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与阶层_社会分层的两种模式

2007年1月

第1期(总第140期)宁夏社会科学No.1.Jan.2007阶级与阶层:社会分层的两种模式

戴桂斌

(襄樊学院政法系,湖北襄樊 441053)*

摘要:在社会分层领域里,存在着两大传统或两种理论模式,即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层理论和韦伯的阶层

分层理论,这两种分层模式的区别在新马克思主义和新韦伯主义那里虽然变得模糊起来,但它们之间的区别

仍然存在。在我国社会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过程中,社会分层模式也面临着由传统的阶级分层向现代

阶层分层的转变。

关键词:社会分层;阶级分析;阶层分析

中图分类号:C9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0292(2007)01-0048-04

社会分层作为一个社会学的概念,是指依据一定具有社会意义的属性,将一个社会的成员区分为高低有序的不同层次的过程和现象。在现代社会,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不断分化,由此带来的社会分层的变化日益引人注目。怎样进行社会分层?在社会分层领域里,存在着两大传统或两大分层模式,即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层理论和韦伯主义的阶层分层理论。这两种分层模式对现代社会的分层仍然有着广泛深远的影响。怎样认识、评价这两种分层模式?我国现阶段应该用什么样的分层模式进行社会分层?

一、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理论与韦伯的阶层分层理论

马克思和韦伯(MaxWeber)是两种社会分层理论即阶级分层理论和阶层分层理论的创始人,他们对社会分层的本质、要素、形式等分别作出了不同的理论解释,代表了两种在本质上不同的理论取向,形成了两种不同的社会分层模式。

阶级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组成部分。虽然资产阶级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等在马克思之前已经发现现代社会的阶级存在和阶级斗争,但是,只有马克思才真正揭示了阶级产生的根源和阶级的本质,创立了科学的阶级分析理论。

马克思的阶级分析理论主要有以下方面:首先,阶级的存在是一种历史现象。马克思认为,阶级的产生与生产力发展的一定阶段相联系:阶级社会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产生于原始社会后期,当剩余产品和私有制出现后,社会就分化为不同的阶级,因此,阶级结构是处于生产力发展特定阶段上的私有社会的基本结构;同样,当生产力高度发展以后,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私有制将被最终铲除,与之相联系,寄生在私有制之上的阶级也将最终消亡,阶级消亡意味着人类最终消灭社会不平等,进入无阶级的平等的共产主义社会。/社会分裂为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是以前生产不大发展的必然结果。,,这种划分是以生产的不足为基础的,它将被现代生产力的充分发展所消灭。0[1]632其次,阶级是一个经济范畴。阶级的划分是由于人们在特定的生产体系、经济结构中处于不同的地位、结成不同的关系所决定的。由于人们对生产资料的关系(占有或不占有)不同,在社会组织、生产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指挥、统治或服从)不同,参与分配的方式和取得收入的数量不同,因而区分为利益根本对立的不同阶级。再次,阶级斗争对阶级社会发展起巨大推动作用。由于对生产资料占有的不同,每一阶级社会都可分为两大对立阶级,阶级斗争便是利益根本对立的不同阶级之间的对抗和冲突,这种对抗和冲突推动了阶级社会的向前发展,并最终导致社会由阶级社会进入无阶

收稿日期:2006-07-16

作者简介:戴桂斌(1958-),男,湖北仙桃人,襄樊学院5襄樊学院学报6副主编,政治与法学系教授,华中师范大学兼

职硕导,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哲学、社会哲学。

*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2005Z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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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最后,阶级分析方法是阶级社会的根本分析方法。在阶级社会中,由于各个阶级有着不同的利益和要求,会产生出各种矛盾、冲突和斗争,形成错综复杂的社会现象,人们只有用阶级的观点观察、分析和研究阶级社会中的社会现象,才能透过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认识社会的本质。

与马克思阶级分析理论不同,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建立了社会阶层分层理论。在西方社会学史上,韦伯是最早提出社会分层理论的社会学家。韦伯主张从经济、政治和社会三项标准来进行社会分层,即经济标准、政治标准和社会标准。所谓经济标准,又称财富标准,是指社会成员在市场中的机会,即个人能够占有商品或劳务的能力,也就是经济收入和财富的多少。财富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而且包括所有的社会经济财产,如土地、自然资源、物质产品、劳动消费等。所谓政治标准,又称权力标准,即个人或群体对他人行动施行控制和影响的能力。权力既可以产生于对匮乏的供给和对生产资料的控制,也可以产生于个人或群体在科学组织中的地位,还可以产生于法律和其他因素。所谓社会标准,即威望或声望,指个人在他所处的社会环境中得到的声誉或尊敬,它取决于个人的身份、受教育水平、生活方式等,在多数情况下,声望来自较高的社会地位。韦伯认为,经济标准)))财富、政治标准)))权力、社会标准)))声望三者是相互联系的,有时甚至是相互重叠的,但它们又可以各自独立。韦伯主张用这三项标准综合起来进行社会分层。

以上我们考察了两种社会分层理论,即马克思的阶级理论和韦伯的阶层理论,这两种分层理论对后来的社会分层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社会分层的两种理论模式。这两种理论的共同点是讨论社会不平等或社会差别,讨论在不平等的制度框架下各社会群体之间的关系,实质性问题是什么样的社会因素,决定了社会资源在社会中的不平等分布或分配[2]72。

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理论和韦伯主义的阶层理论,虽然存在着理论共同点,但他们的理论差异还是主要的,其差异主要表现在:第一,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理论主要是以生产资料占有形式来划分阶级的,这被认为是经济决定论的划分原则;而韦伯主义则强调身份认同,这在一定程度上被认为是文化决定论的划分原则。第二,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是否占有生产资料是划分阶级的唯一标准;而韦伯主义者则采用收入、权力、声望等多元划分标准。第三,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他们划分出来的阶级在现实社会中是实际存在的社会实体,有确定的阶级意识和阶级利益,并采取追求阶级利益的集体行动;而韦伯主义者认为学者所划分出的阶级或阶层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统计上的分类,是学者研究社会问题而采用的一种分类工具(理想类型),在现实社会中并不存在有统一阶级意识并采取一致的阶级行动的社会实体[3]56-

57。二、赖特的新马克思主义与吉登斯的新韦伯主义

马克思和韦伯奠定了两种不同社会分层理论模式的基础。进入20世纪后,随着社会历史的变化发展,西方学者又对这两种理论模式进行修改,从而出现了新马克思主义和新韦伯主义,其中以赖特的新马克思主义和吉登斯的新韦伯主义为著名代表。

进入20世纪后,马克思的阶级分析理论面临几个/难题0。其一是尽管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经济大萧条和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但预想中的资本主义大崩溃并没有出现;其二是预期中的资本主义社会分裂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大量的、差异很大的中产阶级管理者、专家、小业主、技术工人以及其他看来并非处于不利地位且不认为自己受剥削的人[4]224。

面对社会变化发展引出的/难题0,美国新马克思主义者赖特(E.O.Wnight)的目标就是抛弃正统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包袱0,保留马克思理论的核心观点。赖特基于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对美国的阶级分层结构进行了系统研究,形成了他的新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层思想。赖特的新马克思主义之/新0,在阶级分析方面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将马克思的阶级分析由宏观转为微观;二是对中产阶级的详细考察。

赖特认为,马克思式的阶级分析必须考虑两个方面:一是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结构最终分化成拥有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和受他们的剥削的无产阶级这两个对立阶级的观点;二是要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结构,必须由宏观层次的分析转向个体层次的微观领域。赖特认为,当阶级分析由宏观转向微观时,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结构就与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有所不同。赖特通过对物质利益、生活体验、集体能力三者的考察来解释阶级宏观和微观的不同。赖特把物质利益分为两种,即经济福利(economicwelfare)和经济权力(economicpower)。由于这一区分,在马克思的宏观研究中,社会系统在剥削的驱动下分化为两个不同利益的阶级,就变为一个更为复杂、更加矛盾的图景,在这一微观图景中,人们对他们应该追求何种经济福利与经济权力有着不同的认识,并进行着不同的选择;由此也可能产生他们个人的生活体验的不同;由于物质利益的复杂多样和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生活体验的差异,个人并没有发现他们有相同的物质利益、相同的生活体验,所以他们不会自发地、集体性地组织起来,从而也不易产生集体能力[4]227-

分析中,与马克思的阶级分析形成了很大的差异。

赖特新马克思主义之/新0还在于对中产阶级的分析。马克思认为,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以前的中间等级的下层,即小工业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手工业者和农民)))所有这些阶级都降落到无产阶级的队伍里来了。0[5]259因此,

)49)228。这样,赖特在理解阶级作用机制的微观

在资本主义社会不存在着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中产阶级,而是一个两极化的社会。赖特认为,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一个日益增长的数量庞大的中产阶级。所谓中产阶级,在赖特看来,/是指那些自己不拥有生产资料,在劳动市场上出卖他们的劳动力但看起来却不像是属于-工人阶级.的人。0[6]20例如,企业经理向企业主出卖劳动,但同时又控制和管理他人的劳动,他们既非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也非无助的劳动力出卖者,他们可能兼有以上二者的特性。赖特把这些处于既不是生产资料拥有者(资产阶级)又非无助的劳动力出卖者(无产阶级)的社会成员称之为中产阶级。赖特把个人的各种资本分为四种类型:劳动力资本、金融资本、组织资本、技能或文凭资本。他认为除劳动力资本外,其他资本都参与剥削,因而中产阶级)))国家管理者、专家与其他技术性的工作人员与资本家一样,也是剥削者,只不过他们依靠不同的资本获得他人的剩余价值和产品[4]230。

另一些西方学者,他们承袭了韦伯的阶层分析模式,同时,面对变化了的社会形势,他们又对韦伯的阶层分析模式进行某种程度的/修正0,形成了新韦伯主义的阶层分析理论,英国的社会学家吉登斯(A.Giddens1938-)就是其中著名的代表。吉登斯继承了韦伯社会分层的基本观点,并把它加以细化。在韦伯那里,人们生活的机会是由个人/市场力量0(marketpower)决定的,吉登斯则把这一概念发展为/市场能力0(marketcapacities)。在吉登斯看来,阶级是由享有同样的市场能力的个人组成的。吉登斯所说的市场能力包括三个方面的因素,即生产资料的占有状况、教育和技能资历和拥有状况、体力劳动能力。在吉登斯看来,正是这些东西的结果/构筑了资本主义社会里一个由三个阶级组成的基本体系:-上层.阶级,-中层.阶级、与-下层.阶级或曰-工人.阶级0,而这个基本体系内部还可能进一步分化。因此,吉登斯的分层理论突出地体现了韦伯主义的多维度的特殊性征:阶级分层是多因素的综合结果:财产、资格证书、劳动技术劳动分工、权威差异以及消费模式等[7]357-358。

通过对新马克思主义和新韦伯主义的两个代表人物的基本观点所进行的简要考察,我们可以看到,传统马克思主义和传统韦伯主义观点的差异,在当代新马克思主义者和新韦伯主义者那里日益缩小。当代新马克思主义者很少有人还坚持以生产资料占有作为阶级划分的唯一标准,因为马克思当年所说的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两极分化的阶级结构与当代社会的实际情况不相符,中产阶级的兴起是无须争辩的事实,这也成为新马克思主义者研究的重点问题;另一方面,新韦伯主义者的多元分层指标虽然越来越多(包括有种族、性别、年龄等),但许多新韦伯主义者在划分阶级或阶层时把经济指标)))如是否占有生产资料或是雇佣者还是受雇者)))作为重要的分类标准。实际上,在当代阶级阶层研究领域,许多著名的理论家都难以被明确地归为哪一派[3]56。

三、从阶级分析走向现代社会分层

由马克思和韦伯分别创立的阶级分析理论模式和阶层分析理论模式,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虽然中经新马克思主义者和新韦伯主义者使之发生了一些理论变化,甚至两种理论模式的差别似乎变得模糊起来,但从根本上说,它们仍然属于两种不同的理论路径和分析框架。比较起来,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理论无疑是非常正确的,韦伯主义的阶层分析理论也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问题是,在举国上下齐心协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当代中国,应该怎样进行合理的社会分层,从而有利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

马克思的阶级分析理论对中国的影响是巨大的。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继承了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理论的基本观点,结合中国的具体实际,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阶级分析理论。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人领导全国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建立了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但是,新中国建立后,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党在长时期内的重大失误,就是没有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仍然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轻视教育科学文化建设,极端夸大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直到发生文化大革命那场内乱。0[8]1173具体来说,中国式的阶级分析理论,特别是/文化大革命0时期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0的理论,对改革开放前的中国社会所产生的负面影响是多方面的,主要表现在:第一,严重阻碍了现代生产力的发展。由于过分夸大阶级斗争的作用,强调以阶级斗争为纲,导致政治运动此起彼伏,政治运动成为国家的工作重点和中心任务,经济工作成为次要乃至可有可无的工作,严重地延误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第二,直接妨碍了正常的社会分化。社会分化是现代化的必然过程和现代社会的重要标志。但是,中国式的阶级分析理论导致对非公有制经济、多种经济成分及市场经济的排斥,进而严重地影响了包括组织和个人在内的社会分化。第三,造成了新的社会不公现象。基于中国式的阶级分析理论的制度安排,虽然彻底消灭了旧社会阶级剥削、阶级压迫的社会不公,却形成了新社会平均主义、以个人的政治成分与/家庭出身0为依据的先赋性的阶级身份的身份划分、政治歧视等新的社会不公现象。第四,严重轻视甚至忽略了社会成员作为个体人存在的合理性。按照中国式的阶级分析理论,阶级利益高于一切,个人只不过是实现阶级利益的手段和附属物,个人的合理的利益和权利不仅得不到伸张,而且没有任何保障[9]。

改革开放前,我国社会的分层就是按照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理论进行的。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理论出发,根据人们与所有制关系的不同,将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后,改革开放之前的中国社会分层结构划分为两个阶级和一个阶层,即)50)

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阶层。此时的工人阶级不同于建国前的工人阶级,因为建国前的工人阶级实际上是不占有任何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而建国后的工人阶级是生产资料的占有者,当然他们占有生产资料的方式与农民阶级及其他阶层不同,即他们主要与公有制的高级形式即全民所有制相联系,而且,他们的劳动方式、生活方式也与农民阶级等不同。此时的农民阶级虽然早已不是建国前的与地主阶级对应的并受其剥削和压迫的农民阶级,但他们主要与公有制的低级形式即集体所有制相联系,其劳动方式和生活方式明显区别于工人阶级和其他阶层。至于知识分子,他们之所以不是一个阶级而只是一个阶层,是因为他们在整体上不直接与所有制发生关系,但他们获取生活来源的方式和生活方式基本相同。这两个阶级、一个阶层的分层结构又通过劳动人事制度和户籍制度被确定为干部、工人、农民三个高低有序不同的固定身份[10]86-90。

改革开放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由于生产力的快速发展,所有制结构的巨大变化,社会发生了急剧分化,原有的两个阶级和一个阶层的分层结构再也容纳不了急剧变化的社会分层。由于所有制的变化,/自由流动资源0和/自由活动空间0的形成,原有的分层结构越来越不适应日益变化的社会形势,原有的干部、工人、农民都发生了巨大的分化,社会结构再也不能用两个阶级和一个阶层来概括,因此,必须尝试用新的标准来进行社会分层。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结构课题组0认为,当代中国社会阶层分化的最主要的机制是劳动分工、权威等级、生产关系和制度分割,他们根据人们在劳动分工、权威等级、生产关系和制度分割中所处的不同位置和资源占有情况的不同,把当代中国社会划分为十大社会阶层,即国家与社会管理者阶层、经理人员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办事人员阶层、个体工商户阶层、商业服务员工阶层、产业工人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城乡无业失业半失业者阶层[11]。应该说,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结构课题组0的这一研究成果比较恰当地反映了当代中国社会的实际状况。

从/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结构课题组0的研究成果和我国当前社会的实际状况来看,我国社会存在着一个由以往的阶级分析向现代社会分层研究发展和转型的问题。首先,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方法只适用于阶级社会,即只存在于阶级剥削和压迫的社会,而社会主义是不存在阶级剥削和压迫的社会,因此,阶级分析方法不适用于社会主义社会[9]。在我国,经过三大改造完成后,剥削阶级作为一个阶级已经不存在了,我国早已不是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的剥削阶级占统治地位的社会,而是公有制占主体的社会主义社会。其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特别是随着工业化、城镇化和市场化的大力推进,原有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原有的阶级分析所划分出的两个阶级和一个阶层的分层模式已远远概括不了现实社会的巨大变化。其三,原有的阶级分层模式不利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我国已进入现代化发展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既是现代化建设的黄金时期,也是社会矛盾的多发期。在这一时期,如果我们不顾社会现实,还是运用原有的阶级分层模式进行社会分层,就会激化社会矛盾,甚至葬送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最后,多元分层模式也是现代社会通行的分层模式。现代社会是一个高度分化的多元社会,用多元标准进行分层是现代社会通行的分层方式。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镇化、工业化和市场化的不断推进,我国社会发生了急剧的分化,原有的阶级分层模式已不能真实地反映已经变化的社会状况,必须适时地由原有的阶级分层向现代阶层分层转型。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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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冷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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