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这个春天最美的风景
2010年4月13日 星期二 晴 今天,在单位的统一安排下,我们如往常一样,下乡抗旱。听说很多边远乡镇的干部群众因为连续干旱,都没得蔬菜吃了。所以这次我们送的不是水,是蔬菜。12点半,汽车运着600斤刚刚在田野摘出来的果菜,从县城出发开往60多公里以外的罗暮乡。 一路上到处是干涸的小溪,还有背水的村民,虽然路旁山坡上生长着一丛丛绿枝竞发的枫树,但更远处那些被火烧得炭黑的松树林,却又把春天拉得远远的,让人感到窒息。在尘灰满布的山路上,我们不时地看到牛儿驻立在毫无草色的路旁,没有一点咀嚼欲望。 这条乡间小路我不知走了多少次。记得有一年春天,我们去一个更远的村子过“三月三”。也在这一带,山间溪水长流,沿溪两旁的田里长满了罗甸低矮河谷地区的特产早春蔬菜。绿油油一片,香飘飘一路。在一些宽广的河滩上,小孩子们在牛群里来回奔跑,活力尽显。沿溪而行的公路边上,随处可见红花满天的木棉树。但如今呈现在眼前的,早已不再是那个风调雨顺的人间四月天了。半年多的干旱,着实改变了这片河山的容颜。 下午两点半左右,我们终于到了罗暮乡政府。坐在乡政府办公室里,带队的副部长罗福忠拿起本子,一边与乡干部交谈一边记录着各种数据。听乡党委书记莫灵松介绍,罗暮乡34个村民组除了冗瓦、新寨、田坳、昂歪几个组外,其他的村民组饮水都比较安全,“至少还有挑水的地方”。 为了保证村民的饮水安全,书记、乡长、人大主席分别担任组长,把干部分成组,实行包片制,大家每天都要对责任片区群众进行走访调查,并将水送到老弱病残农户家中。 了解完情况后。我们把菜留一部分给乡政府,其余的都分给老弱病残的农户。被通知到的农户很快来到了政府门口,有的提着竹篮,有的拿着饲料袋。我们开始给大家分菜。 后来,许多路过的村民也围了上来,这些村民本来不在我们的分发计划内,但是我们又不忍让村民空手离开,于是又拿出一部份来分给他们。这些村民分到的菜虽少,但也连声跟我们道谢。 按计划,我们还得把余下的几袋蔬菜送到胡家湾村,分给一些农户。汽车又开始在狭窄的土路上爬行,车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烟带。来到村委会,村民们已在那儿等候。车刚停下,大家都有秩序地围过来。 接着分菜。村民们依次过来接取,为了平均,每户都分给一个矿泉水箱子。辣椒、黄瓜、茄子、四季豆,一样一捧,我们认真地给农户们搭配。每分完一户,对方都连声道谢。拿着我们的蔬菜,村民们脸上满是笑意。我想,这些村民真是朴实又坚强,面对大旱的折磨,他们毫不畏惧,这一点点的绿色都能燃起他们的希望。 袋子里的菜就要分完的时候,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脸上流着汗,头发蓬乱,样子有些疲惫。乡长黄元武说,这是胡米兰。她的丈夫几年前生病了,家里全靠她一人操持。虽然现在有了低保,但生活依然拮据。罗福忠提了提袋子,确定菜的份量后,开始大把大把地捧菜,看得出他想多分一些菜给她。但胡米兰却只要了比别人还少的一部分。大家都劝她多要一些,回去做给老人与孩子们吃。但胡米兰却执意地移走了她的篮子。她说:“我要是把菜拿完了别人就没有了。”全场一时陷入了沉默。 我目送胡米兰提着竹篮走远,直到她消失在远处的黄土道上。我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暖热的感动,这柔弱坚毅的背影,还有今天我们收获的村民的笑容,让我在这个干渴的春天看到了最美的一道风景。(作者单位 罗甸县委组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