思主义的。普列汉诺夫的宗教研究，在主观意图上，力图补充和完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体系，力图服务于工人运动实践的需要;在理论方法上，始终贯彻着从现实生活出发解释宗教现象的唯物主义方法论原则，贯穿着辩证的思维方法尤其是矛盾发展规律分析的原则。

第三章阐述了普列汉诺夫对宗教基本规律的论述。主要是宗教的定义、宗教的演变和宗教的社会作用三个方面。普列汉诺夫非常重视宗教定义的研究。他结合宗教观念的演化，以宗教观念是否和道德相结合给宗教一词下了定义；同时还将宗教定义为观念、情绪和活动的相当严整的体系。他还进一步指出，万物有灵论观念是宗教的基础，它的发展决定于经济的进化。关于宗教的演变，普列汉诺夫认为万物有灵论是宗教思想发展的最初阶段，但是，单纯的万物有灵论观念还不是宗教。宗教的主要特征是对神或诸神的信仰，相信有超自然实体的存在和信仰它是两回事。图腾崇拜才是宗教的最初形式。具体到宗教的发展，普列汉诺夫以“权威”社会组织的产生为标志将宗教的发展划分为两个发展阶段。在宗教的消亡问题上，普列汉诺夫认为迫使宗教不断缩小影响和控制范围以至最后完全消亡的因素主要可以归结为生产力的增强、社会关系的调整和改变、认识领域的扩大，而阻碍宗教消亡的因

，它执行着哲学、神学、科学的职能；在一定意义上，原始宗教还促进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发展；并对艺术、哲学等其他的意识形态产生了巨大影响。在阶级社会，宗教主要是剥削阶级的统治工具，在精神上使人们陷于空虚。但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它也可以为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和受压迫的阶级所用来争取自己的权利，并促进文化知识的传播和科学的发展。

第四章阐述了普列汉诺夫宗教研究中独具特色的部分。主要是他对社会心理与宗教、宗教与诸意识形态以及宗教批判学说史的研究。普列汉诺夫认为，宗教心理(宗教情感)是社会心理的一个组成部分，社会心理是思想体系反映社会经济关系与政治制度的中间环节。宗教作为思想体系之一起源于社会心理(宗教情感)，社会经济关系又决定着社会心理(宗教情感)。而从社会心理学角度考察“寻神论”、“造神论”产生的根源，就是因为革命失败后“知识分子”的烦恼；从个人心理分析托尔斯泰“寻找上帝”的原因，则是他心理上的空虚。关于宗教与诸意识形态的关系，普列汉诺夫认为，政治观点或政治态度对宗教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宗教则是政治保守派的天然同盟军和维护对象。宗教和道德在本质上是截然不同的：宗教的基础是万物有灵论，道德的基础是利益；二者在历史上也不是必然地结合在一起的。原始宗教深刻地影响着原始艺术，甚或说对原始艺术的起源有重要的作用：但是也不能夸大这种作用，二者归根结底都植根于原始民族的生产力状况。宗教与唯心主义都起源于原始人的万物有灵主义，二元论和不可知论也和它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唯物主义则认为自然界就是原始狩猎部落所说的客观灵魂、精灵活动等现象的基础。宗教同科学截然相反，科学把自然界看成是一连串互相依赖的现象，宗教则把自然界看成是意志的表现。具有万物有灵论性质的唯心主义过去战胜了科学的唯物主义原因在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发展的不均衡；所谓的“两重真理论”对宗教的拯救；现存的制度和反动的阶级妨碍知识的传播，妨碍宗教的批判。普列汉诺夫还对宗教与诸意识形态的关系做了规律性探讨，认为，第一，在社会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上，任何一种意识形态(包括宗教)都要在不同的程度上受到其他各种意识形态的影响。表现在每个特定时代的思想体系永远是和前一时代的思想体系有密切的联系；每一个一定的思想体系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中以极不相等的程度受其他思想体系的影响。第二，要以人类生存的物质条件，以经济史来说明观念(包括宗教)的历史。关于宗教批判学说史，普列汉诺夫比较集中地研究了神学的历史观、法国唯物主义的宗教观以及近代德国宗教批判学说史。普列汉诺夫认为，虽然圣奥古斯丁和博胥埃的历史观是神学的历史观，但是在他们的学说内部唯物主义的因素在发展着：十八世纪的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和赫尔巴赫很好地发展了这个唯物主义因素，其实践的后果是巨大的，但是由于他们走不出“意见”和“环境”的二律背反，因而丝毫没有促进对宗教的科学研究，宗教哲学在黑格尔辩证方法的有益影响下做出了巨大进步，其后，它经过鲍威尔和施特劳斯“自我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僵硬的对立以及费尔巴哈抽象的人本主义的宗教思想的中介，最终由马克思恩格斯发展为“非宗教”的历史唯物主义宗教观。

第五章是普列汉诺夫和其他经典马克思主义作家宗教思想的比较性研究。在研究的基本内容上，拉法格主要研究了宗教观念和宗教仪式以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宗教意识，列宁则深刻分析了宗教的本质、宗教的社会根源尤其是阶级根源和认识论根源以及宗教的社会作用，并根据俄国革命的实际，科学制定了工人阶级政党对待宗教的基本原则。陈独秀则探讨了宗教的本质、根源和发展趋势，着重批判了宗教的负面作用，提出“以科学代宗教”。从论述的特点看，拉法格基于当时法国阶级斗争的现实，深刻地揭示了宗教和教会在阶级斗争中所起的反动作用，并力图揭示宗教得以产生的物质原因以从理论上清除宗教的影响。列宁立足于解决俄国革命中实际的宗教问题，所以他的宗教研究同社会主义实践联系紧密，特别强调阶级、阶级斗争和阶级分析的方法。陈独秀对宗教问题的分析和批判也是紧密地与时代发展相联系，贯穿着实际研究的精神和实际活动的精神。比较他们之间的研究，相对而言，拉法格比普列汉诺夫更具有时代意识，研究成果也更成体系。从研究的理论层面看，普列汉诺夫的宗教研究主要还是从属于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性质的研究，拉法格的宗教研究尤其是他的比较神话学研究则从宏观分析深入到了微观分析。与列宁相比较，普列汉诺夫侧重宗教理论，列宁侧重宗教政策。普列汉诺夫的宗教研究对马克思恩格斯的宗教思想有所发展、有所创新，但是在总体上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列宁则在继承、丰富马克思恩格斯宗教思想的同时将其推向了新的发展阶段。与陈独秀比较，二者大力批判宗教的时期，正是当时社会陷入精神危机，宗教极度泛滥的时期，他们都敏锐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而开始了他们的宗教批判。不同在于陈独秀论述问题多从本国实际出发，针对时弊，然而理论深度不够，往往停留于肤浅的表层分析，普列汉诺夫则从哲学根本问题着手论述宗教问题，具有较浓的理论色彩，但对本国实际有所忽视。

第六章是对普列汉诺夫宗教思想的评析。由于理论上和实践斗争中的需要，普列汉诺夫对宗教问题作了深入地研究和探讨，虽然不能说他的一切观点都是马克思主义的定论，但是他的论述，不但捍卫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在一定程度上对马克思恩格斯的某些基本原理作了阐发和具体化，并且开辟了研究的新领域，从而使其更加丰富、具体、严整。分析普列汉诺夫宗教研究取得较高成就的原因，在于他是一位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立场的渊博的思想家，在于他对宗教问题的阐发与论证既是出于深化、扩展唯物史观的需要、更是出于社会实践迫切的需要，在于他研究角度的客观和全面以及注意吸取资产阶级理论家理论中的合理成分。普列汉诺夫宗教思想的局限，主要表现在忽视宗教政策的研究，其主要原因是他远离了俄国革命斗争的实践。另外，在理论研究中，有些问题阐述的模糊不清。这些局限同他的贡献相比，是比较次要的问题。同时，更不能因为他政治上的错误而抹煞他宗教理论上的贡献，或者把他的宗教理论上的局限归于机会主义的影响。深究普列汉诺夫宗教研究方面的不足，其根源在于普列汉诺夫远离了人民群众、远离了火热的社会实践，这既是他宗教研究上存在不足的根本原因，也是他政治上失足的根本原因。应该说，共同的根源是大于因果关系的。它雄辩地说明只有真诚地信仰马克思主义、始终不渝地坚持马克思主义，才能在一些复杂的问题上站稳立场、辨清正误，进而有所作为；只有结合现实实际发展马克思主义，才能真正做到坚持马克思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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